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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萧国有这样的官,国之不幸啊。”

韩峰想了想后说道:“爷,我记得辽阳行省有个叫李毅的总督,为人正直刚毅,这事儿若是能够跟他协商,说不定会有效。”

步覃沉吟片刻后:“李毅的确是个不错的官,但如果是鄂温克族的人去找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赵逸从旁插嘴:“爷,我记得有一年李毅进京,我和韩峰还请他喝过酒,有点私交,要不我和韩峰走一趟?”

步覃没有说话,韩峰却持反对意见:“我们怎么能出现呢?别忘了,我们如今的身份可不那么光亮了。”

席云芝听到这里,不禁说道:“一路走来,也只看到皇榜有我和将军的画像和名字,但是却未见你们俩,所以,你们的身份也未必是不光亮的,再说我们确实也受了巴达首领好多恩惠,我觉得能帮助他们的地方就尽量帮着吧。”

说完,席云芝便看向步覃,韩峰就又开口道:

“可是,如果我们真的帮鄂温克族喊来了朝廷的兵来镇守,那我们在这里可就待不下去了。”

步覃看了看席云芝,见她面露为难,不禁开口做最后决断:

“我们也不能一辈子都待在这里,总归要走,不如在走之前帮他们一把。明日一早你们就和巴达首领再去一趟辽阳行省,对李毅说明这里的情况,让他尽快安排通知辽阳总兵派人来雪原镇守。”

赵逸和韩峰得到了步覃的指示,便就没再说什么了,点点头就出去跟巴达首领商量这件事去了。

他们走后,席云芝忧心忡忡的说:

“夫君,如果朝廷真的派兵来了,那我们又该何去何从?这两三个月来,我们在这里过的甚是安稳,对你的伤也大有裨益,如果接下来又要奔波的话,我怕…”

步覃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我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只剩下休养,慢慢的恢复的体力,所以赶路不成问题,这么远的路都走过来了,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处,放心吧。”

席云芝靠入步覃的怀中,点头说道:“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步覃在她颊边亲了一下:“相信我,我会好起来,不会让你们娘儿俩跟着我过苦日子的。”

席云芝将自己的头埋得更深,恨不得将自己镶入他的心间:“我们不觉得苦,只要你好起来。”

步覃将双手环过她的腰肢,声音出奇的冷静:“从前我觉得只要忠君爱国,就可保家人平安,但是残酷的事实告诉我,就算忠君也未必能有好下场,当今皇上有谋略,有智慧,有手段,但却心胸狭窄,生性多疑,睚眦必报,这样的人即便做了皇帝,也会成为一任暴君,最后生灵涂炭,遭殃的只会是百姓。”

席云芝将头微微抬起,看着自家夫君,只见步覃也转过头,与她对视,轻吻了一下她浸在咫尺的唇瓣,说道:

“我不会再向从前那样心慈手软,因为我有了你们,再也输不起了。”

韩峰他们与巴达首领商量了一番后,他们便决定第二天一早,和巴达首领一同走出雪原,再去一趟辽阳行省去找总督李毅告知雪原这一军情。

巴雅自从被赵逸和韩峰当场拒婚以后,就一直心情不好,席云芝在大灶上做了一些土豆烧肉跟炸盒子,让刘妈给她送过去。

小安这几日和阿武哥他们几个族里孩子成天疯跑,小安也不会玩儿什么,就知道跟着大孩子后头跑,就这样,他还玩儿的不亦乐乎,每到吃饭的时候,席云芝总要出去找两圈,才能把那个像泥娃娃一般的小安抓回来,然后强迫的洗干净,可吃完饭,她一不留神,那小子就又跑出去继续疯了。

席云芝跟步覃抱怨,问他说要不要显一显做娘亲的威风,把他的小腿揪起来,啪啪打几下屁、股,他才不至于那么疯。

步覃却不以为意:“男孩子疯点儿没事,别管他了。”

席云芝觉得有点头疼,不过既然步覃这个当爹的都说没事儿了,那她若是太过溺爱也不好,算了,随他去玩儿吧,只不过,想起他们不久之后可能就会离开鄂温克族的事情,席云芝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小安刚处起来的小朋友。

当天晚上,席云芝抱着小安在睡觉,突然却被步覃拍醒,睡眼惺忪的转过身去,只见步覃不知何时已经从铺上起来,对席云芝小声说道:

“外头有动静,看样子来了不少人。”

席云芝从床铺上坐起,忧心的问:“会是什么人?”

步覃摇头,想了想:“怕不会是什么好事,我们最好去通知大家赶紧躲到地窖里去。”

席云芝看着步覃不像是说笑,赶紧下铺穿衣服,指着小安问道:

“小安怎么办?”

步覃将熟睡的小安用床单裹好抱在手上,对席云芝说:“我抱在手上,快去,声音越来越近了。”

席云芝点点头,便就掀开帘子出去了。

走到离她们最近的窝棚,小声的在外面唤着里面的人,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披着衣服走出来,席云芝跟他说了一番说外头有人,让他们赶紧起来躲进地窖。

那人半信半疑,走到窝棚外看了又看,就是不行动,席云芝见他不动也没办法,只好又去通知第二家。

步覃抱着小安刚刚出来,外头就传来一声轰隆的炮声,整个部落都震动了,人们纷纷跑出窝棚一看究竟,席云芝和步覃见状便知道这时候她们再去叫人也已经来不及了。

齐国的兵扬着旗帜,趋着一座小炮便就在雪原那头打来了村口。

部落的人们纷纷吓得四处逃窜,惊叫声此起彼伏,因为巴达首领和族里一些有能耐的男人们都不在,所有,大家都没了底气,席云芝跑到人群中大喊:

“大家不要慌,冷静点,赶紧去地窖,东西都别拿了,保命要紧!”

可是鄂温克族的人并不是每一个都会汉文,所以对于席云芝的话,大多没有听懂,依旧慌乱的四处逃窜。

齐国的军队终于包围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村庄,村里多的是老弱妇孺,哪里斗得过齐国正统军人的铁蹄铮铮,在一阵嘶嚎遍野的烧杀抢掠之后,一百二十个族人全都无一幸免,沦为了齐国的俘虏,被一个连着一个,押着走入了大兴岭。

席云芝和步覃虽然比旁人发现的较早,但因为失去了武力的庇护,他们也与鄂温克族的老小一同陷在了被俘之列。

小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爹抱在了风雪之中,看着四野苍茫,就是没有人说,小安也知道在他睡觉的时候,周围发生了大事,他想在步覃怀中探头,却被席云芝按了下去。

步覃和席云芝的脸上都抹上了炭灰,他们一如被俘的鄂温克族人那样,低着头,踩着脚印,尽量低调的混在俘虏致之中,等待逃跑的机会。

他们一路从风雪飘洒的雪原被押到了大兴岭的一处山道,沿着山道又走了大半日,然后上了一条大船,船上高高扬起的旗幡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齐’字,席云芝看了一眼步覃,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跟众人一同被押在甲板之上。

接连走了快一日,大家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小安已经连续在席云芝耳边说了好几次他肚子饿了,正发愁之际,只见甲板上突然走出一个船官儿,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士兵,每个士兵手上都抱着一只木桶,桶里全是米饭,也只有米饭。

他们将桶传到每一个鄂温克族人面前,让他们每人都抓一把米饭,就这样干吃。

这种伤人自尊的事情若是平时,大家肯定不会忍受的,可是如今他们面对的是齐*队,只要稍微反抗,等待他们的定然就是无情的钢刀,所以,大家虽然气愤,但也十分配合的抓饭吃了。

席云芝和步覃也每人抓了一把,刘妈和如意如月见他们都吃了,便也跟着抓了,席云芝自己先吃了一口后,觉得米饭虽然有点干,但也勉强能入口,就一块一块掰着送到小安口中,席云芝觉得现在肚子还不是很饿,她就用自己帕子把剩下的米饭卷了起来,步覃也只吃了一口,席云芝见状,便也将他的饭一同收起,藏在小安怀中。

小安被她用一条床单绑在身上,因为他个头小,雪原的积雪足以到他的胸前,根本走不了路,于是她就想了这个法子,这样抱着他走的时候,既不会费太大的力,小安也相对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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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生死一线

甲板上风很大,刮在脸上生生的疼。鄂温克族的人们全都聚拢在一起,一个个垂头丧气,因为每个人都在哀叹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不是被杀就是变成奴隶。

席云芝看着茫茫的江海,水面仍有着薄冰,这艘船破冰而行,仿佛一支蛮横的兵舰,冲击着每个人的视觉。

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住席云芝的,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那双好看的双眸有一种能够让她心安的目光,步覃用口型跟她说了一句:没事的。

席云芝便点点头,将自己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船开了一天一夜,除了刚上船时给他们吃了些干饭,之后就再也没有给过他们吃食,席云芝先前省下来的饭粒,正好留给小安。

就在人们饥寒交迫的时候,船终于靠岸了。

他们像是真正的奴隶那般被赶下了船,小安躲在席云芝怀里,小脸上满是惊恐,席云芝拍了拍他,在他耳旁轻道:

“小安不怕,爹娘都在这呢。”

小安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像个小男子汉般对席云芝点点头。

众人被押着下了船之后,又走了大概四五里路,席云芝脚步有些踉跄,一天一夜没吃过任何东西的她终于有些扛不住了,但看着怀中小安局促的神情,如果她此刻流露出丝毫累意,步覃肯定要接过小安,可是他的伤还没好,根本不能长时间用力,跟着他们一直走了这么远,肯定已经是极限了,一想到这些,席云芝又不得不让自己坚强起来,深吸一口气,继续走下去。

幸好,走了这么远的路,终于看见营地了。

可还未入营,他们便被一队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给挡住了去路,押解她们的为首官兵立刻趋身向前,对那马上之人屈膝道:

“参见国师。”

马上之人戴着高高的文臣帽子,逆着光,让他原本就不明朗的五官更加添了一种阴暗的气质,只见他挥了挥大袖,让那官兵起来,然后便趋着高头大马,开始在这些新来的俘虏中审视着什么。

“这些都是新抓来的?”国师陆芒指了指鄂温克的族人问道。

押解官兵立刻溜须拍马:“是啊,国师,他们都是萧国人,您若有需要尽管拉去几个便是。”

陆芒中年脸上露出狡诈的狞气,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所有人听到:

“我的药庐还少几个试药人,挑几个人让我带走,上回的几个人素质不行,不过撑了短短两天就被药泡死了,这回要找年轻力壮一些的,知道吗?”

陆芒的话让众人心中一凛,几个年轻的吓得直往后躲,却也逃不过被拉出列的命运。

转眼的功夫,十几个汉子就被拉到了外面站成一排,国师陆芒从马上下来,用马鞭在那些人身上抽打了几下,冷冷哼道:

“差强人意,再挑。”

陆芒自己也走到了这些鄂温克族的族人旁边,自己挑选起来,走到席云芝身旁时,对她满是煤灰的黑脸倒是没什么兴趣,但对她手中抱着的孩童很有兴趣,勾唇说道:

“这个孩子倒是可爱…”

说着,陆芒就将手伸向了小安,席云芝如惊弓之鸟,赶忙往后退了一步,陆芒抓了个空,面色立刻就冷了下来,手指一挥,就要让人去抢,两个士兵举着长枪走向席云芝,眼看就要抓到她了。

两只伸出的手被硬生生的给折断,身子也被踢打飞了出去,步覃挡在席云芝母子跟前,冷面如煞。

国师陆芒的眼神一亮:“哟,还有个会武功的。好,就他了,把他也给我抓过来。”

一群官兵围住了步覃,席云芝吓得大叫:

“不要,不要打了。”

步覃打了几个回合就明显感觉自己力不从心,被一个官兵背后打了一棍之后,脚步踉跄,一头栽在了地上。

席云芝抱着小安哭喊,但押解官兵的长枪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安也吓得在她怀里大哭,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昏迷的步覃被他们拖上囚车。

哭喊并没有能够把步覃叫回,反而让席云芝挨了好几下鞭子,她心情忐忑的随着鄂温克族人被押入了俘虏营牢。

靠着牢房的木桩,一夜未眠,小安也是啼哭不止,到最后累的不行了,才靠在席云芝腿上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牢里的所有人都被叫了起来,拉到了校场之上,大人们全都一人分发了一只馒头,孩子却是不肯拿的,席云芝只咬了一小块,然后就将整个馒头都递给了小安,让他吃。

大家吃好了馒头,就被押到了军营的一个角落中,席云芝是女人,被安排了洗衣服的工作,如今天寒地冻,随便哈一口气都是白雾茫茫的,席云芝的手浸在冰冷的水盆中,只觉得越来越麻木。

小安蹲在她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席云芝勉强对他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只听小安奶声奶气的问:

“娘,爹去哪儿了?”

席云芝听他提起步覃,鼻头就抑制不住酸楚起来,强忍着泪水对小安说道:

“爹去别人家里做客。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小安天真的说:“爹去哪里做客,叫他带肉肉回来吃。”

席云芝哭笑不得,只好点点头,背后又被打了一记鞭子,席云芝惊叫出声:

“啊——”

“不许说话,快干活儿!”凶恶的士兵对席云芝怒道。

小安看见自家娘挨打,从席云芝旁边站了起来,冲过去就要打那个士兵,席云芝吓得赶紧抱住了他,只见他小小的拳头打在那士兵身上:

“不许你打我娘,你是坏人,坏人!”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士兵说着就凶神恶煞要从席云芝手中把小安抢过去,席云芝拼死护住,一边给那士兵道歉:

“你大人大量,小孩子不懂事,是我这个做娘的没教好,我替他赔罪,向你赔罪。”

那士兵根本不理会席云芝的求饶,说什么都要抓到小安,眼看小安的一条胳膊已经被那人抓在了手中,席云芝的力气自然没有男人大,看着小安哭喊的神情,她心如刀割,把心一横,从头上抽出一根发钗就刺向了那人的眼睛。

她抢回了小安,趁着那人捂着眼睛嚎叫的时候,席云芝又冲上去,把那根钗插、入了那士兵的颈项,顿时那人脖子上鲜血如柱般喷涌而出。

席云芝抱着小安,拔腿就跑,可是这里的混乱早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她一个女人还抱着孩子,根本不可能跑的出去。

但席云芝不想认命,染满鲜血的右手抓着金钗直发抖,看着周围向她涌过来的士兵们,跪在地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看到那些士兵都对她亮出了兵器,一把把长枪就要向她齐齐戳来,她弯下腰身,把小安完全覆盖在自己身体之下,尖叫着等待即将到来的死刑。

“啊——”

“住手!”

预想中的死刑没有到来,被一道低沉暗哑的女声制止住了。

席云芝蜷缩在地上,不敢回身,只听脚步声在她身旁停下,那低沉的女声在她头顶响起:

“抬起头来。”

席云芝颤抖着直起了身子,却还是不敢回头,只见那个女人从她身后转到了她身前,蹲□子,抓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了几眼,然后才对身后的士兵说道:

“去打盆水来。”

士兵领命而去之后,不一会儿,就打来了一盆清水,那个女人亲自用毛巾替席云芝把脸上的煤灰清理干净之后,看到煤灰之下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孔,不觉嘴角扬起了慑人的微笑。

“果然是你。先前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席云芝紧紧抱着小安,防备的看着她,努力在脑中搜索这个女人的样貌,但很可惜,席云芝敢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铁统领,这个女人杀了我们一个兄弟。”

先前围捕席云芝的一名士兵对那个女人说,席云芝紧咬着下唇,让自己镇定下来,只听那个女人站起身来说道:

“我看到了。那是他咎由自取,连个孩子都不放过,虎毒不食子,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摔死吗?”

那个女人说完之后,就将席云芝母子扶了起来,在众士兵面面相觑的窥视之下,席云芝和小安被带到了一处隐蔽的营帐之内。

席云芝依旧难以卸下心房,只见那个女人对她笑道:

“你不用害怕,我对你绝对没有恶意的。你再好好看看,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

席云芝看着她想了好久,才低下头摇了摇,只听那个女人无奈的替她解惑:

“我是铁柔啊。你在洛阳的喂水搭救之恩,我铁柔没齿难忘。”

铁柔?

席云芝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咀嚼了一番之后,才猛然想起,这个女人,竟然是之前被闫大师带在身边的那个女药奴,她清了毒素,变了一副面貌,如果她不说,任席云芝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她的身份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云芝刚受过大难,脑子有些不灵光。

铁柔笑着对她解释道:

“我本来就是齐国人,在齐国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你一个萧国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到我们齐国境内,还被抓来做了奴隶?”

席云芝嘴唇干涩,对着那个女人欲言又止,最后归咎成一句话:“一言难尽。”

铁柔也是个体贴的,知道她落得如今下场,定是有原因的,便就不再多问,对她说道:

“不想说就不说吧,这里是我的营帐,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我让人给你们送水和吃的来,没事就别乱跑了,知道吗?”

铁柔说完之后,就出去喊了两个士兵,吩咐了给席云芝她们送水和吃的的事情之后,她便出去了,临走前还跟席云芝又不放心的叮嘱几句:

“千万不要出去哦。我的地盘没人敢闯,但你门要是出去了,我就不敢保证了。”

席云芝早已被吓破了胆,见识过生死一线的恐怖,就算铁柔不说,她也是不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