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庆和许娇都在榻边哭着,侍候沈薇的丫鬟嬷嬷跪了一地,大夫也站在一旁。

老夫人被嬷嬷扶着气怒攻心的几乎站不稳。

那…真是沈薇?她当真死了??

李芳过去震惊的问老夫人,“母亲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听下人说大嫂她…”

还没问完老夫人已又悲痛不已的哭了起来,扑倒那软塌前拉着沈薇软绵绵的手哭喊道:“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护好你薇薇…”

许青过去看了一眼那软塌上,确实是沈薇,又去问那大夫,“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暴毙?”

大夫叹气道:“有人换了大夫人的药,将大夫人毒|死了。”

李芳心里突突的慌跳了两声,就听许青问:“可查出是谁了?”

那大夫摇头道:“那药平日里只经过春夏嬷嬷一个人的手,能动手脚的也只有她了,可如今满府找不到她的人影,老夫人已经命人去找了,想是就算逃了也逃不远。”

李芳的心在胸腔里突突突突跳的她气息不匀,手心里全是冷汗,老夫人的哭声骂声,许家兄妹的哭声和安抚声都搅在脑子里,让她慌的没有一点点防备。

她脚步有些发虚,慌忙过去扶老夫人,“老夫人快起来,别再伤了身…”眼睛瞟到榻上的沈薇,只见她半边脸透在了白布之外,死白死白的,吓的她慌忙收回眼,“别伤了身子…大嫂不会走的安心的。”

怎么会死了?怎么突然就死了?那药…搞错了?她也没想过要害死人啊!

许老夫人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吓的她一颤,就听许老夫人道:“不找出毒|死薇薇的凶手她怎会瞑目!”

李芳心脏跳到嗓子眼,忙道:“是是…定要,定要抓住害死大嫂的凶手!”

许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起身对许青和许丹辉道:“将府上的人和能调动的人都派出去找!便是翻遍京都也要将春夏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借她的胆子害死薇薇!”

李芳被她抓的手腕一痛,颤了一下不敢乱看。

只听许青和许丹辉应了一声,便派人去找人了。

阮流君抬头看了她一眼,李芳平日里那般伶俐会说话的人如今站在那里懵了一般什么也不敢多说了。

她如今定然也是错愕难当,惊慌失措。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沈薇就这样…突然暴毙了…

这突然的状况让她一时没了对策。

许老夫人将府中的人都召在了庭院里,下令在没有找到春夏搞清楚这件事之前,所有人不得将大夫人暴毙一事传出去,她说这是家丑,又刚与杜家定了亲,一定要查明之后处置。

还嘱咐许青不得报官,她要亲自打死那害死沈薇的凶手!

李芳什么也不敢说,心里乱成了马蜂窝。

这一夜里许荣庆两兄妹守着沈薇的尸体,她扶着老夫人只敢劝着她注意身子,旁的话一概不说,怕说多了惹出麻烦。

却是一夜没有抓到春夏。

好容易熬到早上,老夫人被劝着在沈薇旁边的榻上睡了一会儿,她才得空和许青一干人吃了个早饭。

她是一口吃不下,心神不宁的。

许丹夕看她那副样子,便说扶着她先回房休息一会儿。

许青和许丹辉还要去当职,便说让她休息好了去帮衬着老夫人,就都出了府,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他们一时之间只是惊愕。

许丹辉却没跟许青走,只是说回去取个东西,也跟李芳先回了房。

他进去将门关心,瞧着母亲和妹妹,压低了声音问道:“是不是你们干的?”

李芳顿时就慌道:“不是不是。”她上前拉住许丹辉的手急道:“我只是让春夏换了些刺激的药,想让她在订婚时大闹一场,闹黄了许荣庆的婚事,并没有下|毒害死她的!丹辉你要信母亲。”

许丹辉抽了一口气道:“果然是你们,那那只死猫呢?”

李芳已是急的想哭,人命关天,她实在是猝不及防。

许丹夕却道:“大哥如今还追问什么,母亲已急成这样了,你不该想想法子吗?况且,那沈薇死了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你还敢说!”许丹辉喝住她,“你们也不想想,就算你们只是换了刺激的药没有下毒,但若是将春夏抓回来,她禁不住一阵乱说将你们供出来,你们说没有下|毒谁还会信!”

李芳急的眼泪打转,拉住许丹辉道:“母亲这也是为了你们兄妹好啊!不除掉沈薇她们那边,你们兄妹就只能是庶子这一房的,以后注定要低人一等!这侯位也是轮不到你的,你就不明白母亲的苦心吗?”见许丹辉不说话,又忙道:“你可一定要先找到春夏,不能让她被抓回来,免得她乱说话,那到时候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许丹辉皱紧着眉,事已至此他再如何也不能看着母亲死啊,便吐出一口气冷声道:“我知道了,春夏这边母亲放心吧,我是一定不会让她活着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主播你学坏了→_→

这次会一网打尽,相信我,会肥肠爽的。

感谢:屋顶落满霜,桃灼妖夭的地雷~

☆、第85章 八十五

沈薇就这样暴毙了,李芳在房中与许丹夕说了好一会儿才将心安定下来,如今只要除了春夏,那就绝对不会牵扯到她身上来。

等她安下心来,竟也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沈薇死了倒也好,不然她就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一般悬着,总让她忐忑。

死了倒干净,反正她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下去陪她心心念念的儿子。

李芳安下心来和许丹夕又回了前院,前院先去张灯结彩的大喜之物已经都被取下来了,整个府中突然一片冷肃。

老夫人不让布置灵堂,她始终要抓到春夏再说。

府上的人也皆都不敢说什么,小心的侍候着。

李芳过去时老夫人已经醒了,又坐在沈薇的榻边在掉眼泪,许荣庆在外面处理吧事情,许娇陪着她,轻声安慰着她。

李芳过去看了一眼被白布盖着的沈薇,这个人让她看不顺眼十几年,从她嫁进门那日就生怕她会诞下许家的嫡长孙,压着她一辈子不得翻身,今日居然当真死了,她心里仍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便悄悄的摸了摸沈薇垂在榻边的手,又凉又僵,毫无脉搏,吓的慌忙收回手,却是吐出了一口气,在老夫人身边也挤出了眼泪也哭了起来,口中念着沈薇如何如何善良,如何如何可怜,竟就这样走了。

阮流君看着她,十分服气。

弹幕里——

宅斗萌:这二夫人的演技真是了得啊。

奸臣爱好者:奥斯卡小金人不颁给她我是不服的。

来看裴迎真:我也是叹为观止,二夫人哭的声情并茂特别走心,相比较她后面的许丹夕就有点薄弱了,就挤出点眼泪。

霸道总裁:老夫人演技也很高超啊,昨夜那一场吓死我了→_→我还以为真的暴毙了。

我爱主播:可我还是不明白,主播到底想怎么搞啊?之后呢?

阮流君擦了擦眼泪不说话,老夫人却是开了口,她对李芳道:“当初也是在这间大厅里送走的那个孩子。”

李芳擦着眼泪顿了一下,沈薇的孩子吗?

老夫人低头看着白布下的人,脸上满是泪水,眼睛已是哭的发红,哽着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道:“那孩子与我们许家无缘,生下来…就走了。当时薇薇也是在这个位置哭着求我救救他,救救他…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当时的情景…”她一闭眼就是沈薇哭的绝望的眼神和那孩子死气沉沉的小脸,眼泪落个不停。

“当初大夫跟我说,孩子是因为薇薇怀孕时气怒攻心,又被窗下的死猫吓的受了惊…小产下来就没保住。”老夫人喉头哽了哽,“这么多年薇薇一直在自责,怪自己没有保住孩子…我又何尝有一日不自责的?我不肯原谅飞卿,其实心底里怪的是自己,若是我当初肯多退一步…让飞卿留下来薇薇怎会落到这般地步?”

阮流君看着她,她浑身发颤的落着泪是当真的…在难受,这件事折磨了沈薇十几年,也折磨了许老夫人十几年,若是许飞卿还活着…阮流君想怕是许老夫人还是不肯原谅他的,只是人死如灯灭,她没有可怪的人了。

阮流君伸手握住了老夫人发颤的手指,柔声道:“祖母别太难过,伤了身子。”

许老夫人被阮流君握着,看她一眼竟是控制不住的彻底哭了起来,为沈薇哭,为那死去的孩子哭,也为自己哭。

这辈子太苦,她谁都不怨,只求下辈子做牛做马再也不要做个女人。

李芳在一旁听着,捂着脸干哭了半天。

可这边哭了一上午了,外面还没有春夏的消息,老夫人着急,李芳却是越来越安心,春夏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

等挨到了晚上,许青和许丹辉回来又带人出去找,李芳这边折腾了一天,累的腰酸背痛,硬是陪着。

外面有个小丫头便小心翼翼的进来行礼对她道:“二夫人,外面有人找您。”

李芳扶着许丹夕站起身,揉了揉腰问:“谁啊?这都晚上了谁来找我?可有说何事?”

小丫鬟摇头道:“是个小孩儿,说是有人送样东西给您。”小丫鬟将手里的一个蓝布包裹着的小物事递给她。

她满心的狐疑接到手里,“谁啊?这么…”将那蓝布打开,一瞬间心就是咚的一声,慌忙又裹了住,脸色已是惨白,对老夫人干笑了笑道:“是…是我娘家的一个亲戚,我过去看看。”

好在老夫人并没有起疑,一门心思在沈薇身上,挥手让她去了。

李芳几乎脚尖赶着脚后跟的慌张出了大堂。

许丹夕看她不太对劲,便也跟着一块出去了,就见李芳慌慌张张的跑回了自己的厢房中,刚要关门,许丹夕伸手推了住,“母亲这又是怎么了?这么慌张。”

李芳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一把将许丹夕拉进来,“哐”的一声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一脑门的冷汗,“怎么办怎么办…她找回来了!”

“谁?”许丹夕瞧着她,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道:“春夏吗?”

就见李芳点了点头,慌慌忙忙的将手中的蓝布包裹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对翠玉镯子和一张纸条。

许丹夕上前拿过纸条,就见上面字迹清晰的写着一句话——一个时辰后,东巷胡同里见,速速。

“母亲确定这是春夏写的?”许丹夕拿给李芳看。

李芳看了连连点头,急道:“是春夏,她跟着老夫人学过写字。”又拿镯子给许丹夕看,“这镯子,是我先前让春夏换药时偷偷赏给她的。”她心里彻底慌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跑回来做什么!还那样大胆让人传信给我!是要害死我吗!”她一把夺过许丹夕手中的纸条,撕碎了丢在火炉里给烧了。

许丹夕皱着眉想了想,“我想她这是实在没有法子,走投无路了,是来求助母亲的。”

“求助我还是害我!”李芳又急又气,一想到她那样大胆的公然传信给她,她就心有余悸,忙问许丹夕,“方才老夫人可看出什么了?那许娇呢?传信的丫头如今去哪儿了?”

许丹夕对她道:“母亲先别慌,老夫人如今没有心思注意您,许娇也没看出什么,我想送信的丫头也不知道是谁给您传的信,不然早向老夫人揭发了。”她让李芳定下神来,与她分析道:“这未尝是一件坏事,春夏能传信给您就证明如今她还是安全的,您让大哥找她,如今她自己送上门来了不好吗?”

李芳定下神来略一想,将手中的镯子“当啷”丢在桌子上点头道:“是了是了,还是你想的周全。”她起身道:“找人去叫你大哥回来,让他去东巷将春夏抓了赶紧送出京都,送的越远越好。”

许丹夕点了点头,让李芳先回老夫人那儿,她差个小厮去将许丹辉找了回来,将这件事情与他说了一遍,让他去东巷将春夏速速送出京去。

许丹辉冷声道:“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回来,这样的人若是不直接除掉,日后定是后患无穷。”

许丹夕微微吃惊,“大哥的意思…是要…斩草除根?”

“这件事你不必问了,和母亲处理个府中事务就好。”许丹辉转身便又匆匆忙忙出了府。

许丹夕回了前院,对李芳点了点头。

可李芳仍是心神不宁,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生怕逼急了春夏她干出什么连累自己的蠢事来。

她这边等了一个时辰,许丹辉才回来,老夫人先忙问道:“春夏可抓到了?”

许丹辉摇头道:“偌大的京都要找一个人还是需要些时日的,祖母别急,我和父亲定是会将春夏抓回来的。”又安抚了老夫人几句,对李芳道:“我那件黑貂的披风母亲可见了?”

“哦,我收起来了。”李芳忙起身,“我去帮你找出来。”向老夫人告辞跟着许丹辉回了后院,一进院子就抓住许丹辉的手问:“如何了?可送走了?”

许丹辉脸色阴沉道:“母亲可确定没错是春夏?就在那个位置?我等了半个多时辰根本没有见到人。”

“怎会!”李芳心里一紧,“她信上是这样说的…她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许丹辉叹气道:“母亲静观其变吧,我再去找一找人。”

李芳心一直揪着,回到老夫人那里,还没有坐稳,一个小厮又进来道:“二夫人,有人给您送了些东西。”

李芳猛地就站起了身,这次手心里,脚底板全的冷汗,先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正好看她,她的心就猛地空了一下,慌忙上前接过小厮的东西道:“可…可还是个小孩儿送来的?”

小厮点了点头。

李芳忙对老夫人解释道:“是我娘家的一个姑娘,向我讨一样东西,我不给,她也不好意思自己来,便让个小孩儿三番五次的来,我这边去给了她,打发她走。”

老夫人点了点头。

看着李芳和许丹夕匆匆离去,阮流君是对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次是一定上钩了。

她觉得她要疯了。

李芳靠着门颤巍巍的打开布包,里面是她赏给春夏的赤金簪子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半个时辰后,夫人亲自来,不要带任何人,速速。

许丹夕拿过那纸条看了看,也是有些着急慌了,“这个老奴才是活够了!”

李芳只觉得一颗心心悸的她恶心头晕,再这样下去,老夫人便是不怀疑,春夏也会害死她的!

她攥紧了手指道:“我本还想留她一条活路,如今看来,她非死不可了!”她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对许丹夕道:“找你大哥回来,让他带几个人,偷偷跟着我,我这次亲自去。”

许丹夕心里不安,忙道:“母亲一个人过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再不去才是要出大事了!”李芳拨了拨散下来的碎发道:“一个老奴才,让你大哥瞧瞧跟着我就行,到时候等她出来,将她拿了彻底杀了干净!”

许丹夕第一次见她眼睛里有这样恶毒的杀意,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去找了许丹辉。

李芳去向老夫人告罪,说娘家出了些事情,她要回去一趟。

老夫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她向李家问个好,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

李芳应下,出门坐了马车就走。

那马车的车夫是许丹辉特意安排的人,许丹辉带着三个人暗中瞧瞧的跟着李芳。

这夜色里又黑又冷,除了孤冷的月什么也没有。

李芳坐在车里捏着一把冷汗,心底里却是一片狠意,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要狠心到底,她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她不过是在为自己为她的孩子争取应得的利益而已。

只要杀了春夏…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马车“吱呀”一声停在东巷的胡同口,车夫说了一声,“二夫人到了。”跳下马车打开了帘子。

李芳从马车上下来,看了一眼黑洞洞的胡同,接过车夫手里的灯笼,深吸一口道:“就在这儿等着。”

她提着灯笼走进黑洞洞的胡同,这胡同一个人影都没有,静的人心慌,静的她可以听到自己突突突跳的心脏,她走到尽头低声喊道:“出来吧,我已经来了,是一个人来的。”

过了有一会儿,那尽头右侧的一户人家的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拉了开,这突兀的声音在死寂的胡同里格外吓人。

李芳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就看到春夏从那里面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压低声音道:“还请夫人进来说话。”让开身子想让李芳进那小院子里。

李芳却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能进去,进去之后说不定怎么样,丹辉也不好拿下她,便对她道:“就在这里说吧。”怕她再逃进院子,伸手拉住她道:“你可知道如今老夫人命人再抓你?抓到你要打死你给沈薇偿命!”

春夏本就是心慌不已,如今更慌了,被她拉出来急道:“大夫人暴毙跟奴婢没有关系!奴婢只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将您给我药换了大夫人的药而已,什么毒|药奴婢半点都不清楚,您要为奴婢作证啊!”

好个老东西,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这若是让老夫人听到了还不以为是她换了毒|药吗?

她却稳着春夏,拉紧她的手道:“这件事情定是哪里出了岔子,如今是如何也解释不清的,我来就是送你走的,你先上马车,我让人送你出京,你先逃出去避一避,避过了风头再说。”又将怀里的一叠银票递给她,“这是银票,足够你花一辈子了,你掏出去找个地方安心养老。”

春夏接过那银票又心酸却又是安了心,她找李芳来就是想让她送自己走,可第一次看到来的是许丹辉她心里就觉得不对劲,怕李芳不放过自己,如今有了钱就不怕了,她拉住李芳,想抽回手道:“不劳烦夫人送我了,我已联系好了,等天一亮就坐船离开。”她想抽回手回那小院子里去。

李芳哪里肯让她跑了,抓紧她的手,冷声道:“不,还是我亲自送你一程的好。”

春夏心里“咯噔”一声,听她一提嗓子道:“来人!”

那小胡同口就冲进来四个人,许丹辉紧跟着他们走了进来,冷冷的眼,满是杀意的道:“将那老奴才拿下,杀了按到院子里的井里去。”

那四个随从应了一声就上前去将春夏按到。

春夏只觉得完了,也不管不顾的喊了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

“将她的嘴堵上!”李芳喝道。

可将将喝完,便听小胡同口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有灯光照进来,那四周的青墙之下鬼魅一般闪身掠下来几个黑影,上前一人一个就将那四名随从和春夏按倒在地。

“不好。”许丹辉心里一沉,上前就要拉李芳跑。

李芳懵了一下,刚要跟着许丹辉跑,就听小胡同口传来人声,“叔母和丹辉堂弟还想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