阮流君避开直播器的天眼原原本本的和他说一遍,依旧说是她听到的,又说那次她们在梅林里听到闻人瑞卿说要做一件什么事,估计就是这件事,置李云飞于死地,再抢回陆楚音。

阮流君又道:“你不必担心,我知道宁乐公主的下落,你和李云飞只用火速去将公主找回来,逼公主说出这件事是谢绍宗和太子合谋做的就是了。”

裴迎真一惊,低头看她,“你如何得知的?”

阮流君早就想好了,“也是那一次听说的,只是我留了个心眼,没有向太后和圣上说明,留下机会给你和李云飞。”

裴迎真盯着她瞧了半天,叹气道:“流君,你有时候…让我猜不透,你像是什么都知道。”

阮流君有些心虚,岔开话题问道:“你和李云飞何时动身去找公主?那你的案子呢?瑞秋怎么会突然…”她又许多问题想问裴迎真,却又不敢问,怕他说起伤心事。

裴迎真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问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吗?”

阮流君点了点头,又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裴迎真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马车,吩咐车夫去小宅。

他带阮流君回了小宅,阿守担心的冲出去,几乎要抱着他的大腿哭。

裴迎真让他先退下,带着阮流君进了宅子里,到屋后面的小园子站住对她道:“这宅子是我外祖父的,那树下埋得女儿红也是我外祖父为我母亲埋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封,他就因为一桩案子身陷囹圄,死在了牢中,我的外祖母当天夜里也跟着他去了,这宅子就被查封了。”

他看着那棵桂花树,像看着当年外祖父如何亲手将女儿红埋进去一般,“这些确实是我的母亲离世时告诉我的,她还告诉我一些别的事情,令她悔恨了半辈子的事情。”

阮流君上前轻轻握住了裴迎真的手。

裴迎真低下头来对她笑了笑,“我不难过,如今除了你已经再没有什么能令我难过的事情了。”从前他还会为那个父亲,祖母对他的不公感到难过,但大殿中的指证之后他再也不会了,如今他对裴家只有恨,只有恨。

“我只是为我的母亲不值。”他看着阮流君笑着问她,“你可知我的父亲在大殿中指证我时如何说的?他说他从来不知我的母亲是薛家小姐薛珩,只以为是个丫鬟,是我的母亲勾|引的他。”

阮流君握紧裴迎真的手,她知道的,她并不信裴言。

庭院里有凉凉的细风吹过,吹的枯枝萧瑟,裴迎真望着那桂花树笑着道:“他不认识我的母亲…多么可笑,他曾经在这宅子里向我的外祖父提亲,求他将掌上明珠嫁给他,说他会好好待她。”

他记得母亲在榻上哭的令他害怕,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会有那么伤心的时候?

他的母亲就那么哭着,跟他说,她不是不要脸,不是不知廉耻,她也曾是父亲手上的掌珠,裴言那时那般殷切的一次次来提亲她的父亲才答允的。可是没到定亲时父亲就出了事,她和瑞秋流落街头,是裴言找到了她,带她回了府。

她一直以为裴言会履行诺言娶她,可是裴言那时跟她说,如今她是罪臣之女,他又刚刚为官,为了仕途和裴家的脸面裴老太太是不会答应她过门的。

她那时拉着裴迎真的手哭着跟裴迎真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相信裴言,他说爱我,我信了,说日后一定光明正大的娶我过门,我信了…他说只要怀上了裴家的嫡孙老太太就一定会准许我嫁给他,我也信了…我那么信任他,我将自己全部交托给他,从来不曾有过半分怀疑,可是…他没有良心。”

就在她怀着裴迎真的时候,裴老太太给裴言说了宋元香这么亲事,他没有一丝迟疑和拒绝,宋元香的父亲是高官,配他们裴家足够体面,就像当初薛珩家一样,翰林小姐,只是如今不一样了,翰林小姐落难,他自然要重觅贤妻。

薛珩也想过闹,可她孤零零的在这裴府里,像是一只流浪猫被养在后园子里一般。

而那个时候裴素素过来找她,跟她说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若是闹大了所有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怀的是个私生子,又是罪臣之女,最后能落着什么好?裴老太太只会将她赶出府去,那个时候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姐带着个丫鬟,怕是自身都难保,别说肚子里的孩子。

裴素素又跟她说,只要她乖乖听话不闹,等宋元香过门了,会说服宋元香将她肚子里的孩子记在宋元香名下,这样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子,是个少爷,不再是个罪臣之女生的私生子。

她跟裴迎真说:“我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可那天夜里我感觉到你在我的肚子里动啊动的…你是我的孩子,我想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争取到的东西…”

她是同意了,那之后她再也没有闹过,她像是死了心一般,安心的将裴迎真生下来,宋元香那时候无所出,迫于无奈的将裴迎真记在名下。

她本以为裴迎真可以过的好一些…原先也是好的,至少当真像个嫡子嫡孙一般,会来看一看,可是在宋元香剩下儿子和女儿之后,裴老太太再也没有来看过裴迎真,裴言也再也没有来过。

她带着裴迎真在那个小院子里过的特别清苦,她有时看到裴迎真便会难过,会偷偷哭,也曾为了裴迎真偷一块点心就被宋元香打了一顿哭了一整夜。

“她是个非常非常柔弱的女人,她不会吵架,被府中的下人骂了也只是自己偷偷哭两声。”裴迎真望着阴沉沉的天幕皱了皱眉,“老翰林的女儿,从小没吃过什么苦,只知读书作画,她曾是个十分有才情的小姐,却在那小小的院子里被一点点消耗,成了日日自哀自怨的妇人。”

“后来呢?”阮流君轻声问他。

“后来…”裴迎真在那暮色之下皱紧了眉头。

她在那小院子里生活了五年多,很少见到裴言,可是有一天夜里裴言忽然来了,他喝多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说什么他不过是要了一个丫鬟而已,说什么要让宋元香看看,他是老爷,他想要谁就要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八十一

“后来…”裴迎真在那暮色之下皱紧了眉头。

她在那小院子里生活了五年多,很少见到裴言,可是有一天夜里裴言忽然来了,他喝多了,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说什么他不过是要了一个丫鬟而已,说什么要让宋元香看看,他是老爷,他想要谁就要谁。

“那天夜里瑞秋带我出府看灯了。”他笑了笑,“我第一次去看灯,难得高高兴兴的回去,就看见…裴言…睡在我母亲身边,她却在哭,身上青青红红的像是被打了一般,瞧见外面进来惊慌失措的拉上衣服让瑞秋带我出去。我坐在屋外看着高高的月亮,听见瑞秋在里面给我母亲擦身子,边擦边哭,我的母亲还在说,让她小点声,小点声…”

阮流君拉紧裴迎真的手,看他唇角挂着的笑越笑越苦。

“再后来我的母亲怀孕了。”裴迎真道:“宋元香得知大闹了一场,当天夜里裴素素就端了一碗汤给我的母亲,说是安胎的,母亲喝完就小产了,伤了身子,一病不起的死了。”他声音平静极了,“母亲快死的那天夜里我跑去找裴言找老太太,求他们请个大夫来看看我母亲,说她快死了,求裴言可怜可怜她…可是没有一个人可怜可怜她,没有人来救救她,救救我…”

阮流君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觉得非常非常难过,难过的她想替裴迎真哭一场,“我救你,裴迎真我救你。”

这昏昏的暮色真冷,风吹的他单薄的肩膀细微的颤抖着,阮流君又将他抱的紧了紧,不厌其烦的跟他说:“就算全天下都袖手旁观我也一定会救你,裴迎真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裴迎真抱着她的手臂,慢慢转过身来将她搂在了怀里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流君,我在遇到你之前活着的意义只有报仇,为我母亲报仇,为自己报仇,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拉上裴家。但在遇到你之后…我突然想要好好活下去,好好的护着你,守着你,一起吃饭一起看书。”

阮流君仰头看着他,眼眶被风吹的发红,对他道:“会的,裴迎真等你这次找回公主,洗脱了罪名我们就订婚,许家人都是特别特别好的人,她们会当你是一家人,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她抓着裴迎真的衣襟,踮起脚轻轻吻了吻他冰冷的唇,几乎要哭出声的道:“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裴迎真托住她的脑袋,望着她,低头吻了下去。

弹幕里——

宅斗萌:裴家真的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家族了,裴言猪狗不如。

最爱病娇变态:又心酸又感动啊,两个人都好辛苦,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互相疗伤,互相扶持,这一对真的让我好感动。

来看裴迎真:我只希望主播能好好跟裴迎真在一起,仇恨会让人便的不像自己,主播这样就很好,可以治愈彼此。

今天来看裴迎真:两个人都是彼此的灵药,真好。

霸道总裁:哎,主播总是立flag让我好害怕。

天真:是!主播一不留神就立flag,听的我心里一颤!

路过:再给主播打赏一万金,等裴迎真走了开天眼用。

“当啷”一声路过打赏了一万金。

阮流君低头看着光幕,如今观众人数已经差一点点一百万了,打赏被她花到了七万多,又被路过加到了八万多。

人数一多,经常有发广告骂人的,都会被李四屏蔽了。

她有时候在想,痛苦真的是可以被分担的,她因为得到了许多陌生人善意的鼓励和安慰,真是非常非常少有特别失控的时候。

“谢谢。”她靠着裴迎真低声对光幕道。

“恩?”裴迎真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没听清的低下头来。

阮流君仰起头对他笑了笑,“谢谢你裴迎真。”

裴迎真捧着她的脸终是笑了,亲了亲她道:“也谢谢你阮小姐。”他抱住她,“谢谢你将自己交托给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公主找回来,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闻人安与他说阮流君答应和亲这件事时他只是觉得,流君是将自己彻彻底底拿出来交托给了他,流君相信他,一定会做好这件事。

他必定会赌上所有去做。

阮流君在他怀里“恩”了一声,她不担心,她相信裴迎真。

天色快黑时,裴迎真才将阮流君送回了府,他也亲自进府谢过许老夫人,请她放心。

许老夫人想留他吃顿饭,但他要回去跟老太傅说明情况,便告辞了。

他走之前,阮流君偷偷将公主的下落告诉了他,嘱咐他一定要尽快动身去那个边陲小镇找到宁乐公主,免得夜长梦多。

裴迎真点了点头,离开了许府。

他快马加鞭的去了太傅府,向老太傅说明情况,看老太傅一筹莫展,便安慰道:“恩师不必担心,这件事看起来难办,其实并非不可完成。”有了流君提供的公主信息,只要找回公主,让她指证出谢绍宗和闻人瑞卿就好。

“可是…此事关系到太子。”老太傅越想越觉得糟糕,那可是当朝太子,“就算你查明了,你能动了太子?别说圣上,皇后和端木家绝对不会允许的。”

裴迎真笑了笑道:“恩师放心,这次,太子犯了大忌。”

老太傅抬眼看他,听他压低声音道:“圣上之所以让我去查,摆明了只是想让我做一把刀。”老太傅心里一惊。

“我猜,圣上手里还有证据,并且这证据绝对不是单单指证太子和谢绍宗的,因为圣上跟我点明了拦截李云飞入京的黑衣人是端木家的人。”裴迎真声音一丝不乱。

“什么?”老太傅却是吃了一惊,“你是意思是…”

裴迎真拦下他,没让他继续说,只是道:“圣上需要的,是证据。”

老太傅脸色灰败,将这件事思来想去,眉头始终未展开,对裴迎真道:“你可曾想过,就算此事你办成了,所有的罪名圣上怕是都会推给你。”

“我知道。”裴迎真道:“就像谢绍宗一样,圣上是想要换一把比谢绍宗更好掌控的刀。”

他都明白,所以安心,只要按照闻人安所希望的那样做,就不会有问题了。

第二天裴迎真一大早就被宣入了宫,这次闻人安单独召见了他和李云飞,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让闻人瑞卿心里有些忐忑。

等他们出来,闻人安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们两人都放出了宫,这让闻人瑞卿更加摸不透闻人安的意思。

等闻人安去皇后那么用午膳时,他也跟了去,这些日子因为李云飞的事情,贵妃那边总是替李云飞说好话,说的父皇心烦,倒是常常来母后这边了。

这是让他高兴的,他坐在一旁试探性的问道:“宁乐阿姐就这般失踪了,小晔国那边总是得有个交代,父皇就这样不打算追究了吗?”

闻人安让宫娥将自己面前那道菜给皇后布一下,“朕记得皇后喜欢吃这道菜。”

皇后抿嘴笑了笑,“圣上记性倒是好。”

闻人安这才看闻人瑞卿,笑道:“瑞卿这些日子倒是十分上心李云飞和裴迎真之事。”看闻人瑞卿一紧张,又道:“朕放了他们,就是让他们去给小晔国一个交代。”

闻人瑞卿不明白,想再问,闻人安却让他不必再插手这件事,多多操心派给他修书的事情。

他只得应了一声,不再多问,父皇极少让他插手朝中事务,交给他的也都是修书注册之类不重要的事务。

闻人安忽然又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朕看不如将你和夜灵的事情定下来吧。”

闻人瑞卿一惊,皇后却是大喜,她一直以为怕是要等到太后去了之后,夜灵这事才可以定下来,没想到闻人安竟提了这件事。

她忙应是,说着要选个日子好好商议。

闻人安却道:“恩,此乃婚姻大事,就召你大哥近日回京来,咱们好好商议商议。”又道:“夜明也别急着回去,朕还有一件差事要交给他去办。”

皇后自是没有意见,只是为难道:“那太后那边…”

“朕去说。”闻人安笑吟吟的拍了拍冷疏香的手,“皇后放心。”

冷疏香心头一暖。

闻人瑞卿却是站起来道:“儿臣…儿臣不喜欢表姐。”

冷疏香脸色一冷。

“哦?”闻人安抬头看他,“你以为立太子妃是依着你喜欢或不喜欢的吗?”

一句话将闻人瑞卿堵的无话可说。

闻人安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冷疏香忙送他出了大殿,回来看着闻人瑞卿,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告诉本宫,不喜欢夜灵你喜欢谁?陆楚音?”她上前让闻人瑞卿抬起头看她,忽然叹了一口气,理了理他的衣襟道:“你若是当真如此喜欢陆楚音,母后也愿意成全你,等你立夜灵为太子妃之后,就将陆楚音也收在身边做个良娣,但千万不可任性,再说忤逆你父皇的话了。”

闻人瑞卿低着头一言不发。

朝中没有消息传出来,阮流君总是不安心,刚想开个天眼看看裴迎真如何了,外面便有下人来报,裴少爷来了,在府门外求见她。

“怎么不请他进来?”阮流君忙起身。

“裴少爷说还有事,就不进来了。”下人答道。

还有事?什么事这么急。

阮流君连披风都顾不得披就已快步出了门,到府门外看见裴迎真和李云飞在一起。

李云飞伤还没好,吊着一只胳膊对她行了礼道:“多谢许小姐出手相助。”

他没有说明,但阮流君知道他谢的是什么,便过去道:“李少爷不必谢我,你也曾经出手救过我。”崔游那件事,李云飞也是帮了她的,守口如瓶也让她心生感激。

李云飞一个大男人,也不知该如何感谢她,只是给她作了个揖道:“大恩不言谢,若有机会再回京,李云飞再登门来谢许小姐。”

他们要出京了?

裴迎真有话要跟阮流君说,李云飞便先退了开。

裴迎真将阮流君拉到僻静的墙边,低声对她道:“我和李云飞即刻就出京去找宁乐公主,此次出京是秘密出京,所以有许多事无法与你明说,但是…”他握住阮流君的手轻声道:“你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阮流君看着他,眼眶热了热,“你也不必担心我,我会等你回来,一切多加小心。”

裴迎真抑制不住,拉起披风遮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阮流君抱着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应他。

片刻后,裴迎真才松开她,低声道:“我走了。”

阮流君拉着他,看他走到马前才松开他。

李云飞又上前欲言又止的对阮流君道:“我此次匆忙又因失职之罪在身,没有能去见楚音,能否麻烦许小姐去代我向楚音告个别?告诉她,我一切都好,别让她担心。”

阮流君点了点头,“李少爷放心,我会替你转达的。”

李云飞拱手谢过,翻身上了马。

他二人此去千里,山高水远,孤注一掷。

裴迎真打马离去,没有回头看,怕天色沉沉下看到阮流君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他会难过。

两人连各自府上都没有回,直接去了城门口,端木夜明已在城门外等着他们。

此次圣上派给他的差事就是协助李云飞和裴迎真,甚至连协助做什么都没有与他讲明,只说让他带人在城门外等着他们俩人,护送他们俩人,听命与李云飞,旁的不必多问。

裴迎真却是在城门外一见到他,就明白闻人安的意思了,闻人安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狠。

阮流君回了府,下午便入了宫,将李云飞的话转告给陆楚音。

陆楚音听后连连问她,李云飞怎么样?受伤了?重吗?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件事太后不让她再打听,宫中也打听不出什么,她一无所知。

阮流君也不好答她,只是道,李云飞还好,让她不必担心。

陆楚音这些日子瘦了不少,一张小圆脸竟瘦成了尖尖的瓜子脸,愈发的和陆楚楚相像了。

陆楚音低头叹了口气,朝内殿看了一眼,陆楚楚还在睡,她轻声道:“这些日子阿姐总是不舒服,胎也不太稳,整夜整夜睡不好。”

阮流君压低声音问道:“可请太医瞧过了?是不是快到日子了?”

陆楚音道:“请过了,太医说要静养,如今才八个月,想是阿姐身子太弱了。”

阮流君又安慰了她一会儿,便出了宫。

等回到府上还没坐稳,便有人上门找她,找她的居然是探花,如今的大理寺寺正。

阮流君将人请进来,弹幕就热闹了起来,纷纷要看女探花。

她是大巽第一个女官,据奸臣爱好者说她还是以后的女相国,大家十分的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