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个意外!

谢凉又问:“满满觉得林宇尘好看吗?”

孙满满毫不犹豫地道:“没有阿凉好看!”

“你不想摸他的脸吗?”

“…都说了那个人不是我!我只想摸阿凉的脸!”

谢凉看着她,笑了笑:“让你摸。”

“…”孙满满的内心狂躁了起来,让她摸吗?随便摸吗?摸多久都可以吗?

她想起了光明门中女弟子珍藏的那副画像。

因为谢凉名声在外,有不少人都画过他的画像,售价还十分昂贵。但这阻挡不了人们对谢凉的热爱,谢凉的画像,从来都得靠抢的。光明门里的那副,是门内女弟子抢到的唯一一副。孙满满见过之后,说她们整日沉迷男.色,耽误练武,便把这画收到了自己的房间保管。

画上的男子虽然只有个侧面,却总是让人收不住目光,孙满满曾经无聊的时候还数过,他衣裳上的仙鹤祥云各有多少。

当然,她也羞涩地摸过画里的谢大侠。

今天,她终于可以摸本人了吗!

她紧张地吞了吞唾沫,跟谢凉确定道:“真、真的可以摸吗?”

谢凉道:“满满不是想摸吗?”

孙满满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那、那我不客气了!”

她抬起手,用食指飞快地在谢凉的脸上戳了一下,然后眼睛亮了起来:“阿凉的皮肤滑滑的,好好摸哦!”她说着忍不住又戳了一下,哇,还好有弹性!

谢凉低笑出声:“满满现在摸过我的脸,是不是就可以去摸别人的脸了?”

孙满满道:“当然不是啊,摸过你的脸后,更不想摸别人的脸啦!”

作者有话要说:谢凉,一个古代的超级爱豆…

话说这章这么多墨子,会不会被和谐[捂脸]

第14章 夜袭

也许真如孙满满所说,今晚这月色不适合赏月,而适合做坏事。朦胧的月光下,一抹黑影借着夜色作掩护,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林宇尘的房门外。

他的房里亮着灯,想来是还没入睡,黑衣人蹑足屏息地走到窗前,在窗户纸上捅了一个洞。透过破洞看清屋内的情景时,黑衣人的眉梢轻轻一挑。

林宇尘竟然正在屋里沐浴。

在窗外看了几眼,黑衣人正打算离开,屋里的林宇尘却察觉了外面的动静。他飞快地拿过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套在身上,同时朝窗外打去了一掌。

窗户应声而破,夜晚的凉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黑衣人在他忽然起身时就做了撤退的准备,堪堪避开了他这一掌。林宇尘系上衣服追出去时,正好看见一个黑影消失在天边。

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其他的弟子也被惊动,渐渐围了过来。凤南双看着空了一扇窗户的房间,关切地冲到林宇尘身边:“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林宇尘略微蹙着眉,对凤南双道:“刚才有人趁我沐浴时,潜进了我的房间。”

“什么?好大的胆子!”凤南双心里气愤难当,偷看师兄洗澡这件事,她想做好多年了,一直没敢,今天竟然被别人看了去!“肯定是孙满满那个女淫.魔!我现在就去打死她!”

“南双!”林宇尘见她说完就施展轻功飞走了,眉头一皱跟在她身后追了过去。

凤南双没有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孙满满住的院落。孙满满的房间里没点灯,她也没管,一脚踹开她的房门,朝里喊道:“孙满满,你给我出来!”

她这一闹,孙满满没有出来,倒是把赵培和顾清之喊出来了。见院子里忽然来了这么多人,顾清之眸子动了动,对凤南双问道:“凤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凤南双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地道:“孙满满呢!叫她出来!”

“南双,休得胡闹!”跟过来的林宇尘一把拉住她,显然是动气了。凤南双看着他,心里觉得委屈极了,眼眶一下便泛了红:“明明是她偷看你洗澡,你为何对我这么凶!”

她这话说完赵培和顾清之的脸色都变了一变,院子里安静片刻后,赵培呵了一声道:“孙门主早先和谢大侠一起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你的意思是,孙门主偷看林兄洗澡,还叫上了谢大侠一起?”

“…”凤南双咬着牙沉默了须臾,气冲冲地朝他道,“你和孙满满是一伙的,你当然帮着她说话!”

赵培被她这么一吼,脾气也上来了,顾清之头疼着要怎么劝,幸好孙满满和谢凉这个时候回来了。看见院子里这么热闹,两人都愣了一下,凤南双见孙满满回来,二话不说拔出剑就朝她冲了过去。

“铛”的一声,谢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孙满满身前,用剑鞘挡住了凤南双的攻击:“凤姑娘,这是做什么?”

林宇尘此时也上前拉住凤南双,带着点怒气对她道:“是不是以为师父在闭关,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凤南双眼里包着两泡眼泪,好不容易忍着才没掉下来:“师兄为何一直帮着孙满满?可是看她长得漂亮,就故意偏袒她?”

“你!”林宇尘被她气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孙满满揉了揉鼻尖,跳出来打圆场:“林大侠,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凤姑娘气得想打死我?”

林宇尘松开凤南双的手,朝孙满满和谢凉赔礼:“孙门主,谢大侠,南双年少不懂事,多有得罪。”

谢凉道:“无妨,林兄可是出了什么事?”

谢凉看得出来凤南双对林宇尘的事很上心,能让她气成这样,想来是和林宇尘有关。林宇尘也没和他们兜圈子,直言道:“方才有个黑衣人在我沐浴时潜了进来。”

孙满满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难怪她觉得林宇尘衣服穿得不如平时那般仔细,头发丝上也还带着几分水汽。她轻咳了一声,对林宇尘道:“林大侠,刚才我一直与谢大侠在听竹阁赏月,赏完以后就直接回了这里,谢大侠可以为我作证。”

谢凉还未说话,凤南双就脱口而出:“大晚上的邀谢大侠出去赏月,你是不是喜欢谢大侠啊?”

孙满满道:“我是啊。”

凤南双:“……”

她总是输给这个人脸皮的厚度。

她泄愤似的跺了下脚,提着剑跑了出去。谢凉看了看她,回过头对林宇尘道:“林兄,孙门主刚才确实一直与我在听竹阁,那个黑衣人另有其人。”

林宇尘道:“谢大侠不要误会,我没有怀疑孙门主的意思,那个黑衣人,我觉得看身形更像是个男子。”

“男子?”孙满满显得很惊讶,哪个男子会对另一个男子洗澡感兴趣?莫非是…断袖??

“他逃得很快,我也不敢确定,只是这样感觉。”林宇尘低头思忖片刻,对他们道,“这件事我自会派人去查,就不打扰孙门主和谢大侠休息了。”

他招呼院里看热闹的弟子离开,自己在临走之前,忽然回过头看向孙满满:“对了,我又想起了一件事。”

孙满满眸光微凝:“可是关于两年前冒充我那人的事?”

“嗯,那个女子,我总觉得她的口音有些奇怪,就像…带着外族的口音。”

“外族口音…”孙满满抿着嘴角,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感觉,也有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孙满满抬起头,朝了他笑了笑:“林大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感激不尽。”她说完这番感谢之词,又起了另一个话题,“关于凤姑娘,还望林大侠不要太苛责她,俗话说关心则乱,凤姑娘也是太过紧张林大侠的事了。”

林宇尘颇为意外,他没有想到今天南双对她拔剑相向,她还会为她说话。正在心里感叹孙门主胸襟开阔,就听孙满满接着道:“她只是脑子不大好使,我们要多多包容她。”

林宇尘:“…”

他再次跟他们赔了声罪,告辞离开了院落。院里一下就只剩孙满满、谢凉、顾清之和赵培四人。孙满满看着赵培和顾清之,尴尬地朝他们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休息了。”

“无妨。”顾清之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点笑,对这场闹剧并不放在心上,“孙门主赏月可还愉快?”

孙满满回忆起谢凉的脸滑滑的触感,笑呵呵地道:“还不错。”

“哼。”赵培突然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顾清之看着他关上房门,回过头对孙满满和谢凉道:“顾某也先回房了,两位早点休息吧。”

他走了后,孙满满也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她打了个哈欠,对谢凉道:“阿凉,我先睡了,好梦。”

谢凉朝她笑了笑:“好梦。”

这一晚孙满满确实做了个好梦,但早上起来吃饭时,看见对自己瞪着眼睛的凤南双,她就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对她弯唇露出一个笑,孙满满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凤姑娘,早上好啊。”

凤南双抿了抿唇,把头扭了过去。昨晚的事她已经听师兄说了,黑衣人出现时,孙满满一直和谢凉在听竹阁赏月,谢凉可以作证。谢大侠说的话她自是相信的,但她还是觉得这件事跟孙满满脱不了关系。清秀派一直风平浪静,她一来就发生了这种事,就算不是她做的,也是她招来的!

“南双,不得对孙门主无礼。”林宇尘对凤南双的态度很是不满,虽然孙满满只是个和南双差不多大的姑娘,看上去也温和无害没什么架子,但她始终是一门之主,就算她不计较南双的言行,他们也不能这样失了礼数。

孙满满闻言,大方地表示:“林大侠莫要动气,昨晚我也说了,我们要对南双姑娘多多包涵才是。”

林宇尘:“…”

凤南双凤眸一瞪似乎是想说什么,在林宇尘的注视下,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谢凉在孙满满旁边坐下,对林宇尘问道:“昨晚的黑衣人,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林宇尘道:“暂时还没有。”比起这个黑衣人的身份,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目的。他可不相信这人潜进来就是为了偷看他沐浴。他兀自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谢凉:“谢大侠和孙门主是否打算今日下山?”

“不行!”凤南双终是忍不住,出声阻止。

林宇尘看着她不说话,凤南双顶住他的眼刀,坚强地道:“我、我觉得,在这件事查清楚之前,孙门主还是暂时留下来比较好,这、这样也好还孙门主一个清白啊。”

孙满满看着她笑了笑:“我以为我已经清白了。”

“…”感觉到林宇尘的目光越来越凌厉,凤南双还是硬着头皮不愿退让。她也不想孙满满留在清秀派,可万一查出来昨晚那人真与她有关,他们岂不是放虎归山了吗?两年前就让调戏师兄的那人跑了,两年后不能再这么轻易放她走!

孙满满道:“既然凤姑娘对我还有所怀疑,那我们便再多留一日。”

第15章 对弈

谢凉还要在清秀派多留一日,这个消息让清秀派所有女弟子都沸腾了。昨日谢凉刚来,她们还能按捺得住,今日若还能按捺住…那就不是人!

于是一整个上午,不知有多少女弟子跑到谢凉住的院子外偷偷看他,交头接耳,有时谢凉朝她们的方向看过去,她们还会爆发出小小的惊呼。

孙满满语重心长地对谢凉道:“谢大侠,现在你知道当日我将你安排在我的院子,有多用心良苦了吧。”

谢凉低笑起来,在外面偷看的女弟子又发出惊呼:“谢大侠笑了!”

孙满满:“…”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让谢凉干脆在屋里呆着,顾清之和赵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趴在门口的几个小姑娘看见他们,面红耳赤地做鸟兽散。

赵培手里抱着一坛酒,孙满满的鼻尖微动,似乎闻到了酒香:“你们哪里来的酒?”

顾清之道:“赵培一大早下山去买的,现在才回来,谢大侠和孙门主若是没别的事,不如我们去竹林里喝酒吧。”

“好呀!”这个提议甚得孙满满的心,在清秀山这两日吃得清淡,她也有许多日没喝过酒,嘴正馋着呢,“去了竹林,也不会有女弟子来偷看了,你们都不知道,这一早上有多人来参观谢大侠。”

顾清之笑道:“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提议去竹林,谢大侠也好落得清净。”他侧过头,对身旁的赵培道,“你先和孙门主谢大侠去赏竹亭吧,我去找林大侠借点东西,很快就来。”

赵培皱了皱眉:“你找他借什么东西?”

顾清之却卖了个关子:“等我借来你就知道了。”

顾清之这个人,时不时就喜欢把事情搞得神神秘秘,赵培也见怪不怪了,他招呼上孙满满和谢凉,三人一起去了赏竹亭。

清秀山上有一片竹林,苍翠挺拔,风一吹过竹叶沙沙作响,空气中都带着竹叶的清香。孙满满深深嗅了一口,感觉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清秀派果然把清秀山上最好的风景,都划到了自己的门派里。”

赵培把酒放在赏竹亭的石桌上,打开了酒坛。孙满满再次深深嗅了一口,身心愉悦:“好酒!”

赵培道:“这是游仙楼的老板给我的,说你定会喜欢。”

“哈哈,不愧是欢天带出来的人,对我的口味果然很了解。”孙满满把桌上的酒碗摆开,挨个斟满,随意拿了一杯对着赵培举起,“这碗酒就先敬你,辛苦了!”

赵培还是第一次和孙满满喝酒,见她一仰头,一张口,就把整碗酒干了下去,不觉抽了抽嘴角:“你原来是不是当过女土匪?以前我们寨子里的女土匪就是这样喝酒的。”

“…”孙满满放下酒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江湖儿女,当然要这样喝酒!这碗敬阿凉。”

谢凉笑了笑,拿起手边的一碗酒,和她碰了一下碗,也仰头一饮而尽。

赵培见状,像是不甘落后般,也把碗里的酒干了。孙满满笑哈哈地道:“这样才对嘛,之前我和阿凉喝酒,都是一坛一坛喝的。”

赵培的眸光动了动,忽然就想起了一些往事。他在烟阳当兵的那两年,认识一个官兵也是这样喝酒,还曾拉着他在军中痛饮,挨过好几次处罚,后来有一天,这个人上了战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绷直嘴角,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一口喝了下去。

三个人在亭子里等了没一会儿,顾清之就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清秀派的小弟子。孙满满好奇地朝那小弟子抱着的东西张望两眼,问他:“你问林大侠借了什么?”

顾清之把石桌上的酒碗移开,接过小弟子怀里的东西,放在了上面:“林公子是个风雅之人,据说他有一套用黑白玉石打造的围棋,我早就想借来一看了。”

这个传言谢凉也听过,他拿起棋盒中的一颗棋子,轻轻捏在两指间。这棋子色泽莹润,形状饱满,拿在手里触感极佳:“确是上好的玉石。”

“不止是棋子,就连棋盘也是白玉打造而成。”顾清之说着,将棋盘摆在石桌正中,用手轻轻抚了抚盘面。小弟子将东西送到以后,就先行离开了,孙满满凑近打量了棋盘和棋子两眼,啧了一声道:“林公子真是大方,这东西价值不菲,竟然就这样借给了你。阿仁的房里也有一套珍藏的文房用具,碰都不让我们碰一下,这样一对比,真是高下立见啊。”

顾清之笑了笑,抬眸看向谢凉:“不知谢大侠有没有兴趣和我下一盘棋?”

孙满满也好奇地望向谢凉:“阿凉还会下棋吗?”

谢凉浅笑着撩开衣摆,在顾清之的对面坐了下来:“略懂一二。”

赵培站在顾清之身后,像是在提醒谢凉般道:“我六岁便与清之结识,他自小聪颖,还曾靠与人对弈营生,我从未见他输过一次。”

孙满满听他说完,就撅起嘴看顾清之:“那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谢凉微微仰起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她:“满满觉得我会输?”

“当、当然不是啦!阿凉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她拍完谢凉的马屁,又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道,“可是敌人好像很强的样子。”

谢凉笑了笑,对顾清之问道:“谁先?”

顾清之道:“谢兄先请。”

孙满满嘟起嘴,虽然她没怎么学过围棋,但是让先手她还是懂的,通常都是比较强的一方会让另一方,哼,这是看不起阿凉嘛。

谢凉倒是并不在意,他修长的指尖夹起一颗黑色棋子,落在了白玉盘上。

下棋是一件很考验耐性的事,谢凉和顾清之一直泰然自若,孙满满和赵培看了没一会儿,便觉着无聊了。两人干脆坐到赏竹亭边,一边喝酒一边赏竹。

顾清之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手里的白子游移不定。正如赵培所说,他从小到大下过的棋无数,从未输过一次,当然这也不能说他的棋艺就天下无敌,他一直自谦的表示,他只是没有遇到真正的高手。

不巧,今日终于让他遇到一个。

他的脑中已经想过了很多种走法,可是不管走哪一种,都像是已被谢凉料中,落入了他的网中。而谢凉的步数,他却看不透。

他盯着棋局看了一阵,最后将手里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是我输了。”

此话一出,赵培和孙满满都有些惊讶,谢凉抬头看着对面的顾清之,对他道:“顾兄这一局还未走完。”

顾清之笑笑道:“我能想出的走法,你也早已想到,并且都有了应对之策,我无论走哪里,结局都是一样的。”

孙满满看了看桌上的残局,虽然也不是很懂,但谢凉赢了,她可高兴坏了:“阿凉赢了,好棒!谁说顾先生就没有输过呀。”

顾清之朝谢凉拱了拱手,笑道:“惭愧惭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从未觉得我是无敌的。”

谢凉也自谦地道:“哪里,是顾兄手下留情了。”

赵培还是第一次看到顾清之输棋,稀奇得不得了,两人从竹林返回房间后,他还在念叨此事。顾清之坐在桌前,像那日在茶楼时那般,仔细地倒着茶:“谢凉这个人,远没有外表这么简单,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实乃可怕之人。”

赵培靠在窗前看着他,笑了一声:“我才发现清之也是这般小气之人,不过是输给他一局棋,不至于在背后这样说他坏话吧?”

谢凉十六岁便成名,为武林除过的害不计其数,江湖上人人称道他是行侠仗义的大侠,赵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怕形容他。

顾清之看着他,眼神格外认真:“一把刚开锋的宝刀,一看便危险无比,你见了自会避其锋芒,但谢凉,则像是一把蒙了灰尘的刀,看上去好似安全无害,但在那层灰尘之下,他的刀刃锋利如初。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赵培皱着眉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说谢凉其实是坏的?”

顾清之因他这个形容笑出了声:“人并不能简单地用好和坏来区分,人性是很复杂的。我只是说他很可怕,没说他就是坏的。”

赵培更不懂了,那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想说明什么?果然还是因为输给谢凉心里不服气吧?话说回来,只不过和谢凉下了一盘棋,他就看出了这么多东西,读书人果然还是想太多了吧。

许是白天喝了一点酒,赵培晚上睡得也比平时早。今夜的月亮和昨晚一样暗淡,仿佛又是一个做坏事的好日子。

入夜后没多久,三个黑衣人就凭空出现,急速朝前面一个院子掠去。忽然间,又有两个人影窜上房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谢凉和林宇尘。

谢凉看着面前的三个黑衣人,扬唇笑了笑:“三位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三个人被迫停下,戒备地看着他们。

林宇尘手里的剑一扬,对他们三人道:“大胆狂徒,昨日夜闯我清秀派,今日还敢再来,以为我们还会毫无防备吗?”

他话音刚落,屋顶下就冲来一对举着火把的清秀派弟子,为首的便是凤南双。林宇尘早就安排了弟子埋伏在各处,就等着瓮中捉鳖。

第16章 身份

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三个黑衣人也有些懵,反应过来自己被包围后,三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准备从防守最薄弱的地方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