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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云筝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未像如今这般难过,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比不上一个番邦的小胡姬,终日混混度日,郁郁难安。

席云芝终于出了月子,可以正常出门行走了。

九月的天气炎热的不得了,她喜欢在院子晒太阳这个爱好是不行了,她便叫人在院子的一角搭了一个葡萄架出来,又在架子下重了十几株葡萄苗苗,不过十几天的功夫,苗苗的藤蔓便爬上了架子,正好遮挡住了阳光,席云芝便将躺椅搬入了葡萄架,又在旁边摆放了一张圆桌,这样她就可以和孩子在炎热的夏季,坐在葡萄架下玩耍了。

小安子刚吃了奶,回去睡下了,席云芝让刘妈把隔壁的小黑叫过来,她简单问了问外面的情况,在听到小黑说起席云筝如今的处境时,不禁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在生孩子之前,便就叫小黑查了个分明,那个买她的宅子安置胡姬的都察院大人,果不其然就是席云筝的夫君尹子健,这个尹大人曾经有过宠妾灭妻的行为,在席云筝之前,他还有个正妻,便是活生生的被小妾给逼得跳了井,这才有了席云筝和他扬州邂逅的事。

席云芝心想着,一个男人之所以会宠妾灭妻,除了那个小妾是真爱,正妻太过分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本身就对‘正妻’这个职位很反感。

她让小黑去调查了一番尹大人亡故妻子的事情,便就全都知晓了,尹大人之前的正妻是某家族的大小姐,尹大人能够坐上左督御史的位置,也是多亏了那位夫人的娘家帮衬,所以,尹大人平日里对她的妻子很是敬畏,而她的妻子,也习惯了尹大人对她的敬畏,便就忘记了一个女人作为妻子的本分,处处将尹大人压得死死的。

尹大人常年压抑,正巧有件事发生,令他有了足够拜托前妻娘家控制的资本,于是他就将平时的不满,成倍的发泄在前妻身上,他拼了命的宠爱一个妾侍,做尽一切事情,让前妻丢脸失面子,终于,一步步逼死了前妻。

因为,尹大人有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所以席云芝在对他的性格分析之后,便就做了这个决定。

她让小黑对席云筝放出尹大人出轨的风,然后让席云筝自己一步一步找到她安排好的蛛丝马迹,然后找上了门,痛打胡姬的行为,让尹大人似乎看到了前妻的阴影,顿时对席云筝就充满了敌意。

想必席云筝这段时间,日子很不好过吧,不过,她相信,这一切还都只是个开始。

济王萧络和王妃甄氏前来探望,萧络一来便和步覃钻入了书房,商讨事宜,甄氏和席云芝坐在葡萄架下唠家常。

“真可爱,你说过,让我做他干娘的,你可别忘了。”甄氏对小安子是真的爱不释手,抱在手里便就舍不得放下,席云芝便也随她,点头道:

“那是自然,可你这个干娘也得有些表示吧。”

原本席云芝只是说的俏皮话,没想到甄氏还当真了,从脖子里解下一根细细的金链,就要套在小安身上,席云芝拦住了她:

“唉,我说说而已,别当真,平日见王妃对这条链子的喜爱,定是珍贵之物,怎可就这样给了这小子呢。”

甄氏却执意如此,将链子藏入小安的襁褓之后,她才说道:“这是我娘留下的,我原想留给我闺女戴,便就给小安子了吧,我乐意。”

席云芝见她这般,也不好再做推辞。便就替小安子谢过了她这个干娘,把甄氏逗得笑开了花。

第58章 传唤

有了小安子的生活,变得充实美好。

步覃说,只要席云芝抱到了小安,她的嘴角就永远合不上,不是在逗他说话,就是在看他睡觉,怎么样都看不够。

席云芝觉得自己也没有步覃说的那样夸张,只是觉得生命好神奇,之前还孕育在自己腹中的宝宝,一眨眼就出来了。

小安也早就褪掉了初生几日的红皱脸皮,变得白嫩起来,两只胖乎乎的小手露在外面,可爱的叫人忍不住想捏,却又舍不得下手。

步覃每日也会尽量早点回来,在小安的摇篮前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炎热的夏季就快过去,席云芝给他们父子俩各做了两套衣服,用的便是之前在布料铺子里买的南国丝,席云芝的做工在兰表婶她们的教导之下,手艺突飞猛进,从裁剪到缝边,再到拼接补绣,每一样都做的得心应手,就连对吃穿没什么要求的步覃都开口夸奖了她。

晚上夫妻二人靠坐在软榻之上,席云芝枕在步覃的腿上看绣本,步覃则靠坐在一旁,按压她的肚子玩,玩了一会儿后,才对席云芝开声说道:

“我,可能要出征了。”

短短的几个字,敲响了席云芝的耳膜和心房,她放下绣本,坐起了身子,呆呆的看着他,口中不禁重复着那两个陌生的字眼:

“出…征…”

步覃见她如此,便安慰般的笑了笑,说道:“是啊,回来这么久了,总要做点事了。”

看着席云芝担忧的神色,步覃虽于心不忍,却还是打算据实相告:

“皇上前几日召我入宫,命我出征西北,征讨犯境犬戎,时间不会很长。”

席云芝看着他:“要多久?”

步覃见她一副不开心的神情,便将她搂入了怀中,一边亲吻她的头顶,一边说道:

“最多三个月。我从前与犬戎的军队交过手,对他们行军布阵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不会有事的,我保证三个月后,一定归来。”

步覃说完,便对席云芝捏起拳头,翘起大拇指,这是从前她教他的盖章手法,原是闹着玩的手势,如今却被他用来做这么重大的承诺,席云芝有些哭笑不得。

不情不愿,伸出手在他的指尖碰了碰,便就收回。

步覃不想气氛变得凝重,便干脆一个翻身,将席云芝压到了身下,将她反抗挣扎的手按到头顶,佯作要解开她的衣襟,说道:

“你的恶露,都排干净了吗?”

席云芝骤听他这般直白的话,不禁红了脸颊,扭捏着想要起身,却被步覃压得死死的,见他一副无赖霸王硬上弓的模样,席云芝干脆重重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

步覃吃痛,便就佯作生气,在席云芝腰间哈痒痒,逗得席云芝不住扭动,若不是顾及她的身子还未完全干净,步覃当场就想要了她,好叫她好好看清自己男人长什么模样。

席云芝感觉到步覃身体的变化,不禁红了脸,将手腕从他的手掌中抽回,在先前她咬的地方摸了摸,嘟嘴说道:

“起来…奶都溢出来了。”

步覃出征的那一日,听说城里的百姓都去看了。

席云芝没有去。而是喂完奶之后,将小安交给两名奶娘照料,自己则去了济王府。

她在王府等了整整一天,萧络才从外头回来,看见席云芝,觉得有些意外,心头也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这么想着,席云芝便毫不寒暄,直接对他问道:

“夫君这回有多少兵?”

萧络见她神色凛然,知道她定是察觉了什么,他若再欺骗也没有意义,直接答道:

“两万。”

席云芝不动声色:“对方兵力呢?”

萧络被她盯得头皮发麻,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精明起来的目光这般可怕,稍稍犹豫了一下后,也如实答道:“十万。”

席云芝闭上双眼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事情不会如夫君说的那样简单,两万对十万…他竟然还敢承诺她三个月内必归。

“皇上为何只给两万兵马?”

席云芝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却叫萧络更加难以回答,踌躇了好久之后,才简略的说道:

“左相李尤连同镇国公赫连成谏言,说步家世代军威,步将军以一挡百,是军中战神,两万兵马足以对付蛮族。”

席云芝这才明白夫君从前所说不愿回来是什么意思,有这样的君臣,大战在即仍不忘勾心斗角,铲除异己,难怪她家夫君世代忠勇,都有了改投明主之心。

萧络看着席云芝低垂的脑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就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步将军吉人天相,若是此次凯旋而归,步家东山再起将指日可待,机遇往往都藏在风险之中,步夫人要对将军有信心才是。”

席云芝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萧络看了好久,然后才静静的往后退了一步,对他福身告辞。

所谓的东山再起,不过是再入火坑。横竖都逃不过为萧氏王朝卖命,这是身为臣子的可悲,她无力更改。

十月初,一个更加出人意料的消息传入了席云芝的耳朵。

在洛阳已然没落了的席家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考出了一位举人。从前的五房庶子,席筠。

席筠与席云筝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从前未听说席筠才情多好,反而是一直被嫡妹席云筝压在上头,如今他在席家没落之际考上了举人,对陷入干涸的席家来说,无疑是一片甘霖。

不仅是对洛阳的席家,对席云筝来说,席筠也是一片甘霖。

她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便就对席家修书,说是要席筠来京城候考,便就入住左督御史府,而对此事,尹大人倒是乐见其成的,他觉得比起一个失了家族依傍的正室,他更愿意要一个藏着无限潜力的举人大舅子。

席云筝修书过后,原本以为只有席筠一人前来投奔,没想到,在席筠背后,竟然还带来了另外几个人。

老太太在洛阳过够了粗茶淡饭的日子,几乎是迫不及待要跟着孙子来京城享孙女的福,二房的席远和董氏也不甘落后,厚着脸皮跟在老太太身后一同过来,以席云筝长辈自居,另外自然还有席云筝自己的亲爹席卿,他是作为席筠本次候考的老师,被席家众人推举而来的。

席云筝虽然心里觉得这一大家子都来投奔,很是麻烦,但一想到自己如今岌岌可危的府中地位,又觉得身边多几个娘家人帮衬也是好的,便就将左督御史府东南面那座小院分给席家一众居住。

席云芝得知席家有人来京城之后,并未觉得生活发生多大的改变。

她还是每天过着带小安,逗小安,买宅子,卖宅子,赚钱,等夫君的日子。席家众人虽然知道她也在京城,但如今的他们是折翼的小鸟,飞不高,跳不远,早已失了来寻她晦气的资本,夫君在出征前,又特意给她留了一百个士兵,保护她们的安全,所以,席云芝根本不担心他们会找来。

甄氏三天两头便往步家跑,为的就是多看几眼她的干儿子,顺便陪陪席云芝,两个女人坐在葡萄架下,闲话家常。

席云芝看到她手腕上戴了一串黑乎乎的东西,遂问道:

“这是什么呀?”

甄氏抬起手来,将手腕伸到席云芝面前,笑着说道:“这是前儿贵妃召见,赏赐给我安神珠,戴上之后,我觉得心神定了许多。”

席云芝凑近看了看,说道:“这链子的材质很罕见呢,我从前也卖过这种波斯黑珠,但你这个好像…多了点香,果然是贵妃赐的,不同凡响呢。”

甄氏听席云芝说了之后,便就将目光落在珠链上,久久不语。

小安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突然惊了一下,席云芝赶紧凑过去看他,弯在摇篮前轻轻的拍他入睡之后,甄氏却猛地站了起来,吓了席云芝一跳,只见甄氏跟席云芝短暂告别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先离开了步家。

不知她为何这般,席云芝突然想起先前在她手腕上闻到的味道——檀香?

怪不得觉得熟悉,从前席老太最爱的便是檀香,有凝神静气之效,可却不利于女子怀孕,贵妃明着赏赐这种东西给甄氏,那意图——就等同于直接跟甄氏说,我不希望你再怀孕了。难怪甄氏当即脸色一变。

这宫闱之事,席云芝不懂,也不想懂,皇家总是有着他们的自私道理,将人掌握在手中摆布,叫你生,你便生,叫你死,你便死,叫你不能怀孕,就算是怀了,我也让你落掉…

当真可怕之极。

席云芝这厢才在想着皇家的绝情,那厢敬王府便就是一个传唤。

敬王妃让她带着小安去王府请安,这件事情本身就透着疑惑,席云芝从未经历过这些,当即便赶去济王府找甄氏。

甄氏听后,从软榻上站起:“什么?她叫你去干什么?还要小安一同前往?”

席云芝摇头:“不知道,所以我不是来问问你,像这种情况,我必须要去吗?”

甄氏走下脚踏,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敬王妃传唤官家夫人,你是必须要去的,但也放心,你与她并无正面瓜葛,她叫你去,怕也只是敲打一番,你且先去,一个时辰后,若是你不出来,我便亲自上门拜访去找你。”

席云芝感激的看着她,只见她手腕的黑珠链依旧戴着,但却好像不似昨日那条那般黑亮,对甄氏行了个礼后,便要告辞,甄氏却追过来继续说道:

“你把两个乳母也一同带去,尽量别让他们的人接触到小安,宫里的人心都是坏的,你可别大意了去。”

席云芝谢过甄氏,便就回府准备去了。

虽然不知敬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是上位,传唤下位之人,的确没有不从之理,心中有了计较,便就不那么怕了。

收拾收拾,便抱上小安,带着如意如月和两名乳母坐上了去敬王府的马车。

黑暗中,几个身影随车而动。

第59章 将军威武

敬王是当今圣上的第八个儿子,母为贵妃,左相李尤为其外祖,在所有皇子皇女中,地位仅次于太子。再加上敬王妃又是定远侯府的二小姐,身份贵重。

席云芝从马车上走下,叫乳母抱着小安子,在早已等候在外的门房仆役带领下,走入了美轮美奂的王府。

敬王妃选在一坐精致的小院接见她,席云芝被带到一座拱门前,只见敬王妃正被婢女簇拥着坐在一株香槐树下临摹小篆,听婢女通传后,这才放下蝇头小笔,叫婢女将笔墨纸砚收了走。

席云芝走到敬王妃面前,便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膝盖,扑通一声便就跪了下来,大声行礼道:

“民女席云芝拜见王妃娘娘。”她这副样子,是从前看戏的时候学来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用上。

敬王妃看着席云芝对她行大礼的模样,嘴角不禁撇了撇,口中却故作亲热的对身旁的贴身婢女说道:

“快去将步夫人扶起来。”

贴身婢女来到席云芝身旁将她扶起,席云芝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多,多谢王妃娘娘。”

敬王妃笑容可掬的对席云芝招了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才亲热的对她说:

“夫人有所不知,这王妃后头是不用后缀娘娘的,娘娘是指皇上的妃子。”

敬王妃看似和蔼的对席云芝解释了一番,只见席云芝脸上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又要起身跪下:

“民女才疏学浅,还请王妃不要跟民女一般见识。”

敬王妃看着席云芝笨拙的模样,心道太子妃所言果然是真,这个女人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乡野村妇,胸无点墨,话语动作全都贻笑大方,根本不足为虑。

“哪里哪里。”敬王妃叫人上茶,转首又问席云芝:

“听说步夫人从前也是洛阳城的大家闺秀,还是嫡长女?”

席云芝拘谨的回答:“回王妃,民女从前的娘家的确是大家,但民女却不是大家闺秀。从小便跟着父辈在外跑生意,打打杂事,自己给自己赚些嫁妆。”

敬王妃对这些事都有所耳闻,她所知道的消息和席云芝说的也差不多,便又问道:“那如今家中可好?”

席云芝的神色一黯,埋下头说道:“如今…家却是没落了。掌事五婶娘因杀人罪被捕,家中群龙无首,乱成一团,欠了一屁股债,所以…”

敬王妃的葱白指尖在白瓷杯沿打圈,忽然又道:“对了,听说你给步将军生了个儿子,带来了吗?抱来让本宫瞧瞧。”

席云芝的脸色微僵,就连敬王妃都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抬头扫了她一眼,妖娆道:

“怎的?本宫瞧不得?”

席云芝紧咬着下颚站了好一会儿,这才低头说道:“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孩儿,能得王妃亲见,是他修来的福分。”

敬王妃这才叹着气,抚着发鬓,漫不经心道:“那还不抱过来?”

说着,只见敬王妃对贴身婢女使了个手势,那婢女便就想从乳母手中抱走孩子,乳母按照席云芝的意思,拖住不放,却在席云芝点了点头后,让婢女将小安子抱到了敬王妃面前。

“哎呀,好可爱的宝宝呀。瞧这胳膊嫩的,哎哟,还有这小脸,掐一下可真水灵…”

敬王妃的手在小安子身上捏来捏去,将原本沉睡的小安子惊醒,睁开懵懂的双眼之后,便就大声啼哭起来,敬王妃却对着个孩子怒道:

“哭什么哭,好像本宫真的掐了他似的,把嘴捂起来,吵死人了。”

席云芝见敬王妃又在小安手上捏了一把,然后将他的小胳膊用力一甩,小安子被这般粗暴对待,哭的更加大声,只见那婢女在敬王妃的执意指使下,竟然真的伸手,眼看就要捂上小安哭泣的小嘴。

席云芝尖叫一声,猛地发力对那婢女冲了过去,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举将小安夺入怀中大叫:

“他不过是个不足两月的孩子,王妃若想杀,便杀了我好了,横竖我夫君回来看不到儿子,我也是死。”

敬王妃被席云芝的动作惊了惊,发觉事情竟然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干脆狞下神色怒道:

“大胆愚妇,本宫不过是喜爱你的孩儿,想多看两眼,你便不顾身份,冲撞本宫,简直不知好歹,来人呐,给我重重的打!”

席云芝看着手持长棍的王府家丁,弯下腰身,将孩子包裹在自己怀抱,这才绝望的闭上双眼。

如意和如月都吓得扑到敬王妃裙角前替她求饶,却被敬王妃的婢女一脚踢开,踩在脚下,两名乳母也不知如何是好。

席云芝在心中大叫:夫君…你在哪里?这里的世界好可怕。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在她身上,小安子在母亲怀抱,啼哭声也渐渐小了,席云芝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听见身后此起彼伏棍棒落地的声音,她才颤抖着回头一望。

只见这院子里突然多了二十多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他们如鬼魅般出现,将席云芝母子围在里面,手持棍棒朝他们涌来的王府家丁,被他们一手一个,折断了手,或踢断了脚,此刻正躺在地上不住哀嚎。

席云芝抱着小安站起了身,脸色被吓得有些发白,只见那些黑衣护卫中走出一个席云芝相当熟悉的面孔——小黑。

“夫人,你和小公子没事吧。”

小黑手持刀剑的姿态和他平时财迷的模样着实不同,席云芝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惊诧的眼神盯着他们久久不语。

最后还是敬王妃的一声尖叫将席云芝的心神给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