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楷看着她紧蹙的眉头,有些担忧的说道。“陆依,你什么都藏在心里,他就会知道?”江绍南不是那种人,什么事都能放□段,或许一次两次他可以,可是多了,他没有那个精力。

她静静的面庞突然扯了一抹笑,“柏楷,你说他爱我吗?”这一刻她真的怀疑了。这样潇洒的离去,没有一丝的言语,陆依彷徨无措着,微风吹拂着,那种冷意直达心底,冷的直打寒颤。

柏楷沉默了下,“有些人的爱是摆在心里的。”一辈子,默默的摆放在心底。

***

陆依回到病房时,柏一帧还没有走,他静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愠色已经消去,隐隐透着几分克制的喜悦。

柏家父子在遇到陆家母女,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

陆依心里突然快速跳一下,她扫了一眼母亲,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见她回头,朝着她淡淡的扯了一抹笑容,“绍南回去了?”

“嗯。”陆依点点头,“柏叔,柏楷来接您了,在楼下等着。”

柏一帧嘴角轻轻一动,站起身子,“然然,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一切似乎在自然不过了,可是陆依知道变了,他们之间有些东西变了。

柏一帧话语中的情谊毫无掩藏的表露出来。

这一晚深夜里,陆妈妈还没有入睡。陆依知道母亲一直在思索,或者在这一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帧,和我求婚了。”陆妈妈嘴角有些涩意。

陆依心口一紧,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可还是让她着实吃惊了一把,她定定的看着母亲,黑暗的眼睛闪闪的,“恭喜你,妈妈。”她由衷的说道。

“傻孩子,你妈妈我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陆妈妈无奈的轻叹一声,柏一帧这一次是孤注一掷了,求不得,放不下,不如争取一下。

他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照顾她最后一段时光,此生无憾。

陆依却说道,“妈妈,人生难得疯狂一次。我支持柏叔叔。”她说的坦荡。柏一帧确实是最合适陆妈妈的那个人。

陆妈妈端坐在那儿,脸色绷得紧紧的,她沉默的思索着。

那一晚,她知道陆妈妈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窗台边的玫瑰花全都盛开了,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芳香。陆依正在给花儿换水,就听到身后一个温婉却坚定的声音,“依依,这是妈妈最后一次选择。”

陆依转过人,母女两人心有灵犀的笑着。

陆妈妈和柏一帧的事,确实让不少人跌破了眼镜,大家又感动着。柏一帧激动的和个孩子似的,在病房里,不时的走动着。

陆然画过妆了,脸色有些淡淡的红晕,难得的涂了口红,这样的她,还是美的让人不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多少人,她回忆着,她和相识几十年了,却是最后知晓他对她的爱意。

两个人的事并没有通知多少人。陆然和柏一帧心照不宣的没有去民政局,而今他们要的不过是一份心灵的相拌相持。

陆然在看到柏一帧拿出来的那个戒指时,终于抑制不住心绪,默默的留下了眼泪。那个戒指,当初是她帮他选的。柏一帧央求她去选,她一直以为他要送给他女朋友的,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女朋友是谁。

“戒指大了。”柏一帧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手,生命走到最后一点一点的枯竭。

陆依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暖暖的,她突然想到一句话,“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母亲的事她第一个通知了江绍南,当时他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那端是一个清丽的声音,陆依辨的出来,那是仲思沁。

“我找他。”她的脑子在那一刻突然一片空白,僵硬的吐了三个字。

“江总刚下去开会。”仲思沁一板一眼地说道。“一会儿我告诉他。”

陆依静默着,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她顿在那儿,心里焦灼着难受。后来她不知道怎么结束了那通电话的,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很平常的事,老板太忙,秘书帮忙代接了电话。她不去深想,那是江绍南的私人电话。

“依依,你再这样,爸和阿姨会觉得你不赞成他们的事的。”柏楷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旁。

陆依蓦地一惊,有些慌乱的转身,不小心就踩了他一脚,“对不起。”

柏楷嘴角淡淡的,“去坐吧,阿姨已经看你好几眼了。”

谭家人自然也知道陆然的事,老爷子发自内心的高兴,他把陆然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般,早就期盼着她能找到一个合适她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老爷子心里对于柏一帧也是另眼相看的。

与此同时,谭玄同也知道这个消息。那一晚,他回到家里,晚餐时李婉发现他的情绪不对,一脸隐忍的怒火,她小心翼翼地应付着他,再给他盛汤,只是一滴汤滴落在他的表面,谭玄同爆发了。他把这一天的无处发的怒火通通转移到李婉的身上。

“不就是一块表吗?你换一块就好了。”李婉委屈的说道。

“你以为这表和人一样,说换就换的吗?”

李婉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的浑身直抖。她知道这块表是陆然当年送给他的结婚礼物,此时她心里恨极了那个女人,多少年,她才熬到今日,在谭家可依然得不到“谭夫人”该有的一切。

“陆然要再婚了,我们也该送分礼物去。”她浅笑着说道,掩去脸色的痛恨。

谭玄同脸色顿时就黑了,抬手一挥,碗里的汤汁撒到四处,李婉惊叫了一声,她的胳膊湿了一片,“你这是做什么?谭玄同,我才是你的妻子。你为了她,就这么对我,这十几年,是谁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是谁照顾这个家?是不是我就是这个家请的保姆?”李婉哭的梨花带泪。

“在你心里是不是我永远比不上陆然?”她红着眼,一字一字怨愤却又不甘心地问道。

谭玄同一阵烦躁,他站起身,此刻听到陆然的名字无疑就是火上加油,他冷笑一声,满眼的冷意,“你根本不配和她比。”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五点起来码字,⊙﹏⊙ 困得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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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错就错

谭玄同一阵烦躁,他站起身,此刻听到陆然的名字无疑就是火上加油,他冷笑一声,满眼的冷意,“你根本不配和她比。”

李芬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这些年来,就算她知晓这些真相,可从谭玄同嘴角真真切切的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她可以自欺欺人,可以在姐妹面前炫耀着,她无法忍受真相被□裸的揭开。

“既然这样当年你为什么要娶我?”李芬咬着唇角,眼睛里满是冷光。

谭玄同嘴角淡淡的一扯,“然然提出离婚,我以为她只是在气头上,没想到她决意那样坚决。”

“所以,你只是为了你的面子?”李芬不可置信的抽泣起来。

“李芬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两个孩子,你以为你有希望进谭家?”

李芬一噎,平日那张艳丽的脸瞬间失了神采,她空落落的望着谭玄同,这么多年来她以为他会对她有一丝情谊,可是……

谭玄同懒得再说什么,他现在满脑子就是陆然的事,李芬呜咽的哭泣着,他连看李芬一眼都烦躁,毫无感情的转身上了楼。

半个多小时后,谭奕回来了,经过餐厅时,看到满地的狼藉,还有定在一旁的李芬,她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却依旧假装看不见,轻叫了一声,“妈。”

李芬听见女儿的声音,眼里慢慢多了几分光芒,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开始抱怨起来,“小奕,你爸爸简直是混蛋……”李芬说了一通。

谭奕脸色依旧淡淡的,她淡漠的“喔”了一声,神色未明的看了李芬一眼。这反应着实又刺激了李芬。

“你爸快不要我了,你还是这副冰山脸,我到底是欠了谁的了?摊上你们这对父女……”

谭奕早已习惯了这种对话,她的眼里一闪而逝的烦躁。

欠了谁?你欠了陆家母女半辈子。可是她没有勇气说,连同她自己都欠了陆依的,她如今的一切都是陆依的。

她微张着嘴,始终没有说出一个字。她没有那个精力去应付自己的母亲,蹙着眉说道,“我跑了两天外景,我先上楼休息了。”

这不不知道什么话又刺激到李芬,李芬整个人都要跳了起来,眉角颤动,声音尖锐,“你和谁去的?是不是他?那个宋跃东?”

谭奕一直无语,李芬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你脑子坏了,他个穷小子,什么都没有?我给你介绍的哪一个不比他强?不行,你和他没戏,让他趁早私心!”

谭奕浑身上下似散了架一般疲惫不堪,如今再听了李芬的话,无力的恨不得当场倒下去,她整个人失落的心凉凉的一片,“妈,你醒醒吧。”她幽幽的说出这句话,坚决的拉开她的手。

李芬不松手,“你看陆依的丈夫,张跃东和江绍南能比吗?你要的找的定然不能比江绍南差?不然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外人面前抬得起脸上来?小奕,妈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她说的动容。

谭奕的嗓子像被什么卡主了,她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嗓间一片灼热,“为我好?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奕”字?”她凄凉一笑,“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陆然,我也不是陆依,妈妈,我们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比……”她呼了一口气,涩涩的说道,“也比不上。”

陆家母女从开始到现在根本都不屑和我们比,她们从来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谭奕的眼圈瞬间通红一片,她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掌心,多年的积压让她一直抬不起头来,“你以为你求人介绍,那些贵公子会看上我?我只不过是小三的孩子!”

李芬双眼瞪着她。

谭奕咬着唇,殷红的唇角似要溢出血来,“你知不知道爸爸每次喊我名字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神,我的心有多疼?”

此“奕”非彼“依”,难道她不懂吗?

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她谭奕是什么样的身份。那样的感觉压抑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妈妈,你在乎的这些,我和谭东什么都不在乎,我们也可以脱离谭家。”她一字一字的说道,第一次这样的坚持。

李芬僵在那儿,嘴角喃喃的咒骂道,“疯了,疯了……你个死丫头!”她的手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谭奕也不躲闪,默然的看着她,等她终于累了她冷漠的回了房间。

晚上,她思量了许久,终于给陆依挂了一个电话。相对于陆依的客气,谭奕倒是很平常,她表达了对陆妈妈的祝福,顺便说了一下,她下周会去C市出外景的消息。其实她也想借机出去透透气,这几天家里的气氛太压抑了。

“N市电视台这次要做一个旅游节目,重点就是介绍海滨风景,到时候我想采访一下姐夫,姐,你一定要帮我和姐夫说一下。我要是拿到这个采访年终大奖到时候请你吃大餐。”她说的轻快,刚刚的事仿若对她一丝影响都没有。

陆依默了一下,“回头我问问他。”

谭奕舒了一口气,心里暖暖的。“我会在C市呆上一阵子。”

陆依手握着电话,幽深的目光看着墙上的结婚照,怔怔的出神。那一晚的事,两人之间好像荡起了若有若无的波痕一般,她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江绍南驱车回到家,站在楼下时,就看到房间的窗户发出淡淡的暖光。

陆依听到声音,赤着脚走到窗前,从上而下眺望着,安静的夜色中,感官却是这般的真实。暮色中那抹颀长的身影从车里走下来,行走的过程中他抬手看了眼她所在的方向,稍稍一顿,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然后向门口走去。

江绍南上了楼,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只留下一盏壁灯,床上微微隆起一小团。他轻轻走过去,坐在沙发一端,闭着眼睛,揉了揉眼角,海滨的开发案,是江远集团今年一个大项目,为此应酬也比较多。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浑身一阵燥热,难受的扯了扯领带。

陆依自然而然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她微微抿了抿嘴角,坐起身,走下去。江绍南睁开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江绍南的酒品其实很好,即使喝的再多,也还是一副衣冠楚楚,陆依看着他一身完整的行头,轻叹一声,伸手替他解开衣服。

江绍南就这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好不容易脱了上衣,陆依的身上已经布上了一层汗意,见他还是没有脱衣的自觉,她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时,刚刚触碰上,就被一个力道拉住。

她一愣,抬头就撞见了那双深邃的眸子了,“嗯?醒了?”

江绍南定了定眸光,掩去了一切情绪,一本正经又是滑稽,“别动手动脚的,我是有媳妇的人。”说着这话,他的手却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陆依扯笑,不动声色的解开他的腰带,“我去放水,臭死了去洗洗。”

江绍南依旧不放手,嘴角喃喃叫道,“陆依,陆依——”

陆依望着他,心里蓦地一紧,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一眨不眨,眼瞳里只有他的身影,江绍南桓鍪┝旖遣蝗菥芫奈橇讼氯ァ

陆依身子一颤,她不由得就想到了上一次江绍南酒醉的情景,事情虽是过去了,但是在她的心底还是遗留下了阴影。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感觉到一阵灼热。

“陆依,陆依——”他的叫唤好像使了蛊一般,让她忘却了一切理智。他的吻夹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嘴角、耳边、颈边,伴着一阵湿滑。

她慢慢的垂上眼睛,掩去所有的情绪,靠在他的怀里。江绍南紧紧的拥住她,手顺着她的睡衣下延申了进去,一路向上,熟练地寻到那一团柔软,五指细细的揉捏起来,指尖逗弄着顶端的红梅。

陆依暗吸一口气,“痛——”

他的动作一顿,只是一个沉默之后,猛地又是一按,似是恶作剧一般的挑逗着她。陆依刚张开嘴,声音就被他吞咽下去,他的舌头灵活的在她嘴里滑动,陆依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好的接吻技术。

她一时错愕间,身上的睡衣“嘶”的一声,就裂开了,莹白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他的手一点一点的下延,探进那抹神秘的草原地,来来回回的扣弄着,陆依哪是他的对手,她双腿被他顶开大敞着,置于他强健的腰身,她咬着牙,脸色绯红一片。

江绍南看着她,眼光迷离,带着淡淡的醉意,似笑非笑。陆依看着他那张脸,双颊就像火烧一般,尴尬。

他是故意的。

她挣扎着要并拢腿,却听到一声拉链的声音,然后她的右腿被架到他的肩膀上,私密处抵着一团火热,她暗吸一口气。

他稍稍进来一点,瞬间就被她绞住了,细细密密的圈住,江绍南红着眼,额角布上了一层含义,他嘶哑而满含□的声音说道,“陆依,放松,夹的我动不了了。”

陆依的脸色轰然一阵潮红,醉了,真的醉了,才能说出如此放浪的话来。她涨红着脸,咬着唇,脸歪过去。

江绍南伸出一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另一手扶着自己,然后一举挺进去了,重重的直达最深处。

陆依闷哼一声,供起来腰间,漂亮的脚趾头止不住的蜷缩起来,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他的脸随着他的动作,靠近又远离着她,他的眼睛静静的凝视着她,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在此刻。

陆依觉得他们之间的交流最痛快的大概就来于这一场身体运动,酣畅淋漓。

一场运动下来,他轻轻的转动着她的身体,陆依趴在他的身上,喘着气,身体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今晚上,他折腾时用足了力气,陆依觉得腰际明天一定会有一圈青紫。

爬了一会儿,渐渐的恢复了力气,她稍稍一动,就感觉到身体里那个火热又有复苏的迹象了,她实在没有了那个力气再折腾一遍,立刻一动不动了。

过了半晌,江绍南震了震身子,“去洗洗。”

陆依已经昏昏欲睡了,“我要睡觉。”

江绍南小心翼翼的退出来,伴着一阵清凉,陆依难受了缩了缩身子。他抱着她,去了浴室,放了一缸水,又滴了两滴精油,拥着她泡着。

难得舒适宜人。

陆依的身子渐渐的松缓了些,却依旧闭着眼睛,“江绍南,你其实没有罪吧?这是借酒行色?”她心里郁闷了,怎么那么容易就让他得逞了。

江绍南毫不费力地把她抱出浴缸,相对于陆依奄奄一息的状态,他倒是一副神清气爽,果然,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他微微抿了抿唇,幽幽的吐出两个字,“行色?”眼睛刻意地瞄了瞄她的身子,陆依即使半闭着眼睛依旧感觉到一阵灼热。她挣扎了一下,江绍南没有放手,一同回了房间,又给她找她一套新睡衣。

陆依忍不住咂舌,“浪费可耻。”

江绍南嘴角动了动,没有回话。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窗台上有几只鸟儿落下,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陆依朦朦胧胧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卷着大半的被子,而他搭着一小块,全身只穿着了一条内裤就这么躺在床上,他的脸色大抵因为宿酒的原因,有些苍白,薄薄的唇角紧紧抿着,都说这样唇形的人最薄情了,陆依看了一会儿垂下脸,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

她在厨房了熬了好粥,又扎了两杯新鲜的玉米汁。江绍南鲜少在家用早餐,只要在家必然要和玉米汁。陆依从他这些小习惯看的出来,他为人很执着。

江绍南下楼的时候,桌上已经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杯水,清清净净的。陆依正在忘保温桶里装玉米汁。他大口大口的喝光了那一杯水,舌尖泛着一股甜蜜的酸意,蜂蜜柠檬水。他抬头,陆依正好转过头,两人的目光在空间相撞,微风从窗外拂进来的,她的眸光如同清晨的阳光一般清澈洋溢。

“还有没有了?”江绍南轻声问道。

“厨房还有,我去给你倒。”陆依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