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全是讥讽之意。

“噢?”南宫离咬着牙,“那不知道夫人肚子里的这个,是在屋里*的还是在外面*的?”

大手已捂上了那凸起的肚子,就感到身下的娇小身子微微一紧,他眼里闪过愤恼之意,她就真的在乎这个野*种吗?

上官清明不想他将话题扯到这来,实话也是为了气他,“不巧,我这个是在外面配的。”

“好、很好,夫人果然与众不同”南宫离额上青筋暴涨。

这样还不走?真是怪了,上官清明想不到今日这个男人会铁了心的在这里与自己硬靠,她打了个哈欠,是真的困了,这上下眼皮都打架了。

南宫离正生着气,哪里知道身旁的女人,早就眼睛一睁,沉沉的睡了过去,跟本没有理会正在气愤的他。

“我告诉你,你休想与你的奸*夫再见面”南宫离终是蹦出一句话。

听不到身边的声音,他侧头一看,脸又黑了几分,该死的女人,她竟然睡着了。

“喂”有力的大手晃了晃,可人正睡的香,跟本没有醒。

南宫离举起手,良久落下时,才轻柔的落在细柔的脸颊,累累的*,到底他对这个女人是什么感觉?就是连与桑兰当年在一起时,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她会让他气愤的想杀了她,可每当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又觉得这样才有趣。

心思百转,却在里面找出了一抹甜甜的滋味。

手一路滑到那凸起的肚子上,到底该不该留下这个野*种?若他强硬的弄掉,她会不会恨他一辈子?是不是就是因为怕她恨,他才一直没有行动?

南宫离慢慢的睁上眼睛,大脑一片空白,不知何时,人也沉沉的睡了过去,黑色夜里,将军府似头一次如此的安静。

对于将军终于在少夫人房里留宿,清院的下人都微微扬起唇角,平日里她们看的最明白,少夫人是个不错的,说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更不会将火气发泄到下人身上,有这样的主子,谁不喜欢。

第一个醒来的,仍旧是南宫离,军中的习惯让他向来早起,而这也是头一次,他能在一个女人身边睡的如此沉。

静静的享受着身旁这张熟睡的脸,安静而带着淡淡的温柔之色,是自己平时看不到的,勾唇勾起来他也没有发现。

任谁被一双眼睛盯着,也不会睡的踏实,头一次,不是自然睡的上官清明带着起床气,猛的睁开眼睛瞪过去,看着放大在眼前的脸颊,良久也没有反应。

是脑子当机了,这个男人看着面熟,看着像那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只是这样的微笑与他不匹配,可是自己并不记得离开过房间。

等等,突然想起了昨晚,对了,就是那个男人。

上官清明又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为静。

这反应到是弄得南宫离一头的雾水,想他在精明也猜不透这一瞬间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心里变化,微愕半响,大手才不怀好意带着惩罚性的往胸前探去。

“色狼,你干什么?”一声暴吼,诉说着新一天的到来。

“睡醒了?我还以为夫人还在梦游呢”上官清明扬手甩掉他的手,一边扶着肚子坐起来。

竟然和这个没人性的男人在床上睡了一醒,真是倒霉。

看着她利索的穿上衣服,南宫离皱起眉,“没有丫头服侍你吗?”

他人并不急着从床上起来,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气氛。

上官清明没好气道,“将军是想让丫头进来服侍你吗?还是让姨娘们来?”

“一大早上你的气就这么大,是习惯吗?”

上民清明回过身子,盯着床上的男人,“你是南宫离吗?”

这样平常的语气,和这样的姿态,总让她会产生错觉,觉得眼前的人一定不是那个冷酷的家伙,可是模样没有一点改变,只是寒意的脸上,多了些柔和之色。

“怎么?”南宫离坐起来,那一头乌黑的长发让人看了忍不住嫉妒。

上官清明摇摇头,没有说话,转身叫外面的丫头,“进来服侍将军吧。”

外面应了一声,才见小丫头端着东西进来,不过还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正是昨晚才离开过的桑菊桑姨娘吗?

上官清明挑挑眉。

“妾身见过少夫人,将军”想着早上过来亲近一下,哪里知道将军也在。

“桑姨娘这是?”上官清明坐在一旁接过丫头拧出来的帕子。

另一边早有小丫头拿着衣袍去服侍南宫离更衣。

桑菊福了福身子,“妾身是过来到少夫人身旁服侍的。”

“哟,这可不行,你有了身孕,这样做不是为难你吗”上官清明擦过脸才开口,顺手将手里的帕子递给她,“去拧出来给将军擦脸吧。”

还是将殷勤献到别人身上吧,她可吃不消。

正文 闹剧

南宫离听了这话皱起眉宇,跟本没有接过桑菊手里拧出来的帕子,直摆摆手,“你挺着个大肚子,还立什么规矩,少夫人也没有吩咐过,还是回去吧,别瞒哪乱走。”

这话冷冰冰的,让桑菊原本递帕子时还羞红的脸,一下子僵硬在脸上。

上官清明撇撇嘴,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看看人家,都快哭出来了。

桑菊不但哭了,还转身对着上官清明扑通一下跪下,“是妾身的错,给少夫人填了麻烦,求少夫人处罚。”

‘噗’上官清明刚喝到嘴的茶,一口全喷了出来。

这叫什么来着,一计不成,反生一计。

被这口茶水呛的,上官清明猛咳起来,南宫离几个大步迈过去,轻手拍着她的手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上官清明抬头看着他,脑子又一次当机了。

屋里所有的人都被将军的举动惊到了,而两人这种对视,在别人眼里也成了含情脉脉。

桑菊咬着唇,低泣起来,这才让上官清明回过神来。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从昨晚到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都不正常,想到那个打自己似嗜血一般的男人,再看眼前这个‘关心’如丈夫的男人,却让她异常的讽刺。

上官清明也举动异常的拨开他的手,顾不得屋内异样的目光,“行了,快扶桑姨娘起来吧,一大早哭哭提提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府出了什么事呢。”

心里的烦躁,让她的话也难听起来。

桑菊的泪就流的更猛了,“全是妾身的错,少夫人莫生气,小心身子。”

被这话咽的上官清明脸色一沉,猛的看向她,“桑姨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说的还有错了?一大早的到主母房里哭来哭去,是问哪个府里的,大早的哭个没完没了也晦气,你即知道自己错了,就该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何必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呢?记住了,流泪并不能代表着什么?也换不来多少同情,特别是在这个府里,你的眼睛只会让人笑你的软北无能。”

将军还在,少夫人竟然说这样的话,谁也没有想到,一时之间,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喘。

桑菊似被指破了心事,脸又羞又红,可是当着将军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定要做点什么?不然就真的如少夫人说的那般,让人知道她哭是别有用心了。

“哇”的一声,从刚刚的低泣,换成了大哭。

桑菊整个身子也扑到了地上,让人看不到脸,只能发髻高高的翘起,在上官清明眼里就像在看一只鸡屁*股刺眼。

“还愣着做什么?皮子都紧了是不是?”上官清明对着一旁的下人吼道,“将桑姨娘送回去,别在这里作哭,我可懒的看。”

下人这才反应过来,也第一次因为被主子吼,心里有些不舒服,又全因为这个桑姨娘,所以下手时,明知道她不肯起来,还是不顾对方会痛,硬拉了起来,两个架着一路大哭的桑菊退了出去。

屋里静了下来,上官清明才斜头看向一旁的南宫离,“将军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听她语气不善,南宫离只淡声道,“内院的事你做主便是。”

看他态度如此冷淡,上官清明冷笑,这样的男人,竟然还值得女人来争,不知道这样的冷漠,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人去爱的。

到是桑菊,一直以为她是个安份的,想不到不安份起来,比谁都要厉害啊。

“相信将军也有事要做,就不留将军用早饭了”上官清明直接冷面送客。

也知道是桑菊的事惹了她不开心,难得南宫离没有多与她计较,洗梳之后就走了,这时早饭才端上来,看着桌上的东西,上官清明胃口全无。

胃口全无的还有老夫人,在听说自己的儿子歇在清院,而早上又落了桑姨娘的面子,甚至看着那个女人让人架着桑姨娘出去时,一股恼的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落到地。

李姨娘早就来了,强忍下心里的乐意,一副无耐道,“老夫人何苦这是与自己过不去,还是好好养好身子才是重要的,不然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心思,至于桑妹妹,想必也是不想给老夫人填麻烦才会到少夫人面前立规矩的吧,至于昨晚上、、、、想必是真的有事吧?”

“有事?我看她是想两边都不得罪”老夫人阴狠道。

李姨娘道,“不会吧?我看桑姨娘的样子,不像那种人啊。”

一边暗暗观察老夫人的反应,见老夫人脸色又沉了几分,她才松下心来。

“有些人啊,看表面没用,哼,我到是也让她骗去了。”老夫人怒道,“现在她知道哭了,哼,让人架着出去,丢人也只能怪自己。”

李姨娘这回到不接话了,终于有让自己解恨的一天,这不全来了吗?

下人已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干净,又端上热乎的吃食上来,老夫人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这才在李姨娘的服侍下,用了早饭。

桑菊一路哭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身子刚一沾床,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架她回来的两个婆子看了也没有理会,转身就走。

到是那个老实的丫头,惊呼的往外跑,知道人是从少夫人那里送回来的,不敢再去,只能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跑。

“什么?晕过去了?”老夫人抬起眼皮,想了一下,“让人拿了牌子去请个大夫吧。”

总归肚子里有着南宫家的子嗣。

小丫头这才应声,跑了出去。

一旁的李姨娘眼神暗了暗,自己早上说了那么多,现在老夫人不还是很担心,原因只在那个孩子身上,要是自己也有了孩子该有多好,可是将军跟本不进自己的房,这事又和老夫人说不得、、、、只能苦水自己咽。

正文 诉苦(月票加更三十五)

李贤从宫里出来,刚到将军府,就被南宫离拉着直奔一家常去的酒楼,两人一进雅间,南宫离就要了几坛子的酒,对着嘴喝了起来。

看着好友如此的举动,想必又是因为她吧?

心中莫名的苦涩起来,李贤也抱起酒坛大口的喝了起来,同为一个女人,两个可算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甚至是呼风唤雨的男人。

很快,屋子里就被酒坛子填满,南宫离双眸也迷离起来,就像一只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的猎豹,慵懒却不失犀利的光芒。

“为什么?你说那个女人,我恨不得掐死她”南宫离的舌头软了。

李贤的笑却越发的温柔,“既然这样,你何苦在这里买醉?”

只有了解的人才会知道,李贤只有喝多时,他的笑才永远退不下眸子,仿佛笑尽世间一切,让人无法扑捉。

“哈哈,说的对,说的对”南宫离又猛灌了一大口酒,“都做到了这一步,我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李贤只静静的只着他说话,一边灌酒。

“多少年了,我都忘记当年自己对兰儿的样子了,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竟然又陷进去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算不算是我给自己找的麻烦,要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对她好点。”

“你不知道她现在在我身边,甚至还想着那个奸*夫”

“咳、、、、”李贤一口酒呛到嗓子处,猛咳起来,脸不一会也涨红了。

南宫离拍拍他的肩,“你的酒量不行了。”

一边又絮叨起来,“她甚至还要为那个奸*夫守身,你说可不可笑?甚至还大言不惭的告诉我,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是和奸*夫在外面配的,你说让不让人生气?”

“她竟然骂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和动物一样是配种”

南宫离爬在桌子上,跟本没有发现他说的这些话,让李贤瞬间就醒酒了,似冬天里在外面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凉了个彻底。

“你说她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一定要再次确认一下。

南宫离醉的已抬不起头来,眼看着就要睡过去了,李贤却急了,又不敢作太大的动作,只拉着他,“你说啊,她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

“是,是那个奸*夫的”南宫离喃喃的吐完最后一句话,人终于沉睡了过去。

李贤彻 底的僵坐在椅子上,她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这、、、、

身子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扛起南宫离,随手丢了块银子放在桌上,人就大步的往外走,直奔将军府而去。

到将军府后将南宫离送回离阁,交待八哥好生服侍,李贤才一路往清院去,又怕自己这样的举动让人多想,在小花园处徘徊起来。

偏巧这些天刘如娟经常一个人到小花园里,而她早就将一脸纠结的八贤王神情全收入眼底,不过她并不急着上前,而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到要看看他做什么?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就看着人往清院而去。

刘如娟的脸几乎可用狰狞来形容,手里的帕子也被她尖而长的指甲弄出几个洞来。

上官清明对于带着一身酒气而来的八贤王微愣,然后笑着将他迎进了屋里,一边吩咐下人上茶,这才开了口,“好久不见了。”

“嗯,一直在宫里。”李贤搓了搓手。

见他貌似很紧张,上官清明很是疑惑,想他是堂堂的八贤王,该换成别人见他时才这样吧?

“你才喝过酒?”难不成是因为喝酒的原因?

“嗯”

“和将军一起?”

李贤又是嗯声。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就没有了话题,还好小丫头端着茶水进来,喝过半盏茶水之后,李贤才抬起头,“你还好吧?”

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上官清明点点头,从哪方面来说,自己现在都很好。

“你、、、肚子里的孩子好吗?”到底要怎么说又要怎么问?

“还好。”上官清明才主动问他,“小贤,你是不是有事?”

要告诉她自己就是孩子的父亲?这怎么行?那她还会如此平静的面对自己吗?如果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哪怕是什么也不说也行。

李贤压下激动又慌乱的心情,“没事,就是想到今年年贺,你要不要进宫去玩?”

上官清明还真没有进过皇宫,到也想看看皇宫里什么样,只是有年贺这事她到没有听说,转念就明白是老夫人搞的鬼。

“每年各府的女眷都要入宫送年礼,一边朝贺,我想这事你还不知道吧?”见她的神情,他也猜出了一二。

上官清明点点头,“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我现在知道就行了。”

还不忘记调皮的眨眨眼睛,这下李贤也笑了,只是希望自己没惹太大的麻烦就行。

两人的话题也从这里打开,李贤尽可能的说着年贺那天的规矩,还将往年有趣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上官清明时而大笑时而摇头,只觉得这些事情太搞笑。

那笑意传到外面,听到刘如娟的耳里异常的刺耳,不顾下人的阻拦,她推门就走了进去,“妾身听少夫人笑的这么开心,可是有客人在?”

然后像才发现八贤王一般,忙福身子,“见过八贤王。”

有外人闯进来,让李贤快速的皱了下眉,“起来吧。”

“刘姨娘可是有事?”上官清明往后看了一眼,下人怎么不通报。

刘如娟笑着走上前,“妾身正好出来走走,听到少夫人这里这么热闹,也没有让下人通报就闯了进来,少夫人还莫怪。”

她都这么说了,上官清明也不好再多说,“坐下吧。”

刘如娟谢了之后坐下,“少夫人刚刚与八贤王在说些什么?不知道妾身可否也听一下。”

“不过是说进宫年贺的事”李贤不想多说。

刘如娟眼睛一亮,“那一定很热闹了,可惜怕是妾身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了,少夫人是一定会去吧?不知道府里可去几人?”

正文 年贺(月票加更四十)

刘如娟的表现和惊呀,在场的两个人又岂看不出她的想法来,只是进宫年贺一般都是当家主母,哪有小妾也跟着进宫的,那样皇宫成了什么地方,岂不是任谁都可以去了。

“这事我还不知道,老夫人也没有和我提起”上官清明不明白今日刘如娟怎么了,却也不好说的太难听。

刘如娟一脸的失望,“原来如此,怕是只有老夫人与少夫人才能进宫吧。”

李贤想早点打发她,“年贺时每府可有三位女眷,你可以去问问老夫人另一个带谁。”

这样她总该走了吧?

如此没有理由留下的刘如娟又有了留下的理由,“真的吗?可是妾身一直与老夫人也不太亲近。”

眼睛却看着上官清明,似在得到她的同意,人就可以进宫一般。

“这事你还是找老夫人吧”上官清明对她的得寸进迟有了几分不悦。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如娟知道不能在往下说了,笑道,“看看妾身,总是给少夫人填麻烦。”

语罢,人也没有走的意思。

李贤心烦意乱,站起身,“那就不打扰嫂夫人了。”

有外人在,两人的称呼也变了。

上官清明点点头,欲起身相送,见他摆摆手,也就没有起来,让一旁的丫头送了出去。

刘如娟眼角看着人出了屋,手里的帕子又拧紧了几分,“八贤王怎么来看少夫人了?”

“有什么问题吗?”上官清明反问过去,“你今日来我这是有什么事情吧?”

即使不愿嫁入将军府,那也怪自己没有能力竟让人陷害了,到现在将不平发泄 到别人身上,这样实在让她所不喜。

只觉得当日在边关时那个温柔的女孩不见了,又多了一个闺中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