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轻笑:“我要说的,就这些,嗯,我想,皇上,真难得要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了,他也许会脾气很不好,很暴躁,不过,不会成为永远的。”

她爱他啊,她得为他以后的日子打算着点,她相信,这样恩威公祭,以后她们也不敢再犯什么错的。

她是乐天派的人,相信人会学着变好。所以,她也会好起来,而夜夜不是,他是孤寂的人,她不要他一辈子痛苦。

“你们先退下吧,皇上很快就会回来了,他不会高兴看到你们在这里的。”会以为,她们想要干什么坏事。

“臣妾谢贵妃娘娘。”三个女人叩拜行礼。

弯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着她们出去,望着窗外的孙公公:“你哭什么哭,我还没有死。”

“人家感动啊。”他抽着肩。

“好吧,你慢慢感动吧,感动完了再来领罚,让你不许偷听,你还偷听。”

风轻轻地吹着,一拍一拍地扇动着窗户。

她支着脑袋,她说没心没肺的,她不敢去想像以后的日子会是如何的孤单,总是会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坚强,才能快乐。

摸着中指的草指环,弯弯有些伤感。艳带来了洛的消息,他走了,走在那个风很大,太阳很大的日子里,四周都是牛羊,他走得很祥和,没有痛苦,他的手上,没有再解下那个草指环。

祝福他吧,哪里是一个没有痛苦,只有快乐的地方,洛不必再受病魔的折腾,哪里,必有风让他追逐着。

她想,她走得会很安心的,林若风和娘进宫来看过她,她知道,他会照顾好娘,而且,他能过得很好。

他用他几个月用心学的功夫,给她泡了一杯醉醇香的茶。

凤御夜看得几乎要翻脸,但是,又无可奈何。

她淡淡地笑着,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近乎的透明。

记忆,又像是回到了那紫花树下的时候,那个眉毛的少年公子,她教训他,却从此沾惹伤了他,一发不可收拾。

再有一次选择,依然会爱他,哪怕,还会有这些心酸无可奈何的事发生,这种爱,深深地让她贪恋上了。凤御夜这三个字,刻在她的骨子里头,永远也不会忘记,爱他,至死不渝。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处可逃

凤御夜一手拿着一纸袋的盐鸡爪,一手轻闻着手边的荷花,这当是,还有些寒气,就有荷花了,要是弯弯看到,不跳起来才怪,她一向就喜欢新奇的食物,想到她,他笑得更好看。

幸福的笑,绝色的脸,让行人都看呆了。

谁家少年如此绝美啊,谁家少年持花轻笑,莫不是心上人的等待。

“少年啊!”有人笑着走近。

“滚开。”他眼神一冷,看着挡着他去路的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让人惧怕。

“少年…”还想开口说。

凤御夜吐口气:“给我滚开,别挡着我的路。”

真是凶恶,可是,美男生气也是美丽的,值得可以原谅。

这时候,一个公公样的人走近:“主人。”

“何事?”他冷问,并没有停下脚步,急着要赶回皇宫里去侍候他的‘千金’娘子。

刘公公从身上拿出一枝签文:“主人,是独守聊城签。”

他有些惊:“为何还有这个东西,叫你们去干什么的?决不允许这个东西出现。”他吼着,好像是惧怕这支签一样。

“奴才不敢,竹子,是那主持跟奴才说,娘娘抽错了签。”刘公公好胆小,差点就要跪下去了。

凤御夜眼一亮,停了下来:“你说个仔细!”抽错,多好的词儿啊,他喜欢。原本就是错的,他要和她相守,不是什么独福,去他的独守聊城,自己看破红尘,也不要他们双飞吗?

“回禀主子,寺院主持说,那一筒竹签立,就全是下下签,独守聊城签就有大半,那筒签,是专为林夫人准备的。”开煤窑的林知府夫人。

凤御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就是弯弯无论抽什么都不好的。”真是过份啊,做事不负责,得封了他们的寺庙才行!

这种行为是不对,应该早点告知上面,让上面去查办,才能免受更多的人陷进去啊,搞什么签文,这样的提示,暗示,明示,又怎么样,姓林的还不是不怕天高皇帝远,一样办得有声有色。

连他和弯弯也拐卖了进去,不过那段日子,真是苦中有甜。

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弯弯,他兴奋地往宫里走,一把剑,却拦在他的前面。

他眯起了眼,带着恨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太上皇身边的高手。

“皇上请恕罪,小人不得不尊太上皇的命令,让皇上去见太上皇。”

他冷笑:“连朕出宫也知道了,倒是从来没有放松过。”

“皇上,太上皇很关心皇上。”

“放屁,给朕滚开。”他怒吼着。

“皇上,冒犯了,太上皇有令,不管用任何方法,都要带皇上去见太上皇。”他的剑并没有拔出来,天子,谁敢伤,只想借剑的优势,点住凤御夜的穴道。

看来是要硬来了,他不是他的对手,必定会吃上苦头的,他倒是不怕,他想早点见弯弯,何必多打一场。

硬要见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冷笑着:“朕去见他。”

“皇上请恕罪。”那人退到一边。

他并不以为,他和父皇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相见,不过是没完没了的吵。

带笑的眼看一眼那正清宫,有些宠溺,弯弯,就多等一下了,他很快就会回去的。

太上皇正在用茶,凤御夜冷冷地看:“有何事?”

有何事?多冷淡啊,这就是父子。太上皇指指一边:“夜儿,坐下,上茶。”

“不必了,朕可不知道,这茶里,还会加什么料。”

太上皇的眼里有抹痛:“夜儿,你怎么这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凤御夜冷笑:“不是有第一次的上当了吗?当时,你下了迷药,春药,这一次,朕不知道你会下什么药,朕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你,不能让朕相信。”他不会再笨得上一次当。

太上皇失望的摇摇头:“夜儿,我们必要如此吗?”

“不必的,你知道。”他不知道,这样对父皇有什么好处,固执得不敢让步。他必定是没有真爱过的,在后宫数不清的女人中,坐拥美人怀的父皇,必定是不懂得什么是爱。他有幸啊,遇到了弯弯,碰了不少壁,知道了爱。

“夜儿,你太固执了,你真的不再是你了。云弯弯是妖啊。”他相信了,他也下了决定。

凤御夜眼里有抹笑:“是啊,她是最可人的小妖精,如果我放弃了她,连活着,也不知是重复着什么了。”

太上皇一怔:“夜儿,你还不醒过来。”

“父皇,尊你为一声父皇,是我的身体里,流着有些你的血液,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些,朕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真是那句话,同生共死。”他轻笑着,眼神有些虚无而遥远。

太上皇有些震惊:“荒唐,你简直是不知所悟,至天下,至百姓,你当作了什么?还比不过你的一个云弯弯吗?男儿之志,岂能缚于儿女之情啊。”没有一点的凌天下之气,没有一点君王的霸气。

他直直地望着他的眼:“朕要这些有何用!”他就是一个多情种。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也许很多的男人,总想出人头地,或是叱咤风云,成就千古佳话。他不要,不要!这些,又何尝不是身外之物。

“父皇说完了,朕就先回去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芬芳,依旧开得鲜美的荷花。

天色都黑了。想必弯弯已经睡着了吧。一会儿,凑到她的鼻尖,闻香而醒的神情,可是俏皮得紧。

他喜欢抱着她,飞上高高的屋顶上,喂她吃着她喜欢吃的东西。

看那闪闪发光的星子,那是一种永恒而美妙的感觉。

他正要很粗去,太上皇却站了起来:“站住,夜儿。”

“还有什么话要教训的吗?”他收起那温柔的神采。有些张狂地看着他的眼。

“还不醒过来。”他大声说着。

凤御夜就当是他在放屁,依然大步地,就要出去。

“拦住他。”太上皇大叫着。

那黑衣人应声而动,拦在凤御夜的面前。“皇上,小人冒犯了。”

凤御夜回过头:“父皇,别让我恨你。”

“恨,夜儿,我是为你好啊。今夜,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出乾元宫,你以后会了解父皇,会知道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的。”他看着凤御夜:“你会醒过来的。”不能再放人。

凤御夜的心头掠过不好的预感,急着问:“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对弯弯做了些什么?不要让我一辈子恨你,不要做让你后悔终生的事。”不行,他一定要回去,但是,不是这个高手的对手。

“父皇会为你除掉你身边的孽障。”他无情的说着。

他的心头一阵悲哀:“弯弯的肚子,可有着我的孩子,那是凤朝皇上,唯一的血脉。”这样,也不放过吗?以为这样,就能让父皇有所顾忌的,让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到弯弯的。

“孩子,是妖,留不得。”他弟弟地说着。

凤御夜将手里的东西一扬,挡在那高手的前面,纵身就要飞出这里。

还是追了出去,二个极速的身影对打在一起。

他不能让弯弯有事,不能,不能,使尽毕身的绝学,不顾一切地要离开这里。

他眼红了,他拼命了,他不怕死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着,围得是要求离开的机会。

让那高手一时之间,也擒服不了他,只是,太上皇很快又召来一个,凤御夜再拼命,也无法逃脱。

让人点住穴道,满身的狼狈押了进来。

无数的恨,无数的屈辱,在他的眼里,要爆发出来。

那散落一地的盐鸡爪,零落不成瓣的新荷,静悄悄地躺在那里,谁也无暇顾及,它的美丽。

凤御夜血红的眼狠狠地看着太上皇,那眼里,写不清的恨,写不尽的血泪。

弯弯,这个名字缠绕着他。他的眼终是合了起来。

“将他抬到禅房里去。”太上皇为凤御夜的神色震撼,从来,没有看过这样恐怖的神色。

他下了一个,让他毕竟会后悔的命令:“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冷冷的夜,露出它的歪妄,冷月如钩,笑着世人的天真和笨拙。

身子极易倦,她打着哈欠,一会儿就想睡得不得了,让宫女扶着去寝室小睡。

有抹轻轻地笑,一会儿凤御夜就会回来了,交代孙公公,到时叫醒她,不然他又太无聊地看着她睡。

叮叮咚咚的声音像是仙乐一样地传来,她竖起耳朵,又没有什么,安心地睡着。

却又总是睡不安稳,像有什么牵挂着一样,都夕阳下沉了,为什么凤御夜还没有回来啊,不会是迷路了吧?京城于他,他说蒙着眼也能走得回来的,到现在了,还不回来,莫不是办理遇上美女了吧?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视美女如草芥。他眼中的绝世大美女就是她了,呵呵。八成是没得卖,他还在等。傻瓜,她哪里是想吃了,不过是想要人好好地照顾他。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她睁开眼:“福公公,是皇上回来了吗?”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应话。艰难地坐起身,黑沉沉的,怎么还不点灯啊,她最怕黑了。

“孙公公,孙公公!”还是没有人应。

“搞什么?”不想混了,炒了他们的鱿鱼,胡乱地套上鞋,她想要出去看看。

一阵浓烟的味道闻到鼻子里,难受的味道让她捂起了鼻子,孙公公竟敢让人在这里玩火,真是胆大包天了。

钟声撞了几下,她心里更是不安,天啊,都三更了,怪不得静静的,死凤御夜竟然敢半夜不归。

不对劲,烟越来越大,似乎有红光在跳动,她使劲地拉着门,却怎么也拉不开,那就后门,同样地,结结实实地不动半分。心凉了半截,谁竟然想要烧死她。

“来人啊,来人啊!”她大声叫着,连孩子也不想保了,好个狠毒之人啊。

没有人应声,怎么会呢?这里,福公公和孙公公都不会离开的,都是凤御夜的心腹,怎么会这样子。

能压倒他们的,就只有太上皇了,连自己的亲孙子,都不顾了。

他将会后悔,永永远远的后悔。

不要烧死好不好,呜,听说烧起来好痛的,小宝宝也越来越不安分了,浓烟的味道让他不舒服。

她不要这样子啊,凤御夜,在那里,快来啊。浓烟越来越多了,她无处可逃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妙机

狼狈的凤御夜,连站也站不住,脚下打着颤,看到正清宫的狼狈,跌坐在地上。

“皇上。”孙公公眼尖,哭着走近:“贵妃娘娘不见了。”

不见了,他血红的眼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怎么会不见,你们都该死,都该死!”他咆吼着,阳光下,他很清楚地看到正清宫的样子,烧得半残,弯弯呢?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出来,他的手松开了,让孙公公跌坐在地上。

一身的泥泞,细微的雨夹着阳光,有些调皮。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求着他饶命,福公公眼红红地靠近:“皇上,娘娘去了她的地方,昨天夜里三更,奴才们都昏迷了,正清宫的寝室起了大火,然后下去了大雨,将火给浇灭了,但是,贵妃娘娘却不见了。”

他走去残败的正清宫,心里直跳着,弯弯,漂亮可爱的弯弯,快从床底伸出手来对他说:“我看见着火了,就躲到床下去了。”

没有烧毁的床,可是,他贴近地面,充满了惊喜地看,却没有弯弯。轻纱里,一只蓝龙玉在闪着它的光芒。

放得那样好,那样的自然,弯弯真的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走了。

凤御夜再也站不住,满眼都是弯弯各种鬼仍,砰然地就跌坐在地上不醒人事。

福公公和孙公公惊慌地走近,大声地叫着:“皇上,皇上,快宣御医啊。”

为什么,云弯弯撒谎,他恨死她,恨死她,说好,要带他一起走的,却只留下他一个人。

为什么他没有死,活着多一天,就更多的痛存在着。

只留下一只蓝龙玉,她为后,她就这样走了,他还能过得开心吗?

太上皇来了,没有说什么,只是那样看着他。

凤御夜没有说话,眼里写的,只有恨。源源不断的恨。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错了,他的脑里,并没有那女人消失后的清醒,依旧是那样子,令人担心。也让他害怕,从来没有看一个人的眼里,有那么多的恨意,短短的二天,他没有恢复,身子更加的差,他在害怕,害怕他的离开。

离开,这一个词,真的是从来没有意想过,凤御夜是他的儿子,是凤朝的皇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他,而今,这个词,在脑海里,是那般的鲜明,不止一次的闪现,错了吗?

终日求神,祈福,为的是他能快些好起来,哪怕是恨他,也要他能快些站起来。

御医不敢说出口的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皇上的心,死了。”

漂亮依旧的脸上,清瘦的让人认不出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那蓝龙玉,紧闭的双眼让人害怕,不知皇上是死还是活。

三天了,三天不吃不喝不说一句话,连水,他也喝不下去。

正清宫的人,悄然泪下,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兄,皇兄。”一声声清脆动人的声音,也没有唤起他的半点注意,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凤御星小心地靠近那里:“皇兄,你要去找那个笨蛋吗?”

他仍是没有说话,找,弯弯在那里,真的还能遇到她吗?

他可爱的小脸靠近他:“皇兄,告诉你一个秘密,笨蛋姐姐叫我来找你的。”

如梦初醒般,他张开了眼睛:“弯弯?”在哪里?为什么他看不见她。

“皇兄,笨蛋姐姐不在这里了,是她跟我说的,她说,如果她不见了,叫我第三天要来找你,要你去看她最喜欢的日出,如果你不去,就是对不起她。”

看日出,弯弯啊,这就是你安排的日子吗?为什么这般的孤寂。

“皇兄,不可以对不起那笨蛋的,我和她打赌了,要是你去了,她就得给我一个蓝龙玉,要是你没有去,我的大白,呜,她说,要把狗杀了给皇兄吃。”笨蛋专门拐骗他这样漂亮的小孩子。

不过那漂亮的蓝龙玉,他一看就喜欢了,她说打赌,他就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