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使得。”

明安好奇,没想到殿下在男女之事方面这么早熟,真想看看那位‘宝姑娘’长什么样子,能勾得殿下这般在意,想必是位国色天香的人儿罢…

彷佛回应了明安的好奇心,这时,一把带笑的女声从长廊晌起,渐渐趋紧。

“摸过我的手,需要到处炫耀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角藕粉色的裙角,来人步步生姿,个子虽小,气势却迫人得很,只是长相与明安想像中相距甚远,不但发形清汤挂面般简单,脸也仅算清秀,难以想象殿下会对这么平淡的姑娘动情。

不等明安疑惑完,刚才还意气风发地跟奴才得瑟的宁昭就眼睛一亮,连跑带扑的冲了过去,拉起她的手,喜悦要溢出来似的,说出来的话却是埋怨:“我等你好久了!”

明安一惊,这话里的情意,怕是连后妃对陛下,都没这般真切!

“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喜宝不紧不慢的回应:“我只是没想到,这次你连下人都带了来,就不怕传了出去?”

“怕什么?”

宁昭自是不想在喜宝面前落下一个治下不严的印象,他瞪了眼明安:“我便是在这里要了他的命,他也会立刻自戕!知道了么?”

明安赶紧低下头,却是不敢应的。

“这倒不必。”

喜宝笑,想必这奴仆未必会听‘主子’的话,她看了眼宁昭,附耳过去,轻声说了几句,明安悄悄抬眸,只见得气急的殿下脸色放缓,眼睛慢慢亮了起来,最后居然抚掌大笑:“好,好!还是我的宝妹妹有办法。”

第019章

明安惴惴不安,比起和善的殿下,他对这个深得殿下喜爱的姑娘性情完全没底。

而且看殿下这欢喜劲儿,怕是姑娘的一句话,就会发落了他。

明安在宫里伺候人,自然见过不少厉害的贵人,眼前这姑娘实在不容他小觑,她看向他的眼神,虽然带笑,却像看一件死物,他很清楚她看不起他,而且轻慢得理所当然,非常自然,心中发怵,便把头压得更低。

果然,宁昭见他可怜,本来被‘办法’弄得高涨的情绪又冷却了些许,眼中流露出不忍之色。

“你不必担心,我这说的不是你的坏话,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似猜中他所想,喜宝轻笑道。:“你是在子昭身边服侍惯了的吧,不然他也不会带你来,主子信任你,你也要对得起这份信任才是。”

“奴才自是省得的。”

明安作惶恐状低头,宫外人哪里有资格教训他?心中不屑,却是万万不敢表露出来的。

“我不是你的主子,有些话你爱听不听,我与子昭见面不可能暪过所有人,会有下人跟来,也是我意料之中。”

喜宝慢条斯理地说,宁昭一听,连忙解释:“是他非要跟来的!我怕娘亲担心不让我出来,我才把他带上,宝妹妹,你千万不要怪罪我。”

“无妨,反正都带来了,不过若是我与你见面的事要是传了开去,为了保全宗族女孩儿的名声,怕是我得小命不保了。”她轻飘飘地瞥他一眼,挟幽带怨:“你带了个人来威胁到我性命,还不许我教训几句了?好哇,你且心软去,我死了你就高兴了。”

宁昭急了,又拉起她的手想解释,喜宝拂开背过身去,他有些慌张,被人伺候惯了的他绞尽脑汁,一股脑儿的把觉得是安慰人的话倒出来:“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回去我就照你说的办罢,我哪里舍得让你受罪…好妹妹,你别不高兴…”

明安惊得冷汗直冒,默默往暗处移去,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伺候他的宫人在宁昭眼中就跟一张凳子,一根蜡烛没分别,他殷切地拉着喜宝的手,好话说尽了,她才回过头来,道:“我不是怪你,只是连个下人也镇不住,以后让庶子爬到你头上了,怕是你都不会吭声。”

宁昭委屈:“我就正想与你说这个,他果真很讨厌我。”

“当然讨厌你了。”喜宝嗤笑:“要是你一辈子都不能吃点心,而有人因为出身比你好,就能天天吃到,你会不会嫉妒他?”

宁昭想了想,这比喻虽然挫,但的确锥心:“会。”

“那不就得了,圣人只在书上见,活在我们身边的,都是有血有肉有欲︱望的凡人,你拦了他人的发财路,别人哪里能与你好过,怕是恨不得把你踩下去。”喜宝轻声陈述利害,又叹道:“你娘亲应该很能干,很护着你罢?”

宁昭猛点头,全然忘记自己在话里曾透露过相关的信息。

喜宝拉着他盘膝而坐,他一直不舍得松开她的手,就一直捏来弄去的,明安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能缩得更低调,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要是娘娘问起,也好有个交代。

“这些日子里,可有被人为难?”

宁昭精神一振,立刻就把他这些天注意到的告诉她,事无大小均一一相告,而且重点阐述二弟先是向他炫耀,后不认帐的事,把宫中生活说得像天天都在受气。

“真是受够了,二弟果然不喜欢我,以往我平庸些还好,现在父亲对我稍加青眼,他的真面目就暴︱露了!”宁昭忿忿不平:“先生还净偏心他,实在可恨!宝妹妹,你千万得替得想个办法,我真是…真是…忍不了他了!”

“就是忍不了,也得忍。”

喜宝看他失望,复又笑着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附耳过去,低声说了一番话,耳畔细语弄得他心痒痒的,一旁的明安也很好奇——只是他不敢问罢了,连踏前一步窃听,他都不敢。

“…如此,你晓得么?”

宁昭颔首,一番话下来,他早已折服在她的奇思妙想之中,忍不住伸手欲抱,却被轻轻躲过。主动的示好会被拒绝,是他始料未及的,不由得委屈看她,又有些气忿,多少宫女想爬他的床,母后还不许呢,当真可恶!

“子昭,你不是说我俩是朋友么?”喜宝睨向他:“你如此轻佻,我就不理你了。”

前一秒还牛逼哄哄地想着的宁昭立马服软:“宝妹妹,是我不好,是我孟浪了,你就原谅我这回罢!”

喜宝的手还被他握着,她以指尖勾了他掌心一下,把他勾得心都软了。

年轻的小皇子恨不得把这个聪明绝顶的姑娘据为己有,看着她轻轻松松就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他实在舍不得她与自己置气儿。

宁昭一时心神荡漾,浑然忘记自己的婚事要由母后决定:“你别气,我也不是白坏你名声,我俩如此投缘,以后…以后定会给你个名份的!”

这话听得明安心里一跳,这没去势的男子呐,被喜爱的女人一哄,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喜宝这回却是真的抽出手来,冷冷道:“你觉得我图个名份?”

“不若,我应允给你黄金万两,十里红妆?”

她噗嗤一笑:“这红妆不是由娘家人给夫家的么?子昭,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宁昭一听,顿时急得眼睛都红了。

“你对我就没有任何情意吗?”

明安大汗,光听这话,真像谴责那薄幸郎的。

“情意?情意能顶饭吃?”喜宝斜瞥他一眼,语气不冷不热:“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一看就知子昭你出身高贵,我不怕说与你听,我只是个官家庶女,生母只是府中开脸的姨娘,嫁妆怕是意思意思就算了,就算让你把我娶了去,也只能当个可有可无的妾侍,何必呢。”

“宝妹妹…”

她叹气,微微别过头:“红颜未老恩先断,我又非绝顶姿色,就不自找麻烦了,你若当我是朋友的,就别再提这婚嫁之事。”

喜宝长相不算漂亮,声音却是极好听的,此时幽幽自道,更添几分凄凉,把何不食肉糜的宁昭弄得心里难受,就跟心脏拧成一团似的,他更难过的是,喜宝所言有理。

作为皇子,他的女人都需经过父皇母后的严挑细选,一个官家庶女自然不可能入他们的眼,等到他能当家作主了,怕都不知是何时的事情了,寻常人家又哪里愿意等他这么久,出身高贵,却身不由己,宁昭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宝妹妹…是我没用,可是你不要嫁给其他人好不好?”宁昭哭到抽噎,越想越委屈,又生出股蛮横来:“我不许你嫁给别的男人!你且等我,等我能作主了,就把你体体面面的抬回府,谁也不敢看轻你去。”

“等你能作主?这姑娘家,可等不起呐。”喜宝叹气,把他拥进怀中,轻拍其背安抚:“好了,都哭出来吧,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这等不等的,你得给我个准信儿。”

宁昭把脸埋在她怀里半晌,不语。

“如何,连个确切话都给不了我?”

“我…宝妹妹,别怪我。”

“我哪里是怪你。”他在怀里,只听得温柔细语,却看不见她没有表情的脸:“你这不是身不由己么?这都是无权所至,若是有权了,谁能置啄你的决定?你就一辈子听人话,连和谁睡觉都身不由己?何等委屈。”

“这不该是你的生活,你应该受人景仰,别人得仰你鼻息过活,而不是被人指指点点你的日子该如何过。”喜宝有节奏地拍着他的背,轻声说的话甜美如诉说睡前故事:“你甘心?甘心学我教你的那样与长辈卖乖过一辈子?”

“…”宁昭闷声:“不甘心。”

“我自是知道你不甘心的,我的子昭…”

她把他抱得更紧一些,辛辣香甜的檀香像温暖的氛围环抱着他,自记事起,连母亲也不曾这样亲昵待他:“我也不舍得让你受委屈,可怜的子昭,你若再安逸下去,便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便得嫁与他人,你舍得吗?”

“你不要嫁给其他人好不好,你等我,你不要怕地位低。”宁昭慌张抬头,深切恳情:“就算你只能作妾,我的一颗心也全在你身上,我不能没了你,宝妹妹…”

说着,居然又要掉眼泪了。

“地位无所谓。”到时候能天天见到,还不是任她拿捏?:“可是我等不了这么久。”

宁昭一听更慌:“那、那怎么办?”

明安再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从暗处扑出来,跪在地上,五体投地,试图挽回殿下的理智。

“少爷,万万不可!婚配之事,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私定终身?”

他的脑门儿狠狠磕在地上,一阵发晕,听不到平日殿下心软的叫起声,却等到了一把冷得他五脏六腑发凉的笑声。

“看,子昭,连个下人都敢关心你跟什么人睡觉了。”

第020章

“奴才不敢!”

明安低着头,额头贴着地板,他向来仗着殿下温润易心软的性子,只是当殿下在这女人旁边,就不再是他熟悉的殿下了,他害怕主子的一念之差就把自己打入地狱。

“喜宝,你说得对,都怪我没用。”宁昭声音颤抖,他努力压下自己的不安:“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过的,而且娘亲总是为我着想…连明安…他也只是关心我…”

不等明安心中略宽,喜宝的笑声就让他的心情一沉再沉。

她笑得娇脆,像一颗熟透了的苹果掰开来的清脆声音,她双手勾着他的肩:“子昭,别人凭什么管你?以关心之名掌控你的生活,这就是僭越,便是我家的丫头,都是要掌嘴的,下人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对主子的生活不应多言。”

喜宝撇撇嘴,嗔道:“何况有我关心还不够吗?一个奴才都比我重要,以后还提什么给我脸面呢,让我当个粗使丫头罢了。”

“别别别,我绝非此意,你别生我气了。”宁昭连忙否认,顿时心软的对像就转了,他话锋一冷:“明安,的确是你逾越了,这回就罚你掌十个嘴巴,以后记清楚自己的位置!”

“谢主子教晦!”

才掌十下嘴啊,明安窃喜,这宫里下人爬上来的,哪个不被罚过?都有唾面自干的本事,他动作利落的扇起自己嘴巴来,听着啪啪作晌,宁昭面露不忍,喜宝缓缓开口:“慢着,住手。”

“子昭,我这一想,你打他也没用,不过是几个嘴巴子,哪里会长记性。”

“那…宝妹妹,你想如何?”宁昭犹豫。

“这处置下人的权力,子昭还是有的吧?”

“当然有!”惟恐心上人误会,他连忙补上一句:“只要你开心,想要怎样处置他都无所谓,大不了杀一个奴才而已,我…府上多的是!”

说罢,他像把球成功叼回来的小狗,双眼希祈地看着喜宝。

明安听得心如死灰,连求饶也不敢了,殿下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他好端端的劝什么呢?阻人发财犹如杀人父母,这姑娘怕是对自己动杀心了…

“杀倒是不必,杀有什么意思呢?换个不忠心的,也是白换。”

“那就杀到他们怕好了!先生说过,杀鸡用以儆猴。”

宁昭挺了挺胸膛,圆滚滚萌气十足的脸上硬是挤出了凶狠的表情,本人还觉得自己很有威严,深有父皇之风。

喜宝笑着摸了摸他的手,他心里还在美着呢,她就蹲下来,近距离看着小太监冷汗直冒的后颈:“看,只要我乐意,你就活不过今天了。”

明安倒也倔气:“奴才但听主子的意愿,主子要我贱命,我自然顺从。”

“你不怕死?”

明安这回不说话了,一直低着头,看得宁昭一阵不忍。

“不怕死不是个好习惯,你是奴才,腰板挺得太直只会让人想要压着你的腰塞进棺材里,知道么?”喜宝轻笑:“你不怕死是吧?子昭,你能查到他家里有什么人么?”

宁昭不明就里,诚实点头:“能。”

明安身体猛地一抖,最后抖得跟筛子似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流到地上。

“会怕就好,你叫什么?明安?”喜宝柔声道:“以后用得着你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会放风不?我与子昭说话,总得有个看门的,你是聪明人,孰轻孰重应该自己拎得清,你不过是个奴才而已,管那么宽,到最后丢了命还祸及家人,何苦呢?”

“…”

“我喜欢子昭,想与他好,自然不会害他的,你也想主子开心吧?”喜宝笑笑:“我耐性不大好,若你想通了,便站起来,剩下的那五个掌巴就算了,若没想通的,就跪着罢。”

死寂一样的沉默,宁昭这会也想明白了,原来还能这样管教下人!

他原本以为下人就该乖乖听话,经过这回他算是知道,原来明安听的是母后的话,明明是下人,却敢干涉他的决定,实在可恶!幸得宝妹妹伶俐过人,这收服人的手段深得他心,不用动刀动枪见血,不算残忍。

明安慢慢站起来,行了个大礼:“奴才明白了,谢姑娘教晦。”

“明白便好。”喜宝满意,转身又与宁昭笑道:“看,我仗着你的势就让他听话了,子昭,你真厉害。”

“啊?嗯…”

宁昭不太明白,不过宝妹妹说他好,那大概就是真的好了,不禁喜形如色,得意:“那自然!以后你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明安你可晓得了?”

“奴才晓得。”

“既然明白了,那就到外面看门儿去!”

宁昭指使起人来也是熟练的,明安这回不再多话,作了个躬就滚了,看得他大为舒心,虽然奴才不好算人,但有个小太监在,喜宝也不与他亲热了。

待他走远,宁昭才又凑过去:“宝妹妹,我都这么听你的话了,就让我抱一下罢。”

喜宝瞥他一眼,主动投怀送抱,娇柔的身子窝进了他名贵柔软的衣襟中,大大满足了他想当英雄的心理,顺带提起:“这可不算,你还没说什么时候娶我呢。”

“这…”宁昭为难:“明安也说得在理,婚事的确不是我能主张的。”

喜宝开始危言耸听:“你就这么放心啊?大娘说过了,待我再大一点,就要把我送进宫里去,辅助三姐争宠…”

“这不行!”

爱人要变老爹的女人,宁昭脸色一变:“不可能,你不能进宫,你是我的!”

“这行不行,又不是看我的意思!”

“宝妹妹…”被她娇横的眼神一瞥,宁昭服软:“你…你就坦白告诉我,你是哪个官员的女儿吧,这样我也好跟娘亲说道说道。”

“我爹是礼部尚书,我是家中四女。”

宁昭一听,顿觉有戏:“这地位也不算低!只是无法当正室,不过无妨,我会宠着你,一切吃穿用度就着正妻来!”

喜宝凑过去奖励性地往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柔软的唇瓣甜到他心坎里去:“既然我坦白相告,子昭也告诉我吧,你是哪家的公子?”

宁昭正又甜又醉,什么隐藏身份都抛到九宵云外:“一开始没说与你听是因为宫中规矩,其实我是当朝皇长子,全名宁昭,子昭是我的字,但你这样叫也无妨。”

话一说出口,便收不回来了,只是他也没觉着有何不好,反正宝妹妹都是他的人,同时又喜滋滋地想着自己地位之高,多少女子趋之若骛,就想让她更爱恋依赖自己。

只是事与愿违,在这种地方上,喜宝从来不给他想象中的答案。

“哦。”

喜宝平淡点点头:“若是一般官家贵人公子,就算了,你贵为皇子,居然甘心让所爱之人屈居妾侍?子昭,没想到你这般小看自己,还是说根本无意娶我?”

“这…!”宁昭大感委屈:“就是因为我是皇子,婚配之事才更加严格,哪来无意娶你之说?宝妹妹,你还不信我对你的感情么?”

“说这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喜宝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渐趋冷淡:“历来皆有帝王以贫贱女子为继后的例子,这是为何?人要守规矩是因为还不够权势,你是皇子,你有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机会,为何要甘於只当一个王爷?你要让厌恶你的二弟登上宝座?”

宁昭怔住。

“二弟…”

“你是嫡长子,要是让他继位,你必是他除之而后快的对像,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怕是你再宠爱我,我也没这命享福,皇家水深,你若不争,便是任由他人踩着你上位。”

喜宝趋近他,玉葱般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是了,你说你是皇子,那想来婚嫁之事不由己也是在理…”她垂眸,决意赌一把:“历来女子为男人守贞,我只愿与你共赴云山,你可愿意与我定下终身?”

“喜宝…”

宁昭只觉脸颊烫得发红,肯定狼狈得很,多愁善感的他被弄得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伤的,喜的是她倾心於己,悲的是自己连给她正妻之位都做不到,他握紧她的手:“能得伊人倾心相许,我必不负你。”

两人贴得极近,她吐气如兰,身上又缠绕着辛辣香气,教人心神荡漾,何况是宁昭这个雏?当即恨不得用所有换她微笑。

“我不求在初婚上得到正室之名,只求此刻,天为父地为母,与你圆房。”

喜宝微笑,平凡的眉眼硬是摆出了万种风情,她不紧不慢的道,看着宁昭红扑扑的脸,贴了上去。

“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我意,望你终有一天,君临天下。”

第021章

爱情有三种成分。

简单来说,就是激︱情+亲密感+承诺,对男人来说,美妙的床上体验的确是不能拒绝,而且难以忘怀的,越年轻越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