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呀,我不想被卖到青楼里头去!”安卿晓哭着道,“大哥,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你可千万不能放任我不管!”

“大哥,大哥求求你了,我不要去青楼,我真的不要去青楼!”安卿容哭得稀里哗啦的嗷嗷叫着。

安晋元看了一眼安卿容和安卿晓,这两个妹子虽说不是同自己关系最好,但到底之前的关系也还算是不错,而且他们两人对自己也十分尊敬,安晋元看了一眼主簿。

“这两人一人十两银子。”主簿道。

安晋元听着便是要掏了银子,他今日出来的时候也便是同庆王借了一百两的银子,这边是买下这三人也可算是绰绰有余的。

“慢着!”一个妈妈高声道,那拔尖的声音使劲地朝着人的耳膜之中窜着,那一双精明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安晋元之后道,“你这人懂不懂规矩?你以为这便是你付下了银子便是能够直接将人带走不成?这丫头不过就是十五两银子的价,你当我们是付不出是不是?”

那妈妈早早地就已经看中了安卿梦,想着将人给带了回去之后便是好好管教管教,接着便是能够让她挂牌,而且这官家的千金多半都是懂一些个琴棋书画一类的,这些个女子颇有些才情自然是受那些个男人们喜欢的,自然地身价也便是会高上一些,十五两,这买了回去教好了等挂上牌子接客的时候都不止十五两一夜了,更何况还是一个雏,还算是个清倌呢,养个一年半载的吊吊那些个男人的胃口不怕没有人上门来当散财童子。

这妈妈一开口之后,便是有旁的妈妈应和着,她们这些个人好不容易是等到了如今这官家千金出场的时候,这前头那些个丫鬟就算是生的好看到底也是当丫鬟的,要风情没有风情要才情也无才情的这一双手也便是磨得粗糙了,哪里比的上这些个千金要来得好。

“这价高者得,你可懂不懂!”那些个妈妈们一言一语地朝着安晋元道。

安晋元知道这些个花楼的妈妈们可不是好对付的,这打也不能打的,这如今在发卖的时候这些也可算是一个规矩,但安晋元颠了颠自己怀中那一百两的银票,心中有些着急,觉得自己今日便是应当向庆王殿下借上千两才对。他这想了想之后便是看向那些个已经炸开了锅一般的妈妈们:“我是奉了庆王殿下来这里的。”

庆王殿下这个名头一出,那些个妈妈们也便是一下子没有了声,倒不是她们不想同安晋元争抢人,而是实在是不愿意得罪了庆王殿下,毕竟那可是皇族又是王爷。

安晋元见一下子唬住了那些个妈妈,心中松了一口气,当下便是要签字给钱将人给带走,可也不过就是他刚刚提起笔想要写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却听见素问的声音响起。

“安晋元,你这样冒用庆王的名义,你不觉得有些愧对庆王吗?亏得庆王给你寻了一条出路,而你现在却是用庆王的名头来干这样的事情,这是不是庆王殿下要你做的还是有待商酌,可你这么说,免不得让人觉得庆王是那以权压人之辈,你觉得,可是合适?”

那主簿听得素问这么说,他当下将那薄子一合,不让安晋元签下了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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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十五章 发卖(下)

素问看着安晋元。

“这到底是庆王殿下让你来这里的还是你自己来这里的?安晋元你自己这心中也是有数,即便现在是让你将人带走了,在这些个人心中也存了一些庆王殿下以权压人的恶性,你这般一来到底是在帮着庆王殿下还是在抹黑着庆王,安晋元或许你现在不过觉得自己这般说上一声也许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所造成的影响甚至是你所想象不到的,到时候你难道觉得只要是说一声对不起就能够全部都解决了么?”

安晋元被素问说的哑口无言,他哽了半天之后这才道了一句:“的确是庆王叫我来的,我…”

安晋元这话梗在那边说不出来,他异常心虚的厉害,那眼睛对着那些个妈妈和牙婆的时候几乎被她们这眼神之中的那些个谴责的目光所击溃,的确这些个事情也的确是同庆王殿下无关的,但素问也没有什么必要非要在众人的面前将这些个事情全部都揭露得一干二净吧,这样会对他造成怎么样的困恼,难道素问就没有想过?

“你便是这般的泯灭天良,非要看着她们一个一个都身陷火坑你才满意不成?”安晋元朝着素问怒吼着,“你是不是非要看到安家一个一个都死在你的手上你才甘心?”

素问看了一眼安晋元,对于他这些个指控,素问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那些个指控对于她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当然素问也不觉得这种事情会是最后一次。素问觉得自己也没有给她们留了一条死路,这毕竟是各人造业各人担,如果这最后的时候到底他们还是要沦落到要在火坑之中过一辈子,素问也觉得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而且看安晋元那神情就知道之前他这口中所说的多半也便是他为了将这些个人给解救出去所说下的话语,这其中的可信程度可见一斑。

“死这个字看起起来是这般的容易,但几位安小姐到这般的田地也没有觉得是这般的没了尊严要以死殉节的,想来这死对她们来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素问看着安晋元,这脸色上也有了一些个嘲讽的意味,“既然她们不是主动求死的,想必这往后的时候也是不会轻易求死的,你也不用为她们操心什么,或许那些个也不过就是她们的命罢了。倒是你,如今已经同安家没有什么关系在,又何必是去趟着这一趟的浑水,你现在在庆王手下原本就应当是守着庆王府上的规矩,别自己毁了自己的前途才好。”

安晋元这面色一凝,心中也便是有些不甘:“前途,你同我说前途?我的前途不是早就已经被你给毁了么?”

若是没有素问,如今的他也不会知晓自己的身世,他也一直都会以为自己是安家的人,就这样好好地过下去,但也正是因为素问的出现,他的家没了,那原本以为是他的那个时候竟然变成全部都不是他的,而自己叫了二十年的父亲母亲的人也竟然同他不过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前途,现在这个时候来同他说那些个前途一类的东西,安晋元觉得这可真是有些过于仁慈的话题了,而现在的素问竟然还是能够用那样轻松的步调来对他说这种话。

从来都没有谁能够毁掉谁的前途。素问看了一眼安晋元,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已经是陷入魔障之中,他大概也就只能够看到她迫害苏氏的时候从来没有看到苏氏迫害她的时候,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好了,她无话可说。

倒是那些个妈妈们已经看出了端倪来,晓得眼前的安晋元必定不是得了庆王的信息所以来这边买了这些个发卖的人,既然不是庆王殿下的意思,妈妈们自然是不舍得这到手的鸭子就这样死去了,她们将安青云从自己的身边一推。

“既然不是王爷的意思便是不要在这里辱没了王爷的威名了,王爷的名声你以为是这般好用的?便是能够给你这样的人来随意借用的?!”妈妈们朝着安晋元怒吼着,这转头之后又是朝着主簿道,“这以往的时候便都是价高者得,如今这般也是如此,这丫头是十五两的银子是不是?我出二十两银子!”

“我出二十五两!”

“三十两!”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那些个妈妈们像是潮水一般地死命地朝着前头涌着,一下子将安晋元给挤到了一边去,她们的眼睛就像是冒着红光一样死死地看着这三个生的算是十分标致的人,恨不得能够直接从主簿的手中给抢了出来。

安晋元听着那些个妈妈的喊价,一会会的功夫就已经高过了他的身上所有的钱,安晋元只觉得有些震惊,更多的是伤感,他看着安卿梦,如今安卿梦的眼神之中也全部都是伤感的色泽,她痴痴地看着安晋元,希望自己这个哥哥能够在这样的绝境拉她一把。

但安卿梦看了许久,却只是看到安晋元那一脸的凝重和无可奈何,安卿梦的心就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之中去了。安晋元那模样已经完全说明了他现在已经帮不了她了,安卿梦看着那样的安晋元心中更是恼火,若是他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也就算了,可为什么是要给了她希望之后再给予了她失望!

安卿梦看着安晋元,这眼神之中充斥着恨意,但她相比较恨着安晋元之外更恨的就是素问,如果不是她横插一脚,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这最后安卿梦便是被一个妈妈以一百五十两的银子给买了下来,而安卿容和安卿晓也分别是用六十两和七十两的银钱给买了下来。

而孙姨娘和周姨娘则是被下九流窑子里头的妈妈花了十来两的银子给买下了,当下这几个人便是哭的十分凄凉,几乎是要哭死在当场似的。

素问平静地看着这样的场面,这当初苏姨娘被发卖到了那些个暗窑之中的时候周姨娘也可算是动了一些个手脚才是这般的如愿了只是没有想到这风水轮流转,还没有到三十年的光景这如今已经是轮到了她了,也不知道这她这心中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想了。

这安家的人也便是算是只有莫氏,安晋琪和秦嬷嬷三人罢了,素问从袖口之中掏出了银票放在了茶几上,她看着京兆尹道:“这安家剩下的人的银钱也便是在这里,京兆尹大人看看吧。”

京兆尹看了一眼那几张银钱,那可都是面额百两的,这粗粗一看,这一叠里头这银票可是完全不下五六张,京兆尹也微微有些吃惊,虽是知道素问这丫头的确是有些银子的,但这般露出了银钱来也倒是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京兆尹道:“县君何必如此,这发卖的银两可不用这个数…”

素问微微一笑道:“在主簿的本上,那母子连同一个仆人自是要不了那么多的银钱,但说到底还是我的母亲和兄长,那般的价格,也委实是太低了不是?”

京兆尹听了素问的话,他也点了点头,这官府发卖罪臣家眷的时候这定价自然是最低不过的了,依着莫氏那把年纪即便是去当奴婢婆子的也便是觉得有些老了,安晋琪虽是年轻,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两的银子罢了,如今素问愿意出这般的银钱这对于京兆尹来说,也算是再好不过了,这有些银钱一部分是要上缴朝廷之外,这剩下的一部分也便是可以中饱私囊,府上上下多少都是能够沾上一些个油水。

“那是那是,”京兆尹将钱取了过来道,“我也早就已经吩咐过,一会是不让夫人和安少爷出来的,县君这便是要将人即刻给带走还是我差人将人送到府上去?”

“不用,一会只有人上门来接了他们,那如今也没什么事情了,这便是拜托京兆尹大人了。”素问道,她整了整衣袖,见那主簿也已经同那些个妈妈和牙婆们道已经是没有人再发卖了。

那些个妈妈和牙婆们听到主簿的话,也一个一个便是退了下去。这些个人的马车都是停在京兆尹的后门口的,等将银钱结清了,衙役自然是会将那些个人送到马车上。

京兆尹原本是想要送了素问出去的,但素问却是婉拒了京兆尹的好意,她这一走,原本像是一根木头一样杵在一旁的安晋元也一下子像是回过了神来,他紧跟着素问走了出去,这脸上还带了怒火,那怒火几乎是能够从喉咙之中喷出熊熊的烈火来将素问整个人吞噬了。

“妖女!”

安晋元几个蹿步冲到素问的面前,那一双眼睛暴突,他看着素问,那眼神几乎是能够将素问整个人吞了下去一般,“妖女你怎么这般狠心?!”

“你都说了我狠心了,又何必指望着我在那边安什么好心呢。”素问看了一眼那怒发冲冠面目的安晋元,笑得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她道,“你要是安了好心,你大可以时常去看看她们,说不定有妈妈会看在你痴心的份上,让你赎了人也未必。”

安晋元听着素问这话,他越发的恼怒,当下便是扬起了手上对着素问想要给她一巴掌,素问退了两步避了开来。

“安晋元,我对你的容忍也不是完全是无休止的。”素问对着安晋元道,“你处处同我作对这便是都是罢了,今日你自己有错在先,你自己这不认错也便是算了,竟然还想着教训我?我问你,今日是她们被发卖进了火坑,你便是这般对我,那么今日被发卖的人不是他们而是我的时候,安晋元你会怎么做?”

安晋元瞪着素问,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之间说起这个来,他觉得这种压根就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若是素问真的被发卖了,被卖入青楼妓馆之中,自己自然是不会怎么样的。

“你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发卖是吧?”素问看着安晋元那神情就是知道他这是要说些什么,“毕竟我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比不上从小长大被你当做妹妹来看待的情谊,同你来说,我这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所以就算是真的日后的日子过得再凄凉不过你也不会对我有半点的感觉的。同理,她们对我来说也是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差别,没有一点点的情谊在其中,那么她们被发卖到了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你还要指望我对她们有怎么样的感情?”

“那你也不该妨碍我!”安晋元怒吼道,如果刚刚不是素问揭穿他,那他也就…也就…

“妨碍?”素问冷笑了一声,“安晋元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事实?安家已经覆灭了,而你能够逃脱一节那也是因为你不是安家的孩子,安青云同你断绝了关系族谱上也已经没有你名字的缘故,否则你还觉得你能够逃过这一劫?就算让你将人全部都买走好了,你一个无依无靠也没有固定居所的人是要如何安置那些个人?是将他们都安置在庆王府还是你要另外采买一处宅子将他们都收容起来。我看那些个人,这千金小姐便是已经当惯了,怎么营生还是一个问题,你这便是买几个丫鬟婆子再来伺候着,再寻个人家将他们给嫁了出去?安晋元你别傻了,他们已经被没入贱籍了,你养着她们一辈子,伺候着她们一辈子?而且,你可知道你刚刚那作为是什么?你私下以庆王的名义来做这件事情,若是被庆王知道,许不过就是训斥了几句罢了,要是给有心之人知晓,庆王的名声可就全部毁在你一个人的手上,就为了你那一己之私让庆王背负上乱用权力欺压百姓的名头,你可对得起庆王?!”

安晋元这脸色一白,他之前也没有想的那么的细致,只是想着若是能够将她们给救了下来也便是可以了,但面对那些个人的时候,安晋元不由地便是觉得若是抬出了庆王的名头应该什么事情都是能够解决了的,所以那一瞬间他也没有想那么多。

“我…”

“我知道,你要说你不知道。但是很多事情就是因为你这些个无知之人的存在才会将事情弄的越发的糟糕起来。”素问看着安晋元道,“做事之前没有考虑过后果只凭一腔感觉这想到什么就是去做什么,等到做完之后这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不对的,等到那个时候再去后悔你不觉得这么做已经是有些太迟了么,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是有转机的。是不是到时候你不杀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到时候也是能够用轻巧的一句”我不知道“给解决了个干净的?”

安晋元被素问训斥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京兆尹府前也可算是人来人往,安晋元看着那些个人,这不经意之间便是看到了那一身红衣唱响之人,他在看到那人的时候整张面色便是更加的泛红,整个人处于难以言喻的愧疚之中。

容渊知道这安家的人今日是要被发卖的,这一大清早的时候安晋元便是忸怩着同他借了一些个银子,容渊这心中心知肚明,所以也便是让府上的账房领着安晋元去支了银子。他也没有打算让安晋元还这一笔银子,倒是等到安晋元出了门的时候,容渊这才想起,这被发卖的安家人之中还有素问的母亲和兄长,他便是猜想着素问同安晋元遇上面了之后多半是要吵闹起来的,所以也就出门来看个究竟。

只是容渊倒是没有想到素问同安晋元这争吵的并非是因为那些个发卖的事情,这其中他还听到了自己的名讳,所以容渊这一时之间也没有上了前,仗着自己这耳聪目明站在稍远处将素问同安晋元的争吵听了个干净,这听到素问这般维护着自己的时候,他这心中也是稍稍有些动容。

容渊所站的位子是在素问的身后,所以背对容渊而站的素问自然是没有看到渐渐走近的容渊,直到他开口之后。

“你若是再说下去,只怕安晋元当下便是要自裁了。”容渊轻咳了一声提点着素问道,以他看,安晋元那面色几乎已经是没有半点的血色了,只怕素问再这么说下去,安晋元那真有可能当场就自刎谢罪了。

素问听了声,也知道那说话清冷冷的人是谁。

“若是这样,这世上也便可算是清净了。”素问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道,她回头看着容渊,她这身段微微一低朝着容渊虚虚地行了一个礼数,这礼数做的可算是十分全面,但她这面色上的神情却没有半点的恭敬模样。

容渊也已经习惯了素问这般桀骜的模样,所以他也不以为意,他看了一眼安晋元,只见安晋元的眼神之中还是有着一些个不甘愿的神色,容渊也只是看了一眼,安晋元同素问之间的那些个关系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母妃说是要见你。”容渊看着素问道。

素问不解,这舒太妃这身子骨也已经是痊愈了才对,应该是用不到她这个医者了,现在这个时候说是要来见她,这——

“皇后也在。”容渊凝重地补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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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十六章 没有爱过

素问听到皇后的名声的时候多少还是有几分意外的,当下就脱口而出:“皇后回来了?”

容渊也知道素问的困惑,他点了点头,“今日一早城门刚开的时候便是已经被迎了回来了。”

原本董皇后是被羁押在护国寺之中的,因为之前那一些个所谓的罪名,而如今被放了出来也便是把那些个事情全部都一笔揭过了。容渊也懒得去调查那后宫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些个事情是他不应当管着的,也不能管着的。不过容渊倒是有几分相信董皇后,这谋害皇嗣的事情多半还是她做不出来的,若是她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那么后宫之中在容辞后面哪里可能会出生个一子半女的、

素问听着容渊这般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如今这路岐凛已经是那样的下场了,自然地发关于皇后的事情也便是不了了知,只是素问不知道这皇后从那拘禁的地方出来,这便是要见她是为何?这要见她也就算了,皇后也应当是在皇宫之中召见她才对,怎么就会是在庆王府上召见她?

这心中虽是觉得有几分奇怪,但素问还是随着容渊一同回了庆王府。安晋元看着同庆王渐渐走远的素问,他咬了咬唇,脸面上也尽是烦躁的颜色,但看着那些个牙婆或是妈妈们的马车从他这身边经过,而在那里头又传来一些个呜呜的哭泣声的时候,安晋元这面上的血色几乎是褪尽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人那些马车在自己的身边渐行渐远却又是无力阻止。

待走的稍稍远了一些之后,容渊这才是将视线落在了素问的身上,这眼神之中也带了几分欢喜的意味,他道:“你刚刚是在维护着我的名声?”

容渊听到素问那么同安晋元说的时候,心中不可谓不欣喜的,只是这面色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但这心中却是多多少少有几分的激动,想着素问刚刚那般的维护着他,这心中必定也是有几分对他的情谊所在才。

“也不能算吧。安晋元这人太过义气,也太过感情用事。这种人的确是够义气,却是不够聪明。这种留在身边不能说是全部都是害处,但是有时候却会成为一大祸害。”素问道,“当然,我那么说也并非是为了维护你的名声,更多的还是不想叫安晋元称心如意,也不想让那些个人称心如意。”

素问的神色说的时候也是十分认真的,而她的心中也的确是这么想着的,这容渊的名声是好是坏同她也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但容渊的神情之中却是带了几分笑意,觉得素问这人委实是有些口不对心,她这嘴巴上所说的往往都是同她所想的有些差别的,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未必是真的觉得因为让安晋元不顺心,叫那些个人不顺心的缘故。

“小骗子。”

容渊轻声嘀咕了一声。

这庆王府上大约也是因为庆王这禁足令已经撤下的关系所以这感觉上去也便是没有之前那般的沉闷了,而皇后的凤撵便是停在大门口,那金黄色的轿子,轿帘上用金线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

这走进了舒太妃的卧寝的花厅之中,皇后和舒太妃两人在那边说说笑笑的,可算是十分的谈笑风生,看到素问同容渊一同进门来的时候,皇后同舒太妃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凝滞,但很快又舒展了开来,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凝滞不过就是眼花而已。

“长生来了!”舒太妃对着素问笑着招了招手,那一张依旧雍容华贵的脸上全部都是笑意,朝着素问招了招手道,“这原本是早就想叫着你来了,只是这一段时日来事情太多,王府上又出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这一时之间也便是抽不出空来。”

“可不是,本宫这之前也遭逢了一些个变故,这今日一早回到宫中见到子潋的时候,这可叫本宫激动的,这原本还以为这辈子都是瞧不见子潋他完好如初了…”皇后在说这些个话的时候,这眼神之中也多少是有着几分氤氲的水汽,她看着素问,也带了几分感激的话语,“本宫还没有谢过长生呢。”

素问当然是不敢让皇后对自己表现出任何的感谢来的,再者她同皇后之间的关系这原本便是互利互惠罢了,之前这谈的也都是一个利益交换,虽说皇后的确是没有做到之前这答应她的事情,但素问也并非是那般不通情达理的人,再者皇后闹出了之前那些个事情,她再怎么样也不能强求皇后从护国寺那重重的羁押之中跑了出来帮她完成之前所答应她的那些个事情。所以素问也觉得对于皇后也不是那么的不能原谅。

素问上前了几步,对着皇后和舒太妃行了一个礼数。

舒太妃看了容渊一眼道,“长泽,母妃同皇后有些个话是要同长生说的,你一个男儿家的在这里听着那些个事情也不方便,你且出去一下。”

容渊看了自己的母妃一眼,这今日一早自己那母妃便是直接进了皇宫。以前的时候,这一个月也难得进了一次皇宫,这今日一早便是急匆匆地进了皇宫,容渊自然是觉得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的。而且昨个夜里,容渊从皇宫之中回到府上的时候,他的母妃还在正厅之中候着自己,那看着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凝重。

而如今,她便是要将自己遣了开去,想必…

皇后看了一眼蹙着眉头没有离开的容渊,她笑了起来道:“长泽你难道是信不过皇嫂和你母妃不成?我们两人这又不是什么妖精又不能一口将长生给吃了,你担忧个什么劲儿。再者,我们几个女人家的到时候说着一些个私密的事情,你一个男人在场的也便是不大好,去吧去吧,皇嫂保证一会长生出门的时候还是四肢健全没病没灾的。”

董皇后这人虽是生的不算绝艳,但却是十分的和善,容辞便是大半像着皇后,所以这平日即便是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也便是十分的温和,这一笑起来的时候便是带了如沐春风的味道。

容渊也微微有几分困窘,这皇嫂都已经是这样开了口说了这样保证的话,如果他再拒绝赖着不走也便是他的不是了,但这要是要走了,容渊有觉得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这母妃和皇嫂是打算同素问说些什么的。

“去吧去吧。”舒太妃上了前,拍了拍这个已经是比自己还要来得高大的多的儿子的肩膀,她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温和,就像平日里头同容渊相处的时候那般模样。

但不知怎么的,容渊的心头想到的便是哪天他同她坦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自己母妃那一派凶神恶煞的模样。若是刚刚自己的母妃要是十分恼火地朝着素问发作的话,容渊也就能够直接拉着素问夺门而出,但现在自己母妃那温和的模样,容渊倒是觉得自己这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口。

“母妃还能不知道你的意思。”舒太妃笑道,“你去外头瞧瞧,不过就是一炷香的时候罢了,又能怎么了?便是连这一炷香的时候你也不让母妃同长生独处吧?”

她压低了声:“你既然是这般地中意着她,娘也得看看这未来儿媳妇她是当不当得住的。”

容渊听得自己母妃已经是这样开口了,所以也便是不得不离开,只是在这离开之前也朝着素问看了一眼,示意她若是有什么事情便是喊上一声,又觉得自己母妃已经是这般说了,想必也已经是接受了自己之前所说的那些个事情,且自己母妃是素来心疼着自己的,多半也是不会做出一些个叫自己伤心的事情来的。

容渊点了点头,这方才离开了。

舒太妃见容渊一走,这脸上的笑容依旧还是洋溢在那边,直到这走了好一会之后,这站在外头的丫鬟将门“砰”的一声关上的时候,舒太妃脸上的笑容这才慢慢地隐去了。

她回头看着素问。那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像是刚刚那样十分的温和,甚至还带了几分打量和审视的味道,她又重新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一身华贵装扮的皇后也坐在舒太妃的旁边,两个人的神情几乎可算是如出一辙,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温和慈爱的模样。

外头的阳光正好,所以这房中即便是关上了房门也十分透亮的,而素问迎着皇后同舒太妃的目光,觉得自己身处的并非是舒太妃的卧寝而是衙门之中,如今更是在三司会审。

素问觉得这一次舒太妃和皇后独自留下她在这里的原因只怕是不那么的简单,刚刚容渊在的时候她们还不好说什么,但这会容渊一不在的时候,她们便是再也没有了那些个温和的神色,那眼神之中几乎已经没有了之前看着她的时候那种温情,更多的便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看一个可能会阻碍着她们的障碍一般。

素问想了一想,她这般的身份也多半是阻碍不了他们什么的,所以这唯一的可能性也就是——

“长生县君…”皇后看着素问,她轻轻地开口,“你可知今日本宫同舒太妃同时将你叫了过来可是为了什么事情?”

素问笑了一笑,倒也坦然:“反正这多半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的,还请皇后和舒太妃明示吧。素问愚笨也不想猜测什么免得到时候是猜错了意思徒惹了笑话。”

董皇后听着素问的话,她的眼眸之中也带了几分笑意也多了几分惋惜,“本宫遭蒙大冤,如今初回皇城,但皇儿却是同本宫说了一件事,长生你可知道他同本宫说了什么?”

素问轻轻一笑,她也没有问,只是看向董皇后,她知道就算是自己不说皇后也是会回答她的。

“皇儿他,竟然是要娶你为正妃。”董皇后看着素问说出了这梗在她心头之中咽不下的一个事实,在她刚听到容渊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几乎是岔了气,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一贯都不需要她怎么操心的儿子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下了那么大胆的提议出来。

素问在听到董皇后在说出那一句话来的时候这声音之中还是带了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导致素问在听到这样一句话的时候这心中想的并非是容辞竟然是要娶她为妻,她这是铁树不开花一开就开了一把这样的念头而是觉得她难道就真的已经是差到了那种程度,居然让皇后用那种几乎是痛心疾首的语调来说。

董皇后见素问不开口,也便是觉得素问大概也是被这样一番话吃惊住了,这乍然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尤其是一个女子,董皇后觉得多半应该是觉得有些意外的,就像是当年她被自己的父亲宣告被选入了宫中当了秀女的时候一般。董皇后捧了茶盏喝了一口,这般才勉强是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她从今日一早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便是已经意外得很,甚至可算是心惊肉跳了一个早上。

“素问,本宫并非觉得你有什么不好,你且是有本事的姑娘,子潋身上的毒也是因为你的缘故这才痊愈了,所以这说到底本宫还是应当感谢你,感谢你拉了子潋那一把。但,仅仅是这般,你是不够的。”董皇后看着素问,那言语之中也带了几分严厉的味道,“本宫不欲对你说出那些个狠绝的话,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如今的身份是配不上子潋的,更别提成为子潋的正妃了。若是你成为子潋的侧妃或是宠姬,本宫还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董皇后看着素问,并非是她要说出这样心狠的话,而只是点出了一个事实。她的儿子那是皇子,若是没有相对的家世的世家女子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她心中的儿媳的人选,素问不管是从那个方面来说,那都是完全不符合她心中所想的。她要的是一个温柔娴淑而家中在朝堂之上也是有一些个权势的至少是能够帮着自己的皇儿的女子,而不是像是素问这样的,就算是她有一身的本事,又有着钱财又能怎么样呢,她的脾性在无双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样的人留在自己皇儿的身边只会帮着树敌太多,到时候光是如此便是已经足够叫人疲于奔命的了,又何谈什么雄心壮志霸业一类的。

“你是个好女子,只是…”董皇后毕竟也念着素问帮住过容辞一回,也不忍心是将话语说的太绝,“如今安家已经倾覆了,或许你是不觉得又什么的,但这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你肯,本宫可以认你为义女,给你许一个好人家到时候必定是让你风光大嫁。”

舒太妃原本是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直到现在董皇后说出这种话来的时候,她也才开口道:“本宫也一直十分的喜欢你,但是,也不知道是不幸还是太幸。长泽那孩子也是同子潋一般说着要娶你为正妃。你可是好本事,本宫将长泽养的这般的大,这也便是第一回他在本宫的面前坦露了自己的心思而且头一次违抗了本宫的话。素问,本宫也便是只有长泽一人,本就是指望着他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如今却是因为你…”

舒太妃握着拳头,她对于素问的气恼不比董后少些什么的,董皇后看重自己的儿子,那自然便是希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人中龙凤等到有朝一日的时候能够继承大同的,而舒太妃对容渊的看中那也是半点也不必董后少的,那更是希望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举足轻重人物,而不是陷入儿女情长之中变得那般的英雄气短起来,而且舒太妃的心中也有一些个不能同人言语的事情,她只觉得便是如果容渊再这般下去早晚便是要辜负了她的期望,而且更是觉得素问这人便是一个祸水,竟是惹得这两个叔侄之间竟然同时看中,这般的手段这样的厉害,如今这两人还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兴起什么争执,但也未必永远都是这般站在统一战线或许那一日便是会因为这些个关系变得反目成仇起来、

这无双城之中,这多一个敌人便是能够随时地要了性命去的,舒太妃又怎么能够看着这些个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所以这今日一早的时候,舒太妃得知董后已经成护国寺之中回来的时候便是动身进了皇宫之中同董皇后商量这件事情去了,而董皇后也便是被自己儿子那宣告给怔住了。

容辞在说出那一句话来的时候并非是同董皇后商量的意思,而是宣告,宣告了非素问不娶,那眼神之中的坚定也便是让董皇后为止震惊,所以在听完舒太妃所说的事情之后,这两人几乎这一合计便是得出了结论,既然是不能够从自己儿子身上下手,那也就是只能从素问的身上下手了。

“刚刚皇后也便是说了,若是你不愿意但皇后的义女,本宫也可以收你为义女,这往后你同长泽兄妹相称,只要有长泽在,也不会叫人欺凌了你去。”舒太妃看着素问道,“你愿不愿意?”

舒太妃同董皇后想要将素问收为义女的目的也是很简单的,一旦被董皇后收了义女,那么便是同容辞一个辈分,是容辞的妹妹更是容渊的侄女,而被舒太妃收了义女,那么素问就成了容渊的妹妹,同样的也就成了容辞的姑姑,自然地这样身份也便是不能够再同他们有任何的牵连,到时候哪怕是要十里红妆,舒太妃和董皇后也是愿意出的。

素问看着舒太妃和董皇后,这两人已经是连出路都已经帮着她想好了,这样的情谊也算是难得且也是少见了。这样好的条件开在这里,要是她再不答应看来似乎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董皇后看了一眼素问,她从自己的袖中抽出了一个小小的名册,她将这名册递到了素问的手中,她道:“这些个便是本宫同舒太妃为你物色的人选,只要你自己看中那个男子,本宫便是会将那件事情给谈妥了,有本宫和舒太妃在,等到你嫁了过去之后自然是不会叫你受了欺侮,若是往后有什么事情你也可寻了舒太妃和本宫,本宫自当是会叫你满意的。”

素问看了一眼这塞到自己手中来的名册,她翻了开来,随意地翻看了两眼,那上面倒的确是写了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儿子的名,包括他们的品性也可算是调查的清清楚楚的,这一个一个的也可算是青年才俊无任何的不良嗜好,这其中嫡子庶子都有,这样的名册弄出来想必舒太妃也是花了不少的心血了。

素问看了两眼就将这名册一下子合上了,她抬了眼睛目中含笑地看着董皇后和舒太妃,“真是辛苦皇后娘娘和太妃娘娘了。”

董皇后和舒太妃看着素问那神情,这心中也便是有些捉摸不透,素问这意思是怎么样,这是属于同意还是属于不同意的,两人这心中也便是有些拿捏不住,当下便是有些个迟疑只得是看着素问。

“可惜,我用不上。”素问将这名册还给董皇后,摇了摇头道。

董皇后见素问将名册还给自己,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当下被人打了一巴掌:“你这是什么意思?”董皇后觉得自己这般已经算是十分客气了,所以当下她的声音甚至有了几分恼怒。

“没什么意思,皇后娘娘,你也用不上这般的生气。”素问看着董皇后,“你大可为肃王殿下寻上一位知书达理又是出身于高门士族的女子为正妃,太妃娘娘也是如是,我绝对不会碍了你们的道路,你们大可以为了你们心爱的儿子铺好了所有的道路,让他们平静地超前走着。”

素问看着两人,这眼神之中还有几分的怜悯色泽,素问觉得突然之间有些为容渊和容辞觉得可怜,他们肩负着这么重要的任务,就算是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事情也是这样的不自由。

素问也知道今天舒太妃和皇后约了自己见面是为了说些什么,她朝着两人福了福身,转身朝着门口走着。

舒太妃和皇后两人面面相觑,她们早就已经设想过了千百种的可能性,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可能性,所以这一时之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当下看着素问这样朝着外头走也没有喊住了素问。

素问径自将房门给开了,这房门一看的时候她抬眼就看到站在院中一脸脸色难看得紧的容渊。

容渊原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母妃和皇后,所以他也不过就是装作走远了实际上他这走开了之后又折了回来,就站在院门口的听着这房中的声响,直到听到素问那么说的时候。

素问看着那神情紧绷的容渊,她的面色倒是半点异状也无,甚至这走来的时候还超着容渊笑了一笑,神情之中还有几分轻松自在。

她道:“听到了?”

容渊点了点头、

“我差一点就成了你的侄女或是你的妹子了,不过皇族之中的那些个事情,我师父说的对,还是少沾染上为妙。”素问看着容渊道,“所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往后便是自己小心了吧,也顺带告诉容辞一声,往后小心一些,要是再被人算计得了重毒,那可就没有人再去救他了。”

“你什么意思?”容渊听着素问的话,他这当下便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的,素问这话听着有些不大对味。

“我要走了,可能过个一两年再来无双城,也许就一辈子都不回来了。看在认识也勉强可算是朋友一场的份上,先同你道个别,这也不算是不告而别了。”素问道。

容渊看着素问的神情,她的神情还是如同初见的时候那般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一般,那样的云淡风轻水过无痕。

容渊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又或者是他的脑海之中早就已经想过了要怎么做的,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攥住了素问的手。

“为什么?”容渊看着素问,眼神之中充斥着不解。

“我原本来无双城就是为了安家的事情,如今安家的事情也可算是解决了干净,无双城之中也已经没有了我要留下的理由,所以这要走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素问想从容渊的手上抽回自己的手,但她只是稍稍有这样的一个意图之后,容渊便是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那力度几乎是要将她融入到他的骨血之中一般。

“而且,我离家已经很久了,也应该是回家了。”手上的痛感让素问微微皱了皱眉,她平静地道,“你也看到了我师父,他原本就是来找我回家的。”

素问这话也可算是说的合情合理。

“你的心中,可曾动心过一分?”容渊看着素问,“你对我,可曾动心过?”

容渊问得直接,他看着素问的眼睛等着她的这一回答,如果素问点头称是,只怕他这手再也不会松开一般。

素问看着容渊,她一脸平静地道:“或许有过,却没有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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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什么叫没有爱过…

亲妈新:因为没有给时间你去爱…

素问:你从来都是后妈,别装亲妈了。

亲妈新:卧槽,好歹我每次都是HE来着,这就是亲妈的表现!神勇的新哥今天有点事情耽误鸟,今天新哥接手了朋友交托的一个事情,蛋疼中…我缓一下,明天把今天欠下的三千字给补上,么么哒

正文 第两百十七章 血脉

素问看着容渊,她的神情十分的平静。

动心,多少也是有的吧,容渊也可算是十分维护她了,在有危险的时候也是挡在她的面前,作为任何的一个女性来说,多少都是会有几分感动的,素问当然也不例外,虽是面上不说,但心中还是有几分感激的,但诚然就像是她刚刚所说的那样,没有爱过。

“容渊,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说谎。”素问看着容渊,“我知道你和容辞对我不错,有几次危险的时候也是你挡在我的旁边,一直以来也没有同你说一声谢。不过往后也好,你也便是不用在面对我这般脾性不好的人了,这也算是一种幸事。”

她和容渊之间还没有到爱的地步,这一点素问肯定不过,只是她现在没有想过是这些方面,这往后的时候会怎么样她也没有想过,如今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她去想这些个事情。而且就算是她现在想了这些个事情又答应了容渊或是容辞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