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萧弄晴难耐地扭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好像浑身都被热汗包围,又粘又湿又闷的好不难受,逼迫着她不得不苏醒过来。NND,是哪个坏小子又恶作剧,趁她打瞌睡的时候又偷偷地把办公室的空调给关了?

萧弄晴还没睁开眼睛,心里就已把几个可疑人物迅速地扫了一遍雷,可等她一睁开眼睛,却发现完全不是她所想的回事。

没有堆满资料的书桌,没有挂着吉普赛女郎油画的墙壁,甚至,她身下所躺的也不是舒适的长条沙发,而是满眼的树和灌木。斑驳的阳光正透过树荫顽强地骚扰着她,四周的热浪和高温正是害她难受的罪魁祸首,知了们正在拼命地放歌青春,制造狂暴的噪音而就在离她顶多两三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正低着头在灌木间寻找什么。

白马?记忆瞬间倒灌回迷糊的大脑,想起一切的萧弄晴瞳孔陡然放大,这么说,她真的遇见妖怪了?

萧弄晴下意识地一环顾,很快就发现在自己的东面,果然有一个月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一棵树下,背对着她远眺着前方。

他的身姿挺拔峻秀,他的双手随意地负在背后,他半披着的长发正随着山风微微地飘动,月白色的袍子,修长的身材,独一无二的气质,不是那个美男妖孽又是谁?

他居然还没走?

萧弄晴倒吸了口冷气,小心地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也就是那个充满杀气的黑衣人的踪迹。同时注意到这个地方并不是之前的悬崖,而更像是落霞山庄西面的一个小山头。

奇怪了,她什么时候从山庄的东面跑到西面来了?

萧弄晴习惯性地抬起左腕瞄了一眼,清清楚楚地看到时针正指在下午两点的位置上。呃,下午了?她记得比赛是九点半开始的,她走出山庄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十点,后来估计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悬崖,然后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还有一匹马就到出现了,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那些过程顶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么说,她起码昏迷了三个小时了?幸亏她终于醒了,萧弄晴又打量了一下身边,看到自己的两个包包就放在旁边,忙悄悄地抓了起来,半躬着身就想偷偷地开溜。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他千万不要转过来啊!

美色虽美,可如果是能致命的美色,就是再可餐还是赶紧避开为上,谁知道那完美的皮囊下藏着什么样的恐怖原形呢?

“噗”可就在萧弄晴的脚步刚迈动一步的时候,一道粗重的呼吸声陡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刚才好像还十分悠然地在找青草吃的白马不屑地喷了一道鼻息,又斜了她一眼。

完了,萧弄晴心中惨叫,就想拔腿飞奔,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醒了?”树下的美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语气淡淡的却好像又很沉重,而且还藏着一丝无法解喻的失落和迷茫似的。

第八章 我不是妖怪

“呵呵是啊,我醒了!”萧弄晴双手抓着包包,尴尬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慢慢走过来的祁七里,紧张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觉得喉咙好像都干的要冒烟了。

不过,她的动作与其说是被抓个正着的尴尬,更不如说是害怕!

眼前这个美男妖孽的身手她可是亲眼见过的,试问能在树顶上又飞又跑的人,是她的这两条人腿能比得过的么?就算逃,恐怕也眨眼间就会被抓回来直接送到嘴边去。可是,在自己昏迷前,这个美男子好像也没对她做过什么坏事吧?相反的,他一直在挡着那个黑衣人不让他杀自己,好像不想是坏妖怪。

而且,他看起来好像还有很重的心事一般。

萧弄晴复杂地盯着还远远站在对面的祁七里,感觉心里糊里糊涂的,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花痴地去揣测人家的心事,傻了!

“渴了吧?”祁七里压下心中那自从离开悬崖后,对周围那些完全陌生的一切所产生的无限的迷惑,尽量自然地微笑了一下。同时也假装没看见她的害怕,自然地走过来并从马鞍上取下一个水囊,客气地递向她。

萧弄晴不但没有去接水,反而还小心地后退了一步,鼓起勇气瞪着他:“你到底是谁?你和那个黑衣人都是妖怪是不是?”

渴一会还死不了人,重要的是先确定自己的安全。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能用常理来解释的,纵然越来越觉得这个美男子没有恶意,可她还是想先了解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妖怪?我怎么会是妖怪?”祁七里摇了摇头,见她不愿意接水囊,就把水囊放到她前面,然后退开了两步,嘴角勾起一缕无奈的笑容,抱拳行礼道,“在下祁七里,乃月岩国云重人氏。如果方才惊吓到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他就是再迟钝,如今也明白自己肯定是莫名其妙地来到另一个世界了。先前伏幻城没出现的时候,自己怎么也想不通周围的环境怎么可能会在突然之间全部变化,后来亲眼看见他从半空中滚落下来,顿时明白自己只怕也是那样来到这个世界的。

当时那种震骇的感觉,真的连自己也无法描述,也难怪眼前这位姑娘会认为自己是妖怪了。

“什么月岩国,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国家?”萧弄晴见他一直客气有礼,好像真的不会对自己不利的样子,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其实,就像是男人见了绝世美女会移不开眼睛,明知对方骨子里是蛇蝎也控制不住自己飞蛾扑火一样,世界上又有几个女人能真正地抵挡美男子的诱惑呢?如果能抵挡,不是这个女的是个百合,就一定是还没见过真正的美男子。就像是她一样,在见到祁七里之前,要是有人说她萧弄晴也会看一个大帅哥看到发半天呆的一天,她绝对可以立马跟她打赌一百块。

可事实上呢?想到之前自己那么花痴的表现,好像还紧抓住人家的手不放来着,萧弄晴不由地都连耳根子都呀红了,忙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

“原本月岩国的存在是不为世人所知,不过,既然姑娘问起,在下就实言相告吧。”

反正自己身在另一个世界,就是告诉她也无妨了。祁七里抬头望着树荫间的天空,缓缓地道,“我月岩国建国于百年之前,地处中原的西南方向,起初是为了躲避战祸和中原朝廷的迫害,慢慢迁居到边陲,后来渐成独立的隐蔽小国后,也极少和中原联系,因此中原史书上可能并无记载。”

“中原朝廷?你说的是哪个中原朝廷?”中原和朝廷这两个词都很熟啊,不是一般用来形容历史上的正统政权的么?

“自然是大宋的朝廷。”祁七里收回望天的视线,皱着眉看着她。

这个男人不皱眉迷死人,皱了眉竟也还是人迷死。萧弄晴有些分心地看着他微蹙的眉头,迟钝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这一回,轮到她惊讶了:“你说什么大宋?不会是开国皇帝是黄袍加身的那个赵匡胤开创的宋朝吧?”

“正是,不过,如今离高祖皇帝建国已经有两百年了。”祁七里很诧异萧弄晴这么毫不在乎地就说出宋高祖的名讳,可想到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又再次皱了下眉。

“真的是宋朝啊?”萧弄晴这下可又呆住了。如果祁七里说的是事实,那么他真的不是什么妖怪,而是应该早已作古的古人跑到现代来了?

倒,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有穿越这回事吧?

想起网络上各类漫天的穿越文,再看看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古香古色的男人,萧弄晴只觉得心里古怪无比。她宁可相信这世上还有妖怪的存在,也比穿越这东东也存在好接受一些。

可对方好像真的是穿越过来的古人哎!

“是,按中原朝廷的算法,现在应该是度宗咸淳元年。”祁七里点头道,心里有些疑惑自己对这个不是痴傻就是呆怔、连衣冠都不整洁的女人说这些会不会有用。

可是就在萧弄晴昏迷的时候,他已经留下追风照看,自己单独施展轻功在附近转了一圈。然而也就是这一看,让他至今还陷在无限的迷茫之中。

这个世界绝对和自己以前的世界截然不同。所见之物几乎无不是他平生所未见的。

先说那个房子,不仅模样怪异,楼层极高,居然连墙壁都是透明的,而且还发着闪闪的亮光,大门好像是铁栅栏做的,上面的花纹极是陌生。大门内外都是光滑整洁的宽敞大路,却不见一个行人,只有一种四个轮子速度极快的铁盒子在跑。每次铁盒子进出的时候,那个大门都会自动地打开又关闭。

而且自己悄悄潜伏在一旁时,分明看到每个铁盒子里面竟然都有人坐着,可是铁盒子前面并没有马拉着,又怎么会自己跑呢?

看的越多,看的越细,祁七里就越觉得心头的疑问像是山一般地重压着。

还有,对于惊走黑衣人,并在黑衣人离去后还一直不停重复的怪音,他更是有着极度的困惑。因为他无论怎么对着四周恭恭敬敬地叫着前辈,恭恭敬敬地请教他这是什么地方,那个声音始终都是自顾自地怪叫着,半分也没理他。

最后令他更为震惊的是,那声音居然是这个女子的包里传出来的。

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不可能藏下一个人吧?那么小的地方,不要说是大人,就是连婴儿也不可能放得下的,那么说话的又是谁呢?后来在他带着这位姑娘下了悬崖的路上,那声音还陆续的响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从包里发出来的,也同样每一次都没有理他。

最后他只能推测,那必定是这位姑娘的一件神奇宝物,有着不为人知的神奇作用。

不过这一圈转回来,他对眼前这位姑娘的服装倒是更能接受了些,起码她并没有像他看到的那些其他的女人一样,不仅胳膊小腿全露在外面,就连胸脯和大腿都没衣服盖住,只有想起在观察那奇怪建筑的时候,不小心从透明的墙中看见的那一幕,祁七里的脸也不禁红了起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萧弄晴。幸好萧弄晴好像正皱着眉在专心地算着什么,一时没注意他的脸色。

“度宗?宋度宗好像应该宋朝灭亡前的最后一两个皇帝之意。”

萧弄晴反复念叨着这个皇帝名,埋头苦思了半天才突然想了起来。她的历史虽然不怎么好,不过因为以前曾无意中读过贾似道这个“蟋蟀宰相”的故事,因此对度宗两字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可是,这么说来

萧弄晴陡然地睁大了眼,指着祁七里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九章 怪事年年有,今年轮她家

“姑娘你怎么了?”祁七里皱眉,不知道她震惊什么。

“你你”萧弄晴口吃地道,宋朝是1279年彻底灭亡的,那么说,眼前这个美男子起码来自七百多年前了?

“我在下怎么了?”祁七里莫名其妙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没什么不对呀!

“你不可能真的来自七百多年前吧?”萧弄晴指着他的鼻子说完,突然扑通地往后倒去。

动作十分迅速,可见晕倒这玩意,也是有一回生两回熟的。

“姑娘!”祁七里惊呼了一声,忙冲了过来,及时地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顺手取过她手上的笔记本包放到一边,减轻她的负担。

这一回萧弄晴没有再晕三个小时,事实上,就在祁七里接住她,焦急地呼唤了她一小会后,萧弄晴就幽幽地醒转了。

“姑娘,你还好吧?”明知这样男女授受不亲,可担心萧弄晴的身体,祁七里一时不敢乱动,只好维持抱着她的动作,心中却回味着她刚才晕倒之前的那句话。

什么不可能真的来自七百多年前?这是什么意思?谁来自七百多年前了?难道是说自己么?她是说自己来自七百多年前?

“姑娘,请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祁七里目光一闪,直直地射入她的眼中,语声不觉有些急促。

萧弄晴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也深深地望着他的双眼,然后眼神突然变得直勾勾起来,好像在他眼睛里发现什么惊人的秘密一样,然后

“啊!”一声惨叫后,萧弄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突然推开祁七里站直了身体,抓住挎包就跑到旁边的一棵树后,快速地从包里取出一面小镜子。

咬牙切齿,镜子里这个疯婆子不是她啦!

看到镜子里清清楚楚映出的人头,萧弄晴顿时简直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俏丽的短发,此刻不仅胡乱蓬松,更可怕的是上面还插满了小树枝和小树叶,整一个温馨的鸟窝头。原本还算俏丽甜美的脸蛋,此刻全被糊成一团的眼影和睫毛膏液占据,只剩两颗眼珠子在里面滴溜溜地滚,差不多可以演鬼片了。还有脸颊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还有几块泥渍,其中一道就斜在嘴唇上面,看起来简直像是半条胡子。相比起来,这一身皱成一团的衣服还算是最过得去了。

这样一副鬼样子,就是谁见了也会拔腿就跑啊,而她,居然还毫无知觉地顶着这幅谁都不敢恭维的尊荣和那个从七百年前穿越过来的大帅哥,面对面拉拉扯扯了那么半天。

天哪,天哪!这简直是女人最恐怖的梦魇嘛!呜呜她不要活了!

想她萧弄晴在家时虽然有时也会有点邋遢,可出门时一向都奉行美化市容市貌的原则,就算不是美丽的像朵花,也起码干净可爱惹人喜欢。

就算做不到干净可爱,可至少也不能让她在帅哥面前蓬头垢面地如此丢脸啊!

就算一定要她在帅哥面前丢脸,也不能丢这么久的脸啊!

啊啊啊她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萧弄晴一边像是对待深仇大恨的敌人一般,狠狠地用纸巾擦着脸,一边鸵鸟似的拼命催眠,早将刚才的震惊抛到了九霄云外。人家反穿过来关她什么事,当作个普通人不就得了,可她一生都没这么狼狈过,这才是最可恨的啊!

“姑娘,你没事吧?”祁七里不放心地跟了过来,心里有满腹的疑问等她解释。

“不准过来,不准乱看。”萧弄晴本能地尖叫,接着又想到了什么,又叫道,“把水拿过来,不过人不准过来。”

“是,在下绝不乱看。”祁七里顿住,有些苦笑不得,俯身拾起地上的水囊,倒退着身子走了过去。

该看的不是早就看了,此刻藏起来又有何用呢?不过这句话他可不敢真说出来,从她刚才的反应上,她显然是知道自己一些什么事情的,比如那个什么七百多年前。这些都还是需要她来解释的,何况对于这个未知的陌生世界,他还有太多的地方得要求与她,自己若不顺着她又怎么能了解真相呢!唉,真没想到他祁七里也有有求与陌生女子的一天。

萧弄晴先从镜子里观察他的动作,等他走进树旁时,一把抢过水囊挡住了脸,命令道:“快点走远一点,不准回头。”

“是。”祁七里好脾气的道,闭上眼睛往前走。已经从她的反应上大概可以猜出她是在做什么了,看来不过是哪个世界,女子的爱美之心都是不变的。

怀着无比郁闷的心情,用了半包多纸巾合着水才擦掉脸上的一塌糊涂,又梳好了头,终于从镜子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自己,萧弄晴这才感觉到自己最需要浇灌的地方是自己的小嘴巴和烦躁的心。

觉起皮囊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水,一道无比清凉的甘甜顿时如最温柔的感觉般抚慰过她的喉咙和胃,啊,好舒服啊!这水真甜。

萧弄晴有些惊喜地又连喝了几口,不禁满意地叹了声气,这来自七百多年前没有污染过的纯净水到底和现在的水不一样啊,喝起来都能让有拥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七百多年前?萧弄晴一口气差点没呛出来,她居然把对方应该早已是个古化石人的事给忘了。她一向自诩为聪明的脑子看来该进修理厂了,可是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都太不正常了,所以,这也怪不了她的神经要比往常迟钝。谁要是不服气,让她来亲眼见一见突然有人从半空中冒出来再说。

唉,怪事年年有,今年轮她家,也不知道这算是奇遇还是算霉运。

不管是哪一种,看来她终究还是要出去面对那个古装男了?若他是穿越来的,那么那个好像非杀她不可的黑衣人也应该是了。想起黑衣人离去前那一眼,萧弄晴又是一抖,天哪,这都叫什么跟什么事啊!

塞好盖子,萧弄晴一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买那个所谓不防水的牌子的睫毛膏,一边拍拍身上的泥土,尽量地把套装拉的平整些,自觉终于找回一丝尊严后,又做了一会心理建设后,萧弄晴才刻意地严肃着一张脸从树后面转出来。

那个叫什么祁七里的美男子果然很听话,又站回到开始那个地方去看风景了。

“喂!那个什么祁七里,水还你。”萧弄晴干咳了一声走了过去,感觉还是浑身的不自在,她真的在和古人说话吗?

“这水姑娘留着吧!”祁七里其实早就听到她的脚步声,却直到她走到身后开了口才转过头来,十分客气有礼地道。

这水囊已经被她喝过了,自然不能再收回来,事实上,他祁七里从来不会用人家用过的东西。

不过祁七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回头倒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原来梳洗后这个女子长得其实也并不算差,鼻子是女子中少有的高直,一瞧就是性格应该相当爽朗,眼睛不大不小的刚好适中,眸子晶晶亮的让人怎么也无法将之前那个花猫脸的女子联系起来。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女子的皮肤似乎要比常人都黑一些,不过脸颊红扑扑的,看起来倒是更健康。

如果萧弄晴知道他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一定会大声地骂他废话,作为一个天天都要抛头露面的现代女性,当然要比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苍白女黑多了,何况她前阵子为了那个夏之梦的创意,可没少盯着烈日四处跑,皮肤能白皙才怪。

“哦。”萧弄晴见他不要水,很自然地将手缩了回来,心思全部都在该怎么继续拷问啊不,是询问,询问她所关心的一切。对方武功这么高,她可不想找死。

首先:“那个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我?”

第十章 祁七里的身世

祁七里没有介意她的开门见山,这也是正常的,不管是谁,突然间被人追杀都会想问个究竟的。

“都是在下连累了姑娘。”祁七里歉意地道,“他叫伏幻城,是我大哥身边的一个侍卫,他之所以对姑娘下手,想必是误会姑娘和在下的关系了。”

“侍卫?那你是什么人,他又为什么要追杀你?”萧弄晴瞪了他一眼,原来都是你连累了我?

“不敢相瞒,在下和大哥就是月岩国的王子。伏侍卫之所以杀我,想必是奉了我大哥的命令。”看出她眼里的责问,祁七里忙陪了个歉意的笑容,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我大哥他他一直误会我,以为我要和他争夺储位,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这些。可他总是不信,甚至还这一路上,我至少已遇过五次的伏击了,否则伏侍卫的身手虽好,我也不至于只能和他勉强打个平手”

说到这里,祁七里突然按住嘴唇,轻咳了一声,眉头微蹙了一下。

萧弄晴讶异地看着他,争夺储位?这么说,这个美男子还是个王子了?而且还是个可怜的王子。

看到他咳嗽的虚弱样子,明显是受了什么伤,萧弄晴本来就不硬的心顿时一软,说起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害过她,反而一直在帮她,避免他被黑衣人伤害。再加上人家以一介王子之身,却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可比她可怜多了。

自己虽然看了很多穿越的小说,可那都是YY而已,要是真的突然穿越到别的世界去了,面对陌生的环境和无法预测的未来,所看所知的一切都和自己的常识不同,恐怕不会如小说上写的那么兴奋,而是先害怕地哭一场再说了。

唉,这就是YY和实际最主要的区别啊!

“那个祁”萧弄晴有点歉意地摸了摸鼻子,刚才他说自己叫什么来着,自己一通忙乱后居然不小心给忘了。

“在下祁七里。”祁七里压下喉头的不适,微笑道。

“哦,对不起祁先生,不对,应该是王子殿下,我是说想问你是不是受伤了?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会?”萧弄晴自然地指着旁边一块石头道,口中叫着王子,心里却没什么特别的敬畏。对于在现代土生土长的她来说,这种王子公主的,不过就是口头上的一种称呼罢了,不觉得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没关系,我站着就行了。”祁七里礼貌的谢绝,其实不是他不想坐,而是这里的石头上不是泥尘就是石苔,自小就份外爱洁净的他实在不愿意坐下去。追风背上倒是有垫子,可如果他取下了垫子又难免要邀请人家姑娘一起做,那样岂非又要男女授受不亲?

“受了伤还一直站着,那怎么行啊?”萧弄晴哪里知道他这么多心思,心里一旦将他划入可怜无辜的好人行列,性格中豪爽的一面顿时发作,不由分说地就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硬把他拽向石头处,口中随便找了个理由道,“受了伤就应该好好休息,要不然,等那个黑衣人再来,你怎么保护我呀?”

话一出口,自己就突然先呆了呆,神色立刻紧张起来,东张西望道:“你说,那个叫什么伏幻城的黑衣人不会真的还会回来吧?”

“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我大哥身边的侍卫大多是死忠之士,虽然一时被姑娘的宝物吓走了,可我担心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祁七里看着旁边的石头,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什么,他真的还会回来啊?”萧弄晴骇道,不由地拽紧了祁七里的胳膊,下意识地就想躲到他的身后。

“姑娘不用担心,他似乎十分顾忌姑娘包中的宝物,想必一时间还不会回来。等下我就送姑娘下山,他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查到姑娘你。”祁七里安抚道。

“我的宝物?”萧弄晴疑惑了,她哪里有什么宝物啊?想起黑衣人惊走前的情景忽然哑然失笑,随手从包里取出手机,笑着举给他看,“你说的是我的手机铃声啊?”

“手机铃声?”祁七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弄晴的手机,下意识地又往萧弄晴的包里张望了一眼,有些不相信发出声音的会是这个小东西。

“是啊,我前几天才设置的恐怖铃声,没想到它居然救了我一命。”萧弄晴摇了摇手机,哈哈大笑地随手翻开了手机盖,一看之下,表情顿时一滞。

“怎么了?”祁七里忙问道,看到手机打开后发出的彩光又是一怔。

“惨啦,我老板给我打了十个电话我居然都没接,惨了惨了,这下子我要被她骂死了!对不起啊,我先打个电话,等会再跟你说。”萧弄晴的脸就像是晴雨表,说变就变,忙放开祁七里走到一边,哭丧着脸拨通了对方,怯怯地叫了一声,“老板”

“萧弄晴,你死到哪里去了?”电话一接通,听筒里立刻就传来一声震天吼,公司里有此声音的,非她的顶头上司女霸王龙沈语心莫属。

“我”

“我什么我,老娘我连续给你打了十个电话,你居然敢一个都不接,害的老娘以为想不开跑到那里三长两短去了,白担心了半天。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在搞什么?不就是一个创意被骆家那个死贱人给偷了,你老板老娘我都还没有计较呢,有必要就先寻死觅活的吗?”

电话里继续传出一连串的龙吼,逼得萧弄晴不得不赶忙把手机移远一点,等她发完飙,才可怜兮兮地辩解:“我没有想自杀。”

“我呸,没想自杀那你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沈语心不客气地唾骂道。

萧弄晴很想说,她不是不接电话,而是一直都没机会接电话,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么古怪,沈语心会相信才怪,搞不好还会认为她受打击太大所以得精神病了。

瞧了一眼正惊讶地盯着自己手机看的祁七里,心念电转间,萧弄晴决定先半真半假地说个小谎圆过去,弱弱地道:“老板,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嘛。我真的没自杀,其实我刚才是中了暑晕倒了,所以才没听到电话的声音。”

“中暑了,还晕倒?”电话那头的沈语心一怔,然后又咆哮道,“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中暑了呀!”从沈语心刚才的咆哮中,萧弄晴已经明白沈语心知道了自己的创意被骆曲荷剽窃的事,知道这个表面粗暴其实心胸却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宽广的上司其实一点都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由一阵温暖。可连带的也被这份宽容和关心勾起了满肚子的委屈,说起谎来不由更加流利,“我退出比赛后,本来是想马上回来向老板你报告的,可是又觉得没脸来见你,就在山庄外面走了走想自己先静一静,可没想到却突然中暑了,在山里躺了几个小时,现在才刚刚醒来呢!”

说着,为了增加可怜的效果,还加上了几声小猫般的呜咽声。

“你有病呀,大热天的哪里不好去,居然还在山里走?”沈语心果然又气又急又担心,“你现在马上回山庄里,好好呆着,哪里也不准去,我立刻派人来接你。”

“呜呜,多谢老板,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等下我自己打车回来就好了。”汗,派人来接,那可怎么行,她这里还有个古人大帅哥呢?

按照公司那堆八卦人的性格,看见了祁七里还不要把人家的十八代祖宗都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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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无情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