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鸣风的手慢慢解开她的衣带,轻轻地说:「我们加点胜算吧。」

她瞪眼,磨牙道:「什么胜算?」

「做我的女人。」他的声音平静如水。

「不要。」楼西月还是拒绝。

秋鸣风抛开她的腰带,继续进攻下一件衣物。

两条身影翻滚着从草地上经过,最后停在一丛半人高的灌木后,一件抹胸挂上了灌木。

男女暧昧的喘息声交杂在一起,秋鸣风终日握剑的手轻抓着一条白晳修长的玉腿,在她的低声痛呼中进入她的体內。

楼西月因疼痛而弓起身,手指因用力而掐进他的肌肉中。

秋鸣风只是稍稍停顿,便开始大力抽 送,身下的这具身体他已经向往很久,久到他再也无法忍耐。

她的手在他的背上划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因他失控而激烈的动作不断逸出破碎的呻 吟。

目光迷离中,天空的星子似乎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耳畔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与低吼。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一切结束时,楼西月仰躺在地上,凤眸半开半阖,看着夜空中依旧闪烁明亮的星子,思绪有些空茫,意识慢慢回笼。

秋鸣风抱着她到不远处的小溪中清洗身体,然后帮一直沉默的她穿好衣物,拥着她坐到火堆旁。

她有些疲累地靠在他怀中。「西月。」

「嗯。」

「失身的你会遭遇什么事?」她没有回答他,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拜月教的圣女必须是处子之身,一旦破戒,便无法再继续担任圣女一职,这是江湖人都知道的。可却没有人知道因此而卸任的她们会遭遇什么。

抱紧怀中的娇躯,他在她耳边呢喃低语,「我不想失去你。」他突然很后悔,不该这个时候要了她。

楼西月抓过自己的一绝长发在指间缠绕,沉默片刻,开口道:「禁闭蛇窟。」

她顿了一下,「我似乎真的很多年不曾进过蛇窟了。」他低头看她,总觉得她的语气似乎很是怀念。

她像是在组织语言,语速很慢,「记得小时候我总是跑到蛇窟去抓蛇吃,长老们后来便严令我不得靠近那里,说我把他们辛苦养肓的蛊蛇都吃了,很是浪费。」

秋鸣风的眼睛开始发亮,隐隐含了笑。

「每一代圣女的体內都养着一只蛊王,如果继任的圣女与上代有血缘关系,那么蛊王互噬时所要承受的痛苦便会几佶、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增加,据说那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痛。」真的很痛很痛很痛!

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栗,他眸光微变,声音失了一贯的清冷,带了些慌乱,

「西月……」

「我娘是上一代圣女,她违禁失身怀了我,而我不幸又被选为下一代圣女。」

楼西月的声音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仿佛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一直就不喜欢当圣女,可是新的蛊王最后选择了我,我只能倒楣的继任,我都这么倒楣了,还不让我去蛇窟抓蛇补补,你说那些长老们是不是很可恶?」

「嗯,」秋鸣风表示同意,「是很可恶。」

师徒师徒,邪医这对师徒实在是对奇什吧。

搞不好当年邪医把拜月教的圣女掳去,就是因为看上对方骨子里跟自己相似的特质。

楼西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继续道:「圣女就让别人去当吧,我是假的啊。」

「嗯,是假的。」清冷的声音惨杂了柔情与纵容。

欢喜楼是家客栈,不是青楼。

但它的老板却一副风尘相,衣襟大敞,抹胸可见,酥胸呼之欲出,体态妖娆,风情万种。

自从进了客栈,楼西月便一直欣赏着女老板那副撩人的体态。

秋鸣风只是喝着自己的茶水。

酒菜上来之后,她也没舍得把目光从女老板那波涛汹涌的地方移开半分。

岁月仿佛没有给女老板留下半点痕迹。

当年,她妩媚妖娆。

如今,她依旧当炉卖酒,风情更胜往昔。

「你猜女老板有多大?」她忍不住向同桌的人询问。

秋鸣风直接无视她的问题。

楼西月撇嘴,百无聊赖地扒了两口饭,继续去看女老板。

「这位小娘子,是奴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你一直对奴家这么关注有加,不肯稍离?」女老板妖妖娆娆地走过来,柳腰款摆得极有韵味。

「姊姊,你真漂亮。」楼西月笑着恭维。

女老板将手里那壶酒放到他们桌上,一撩罗裙便在凳上坐下,裙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她倒了两杯酒,分放到自己和楼西月面前,「小妹妹,看在你嘴这么甜的分上,咱们喝一杯。」

「好哇。」她爽快的接过酒一饮而尽。

「妹妹是头次来江南吗?」

「是呀,江南的女子都柔得像春天柳堤上的垂技。」

女老板的目光从秋鸣风的剑上扫过,脸上笑意加深,「近来江湖传闻天下第一高手娶妻成亲了,没想到奴家竟有幸亲眼得见贤侃俪一面,真是荣幸之至。」

「江湖消息果然传得快。」

女老板心有戚戚焉,「是呀,就连当年拜月教圣女被人掳劫,曾在我这里住过的陈年旧事都被传得沸沸扬扬,倒让我这店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许多。」

「江湖总是这样无奈。」

看着她举杯,女老板调笑道:「小妹妹本来也是圣女的热门人选,可惜,你这一嫁人,身价立时跌了。」楼西月掩眉轻笑,「姊姊是说那圣女是令人羡慕的吗?」

女老板「喊」了声,「常言道:只羡鸳蜜不羡仙,那劳什子圣女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哪比得过这世间的男欢女爱。要我说,那些人想当圣女才是吃饱了撑着。」

她笑着替自己添了杯酒。

「好了、好了,不说了,奴家去招呼客人了,哎哟,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烦死了——」风 骚的女老板扭摆着腰肢离开了,顺便拿走自己带来的那壶酒。

秋鸣风目光扫过女老板罗袖扫过的那片酒渍,朝妻子看了一眼。

她摊摊手,「女老板很热情啊。」

他没说什么,刚刚女老板在桌上写的明明就是「走」。

楼西月重新拿起碗,还来不及把饭扒到嘴里,杀机已迎面而来。

秋水剑瞬间划破空气。

左手持剑的秋鸣风一如右手般自然流畅,不见半分凝滞。

想动他的妻子,就得先过了他这一关。

楼西月放下碗,从腰间布袋內摸出板栗开始吃。

当那张大网从天而降的时候,一片白粉也向她撒来,她躲避不及,将白粉吸入不少,急忙以抽遮掩口鼻。

秋鸣风一剑划开身边围攻之人时,就看到妻子萎靡倒地的身影,之后有人迅速将她负起,离开现场。

秋水剑杀意大炽,下手再无留情。

未料到分离来得这样令人措手不及,也未料到会是这样回到故乡。

靠坐在石室的墙角,楼西月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那方天空,神情淡淡的。

这里,她终归是要回来一趟的,虽然以这样的方式回来稍嫌不体面了点,但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乡方知离开之久,熟悉而又陌生的故乡味道。

「楼姑……秋夫人,你不担心吗?」

她收回目光,看向缩坐在另一个角落的方秀玉,云淡风轻地说:「担心有用的话,不妨担心。既然无用,还不如看开些,况且,我不是圣女,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不是和我一样失忆了吗?」方秀玉面露讶异之色。

「哪个混蛋说我失忆的?我从小到大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哪有失忆。」只要一想到当时秋鸣风用剑威胁她,她就对花锦煜恨之入骨。

师父说的没锗,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为了他那个狗屁朋友,他立时就对自己的衣服下狼手。

虽然知道他吓唬的成分居多,但那样的举动仍让人很愤怒。

见她如此愤怒,方秀玉心头有些困惑,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石室中的其他少女。

时间在静默中悄悄流逝。

当夜幕降临时,而窸窸窣率的声响由远及近,朝着石室而来。

听到那熟悉的声响,头枕在臂上看着窗外的楼西月动都没动一下。

说实话,她真有点饿了,从被关进来到现在,整整一天都没有人送东西给她们吃。

即便不知道她们之中谁是圣女,或者谁都不是,可这样怠慢,若真有圣女在,岂不是罪过?

真不知道长老他们在想什么,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楼西月的思绪不自觉地又转到让她始终困惑的问题上。

「啊,蛇、蛇……」有人开始尖叫。

那不是一条蛇,也不是两条,而是密密麻麻的蛇群,无毒的、有毒的,身躯粗大的、细小的,应有尽有。

女人原本就对软骨生物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更何况是这样壮观到令人恐惧的场景,就算是拜月教众也会忍不住退避三舍。

楼西月将双腿盘起,往后靠在墙壁上,这样的恐怖场面她已经可以猜出是谁搞出来的。

虽然过去多年,但显然吴长老对当年她把她那条爱蛇烧烤吃掉的往事依然耿耿于怀,逮到机会就对她实施不同残忍程度的报复。

石室的其他人已经开始自卫,她们的內功虽然被封,但在生死关头,求生的欲 望让她们放手一搏。

方秀玉应该是这些人中最沉着冷静的,她的身上甚至还带有驱蛇粉。

楼西月摩挲手下巴,若有所思,她的武功路数不是中原武林的,当然,也不是他们苗疆的。

驱蛇粉的功效不能说没有,可在这样数量庞大的蛇群攻击前便显得不堪一击。

有蛇涌到楼西月身前,她慢条断理地从头上拔下秋鸣风亲手雕刻的那支玉簪,随手抓过一条三指粗的蛇——开膛破肚。

她早就饿了!

生吃蛇胆,她三岁就开始干了,早已熟能生巧。蛇慢慢攀爬至她身上,蜿蜿盘踮,形成一幅十分骇人的画面。

一条金色巨蛇从外滑入,所经之处群蛇避让。

只见它停在正生吃蛇肉吃得不亦乐乎的人面前,蛇头高昂,长长的信子吐出,然后缠绕上她的身体,最后将蛇头定格在她的发髻上,宛如替她戴了一顶蛇头帽。

「小月惜,就算你再怎么改头换面,蛇王都不会认错你的。」一道在静夜中听起来分外阴侧侧的沙哑声音从外面传来。

「把我身上的火折子搜走,是怕我烤蛇来吃吗?」楼西月的眉因生吃蛇肉而分外鲜红,在暗夜的烛光下,显得诡异而妖艳。

石室內的少女此时站着的只剩方秀玉,她面露惊骇地看着怡然自得的楼西月,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你……你是圣女?」

「她当然是我拜月教的圣女,无论你们扮得多像,假的终归成不了真的,人会错认,蛇王却不会。」那个沙哑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她成亲了。」方秀玉难以置信地低呼。

「哼。」那声音瞬间冷了几分,更显得阴森,「这是她要担忧的事情。」

楼西月继续切割蛇肉,大有继续进食的意思。

「月惜,你不打算出来了吗?」

「我饿着呢,吃饱了我就会出去,反正我人都已经回来了,你还怕我会飞了不成?」外面没了声响。

半个时辰后,吃饱喝足的楼西月拖着那只巨大的金色蛇王走出石室。

一切都和记忆中没有太大的改变,楼西月顺着山石铺砌的小道慢慢前行,目前终停在一座髙大的吊脚楼前。

迟疑片刻,她握握拳,走了进去。

大殿內,烛火明亮,几大长老执法都已分列两边而坐。

在揺曳的烛光中,一身苗女装束的楼西月踏在织毯上,一步一步朝着中间最高的那个位置而去。

当她在高位上落坐,两列人起身肃立,而后齐齐向她施礼致意,「属下参见圣女。」

「免。」

大家重新落坐,殿上人虽多,如肃静异常。

目光扫了一圈,楼西月开口问:「我想知道,江湖中力什么会突然出现圣女的消息,可与本教有关?」

一老者站起,直报道:「大约三个月前,本教陆续有教众失踪,之后江湖便有关于圣女的消息流传,最后甚至出现数名假圣女,假借本教名义为祸江湖。」

「可有査出对方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