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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将军被太后娘娘拿剑架了脖子。

禁卫们都惊住,方才才又鼓起的那股子鱼死网破的杀心,一下子就又没有了。

庭院里一时间又没了声响。

李祉呆愣愣地看着莫良缘,他年轻的母后站在漫天的飞雪之中,手拿着一柄长剑抵着脚下败将的咽喉,乌发丧服,肤如霜雪,目光冰冷,这一刻的莫良缘,如烙印一般就烙在了李祉的心头,与温婉无缘,他的母后是个强大到可以护住他,护住李氏江山的女人。

“圣上,小的得罪了,”展翼这时小声跟李祉告了一声罪后,将李祉抱了起来。

一个侍卫将李袗也抱了起来。

“带朕去母后那里,”李祉下令道,瘦到一张脸似乎只剩一双大眼睛的小皇帝指着莫良缘。

展翼没动,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能不能带小皇帝去他们小姐那里。

艾久带着一个侍卫上前,将易安其从地上拖起,拿绳子就绑上了。

莫良缘扭头冲李祉招了招手。

展翼抱着李祉往莫良缘这里大步走来。

“我也要去太后娘娘那里!”李袗大喊。

侍卫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李袗跟在了展翼的身后。

“受伤了?”云墨这时将刀刀尖朝下提在手里,小声问莫良缘道。

莫良缘将手里的剑交给了身后的侍卫,抿一下嘴,道:“伤口可能裂开了。”

云墨马上目光往下看,只是深黑色的丧服就算是被血浸透了,也看不出颜色有变化来,这会儿赵沿的尸体就在眼前摆着,易安其的伤口也在流血,光凭闻到的血腥味,云墨判断不出来莫良缘这会儿伤势究竟严不严重。

“母后,”李祉的声音传来,莫良缘和云墨同时扭头,李祉冲莫良缘张开双臂,这是一个孩子要抱的姿式。

“圣上,”莫良缘抬手在李祉的肩头拍了拍,小声道:“圣上不应该过来的。”

将伸出的双手放下,李祉噘了一下嘴。

“我没力气了,”莫良缘这时又小声跟李祉说了一句。

李祉猛地抬头看莫良缘。

莫良缘冲李祉挤一下眼睛,说:“不要说出来啊。”

李祉看看莫良缘身后的禁卫们,板着小脸点了点头,跟抱着自己的展翼道:“放朕下来。”

展翼就看莫良缘,现在能放小皇帝下来?这万一再动起手来,小皇帝靠自己跑,能跑得了吗?

“没事了,”莫良缘说:“让圣上到我身边来吧。”

展翼这才放下了李祉。

莫良缘这时再看李袗,五皇子看着她,想说话又犹豫着。

“五殿下还好吗?”莫良缘笑着用手指轻触一下李袗胖呼呼的小脸。

“嗯,”李袗的双眼一亮,忙就冲莫良缘点头道:“太后娘娘,我没事。”

桂嬷嬷站在后面看莫良缘,嬷嬷总觉着自己看出了什么,太后娘娘待五皇子远比待圣上亲近。

李祉这时抬手摸一下莫良缘身上的衣衫,丧服是黑色的,沾在李祉手心里的血是红色的。李祉张嘴想叫,却又随即闭上嘴,往莫良缘的跟前又站了站,李祉将头靠在了莫良缘的腿上,想想,又将手伸了,小皇帝抱住了莫良缘的腿。

禁卫中有人往前来。

“都站住别动,”艾久用刀架着易安其的脖子,喝了一声。

五皇子又被艾久黯哑变调的嗓音吓了一跳,用手捂了嘴,五皇子的眼睛睁得溜圆,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人群。

“不动手,你们等死吗?!”有人在禁卫军中大喊。

一只弩箭从赏月楼上飞射下来,隐在禁卫人群里喊话的禁卫被弩箭射中了额头,血花飞溅开来,这个禁卫栽倒在地。

不少人抬头看,这会儿庭院中灯火通明,赏月楼却不见一点灯光,那个放箭的人在哪里,楼下的人看不见。

“看来他们并不在乎你的命,”莫良缘跟易安其道。

易将军这会儿脸色灰败,他防着云墨,却没想到莫良缘也能伤他,这会儿短刃还插在他的下腹,剧痛让易安其的身体微微发抖,在保龄侯府长大的易公子,哪怕也是习武之人,但真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楚。

“命令他们后退,”莫良缘冷声道。

易安其抬头看莫良缘。

“你现在应该听我的话才对,”莫良缘小声说道,苍白的脸上这时起了潮红,胭脂一般的红,这样的莫良缘看在易安其的眼中,如同一个妖艳的鬼。

第267章 李祉说,舅舅

“这一关没这么好过,”易安其跟莫良缘小声道。

“我知道,真正想杀我,”低头看一眼抱着自己的李祉,莫良缘道:“想杀圣上与我的人,这会儿不在长乐宫。”

易安其想说话,却又正对上李祉的眼睛,小皇帝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他如看一个死物。

禁卫们这会儿犹豫不决中,想要喊话煽动禁卫们的人,这会儿又不敢开口,他们是混在人群里,可放箭的人在他们的头顶上,那人群就失去了庇护的作用,他们这会儿喊话无异于送死。

双方僵持之时,打斗声在长乐宫门外喊起,还没等禁卫们反应,马蹄声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片刻之后,赏月楼上有侍卫喊道:“严少爷来了!”

严冬尽骑褐途马进了庭院,身后跟着的侍卫皆是骑马,人和马身上都有血,可见是血战一场才到了长乐宫来的。

“拿下莫”

易安其情急之下要喊,被莫良缘一记耳光打在了嘴上,易将军的话没能喊完。

严冬尽进了庭院也没停马,直接纵马就进了禁卫人群,手起刀落,就是几记人头落地。

跟着严冬尽骑马杀过来的是十个待卫,等这十位也都骑马冲进人群里后,禁卫人群似乎是瞬间就倒了一片。

莫良缘在这时跟禁卫们道:“放下兵器,哀家饶你们不死。”

严冬尽听了莫良缘的话,下手没那么狠辣了。

一开始没有禁卫将手中的兵器扔下,严冬尽一刀将一个禁卫的右臂斩去,这禁卫右手拿着的刀掉在雪地上。禁卫惨叫倒地,跟着他的是一把刀,二把,三把,长刀短刀,长剑短剑,斧钺钩叉,有一个带头,后者跟随,禁卫们将手里的兵器扔在了地上。

严冬尽马到了莫良缘的跟前,甩蹬离鞍下马,似乎是本能地就伸手要抱莫良缘。

莫良缘轻轻侧了手,低下了头。

严冬尽停下脚步,也低下头,这才看见了正依偎莫良缘而站的李祉。严冬尽的眉头争皱了皱,这小皇帝看起来竟然是跟莫良缘相依为命的样子,眼前这一幕让严小将军觉得碍眼,但,他什么也不能做。

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哽滑了一下,严冬尽要给李祉行礼。

“严将军你受伤了?”李祉却在严冬尽行礼之前,开口问道。

严冬尽身上有血,血迹斑斑点点的周身都是,“末将没有受伤,多谢圣上关心,”严冬尽躬身跟李祉道,声音太过冷硬,但话听着还行,中规中矩的没有出错。

“宫门那里怎么样了?”云墨这时开口问道,一边示意严冬尽看身后的禁卫。

严冬尽转了身,看一眼面前虽然扔了兵器,但仍站立着,不甘心束手就擒的禁卫们,严小将军冷声道:“宫门外的叛军已经伏法。”

禁卫们这时才意识到,宫门那里的打斗喊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了。

“还不跪下?”严冬尽又说了一句。

有禁卫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慢慢地,庭院里跪倒了一片。

“没事了,”李祉听见莫良缘跟自己说话,但等小皇帝抬头看自己的母后时,莫良缘已经看向了李袗,李祉听见莫良缘跟他的五皇兄道:“五殿下不要害怕,没事了。”

“我不怕,”李袗冲莫良缘拍一下自己的小胸脯。

李祉撇一下嘴,这人方才明明吓得吐来了。

“好,不怕就好,”莫良缘冲李袗笑道。

“母后,”李祉喊。

莫良缘又低头看李祉。

“母后跟朕回宫室去吧,”李祉道:“外面冷。”

人站在风雪之中,当然会冷。

莫良缘脸上的神情,李祉看不太清,但他觉得莫良缘应该是在笑,“母后?”李祉又喊了莫良缘一声。

“圣上要怎么处置他们?”指一指跪在地上的禁卫们,莫良缘问李祉。

李祉道:“朕听母后的。”

“圣上是皇帝啊,”莫良缘小声说了一句。

“方才母后说放下兵器就饶他们不死,”李祉说:“那就饶他们不死好了。”

“谢圣上不杀之恩,”莫良缘还没说话,就有机灵的禁卫冲李祉磕头谢恩了。

当皇帝是一种什么感觉?李祉现在知道了,人的生死只在他的言语之中,操纵生死这个词,李祉还不会说,也无人跟他说过,但这种感觉他明白了。

“送良缘回去,”云墨这时小声跟严冬尽道:“她的伤口裂开了。”

严冬尽转身就面对了莫良缘。

莫良缘这时还在硬撑,想着要拿这些禁卫怎么办?不杀那就得关,她要将这么多人关到哪里去?

脚步声从院门传来,一队穿着京营兵服的兵卒明火执杖地冲进了庭院,在这队兵卒之后,莫桑青带着几个辽东大将军府的侍卫走了进来。

莫桑青没急着往莫良缘这里来,扫一眼院中跪着的禁卫们,莫少将军跟一个校尉道:“带他们去睿王爷那里。”

“是,”校尉大声领命。

禁卫里有好几位松了一口气,到了睿王跟前,他们应该就无事了。

禁卫的人数远多于来的京营兵卒,但这个时候没有禁卫再有反抗之心了,排了长队,禁卫们被押出了长乐宫。

莫桑青走到了莫良缘的跟前,先就给李祉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问道:“圣上还安好吗?末将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李祉大力地冲莫桑青摇头。

莫良缘这时感觉到了疼痛,还有冷,正奇怪着,自己方才也没觉着冷,眼前一黑,莫良缘的身体就往地上倒去。

“母后!”李祉惊叫起来。

严冬尽伸手就要抱莫良缘,被云墨往后一拉,莫桑青抢上前一步,将莫良缘抱了一个满怀。

“受伤了?”莫少将军大声问云墨。

“良,太后娘娘的伤口裂开了,”云墨急声道。

莫桑青抱着莫良缘就往宫室走,但就是这样了,这位也没忘了李祉,“圣上,末将带太后娘娘进屋去,”莫少将军跟李祉道。

“嗯,舅舅你快一点,”李祉跟在莫桑青的身后跑。

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但舅舅这个称呼从李祉的嘴里喊出来,仍是让莫桑青不习惯。

“去叫孙方明过来,”云墨这时推了严冬尽一把,道:“他在后院。”

严冬尽往院外跑去,担心着莫良缘,舅舅什么的,严小将军就没去想了。

第268章 李祉说,严舅舅

孙方明被严冬尽在一间宫室里找着的时候,太医正大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刀,看见进来的人是严冬尽,孙太医正手上突然就脱了力,手指一松,短刀就落了地。

“造反的那些禁军都抓起来了?”孙方明目光热切地看着严冬尽问道。

“她伤口又裂开了,”严冬尽这会儿没心思理会禁卫造反的事,拽了孙方明就往宫室外走。

孙方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别看严冬尽只说了一个她,但孙方明也明白这位是在说谁。莫良缘本身就是个伤口难以愈合的人,好容易看着伤口长一些起来了,又裂开了?还没看见伤口,孙太医正就已经愁上了,伤口这样反复,就更加难以愈合了啊!

太后的卧房内室里,桂嬷嬷捧着莫良缘换下的丧服,丧服潮湿,血腥味刺鼻。桂嬷嬷几乎捧不动这套丧服,求助般地看向了莫桑青。

莫桑青阴沉着脸,但没说话,不拿下易安其,今天这长乐宫里就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所以莫少将军没法儿责怪自己的这个妹妹冒险。

“太后娘娘?”莫桑青一言不发,桂嬷嬷只好又喊莫良缘,一声太后娘娘喊出口了,桂嬷嬷才又反应过来,莫良缘这会儿还在昏迷中。

“嬷嬷带圣上先去休息吧,”莫桑青终于抬眼看桂嬷嬷了,低声道:“这伤无性命之忧,嬷嬷不必这样。”

桂嬷嬷说:“太后娘娘流了很多血啊!”

“是啊,”莫桑青低声叹了一句:“是流了很多血。”

这就完了?桂嬷嬷看着莫少将军发愣,莫良缘伤口裂着,流了一身的血,莫桑青就是这反应?

见桂嬷嬷站着不走,莫桑青冲桂嬷嬷挥了一下手,道:“去伺候圣上吧。”

桂嬷嬷只得退下,李祉和李袗这会儿都等在外室里,看见桂嬷嬷出来,五皇子开口就道:“太后娘娘醒了吗?”

李祉则看着桂嬷嬷捧手上的丧服,在桂嬷嬷要将丧服交给一旁宫人的时候,李祉走上前,掂了脚要摸丧服。

“圣上,丧服上有血,”桂嬷嬷忙侧了身,避开了李祉的手,小声道:“圣上不要碰。”寻常人家都忌讳血腥之物,更何况是帝王家?

李祉也不说话,就仰头看着桂嬷嬷,嘴抿成了一条线。

上前来准备接走丧服的宫人被李祉的样子吓住,默默地退下了。

桂嬷嬷说:“圣上啊,莫少将军说了,太后娘娘没有性命之忧。”

李祉仍是不说话,黑沉沉地一双眼就这么盯着桂嬷嬷看。

“有什么不能碰的?”李袗这时跑了过来,但这位小皇子个头不高,七岁的人了,跳起来却也碰不到桂嬷嬷手里的丧服。

“你要管朕的事?”李祉这时问了桂嬷嬷一句。

桂嬷嬷吓了一跳,她一个奴婢哪里能管得了一国之君?桂嬷嬷双膝一弯,就给李祉跪下了。

李袗伸手就摸了丧服一把,宫室里气温高,丧服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李袗的手上沾了血,“血!”五皇子张着手,冲李祉叫道。

“朕知道的,”李祉抿着嘴,将自己的手伸出来给李袗看,小皇帝手上的血已经凝固,干涸后的血不再是鲜红色,而是生了锈一般的红。

李袗睁大了眼睛,“啊”的叫一声。

李祉伸手摸了摸丧服,最后将丧服的一角揪在了手里,小皇帝嘴抿得更紧了,上嘴唇抿进了嘴里。

李袗看着自己的皇帝弟弟,突然说了句:“你是在哭吗?”

严冬尽这时拽着孙方明进了卧室,看见李祉就站在卧室的正中央,严冬尽也没停步。

“圣上,”孙方明喊了一声,同时反过来死命地拽了严冬尽一下,看见圣上,哪怕这是个还没亲政的小皇帝,你也不能不行礼吧?莫桑青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严冬尽被孙太医正拽得停了步。

“快去看朕的母后,”李祉将手一挥,免了严冬尽的礼,跟孙方明道:“朕要母后好好的。”

孙方明领了旨,又一把拽住了要往内室里走的严冬尽,小声道:“你怎么能进去?在这里等吧。”

李祉还算是莫良缘的儿子呢,都得在外室里等着,你严冬尽跑进内室算是怎么回事?

严冬尽一把就甩开了孙方明的手,还要往前走的时候,内室门前的珠帘一响,莫桑青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莫少将军,”孙方明忙就喊。

“圣上,”莫桑青仍是先给李祉行了礼,又冲李袗躬身一礼,这才看向了严冬尽,道:“现在不是慌神的时候,你给我冷静下来。”

严冬尽能把孙方明的手一把甩开,也能当自己看不见李祉和李袗,但莫桑青的话他得听,将头一低,严小将军老实了。

“孙太医随我去看看太后娘娘吧,”将严冬尽说老实了,莫桑青才跟孙方明道。

孙方明往内室快步走去。

抬手指点了严冬尽一下,莫少将军又冲李祉行了一礼,才转身进了内室。

“将这丧服洗干净,”李祉使桂嬷嬷道:“不能有一点血。”

这衣服就跟血浸过了一样,要怎么洗干净?桂嬷嬷心中为难,但还是得领旨。

“退下吧,”李祉板着小脸道。

看一眼站在一旁,明显心思不在这间外室里的严冬尽,桂嬷嬷带着宫人太监们退下了。

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手,望眼欲穿一般盯着内室门的严冬尽低头,发现拉他手的人是五皇子李袗。

“那些禁卫是造反吗?”李袗问严冬尽。

严冬尽不想说话,无奈五皇子就拉着他的手不放,严小将军只得道:“五殿下,这事不由末将说了算。”

“那谁说了算?”李袗问。

严冬尽想说,自然是现在在朝中掌权的人说了算,可看一眼李祉,严冬尽道:“自然得听圣上的。”

李袗看向了李祉,说:“那些人害太后娘娘流了这么多的血,圣上你要放过他们吗?”

李祉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半天才说:“朕不想,可朕现在说了不算。”

李袗呆了呆,扭头又看向了严冬尽。

严冬尽神情略有些诧异,没想到李祉小小的年纪,看事情倒是清楚。

“严将军,”李祉这时看着严冬尽道:“舅舅说你是他的弟弟,那朕以为喊你严舅舅吧。”

严冬尽猛地咬了一下牙,心头火起,却又不知道这火该冲谁发。

第269章 魏贵妃说,是你对不对?!

孙方明进了内室快一个时辰后,莫桑青才又从内室出来,这时李袗已经躺在坐榻上睡着了,李祉把着呵欠,却还是强撑着没有睡觉。

严冬尽一直就没坐,莫桑青一只脚还在内室门里没有迈出来,严小将军就开口问道:“如何了?”

“血止住了,但人还没有醒,”莫少将军捏了一下眉心,道:“无事的,不用担心。”

李祉道:“朕要去看母后。”

莫桑青侧了身,手往内室门一抬,道:“请吧,圣上。”

李祉去内室了,严冬尽仍是只能在外室里站着,看一眼要坐榻上沉沉睡着的李袗,严小将军暴了一句粗口,李祉都可以进去探病,就他不可以,明明他才是最应该陪在莫良缘身边的人啊!

“冬尽啊,”就在严冬尽要跳脚的时候,莫桑青的头又从内室门里探了出来,道:“你先押易安其去睿王那里,我随后就来。”

“那这里呢?”严冬尽问:“这里谁守着?”

“让艾久他们守着,”莫桑青道:“快点过去吧。”

严冬尽几步就到了内室门前,小声道:“良缘真的没事?”

“不会死,”这会儿没李祉在一旁听说话了,莫桑青说了实话:“但伤得很重,伤口不但裂开了,还加重了。”

严冬尽将拳头握得紧紧的,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发怒。

“易安其现在得活着,”莫桑青看着严冬尽道:“见到睿王了,你也不可以口出不逊,一切等我过去了再说。”

严冬尽站着不动。

“去吧,你现在不进去看良缘,今晚盯着这里的人多,你是外臣,进了内室就会给人留下话柄的,明日吧,”莫少将军低声道:“明日我让你见良缘。”

严冬尽视线越过莫桑青往内室里看,可除了正对着内室门的一个香木柜外,严小将军什么也看不见。

“冬尽!”莫桑青说话的语气重了。

“我知道了,”严冬尽应了自家大哥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内室里,李祉伸手隔着被子摸了摸莫良缘,问伺立一旁的孙方明:“我母后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孙方明回话道:“太后娘娘可以明日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