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蓝龙玉捶败地跌在地上,他瘫住在龙椅上,一切的一切告诉他,这里是皇宫,弯弯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了,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弯弯多讨厌后宫啊。凤御夜,不要做梦了,不要做梦了。

“皇上,要不要宣御医。”福公公小心翼翼的说。皇上真的不对劲,似乎很痛苦。

凤御夜苦笑,挥挥手:“不用伺候,下去吧。”

苦吧,痛吧,为何夜深了,还睡不着,为何夜深了,还撕心裂肺地痛着。蚀骨的思念让他所有的知觉都吞噬。

只有夜深人静时,他才会这样任由自己软弱,皇上,高高在上的皇上,连伤心,也不能选择时间。

是该睡了,也许睡着了,能梦到弯弯。

没有睡意的他,端起一碗那煎好的药一饮而尽,才在孙公公的搀扶下,往龙床而去。

五更一过,他就没有一点睡意地醒来,习惯性地看看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痕迹。是习惯了,习惯早早就起来,那样能看到美人春睡图,一个小懒猪睡在旁边。

就是连上朝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他轻轻地弹着琴,悠扬的声音在牡丹园里飘了出来,第一次弹琴,有个笨蛋睡着了。他很气,气得倒了一杯茶在她的头上还不够,还得再沏上一杯再倒上去,她那气怒不得,又无奈的表情,让他想起,忍不住地轻笑了开来。

琴声也轻快了很多,他的心情好很多,明媚的秋日阳光,盛开的牡丹花,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得省着点,要用好长好长的时间,才能见到弯弯。

学会了任性,学会了什么也不管,只想报复,才可以用来平复心情,可弹了许久,也不见有平静下来,眼前的每一朵花都幻化成弯弯的笑脸,她顽皮的,无赖的,无可奈何的。

“皇上。”孙公公小声地说:“敏昭仪求见。”

真是耐不住啊,这么早就来求见了,凤御夜点点头。

一会儿,那美丽的敏昭仪就迈着小碎步,摇曳生姿地往牡丹园而来。脸上,让人不得不醉倒的笑,敏昭仪,不错,也是一个很能争风吃醋的角儿,他不是不知道,敏昭仪暗地里有多嚣张,他要的就是她这种性格。

他没有出声,修长的十指依然在琴上轻轻地拨弄着,弹出的高山流水有些高亢。

敏昭仪看得痴痴的,也不敢出声,只是立在一边看着,后宫谁不知道皇上的火气很大,这几天,都不会有人敢靠近皇上,但是,皇上会生气,是因为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那个贱人不在。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可以乘虚而入的机会,受些气无所谓,反正她们是皇上的女人,受皇上的气,那算得了什么呢?只是,皇上会对她有特别的不同。想那华妃,因为皇上气恨华贵妃,所以专宠她妹妹,不管目的为何,女人想要的,就是宠爱,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也好过在深宫中默默无名,一辈子都看不到皇上,那么,世上,岂不是白来一趟。

直到凤御夜弹完最后一个音符,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她才盈盈一施礼:“臣妾敏昭仪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凤御夜支起头看她,完美无瑕的装扮,让人挑不出一丝丝的毛病,从来都是敏昭仪的特色。他对她,别有所用。“平身。”

“谢皇上。”她抬起头,无可挑剔的容颜让秋日阳光都失色。

“有何事叩完?”他轻松地看着她,敏昭仪的心思,岂能逃得过他的眼。如果不是想要那卓玉从淑妃下来,岂有她想见就能见的道理。淑妃,那曾是弯弯喜欢的一个字,让她选的时候,她就选了那一个。四正妃,想必很多人的心里,都不会放下了。但是他哪里知道,正因为他不立四正妃,所引起的后果,让他和弯弯的路,又变得不同。

敏昭仪笑着说:“臣妾是让这天上之音吸引过来了,皇上的琴艺,当是天下之无啊?”

真是会说话的敏昭仪,这正清宫的琴音,再大声,也不会传到她那里去。

他站起来,立在风中,看着敏昭仪的脸,眼里的神色,变幻了不知多少次,让敏昭仪头皮都硬了,暗里掐着手有些害怕地问:“皇上,是不是臣妾的脸脏了,臣妾真是该死,臣妾回去再梳理。”他的眼光,让她想逃了。

凤御夜却拉住了她的手:“爱妃的脸,岂会脏呢?”

爱妃,敏昭仪怔住,有些不解。“皇上,臣妾不敢,臣妾该死。”不该来的,皇上这样叫,是不是起了杀意。

他的唇角凝起一抹笑意:“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朕的云妃,如何?”他不介意让她平步青云,专宠她,让她跋拽嚣张,让她去撩拨卓玉,正好,让他废了卓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后宫的人,岂有安静之说。

敏昭仪跪在地上发抖:“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敢。”

“不,你没有错,朕是要让你做妃子,如何?罢,多的是人想要做,朕让虹昭仪做,她不会像你这般胆小。”他往外走。

还没有走出三步,敏昭仪的声音响起:“臣妾谢皇上恩典。”

云妃,不过是云里头,天际里,摸不到,触不到。

“朕明天给你一个封妃宴。”他笑着,女人的嫉妒他清楚,大小,他就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女人心思,怎会不知。

只要成群的女人在一起,一个出了风头,不怕有人还能不动声色,树欲静而风不止,他就是要扬起这阵风。

正文 第一百章零一章 后宫女人心

明媚的阳光,闪耀着秋老虎的威力,散发着它火辣辣的热情。

迎着风轻摆头的各色花朵,轻轻地笑着,笑这封妃宴,不过是一场戏。敏昭仪最是风光无限,让无数的女人都扼腕,要是知道会这样,就不要怕去冒险了,不然的话,今天的封妃宴,就是自己的了,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可是,冷漠的皇上让人不容靠近,紧紧陪在他身边的是后宫中最是耀眼的敏昭仪。一双大大的凤眼,防备地看着众人,不容任何女子越权一分,那眼里,也写满了得意炫耀。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美丽的妃子们都跪了下去,恨不得陪在他身边吸引他注意力的是自己。

“平身,今日是朕的爱妃,云妃的封妃宴,不必拘礼。”他的目光依旧在云妃的身上,似眷恋,似嘲笑。

福公公上前一步启禀:“皇上,金册已写好。”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封妃,这一次的封妃,是最正式的,不是一句话,在后宫中,闹得轰轰烈烈的。

敏昭仪跪在大红地毯上,听福公公宣旨,妒忌的眼光都几乎没有把她给淹没。

看来,来得很齐,众人都争先恐后地向她祝贺,只是喜多管闲事的太后,意外地没有到场,以及那个名义上的正妃,真是好啊,不是又多了一个理由吗?凤御夜的心里暗笑,朝孙公公勾勾手指:“太后呢?”

孙公公也小声地说:“回禀皇上,太上皇让太后娘娘到天山去烧香了。”

烧香?“多久?”还真会打发她走,不然的话,关系会越来越僵。

孙公公一怔,赶紧说:“奴才不知。”这些多久,就是太上皇的私事了,不是他能打听得到的。

凤御夜看了他一会,看得他心里发抖,才冷声说:“饭桶。”

真是冤枉啊,皇上好会迁怒人,他的薪俸都扣得没有了,连昭仪啊,怎么不回来了,皇上的怒火真的是难伺候啊。

“皇上。”敏昭仪,不,现在应该称呼为云妃,轻笑盈盈地来,一行一步间,都缊足万种风情。

“爱妃。”他伸出手,亲自挽住她的手,“爱妃今天可真美,像云彩一样,朕今天高兴,爱妃想要什么?朕就爱妃什么?包括贵妃的位置。”他在她的耳边轻笑着说。

云妃一怔,贵妃,心跳似乎要停掉了,但是聪明如她,自然知道不可以一下就贪得无厌,娇笑盈盈地说:“皇上,臣妾只要陪着皇上,什么贵妃的,臣妾也不想要。”升得太快,心里不踏实。

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云妃的眼里还不是有着希望,贪心得很,可又胆子小,他心里冷哼,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她满头的珠翠,轻笑着说:“云妃的乌丝里,似乎还差了点什么?哦,朕记得了,有凤停珠,那可是最适合你戴了,福公公。”

“奴才在。”福公公上前一步。

“去取凤停珠来,朕赏赐给云妃。”他大方得很。

云妃的眼里,更是满满是惊喜。凤停珠,凤停珠,顾名思义就是凤停在玉珠里,凤,那象征着凤朝的一国之后。

看来,皇上的心思,现在就在自己的身上打转了,连弯弯,那不过是过去式,俗话说得好,人走茶凉,再喜欢一件东西,赏玩够了,也就没有意思了,男人,总是喜欢新鲜而又美丽、风情万种的女人。

她才仰起头,凤御夜就在她的额上印上一个灼热的吻,几乎,让她没有力气站着,他的手,渐渐地环住了她纤纤细腰。

“爱妃,朕怎么看着就就少了一个人,怎么说,爱妃也是朕现在最喜欢的妃子,而正妃淑妃却不来恭贺一下,莫非是嫌朕的品味,孙公公,马上去请淑妃娘娘。”

“皇上别生气,也许是淑妃娘娘忙着。”云妃不想搞砸,更不想让凤御夜不开心,心里,有些恼气那淑妃。

不过是一个要死的妃子,生了皇子,什么风光也就没有了,可是,却拽得不得了,从来不去拜访任何妃子。

如今,皇上宠她,连凤停珠都要赏给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生个皇子,生吧,生得好,以后,风光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忙着,后宫可没有什么事让她忙着,朕岂敢让太上皇的红人忙啊,是看不起朕呢?还是看不起你。明明知道,云妃可是我最宠爱的妃子。”凤御夜说起假话来,装得可以有模有样。当然,谁敢看不起皇上呢?也就只有弯弯了,云弯弯啊,那小笨蛋,现在在哪里?

云妃看到他一脸阴沉,皱着眉,心思不知在想什么?还以为是淑妃惹出来的。

含笑盈盈地说:“皇上,早秋的菊花开了,皇上不如去看看菊花,臣妾亲自泡菊花蜜茶给皇上试试清香味。”

“还是爱妃有心,朕岂能让人看扁了爱妃,就等着。”沉重的声音,让人不敢反对。

卓玉不想惹上什么事,可是皇上不放过她,她岂有安静之理。

旗鼓喧天的封妃宴,以身体不适之说,推了去。只是,孙公公带着众多人来请的时候,她知道,凤御夜不会放过她。

即然在宫里,就得尊着宫规,卓玉让宫女扶了就去御花园。

淹没在胭脂水粉中的凤御夜,依然是最出色的那一个,无论再美的女人,再无法将他比下去,她真是太大意了,就连北国公主也在人群中,虚伪地恭贺着。算一算,就差她没有出现了。

那张令女人神迷心醉的容颜,依然让她的心怦然跳着,销魂的一夜,他恨她。可是,她疯狂地爱着他,甘愿为他而死。

女人们的,出现了幸灾乐祸的表情,她依然镇定自如地依照正妃的礼数施礼:“皇上吉祥。恭喜皇上喜得爱妃,也恭喜云妃娘娘了,臣妾身子不适,没有出席,扫了皇上和云妃娘娘的兴,还请皇上恕罪。”

还一个卓玉,让他挑不到什么毛病,他就不信,她有多大的能耐。

正好,那福公公取来了凤停珠,双手奉上。

美丽无双的凤停珠,自古以来,一直都是皇后所喜爱佩戴的,所以,妃子们,都不敢戴。

巧夺天工的凤凰,闪着刺眼的光芒,上面细布满了碎钻,以及软白金流苏,单脚独站在一颗又大又圆润的珠子上,那美丽的珠子,似乎在流动着云的色彩,一时之间,让众人都看呆了,不愧是宝物啊。

凤御夜亲自拿起,要插在云妃的发鬓间,却一个不小心,让那凤停珠掉在红毯上,正好,就在卓玉的前面。

凤御夜并没有让她起来,依旧是半躬的腰,而凤御夜,却抓住了云妃的手,让她明白,她要怎么样做。

皇上看起来,很讨厌这淑妃娘娘,不然不会特意叫她来出丑。

云妃浅浅地笑了:“还烦请淑妃娘娘帮妹妹捡一捡了。”

卓玉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个刚升侧妃的人都指使她,而皇上,似乎有意看好戏,并不出声。

如果捡了,就连宫女还不如,如果不捡,那么皇上必有话要说。

他讨厌她,可是,她爱他。思绪飞快地转了转,她捡了起来:“妹妹可拿好了?”

好得意啊,皇上宠着她,淑妃娘娘给她捡钗子,看来,皇后的位置真的不远了,云妃仰起头,娇媚地笑:“皇上。”

“爱妃,朕给你戴上。”他会制造更多的机会让她们去拼搏,可不要让他失望了,不然,云妃就坐不久了。

“云妃娘娘戴着可真好看啊,真是漂亮啊。”

见风使舵的女人,都是擅于拍马屁的。

而人群中的虹昭仪和华妃,都皱起了眉头。

皇上,这是为什么了呢?那么宠爱敏昭仪,那么,四正妃,是不是又要有变动。

用宴间,所有疑问都成了确定一样,皇上对云妃娘娘更是宠爱有加,亲自挟菜给云妃娘娘,甚至还让淑妃给云妃敬酒,当云妃跳舞的时候,亲自击起了鼓。

云妃,那样的得意,凤停珠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眩花了美人眼。

正妃都有自己的宫殿,而这宫殿,又离皇上的正清宫最近了,除了淑妃宫的卓玉,德妃宫里的北国公主,空着二座宫,而云妃,当天晚上就住进了贤妃宫里,她的地位,就算是不宣,也不明而喻了。

皇上,连着七天都夜宿贤妃宫里,贤妃的气势越发的长了。

只有一个位置了,如何让华妃和虹昭仪再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下去。当有共同利益的时候,相同的目的,可以让不是朋友的人变成一体,可是,当目的只有一个,只能把朋友,变成了敌人。

皇上,并没有如她们所料地,再宠幸他最喜欢的华妃,而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别说是虹昭仪,就连华妃,也不曾让皇上宣昭过,也不正眼瞧上一瞧,如何地再分风光于她。

趁着天刚放亮,皇上还在上早朝,虹昭仪让宫女带上最后的礼物,到了贤妃宫。

正巧的是,在贤妃宫的门口,遇上了华妃。同样地,宫女也捧着不菲的礼物。

不同是狼,不做同样事啊?虹昭仪绷起的脸笑了:“真是巧啊,华姐姐,妹妹失礼了。”

华妃也怔了,很快地又恢复了正常:“妹妹来得可真早啊。”

“那不是吗?要是臣妾晚来半步,想必,云妃娘娘就已有客在,而拒了臣妾的相见了。”磨牙啊,同样的,同样的满腥心机,谁也占不了便宜。谁都能把眼前的形势看清楚,讨好了云妃,那一个正妃的位置才会落到自己的手上。

华妃并不多虹昭仪风光,华贵妃是凤御夜讨厌的人,华家同样是,她不过是一个棋子,看到她,还会想起华贵妃,如何能讨得皇上的欢心。而虹昭仪,虽然没有什么前科,可连弯弯的事,有一好,也有一不好,好的是,终于皇上不专宠着连弯弯了,她终于倒了,从此后宫不再提起这个人,不好的是,连家的名声,败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就连父亲也‘养老’中,皇上,怎么会想要见到她呢?如果不下点功夫,正妃就会从指缝里跑掉。

二人都求见云妃娘娘,一会儿,宫女出去轻声说:“云妃娘娘还在小睡,还请二位娘娘先回去。”

如今的敏昭仪不再是那个小家子气的官宦千金,是一个气焰高涨的云妃娘娘。

在一处冷清的宫里,美艳的女人冷声地问:“连弯弯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吗?”

“当然,姐姐还不相信我吗?姐姐在后宫中又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我岂会骗姐姐呢?”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你不觉得皇上很古怪吗?宠云妃,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没有那对着连昭仪那贱人的恋爱深情。”

“姐姐,这不过是做戏给我看而已,皇上要对付的人,是我,我知道,皇上恨我。”

“还是有些担心,先看看,正妃的位置,是一定要争的。”坚定的信心,代表着她从来没有熄灭的希望。

做到了正妃,一辈子,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就算是皇上要废妃,也得有一个好的理由,更可以多更多的机会靠近皇上。

正文 第一百章零二章 争斗

“皇上,这是臣妾亲手酿的桂花美酒,醇香扑鼻,皇上试试这杯。”红酥手捧上了那清香的醇酒。

美酒伴佳人,轻歌曼舞,如何不醉倒在这美人膝,皇上连着几天都歇在这贤妃宫里,可是,皇上却没有碰她。

凤御夜推掉:“朕累了,不能再喝了。”云妃,不是就想他醉得疯狂吗?好几杯不同的酒灌下去,再大的海量,也有些头胀脑晕,云妃这点小心思,岂能从他的眼前跳过,宫里,越发越无趣得紧。

越是这样,越是空虚,他好想弯弯啊,如果她在宫里,日子不会无聊,如果,他在她的身边,日子也不会这样无聊,他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为责任吗?怎么变得如此的沉重,变得乏然无味。

“皇上,再喝一杯嘛?”云妃,越发地自以为是,想要凤御夜醉倒在她的怀里。

“爱妃,过几天便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似醉还醒的他,美得不可方物。

云妃着迷地抱着他的手:“皇上,臣妾什么也不要,臣妾要皇上好好疼爱臣妾一晚。”有谁知道,她这风光无限的云妃,依然得不到凤御夜的宠幸。当然,这悠关面子的事,她自不会说出去,皇上夜夜宿在贤妃宫,就够让她走路声声响了。

凤御夜带着些酒意:“就这些吗?爱妃还真是不贪心,朕还以为,你会跟朕要正妃的位置。”

终于谈到这里了,云妃的心里欢喜,谁不想成为正妃呢?这立正妃之事,都摆着差不多一年了,可,一直就没有动静。

她当然想了,抬着粉脸看着凤御夜:“皇上,臣妾不想了。”以进为退,皇上让她住进贤妃宫,不就是摆明了要封她为正妃吗?可是,男人的心,不是要这样抓的。

凤御夜摸摸她的脸,半是醉言地说:“幸好爱妃不想。不然,朕可为难了。”猫戏老鼠,想必不会只有云妃一个人跳脚。

云妃的心里惊愕,想也没有想就问出声:“皇上,这是为什么啊?”

“问得好,朕无心于别的女人,立四正妃之事,虽然早有说,可四正妃,关系于朕对爱妃的宠幸,昨天淑妃明里暗里又说朕只宠你,朕想着,这四正妃,要立来何用,只是束缚得更深。

云妃心里暗暗咬着牙,还是问上一句:“皇上的宠爱,臣妾真是三生有幸,皇上真的不立四正妃吗?“

凤御夜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垂下眼眸掩住那精光,才满意地说:“不当立。“

气恨啊,一切都是因为卓玉那不要脸的东西,连带她也不能成为正妃。

凤御夜欣赏地看着一张俏脸上掩不住的恨,心里,满意极了,站了起来:“爱妃早点歇着,朕今晚得回正清宫了,免得有人仗着正妃之名,来抓爱妃的小辫子。

云妃半侧身:“臣妾恭送皇上,皇上慢走。”

云妃是多事之人,不怕,这个消息传送不出去,凤御夜坐在巍峨的正清宫琉璃瓦上,看着满地的华霜,沉睡的牡丹花,为什么这个皇宫,明明有的是人,他却是越来越寂寞,明明喝了不少烈酒,可是,脑子里去清醒得很。

放在腰间的是那蓝龙玉,他放在掌心,看这蓝龙玉散发着光华。

他抬头看着明月,明月也看着他,二对,相对无语。孤单,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深深的后宫中,是谁在唱歌,那样的寂寞,那样的伤感,听得眼想凄然而下,华丽的皇宫,有着华丽的悲歌,一道道宫墙,隔开的,是什么?是一道道长长的叹息声。

刻意,很久很久不去看关于弯弯的消息,就怕看了,会掩不住那股空虚和伤痛,那么,所做的,就前功一溃。

夜更深了,星更稀了,可是,丝毫没有睡意,冷眼静看底下的万物,一切都像是空幻。

独守聊城,该死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他现在就是独守聊城。

要这样,一直下去吗?不,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他要寻回他失落的心,弯弯,一定要等,不用多久了,再等几个月。就可以相守,后宫三千,这算什么,为了弯弯,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现在,他不正在弄浊这些浑水吗?笨蛋弯弯啊,快来摸鱼吧,想报仇就报仇,他只会帮着她作恶的。

“皇上,夜深了。”尽责的福公公在底下轻叫着。

皇上的孤单他看在眼里,心疼在心上,只是,他是奴才,他无法帮到他。

他扯开一抹笑:“朕岂有一夜好眠。”

“皇上,收到最新的消息,皇上是否想听?”他低声说着。

凤御夜懒懒的躺在那横出来的龙头上,看得底下的孙公公和福公公惊心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