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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良缘隔着被子,拉住了莫大将军的手,除了等着,莫良缘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莫良缘觉得自己没用,可兄长不在,严冬尽不在,这会儿她找不到人求助,“爹,我有些害怕,”莫良缘跟莫大将军道:“我该怎么办呢?”

女儿在害怕,可一向是靠山,如守护神一般存在的父亲,这会儿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了。莫望北的神情甚至是安祥的,就好像他不是在昏睡,只是好梦正酣,不愿意醒来罢了。

庭院里,菩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这是夜晚大将军府正院里,唯一的声响。

大将军府西边最为僻静的一个小院前,管事婆子推门进院。

等在院中小丫鬟看见管事婆子进院,忙就迎上前,叫一声:“冯妈妈。”

管事婆子没理会这小丫鬟,径直进了一排三间屋的第二间屋里。

晴女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看见管事婆子后,目光就往管事婆子的身后望。

“不用望了,”管事婆子冷着脸道:“小姐没给你派大夫来。”

晴女顿时就是一呆。

“少将军还顾及你肚子里的孩子,”管事婆子道:“可我看小姐没这个心思,现在少将军不在,大将军病重,小姐回来,我们这大将军府自然就是小姐当家,姑娘你消停点吧,你是知道的,小姐从来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人。”

晴女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管事婆子看一眼晴女的大肚子,说:“没大夫了,你再难受也没办法了,自己熬着吧。”

晴女说:“我想见见小姐。”

管事婆子道:“小姐连大夫都不给你派,你觉得她会见你?”

“唉哟,我的姑娘,”管事婆子打断了晴女的话,道:“你可别再说你肚子里的,是公子还是小姐的话了,这话你说给我冯婆子听没用。”

晴女开始哭了,道:“可我今天是真的不舒服。”

管事婆子转身就走。

“冯妈妈,”晴女喊。

管事婆子只得站下来,回身看着晴女无奈道:“姑娘啊,现在咱们大将军府是小姐当家了。”

“我,我听说府里出事了,”晴女小声道。

管事婆子道:“出事?出什么事?哦,小姐带了个太医回来,要说出事,今天也就这么一个新鲜事。”

晴女眨一下自己的一双大眼,这双眼瞳色很深,黑葡萄一样水灵,“我就是担心大将军。”

晴女这话让人挑不出错来,毕竟现在她和她腹中的胎儿能指望的人,只有莫大将军了。管事婆子犹豫了一下,说:“大夫的事,我肯定是没办法了,姑娘你还想做什么?”

“是叶纵,叶将军出事了吗?”晴女小声问道。

第587章 要如何跟林妃交待?

“她问叶纵?”听了冯妈的禀告后,莫良缘愣了那么片刻。她是猜过,晴女与叶纵之间可能有联系,只是她那真的是随口一说,觉得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几乎不可能的。现在管事的冯妈跟她说,晴王问叶纵,莫良缘甚至有荒谬之感,就算是要将他们一家人置于死地,也用不着这么费尽心思吧?

冯妈低眉顺眼地站在莫良缘的跟前,她是想着讨好晴女的,大将军是什么也没说,但少将军的态度,让全府的人知道,大将军府是要认下这个小少爷或者小姐的,那讨好了晴女,总归是能在未来的小主子跟前讨一个善缘的。可现在不行了,晴女竟然跟叶纵扯到了一起,冯妈从小院出来,直接就找到了莫良缘,毫不犹豫地将晴女给“卖”了。

叶纵被抓的内情,大将军府的大多数人并不清楚,但看大小姐将关里,关外的将军们都叫到大将军府议事,是个人也都能知道,叶纵犯得事绝对小不了,搞不好,等大将军病好点后,要不少将军回来后,叶纵就得人头落地。这个时候跟叶纵牵扯到一起去的人,别说日后富贵了,就是能不能活命都还得两说。

冯妈是个下人,大字不识几个,但小人物有小人物处事的智慧,晴女现在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十足的蠢货,而一个十足的蠢货,是真的不值得她讨好。

“我知道了,”莫良缘坐正了身体,跟冯妈道:“什么也不要跟她说,就让她好好的待在小院里好了。”

莫良缘这样的轻放,让冯妈困惑了,就这么算了?

“我现在没空管她,”活了两世的莫良缘,现在是个有耐心的人了,看着冯妈笑了笑,莫良缘说:“以后再说吧,若是有人去找她,你记得来报我知道。”

“是,”冯妈忙就应声道。

随手从手指上摘下一枚银戒,递给冯妈,莫良缘说:“这事儿你做得很好。”

冯妈的手指粗,莫良缘戴戒指,她一定是戴不下的,不过了冯妈还是欢喜不已地将,伸双手接过了银戒。大小姐这就不是赏给她戴的,大小姐这是将戒指当成了赏钱!

“这事儿不要往外说,”莫良缘又叮嘱了冯妈一句。

冯妈忙道:“是,小姐放心,奴婢不敢说的。”

得了赏的冯妈,心里乐滋滋地走了,莫良缘端起手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内室的门帘被人一掀,房耀从内室门里走了出来。

莫良缘放下水杯,看着房耀。

房耀这会儿一脸的惊恐,小声道:“不会吧?晴女肚子里的那个娃也有问题?”他是不是真的是个睁眼瞎,怎么身边发生的事,他一件也没出不对来呢?莫良缘不回来,房耀是真的以为,鸣啸关太平着呢!

“先不管这事儿,”莫良缘说。

房耀觉得自家小姐是真能沉得住气,他这会儿都失火上房了,他家小姐还能坐着喝水呢。在莫良缘的跟前转了几圈,房耀才能勉强心平气和地跟莫良缘道:“小姐,叶纵还在厢房里关着呢,要将他关到地牢去吗?”

“不用了,”莫良缘说。

“万一再有他的同党来救他呢?”房耀不放心道。

“应该不会有了,”莫良缘说:“往他那里送的水和食物都要小心些,现在叶纵不能死。”

房耀的憋闷几乎化为了实质,脸上就差写着“老子不爽”这四个大字了,他现在还成了要护着叶纵不死的人了!

“等我爹醒吧,”知道房耀不高兴,莫良缘劝慰房耀道:“事情不可能更糟糕了。”

事情不可能更糟糕了,可也不见得会变得更好啊,这话房耀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可是看看莫良缘哭过之后,泛红的眼睛,这话房耀就噎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再说下去,他不是逼着他家小姐去伤心难过吗?

“再等等吧,”莫良缘看着垂着门帘的内室门道。

云墨这天夜里匆匆回来了一趟,站在床前看一眼昏睡不醒的莫望北,又匆匆地赶回了城外的军营。

蒙遇春麾下的兵马开始在大将军府附近布防,而在街上巡街的兵卒则明显少了很多,这让前些日子,看见街头巷尾,以及集市上突然多出来的兵卒,而暗地里提着心的鸣啸关百姓们,将心放下了。

一天过后,莫良缘没在府里发过话,也没见有什么人死,渐渐地,大将军府的日子也恢复了正常,再往后,军营也趋于平静。

三日之后,宋野带着李袗到了大将军府。

李袗见到莫良缘,就往莫良缘怀里一扑,很是委屈地喊了莫良缘一声:“姐姐。”

宋野在一旁无奈道:“五殿下急坏了,末将说什么他都不信。”

“我能出什么事呀?”莫良缘摸一下李袗的小脑袋。

李袗趴在莫良缘的怀里,噘着嘴嗯嗯了一声,说了句:“都三天了!”

“唉,”莫良缘叹口气,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李袗现在变成一个爱撒娇的小孩儿了,若是再长大些,李袗还是这样,莫良缘想,她要怎么跟林妃交待?

“小姐,”宋野说:“末将想去我家将军那里。”

“快去吧,”莫良缘忙就道:“你辛苦些,多帮帮他。”军里的事,莫良缘是真的懂得不多,只能看着云墨操劳,她一点忙都帮不上。

“是,”宋野应着声就走了,比起带孩子,他更喜欢跟着他家将军办差。

宋野是在城外军营里见到自家将军的,看看身处的营帐,宋野脱口就道:“将军,他们辽东的营帐都是这么点大的吗?”

云墨所在这座营帐是不大,站上三个人就会让人觉得拥挤了,这还是只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的,这要是桌椅板凳都摆上,估计站两个人就挤得慌了。

“不是,”云墨锁着眉头,道:“我现在用不着太大的地方。”

宋野打量一眼自家将军,小声问道:“整编的事办得不顺利?”

云墨苦笑一下,历来军中整编都是一件很繁琐的事,他还要在五万人里找出可能的,叶纵的同党来,这就让本就难的事,难上加难了。

“末将在大将军府见到了小姐,”宋野小心翼翼地说:“现在大将军府是小姐在当家吗?莫大将军的身体还是不见好转?”

云墨愁字上心头,但说出口的话却是:“还好吧,大将军没有性命之忧。”

第588章 跟她一起下地狱吧

一只黑鹰在王庭的上空盘旋数圈之后,落一根石柱上,有仆人踩着梯子,小心翼翼地将捆在黑鹰左腿上的小木筒解了下来。

铁木塔看见这小木筒的时候,人还躺在床上,身旁的莫良玉听见有脚步往床前走时,就拉被子裹紧了自己光祼着的身体。

仆从将从小木筒里倒出的信件,双手捧着,送到铁木塔的跟前。

铁木塔将信看了几眼,随后便坐起了身,跟仆从道:“去叫军师他们过来议事。”

仆从忙领命退了出去。

有穿了鼻环的女奴上前,伺候着铁木塔穿衣。

“大汗?”莫良玉将头从被上探出,喊了铁木塔一声。

铁木塔扭头看莫良玉,如今莫三小姐说着一口流利的蛮夷人,不知道的人,听见莫三小姐说话,一定会以为这是个在关外大漠长大的姑娘。铁木塔现在待莫良玉很好,这女人容貌上有些不合自己的眼缘,太素净,但这女人聪慧,善解人意。

你不能要求一个女人完全合你的心意,不是?汗王觉得,就算有朝一日他得到了辽东那朵最为娇艳的花,那花儿也不会是十全十美的,毕竟莫良缘的名声除了刁蛮就是蠢,这名声可一点都不好。

“什么事?”铁木塔问。

莫良玉欲语还休,道:“妾就是喊大汗一想。”

“你们这些中原女子啊,”铁木塔摇一下头,“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我还能打你不成?”

莫良玉笑得温柔。

“莫良缘回鸣啸关了,”铁木塔说:“我的棋子被她废掉了。”

“呀!”莫良玉小声惊叫了一声。

“这下子,莫桑青就不必去浮图关了,”铁木塔又道。

莫良玉愁道:“大汗,这下该怎么办呢?”

女奴给铁木塔扎腰带的时候,将腰带扎得紧了些,这让她挨了铁木塔一脚。

“继续,”铁木塔冷声跟倒在地上的女奴道。

女奴忙又从地上爬起来,继续伺候铁木塔穿衣。

莫良玉对这一幕无动于衷,在王庭,奴隶的命还不如牛马值钱,这女奴让铁木塔不高兴,却还能活命,这已经是这女奴的运气了。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铁木塔这时问莫良玉。

莫良玉小声道:“国家大事,妾身可不懂。”

铁木塔张开臂膀,让女奴给他扣衣扣。

“只是莫良缘哪有本事坏大汗的事呢?”莫良玉又道:“一定是有人在帮她。”

“你说的没错儿,”铁木塔道:“晏凌川的长子跟着她一起回辽东了,现在就是这个小子,在鸣啸关整编军队。”

莫良玉叹道:“妾就说么,一定是有人在帮她。”

“云墨,”铁木塔说:“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云墨这个名字,莫良玉当然听过,不过听见铁木塔问,莫良玉将头一摇,道:“妾没听过。”

中原大户人家的女子都是养在深闺,不见外人,也不出门的,所以莫良玉这话,铁木塔相信。

“大汗,这个云墨很厉害吗?值得大汗特意问他?”莫良玉装作好奇道。

“他以前叫晏墨,他就是晏凌川的长子,”铁木塔道:“他还是莫桑青的师弟,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

莫良玉说:“听着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他没大汗厉害。”

铁木塔哈哈大笑一声,莫家父子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区区一个云墨?

“晏凌川都是大汗的臣子了,”莫良玉又小声说了一句:“云墨总有一天也跪在大汗的跟前称臣的。”

铁木塔又是一声大笑,一脚踢开面前的女奴,大步走了出去。

莫良玉看着铁木塔往外走,壮硕如熊的汗王,光看一个背影,就足已让人生畏。莫良玉轻轻吐一口气,她方才已经提醒铁木塔了,要对付云墨,祭出晏凌川这个人就行了。就算云墨忠心于天晋,可亲生父亲投靠了蛮夷,云墨这个叛将之子,如何再在辽东立足?莫桑青可以救云墨一次,但这一次,莫桑青也救不了云墨。

父债子偿,莫望北父子不杀云墨,如何向辽东人交待?如何向朝廷交待?云墨想逃过这一劫,就得亲手杀了晏凌川,是有大义灭亲这一说,可手刃亲父?在孝道大于天的世道下,云墨不死也毁了。

莫良玉不出声地笑了起来,她落到泥潭里,脏了,烂了,那凭什么还要她管旁人的死活?眼前又出现在渝川城外军营里,严冬尽不救自己的那一幕,莫良玉又心口憋闷到喘不过气来了,若不是为了莫良缘,严冬尽何至于如此对她?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莫良缘,那莫良缘,帮着莫良缘的人,都跟她一起下地狱好了。

倒在地上的女奴这时"shen yin"了一声。

莫良玉扭头看女奴,这才发现女奴正在口吐鲜血,看来铁木塔方才踢出去的那两脚,一定也没有留力。

女奴见莫良玉看她,目光里顿时流露出了哀求之意。

莫良玉知道这女奴不想死,“来人,”莫良玉喊。

两个女奴应声走了进来。

“她犯了错,大汗罚了她,你们将她带出去吧,”莫良玉下令道。

吐血的女奴听了莫良玉的话后,一脸的绝望,被大汗惩罚的人,哪有资格得到医治?等待她的下场,除了等死就是等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她,你们将她带到大妃那里去吧,”莫良玉又说了一句。

女奴在半个时辰之后断了气,这个时候,铁木塔在与自己的谋臣们议事,莫良玉洗过了澡,躺在床上安胎。

“大妃,”几个女奴跪在大妃哲布泰的面前。

铁木塔的正妻五年前就亡故了,大妃哲布泰就成了替铁木塔掌家的女人,一个中原女子,还是被当作礼物送上,只配当奴隶的中原女子,得了大汗的宠爱,这简直是铁木塔所有女人们的耻辱。

“这个中原女人没安好心,”大妃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低声道:“我救那女奴吧,我可能会得罪大汗,毕竟惩罚她的人是大汗,我不救吧,那女奴现在死了,这是这三天来,被她送到我这里,死去的第六个女奴了,我哲木泰残忍的名声怕是要传遍整个大漠了。”

“那就任那个中原女人欺负?”一个妾妃怒声道,

“不急,”哲布泰皱纹明显的脸上露出了些笑容,道:“且等她生了再说吧。”

“大妃啊!”在座的女人们都满了起来。

“她一定是会生女儿的,”哲布泰轻转着镯子,小声道:“所以你们要担心什么?”

“大巫说她会生女儿?”有妾妃压低了声音道。

哲布泰笑笑没说话,那个中原女人就是生了儿子,她也会将那个男婴变成女婴的。

第589章 浮图关,失守

莫桑青接到莫良缘亲笔信,知道妹妹已经返回家中,将叶纵拿下了,他们的父亲现在已经安全,虽然莫良缘现在回辽东是以身赴险境,但知道父亲已经安全,莫桑青仍是感觉自己可以透一口气了。

只是莫少将军这种可以透一口气的心情没能维持多久,一个身带刀伤,半边身子都染有血迹的军中校尉,被艾久带到了他的面前。

莫桑青看见这校尉,便抬手捏一下自己的眉心,之后才示意这校尉说话。

校尉受伤很重,勉强给莫桑青行了一礼后,再想说话,气力就显得不足了。

“给他搬张凳子,”莫桑青跟艾久道。

校尉不等艾久去搬凳子,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哽咽着跟莫桑青说了一句:“少将军,浮图关失守了!”

邱岳这时正好走到营帐前,就靠着帐门站着的邱少将军隐隐约约地听见失守两个字,脑子嗡的一下便一片空白了。

站在一旁的侍卫见邱岳不说话,替邱岳向帐中道:“少将军,邱少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莫桑青的声音从帐中传出。

邱岳却还是站着不动。

侍卫喊了邱岳一声,见这位仍是没有反应,只得伸手推了邱岳一下,道:“邱少将军,我家少将军让你进帐去。”

另有侍卫替邱岳掀开了营帐的门帘。

邱岳如同得了失魂症,木头人一般走进了营帐。

“艾久,扶他坐下,”莫桑青命艾久道。

艾久走上前,伸手要扶邱岳坐下。

邱岳摇一下头,推开了艾久的手,看着跪在地上的校尉道:“你方才说失守了,是哪里失守了?”

校尉颤声道:“是浮图关,二公子,是浮图关失守了。”

邱岳站着晃了两晃,头就眩晕起来,要不是被艾久扶住,邱岳能直接栽倒在地。

“邱将军他们呢?”莫桑青问道。

校尉说:“不知道,小的没看见我家将军和大公子,全,全乱套了,小的是命周副将的命令,来向少将军报信的。”

“那周副将呢?”邱岳开口问。

校尉哭了起来,道:“周副将是要回关去找将军和大公子,可小的看见在往回冲的时候,中箭落马了,周副将可能,可能…”

校尉没将话说完,可营帐里的三个人都知道周副将的结局了,乱军阵中中箭落马,周副将已经战死了。

“他跟了我父亲二十年,”邱岳喃喃地跟莫桑青道。

“我知道,”莫桑青点一下头,跟艾久道:“你送邱岳回去休息。”

邱岳很是吃惊地看着莫桑青,这个时候这个人赶他走?

“现在你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听他说话,”莫桑青道:“所以你不如去休息,回头我将事情告诉你。”

“心平气和?”邱岳突然间就怒了,冲着莫桑青大喊道:“这个时候你要我怎么心平气和?!”

“我知道你办不到,所以我让你去休息,”莫桑青看起来很冷静,冷静到让人感觉薄情。

邱岳的心中突然就涌出一股恶意,他怎么也控制不住,一句问话便这么着脱口而出了,“如果是鸣啸关失守了,莫叔父和良缘下落不明,你也能心平气和吗?”邱岳问莫桑青说。

“邱将军!”莫桑青还没说话,艾久先叫了起来。

邱岳冷冷地看着莫桑青。

莫桑青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先下去,冷静一下后我们再说话。”

邱岳扭头就往帐外走。

“跟着他,别让他出事儿,”莫桑青命艾久道。

艾久跟着邱岳跑了出去。

莫桑青又抬手捏一下眉心,起身绕过帅案,走到了校尉的跟前,弯腰亲手将校尉扶了起来,又带着校尉往旁边走了几步路,将校尉扶坐在了凳子上。

校尉的哭相很难看,眼泪和鼻涕都出来了。

莫桑青轻拍一下校尉的肩膀,轻声道:“哭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追随的将军,自己的袍泽战死,从军之人要能承受这种死亡,但没有规定,从军之人不能因此掉眼泪。

校尉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把脸。

莫桑青端了杯水给校尉,看着校尉将这杯水喝完了,才又从校尉手里接过空杯,说道:“现在能告诉我,浮图关发生了何事吗?从头到尾,将事情完远整整地告诉我。”

校尉有些紧张了,这要怎么说?

“说你知道的,”莫桑青的手要校尉的衣襟上捻了一下,见手指上没血,莫少将军轻轻吁了一口气,血不再流就好。

“城门不知怎地就失守了,”校尉跟莫桑青道:“小的不是失城的,所以小的不知道城门是怎么失守的。”

“嗯,”莫桑青摆出了一副聆听的姿态。

“蛮夷杀了过来,城里守不住,小的就跟着周副将退出了浮图关,”校尉说:“我家将军和大公子一直就没有出现过。蛮夷追了出来,我们就跟蛮夷在城外又打了一场,可蛮夷人多,我们,我们…”

敌不过这样的话,让校尉觉得羞耻,他说不出口。

“你估摸蛮夷有多少人?”莫桑青没让校尉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

“不,不知道,”校尉说:“有,有好几万?”

莫桑青没再发问,而是耐心地等着校尉接着往下说。

校尉又用手臂擦一下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半抬着的手臂就僵住了,仰头看着莫桑青说:“小的也没有看见晏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