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行的脸又黑了。

棋归又道:“燕君行是傻瓜!”

燕君行黑着脸把她推进去,关上了门,盯着她。她一脸笑吟吟地看着他,分明是在犯傻。他只好把胸口的那口气压下去了,道:“别闹。”

突然嘴唇上一热,是棋归踮着脚亲了他一下。

燕君行一愣。

棋归笑道:“我输了,亲你一下。”

顿时燕君行又怒焰高涨,在心里狂骂:燕君铭!!!”

棋归又亲了一下,看他发呆又亲了一下,直亲了五六下,才高兴地拍手道:“你是傻瓜!”

燕君行黑着脸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看她鞋都没穿,叫人打了水来给她洗脚擦干净脚板。自从她病了以后,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做。久而久之,倒也十分顺手。

刚给她穿上鞋,一抬头看到她竟然把衣服掀了起来。

“…”

棋归拍拍圆滚滚的肚子,道:“你看,我的肚子圆滚滚的。”

燕君行看她拍得重,不禁肉疼,连忙抓住她的手,道:“你轻点!”

棋归呆呆地道:“为什么?”

燕君行耐心地哄孩子似的,道:“因为那是我们的女儿啊。”

棋归低着头看看自己的肚皮,又看看他。

燕君行拿手去摸了摸,感觉触手滑腻,不禁神魂一荡。禁欲那么久,他也很有些想法了。他漫不经心地道:“这使我们的孩子。不能用力,要像我这样,轻轻地摸一摸。”

不妨棋归突然蹲了下来,抽了他的腰带解开他的衣裳,也拿小手去摸他的肚皮,她笑道:“你摸了我的,我要摸你的。”

燕君行被她摸得直笑,抓着她的手。

棋归挣脱了,站起来,又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白的肚皮,道:“我的比你大。”

顿时燕君行眼里就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棋归,咱们玩个游戏。”

棋归笑道:“又玩,好!”

燕君行把她骗上床,道:“这个游戏,嗯,要这样玩。你背过身去,背对着我躺好。待会儿我要在你身上放个东西,你猜猜那是什么好不好?”

棋归道;“好。”

然后果然侧过身子躺好了。

燕君行伸手覆住她的眼睛,道:“不许偷看。”

“嗯,不看。”

燕君行慢慢地把她的小亵裤扒了下来,分开她的双腿。

棋归突然道:“汗…”

是他的汗滴到她身上了。

燕君行的气息已经渐重了,耐着性子哄她,道:“不是这个,我还没放。”

说着,低下头去含住她的耳垂。棋归嘤咛了一声,身子软在他怀里。

她不得安宁,口齿间断断续续的,一会儿说是牙齿,一会儿说是口水。燕君行耐着性子说都不对,还没放。棋归便催着他快放。听得燕君行更加耐不住。

伸手摸了一把,是准备好了。

他慢慢挤了进去。

棋归惊呼了一声:“好烫!”

燕君行也顾不得了,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从齿关蹦出几个字:“嗯,是烫!”

因为怀了孕,棋归的身体反而分外敏感,不一会儿就把他绞得死紧。她难耐地动了动腰,道:“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快拿开!”

燕君行搂着她,一边喘气,一边笑道:“那你是输了。来,亲我。”

棋归侧过头,果然亲了上去,却连舌头也被纠缠住了不放。

燕君行不敢恣意,只搂着她似温存那般深入浅出,最后的高/潮却来得异常凶猛,两人僵在一起半天不能动弹。

最后燕君行喘着气给她收拾干净了。现在他已经很习惯照顾她了。

棋归抿着唇好像睡着了。

燕君行摸摸她的脸,轻叹了一声,道:“傻了倒是听话。”

棋归突然睁开眼,道:“我不傻!是你说的!”

燕君行安抚地亲了她一下,笑道:“对,我说的,你不傻。”

脾气都快被她磨光了!

棋归安静了一会儿,道:“我知道我傻了。那我一直傻好吗?”

燕君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道:“不好。”

棋归道:“为什么?我傻了,就不和你吵架了,也不闹了,哪里去不了了。”

燕君行探究地看着她,她却是一脸无邪,他便道:“再听话那也是傻子。还是以前那样好。”

棋归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隔日,在前线的将领班师回朝,拱卫京师,主要将领要参加登基大典。而前线的连续大捷,无疑一扫京城的阴霾,被视为大吉之相。回归的将领中就有李宛。他已经攒够了军功,在阵前就被点为左将军。

燕君行抽不开身,就让燕君铭去迎接他们入城。

一切手续打点妥当以后,李宛怒气匆匆地往天机府来了。

冯邵到了边关,狠告了燕君行一大状,说是燕君行把棋归给软禁了。回到京城,又听到风言风语,说是赵国公主在军机府犯了痴傻病!李宛肚子里窝了火,进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找燕君行算账。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到了军机府,若是有人敢拦着他,他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尚武居的守卫已经撤了,他是直接长驱而入。

当时燕君行正搬了一堆公文在自己屋子里看,棋归在一边高高兴兴的描新花样。

李宛就闯了进来。

因为内院大多数是八部骑兵的女卫,自然没有人会去拦李宛。棋归吓了一跳,手里的笔都掉在了地上。

燕君行早听到他进院子的动静,便抬起头,道:“李将军,你来了。”

李宛直接冲了上去,道:“将军你娘!”

然后就拎着燕君行的领子把他拎了出去!

在一旁服侍的耿嬷嬷尖叫:“来人啊有刺客!”

“嬷嬷,别喊。”

耿嬷嬷一怔,回过头,看见棋归平静地把桌子上的公文收拾了一下放在一边,然后跑到门边去偷看。

李宛是怒不可赦,可是燕君行看见李宛也憋了一肚子火。这么长时间,真正令他耿耿于怀的其实就是这个人,李宛!

若是这个世界,燕君行从小到大见过的唯一一个比自己强的人,那就是李宛!偏偏,李宛还总是对他最心爱的东西下手!这种憋屈心理,让他的情绪并不比李宛平静!两个人都是决定高手,这次却也没有按照规矩来比武,反而是直接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李宛把燕君行压在底下,一拳就揍了过去,怒道:“我早就看你这个小王八犊子不顺眼!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燕君行反腿一夹夹住他的脖子,把他掀到一边,然后势如猛虎地扑上去对着他一顿狂打,嘴里骂道:“我不是好东西,你是?!你带走我的女人,还抢了我的儿子!”

李宛拧着他的手想把他拉下来,道:“你要是再这么荒唐,我一样会带她走!”

“凭什么!”燕君行听了火更大了。

李宛大声道:“就凭我是她表哥!”

棋归一脸黑线。

两人又扭打成一团。

这两人都是有勇有谋的人,若说平时李宛的谋略更甚一筹,可是现在两人都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管肉搏。燕君行的武力自然要高过比他年长些的李宛。很快李宛就被他压着打。

棋归一看这样不行,无奈之下只好跑上前去,道:“别打了!起来!”

李宛一愣:“你不是傻了吗?”

一愣神的功夫又被燕君行揍了一拳。李宛顿时又恼了。

棋归急道:“我让你们别打了!我好了,我不傻了!”

这次是燕君行一愣,然后又被李宛反扑在地上狂揍。两人又殴成一团。

棋归气得要命,索性也不管了,打算眼不见为净,自己抚着肚皮走了,道:“那你们没打死一个别起来!”

第130章 凌威

李宛本来还在和燕君行用眼神交战,不防棋归把药水涂在了破口上,吃痛地回过头,道:“你不是傻了吗?!”

棋归道:“你才傻了呢!”

“可是我听说…”

“听说什么,只是有点害喜,道听途说你也信!脑子白长了!”

李宛愕然。那他跑来这里挨了一顿打是为哪般!

燕君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沉着脸没说话。张毅之也没说话。

棋归给李宛上了药,道:“你有毛病啊,殴打武侯爵,不想活了吗?”

李宛轻蔑地冷哼了一声,不做声。

棋归又转过身,面对着燕君行,很认真地道:“将军,这次的事情都是个误会,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能够既往不咎。”

燕君行冷笑道:“既往不咎?你的意思是谁都可以进府来殴打本将军一顿就走吗?”

…这么丢人的事情,为什么你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棋归叹了一口气,有些低声下气地道:“就请您看在妾身的面子上…”

李宛一听就火了,道:“求他做甚!”

说着站了起来,轻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毛都没长齐的一个熊孩子!”

燕君行冷冷地道:“是吗?那就请李将军去大牢走一趟,和刑部解释吧!”

李宛针锋相对,道:“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解释,我是怎么殴打你的每一个细节。”

棋归把手里的药瓶一摔,转身走了。

“公主…”

李宛这才想起她的存在,连忙想去问问她的近况,却被两个护卫拦住了。

“李将军,请吧。”

李宛被带走了,果然是去下了大狱。

燕君行愤愤地道:“跟我斗!”

他站起来去找棋归:“你给我出来!”

“滚蛋!”棋归毫不客气地骂道。

燕君行掀开帐子,恼道:“你当我是猴耍呢,耍了我这么久,还敢给老子脸色看?”

棋归道:“是啊,怎么着?把我也下了大狱去吧!”

“你…你当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你治,只管治!”棋归愤愤地道。

棋归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是把燕君行更气得不轻。当场他就拂袖而去,看样子是再也不想看见她了。

“有毛病。”

棋归心想我早告诉过你我好了的,是你自己不信,现在倒是这副样子,难道还怪她不成?

耿嬷嬷在一边,欲言又止。她看棋归反而在淡定地绣花,终于忍不住了,还是道:“公主…这次的事儿,还是您做的有些过了。”

棋归也没有发脾气,只管自己穿针引线,道:“我怎么过了?不是他先把我软禁起来的?我好好的一个人都被他气出毛病来了,难道还要怪我?”

耿嬷嬷犹豫地道:“这阵子,侯爷对您怎么样,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您在屋里坐着,是不知道。外头啊,早就翻了天的。若是您心里有气,也请您看在侯爷的一片心上,不要再计较了。”

作为一个资深的深宫老嬷,耿嬷嬷很会说话。她不去指责棋归,而是想让棋归先冷静下来。

她这么说,棋归果然就先想了想,想燕君行这阵子的点点滴滴,以及给他造成的影响。

文人骚客倒罢了,他堂堂的一国军事最高统帅,竟然也把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照顾自己生病的女人。而且那女人得的还是痴傻病,说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何况眼下本来就是多事之秋,他的行为是很不负责任的,在军中的威望自然是已经一落千丈。

就更别提外头有多少人在笑话他了。街头巷尾,甚至把这事儿编成了话本,说书人津津乐道,只要开讲就场场爆满。

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啊,就是面子啊。她这是把他的面子都踩在了脚底下。若是真病了倒是好说,可是偏偏后来她是好了的。一方面是心里有气,一方面是看他那样也有趣,所以索性起了捉弄之心。仔细想想,好像,也真的是玩过头了。

然而想是这样想,棋归还是觉得,这件事两个人都有错,燕君行是个男人,那自然就要有所担当。这么想想,私心里又不想主动先搭理他。

可是这事儿,她不急,燕君行还真是就更不用急。因为他把李宛下了大狱,而且李宛是公然冲进了军机府殴打了三军主帅。燕君行不闻不问,下面的人就全都义愤填膺。都觉得这是亡赵人对燕国的挑衅。

不但这样,连八部骑兵在军中都遭到了排挤。这一点,从百合等人在军机府的待遇都看得出来。

登基大典过后,燕君行几天没回家了,棋归心里渐渐也开始有些着急起来。

若是真的这样闹下去,恐怕会越来越不可收拾。

这一天,她忍不住问小米,道:“将军到底去哪儿了?他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小米在这件事情中,是站中间的,毕竟她是棋归的暗卫。可是她又是军机府长大的,所以难免,对八部骑兵的人就会有些微词。眼下棋归问了起来她也不能不说,只好道:“听说是常常在文昌阁,处理事务。夜里就在阁中睡的。”

棋归想着要找个什么由头把燕君行先给弄回来再说。

就在这时候,下人来传旨,说是太后宣赵国公主进宫。

棋归心里犯嘀咕,难道燕君行还去太后面前告状了?

但旨意已下,她也只好收拾了一下,准备进宫。此时正是秋老虎厉害的时候,棋归的身体不行,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出去一趟就很容易出汗,偏偏正妆又里三层外三层的,很是累赘,穿着就更热了。今天的太阳很大,棋归是一百个不愿意出门。

坐轿子到了宫里,因为她还没有正式成婚,没有品级,进宫之后便享受不到侯爵夫人的待遇,在偏亭就只好下了轿,慢慢走到了紫宸宫。

在大殿门口,却被告知,太后正在接几位诰命夫人,让她在门口等一等。

棋归心想,等就等罢。她只好挺着大肚子站在了大殿门口的台阶下晒太阳。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功夫,里面确实出来了几位诰命,但是太后还没有宣旨叫她进去的意思。因为恰好这时候,苏太妃来了。自从先王驾崩,苏太妃一直陪伴在太后身边,现在俨然也是得宠的。所以她们两个又在里头详谈甚欢。

棋归只好继续等着。

她身边带的侍女是小米和百合,两人看她冒汗冒得越来越厉害,脸上的妆容都要花了,不由得有些担心。

小米主动上前去,对站在她们身前目不斜视的太监道:“公公,我们公主身子不好,是不是能进去再通传一声?”

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太监。

太监倒是利索地收下了银子,却道:“夫人安心再等等吧,王上刚刚登基,太后垂帘听政,是有许多事要忙的。”

百合恼了,想上前去质问,被小米拦了下来。

棋归这才想明白,太后这就是故意在整她。大约是看现在,八部骑兵的势头很盛,头领又殴打了燕君行,所以故意要给她一个教训,也是震慑八部骑兵。

想通了这个,她是知道,今天是不吃点苦头不算完了。燕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心情比较好,宣她进殿,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她的本心来说,她也是不愿意八部骑兵和燕军闹得太厉害的。现在她也不能戾气太盛了,若是敢叫了太后的板子,事情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就只好一直等着。小腿渐渐有些发颤,有些站不住了。

百合看着心里难受,索性道:“公主,咱们回去吧!”

棋归摇摇头,道:“不。”

其实她心里也渐渐开始窝了火。想了想,索性就走到台阶下,一屁股坐了下来,身边的人纷纷侧目。

棋归用袖子扇着风,道:“好热,小米你去哪里帮我找杯水来。”

小米答应了,竟然果然给她找了一杯水来。棋归喝了,觉得舒服了一些。百合用袖子遮着她的头顶帮她挡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