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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抻着头看雷云,雷云扫一眼茶棚,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后,才收回了目光。

“这已经不慢了,”老妇人小声嘀咕道。

雷云这时又坐在马上回头望,远远地,步军营的军旗被雨淋透之后,再被风吹着也舒展不开了,垂在了旗杆上。

“让步军也再快些,”雷云跟自己的一个亲兵道:“明日天亮之前,他们必须赶到北雁关。”

亲兵大声应一声是,拔转了马头,往后跑了。

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雷将军双腿夹一下马腹,催马往前跑去。

“征人苦啊,”在茶棚里躲雨的一个茶客,小声跟同伴说了一句。

他的同伴看着打眼前飞快跑过的大军,嘟囔道:“开战了。”

“少将军早就该收拾那帮蛮夷犊子了!”另一桌的茶客拍着方桌,兴奋道。

茶棚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就得热烈起来,没人认为他们的少将军会输掉这场仗。老妇人哭了又笑,听着茶客们的议论,她就觉着,只要少将军兵到了浮图关下,蛮夷就会闻风而逃了。

莫少将军出兵,要去收复浮图关的消息,就这么样由沿途百姓口口相传,不出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半个辽东。

雷云夺命阎王似地催着制下的兵马赶路,而已经出了北雁关的兵马,也在拼命赶路中。比起雷云违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军中常规,让辎重兵押运粮草走在后头来,赶往浮图关的大军,连兵卒自身都没有携带多少干粮,水也只带了一天的量,大军是轻装前行,将能丢下的东西都丢下了。

莫桑青在赶时间,他的兵马要赶在铁木塔发现中计,回兵浮图关之前,到达浮图关下,并且将浮图关夺回来。

“严少爷那里应该已经兵出日落城了,”有部将骑马跟在莫桑青的身后,他们这里不是雨天,所以这员将军的脸被艳阳晒得通红,“这样一来,铁木塔就没那么快回兵了。”

铁木塔就是回兵浮图关,只要严冬尽及时兵出日落城,追在铁木塔的身后,那铁木塔不可能率兵全速赶回,为了防止自己落入前有莫桑青亲率的浮图关守军,后有严冬尽亲率的追兵这样的境地里,铁木塔甚至很有可能放弃回兵浮图关,在关外另择一处决战之地。

“可严少爷那里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这里不清楚啊,”另一员脸庞被晒得通红的将官道:“我们能将指望都压在严少爷那里吗?”

这个自然是不可能的。

莫桑青揉一下进了汗水的眼睛,下令道:“都不要说了,赶路吧。”

两日之后,古尉带着前锋营到了浮图关下。

“去找大汗,”奉命留守浮图关的,是铁木塔的亲信,王庭的大将葛兰石,站在城楼,看着在城外列阵的辽东铁骑之后,葛兰石第一个反应,就是命令手下去通知汗王。

古尉没急着带兵攻城,而是在蛮夷弓弩的射程之处,列了军阵。不眠不休赶了两天路的兵卒,换马,喝水进食,稍作休整。

半日之后,葛兰石看见了绣着莫字的大旗。

“是莫桑青!”有蛮夷大喊起来。

莫少将军的战旗,在艳阳之下,疾风之中飘扬。

上当了,葛兰石咬着牙,莫桑青没有去日落城,这个他们大汗口中的小畜生到浮图关来了。

“少将军,”古尉骑马迎到了莫桑青的跟前。

莫桑青看着不远处的浮图关,道:“休整好了吗?”

古尉大声道:“水喝过了,干粮也吃了,还睡了半日。”

“攻城吧,”莫桑青下令道。

浮图关位于高地,要攻打北门,也就是由对着关外的那扇城门攻城,会异常艰难,可现在辽东铁骑在浮图关的南门下,这里则没有地势的高低,攻打起来,只要兵马数目足够,这就不是一场难打的仗。

“赶百姓上城,”葛兰石这时在城楼上大声下令道:“带天晋百姓上城,对了,再赶些百姓去城门下!”

忙就有部将带着兵卒往城下跑去。

葛兰石负手站在城墙垛口处,他倒要看看,有浮图关的百姓做人肉盾牌,莫桑青要怎么攻城!

进攻的号角声,这时从辽东铁骑的军阵中传出。

“呜——”

第714章 秘道犹在,人已逝

葛兰石的反应不可不谓不快,但等他的部下将城中的百姓驱赶到城门下,还未及上城楼的时候,辽东铁骑的先锋营已经冲杀到了浮图关的南城门下。

“放箭,放箭!”几个将官在城楼上大声下令,声音听着已经声嘶力竭。

弓箭手早就开始往城外放箭了,只是冒着箭雨,辽东铁骑往前冲杀的速度一点没有减慢,这支兵马甚至对中箭落马的军中同袍都丝毫不在意,战马就从伤兵的身上踏过去,这是一支对敌不容情,对自己人也不容情的铁骑。

葛兰石站在城墙垛口处没有动,已经出鞘的战刀,被葛兰石双手握着长长的刀柄,刀尖向下的拄在地上。敌军蜂拥而至,他这个主将没大声嘶吼,只稳如磐石一般地站着,这个时候,他若是慌了,那这关城就不用守了。

古尉这时也到了城下,大声下令道:“架桥,冲过去!”

长长地攻城梯被放倒,一头架在护城河的南头,一头架在北头,有兵卒将木板扔在梯上,骑兵纵马踏着这样的木梯,冲往护城河的对岸。

“将军!”有部将手往城楼上的指,喊了古尉一声。

古尉指头看城楼,然后他看见了黑塔一般的葛兰石。

“是古尉,”城楼上,葛兰石的身边也有部将,手往城下指,跟自家将军道:“他就在那里。”

骑马立在城下的主将,和拄刀站在城上的主将目光对视,俱都是冷笑,他们上一次在沙场见面是在三年前,那次蛮夷战败,但葛兰石的一刀几乎将古尉劈成没有左臂的残废,国仇私恨,这二位就是这么结下的。

葛兰石抬起战刀,刀尖对着古尉。

古尉纵马上了临时由木梯搭起的“木桥”,他的亲卫们紧随其后。

“那里,”葛兰石手里的战刀指着古尉。

一队弓箭手将手里的箭对准了古尉。

“放!”领队的校尉下令。

飞箭如雨,袭向古尉。

“将军!”侍卫长跟在古尉的身后,急得大喊。

古尉附身,用战刀从护城河里挑了一具的兵卒尸体,心里默念一句兄弟,对不住了后,这具尸体被古尉当成了挡箭的盾牌。

“城楼南边!”护城河南岸,这时有人大喊道。

一阵由城下射往城上的箭雨,带着破空之声,葛兰石身边的人应声倒了好几个。

“将军,”部将要上前,却被葛兰石一把推开。

“怕什么?”葛兰石大声吼道:“今天要么守住浮图关,要么你们就跟老子一起死在这里!”

古尉这时到了护城河北岸,附身将手里插满了箭羽的尸体放下,这才又坐正身体,下令道:“撞开城门!”

于是,攻城的越发疯狂,守城的愈加凶狠起来。

古尉豁出命去跟葛兰石一战的时候,在后方压阵的莫桑青被艾久喊得半转了身子往后看,邱岳骑马到了他的跟前,将头盔的面罩往上一推,露出满是汗水的脸,邱少将军坐在马上,冲好友抱拳行礼道:“报少将军,邱岳到了。”

“来得挺快,”莫桑青冲邱岳笑了笑。

邱岳抬头,前方战事正酣,站在这里都能闻见血腥的味道,“带兵攻城的是谁?”邱岳问道。

“古尉,”莫桑青说:“守城的是葛兰石。”

“那古尉正好可以给他自己报仇了,”邱岳面无表情地道。

“你带兵由秘道进城去吧,”莫桑青看着邱岳,小声道:“记得将葛兰石留给古尉就行。”

邱岳心头一震。

“去吧,我们的时间不多,”莫桑青道。

邱岳张嘴要说话的,但是最终闭了嘴,冲莫桑青点一下头,拔转了马头就要走。

“挖开秘道的时候,记得磕头,”莫桑青在邱岳的身后道:“这点时间你还是有的。”

“知道了,”邱岳应了一声,带着麾下的兵马往西北方向去了。

莫桑青看看自己的左右,他跟邱岳的话,左右众人都是听见的,于是莫少将军跟部下们解释了一句:“浮图关南门外有一条可通城内的秘道,这是我父亲下令,由邱大将军亲自督建的。”

“还有这事呢,”一个将官小声道。

“当初修这秘道,就是为了以备浮图关失守之后,再行夺回之用的,”莫桑青看着前方的生死搏命场,一边跟部下们道:“那时邱大将军还说,这条秘道应该永远也用不上的。”

有我邱长生在,浮图关怎会失守?

莫少将军轻叹一口气,当年邱大将军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可事是人非,邱大将军一脉,如今只剩下邱岳一人了。

邱岳带兵到了一处立着无数坟头的荒地,这是浮图邱氏的家族墓地。夏日时节里,万物繁盛,荒地上遍生了青草,其间还点缀着不少颜色素淡的野花,一片夏日的景致。

邱岳一言不发,带人到了自己祖父和祖母的坟前,邱老将军曾跟随俞常胜,战死于五关城之战,待莫望北重新收复辽东之后,邱老将军的尸骨早已无法寻觅,邱长生便在这里给父亲立了一个衣冠冢,之后邱老夫人病逝,夫妻二人便合葬于此。

跪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头后,邱少将军跟自己的祖父和祖母道:“望祖父,祖母保佑孙儿,还有,”手指一下自己身后的兵将,邱少将军说:“还有他们。”

风声呜咽,谁也不知道两个老人家的灵魂是否就在这里。

“将坟扒开,”磕完了头,说完了话,邱岳起身下令道。

部下们愣怔住了,扒坟?

“快点!”邱岳沉声催促道。

一队兵卒上前,敲碎了青石垒起的坟包,一个通往地下的黝黑洞中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下面是一条通道,”邱岳跟部下们道:“顺着这条道,我们就可以进入浮图关,出口就在南城门下,你们随我进城,进城之后,先将城门夺下。”

众兵将来不及多想,这条秘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是谁修建的,只想到他们能直接进入浮图关,众兵将就莫名的兴奋起来。

“古尉带人正猛攻南城,”邱岳又道:“这样一样,城门那里的蛮夷就不可能注意到脚下的动静,我们的动作要快,谁要坏事,我就要了他的命!”

“是!”众兵将异口同声地领命道。

第715章 不死不休的仇怨

坟墓被彻底挖开,邱岳亲自推倒了由父亲亲手篆刻的墓碑,足有一人高的墓碑倒下之时,众人脚下的地面剧烈晃动,覆盖着厚厚一层泥土的两块石板如门一般,方向朝下,往左右两边开启,尘土飞扬中,一条秘道完全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可供三匹马并列而行的秘道,由青石铺就而成,因为长年不见天日,秘道内长满了不喜阳光的苔藓,不见积水,但道路看着潮湿。

兵卒点起了火把。

邱岳带着自己麾下的兵马走进了秘道。

邱老将军夫妇的棺椁就在入口的石台上安放着,棺椁也不是木棺而是石椁,一口稍大一些的石椁上还放着一把已经生了锈,黯淡无光了的战刀。

邱岳在石棺前停留了片刻,那把已经锈迹斑斑的战刀,是随他祖父征战一生的战刀,如今主人长眠,这刀也就跟着长眠,没有了昔日的锋芒。

“将军?”有部将小声喊邱岳。

“驾!”邱岳催马往前。

兵将们消无声息地骑马走进秘道,经过石台时,人人都将头低下,并且屏住了呼吸。人死之后求入土为安,也求一个安宁,所以谁也没有想到,邱大将军竟会将秘道修在父母的坟墓里,这简直就是让老将军夫妇俩的亡灵替他守着秘道的意思。邱大将军这么做,有心思细腻些的兵将心里想着,他们的邱大将军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孝的。

秘道里的路湿滑,不时还有滴水从头顶的石壁上落下。火把的光亮能照亮脚下的路,却照不到稍远的地方,就算有了数千血气方刚的男儿走在其间,这条秘道还是显得阴气森森。

走着走着,邱岳突然跟身后的部将道:“你们有没有听到哭声?”

两个部将互看一眼,骑马走在秘道里,马蹄声会很大,盔甲因为走动而摩擦产生的声音也会变得很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将军还能听到哭声?再说了,秘道里怎么会有人哭?

“不对,”邱岳突然一抬手。

前行中的骑兵队伍停了下来。

邱岳跟部将道:“是有哭声,像是小孩子。”

部将们面面相觑。

在碎石这时从不远处的石壁上滚落下地,这声音在一片寂静声中,显得十分巨大。

众人一起往前方的石壁看去。

“火把!”一个部将喊。

有兵卒举着火把跑到了石壁处,小心翼翼地抬头往上去。

“什么人?!”邱岳这时已经拔刀在手了,是有小孩子的哭声,他听见了!

兵将们都紧张了起来,众人齐刷刷地亮了兵器在手里。

“呜呜呜,”小孩子的哭声这一次,非常清晰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弓箭手们反应极快,动作一致地举箭对准了哭声传来的方向。

“二,二少爷?”石壁上方这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有人,”站在石壁下,举着火把的兵卒这时也喊了起来:“上面有人,一老一小!”

邱岳抬手。

众人刀剑归鞘。

更多的碎石从石壁上滚落下来,一个中年男子,背后背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从石壁上爬了下来。

“二叔!”小男孩冲邱岳哭喊了一声。

邱岳呼吸停滞一下,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被下人背到了自己跟前的小侄儿,过了一会儿才道:“澈儿?”

邱澈哭红了眼睛,看着邱岳大哭。

邱岳手忙脚乱地从战马上跳下,从忠仆手里接过邱澈,印象中十分白胖的小孩儿,这会儿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抱在怀里都硌手。邱岳说不出话来,就觉得心脏跳得厉害,以为家人都死了,突然发现还有一个活着的,邱岳这会儿是想哭又想笑。

“二叔,”邱澈哭着喊。

在小侄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邱岳声音哽咽地道:“别怕,二叔来了,二叔在呢。”

“二少爷,”仆人老吉跪在邱岳的面前,哭道:“二少爷,大少爷被蛮夷抓走了!”

“抓走了?”邱岳马上就道:“我大哥还活着?”

“是大少爷让小的带着小少爷进来的,”老吉哭着道:“大少爷没跟来,他说得有人在外面将秘道的门关上!小的在秘道里听见的,蛮夷说什么,大汗有令,要活捉大少爷。”

老吉是会蛮夷话的,邱岳抱着邱澈的手有些颤抖,他大哥邱峦还活着?

老吉哭得几乎断气,跟邱澈一样,原本身材壮实的老吉,现在也瘦得脱了型。

“好了,”邱岳拍一下老吉的肩膀,拉了老吉起身,轻声道:“老吉,多谢你,你是我邱家的大恩人。”

老吉说:“二少爷来了就好了。”

带着刚五岁的小少爷,在这不见天日的秘道里藏身,老吉真不知道他还能撑上几天。

“多谢了,”如果不盔甲在身不方便行跪礼,邱岳真会跪谢老吉的大恩。

“二少爷,”老吉拼命地摇摇头,抹一把脸上的眼泪,跟邱岳说:“大少爷说了,害死大将军的是人晏…”

邱岳不等老吉将话说完,伸手就将邱澈又放回到了老吉的怀里,道:“我军务在身,不能在这里久留。老吉,我让人护送你去少将军那里,有什么话,你跟少将军说。”

“是!”老吉忙就领命道。

“二叔,”见邱岳要走,邱澈更大声地哭了起来。

转身又抱一下邱澈,邱少将军跟老吉交待道:“你将澈儿交给少将军,他会安排好你们的。”

老吉抱紧了邱澈,又应了一声是。

点了两个亲兵护送侄儿和老吉,回莫桑青那里去,邱岳抹一下眼睛,上马又往前跑去。

“二叔!”邱澈哭喊,在多日惊慌失措之后,终于见到了能让自己安心的人,可他的二叔就这么急匆匆地又走了,邱小少爷接受不了。

“小少爷莫哭,”老吉抱着邱澈,跟着两个亲兵走,一边小声哄邱澈道:“二少爷是为大将军和大少爷他们报仇去了。”

“二叔是去杀蛮夷了吗?”邱澈哭着问。

“是啊!”老吉斩钉截铁地答道。

邱澈对着手指,眼泪水顺着瘦尖的下巴滴到身上,“我以后也要杀蛮夷!”五岁的男孩儿大喊着道:“他们都是坏人!”

你杀了我的家人,占了我的家园,那我就要杀了你和你的家人,仇恨就是这样一代代延续下来,不死不休的。

第716章 很快你就可以回家了

看见被邱岳的亲兵抱到自己跟前的小孩儿,莫少将军没多想,直接就道:“这是澈儿?”

“是,少将军,”抱着邱澈的亲兵忙应声道:“这是我家小少爷。”

邱澈没见过莫桑青,但他知道在全辽东能被直接称呼为少将军的人只有辽东大将军府的莫桑青,于是小孩儿抹着眼泪,看着莫桑青喊了一声:“莫叔父。”

莫桑青伸出双手,亲兵忙很有眼色地将自家小少爷递过去。

邱澈到了莫桑青的怀里,胸甲在阳光之下晒了半天,这会儿有些烫人了,但邱澈顾不上这个了,小孩儿伸手就抱住了莫桑青的脖子,又喊了莫桑青一声:“莫叔父!”

“乖,”莫桑青拍拍小孩儿的后背,目光就落到了老吉的身上。

跟邱岳看见老吉时的目光不同,邱少将军那是惊喜交加,近而欣喜若狂,而莫少将军的则是审视,老吉心里没鬼,但莫少将军这种审视的目光之下,不敢抬头了。

“怎么回事?”莫桑青看着老吉道。

老吉仰了脖子要说话。

莫桑青抱着邱澈下了马,站在了老吉的面前,道:“我时间不多,我问你答吧。”

老吉忙就点头,发生的事要怎么说,老吉其实也不知道,有惊有险,有恨有怨,有血有泪,老吉有一大堆的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是谁放你和澈儿进秘道的?”莫桑青问。

莫少将军说话的声音很低,这样一来,老吉就也不敢大声说话了,压着嗓子,老吉说“是,是大老爷。”

“他为什么不跟你们进秘道?秘道门内也有可关门的机关,”莫桑青说:“他为什么要待在门外?”

“有追兵,”老吉说:“大老爷说,不能让蛮夷怀疑地下有秘道。”

若是追着的人平空消息,那蛮夷是会怀疑地下有秘道的,秘道位置虽然隐蔽,但也经不住蛮夷掘地三尺。莫桑青点一下头,道:“之后呢?你带着澈儿进了秘道,邱峦在外面关闭秘道的入口之后,他的情况如何了?”

“我家大少爷被抓了,”老吉语调急切地道:“小的听见了,蛮夷说是他们大汗的命令。”

“嗯,”莫桑青突然说起了蛮夷语,道:“邱峦是人质了。”

“是,”老吉也用蛮夷语回话道:“那帮蛮夷把我家大少爷抓走了。”

“你的蛮夷话说得不错,”莫桑青夸了老吉一句。

“少将军,小的曾是我家大将军麾下的夜不收,”老吉本就生了一张苦脸,心里重重,着急上火之下,老吉的这张脸看着完全就是一张哭脸了,“后来年纪大了,不能在军中待了,这才进了将军府伺候。”

夜不收就是军中的探马,九死一生的活计,能活到老吉这般年纪的夜不收,全辽东铁骑里也没有几个。

老吉很快发现,少将军看他的目光变得和蔼了,莫少将军的这一变化,让老吉有胆子说话了,“少将军,您要救我家大少爷啊!”老吉求莫桑青道。

“我知道,”莫桑青点一下头,又问老吉道:“这些天在秘道里,你还听到了什么?”

老吉瘦到干枯的脸突然间就扭曲了,“杀人,”老吉跟莫桑青说:“蛮夷在杀人。”

“我家大将军死了,”老吉又咬牙道:“是…”

“我知道凶手是谁,”莫桑青打断了老吉的话,将在他怀里睡着了的邱澈交还给了老吉,小声道:“这个仇无论是我,还是你家少将军都一定会报的,你带澈儿先去一旁休息。”

老吉抱着邱澈,看着莫桑青发愣。

“没事了,”莫桑青抬手轻轻拍一下老吉的肩膀,道:“你好好照澈儿。”

莫名的安心了,老吉冲莫桑青应了一声:“是。”

“艾久,”莫桑青喊。

艾久从战马上下来,走到了老吉的跟前,小声道:“跟我来吧。”

老吉抱着邱澈要跟着艾久走,想想还是问了莫桑青一句:“少将军,您真的知道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