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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她曾经制作了两个小木盒,那两个小木盒上有着靳初言和她的亲笔涂鸦,如今那个属于靳初言的作品就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了伍夏的手中。小木盒上靳初言亲笔画上的一块又一块的色彩,抽象派的风格就是现在看起来还是那么精致。

伍夏的紧紧握着小木盒,背脊僵直着坐在沙发上,发愣的看着墙壁当年相互交换作为礼物的小木盒,离开时她并没有带走,却没想到本该被他不屑一顾当垃圾丢弃的东西,却又重新被送回到她的手上,他为什么留下这个小木盒,或许只是忘了丢掉而已,对,一定是这样的。

在公司处理完一堆的事,回到家已经是接近凌晨,洗了个澡,靳初言就累的歪在床上半天起不来,但是他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未接来电和短信箱都看了一遍,就是怕会漏掉伍夏的电话或短信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

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个向日葵涂鸦的小木盒,靳初言还真有些纳闷;寄出去的包裹伍夏今天早晨就应该收到了,在看到包裹里的东西后,不说电话了,多少也应该回一条短信吧。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杂物间里把这两个小木盒给翻了出来,当初他没有把这个小木盒当垃圾丢掉并不是忘记了,事实上他已经把他们扔进了垃圾桶,可是最后还是捡了起来,随手丢在了一旁,之后搬家了就被当成杂物一起收拾到了新别墅的杂物间里。

靳初言犹豫的看着屏幕,终于又忍不住发了一条很长的短信。

伍夏,小木盒你收到了吧,这是我们相互送给对方的礼物,你还记得么?

发完他就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握着手机,期望它能有一丁点反应,只是手机没响也没震动,靳初言跟着又发了一条短信。算了,你也不会回的,还是等我过去把,我不会放弃的。

发完短信后就准备关灯睡觉,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是短信!

靳初言兴奋的跟个小孩一样,把手机贴近眼睛,结果却是垃圾短信,靳初言靠地骂了一声,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靳初言的眼睛气得通红。他真的无法想象都已经三十的他竟然会变成这幅德行,为了一个他曾经那么看不起的女人费神费心,更可怕的是,全是不由自主的,毫无计划的,甚至许多都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放弃这个女人。

只有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他,不需要伪装,完全轻松的自然的自己,过去的日子让他习惯了一切都应该理所应当的防备,伪装就成了最好的武器,他无法在任何人面前做真正的自己,包括他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苏蔺蔺,自私如他,当他利用伪装得到了一切站在了顶端。

或许恰恰是因为这样,在回忆过往人生中的点点滴滴,伍夏的意义对他来说已经彻底的颠覆了,不得不承认,他渴望被爱,被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爱着,他希望那个人会是伍夏,那个人也只能是伍夏,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伍夏能够拥有这样的资格。

这资格是用伍夏的伤用伍夏的泪换来的,如今靳初言也准备好用同等的东西去交换。

第三十一章

伍夏今天的心情很好,在海边帮隔壁的那对小夫妻拍完了婚纱照,整个过程出奇的顺利,连风都好像听得懂伍夏的心,配合地吹起了新娘婚纱的裙摆。

拿着相机进了家门竟然看到靳初言和奶奶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啃瓜子,阳光的角度刚刚好打在两个人的脸上,画面出奇的和谐。

喏,伍夏回来了,让他陪着你待会儿,我这就进厨房给你们俩都爱吃的土豆炖五花肉!伍夏看着奶奶进了厨房,又看了一眼靳初言,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

靳初言坐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样子真的很碍眼,可是他全然不知一样,微笑着眯着眼睛仰视着伍夏:不过来么?听说你今天帮隔壁的小夫妻照婚纱照去了,你还真是热心肠

伍夏没搭理他,皱着眉径自进了屋,靳初言一下从摇椅上跳了起来,挡在她的面前:吃完饭之后陪我一起出去溜溜?

伍夏绕过他:我有事。

她不是找借口,而是真的有事:刚刚在海边帮隔壁小夫妻拍照的时候看到了出海的船只,她计划着下午带着相机也出趟海,船在回来的时候已经租好了。

靳初言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边:这样啊,没事,那我跟你一起去,不就好了!

伍夏叹了口气,她对靳初言真的毫无办法,腿长在他的身上,她不可能撵得走他,他要跟,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饭午饭,伍夏准备了一会儿就背着相机出了门,靳初言紧紧地跟着;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公交站,靳初言不解:这是要去哪啊?

伍夏有些不自然地:马銮湾!

东山岛上有许多景点,伍夏却独爱马銮湾,今天早上就是选了马銮湾作为婚纱照的拍摄地点,这会儿去马銮湾则是为了出海。今天是周末,有许多附近城市的人们到岛上自由行,东山岛上的公车也基本上是为游客们准备的,当然,其实伍夏并不赶时间,却非要挤最挤的那趟公车,也不肯花五分钟等下一辆。

靳初言看着直咽吐沫,看着伍夏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挤上去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也挤了上去。

伍夏一上去就往公车的车尾钻,她总是坐公车,早就练出了平衡能力,几下就离靳初言很远了。看着伍夏离得自己那么远,在看看公车上嘈杂的环境,他急的头上直冒汗,动一直努力着向车尾钻去。

公车司机是个大叔,他哎了一声,指指他,又指指自动收款机。

靳初言瞪了司机大叔一眼,掏出钱包,皱着眉头摸出一张一百的塞了进去,没办法,现在的他,钱包里根本就不可能有零钱这么一说。

司机大叔愣了愣,小声拿闽南话嘟囔了一句神经病。

靳初言虽然听不懂司机大叔那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口气就知道一定是骂人的话,这要搁平时靳初言一定跟他对上,要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塞完钱就要往车尾钻。

靳初言一米八多的个头在一堆南方人中显得十分扎眼,公车里本来就已经是人挤人的,他这么一步就得牵动周围的一圈人,周围人都不耐烦的发出反感的声音。

靳初言实在是挤不过去,旁边儿的一个穿着裹胸长裙的小姑娘,还有意无意地堵着他,冲着他,眼里时不时地射出暧昧而又大胆的电光。这样的情况真是给他郁闷坏了,眼见着伍夏离他不到几米的距离,可就这么都无法挪动半步。

公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却非常的不给力,放出的冷空气被人呼出来的热气完全盖了过去,靳初言给热出了一身汗,衬衫湿黏黏的贴在背上,把他难受的快崩溃了,就这样了,他还是死死定盯着伍夏的侧脸,伍夏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这种水深火热的状态持续了多久,靳初言几近暴躁的想怒吼甚至打人,伍夏才下了车,他也赶紧跟着跳下了车。

他一边跟着伍夏朝着马銮湾走去,一边抹着汗,一脸的苦笑:你都是这样挤公车的么还真是受罪!

他还没抱怨完,伍夏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又不是没挤过,住在离国贸那么远的小区里,每天早上不都是要挤八通线,那人比这个多了去了现在你可是有钱人,出门都是高级跑车代步,早就忘记了这种感觉我是一辈子都要挤公车的命,你已经摆脱了这样的命运就应该好好珍惜,来回折腾只是活受罪!

靳初言听得出来这话里的嘲讽和寓意,神经立刻绷紧了,一把拉住伍夏,紧张地:伍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心疼你

伍夏把手臂抽回来,眼神有些闪躲:有什么好心疼的,都已经习惯了在我看来,坐的是跑车还是公车都是一样的,可是对你来说却不一样我们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强求什么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靳初言知道伍夏又开始借题发挥,说一些要他放弃的话,他是真的不想听:好了,不说了,马銮湾到了,你来这是有事么?

伍夏无奈地点点头:上午在这租了船,我想出趟海。

伍夏租的船是非常普通的小型船只,靠电动马达航行,操作起来很简单。

穿上救生衣,船主慢慢的把开船的过程一一向伍夏演示起来,靳初言也站在一旁跟着伍夏一起认真的看着,伍夏不时提出一点自己的疑问,十几分钟后,船就发动起来。发现船在自己的操控下阵的慢慢地动了起来,伍夏一时兴奋地忘记了靳初言的存在,对着大海喊道:出发!

看着伍夏朝着大海扬起的笑脸,靳初言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伍夏这是头一回出海,安全起见也没开得太远,来来回回地兜着圈子,主要是想感受一下迎着海风在大海上前进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伍夏不由地想起了一两个字自由。伍夏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在自由的气息中过得飞快,把船停了下来,拿出相机,把镜头对准了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火红的太阳正慢慢的向海里面沉去,金黄色的光照着碧蓝的海水,海面上好像有万条金龙在游动。

顺着伍夏镜头的方向,靳初言也望了过去,瞬间感叹道道:好美。靳初言没有看过如此吸引人的日落,几分钟后,太阳整个沉入大海,但是天还是很亮,他回过神来,笑着对伍夏说道:这趟海看来没白出!

伍夏下意识的朝着靳初言看过去,却在下一刻愣住了,靳初言的笑脸被他身后一望无际的大海衬托地灿烂无暇,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在的舞台上,那歌躲在昏暗的角落里静如处子的鼓手,也是这样在不经意间抓住了她的视线,那张精雕细琢如艺术品一般的面容在多年后的今天却没留下岁月的痕迹,他依然那么美好。

此时伍夏看着他的眼神让靳初言感到了一丝悸动,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多年前,那个毫无保留地爱过他的女人,时刻都是以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

靳初言竟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可是这么丢脸的事情他还是忍住了,轻轻吸着鼻子,他开口唤道:伍夏

伍夏回过神尴尬的不知所措,套在脖子上的相机从手中滑落,伍夏去下意识的要接住它,结果整个身子朝船的外部倾斜,靳初言紧张地站起身上前想要扶住伍夏,却没想到因此船只陡然猛烈地晃悠起来,伍夏连同相机一同摔进了海里。

靳初言是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他一手紧紧的抓着船沿,一手伸向伍夏:把手给我,伍夏,快把手给我!

虽然穿着救生衣,但是伍夏的双手和双脚任然不停的在海面上挣扎,她吓坏了,大声喊道:救命,救命救命海水不断地呛着她的喉咙,那种感觉痛苦极了,越是这样挣扎,她反而离船只越来越远。

穿着救生衣的伍夏一时半会还不会有生命危险,靳初言冷静下来,他不能发动马达靠近伍夏,如果一个不小心,船只很有可能会撞伤她,他虽然是只旱鸭子,但是却不畏惧水。噗通随着一声声响,靳初言跳进了海里,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他学着电视上那些人游泳的动作吃力地朝着伍夏游去终于在能触碰到伍夏的那一刻,靳初言用最大的力气将伍夏紧紧的拥入怀中,过程中却被伍夏挣扎的双手不幸打中了,靳初言也不管伍夏的力气有多大,只是把人给死死的抱着,先让她冷静下来是最重要的:伍夏,伍夏,没事的,我们穿着救生衣呢,没事的,伍夏

伍夏煞白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眼泪,哪些是海水,整个人湿答答地紧紧挨着靳初言来到了沙滩上的木屋里。

木屋是为游客建的休闲区,里头有一个小型的商店,靳初言在商店里买了外套和毛巾,他让伍夏到洗手间把湿衣服换下来,自己则守在洗手间门口换了湿衣服,一步也没有离开。伍夏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湿答答的衣服,靳初言直接走上前去,从她手里把湿衣服拿了过来丢到了一旁,接着拿着毛巾替伍夏擦起了湿头发。

靳初言轻轻地动作,连声音都是那么的温柔:你这样回去奶奶该担心了,赶紧调整好!看着认真为自己擦着头发的靳初言,右边脸颊高高的肿着,这才想起了当时跳下海来到自己身边的靳初言,在自己奋力挣扎下那么用力抱着自己,却因此受了伤,那是她不小心打伤的,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力气那么大。

伍夏尴尬地:你的脸

靳初言愣了一下,摸了一下右脸颊,妈的,还真疼:呃,没事,明天就消肿了!说完继续替伍夏擦湿头发。

伍夏偏过头避开他的手:我自己来吧,你,你也把头发擦擦。

靳初言点点头,又拿过一条毛巾替自己擦了起来,视线正好看到了一堆湿衣服边上的那台被海水净泡过的单反相机:我看你的相机估计泡汤了,不过我刚刚已经把卡拿出来!伍夏顿了顿,随后走了过去,拿起相机按了开机键,果然没有半点反应,这是她人生中第一台单反相机,她一直没舍得让它退休,结果却直接当掉了。

看着伍夏一脸难过的表情,靳初言不由地皱起了眉头:相机可以再买嘛!这是我买的第一台相机意义不一样伍夏幽幽地看了靳初言一眼:很多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靳初言上前拿过相机:这个交给我吧,我负责把它修好!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公车了。

靳初言很自然地牵过伍夏的手,向公车站走去董事长靳初言的私人助理小高被召唤入室,靳初言习惯性地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小高,声音没有起伏:小高,我是不是到时候换助理了?

担心被炒鱿鱼的恐惧盘旋在头顶,小高咽了口吐沫,艰难道:靳总,不知我,我做错了什么?

靳初言斜过眼:前天我从东山岛回来交给你的相机,不是交代你尽快修好么,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只不过是一台相机而已,这都搞不定?

天啊,只不过是一台相机?根本就是一台被海水浸泡到已经完全秀逗了的摆设吧,要换还不如重新买呢:靳总,那台相机我已经找了专家鉴定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修不好了!立刻,小高就感觉到了从靳初言身上冒出的一股寒气,他不禁大了个哆嗦连忙继续道:不过,我想应该可以把相机拆了,保留外壳,里头全换新的不知道这样可以么?

靳初言眼睛一亮,慢慢道:还不快去办。

小高点点头,很快面如死灰地退了出去,真是疯了,这样换有什么意义,直接买个新的不就好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最大啊!

二十四小时候,靳初言满意地拿到了已经被修好的单反相机!

又是从北京来的包裹,伍夏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寄来的,这次伍夏没有丢掉的意思直接拿到了房间。包裹被包的很严实,一层又一层的保护的很好,拆到最后一层时,伍夏还真是有些惊讶,确实是她的相机,外壳上的小刮痕,就连按钮上的小细纹都是一模一样,确确实实是她的第一台单反相机。

兴奋地开了机,屏幕跳出了一张靳初言自拍的大头照,表情是经过特意搞笑的,两只眼睛斗鸡着,伍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下一张,她看到了向日葵小木盒,那是当年她亲手制作,亲手涂鸦的小木盒。伍夏放下相机,把视线转向床头柜上同样出自她手,却是靳初言亲手涂鸦的那个小木盒。相机是不可能修得好的,伍夏怎么会不明白,可是现在相机不仅修好了,还让她看到了向日葵小木盒靳初言就是这么有手段的一个人,所谓的修好这个相机,也只不过是拆了它把里头的一切都换成新的,谁又能说这不叫修好了呢?

伍夏的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暖意,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之后又叹出一口来,眼神中满是忧伤伍夏心里那些有的没的在这段时间里有了很大的发泄,她曾经以为已经丧失了爱的勇气,想到种种未知的并不乐观的可能,她的意志开始消沉,心里会反复的念叨着:不可以轻易动摇,否则最后受伤的还会是自己。

尽管如此,在这段时间靳初言强烈的攻势下,有些东西正在慢慢瓦解,也许靳初言早就掌握了这一天!从浴室里出来,刚洗完澡的靳初言心情似乎不错,下身只围了条浴巾,正拿毛巾擦头发,一眼扫到了床头柜上的向日葵小木盒和手机,于是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翻查了一下,果然,还是没有来电和短信。

也罢,靳初言也不生气,直接拨通了伍夏的手机,那头很快接通了。

相机收到了吧!嗯谢谢你。不客气还真是要命的生疏,可是连着他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调节气氛什么的他可是最在行不过了,于是换了个轻松的口吻:对了,那天出海你拍的那组夕阳的照片可以发给我看么?

那头顿了一下,接着回道:哦,可以的。这样真是太好了,那天的夕阳真的很美,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你拍的那这样,我把邮箱给你,你这下方便记么?嗯,你说靳初言的全拼,记下了么?靳初言说的很慢,很温柔。

记下了!对方的声音好像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靳初言满意地弯起嘴角:这可是我的私人邮箱哦!

结果那头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竟然就直接无语了,靳初言瘪了瘪嘴,假装咳了两声:咳咳,那个,可以马上发给我吧!嗯,挂了电话,我马上就发。对方的声音已经僵硬的可怕,靳初言试着想象了一下此时伍夏的表情,不禁地再次弯起了嘴角,连眼睛里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等等,你先别挂我还有一句话想和你说靳初言听到了对方咽口水的声音,晚安要说的就是这个,发完照片之后就早点休息哦!嗯,挂了!

随着嘟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门铃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靳初言合上手机走了出去,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谁,靳初言也没多想就把门打开了,结果出现在他眼前的居然是苏蔺蔺,靳初言愣住了!

第三十二章

风和日丽的下午马銮湾游人不绝散步的吹风的照相的不少情侣三三两两的相依在一起画面醉人。伍背着修好的单反相机好心情的下了公车独步在马銮湾的沙滩上。

在阳光的照射下,海面泛着金光远处海天一色,世间纷纷扰扰的烦恼也彷彿被海浪悄悄地带走

突然视线被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牢牢的抓住。简单洁白的衬衫修长的腿包在合身的雅白色休闲裤下深邃的五官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全直视着自己,今天的展湘均很不一样。

伍夏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展湘均的面前,惊讶的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

太阳慢慢向西倾斜着,站在马銮湾的沙滩上,举起手挡在受着潮湿海风吹拂的额前,伍夏眺望着面前的大海。晴空万里,鸟儿的叫声跟平静的海面,展湘均就并肩站在她的身边。他淡淡笑着:其实我一直挺喜欢这里的这次来东山岛,是为了找你,但是找你之前我想一个人来这儿看看风景,没想到却遇上了,这就叫缘分吧!

这样的事实让伍夏陷入愣住的状态,抚上后颈,感受着海风,回过神: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和蔺蔺分手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我放手了不知道是不是伍夏的错觉,竟然感觉展湘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却一点也没有失恋的悲伤。

伍夏的表情瞬间黯淡下去:哦

许久,展湘均见伍夏没有其他回答,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伍夏郁闷的闭上眼睛,她也想开口问为什么,想要知道原因,但是她颤抖着嘴唇想要问出口时,过去那些展湘均为了得到苏蔺蔺而对她做出的伤害,又如同海啸一般向自己涌来,所有的悲伤、失落和痛苦都让她无法开口。

我想我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我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几年,感谢你给我的自信,也因为你的帮助,我改变了很多,但是这不代表我能够自信到去了解你和蔺蔺之间的一切,就算我在你心里只不过是个棋子,但我也是害怕受伤害,尤其这些伤害来自于你。伍夏尽量使用和缓的语气,虽然激动有些情绪,但是想到了什么似地,伍夏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人生本来就是这样,你也想开一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强的生物,所以无论在哪里,我们依然可以生存下去。

展湘均转过身目光锁定伍夏的侧面,他伸出手想要抚上伍夏的脸颊,却滞留在空中好一会儿,才颓然放下。

我一直坚信蔺蔺就算当时决定要嫁给靳初言,心里真正爱的人却是我分开的那些年,我一直这样坚信的重新在一起之后,我也有信心能够让蔺蔺重新接受我,因为我们之间有爱情不过很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却忽略了自己的变化,更何况是蔺蔺的!

起初她对着我的态度很不好,她心里想着报复我的心思我也都清楚,不过后来,蔺蔺原谅了她妈妈之后,整个人就平和了许多,对我的态度也平和了许多正是如此,我才发现,当我们俩能够平和相处的时候,有很多东西已经不再一样了

伍夏震惊的看着展湘均,然后露出了苦笑:人心是很奇妙的东西,这一点我也是最近才真正的领悟到,有很多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事,都因为人心的改变而发生了对于你而言也许是失去了什么,可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得到了什么也所不定呢?你蔺蔺爱的是靳初言虽然我不想相信这个事实,或许连蔺蔺自己也都不是那么确定,但是在她生病时喊着的却是靳初言的名字那一刻,我就觉得我该做的或许只剩下放手了!

伍夏突然坚定的说: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轻易的答应嫁给一个男人的,更何况是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人的心都是肉长的,爱上是迟早的事

她转过身,对上展湘均的视线:我知道你这次来找我的目的了,把这些告诉我只是前奏,你真正的目的是想让我拒绝靳初呵呵,我看你是白跑一趟了,没错,靳初言这几个月是花了很多心思在我身上,他想重新让我爱上他也是事实,但是这都是在失去了蔺蔺的前提下,既然你已经放手了,蔺蔺就可以回到靳初言的身边了至于我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根本没有那个分量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伍夏自嘲地笑了一下:重新拥有了自己最爱的靳初言,又怎么会有那个美国时间来搭理我呢?更何况,我如果真重新爱上的靳初言,对他而言只会是一个大麻烦罢了!你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其实上个月我已经定了去美国的机票,这次是报了一个摄影的课程,大概是一年半的时间,我觉得我在摄影上的专业知识还不够,应该多努力才行!伍夏,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苏蔺蔺,而是我,我真的担心你,担心你再一次展湘均一时语塞,百感交集地只想解释一些什么,却始终抓不住重点,失去了逻辑性的他真的很少见。

伍夏了然地笑了: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看着伍夏的微笑,展湘均却一脸的忧伤,很多事情不是说原谅就能原谅,说过去就能过去的,但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时间会治愈所有伤口,那时的悲痛那时的愤怒那时的彷徨那时的消沉都会成为记忆中的小疤痕,会永远留下痕迹,但不会再疼。

他会给伍夏时间,也给自己时间伍夏,对不起!这句对不起是对你说的,也是对我自己说的!展湘均淡淡地微笑。

高中的时候看过一本书,其实已经忘记书的名字到底叫什么了,但是里面有一句话我真的非常喜欢。伍夏认真地说道:爱一个人不是罪过,即使生活在逆境也不能被剥夺爱人的权利,所以,爱无罪。

任何人的爱都不曾有罪,这大概就是那本书想要说的。爱情是一个谜题,无所谓对错,千万年间也没有定论和法则。然而正是因为如此,爱情才拥有无穷的魅力。一本读不完的书,才会促使你继续读下去、才是最美的书。

陷在爱情里的人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被伤的多深,而爱自己的人又有多难过。

展湘均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换上笑容看着伍夏:我们或许还是朋友吧!嗯,或许吧这段时间怎么没见小言子来东山岛,大概很忙吧!

伍夏看着奶奶的菜篮子里装着刚刚从菜市场新鲜采购的土豆和五花肉,只是笑着应和着:嗯,是啊,很忙呢!

前段时间,靳初言几乎每天下班都会给伍夏发条短信,内容就是简单的晚安,也会有一些简单的通话。想着每一天都有可能不再接收到靳初言发来的短信,伍夏倒放得很开,他没有提蔺蔺的事,她自然也不会问。再后来,伍夏就再也没有接到靳初言发来的短信,更别提电话了。

对于这种情形伍夏早有心理准备,靳初言的疏离也在她的意想之中,她只是在默默等待着这段不知可否的感情走向必然的结束。心还是会痛,还是像以前一样,自己的伤口只能自己舔舐,早已经习惯了,所以自然也麻木了

东山岛最近总是迎来一些不速之客,就好像现在坐在伍夏家的客厅里的庄亦非。

奶奶看着庄亦非挺平和的样子,还给她倒了杯茶,态度也很客气,倒是坐在奶奶身边的伍夏显得有些不自然,表情也一直僵硬着,说实话,她不是很愿意见到这个女人,没有其他的情绪,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

听伍夏说,你在北京过的很好,替你感到高兴。奶奶拉家常式的语气顿时缓解了不少尴尬的气氛。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还是决定来一趟,打搅了。没有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不过很抱歉,在伍夏小的时候没有把事实告诉她,这点是我做的不够好!奶奶诚恳地说着,伍夏暗暗握住了奶奶的手。

看着把手紧紧握在一起的两人,庄亦非沉重地低下了头:不!您做的已经足够了这是我的过错!

她这副庄重的认错态度让伍夏有些意外,但是想到庄亦非这次来找到的目的,也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庄亦非这个做母亲的,为了女儿苏蔺蔺,多委屈的事都是愿意承受的,更何况只是对着一个她厌恶的人,做场戏而已。

伍夏的双眼渐渐暗淡了下去,她淡淡地开口:您既然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庄亦非有些紧张的抬头看着伍夏: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在北京的时候,我去找过你很多次,可是你不愿意见我,你到了东山岛之后,我也一直想过来看看你,可是又怕你怕你不愿意见我,不过,现在能和你像这样坐在这里,已经很高兴了

这不是伍夏第一次感受庄亦非的关怀,却是伍夏第一次感受到庄亦非以母亲的身份给予的关怀,虽然这些关怀统统都不是真的,可是那又如何呢,她的一生已经注定是这样的开始,父母并不是她能够选择的,既然如此,她何必要去背负这些,还不如放下对母爱的渴望,自然也就没有失望一说了。

配合着庄亦非的苦情戏,伍夏微笑着点点头,客客气气的:谢谢您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看我,我很好!

可以感受到伍夏刻意疏远的态度,庄亦非欲言又止,过了会,才说:我定了明天晚上回北京的机票,今天晚上可以住在这么?

奶奶点点头,站起身:我上去给你收拾一下,你和伍夏在这儿聊聊。

奶奶走了之后,庄亦非和伍夏就陷入了沉默沉默就对了,面对别人的厌恶,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伍夏越来越低的脑袋,庄亦非莫名的觉得一阵心痛:伍夏我们都很想你我,还有蔺蔺

说来说去终于开始了主题,无非就是为了蔺蔺来的,大概和展湘均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了苏蔺蔺的幸福,为了苏蔺蔺能够安心的重新回到靳初言的身边,她这颗绊脚石一下成为了所有人的目标。

不管是劝告也好,安慰也罢,在伍夏看来都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了,伍夏抬起头对上了庄亦非视线,故作轻松地打断:其实您这次来,时间刚刚好,下个星期六,我就要去美国了!美国下个星期六?庄亦非瞪大了双眼。

嗯,在纽约报了一个摄影的课程,毕竟不是科班出生,摄影的很多理论都还不够扎实,趁着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错,去学习一段时间也不错。哦,哦这样啊,嗯,有自己的理想当然好,我,我会支持你的!庄亦非的声音低了低,不安地问道:可以吧?给你支持

这一刻,或许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庄亦非毕竟是给予她生命的女人,她不想恨她,无论她如何对她。

扬起笑脸,伍夏用力的点点头:当然!谢谢您,呵呵

晚上睡觉前,伍夏的卧室里迎来了庄亦非,站在房门口的庄亦非怀里抱着枕头,这样的画面让伍夏想起了小时候的她如果做了恶梦,也希望能够抱着枕头去找妈妈,但是能找的却只有奶奶一个人。

做着和年纪完全相反的事情庄亦非自然有些尴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能和你一起睡么?好像是担心遭到拒绝一样,她连忙又开口补充道:就一个晚上!

伍夏点点头,庄亦非抱着枕头走了过来,躺在了伍夏的身边两人平躺着,齐齐看着天花板许久,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呼吸稍微重一点,就会打破了微妙的平衡的气氛。

不知多久,庄亦非可以感觉到伍夏的呼吸渐渐开始平稳起来,庄亦非把手放在伍夏交叠在被子外的手上,掌心随着她轻微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起伏。

伍夏,三十多年了,我没有尽到一天母亲应尽的责任我已经失去了做你母亲的资格,但是请你一定要幸福对不起泪水划过庄亦非的脸颊浸湿了枕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伍夏坐在去往厦门国际机场的巴士上,带的行李不是很多,到了纽约之后她打算重新租一处公寓,衣服什么的也准备买现成的,虽然很舍不得离开奶奶、离开东山岛,但是奶奶说的对,追求自己的梦想就不要有太多的顾及,奶奶会一直站在那儿给她鼓励。

到了机场之后,广播通知了飞机晚点的消息,伍夏只好先把行李托运,然后到机场的麦当劳买了个汉堡套餐。

伍夏!

嘴里的汉堡才咬了一口,伍夏就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不着急回头,先是把汉堡放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才回头看着叫她名字的那个男人展湘均!伍夏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就知道是展湘均了,但是还是很惊讶:你怎么在这?是来送我的?

展湘均神秘地笑着摇摇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了伍夏的跟前:我也坐这班飞机去纽约,不过还真是让人郁闷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无奈地笑着继续道:已经晚点快三个小时了!

展湘均出于任何目的都好,只是来机场送她的话她都能理解,但是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个男人是要和她坐同一班飞机去纽约?不可能是碰巧那么简单的理由,她是傻,但不是白痴。

伍夏的五官都要纠结到一起去了。

你现在的表情还真是可爱要怪只能怪我大哥了,知道我和蔺蔺的事情吹了之后,他就对我下了最后的通牒,说是今年内一定得结婚,要不然就随便给我安排一个女人结婚!你晓得我大哥的眼光么,他选的女人一定是极品中的极品,所以我还是积极一点,找一个靠谱的新娘才是重点!

展湘均这番话说的幽默感十足,可是伍夏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很认真地看着展湘均:你什么意思?你先别生气展湘均随即也严肃起来:每个人都会有面临现实的时候,现在的我就是这样,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没有什么毛病却还是单身,被情情爱爱的东西翻来覆去的,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之后的日子是真的不想这样过了,就好像伍夏你一样,今后有了理想而去追求,我也一样我想,美国会是我新的开始!

伍夏,我爱你,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想要表达的这三个字,不是出于原始的生理冲动,也不是出于血脉延续的本能,更不是要符合这个社会对责任感和人际关系的要求,只是希望支持你,帮助你,希望你快乐开心这些话他这辈子也不会对伍夏说,但是他会这样做。是啊,伍夏没有权利去否定属于一个人新的开始,理智的疯子大概就是形容她这样的人吧,明明被伤害的最深,却还是能站在他人的立场去思考,因为这样,所以无法忽视其他人的感受,也是因为这样,无法真正的痛恨任何一个人。

人与人之间,总是这样羁绊着,互相伤害,互相温暖,互相安慰有的时候也会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是看到身边的人对她露出真诚的笑容时,她想做的却只是回以对方同样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到纽约已经快两个月了,摄影课程进修的十分顺利,伍夏还在第一次的小考中获得了很不错的成绩,想想自己从一个英语白痴到今天能够这样自如的运用英语,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展湘均虽然在纽约有好几套公寓,但是伍夏还是住在了学校的宿舍里,宿舍是两人一间,面积足够伍夏平时的活动,和室友也相处的不错,除了课业上的交流,偶尔还会一同去商场购物,也会相约着一起去看大师的摄影展。

这座城市的秋天很美丽,风景如画,等到伍夏来的第三个月,这儿已经是深秋季节了,天也开始转凉,金黄色的落叶像一只只金色蝴蝶从树枝上飞下来,缓缓地落在地上,伍夏学校里的泊油路上落满了这样的金黄,她喜欢来回地走在上面,感受微风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