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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意铺天盖地袭来,我思绪都有些不清晰,没有时间再软磨硬泡,跟着721耳濡目染了这么写日子,只好拉下老脸,耍赖了。把被子拉高过头顶,在里面闷闷道,“只是请求‘死缓’都不能通融一下。一点情面都不讲,我的心好痛。”

上面静了半天,终于松口,无奈着,“你想要缓几天?”

“等我醒来,我还想去看它一次,你能陪我去吗?”这么多年,只有穷奇在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过一次脑海中的“她”。而“她”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始终在想办法将之拔出。

“好。”

我满意了,在被下喜滋滋晃了下脖子,就要去睡。“那我真的睡了~”

“恩。”

心思安定,四周寂静,我很快就安然入睡。

然而在思绪彻底沉陷的前一刻,却忽而感觉到覆在脸上的被子微微下压了些许,触上我的唇,轻得几不可察。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还在该亚v号的时候,第一次遇见罗杰。

毁掉了我心里清秀干净“白衣服哥哥”的形象,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熬夜,满眼的血丝。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先是瞄了一眼手中的值卡,然后才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木讷着,问我,“你没死?”

之后我们一起吃饭,罗杰告诉我他已经结了婚,妻子同样也是搞科研的,只不过研究项目不一样,一个月能见上两三次面就不错了。

现实中时听说这些,我是安慰过他的,说末世里能找到人相互依存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我连羡慕都羡慕不来。

可在梦中我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说出和现实发生的一模一样的话,“你知道什么叫做搭伙过日子么?”他颓唐而布满血丝的眼淡淡凝视着我,良久,吐出个烟圈,移开眸,“呵,你不该听到这些,脏。”

年纪小的时候,总是会对年长的哥哥怀揣着敬仰之情,觉得他们厉害又温柔。我就是这样看待罗杰的,他是我的私人医生,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哥哥。

当从他的嘴里听到那个“脏”字的之后,我连着几夜都没有睡好,潜意识里跟着厌恶,也隐隐恐惧。

他不说,我也猜不出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害怕自己变成那样,颓废的厌倦着生活。

那段时间,我经历过许多,也被人漫不经心的追过。不禁失望的在想,是不是在这里,结婚是一个彰显着人选择对现状妥协的标志?

只要身体满足了,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考虑过结婚,因为那本该是件纯洁又真挚美好的事,心意的水到渠成,才能认真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我知道这么想太过于天真而理想化,也正因为明白与现实天堑般的差距,才会畏惧现实,封闭起内心,宁愿孤单。

我醒来的时候,房间内只有我一个人,室内亮着一盏光泽被明显调暗过的床灯,让屋内的一切都看上去柔和又安宁。

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活动了下身子,发觉后腰和手还是会有点痛,正要伸手去揉揉,入手一片细腻如丝,整个人霎时懵了。

低头往被子里看去,惊得猛的瞪大了眼,这睡裙是谁的?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自己换过。

我无意义的一把抱住被子,良久,才发觉了这个动作简直犹若721上了身,又面无表情将之掀开了。

现在纠结这个反正是晚了,我勉强按捺下情绪,穿上拖鞋,准备去书房看看苏沉在不在。

一般而言,我不会在家用那异于常人的“视野”,总觉得那样挺不尊重人的。敲了敲书房的门,推开往里面看了看,没发现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扯了两下身上的裙子,晃悠悠的下楼,在冰箱里找吃的。

我其实没什么食欲,就是肚子饿,洗了个苹果拿在手里啃完了。趴在沙发上滚了两圈,觉得无聊,又凑到一楼的落地窗前往外看,不知道这个时候721是不是在外面。

今天大概是天气不好,厚重的乌云遮掩着,外头茫茫草原上一丝光亮都没有。落地窗就好似一面镜子,反照着屋内的场景,根本看不清外面。我只能凑在玻璃前,近得连呼吸都呼在上面,时不时得擦两下才能继续看。

“你在干什么?”空荡荡的室内突然传出一个低低的声音,压抑着几分好笑。

我毫无思想准备,吓了一跳的转过身,一眼就看到楼梯口,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的苏沉。

头发微湿,发尾点缀着细小的水珠,白净的肌肤上隐约着水痕。睫毛亦是湿漉漉的,眼尾点缀着一点泪痣,衬得那一双墨瞳清润而幽深。交叉的衣领近乎是半敞着的,从精致的锁骨往下,甚至于可以看到线条优美而不突兀的腹肌和人鱼线,腰间松松系着腰带,仿佛轻轻一扯就可以落下。

我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走过去,“你把衣服拉起来点,拉起来,系紧。”

他平静着将手中拎着的浴巾放到我手上,虽然脸上添着浅红,声音却淡淡的,“你又不是没看过。”

我一愣,“我是说你这么敞着不是很冷么?”

“…”他的表情十分之微妙,拢了下衣服。

我又问,“浴巾给我干什么?”

他的声音都低了几个调,“帮我擦一下头发。”

我哦了一声,偷瞄眼他的侧脸,半跪上沙发,才能够上他的高度,抬着手慢悠悠擦起来。

不用说,我也知道他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于是开口的时候注意了下措辞,笑着,“以前看的和现在哪能一样,我看见了啊,你身材可好了。”

他没吭声,表情转变像是略微受用了点。

我耐心擦拭着他的发,沾染了水,微凉的发丝比我想象的还要柔软一些。我的目光凝在他身上,从眉眼到锁骨,细致的看过一遍,“你最近有好好吃饭吗?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感觉你怎么瘦了些?”

苏沉靠在沙发上,“你睡了四天半了。”顿了下,“家里□□静了,我都有点不适应,没胃口。”

我笑着,“□□静了可以让721进屋,他一分钟都静不下的。”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自己怎么过的?”

我回想着,“做一下清扫,换一下窗前的插花,天气好出去散散步,不好就在家看电影。”

他默了一瞬,“做这些不会无聊吗?”

我说,“唔,有时候会有点。”

这个回答似乎正是苏沉预料中的,他点了点头,“你以后如果无聊了,可以来找我。”

我觉得好笑,“这是你这几天自己在家,闷出来的感想吗?”

他一点不遮掩,说是。

我噗的笑出声,看他的头发都擦得差不多了,就在沙发上坐下,展着浴巾在膝上叠好,饶有兴致地瞅着他,“那你这几天做什么了?都闷出感言来了。”

“工作,照顾你。”

我笑声一顿。

苏沉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你睡得时间比我预计得要长一些,我很担心,幸好你没事。”

第45章

都饿了好久没吃,两个人大晚上的,便在厨房里捯饬出一桌饭菜。

先拿清爽可口甜粥垫胃,然后混搭着中式的家常清汤小炒和西式的牛排,最后再加上法式甜点。我作为第二主厨,主要负责类似准备食材,摆盘上桌,花式夸赞苏沉,以及暗自偷师等等的杂活。

我身上穿的还是丝质长袖的睡衣,在外系了个围裙。洗西兰花的时候俯下身子,卷起的袖子慢慢就掉下去了。丝质的衣服很滑,这么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我正想要不要回房换个衣服,背后忽然有人靠过来,呼吸临近,仿佛只有薄纸的距离,我心口的跳动猛然增速。

苏沉修长的双手从腰下环过我,举止绅士而有度,身子微倾却并没有贴上我的后背,动作极自然的伸手将我的袖口卷起。

我回头瞄了苏沉一眼,他却并没有看我。垂眸认真卷好我的袖子之后,很快的抽身离开,将那边煮着汤的炉火关小点。

我微微定了下神,才重新开始冲洗西兰花。

“水凉吗?”苏沉声音淡淡的。

我不自觉咽了下口水,才小声,“不凉。”

一顿饭前前后后吃了有近两个小时,我搁下筷子站起身的一瞬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揉了揉感觉都要鼓起来的肚子,微微“嘶”了一声,后知后觉扯掉身上的围裙,走几步往沙发上一歪,感觉像是自己一个人吃完了轮满汉全席。

瞥眼挂钟,显示是凌晨一点。又挣扎着坐起来些,望向苏沉,“你明天还要早起吧?那一会我打扫一下,你先去睡吧。”

苏沉靠在沙发上,身体的姿态看上去比及在其他人前稍微休闲随意些,背脊却还是笔直的。双腿交叠,一手随意而优雅的放在膝盖上,另一手端着茶盏,低头喝了口茶,淡淡,“不用了,让731来做就好”

我扭头看着自发从杂物间里面推门出来的“人”,眨了眨眼,“731?”

“和721一样的管家类机器人。”

731不如721多话,朝我们点了下头,就自发开始收拾。短发,只比我高一点点,衣着中性,脸小小的,看着还有点可爱。

我呆呆看着他/她的背影一会,然后从沙发上爬到苏沉身边,“你其实可以看到这些管家式机器人看到的东西,是吧?是录像视频,还是直播?”

苏沉喝着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我遇上穷奇出事的时候,身边就只有721。当时就觉得奇怪了,你怎么知道的?”

“是。”一顿,“都有。”

“那721岂不是一个移动摄像头?”

苏沉放下茶杯,解释道,“721传输内容是通过筛选后,以主动传输的方式给我的,做回禀任务用,只不过他的报告大多是以视频、语音的形式。我拒绝他进入家里面也有这个原因。”

“管家式机器人都是这样的吗?”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为什么不让721来?”

“731的系统人设中是没有性别的,721的人工智能系统设定是男性。”

“…啊?”

“他曾向我控诉你非礼他。”瞥眼我,“我看到了视频证据。”

我目瞪口呆,“…”难道是水星我摸了下721后颈的那次?

苏沉的手指轻抚着杯沿,状似不经意,“你为什么要摸他?”

我愕然眨了两下眼,是因为价值观一下子缓不过来。双手不自觉规矩交叠在腿上,真有种被审问时的安分,老实交代,“我,我早就看出他是机器人,就想他是不是你说的那‘721’,可是编号被他后面的头发挡住了,而且他是机器人啊…”我声音小了些,现在机器人都有“人”权了?他真有思维?“我会和他道歉的。”

“我不是在为721申辩。”苏沉平静收回握杯的手,微翘的睫毛半敛着,“我只是好奇,你经常和他亲近,却和我保持距离的理由。”

我心里微微一顿。

我清楚知道自己没有疏冷他的意思,但他毕竟是成人,彼此之间的相处没办法再回到往昔的样子。

“这个啊…”我佯装毫无所觉,自然靠在他的手臂上,半真半假的笑着回复,“大概是因为男神系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吧。”

对于苏沉而言,王子级别的绅士优雅尚且过于浅薄,他更像是位君王,举手投足间沉稳雍容,行止从容而矜贵。这样的气质,决定着他会给人带来不可逾越的距离感。

换句话说,我有点不敢和他闹。

为了让语言显得轻松些,我才硬着头皮往他手臂上靠了靠。只是头发浅触着他的肩,没有任以承重。我保持着这个半僵硬的姿势,其实很艰难,连带着靠近他的那半边身子都发着麻,像是有点走电。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苏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介意。”

虽然明知道他说的和我想的不是一回事,但还是禁不住一股热浪直冲到脸上,绷直了身体,不自然地坐回来,含糊着,“恩,我知道了。”稍微沉默了一会,“你还不去睡吗?已经很晚了。”

“一会就去。”

苏沉的声音低沉,让我不自觉出了会神,转瞬就将自己睡了几天才醒的事抛诸脑后,“那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去睡了。”

731适时回头,“需要我为您准备衣服吗?”

我站起身,摇了摇手,“不用,我自己来。”

苏沉道,“如果你身体已经恢复好的话,明天我们可以去看穷奇。”

“恩,好。”

第46章

暂时关押穷奇的位置是位于古堡东边边缘的一处研究所,别墅则位于古堡的西边,两者之间正好隔了整个古堡,绕路过去的车程有近两个小时。

天空之城常见的运输工具是马车,环保也可以节省能源。但今天天气不好下着大雨,720怕沿路泥泞不便行走,特地从车库里提了辆越野车,停在前院等候。

连着几天的阴雨过后,气温下降得很快,我已经穿上了薄棉袄,一推开门冷风扑面而来,也不知是哪里漏风,有种周身暖暖的温度霎时都被剥夺了的错觉,原地打了个哆嗦。

苏沉拿着雨伞和外套后一步出来,我回头看他只穿了件单衣,呵着气过去接过雨伞,让他先把外套穿上,外面有风,冷死了。

男人似乎天生没有女人怕冷?我穿着薄棉袄都有种浑身冷得刺刺的感觉,苏沉随意套上外套后,就来接雨伞,从头到尾好似都没觉得屋内外气温有多大变化的样子。

据说有一种冷,叫做家人觉得你冷。

同理类推,我有一瞬觉得自己想太多。但犹豫了一会,在苏沉撑开伞在屋檐下等我的时候,两步跨到他身前,垂着头认真一颗颗将他外衣的扣子扣上,然后讪讪道:“唔,感觉这外套扣起来比较好看,是吧?”

苏沉随着我的动作在伞下敛眸看我一眼,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应和着低低恩了声。

我不曾为任何一个成年男人做过这种事,反应过来后难免有些尴尬。整理完毕后,扶住他撑伞的手臂,“走吧走吧,上车,外面的风好冷。”

我在苏沉的护送下先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车里没风虽然没有外面冷,但金属制的东西都是冰凉的,我靠在靠椅上往后面的位置看去,想找找有没有类似抱枕的东西,却意外发觉后椅座上居然有个娃娃。

伸手去拿的时候,正逢苏沉坐进驾驶座,脸色微妙的一变,到底没有吭声。

我重新坐好,把娃娃拿到手里,才发觉这个红彤彤,头上顶着一个圆圈的娃娃有三分眼熟,“这不是…”

“721玩的。”苏沉迅速的接话。

我扫他一眼,然后哈哈笑起来,“哇,天线宝宝。”

“…”

我让天线宝宝“站”在我的膝盖上,瞅着它大大的眼睛,感慨声,“真是好久没见了。”将之抱进怀里,仍是忍不住想笑,“721是什么时候生产的?这爱好的年龄层是不是略低了点?”

苏沉握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他是四年前研发生产的,只不过有段时间沉迷于育儿知识,找了些不靠谱的资料,成天看动画。结果自己代入感太强,一天看不到都要哭。为了安抚他,这娃娃就得随时帮他带着…”

要不是苏沉说话的语气无比的平静,我真的觉得这就是一句纯吐槽了,笑着,“那这天线宝宝最近失宠了?”不然怎么丢在车上忘了拿。

“恩。”

“怎么?有别的娃娃了?”

“不清楚。”

雨刷在玻璃前来回晃动,视野内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车行无阻,一路聊着天,两个小时眨眼就过了。

听苏沉说这个地处古堡边缘的研究所主要是集中处置废弃丧尸科研生物的地方,我们进去的时候,虽然有很多层权限密码需要开启,但真正见到的工作人员并不多。

穷奇被锁在最里层的大牢笼里,带路过来的工作人员说,它自从醒来后始终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不曾有过冲撞暴动的举措。

穷奇有着与人类七八岁年龄孩子一样的智商,出于多方面的原因,工作人员不便对它太过于严苛,没有给他加上锁扣,只是把它关在了牢房里。

地下研究所内湿气很重,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空气给人感觉很浑浊,灯光昏暗。

工作人员开门之后就走了,有苏沉在,我也不会担心穷奇再对我发难。然而再与它一双看似迷茫无害的眸相接过后,还是忍不住往苏沉背后站了站。

空荡荡的房间内,穷奇缩在墙角趴着,一动不动,只有眼睛是看着苏沉的,眨了眨,又垂下去,从鼻子发出一声柔弱的哼哼声。

像是在低头认错。

我有一瞬间微妙的觉得自己就好比上位的那什么,抢了人家的宠爱,还把人折腾成这样,末了,人家一点脾气都没的低头认错,而我端端站在苏沉身后,决定着它的生死。

这么立场对调的一脑补,我就像是个加害者,略有些不人道。

清了下嗓子,几人静默的对峙良久之后,轻声对苏沉,“它好像不会攻击我了。”

苏沉声音平稳,“暂时是。”

我定了会神,终于能往外挪一挪,从苏沉背后走出,穷奇的目光也就完全落在了我身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和看苏沉时不一样,它看着我,有种隐隐有种凶煞的感觉。

“你也是活尸,为什么它偏偏会攻击我呢?”

“穷奇出生的时候,我还不是活尸,它认主之后,就不会再攻击主人。”苏沉声音顿了顿,是因为看到我往穷奇的方向走了两步,低声,“不要靠太近了。”

“有件事我想要告诉你。”我仍是直视着穷奇,没有回头去看苏沉,“是有关于我身体变异的情况的,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对谁说。”

“什么?”

“我怀疑我有第二人格。”

穷奇像是能听懂人言一般,霎时间微微抬头看着我。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至今都没办法估量。能够完全区分的记忆中,只感觉到‘她’过三次;一次是透纳出现在我们窗前的时候,我整个人进入一种玄妙的境况,那个时候‘她’和我的融合度很高,所以我并没有认为她是独立存在的,还以为是自己情绪心境刹那的变化导致的。第二次…”我摸了下额角,“就是误以为你已经死了之后,我昏厥过去没有了意识,醒来之后身体发生的变化和残留的心境让我清晰感知到了‘她’的存在,和我不同的是,‘她’的性格极端而冷漠。然而那时我无法区分她是第二人格还是我拒绝承认的阴暗面。直到第三次,就是前不久穷奇差点危及我生命的时候,她分明清晰出现在我的脑海,漆黑的瞳没有眼白,情绪强烈而危险。”

我看过一些书,分裂的人格中有相互并不知晓的,也有最后相互抵触吞噬,留下一个人格的。我不知道自己的病症属于哪一种,但‘她’的存在给我一种强烈的不详和危机感,“如果她真的是我的第二人格,而不是幻想。那么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某种特定的情况‘她’会突然出现,‘她’是个危险性很高的人。”我轻吸了口气,重复一遍,“很危险。”

苏沉听完这些,态度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询问细节,也没有让我去接受心理检查和治疗。良久之后,问我,“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告诉我这件事?”

“‘她’出现的时候,穷奇感觉到了,并且有明显的反应。”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很怕‘她’再次出现。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慢慢驯化穷奇。让它能够看着我,好比是给自己上一层锁,万一‘她’出现,我们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这就是你不希望处理掉穷奇的缘由?”

“恩。”我点点头,“这是其中一点。”

苏沉的墨瞳中静静的,深沉如渊,“我可以把这理由认定为,你是为了要保护我么?”

男人多少有点大男子主义,尤其是像苏沉这样出身显赫的,更不愿作为相对需要保护的存在。我有点担心承认了会有点不开心,所以委婉道,“我就是个□□,炸到谁说不准的。”

“即便是带有毁灭攻击性的人格,她也是存在思维的,如果她的思维和你相近,危险性应该会降低的。”

“恰恰相反。”我抿了下唇,“我目睹过‘她’的一些行为。虽然曾经都以为是自己无数噩梦中,感觉上比较真实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