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收好了已经干了的《烟波钓叟歌》,两人相携去洗了澡。

隔日,棋归醒来的时候,燕君行已经不在了。他们已经打算要拔营启程。

如意道:“将军说,事出突然,请公主见谅,已经安排好马车,送公主回燕京。先入住军机府。”

“什么事出突然?”

如意用眼睛撇了撇一个方向,棋归就明白了。那是齐营的方向。看来也是垂涎八部骑兵,所以要闹腾了。燕君行才突然决定要马上拔营的。

不过这军床也的确不怎么好睡,棋归觉得回燕京去也是好事,起码高床软枕。但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只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罢了。久别重逢,每次都是这样好似隔靴搔痒,她恨不得跟燕君行一块儿睡草地去都行。

临走之前,她去把李宛叫来,恶狠狠地道:“看好我的驸马。”

李宛真恨不得马上一巴掌把她拍到京城去。

在送棋归回京之前,燕君行已经送了奏折先行,先到京城,禀明自己要娶赵国公主之事,并打算安排人暂住军机府。希望上下以女主人之礼待之。

然后李宛抽调出八部骑兵中的所有女性精锐,和上二骑的大半精锐,作为随从,跟随棋归回京。并由燕君行派兵护送。

棋归还没到京城,这个消息就已经在燕京炸开了锅。尤其是这两年来,燕君行鬼见愁的名声已经没有了,大家看到的只是他对元配妻子的情深意重。燕京城里,现在排队等着给他做填房的人多得不得了。其中最有机会的就是陈昭家的陈依灵。

大家都在想,等等,再等等,等他从伤心中回过神来,等打完了仗,就可以争取那个成为军机府女主人的机会。

可是没想到现在,又从天而降一个什么赵国公主!不知道伤害了多少少女心。

其中陈依灵就在房间里哭了很多天都没有出来。

棋归一路平安地走到了燕京,竟然照例是燕君铭来接。

在燕君铭叛乱,太子放了燕君行,表面上“和解”以后,燕君铭便以拱卫京城之名,留在了京城。其实一则是因为对他不放心。再则,则是因为他们兄弟二人向来是一体,现在燕君行没老婆没孩子,便留下燕君铭作为人质。

第113章 重返军机府

燕君铭一早就听说赵国公主嫁入军机府,心头就猛的一震,本能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又怀着一线希望,带着人等在燕京城城门下。

对方的队伍,架势很足。别的不说,那数十个穿着盔甲的女子开道的架势,在京城之中,就是军机府的女主人出行,恐怕都不会有这个排场。毕竟,女卫,尤其是能拿得出手,能和男人交手的女卫,是很少见的。

燕君行一看那顶轿子,就想起了当初他在摇城城外接棋归的情景。那个时候棋归也是坐着一顶和这样差不多的轿子,然后突然掀开帘子走了出来。他便死死地盯着那顶轿子,想看看她会不会从里面走出来。

可是对方一直也没有从轿子里出来,跟他请安交接的是一个燕君头领。他只好先把人领回了军机府。

等到回了军机府,那赵国公主下了轿,燕君铭心想这下可以看个清楚了吧。结果没想到对方一下来,头上竟然带着一顶斗笠,幔帐直拖到腰上。这也是昔日赵国女子喜欢的打扮,只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婀娜的身段,根本就看不分明别的东西。

燕君铭呕了一口老血,只好想着来日方长,总有抓你个现形的一天。

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棋归心中有些感慨。当年她先是坐着轿子被抬进来,然后躺在棺材里被抬出去。

为了表示隆重,府里的女眷几乎倾巢而出,守在两侧,见面就先给棋归行了大礼。棋归看得好笑,当年陈国公主都没有这个待遇,没想到一个亡国公主竟然能得到这样的重视。

棋归走到尚武居,然后很自然地就摸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白夫人连忙拦住她,道:“公主,这是府主的住处!”

棋归压低了声音道:“我和将军即将是夫妻,难道我不该住在这里吗?”

白夫人心想这赵国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又猛的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怎么好像有些耳熟。突然看见那幔帐后面的女子对她笑了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毛骨悚然。

“将军说了,这院子里所有的屋子随便我挑。我就挑了这间,若是他不高兴,便等他回来再说。”

说完,她把白夫人轻轻推去一边,直接进了门去。

棋归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副仕女图。那是以前没有的。

陈夫人进来了,笑道:“那是将军的原配夫人,当年那位夫人就住在这里。”

棋归想看得清楚一点,就慢慢地把帘子掀了起来,陈夫人一抬头,看到她的一个侧脸,顿时惊住,刚刚想说的话也哽在后头,说不出来了。

棋归上前把那画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看了看落款,嘟囔道:“画得真难看。”

陈夫人勉强定下心神,忧心想看清楚棋归的样子,可她背对着自己,却也造次,便勉强笑道:“妾身觉得,夫人最好不要住在这儿…不大吉利。”

棋归猛的回过头,似笑非笑,道:“有什么不吉利?”

陈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尖叫道:“你,你,你是…”

陈依灵看了也吓得尖叫起来:“鬼啊!”

几个身着盔甲的女子立刻上前了一步,兵刃出鞘,道:“放肆!”

陈夫人连忙捂住陈依灵的嘴,眼里看着那女子慢慢地坐在了主位上,好像颇自得那般,很快就自己拿了茶水来喝。那从容的姿态,倒和从前那个有些畏手畏脚,说话都不太大声的姑娘不太像。

陈夫人有些惊疑不定。

棋归喝了茶,道:“你们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那群妇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走了。

相比起自己的母亲,陈依灵的心思却还在儿女私情上打转,看见那女子,她就气得要命,出了尚武居就哭嚷道:“娘,她怎么又回来了,她怎么又回来了啊!”

陈夫人摆摆手,道:“是不是她还两说。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相似之人…先前不是查过,她只是一个小乞儿吗?怎么又成了什么赵国公主?”

陈依灵睁大了泪眼,拉着陈夫人的手,道:“娘,您说,她一定不是那个狐狸精本尊,是不是?”

这一年来,她也渐渐懂事了一些,看着燕君行的样子,也知道燕君行用情颇深。但是因为棋归已经不在了,所以她心里很大度地原谅了那个狐狸精。至于她是用什么角度,什么位置去原谅,那就要问她自己了。

可是没想到…

陈夫人沉吟道:“是不是还难说。但相貌已经长成了这样,不讨侯爷喜欢都难。就算当个替代品,只怕侯爷也会很喜欢她。”

陈依灵咬牙切齿。

陈夫人低声道:“这次你可不能再轻举妄动了。要知道,现在太子监国,连王后娘娘都被看住了。她也不是当时那个没有背景的小乞儿,她现在是赵国公主,你没看见,她身边跟着八部骑兵的精锐,八部骑兵现在又跟着侯爷打仗…已经不是咱们想杀就杀的了。”

当年毒杀棋归,之所以提前这么多,陈夫人在燕王后面前的进言,可谓是功不可没。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罢了。

但是现在,这种把戏显然不适合玩第二次了。要怎么让自己的女儿坐上军机府女主人的位置,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当下,陈夫人拉着陈依灵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尚武居。

棋归初来乍到,休息之后,是该进宫去给王后请安的。想到当时给自己赐死药的那个女人,她还是有点犹豫不定。

百合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轻声道:“公主啊,您现在可不用再怕她了。现在老王已死,太子气盛,她又是个女人,说不太上话,倒是先被太子给软禁了。见见命妇,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她想了想,突然笑道:“听说这些日子,她都有些不正常。您不如再进宫去,吓吓她,说不定,就把她吓疯了。”

棋归无语。可是实在想象不到,当年那个那么强势的女人,如今难道真的已经被完全被打倒了?

百合把她打扮得非常隆重,而且完全是按照赵国的礼仪来的。打扮好了,便由赵国护卫护送棋归进宫。

原本按理,这次接见,应该是燕国王后和太子妃一起的,可是太子妃推说自己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其实还是因为这个婆婆现在已经落魄了,可是却依然非常强势,儿媳妇以前在她跟前还唯唯诺诺的,现在就直接能躲就躲了。横竖燕王后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去责罚她什么了。只是到底是太子生母…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棋归以前也曾经到王后的紫宸殿请过安,这次回来,只觉得整个紫宸殿都比从前萧索了很多,有些空荡荡的感觉。

而这里,从前应该是充满了笑声,来往都是美貌华贵的宫妃。而燕王后作为这里的主人,永远坐在最高的那个位置上,明艳逼人。

而现在,那里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燕王后,一个是苏贵妃。

“臣妾,赵棋归,给王后娘娘请安。”

“免礼吧。”

“谢娘娘恩典。”

棋归慢慢直起身子,抬起头。

那一刻,燕王后的眼中的如冰刃穿过,似乎是震惊之中有强烈的不可置信。

旁边的苏贵妃已经尖叫道:“你!怎么会是你!你是人是鬼!”

棋归倒是乐了,不少人见了她都是这个反映。

她道:“贵妃娘娘,您在说什么?什么是人是鬼?”

苏贵妃冷静下来,但还是有些狐疑,看着她,道:“你,你不是已经…”

棋归道:“难道什么?对了,刚才在军机府,大伙儿的反应也跟贵妃娘娘一样。真是奇怪,难道臣妾长得,有那么奇怪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难言的沉默。

最终,燕王后道:“公主远道而来,想也是该乏了,这礼节繁琐,便不必讲究了吧。公主只可安心呆在天机府,等小十回来之后,哀家便亲自为你们主婚,公主以为如何?”

要是从前,棋归也就走了,并且庆幸终于过关。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棋归跪在地上,道:“王后娘娘体恤,臣妾感激不敬。只是臣妾和将军虽有婚约,可不过是和将军私下说好的,怕是居住在军机府,名不正言不顺。”

燕王后拧了拧眉毛,道:“难道你还怕哀家不认账?”

棋归似笑非笑,道:“臣妾该死。只是娘娘虽然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却不敢保证别人没有。赵国八部骑兵,还在前线为燕齐军奋勇厮杀,臣妾万贱之躯,实在不敢让他们分心。”

人家给你卖命,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就算是泱泱大国,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燕王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哀家便亲自下懿旨赐婚吧。”

棋归笑道:“臣妾谢王后娘娘恩典。只是,既是联姻,为何,没有圣旨呢?”

燕王后到底是倨傲惯了的,“嘭”的一声砸了身边的杯子,陡然提高了音量,道:“什么圣旨!你若是想要圣旨,怎么不去跟我大燕国的王上要!”

苏贵妃连忙道:“娘娘请息怒,请息怒…公主,您快给娘娘陪个不是!”

苏贵妃还当她是当年军机府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妇人。

第114章 清理障碍

棋归看着冷落的宫廷,和逐渐显出老态的燕王后,眼中有些悲哀,道:“王后娘娘恕罪。只是赵国虽已经亡了,可是八部骑兵,多年来一直拱卫在臣妾周围,誓死相护。有些东西,纵然臣妾不在乎,八部骑兵却不能在乎。娘娘,臣妾虽是亡国之女,可也懂得,既要相交,那还是,先把话都说清楚最好。若是有什么开罪的地方,不如等到将军大胜归来,臣妾已经成为燕国妇,再和将军一并进宫,听从王后娘娘的处置。”

她是赵国公主,不是战败国屈辱送上求和的公主,也不是一个乞丐替身。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稀罕燕国的一尘一土。她站在这儿,是现在内忧外患的燕国求来的。有些东西,她可以不在乎,可是也不容得任何人,把她当成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乞儿。

燕王后沉默了。

最终,她道:“是啊,你是赵国公主。”

棋归默默地俯身朝她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

留下燕王后和苏贵妃,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半晌,苏贵妃道:“娘娘,她是不是…”

燕王后苦笑,道:“小十有许多个称谓,可是不伦不类叫他将军的,只有那一个。”

苏贵妃倒抽一口冷气,道:“怎么能…那时候,是耿嬷嬷亲自看着她咽气的,她下葬的时候,百余人都瞧着…耿嬷嬷,叫人传耿嬷嬷来!”

燕王后摆摆手,道:“不用了。她既回来了,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当时燕君行,常常对着尸体说话,连下葬了以后,都还在胡言乱语。那时候真当他是情根深种,已经疯了…只是没想到啊,如今,她竟真的,回来了。

燕王后看着空荡荡的大殿,低叹道:“都是我带大的孩子,竟然都是这个样子。”

苏贵妃也跟着叹气。

棋归一路出了王后的寝宫,迎面就遇见了一个太监,屈身行礼,压低了嗓子道:“太子妃请公主前去一叙。”

太子妃?

棋归笑了一声,道:“多谢太子妃娘娘的美意,只是妾身今日正好有些乏了,所以就先不叨扰了。请公公转告太子妃娘娘,替妾身赔个不是。”

太监错愕。

棋归直接带着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百合问棋归:“公主,您为什么不见太子妃呢?”

棋归半眯着眼睛,道:“她夫婿关过我的夫婿,既是仇家,又何必相见?”

百合道:“可是,不是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棋归睁开眼,冷笑,道:“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总不能要我跟着她一起捧高踩低吧!”

知己知彼,可她赵棋归又不是第一次来燕国,第一次做燕君行的夫人!太子妃李氏,从前那个跟在燕王后身后,唯唯诺诺的女人。可棋归却听说她亲手打死了太子宠爱的一个选侍,之后跑到王后面前,痛哭流涕,以博取同情。因为打死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妾,又有太子求情,所以燕王后也就是不痛不痒地说了她几句。

李氏出身小家,给人的感觉,一向是鼠目寸光,温良懦弱,非常能忍耐,在一群倨傲的燕国女人中,是很不起眼的存在。可是她却没少干怂恿太子的事儿。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她是很可能要做王后的,可是却还是把恶人都给别人做,自己龟缩在后头。燕王后的失势,她也不当面多说什么,只在背地里折腾些名堂。

她确实是一个小人物,可是却让人很讨厌。

若说棋归对燕王后还有三分敬重七分警惕,那么这个李妃,棋归是根本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何况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在燕君行的部下能尽快接纳八部骑兵。那么她,自然也要以身作则,和太子党划清界限了。

百合真心地道:“自打去了一趟毕国,公主想事情,越来越周到了。”

棋归苦笑,道:“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还不就是给逼的啊。”

回了军机府,小妾沉鱼来请安,又是一番鸡飞狗跳。等棋归把所有人都打发好了,已经到了傍晚的时候,她早早地已经叫人去宣耿嬷嬷和小鱼。

耿嬷嬷和小鱼是从别院过来的。傍晚正好就到了。相比起小鱼的激动,耿嬷嬷就显得很平静。她早料到棋归迟早有一天是会回来的。

棋归站了起来,道:“说起来,倒是嬷嬷救了我一命。还连累了嬷嬷。”

耿嬷嬷这一年来在别院和小鱼已经相认了,享受母女天伦,早已经觉得此生无憾。她也知道等到棋归回来,事情东窗事发,恐怕她也讨不得好去。

棋归道:“您不用担心,我身边还缺一个打理事务的嬷嬷…您看,成吗?”

耿嬷嬷一怔:“公主?”

棋归笑道:“嬷嬷您资历最老,有您相助,我才能在这军机府站稳脚跟,至于宫里,我会去跟王后娘娘说的。”

给她指了一条明路,她没有不接着的道理。最终,耿嬷嬷深吸了一口气,道:“奴婢,一定不辜负公主的信任!”

“至于小鱼”,棋归笑了笑,道,“还是继续呆在别院,先伺候翁主,嬷嬷您看…”

耿嬷嬷哪里会不懂得她的意思,虽然母女暂时分离,可也不是天南地北,她知道棋归这是想把小鱼先从这军机府内院摘出去,等到时候平静了再把小鱼和翁主一起接回来。她感激地道:“听公主安排就是了。”

小鱼呆呆地看着棋归,半天还没回过神来。最终,她嗫嗫地道:“你是…归大姐?”

说完,眼圈就已经红了。

棋归忍不住也难受起来,可是眼下,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突然有人推了门进来,赫然是大小米两个,她们的眼圈也红红的。

“公主,您…终究还是回来了。”

大小米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也没什么隐瞒的,只是棋归没想到,这两姐妹对她的感情,会这么深。忍不住也有些难受,她轻声道:“大米小米。”

大米小米一下就跪下了,大米红着眼眶,道:“公主,您当初怎么不带我们一起走呢?”

小米也道:“是啊,我们既然是公主的暗卫,这辈子也该是跟着公主的,百合和兰儿还能给您殉葬…公主,您瞒得我们好苦啊!”

棋归连忙去扶,道:“你们别这样…当时事出紧急,我走也是迫不得已。”

大米道:“公主…”

小鱼连忙上前来,道:“大姐,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大小米姐姐都吃了不少苦头!”

棋归一怔:“怎么?”

大米低着头,道:“不是什么苦头。只是,我们本是公主的暗卫,您走了以后,府主也没有把我们另外指派给什么人。因是,我们两姐妹,就是两个无主的人,在军机府无所事事…”

小鱼道:“才不是这样的,就是陈夫人!她家依灵小姐想做侯爷的填房,我娘说了,所以她现在就要把从前公主留下来的人一个个害走,以后等她做了填房夫人,才能安生!”

棋归顿时眯起了眼睛:“有这种事?”

大米道:“陈夫人她…”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无可厚非。

棋归道:“那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平时都干什么?”

小米低头,沉默了半晌,才道:“这些日子,我们已经与普通丫鬟无异,负责,尚武居的洒扫。”

棋归顿时暴起:“两个训练好的暗卫,去洒扫?!这是谁下的调配令!”

小鱼连忙道:“是白夫人!”

棋归笑了起来,道:“好。真是好的很。大米小米,今天你们就先回去休息,也不必再做那些洒扫的活计了。明天一大早,依旧来我身边报道吧。耿嬷嬷,请您先去检查她们的住所。若是有人住了,一并先给我赶出去。”

耿嬷嬷倒是笑了起来,道:“是。”

若是她还和从前一样,行事懦弱,那也只会叫人欺负罢了。她能如此果决,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