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幻城打定了主意,根据之前奔波所累计的方向感,悄然地向凤凰山方向行去。

一路躲躲闪闪,接着阴影避开夜游行人的注意,直至顺利地上了山,伏幻城才舒了口气。

望着山下明亮的灯火,再抬头看看暗红色的天空和发黄的月亮,一种乡愁般的别绪又如树林中的黑暗般漫上心头。

但腹中的饥饿很快就冲淡了这份鲜有的情绪,伏幻城很快就打起精神,寻了一些小石头,往密林深处小心地寻去。好在毕竟是练武之人,就算月色不明,也能根据黯淡的光线辨识路径。

但这座茂密的山林中的动物,却并没他所预想的丰富。伏幻城足足耐心地找了半个多时辰,也只偶尔听到一些蜥蜴之类的小动物发出细微的声响,莫说山鸡野兔,就是连山鼠也不见一只,树枝头也不见什么野果。

无奈之下,伏幻城只好用掌风震荡一些高大的树木,趁夜鸟惊飞之时,射出大把的石子,又在树林里翻寻了好一会,才总算得到了三只鸟雀。

将三只就算全部吞下也不到几口的鸟雀拎在手中,伏幻城这才苦笑地想到一个问题,虽然随身带着火折子,可是没有水,他如何收拾这几只小雀?

第三十二章 精巧的机关和意外的收获

抱着一丝无奈和一丝希望,伏幻城再度沿着山头折回小镇,仍是站在先前曾伫立过的地方。看着前面的楼房,回想起下山时曾被一名收衣服的妇人当作小偷之事,心里突然一动。

那妇人家的窗外当时晾了不少衣服,由此可见,他们必然有干净的水源可以洗衣,不如先去她家探一探。

“给我滚去洗澡,要是不洗别想爬上老娘的床。”正想着还未行动,断壁前的楼房里猛地发出一道河东狮吼和一声砰然。声音来处,正是白日里诬蔑他是小偷的那一家。

洗澡?伏幻城的眼睛顿时一亮,没有丝毫犹豫地飞跃了过去,无声地攀上了水管,再一瞥,看见旁边墙上有一个横搁出来的柜子,又闪了过去。

不到少许,就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嘀嘀咕咕地从另一边的窗口处传来,接着便是犹如天籁的哗哗哗的流水声。

伏幻城纵是再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不禁大喜,忙小心地游走了过去,贴在窗户边往内去瞧这高楼之上如何有水声的秘密。

这是一间十分狭小的房间,里面摆着许多奇怪的东西。头顶一盏奇异的白灯将四壁映得通明。房间的上下左右六面俱都贴着光滑的石板,就在靠着窗户旁的一面墙上,大约一人多高处,架着一个古怪的勺子模样的东西,那悦耳的水声正是从扎了无数小孔的蓬头之中倾洒下来。蓬头下,站着一个精瘦的赤裸男子,尽情地承接着那洁净的水花。

伏幻城极其惊诧地看着那精妙的洒水机关,半响才转到男子的动作上,看他按了按边上一个盖上还横出一截小管的奇怪瓶子,接了些乳白色的稠稠的东西抹在身上。然后又拿了个松软软的球搓磨,一会儿就发出了许多白色的泡沫,接下来再三下两下地冲了个干净,拧了几下底下一个澄亮的东西,那水声顿时魔幻般地嘎然而止,只余沥沥的几滴挂在那蓬头下。

那男子洗完澡,从一旁架上扯了快大大的毛巾胡乱地擦了两下扔到一边就要出去,伏幻城正要再抬头一点去细看那关水的机关,却见那男子又折了回来,忙缩了一点下来。

只见那男子走到一个半人高的白色石盘前,用和刚才相反的方向拧了下相似的一个金属疙瘩,那里哗啦一下也冲出一股清澈的水来。男子取了边上一个奇怪的杯子,接了水漱了几下口,又反手关了那控制水的东西,抹了下嘴巴,顺手在墙上按了一下,灯光顿灭,这才真正地开门出去。

伏幻城近乎是目瞪口呆地看完这一切,有心马上要去追查这神奇的一切,又怕男子再度折回,便耐着性子,等到那男子走到其他屋子里,又听得夫妻两个似乎拌了几句口角灯光全灭,静待了一刻光景后,才轻巧地从窗户中翻了进去。

借着黯淡的月光,伏幻城十分小心地按照那男子的方式轻旋了一下石盘上方的金属疙瘩,里面果然马上流出一缕细水来,流到下面的管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机关真是绝妙。伏幻城欣喜地又试着转了一下,水流顿时变大,连忙又反拧回来,水流顿时停直。有了一回经验,第二次再旋转时伏幻城不敢开的太大,依然只流下一小股清水即停,然后用方才那杯子仔细地接了喝了一口。

这才像是水的味道,虽没有从前所喝的甘甜,但比起腰间那半瓶怪水却好喝多了。

伏幻城敞开怀接着细流喝了个痛快,犹豫了一下后,索性将那三只鸟雀取了出来,一边仔细注意屋内的动静,一边快速地收拾了起来。

却说次日那胖女人起来上厕所,迷迷糊糊地解完手要去洗手,突然看见洗漱台上莫名的多出几片凌乱的羽毛和几滴鲜血,吓得半天回不了魂,忙把她家死鬼叫醒,还打了110且不提。单说伏幻城解了口渴,又有了这三只烤小鸟落肚,力气总算基本恢复。

而此时,昏暗的月亮已上了中天。

小镇上大部分的灯光都已熄灭,唯有街道两旁还每隔一段地还高高地点着一盏盏漂亮的“灯笼”。

游走在半黑暗的树荫下,看着一家又一家关门的店铺,伏幻城不禁又十分茫然。

在山上过夜倒是不难,难得是该如何去寻找祁七里和那个女子的下落。若换了以前那熟悉的地方,就算让他一个人在山中呆上一月,生存也不是问题。可在这个充满了神奇,同时又十分怪异的小镇中,他实在不想再多做停留。

“吃烧烤去吗?”正走着,前面一个还未关门的店中突然走出两个少年,伏幻城立刻机警地往边上一闪。

“不去了,回家太晚老妈又要唠叨了。”

“你妈管你真严,都暑假了还不让你多玩,不就是玩会游戏吗?”

“她就那样,什么事都要瞎操心个半天。烦都烦死了。对了,今天听说我们村里有个穿古装的男人骑着一匹很漂亮的白马从街上走过,还有个会像电视里一样会飞的男人,你有没有看见?”

“我没看见,不过翔子看见了,说后面那个男人好像是在追前面的男人似的,轻功很厉害,一跨步就跳上了汽车顶了,肯定是个功夫明星,只可惜等翔子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他们早就不见人影了。”

“唉,我那会正被老妈关在房里复习呢,要是我能亲眼看见那一幕该有多棒!你知道他们后来往哪里去了吗?”

“后面追的那个男人不清楚,不过你知道我奶奶和我爷爷就在村口开了家杂货店,说是亲眼见过骑马的那两个人下来买过东西,然后往W市那边去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到凤凰山上来拍戏的吧!”

“山上有剧组在拍戏吗?那我们明天上山看看去?说不定他们还会再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起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他们的签名呢。你不知道,翔子当时跟我说的时候可兴奋了,咱们明天也叫上他。”

两人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走到前面一条路口,便各自分开回家。

伏幻城目光闪动,随手蒙上面罩,无声地尾随着说出消息的那个男孩,等到转到一条无人的巷子里,突然闪电般地窜了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口,冷冷地道:“告诉我,W市怎么走?”

第三十三章 我要打死你

“雁子,我想喝水。”

祁七里正皱着眉站在客厅口,不知是该放任她继续唱下去,还是索性点了她的睡穴好让两人都自在,萧弄晴已因长时间的酒精灼烧而唱歌而口干舌燥。朦朦胧胧间,似是感觉有个人站在客厅里,下意识地便以为是室友刘雁。

听到萧弄晴要喝水,祁七里忙急步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上面写有个“水”字的绿色瓶子,蹲在沙发前,托起萧弄晴的头喂她。

萧弄晴就像个在沙漠里行走许久的旅人一样,口中一尝到清凉的矿泉水立刻条件反射性地伸手抓住瓶子,几乎连气也不喘地大口喝了起来,一下子喝去了半瓶,这才稍微缓了缓,呼哧哧地吐了口气。

“别急,慢慢喝。”祁七里温和地道。

萧弄晴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只觉得这声音一点都不像室友刘雁,半睁着昏花的眼睛问道:“你是谁?”

“我是”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渣、骗子,居然还有脸跑到我这里来?”男人的声音?萧弄晴第一个反应就是席浩天来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扎了起来,愤怒地朝着那个模糊的身影扑了上去,握拳就乱打一通,“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骗子,打死你这个人渣打死你,打死你!”

“弄晴姑娘,姑娘?”祁七里冷不防被醉酒的萧弄晴重重地扑上,一个不稳顿时坐在地上,并被她重重的捶了两拳,才握住了她的手腕。

当然,这两拳在萧弄晴使来虽然用力,但对于祁七里却是不痛不痒地并没有什么伤害,只是这一扑,萧弄晴几乎整个身子都压到了祁七里的身上。夏天衣裳原本穿的薄,今天萧弄晴去酒店吃饭,又特地穿了一身略略低胸的洋装,平时站坐虽然无虞,但这一扑一压再乱动之下,却再也藏不住内里的春光。

祁七里只不小心看了一眼,脸色立时赤红,急忙先转开了眼,一时反而忘记应该运力将萧弄晴推开。

“变态,人渣!我让你骗我,让你骗我们公司!”

俗话说酒能壮胆,萧弄晴满腹抑郁之气虽在悬崖上倾吐了一部分,但是之前和沈语心见面却又勾起了她因祁七里而暂时转移开的心事。此刻满心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欺骗她半年感情还偷走比赛创意的席浩天,哪里还有不肆意发泄的道理?

当下手腕虽被握住,可手指却仍是自由的,祁七里因不小心瞧见不该瞧的一幕而略一松懈间,萧弄晴的手指已变成九阴白骨爪,毫不留情地“唰”地就往祁七里的脸上抓去。

“弄晴姑娘,请冷静点,你认错人了!我是祁七里啊。”祁七里骇了一小跳,堪堪地避过了萧弄晴的手指,本能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

可才动作完,他立刻发现自己又犯了个大错。

萧弄晴的手虽然被制住了,可两人的身体反而更加贴近,方才那令他面红耳赤的地方,此刻索性紧紧地贴了上来,还随着萧弄晴的挣扎而磨动。而自己洗完澡后,并未再穿回自己的衣服,而是只套了件萧弄晴买来的叫做T恤的薄薄的衣裳,胸口的肌肤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清楚地察觉到男女之别,和那异常绵软的感觉。

红晕腾地一下爆炸了开来,像波纹般直泛至耳根,虽然室内一片清凉,可额头上仍是不由自主地泌出了细汗。

自己虽贵为月岩国王子,可却是第七子,而且自幼跟随名师离宫学艺。后来艺成回国,父皇母后曾赐给自己三个侍妾,可他总觉得男女之间若无两情相悦做基础,其行实在和动物无异,因此一直都没有去碰那三个侍妾。不曾想今日误会之下,却冒犯了别的女子的清白。

“你这只披着人皮的狼,你骗了我半年,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萧弄晴却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双手被制,还有双腿。她脚上高跟鞋未脱,努力地一曲一伸间,已用鞋跟狠狠地踩向祁七里的小腿。

“弄晴姑娘,我真的是祁七里。”

祁七里再度狼狈的避开,有心想推开她站起来,可他们两人都倒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空隙有限,如果用蛮力萧弄晴难免会受伤。不得已之下,只得先压住她的腿,并将她的两只手合在一处,腾出手指就想点萧弄晴的穴道。

但目光触及萧弄晴因愤怒而嫣红的面颊,看到她努力想睁开却又明显迷蒙地想合上的双眼,再闻到她混合着酒香、体香,还有些微汗液的动人香气,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动,那手指便顿在了半空。

只可惜祁七里实在太不了解萧弄晴对席浩天的痛恨和报复心,以及酒醉后的力量与固执。

“住口,祁七里比你这个人渣好上一千倍都不知,我我”

就在祁七里再一犹豫地同时,眼睛已经快睁不开的萧弄晴只隐约地看见眼前似乎有个高高的尖尖的东西,当下什么也不想张嘴就要咬上去。

祁七里惊地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将头往后一仰同时一偏,萧弄晴雪白的牙齿已咬到他的鼻头,被他本能地一挣脱之下,身体顿时向下滑去,刚合住的双唇不可避免地擦到了祁七里微张的唇部。

轰!祁七里只觉得浑身的热血全部急冲了上来,染的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梢都血红血红。手和脚都失去了控制,不知是该发力推开身上这个女子,还是该如何是好?

这二十一年来,自己从来没有与任何一个女子有过这般亲密的接触,这身体突如其来的本能反应实在弄得他有点手足无措,宛如正熬受酷刑。只是,为何这样的受刑中,偏偏又似是又掺杂着一种更陌生的悸动和奇妙感觉呢?

正当祁七里天人作战的时候,不知是该将手收紧,还是将手推开的时候,也许是老天爷也实在不忍见他如此为难,感叹之下,难得地大发慈悲,伸出了援手。

瞬息之后,萧弄晴,这个现在正以无比诱惑和暧昧之姿结结实实地趴在他胸口,啊不,应该说是身体上的罪魁祸首,终于在酒精的麻醉和力竭气怠之下,困倦地呢喃了最后一个词“骗子”,然后酣然入眠了。

所有的尴尬终于以一种奇迹般的温顺收场,但是事情就这么完了吗?

总算反应过来的祁七里忙扶住萧弄晴的肩头,扶着她坐了起来。却发现经过刚才这番折腾,萧弄晴的连衣裙早已褪到了大腿之上,两条白生生的玉腿就这样毫无顾虑地纠缠在自己的双腿间,更不提其他部位的贴近

红潮再度泛滥,热度再次急剧飙升,祁七里的心理和眼神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的复杂,今晚的一切虽非他祁七里所愿,可弄晴姑娘的名节,他已经被迫地冒犯定了。

无语地仰起头,看着头顶明亮的灯盏,谁能告诉他,待到明日萧弄晴酒醒,他又该以何种面目来对待这位好心收留自己的姑娘?

PS:万恶的高温,偶中暑了!

第三十四章 发财了发财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该死的闹钟,每天连一分钟都不让她多睡一会。

萧弄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就往床头的手机摸去,没想到摸了一把空,反而扑通一下掉了下去。这一摔,摸手机的那只手不知道打到了什么硬东西,疼的她哎哟一声整个人立时清醒了过来。

“弄晴姑娘,你怎么样?”朦胧间,只见对面的沙发上一个人影陡然跃起,一步就来到自己的旁边,伸手欲扶。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萧弄晴透过头顶上方的玻璃茶几看了看一脸关切的祁七里,又看看旁边的沙发角,呲着牙摸了摸刚才打到茶几的那只手,在祁七里的搀扶下坐回沙发上。

“你昨天喝醉了,是你的老板和老板娘把你送回来的。我不知道哪个是你的闺房,不好随便进去,只好让你躺在这里了。”祁七里不自在地笑了一下,看到她迷糊中又带着一丝天然妩媚的眼神,目光触电般地闪开。

昨夜萧弄晴突然睡着后,他却根本就无法入眠,勉强地打坐了一个多时辰,其他时间不是上楼和追风作伴,就是望着熟睡的萧弄晴发怔。

昨日之事虽是意外误会,可和萧弄晴有了礼法不容的肌肤之亲却是事实,他作为堂堂一个男子汉,自当要为人家姑娘的清白而负责。只是,这里毕竟不是故国家乡,万一有朝一日找到了回去之路,又该如何呢?

“哦,对不起,我昨天真是喝多了,都忘了还有你在这里了。”萧弄晴不好意思地摸了下有些头疼的额,目光触及沙发上的两件长袍,忙取过来一边折叠一边歉意地笑道,“看我这个当主人的,居然还要客人来侍候,实在不合格,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祁七里怔了怔,见萧弄晴只字不提昨晚之事,心里颠簸了一晚上的话全卡在喉咙里,有心想说自己会负责的,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对了,我老板看见你,有没有问什么?”萧弄晴很自然地将叠好的衣服递给他,起身往卫生间走去,准备洗脸刷牙好清醒一下。

“他们他们要我好好照顾你,还有,他们还说了什么让你今天不要上班,在家好好休息。”祁七里困难地道,想着要实话实说,却觉得十分难出口,只好先含糊地道。

萧弄晴顿了一下,出奇地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等牙齿刷好后才出来勉强地笑了笑,道:“也好,我刚好可以先安排一下你的住处。等会我们吃完早饭,就找房子去。”

“麻烦弄晴姑娘了。”祁七里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颊,犹豫了一下,“你昨天喝的不少,还好吧?”

“哦,没事。我酒量虽然不高,一喝多了就会昏昏欲睡,不过我基本上不会呕吐,第二天醒来也不会特别的难受,等会再吃点东西就会完全没事了。同事们都说我是全公司酒品最好的人了。”萧弄晴很自以为傲地笑道,刚才洗脸的时候她嗅了嗅身上的衣服,酒气已经消散,也没有任何的臭味,估计这次也没吐了。

“你,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了?”祁七里笑容有些僵硬,目光紧紧地凝在萧弄晴的脸上。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吗?”萧弄晴见他一脸慎重的样子,奇怪地问道,偏着头努力地回想,却半点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主动跟老板沈语心自首,自罚三杯赔罪,后来好像又喝了两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没什么!”没想到萧弄晴真的是一点想不起来了,祁七里心中一团乱麻不知从何抽起,避开目光时突然看到放在茶几下的包袱,忙拿了过来转移话题道,“昨日你曾经说过我这些金银可以换成贵地的钱两,不知道这些可以兑换多少?还请弄晴姑娘帮忙。”

说着快速地解开包袱,露出十几块金银锭来,这些金银的形状并不像电视里常见的元宝模样,造型并不漂亮。银白色的大部分都很黯淡而且上面还有很多小孔,那些黄金却是亮闪闪的晃人眼睛,大约有八九块的样子,小的大的都有。

萧弄晴惊讶地看着这么多的金子,差点以为自己是在拍电视。愣了愣才拿起一块细瞧,却见那元宝的上面注有“赤金伍两”四个字,而底部则题着“周记”的钱庄名。再看其他的,有贰两的,也有拾两的,底部题字也各有不同。

绝对是货真价实啊,目瞪口呆的萧弄晴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这么多金子,就是单纯地按金属本身的重量算,起码也有好几万块钱吧?何况上面还有题字证明年代,更有不少收藏价值了。

“我以为你们都不会随身带这么金银,都是用银票的呢?”萧弄晴一面不断惊呼着大概地估算这堆金银的价格,一边好奇地道。

“银票?你说的是这个么?”祁七里从另一个包袱中取出一个荷包,掏出两张褐色的绘着图画写着繁体字的纸币,“这是中原部分地区通行的会子,只是价钱时常变动,多半不能如初更换,因此我并不常用。如今已过几百年了,必然早已不能使用,因此刚才就没有拿出来。”

“虽然会子现在不能直接换钱,可这东西却是真正的古董啊!搞不好,这么薄薄的一张纸,价值要比你这里所有的金银还要高。你等等让我查点资料,上次我好像在哪里无意中看到一个明朝的银票都值很多钱的。你这个宋朝的就更加不用说了。”

祁七里这个古人能给出多少的惊喜,萧弄晴已经没法衡量了,当下浑然忘了要去买早餐,忙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百度起来。

“啊!”已经查找了半天还没确认宋朝交子会子的价值的萧弄晴,忽然无意中在搜搜问问上看到其中一段惊人的消息。

“弄晴姑娘,怎么了?”祁七里正好奇地盯着笔记本看,猛然被她吓了一跳。

“发财了,你发财了!”萧弄晴激动地一把抓住祁七里的肩头猛晃了两下,指着屏幕上一段话兴奋地道,“你看这一段,‘发行年代早的纸币一般说来纸币收藏难度大,收藏价值也大,尤其是年代越早越罕见,收藏价值也越高。目前所知,宋代纸币未发现实物存世,元代纸币存世数量少于明代纸币,明代纸币比清代纸币少见,而清代纸币又少于民国纸币。’”

“弄晴姑娘的意思是,这两张会子有收藏价值吗?”祁七里刚被她突然一晃,正晃得心跳漏了一拍,只觉得肩头上的余温犹存,一种异感陡然而生,哪里还有闲暇去仔细体会她所读的这段话。

“不仅仅是有收藏价值,是有很高很高的收藏价值,说不定还是价值连城呢!”萧弄晴根本就没发现祁七里的别样心思,犹自沉浸在惊人的发现中,“你没发现这一句吗?他说‘宋代纸币未发现实物存世’哎!如果至今为止,还没发现你们宋朝的纸币,那么你这两张纸币不就等于开创了历史收藏先河了吗?这种价值,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就算这个判断不是正确的,但是也可以肯定你这两张纸币绝对非常非常的值钱。”

祁七里讶然地地道:“真有这么值钱么?”

“当然当然了。”萧弄晴简直激动地无以复加,“等我等会查了金银的资料,我们今天就找家古董店去问问先。”

祁七里看着她上跳下跳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道:“如果这两张会子真的很值钱,那我送一张给你,算是我报答姑娘的收留之恩。”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将其中一张递了过来。

“你你你你真的要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我?”萧弄晴张大了嘴瞪着祁七里,足足傻傻地愣了好一会,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这样报答的方式,也太隆重太夸张了吧?

“自然是真的,就算这两张会子值不了什么钱,这些金银,姑娘也可以随意取一部分。”祁七里嘴角一勾,随手拿了三块最大的金锭中的一块,和纸币放到一处,“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身外之物,尤其是这两张会子,在我们那里根本值不了多少钱,何况想要兑换成贵地的钱两,还需弄晴姑娘你帮忙,七里付些酬劳也是应该的。”

“你先收起来,先收起来,让我冷静一下。”萧弄晴烫手似的将他的手一推,无力地坐到沙发上看着满桌的金银锭子继续发呆。

她从来没中过五百万,但绝对可以肯定,就算她中了五百万,那种感觉也绝对比不上她现在的这种震撼的心情。

天哪,没想到她不仅捡了一个古代王子回家,还捡到了一个的金窝啊!

第三十五章 新闻头条

冷静之后,萧弄晴还是决定应该报以平常心态,先吃早饭,然后去找房子,等到把祁七里和追风都安顿下来,最后再设法将其中一部分金银兑换成人民币。

鉴于金子毕竟是贵重之物,萧弄晴就让祁七里把包袱放到了旅行背包里,然后让祁七里随身带着。以祁七里的警觉性,就算是再高明的小偷估计也不容易从他身上偷走什么。

估算了一下时间,刘雁也该回来了,萧弄晴忙让祁七里拿了昨天给追风买的一些蔬菜连同果汁一起端到阳台上去,当然,也没忘了装马粪的塑料袋,自己则去买早点。等刘雁换好衣服去上班,他们也差不多刚好收拾完毕。

不过刘雁只答应让祁七里住一个晚上,等于他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找房子并安顿下来。

只因祁七里什么也不懂,而且还要看马,萧弄晴只好一切都自己去办,一会上网急求一楼带院的房子,一会又去小区里看招租启示,联系房东东跑西跑,几乎忙的马不停蹄,累的大汗湿了一重又一重。

可现在沿江一带,大多是新建的统一格式的居民楼,能带院子的房子极为稀少,到了下午,总算勉强地在步行只有五分钟的隔壁四区找到一间违章搭棚算是小院的一室一厅。里面家具和电器基本齐全,价格也算公道,只是采光不大好,屋子里隐隐地有股霉味。

萧弄晴决定不了,便回家叫了祁七里亲自来看。祁七里却很好说话,一切都以追风的住所为重,自己只要有个地方休息即可。萧弄晴见他既然没意见,就先租一个月试试看。等到签好协议付完钱,再去超市买了新席子,把东西都搬过来,又粗粗地打扫好卫生后,萧弄晴累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倒在祁七里的床上休息了起来。

“让弄晴姑娘这样为我劳累,七里真不知如何感谢为好。”祁七里看看焕然一新的房间,又看看各种陌生的家具,摸摸窗边的书桌和上面的台灯,心中十分动容,可目光就是不敢落在大大咧咧躺在现在已经属于自己的床上面的萧弄晴身上。

这两日来,这个时代女子的作风他已大约有点见识,知道她们并不如自己那个时代的女子那般不论何事都有禁忌。抛头露面是常事,和男子共处一室似乎也并不在意,就是不知像昨日那般肌肤之亲也不会被她们放在心上?

想到萧弄晴就算得知昨天喝醉了酒扑在他身上,也很有可能豪爽的一笑置之,祁七里心里就隐隐地有些不舒服,却又说不出自己哪里不舒服。

“不要跟我客气,你现在可是我的大财主呢!”萧弄晴无力地摆了摆手,翻身坐了起来,从包里取出了一千块钱,“这些钱你先拿着用,等把金子换了,我再给你办张银行卡。”

为了让祁七里尽快地了解现代的生活,以便他能在自己上班的时候也能照顾自己,萧弄晴通过电脑,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的物价都列了张简繁体对照的清单,打印出来给他。祁七里见萧弄晴这个金属板子居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功能,顿时大感兴趣,诚恳地请求萧弄晴教他,逗的萧弄晴笑了半天才告诉他,他这个大古人要学电脑可不像开关电视这么容易。

不过既然祁七里想学,而且只要掌握了使用方法电脑也确实是最好的老师,萧弄晴决定周末就去给他买一台电脑,再慢慢着手教他。考虑到怕祁七里临时会有什么状况,萧弄晴索性再破财为他买了部手机,输入自己的号码,让他有事随时都可以呼唤。

这样忙了一天,等到和祁七里一起吃完晚饭,又在他的冰箱里塞满了吃的,前后至少花了好几千的萧弄晴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临走时,祁七里硬是让她带上了两块金锭和两块银锭。

萧弄晴想想明日趁上班的时候,通过沈语心问问她那个见多识广的未婚夫褚亚可也好,便收了下来。

“你看了今天的报纸了吗?”

才进屋瘫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的刘雁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没有,我今天忙着给我那位朋友找房子已经累的半死了,哪里还有心情看报纸?”萧弄晴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想管的死人样。

“你昨天比赛,那个创意是席浩天偷去给骆曲荷的吧?”刘雁将一份报纸扔在茶几上。

“是啊,咦,你怎么知道?”萧弄晴总算睁开了眼睛。刘雁和自己的关系虽然不差,可也很少主动关心自己,今天听她这个口气可是有点反常啊!

“猜的。”刘雁坐了下来,瞟了瞟报纸的头条,“广告比赛出现雷同创意,名门之女当庭火辣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