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被困于阵法之中,便如同被囚在笼中的金丝雀,虽然她破不了阵,这阵法一时三刻却也奈何不了她!可是,此时的南宫傲却是置身阵外,将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就等着最佳时机,来着致命一击!

忽然,一阵萧瑟的风圈起,之见灯影诡异的一晃,一声惨叫划破夜空,随之血腥味浓浓地弥漫开来!

眨眼之间,东北方向的那个家丁已经命丧黄泉!

南宫傲和萧七都是一惊!急急望去,却见又是银光一闪,又是一个乌鸦般的惨叫,正北方向的家丁也倒在了地上!

“黑衣!竟然是你!”南宫傲惊呼一声。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雇来的杀手黑衣不但没有死,反而回来帮萧七!他没有时间多想,紧急之下,也立马想到了对应之策,高呼一声:“宫心阵法,第九式!”

情况又是一变,原来因为两人的死去而乱了阵脚的宫心阵法,立马又恢复了元气,短短一瞬之内,已将黑衣一同罩了进去!正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原本黑衣处在阵外,自然对阵内的一切一目了然,如今,却也不怎么容易了!

萧七也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在昏暗的灯光下与黑衣对视了一眼,竟然生出了一丝默契。萧七和黑衣微微颔首,便各自转身背靠背并肩作战起来。而默契就是,萧七守后方,黑衣突围!

阵法变换固然精妙,可是这几个家丁的武功实在不怎么样,以致于南宫家的阵法变换速度慢了几分,而黑衣的剑却是杀人之剑,只求最快,最致命!

并没有僵持多久,黑衣的剑便找到了突破口!

当第三声惨叫出现的时候,南宫傲终究是怕了,不仅是因为畏惧那两人合力,也是死了人无法与他父亲交代,他只好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撤!”

剩下的家丁们听了自家大公子的话,当即如释重负,当即撤了陈法,跟在南宫傲身后匆匆离去。萧七见他们有些落荒的身影,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时,却是电光火花之间,黑衣却忽然将她揽过,陌生的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本能地要去反抗,却听得黑衣一声闷哼,将她抱得更紧!

萧七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盘旋——暗器!

那一瞬,黑衣,竟是以身替她挡了一枚暗器!

却原来,刚才南宫傲撤离地匆忙,却在手忙脚乱之间摸到了两枚毒镖,想也没想就朝萧七射了过去,黑衣的那一揽本来想拉着萧七避开,却没想到那一瞬还没落地,南宫傲又一枚暗器发来,再没办法躲开去,只好硬生生以背挡下那枚暗器。

她赶紧揽过黑衣挪到灯笼下,要去检查他背上的暗器,那是一枚镖。摸到了粘稠温热的血,她有些手忙脚乱起来:“喂,你……”她一顿,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个男子的,又想起刚才南宫傲似乎叫他……黑衣?

“黑……黑衣,你怎么样?”

黑衣低着头摇摇头,似乎也十分抵触萧七的碰触,挣扎着要站起来。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萧七按住他。

黑衣一僵,却也不再动弹。

萧七借着昏暗的灯光,竟看到黑衣的伤口处的血隐隐发黑!她一惊,赶紧出手点住了他伤口旁的几处大穴,忍不住骂道:“混蛋!倒是我瞧高了南宫傲!还什么百年武林世家,竟然使毒!”

“诶,你身上可有什么解毒的灵丹妙药?”

黑衣的意识似乎有些慢慢地薄弱起来,却还是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摇摇头。

“没有!怎么可能!你不是杀手吗?怎么会连这种东西都没有!”

黑衣声音无比虚弱,勉强吐出来的几个字:“我……不管毒药……连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解药……”

萧七慌乱起来:“那怎么办啊……喂,喂,你别睡啊!喂,黑衣!我不想欠你人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原本打算定叶九意是男主的,后来……便打算定黑衣,再后来嘛……呵呵……呵呵呵呵……

子夜歌02

黑衣已经昏迷过去。

萧七对毒药从来没有什么研究,去年去西域的时候,就差点在毒药上吃了亏,原本就是想着要去神农架拜访拜访那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医。

湖北神农架!

萧七看到了一丝希望。

只是,此去数千里,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到得了的?这毒药分明霸道得很,哪里撑得到那时?她虽对毒药没有研究,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却也积累了不少江湖经验。她看着脸色发紫的黑衣,又想起自己与他分明没有半点关系,却承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情,便一狠心,抬手拔去了他背上的毒镖,然后随手撕开了他背上的衣衫,俯身为他吸毒!

浓黑的血一口一口地被她吐出来,她心中明白也许出了一点点差错,自己也要中毒,可是,在为黑衣吸毒的时候她却一丝半点都没有犹豫。

终于,吐出来的鲜血渐渐由黑转红,萧七觉得这时间过的竟是这样慢。

她扶着昏迷的黑衣站了起来。一个踉跄,有些无力。

她轻轻地运了运气,发现自己的真气并没有什么异常,总算宽了宽心。将黑衣的右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缓缓前行。

远远地听到有打更人的声音。

子夜的小巷,寂静得很。

萧七扶着黑衣,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条街,终于找到了一家还开门营业的客栈,便拖着步子走了进去。却不想店小二见状,赶紧道:“嘿,客官,我们店已经满了!人满为患了!客官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萧七知道开客栈做生意的,最忌讳房间里死人,冷冷地抬起头来示意店小二看自己身后的人,拔高声音道:“看清楚了,他可没有死,也不会死!”

店小二见到萧七的脸,有一瞬间的惊艳,但惊艳归惊艳,心中仍然不敢忘记掌柜的吩咐,又被她瞧出了小心思,有些讪讪地,语气却已经低了许多:“不瞒客官,最近武林大会,去济南的江湖豪杰多,小店实在是住满了……满了……”

萧七不禁有些暴躁,文的不行就想动武,腾出右手来就要去拔弯刀。眼角却忽然撇到了什么,细细一瞧,不禁傻笑起来。

店小二愣了愣,有些摸不到头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大堂上挂着的正是一副对联。没错,就是天机阁的那副对联“凡涉武林来者不拒,事关朝廷高高挂起”。

萧七原本要去摸弯刀的手改了方向,将脖子上的玉佩扯了出来,看了看店小二,示意他来看手上的玉佩,有些得意地笑道:“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那泛着光泽的玉佩之上,正是一个清晰的“佑”字!

“少主!”店小二脸色一遍,顿时对萧七恭敬起来,客客气气道,“姑娘,里边请,里边请!”

萧七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心中感激秦佑的同时,嘴角也不禁泛起几分嘲讽。

这就是江湖,她从前无限憧憬的江湖。其实,也不过如此。

店小二让萧七住进了店内仅剩的房间内最好的一间,萧七只觉得好笑,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开门做生意的,自有自的难处。

她又让小二准备热水,去请大夫过来,再准备一点吃的。

来的是一个黑发黑须的中年男子,给黑衣把了脉象之后,使劲地在摇头。

萧七的心一沉,急问道:“怎么回事?没得治么?”

大夫叹了一口气,脸有难色道:“姑娘,实不相瞒,我们这种小郎中,给寻常人治个跌打损伤还可以,给江湖人士治疗内伤已是无从下手,对于这种复杂的毒药的研究,更是甚少,甚少啊。”

萧七问:“那他有没有生命危险总看得出来吧?”

大夫答道:“还好毒素清理地还算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位公子……”

“如何?”

“只怕要等毒素全部清理干净了才会醒来。”

“什么?”萧七脸色变得很难看,“那你说说附近有什么地方的大夫对毒药研究得比较透彻?”

大夫沉吟了一会儿道:“姑娘,看你也是江湖人士,这毒药,要说研究得透彻的,整个武林,也只有两处了。”

萧七恍然地接下去:“四川唐门,神农架毒医!”

大夫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此去唐门路途迢迢,倒是湖北的神农架,相比之下,还稍稍近一些。只不过,听说毒医要医人的规矩极怪,要他医人,就得留下来让他做一年的试药人……姑娘,我看你……哎……”说着说着,他便叹气起来,似乎在为这么年轻的姑娘惋惜。

萧七不禁苦笑起来。没想到,还真的要去神农架。

她想起了先前从天山五鬼那里抢来的神农架地图……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难道是冥冥之中注定,她要去神农架走一遭?

“如果,我们要去神农架,这一路,难道毒素不会恶化么?”

大夫沉吟道:“瞧姑娘的身手也应不弱,只怕得一路以姑娘的内力护住这位公子的心脉了,只要心脉不受毒素入侵,应该不会有大碍……”

大夫告辞后,萧七坐在黑衣床边,看着黑衣发紫虚弱的脸庞,喃喃问:“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明明是杀手,却非但没有杀我,反而冲过来救我,若天下的杀手全都似你这般……呵呵,那杀手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不过,你不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算了,神农架本来就是要去闯的,带你一起去又何妨?”

一盏油灯,缓缓跳跃着。

作者有话要说:

青门引01

有了天机阁的帮忙,事情倒是方便了许多。萧七让店小二帮忙雇了一辆马车,请了一位车夫,第二日大清早便往神农架出发。一路倒也不曾有什么乱子,顺顺利利地到达了神农架的地段。

彼时,天已经黑了,萧七便打算在客栈再住上一晚,第二日大清早再去找传闻中的“毒医圣手”蒋劲中。

那夜,她听了一整夜清冷的箫声。

她其实并不是很懂音律,原本万如烟也有心让她学,她却并没有耐性,到后来万如烟也就随着她去了。听着那箫声,她不禁想起了万如烟教她读书写字的时候,苏轼的《赤壁赋》里有这么一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究竟,是何人吹出了这样的孤寂冷清的箫声?

又是何人的箫声,如此有穿透力,足以绕梁三日,不绝如缕?

依照她以前爱凑热闹的兴致,定是会出去一探究竟的。

可是,如今,黑衣依旧中毒昏迷,就在隔壁的屋子,她不能冒险。

于是,这箫声便在她耳边盘旋了整整一夜,萧七听着听着,竟然做了一场最熟悉的梦。

那是八九年前的场景。师父萧英刚刚过世,死之前,萧英告诉了她自己一生的江湖经历,还讲那把精致而锋利的弯刀赠给了她。十四岁的萧萧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叫萧萧,为什么自己武功如此高强的师父会在这么一个南方小镇里守着一座孤坟。

这把弯刀,竟然有着如此传奇而动人的故事。

小小的她,暗暗地在心底立誓,自己绝对不会重蹈师父师母的覆辙,也绝对不会辜负这把弯刀。

她将师父与师母葬在一起之后,就带着对江湖的满腔希冀和热情,踏上了江湖路。

也许,每个初出茅庐的少女,都曾经想要当一代侠女,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热血的八个字,也许正是江湖让所有人产生憧憬的原因。每个人都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惩恶扬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这八个字的背后,却是血淋淋的实力、势力和声名的较量。

她并没有走多远,在金陵城外,正是春日阳光灿烂的日子,满山遍野野花飘香。

她便在那里亲眼目睹了一桩打劫。

那是一辆马车,似乎被一群山贼拦住了。看着那山贼嚣张跋扈的脸,听着那粗鲁野蛮的声音,萧萧的浑身热血都要沸腾起来!她想也没有想,便施展轻功落在了那辆马车面前。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何人竟然胆敢在此行凶作恶?”她终是亲口将那句说书人嘴里经常出现的话给朗声地叫了出来,飘飘然仿佛身在云霄。

山贼头儿是一个脸上有两道刀疤的三十多岁的大胡子男子,见到忽然从天而降的小姑娘,嘴里还说出这样天真幼稚的话来,愣了愣,随即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走走走,别碍着大爷的事儿!”

“走?该走的是你们才对!你……你们正值壮年,为何不做正经生意养家糊口,偏偏要做这打家劫舍的事情来?”这也是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台词。

众山贼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她说的话。山贼甲偷偷地凑近山贼头儿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上上下下地将萧萧打量了一遍,猥琐地笑了起来:“倒是我疏忽了……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哈哈,今天运气不错,兄弟们,索性将他们一块料理了吧!”

萧萧年纪虽尚小,却也知道他的话里的轻薄,当即脸色一红,气急败坏道:“你敢!”

山贼们听了当即笑作一团,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么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

“老大,瞧这阵势,只怕是哪个世家的千金呢!这回,老大可要做人家的乘龙快婿了!”

“是啊,老大,你瞧瞧,她手上的那把刀,光是那做工,价值定是不菲……”

……

萧萧是萧英一手带大的弟子,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般侮辱?初出茅庐,难免有些心高气傲,她冲动之下,她的弯刀便出了鞘!那是那把弯刀,第三次出鞘!第一次,是弯刀刚成之时,第二次,是萧英过世之时,第三次,这把弯刀,要开始真正地发挥它的用场!

那帮山贼见萧萧动了怒,也不再打诨,便纷纷亮出武器,打算先解决了这个小姑娘再向马车上的人动手!

一开始,萧萧的刀法便占了上风。萧英带了萧萧十四年,虽然他的武功还没来得及尽数传给萧七,可是萧七的基本功非常扎实,“往胜刀法”的基本招数和要诀也早已领会在心,光凭武功来说,已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可是,真正应敌起来,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萧萧是萧英唯一的弟子,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同门之间的交流与切磋的机会。她平时练功,也是一个人在旁边练着,由萧英指点一番,武功招数虽学会了,却不太会灵活变通。

山贼们的武功也许并不算一流,可是他们与萧七想必,最大的优势就是身经百战,山贼头很快就发现萧七的弱点,一掌劈在了萧七的右臂上,萧七一个不察,手中的弯刀已经掉落在了地上,就在这时,三个山贼的剑已经同时向她攻来!

唯一的退路,是身后!

而她的身后却是那辆马车!根本无路可逃!

一身黑衣的少年叶九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

一把绝世好剑,伴随着一道刺目的光,“铿锵”一声,挡在了萧七的面前。萧七看着黑衣少年的侧脸,竟然呆在了那里。

又是一道刺目的剑影,那几个山贼的右臂上都多了一道或大或小的伤口,鲜血直流。

一共,也只用了两招而已。这两招,就足以让所有的山贼胆战心惊。

“滚。”少年薄唇微启,淡漠地吐出一个字。有着一种高高在位者的尊贵与威严。

“我们走!”山贼头子大退几步,望了望负伤的兄弟,稍加权衡便是一声令下,山贼们纷纷逃窜而去。而这整个过程,整个局面,颠覆地这样迅速。迅速到萧七缓不过神来,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黑衣少年回头淡淡扫了一眼怔忡中的小姑娘萧萧,皱了皱眉,俯身为她捡起了那把精致的弯刀,将刀柄递给了她,淡淡道:“你武功随好,迎敌经验却太少,若是惜命的,以后别胡乱出头。”

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萧七在那一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扯住了黑衣少年的衣角,脱口而出:“敢问大侠芳名?!”

少年的身体一僵,脸色也变得很古怪,在那里顿了顿,继续前行。

萧七呆呆地望着那个少年冷清的背影,一阵失望涌上心头。

是啊,大侠,不是从来都是见义勇为不留名的吗?

就在这时,一阵春风夹着花香,竟然送来了少年淡淡的声音:“叶九意……”

叶九意……他说他叫叶九意!

作者有话要说:往事呵……年少时的一场相遇,符合少女最天真烂漫的幻想,当然难忘……

青门引02

一夜梦魇后,萧七醒来,只觉得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

她抬手抚了抚太阳穴,咕哝了一句:“什么箫声,真是邪门了!”这才蓦地发现,哪里还有什么箫声。

她慌忙冲进了隔壁的房间,发现黑衣在床上安然无恙地躺着,松了一口气。

用了早饭,又让车夫福伯给黑衣喂了粥,马车便往毒医谷走去。因早些时候钻研过这里的地图,萧七便亲自驾马车了。然而,研究过地图是一回事儿,真正找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在森林里兜兜转转了几圈,萧七只见到美不胜收的美景,听到了不少奇珍异兽的鸣叫声,却连毒医谷的影子都没见着。

忽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风铃的声音,伴随着马蹄声和车辙的声音,萧七凝神一望,果然见前面缓缓地驶来一辆马车,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慢下速度来,伸手与前面的车夫打招呼:“前方的兄台,不知毒医谷怎么走?”

那个车夫并没有说话,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眼看着马车就要与她擦肩而过,萧七一急:“喂!兄台!”

这时,忽然,从那辆马车里传来一个极为温柔却又似乎十分虚弱的男声来:“姑娘只管往前便是。”

萧七一喜,回头大声冲那马车的背影喊了一句:“多谢多谢!”

想来,那辆马车的主人也是上毒医谷来疗伤的。不知道为什么,萧七总觉得那辆马车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倒也没有在意,她天南地北地闯了这么多年,说不定还真见过那辆马车呢。

接近午时的时候,萧七总算是找到了一块大石头,刻着三个红色的大字:“毒医谷”。

萧七轻轻地把黑衣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对福伯道:“福伯,辛苦你了,你先回去吧……”

福伯道:“萧姑娘,这……要不,小人在外面等候?”

萧七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到时候,医好了他的毒,我们都不需要马车了。”

福伯这才点点头,与萧七告辞了。

萧七背起黑衣,便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