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老人协定,每逢一三五七九就由秦德威指点萧七,每逢二四六八十就由莫七伯来指点,看看谁的功夫由这个女娃娃来学更有成效……

正所谓“河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这样,萧七被两位老人的轮番指点下被强灌了好多精妙的招式,又加上她练功勤,领悟快,武功在这短短的两三月内又是一个飞跃……

转眼就到了除旧迎新的时节,家家户户都要忙活着新年,秦家也到了大团聚的日子,萧七也得回如烟楼去。于是萧七怀着无限的感激之情,辞别了两位老者,再次回到了金陵。

在这两三个月里,萧七在西湖边上与世隔绝,待她回到金陵,才发现自己早已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这一天,她抵达如烟楼的时候正是晚上,晚上的如烟楼人声鼎沸,萧七也就没有从大门进去,瞧瞧地从侧门进去,直接跃上了二楼。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吓一大跳,以为自己被人发现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里面的人在谈论自己,当即凝神细听起来。

其中一人道:“南宫家主被一个女子打败,不但不掩饰,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真不愧是武林大家,果然胸襟开阔!”

萧七脸色一黑,暗骂南宫博海真不要脸。

接着又听另一个声音道:“这萧七到底是何来历?怎地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第一个人道:“据说,那是江湖昔年‘第一刀客’萧英的徒弟!”

第二人道:“噫!萧英!就是那个那个……白发……”

“对对对!就是他!”

“难怪由此功力!不过这萧七……那美人谱的第一名,不是叫做萧九?莫不成这两人还是姐妹?!”

“我估计着啊□不离十!”

忽然有一双手搭上了萧七的肩膀。萧七猛地跳了起来,抓过那人的胳膊就要来个过肩摔,才发现来着不是那风情万种的万如烟又是谁?

万如烟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轻轻抱怨道:“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一上来就动武了?”

萧七抓抓脑袋道:“嘿嘿,我这不是不知道是你么?”其实万如烟身上的香味很容易辨认,只不过她刚才有些做贼心虚,所以反应有些激烈了,她看着万如烟那被她捏红的胳膊,有些不好意思。

万如烟嗔了她一眼,道:“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在这儿。”

萧七苦笑道:“唔,听到了有人好像在说我……”

万如烟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萧大小姐,你还不知道么,现在你可是轰动江湖的大人物了!”

萧七赶紧扑过去捂住她的嘴,吓得万如烟边逃便讨饶:“哎呦,姑奶奶,你赶紧去洗洗澡吧,我让阿娥去给你准备洗澡水,你洗完澡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萧七听她这么一说,只好无奈又认命地回房间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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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来迟02

等她沐浴梳洗完毕的时候,万如烟已经在屏风外头等她了,她走到梳妆台前,万如烟轻轻地拿起梳子给她梳起来。

铜镜之中映着的,正是江湖上最美的两张脸。一个是眉目含情,风情万种;一个是眉清目秀,天然雕饰。两人此刻都透着铜镜看着自己和对方。万如烟望着镜中的萧七,轻笑道:“萧儿啊,我有多久没给你梳头了?”

萧七经她这么一提醒,也笑了:“好像很久了。”

万如烟叹道:“哎,还记得你刚来那会儿,还这么小,转眼都成了大姑娘了……”

萧七笑道:“你怎么又开始感慨了?”

万如烟道:“哎,我是真怕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说什么也不敢让你去了。”

萧七忽然明白了什么,柔声笑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万如烟眉头轻蹙,道:“萧儿,我知道自己不该有那样的想法,可是,可是听说了你在南宫博海剑下身受重伤的时候,我简直就想煽自己几巴掌,我甚至在想,我宁可……宁可让红芷就这么死了也好……”

萧七赶紧打断万如烟的话,急急道:“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担心了,我明白的,红芷也是你姐妹,我也是你姐妹,可是,你心里还是多担忧我一点……是么……我明白的……谁都不是圣人,谁对人都有亲疏之分的……”

万如烟凝视了她半晌,点了点头。

萧七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道:“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武功又进步不少……终于不是万年不动那一关了……”

万如烟受了她情绪的感染,心中的积郁总算消散,也释然地笑了。

萧七道:“你赶紧跟我说说,我怎么成为江湖上轰动的大人物了……”

万如烟轻轻一笑,开始说了起来:“其实这事说起来也不复杂,约莫是,南宫父子俩带着家丁找到了红芷和花世帧要为枉死的南宫卓报仇,却被一个叫做萧七的女子拦住……嗯,萧七和南宫博海定下约定,若是她输了,她就当做视而不见,若是南宫博海输了,就要他放人。

“然后啊……南宫博海发现原来这位萧七姑娘是当年的‘第一刀客’萧英的徒弟,结果两败俱伤,南宫家主当即认输,当即承诺不再寻仇。而这位萧七姑娘见义勇为,打败南宫家主的行径自然轰动江湖了……南宫家还挂出了武林榜,对红芷姑娘和花公子道歉哩。没想到南宫博海这个人,教出来的儿子不行,人倒也不是那么差,输了也输得干脆。”

萧七捏了捏拳头:“真阴险啊……”

万如烟一惊:“怎么阴险了……”萧七很少会用“阴险”来评价一个人……

萧七忽然觉得有些奇怪,怔了怔,忽然不答反问道:“这个消息是从南宫家传出来的?”

万如烟一怔,道:“不是啊,是天机阁……你怎么这样问?两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这两个月里到底在做什么?”说到这里,万如烟的语气已经十分急促。

萧七一愣,知道万如烟想差了,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奇怪而已,‘天机阁’为什么要帮南宫家说好话呢……”

万如烟更是一头雾水。

于是萧七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万如烟讲了一遍。

万如烟听了,沉吟了许久,才幽幽一叹:“萧儿,‘天机阁’这是在保护你呢。”

“什么?”萧七一愣。

万如烟微微笑道,又轻轻地帮萧七把头发挽了起来,边道:“你赢了南宫博海,逼他发誓,你以为南宫博海会放过你么?你以为你和南宫博海比武这件事,你不说,南宫博海不说,江湖上就不会有人知道了么?”

“南宫博海本来都在江湖上下了对花世帧和红芷的追杀令,忽然不追了,别人当然要问原因,你和他比武这件事,是绝对瞒不住的。你让南宫博海颜面尽失,让他在江湖上抬不起头来,他定然要想方设法将你出去,如今天机阁这样的消息传出来,既让你为江湖所知,又没有让南宫博海输得太难看,又为南宫博海博得了为人干脆利落的江湖印象,南宫博海只管跟着台阶下便好,便也不会太来为难你。本来南宫家就是武林百年世家,向来是最看重家族名声的。”

萧七听了,在心里对秦德威和秦佑更加感激,又怕自己受了人家这样的恩情,根本没有机会报答,不免有些沮丧。

万如烟知道她心思,便开解道:“你也不必担心,既然在江湖上闯荡,总需要朋友的,今日天机阁帮了你大忙,将来兴许便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

萧七点了点头,又道:“你也要小心一些,以后千万不要招惹南宫家,我怕到时候新仇旧恨……”

万如烟轻轻道:“嗯,我明白的。”

萧七想起刚才听墙角听到的消息,皱了皱眉,问道:“那……江湖上可有人把萧七和萧九联系在一块了?”

万如烟笑道:“自然是有的,也有不少人试探我,问我萧七和萧九是不是姐妹哩,我呢,自然都把这些有的没的全否决到了,他们哪里想得到,萧七和萧九,原本就是一个人……不仅仅是萧七,萧九,还有萧四,萧五,萧六……”

萧七轻咳了一声,道:“好姐姐,你总之都给我保密了就好!”

万如烟叹道:“萧儿,快过年了。”

萧七一怔,也低低地叹了一声:“是啊,快过年了,过完年,就是萧九了……”

万如烟道:“你说你找到你成为萧九为止,眼看着就到了,你……”

萧七苦笑道:“不找了,我给了自己整整八年,都没有半点那个人的影子,可能是老天存心不让我找到罢……不找了,过了年我就不找了……”说着她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万如烟道:“你也别急,我也说过,明年三月份就是武林大会了,你该去济南找找的。”

萧七轻叹道:“我也说过,我会去凑凑热闹的。只是,真的不想再找了。你知道么,那日我和南宫博海比武,生死关头,我想到的还是他。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模样了……我甚至还记得八年前那个要杀我的盗贼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叶九意的样子……脑子里有的只有一个名字……叶九意三个字……我后来想了许多,也许,这真的只是我的执念。想到了这一层,我忽然觉得很累,不想再找了。”

万如烟怔了半晌,没有说话。

萧七又笑了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和破扇子整的那个什么‘美人谱’,倒是惹得我不敢做‘萧九’了,再者,做了两年萧七,要把这个名字舍去,还真是有些舍不得。”

万如烟笑骂道:“那就继续做你的‘萧七’好了,不就一个名字而已,就你这个小丫头,非要整出这么多事儿来,一年换一个名字,不知道你这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萧七笑笑,没再说什么。

刚过了元宵没多久。如烟楼的生意又开始红火了起来,而萧七又开始闲不住了,打算去附近走走散散心,就在这时万如烟走过来递给她一张金光闪闪的帖子。

萧七接过:“咦?英雄帖?哪里来的?”

万如烟眼波流转,灵动地笑道:“刚才天机阁的人送来的。嗯,大概呢,是因为萧七姑娘打败了南宫家家主,名动江湖,所以,有人邀请你去济南参加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

萧七皱眉,随手将那英雄帖往桌上一丢,嫌弃道:“武林大会我自然会去瞧瞧,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万如烟一叹,道:“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这么被你弃之如敝屣,真是可惜了……”五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是江湖省事,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皆可前去参加,而收到英雄帖的,则是在武林大会上有坐席的。那便意味着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威望和名声。因此许多江湖人士奋斗拼搏只为在武林大会上有一席之地。

萧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那种争强好胜的事了……”

万如烟打趣道:“说的也是,你向来是不愿意让人围观的,若是到时候武林大会,你坐在那上面,也不知道多少人会觊觎你的美色!”

萧七道:“嘿!你讨打不是?”

万如烟边躲了躲,笑了笑,却又是一叹:“只不过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毕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你若不去,岂非太不给少林寺、南宫家和天机阁面子?”

萧七一惊:“啊,南宫家也去……我倒是差点忘了!”

万如烟也是一怔,喃喃道:“南宫家……当着天下英雄的面,只怕也不敢为难你。”

萧七皱了皱眉,道:“不过话说回来,南宫家家训不是不许参加武林大会?”

万如烟点点头:“的确如此,百年前南宫家的先人就是这么立下规矩的,只怕是想要避嫌,毕竟南宫家也是东道主之一。只怕现在的南宫家……就算去比,也未必能跻身名器谱……”忽然她灿烂一笑,调侃地望着萧七,道:“萧儿,若是你当真去比,说不定你的这把弯刀还能……”

萧七苦笑着摇了摇头。

万如烟一笑,也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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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来迟03

等她沐浴梳洗完毕的时候,万如烟已经在屏风外头等她了,她走到梳妆台前,万如烟轻轻地拿起三月后。济南。

阳春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萧七一个月前便离开了金陵,一路游山玩水,优哉游哉地到达了济南。

这一路,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包括她心头念念不忘的叶九意。

她其实明白,自己心里根本放不下叶九意。那日她跟万如烟说自己已经不想再见叶九意,可是她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因为心里不确定,才会那样郑重地宣称。

她想要找到叶九意,这个念头早已深入她的骨髓,挥之不去。

她其实心中还是有希冀,毕竟当初决定自己出来天南地北地闯的时候,给自己立下的期限是五年,可是,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五年会过得这样快。让她觉得更匪夷所思的是,竟然整整八年,她都没有找到过叶九意。既然如此,这次的武林大会,又怎么会有希望?

可是,再没有希望,好歹也好过没有希望。萧七就这样慢吞吞地一路游荡,终于在武林大会的三天前抵达了济南城的城门口。

这一天正是夕阳西下。漫天凄艳的红霞。

夕阳的余晖洒在高高的城门城墙之上,颇有一种壮丽的美。

一身蓝衫的萧七,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略显疲惫,她抬眼望了望“济南府”三个气势磅礴的小篆字,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来望了望前方排队进城的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人士,将手中的弯刀一提,自觉地排在队伍的后面,准备进城。

她注意到排在她正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妙龄女子,时不时地侧过脸来对她身边的男子笑笑,似乎在说着什么趣事,女子的声音倒是十分清脆动听。萧七抱着欣赏的态度她瞧了她两眼,然后不经意地将目光瞥向了她身旁的那个穿黑衣的男子,她也就那么漫不经心地一瞥,却那一瞬僵硬在那里。

她死死地盯住那个颀长的黑衣身影。

整整八年,你寻找了整整八年的人,就在连你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就在你最不抱希望的时刻,就这样,突然地,不经意地出现在你的眼前,你会有什么反应?

没有扑上去狠狠地拉住那人的衣衫,没有痛哭流涕,萧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字不断盘旋——叶九意!

她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喧嚣起来,不停地叫嚣着三个字——叶九意!

那个她心心念念整整八年的男子——叶九意!

八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风华正好的男子,退去了年少时的桀骜与藐视一切的嚣张,多了一分的是成熟稳重与淡淡的疏离。可纵然如此,光这个一个清冷的背影,就足以让萧七认出,这个男子,就是当年救过她的那个少年叶九意!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强烈,前方的叶九意察觉到了什么,往后转过脸来。萧七一惊,慌忙转开眼去,装作一副在看前方的队伍的模样。

她感觉到叶九意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的声音。

叶九意似乎被她蒙混过去,回过了头。

萧七正想舒一口气,却见前方的红衣女子转过了头来,让萧七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那红衣女子眨着眼睛,问道:“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一句话,将萧七硬生生地暴露在阳光下。她的声音很清脆,让人不禁想起春日里黄鹂的轻啼。

萧七那一瞬忽然很平静,她能确信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镇定过,她露出一个最灿烂的笑容,道:“是啊!你们也是?”

似乎被她的笑容震撼,那红衣女子呆了一呆,然后开心地笑了:“是啊,我一直想要来的,父……父母一直不同意,我是好说歹说,拉上表哥,才求了父母同意让我来看看热闹的。”

原来叶九意是她的表哥。

只是表哥而已,她并不是他的妻,或是什么未过门的妻子。

萧七注意到她的发髻,是一个简单的少女的发髻。而这女子看上去,似乎也只有十六七岁,正是韶华。

只是表哥啊……

不知道为什么,萧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这样啊。”

“我叫李……”那红衣女子兴奋地开口,却听到她身旁的叶九意咳了几声。

“表哥,你怎么了?”

萧七苦笑,叶九意是在戒备她。她苦苦寻找了八年的叶九意,非但没有认出她,反而在戒备她……可是,她不是早就想过,也许会有这么一刻的么,为何此时,心,还会微微刺痛呢?

叶九意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来问,摇了摇头。

那红衣女子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又兴奋地转过头来,道:“既然你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不如我们同行?我叫李明珠,你叫什么……”

“我叫……”

萧七还没有开口,却听到叶九意的声音:“明珠,我们进城了。”有些沙哑却又有些淡漠的声音。

李明珠一愣,朝萧七吐了吐舌头。赶紧追上了那黑衣男子的脚步。

我叫萧七……

萧七终究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叶九意已经带着李明珠走远。

原来坚持了八年的心愿如愿以偿,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萧七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神思也开始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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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醉01

济南城,素有“泉城”之美誉,家家泉水,户户垂杨,颇有风情。可是萧七此时却没有半分闲情逸致。她仿若失了魂灵一般,在街上晃荡,夜幕落了下来,她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她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

离武林大会还有三天,可是济南城里的各大酒楼、客栈就已经是人满为患。酒楼、客栈、赌坊、茶楼、大街上……到处都可以见到操着不同口音的打扮各异的能人异世。

萧七缓过神来时,才猛地发现,苦苦寻觅八年的叶九意,就像是昙花一现,才出现,便再次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不过,这回,她却也明白,武林大会上,她迟早还会再见到他。

她不禁苦笑起来。

万如烟说,美人榜和武林大会也许会帮她找到叶九意,竟然被她说中了。李明珠说,是她想要来看武林大会的,所以,叶九意才会带她来。

她摇了摇头,轻轻一叹。叹完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受了万如烟的影响,又苦笑了起来。

她闻到了一阵香味。那是酒香。

大明湖畔早已灯火璀璨。各家酒楼酒馆也在不停地招揽着生意。萧七沿着湖岸慢慢地走着。她知道每一家的酒楼都很繁华,很热闹,也许,叶九意和李明珠就在其中的一家。

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去人多闹哄哄的地方。她只想找一家偏僻的小酒馆喝上两口小酒。

而正好,她的眼前就出现了这么一家。这一家小酒馆的位置并不显眼,算的上是偏僻,可以看见对面酒楼的灯火通明喧哗热闹。门外的酒旗都被风雨洗刷得破烂而发白,而里面的灯光更是幽暗,仿佛酒馆已经穷得点不起油灯似的。而这样的一家酒馆,一般人是不会光顾的。里面的人气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