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看着这些个人像是在做戏一般地在这树林之中演出的这一遭深深觉得这皇家之中果真是肮脏不已,这父不像父,兄弟之间也完全是没有兄弟之间的情谊。今日要是出了那暗杀的事情多半也是同敬文帝脱离不了关系的,若是没有他的暗中默许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

素问随着那些个人慢慢地移动着,虽说她对于这种事情也便是觉得恶心的厉害的,但这些个皇子准备在这种情况下暗杀自己的兄弟,尤其还是太子萧慊,这一点素问还是十分乐见的,毕竟她的目标也是萧慊,她也不介意趁乱给萧慊补上一刀,反正事已至此也不能浪费了旁人的一番算计。

但看着萧慊这越走越朝着偏僻的地方走,素问抬眼看着萧慊这行走的方式也有了几分诡异,按常理说他身边也没有护卫应该在最安全至少至少是在树林的周边地区才是,但此时此刻的萧慊却是一个劲地朝着那最幽静且没有什么人烟地方而去,这…

素问想了想,今日这狩猎之中,卫国的大将军阴险并没有出现在狩猎之中,这端的是得了急症不好见风,但在素问看来许这也有可能是一个借口,而结合现在萧慊这样的反常行为,这看着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壮举也有可能不过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举动罢了。

这样想着,山林之中果真是响起了一些个奇怪的声响,素问摩挲着在自己的下巴,开始了!

萧慊看着这一群将自己团团围在一起的黑衣人,从这些个黑衣人出现的时机和他们出现的时候那眼神之中闪过的几分意外来看,似乎眼前这一堆人并非是同一拨人。萧慊也能够想象得出这些人多半也就是隐藏在这狩猎场上打算伺机而动的人。

只消一眼的功夫,那些个杀手也已经明白过来,现在不管他们到底是谁的人马,只要是他们能够杀了眼前的太子就已经可算是完成任务了。兵刃瞬间抽了出来,朝着萧慊冲了过去。

而萧慊似乎也觉得眼前这般的阵仗并非是什么好相与的,当下便扯着缰绳调转了方向朝着更幽静的地方策马而去,引得那群人便是在后头一个劲地追杀,瞬间一下子就瞬间将人给引了出去。

这隐藏在暗处的人对于这突然之间的变故也有些震惊,这样变故并非是他们所想的。

“哈哈哈哈…”

带了几分不可抑制的笑声从树丛之中响了起来,一个头上搭着一定用树枝编制成的帽子的年轻男子从这树丛之中钻了出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以嘲讽的声音在那边嚷嚷道:“诸位皇兄皇弟们,事已至此,也应该出来了吧?”

随着他这一声招呼,四周的空气之中多少也有了几分凝重。

“皇兄皇弟们便是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莫不是怕我将你们供了出去不成?”他又道了一声,“再者现在这般,咱们也可算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这接下来的事情还等着去收尾来着,皇兄们难道是敢做不敢认?”

在他这么说了之后,的确是有不少的人从树上跃下,也有人从远处的树林之中走了出来,那一个一个穿着的也都是华衣锦服,那姿态也多半都是从从容容的,但仔细一看之后便是能够发现他们的神情之中是有几分尴尬的。

对着太子下手这几乎已经可算是所有人都能够想到的事情,但却没有想到大家都想到了这一点,这最后的时候就闹成了现在这样,但这样也算不错了,至少这般一来之后彼此都有彼此的软肋,也不怕闹出什么事端来。

萧默看着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这其中有大皇兄和三皇兄,接着便是自己的那些个皇弟也在,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这些个皇兄皇弟竟然也是有着这样的心思。他扫视了他们一圈道:“真是看不出来,皇兄和诸位皇弟也是有这样的心思。”

“怎的,就许你有这般的心思却不许旁人有这般的心思不成?”大皇子萧奇扫了一眼萧默,“四弟不也是如此,就许你动了这样的心思就不许旁人动那样的心思?”

萧奇对于自己这个野心勃勃的四弟早就已经看不爽许久了,而且仗着有身为丞相的舅舅帮衬着,朝堂之上也有不少的支持者,但这并不代表着这太子之位就一定是会轮到他去当的!这最后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皇兄这么焦急做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来了,只是想说你们同我的心思也是在一起的,虽说现在以少敌多,太子殿下未必是能够得了什么好处的,但若是咱们这好端端地走了出去且只有太子殿下一人,这样任谁一看也晓得这其中猫腻极大,所以我还是有些事情是要同诸位皇兄和皇弟商量的,这件事情,咱们都做了,所以就将这件事情烂到了骨子里头得了。这牵扯出来的可不仅仅只是我们这一人,太子殿下虽说是不怎么管事的,但也到底是父皇选定的太子殿下,要是薨了,到时候父皇是会生气还是会如何都不得而知是不是?!”萧默在那边说着,他的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若是咱们遇上了潜伏的刺客,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伤,父皇自然地也就不会去怀疑这其中会不会有旁的事情,咱们也可算是安全不是?”

萧默原本就打算着安插自己的人马去伤了萧慊,当然,他觉得自己还是多少有些良心,念在都是一个父亲所出的份上,萧默也没有想过要结果了萧慊这件事情,只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他弄伤,这伤势的程度自然是不能够太轻的,这太轻的伤势还是有愈合的可能,这太子之位也必定不会有什么损伤,但若是这伤势太重,这辈子都没有痊愈的可能,那么这卫国的太子之位自然是不能够让一个废人再担任的了。

而依着萧默的算计之中,等到将萧慊解决了之后,他自然也是不能叫旁人瞧出什么破绽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个人也是打着这样的算计,看来这结果已经不是他能够预期的了,大约也就只剩下死这一个字了,但这人死了,这结尾到底还是需要的,这般一来这原本想要说的谎言也就更加大了。

“那四皇弟是打算怎么来安排,这受了点伤将谎言遮盖过去倒也没什么事情,但咱们这一堆人都守了伤,这刺客这说辞便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吧,这刺客打从哪里来?又为何要行刺整个卫国的皇子?”大皇子萧奇冷笑了一声,随着萧奇的这些话一出,其他人也在那边振振有词了起来,对于萧默的话完全是当做一个笑话来看,行刺,这行刺的范围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这说出去只怕到时候父皇半点也不相信反而会下令彻查也未必。

“那大皇兄又有什么好的建议?”萧默对于萧奇十分不爽利,这个大皇兄一贯是仗着自己是长子耀武扬威的很,而且还是十分的好大喜功,但事到临头的时候却又是一个十足的孬种,十足地叫人看不起。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萧奇缓缓地道,他扫了一眼萧默,“这之后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些人当着面的时候说的好好的,但等到背过身去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嘴脸,毕竟这太子之位对有些人来说那可是眼巴巴哈多年的地位了,这万一要是被那种人当上了太子,这今日有你我,明日可就不一定了。”

萧奇这话明摆着就是在针对着萧默而说,萧默想要当太子这个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而且萧奇虽是看不起萧默这人,但实际上却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萧慊真的不在了,那么最有可能成为新太子的人就是眼前的皇四子,即便是他们这些人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有丞相支持不管是对谁来说这都是一个极大的助力。

萧默听着萧奇这话,虽然自己心中所想的被萧奇这样堂而皇之地摆在太阳底下,但萧默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皇长兄这话说的就差了,你这般说我,但事实上,不管是谁最后成了太子多半都是要做出一些个让自己这个秘密永远遮挡在阳光底下的事情来吧?”

这才是真正的人之本性,如今说的再冠冕堂皇最后还是抵不过人性之中的恶念。

但不等萧奇和萧默他们商量出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坦然接受的说辞的时候,却是有一堆的黑衣人从天而降,那些个黑衣人一看就是顶尖的人物,直到他们现身的那一刻,几乎是没有人能够擦觉到他们是隐藏在哪里,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素问离得虽是有一定的距离,对于这一群皇子那毫不掩饰的话,她倒还是能够仰仗着内力听的清清楚楚的,但看到那些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素问也觉得有些意外,本还以为那些个人是刚刚追着萧慊去的人马,但在看到他们对着这些个皇子像是砍瓜切菜一样地厮杀着的时候,素问才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之前追杀萧慊的人。

终于这看似被捕捉进了网兜之中的猎物摇身一变变成猎人了。

空气之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那些个皇子几乎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突发这种事情,一个一个的都震惊了,甚至也忘记了呼救,等到他们被砍中的时候这才想到要尖叫,但那些个黑衣人这手段也算是心狠手辣的,素问站在高处也可算是看得分明,那些人虽然下手的时候的确是没有到那一刀毙命的感觉,但看他们那下手的力度,伤到的却都是要害之处,这不死也得残。

那些个人下手迅速,那些个皇子不过就是呼喊了几声,当下就没有什么声了,一个一个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些个黑衣人则是迅速地离开,就像是没有这么一回事一般。

素问想了想,朝着萧慊刚刚跑走的方向而去。

萧慊所在的方向是在围场之中山林里头的一处小瀑布哪里,瀑布从山顶窜下,像是一条小龙一般地从上跃下,越是靠近越是觉得水汽十足。

地面上有着不少的血迹,但黑衣人却是不多,比之之前追着萧慊的人数要少上许多,但这鲜血却是有不少,在那些个身首异处的之中唯一的活物也就只有萧慊一人。

他就在那一堆尸首之中,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身上有几处的伤痕,左肩上也有着一个刀伤,伤口鲜血还一直都在流淌着,将身上那月牙白的衣衫也已经染透了,看着像是伤势十分的严峻。

“你来了?”萧慊看着那慢慢走近的素问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地弯起,那模样温和的厉害,像是回忆到一种十分开怀的记忆一般,“原本我还想着谁会最先到这里来,却是没有想到这最后先到这里来的人竟然是姑娘你。姑娘,你觉不觉得这般极像是你我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素问也跟着笑了起来,姑娘,他现在这个时候叫着她姑娘,这是挽歌一贯习惯称呼她的方式,而现在他这样唤着她,也就是承认了他就是挽歌。

“终于承认了?”素问笑道,“我原本还以为你是打算以太子萧慊的身份来面对我一辈子么。”

“那是因为如今我面对的是姑娘你,而不是赵国的长乐郡主。”萧慊道,“就算是我再怎么不认,姑娘还是会将我认出来的不是么,我一直都觉得若是会同姑娘相见,依旧是能够被你认了出来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

素问点了点头,她看着萧慊:“你说的对,这的确像是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只是这一次我不救你。”

素问看着萧慊,一把小巧的匕首从她的手中落了出来,面对着萧慊,素问也忍不住夸耀了一句:“太子殿下,好计谋!”

素问直到现在这一刻才算是知道萧慊的计谋是什么,只怕这朝堂之中突然之间要求更换狩猎地点,其中推波助澜的人也必然是有他的人。他单刀赴会看着像是对这一切的安排不疑有他,在面对着众多皇子的算计的时候,他又未尝不是在算计着那些个皇子,他们在树林之中埋伏了不少的人,而他同样也是埋伏了人。就在刚刚他策马狂奔看着像是在躲避着那些个埋伏的黑衣人的追杀,但同样地将那些个人引开之后方才方便他的人马去诛杀那些个皇子。

依着挽歌的身手对付这一些个杀手虽说会有一些个困难,但也不至于是到完全素手无策的地步,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到了他的那些个皇弟们会趁着这一次的机会下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如今他受伤,素问是个医者,一眼就能够分辨出如何的伤势是属于重症,怎么样的伤势属于轻的,萧慊的伤势她一看就明白这不过就是看着十分严重罢了,但实际上不过就是伤了点皮肉好好地包扎好将养一段时日之后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而这样的伤口与其说他是抵抗不住而得的,倒不如说萧慊根本就是刻意让人伤了他,而他所埋伏的那些人对他那些个兄弟所下的手那就只能够用狠手来形容了,将养上再多的日子也没什么用了,从此之后他这身为太子的也就可算是高政无忧了,这般一来是真的没有人能够有什么资格来和他争抢太子之位了。

这样的手段,够毒够狠。

萧慊也微微一笑,他的视线落在了素问手上的匕首上,他知道素问对他有着一股杀意,甚至是恨不得杀了他。

“你若要动手,那就动手吧。”萧慊站了起来,慢慢地朝着素问走进,鲜血从他的手指慢慢地低落,他毫不迟疑地走到了素问的面前,握起她拿着匕首的手,稳稳地握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腹部扎了进去,鲜血一下子就浸润了衣服,漫出了一圈的红色。

素问看着萧慊,他这样干脆的动作,倒是让素问有几分的困惑,他是这样干脆的人,竟然愿意就这样死在她的手上?素问看着萧慊,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就能够那么心狠手辣地算计着自己的兄弟的人怎么就能够这样干脆地屈服在她的手上,这种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合情理。

“姑娘还是以前的性子,”萧慊强忍着腹部的疼痛,他低头看着素问,她不会太过轻易地相信人甚至是现在的自己,“姑娘不是一直就想得手么,如今如愿了,怎还是这般的愁眉不展的模样?”

素问想了一想,倒也觉得萧慊的话说的极对,她如今得手了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只要她将匕首拔出再朝着他的胸口上扎了一道,等到他死的透透的,自己再装作是不经意发现他这般模样的,这件事情多半也是同她沾不上什么关系。

“我…”萧慊的手紧紧地握住素问的手,嘴角的笑容之中也带了点舒然的笑,“我抓住姑娘了。”

身后有呼啦啦的一堆人跪下所发出的声音:“臣护卫来迟,还望太子殿下恕罪。”那刚毅而又阴冷的声音在后头响着,“可是长乐郡主救了太子殿下?”

“是。”萧慊沉声道,他抹了抹嘴角的鲜血,“阴将军来的正好。”

正文 第两百四十四章

网永久网址,请牢记!

萧慊一直握着素问的手,那力度几乎是不打算放手的意思,他走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这才将眼前的人带到身边,自然是不会这样轻易地就放手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阴险看着萧慊和素问那看似相拥的动作,但那角度却是有些诡异,而他也看到了在萧慊和素问这相握着的手中隐约有着利器,阴险看到这一点,就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没有这么的简单,这到底是这女人救了太子还是她根本是要杀了太子,但刚刚太子殿下所说的那一番话明显就是在维护着眼前这人,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打算维护着的意思。

最是难过美人关。

阴险忍不住想起了这一句话来,但转念一想之后便是有觉得这件事不适合在现在这个时候提起。

萧慊整个人昏昏欲坠,他身上的伤口不少,身上的那些个伤口是他一手掌控的,虽然不算太过凶险,但这血流得多了,自然也就是会有些难受的,真正的呆了几分任性和莽撞的伤处也就只有腹部那一道伤口。

萧慊那一手虽是有些狠心,但在看到他刚刚握着她的手朝着自己腹部扎得那一刀时,素问的眼神之中还是有些意外,甚至还有那一闪而过的惊慌失措,他的姑娘还像是以前那样,就算是说得再狠心,这心底里头也到底还是有几分柔软的存在,她虽是有着要杀了他的心,但这骨子里头却还是有着几分不舍。这样的人本就不适合做那些个看着狠绝的事情来。

阴险说着一把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萧慊,他抬眼看了一眼那脸色之中带了几分愤恨的素问,沉声道:“殿下如今便是应该要好好整治才是,微臣送您去陛下哪里。”

阴险低头看了一眼萧慊同素问相握着的手,果然这腹部扎着一把还没有拔出的匕首,他多看了一眼素问,全然就当自己是没有觉察出这些个事情来一般道:“多谢郡主了。”

素问听着阴险这对自己所说的这一句话,她这一时之间也说不上什么话来。他这是多谢自己什么?是多谢自己捅了萧慊一刀还是感谢她这一刀是没有捅死萧慊的?

而且仗着现在这般的模样,素问觉得就算阴险现在以行刺之名拿下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却不知道阴险为何要帮着她隐瞒过去,是因为萧慊的关系?这样的认知让素问觉得更加的难受,她同萧慊之间原本就是处于这样恶劣的关系,只要刚刚那一刀子扎进去的时候。(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他们就算是两清了,彻底地两清了。

“郡主可以放手了。”阴险的声音更加的低沉,他死死地盯着素问那握着匕首的手,“郡主,可不要误了殿下诊治的时间,否则,郡主就只能是给殿下来殉葬了。”

阴险的声音里头更有着几分的警告。

“若是如此,也好。”萧慊听了阴险的话,他的声调之中带了几分笑意。若是如此,也好。

素问松开了手,“休想。”

她冷冷地对着萧慊道,他死了就死了,休想她会为他殉葬。

阴险趁着素问松开手的那一瞬,以极快的手笔点了萧慊的几个穴位止血,甚至扶着他以轻功离开,那动作十分迅速。

事已至此,素问即便是再留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而阴险刚刚带来的手下甚至还牵来了马匹,站在一旁十分尊敬地同她道了一句:“还请郡主上马会营地。”

素问翻身上马,扯了缰绳便是头也不回地朝着营地而去。

等到素问回了营地的时候,这整个营地便是已经陷入一种紧张的气氛之中,营地到处弥漫着的就是一股子的血腥味,那味道浓烈的几乎是在远处就已经能够闻到了,不少的高门女子显然是已经被吓坏了正在呜呜地哭泣着,而那些个原本还在嬉笑之中的大臣的脸色也极其的难看。而那些个随行而来的太医则是忙的就像是一个陀螺一般。

潘韵贞也已经回到了营地之中,她的脸色蜡白蜡白的,她在树林之中找寻着自家兄长和族人的时候瞧见了那一场诛杀,看到那些个黑衣人在哪里像是砍瓜切菜一般地诛杀着人,她当时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树林之中逃出来的,那些人委实是有些可怕,那鲜血的味道更是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若不是正好遇上赶来的阴将军的话,只怕她这一条小命也便是要死在这树林之中的。

潘韵贞想到这些个事情的时候,她怕的厉害,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地扑梭梭发抖着,但在看到阴将军将一身是血的太子殿下护送回来的时候,潘韵贞几乎是两眼一抹黑当场就厥了过去。

潘韵贞在看到素问策马回来的时候方才想起她同素问之间原本还是有着一场赌注在的,她刚刚已经是被那般的阵仗吓得魂不守舍了,哪里还是记得那一场赌注之中的事情,但在现在看到素问的时候,潘韵贞这才想起,但看到素问也并没有带着约定之中的猎物一类的出现,既然两人都没有完成约定之中的事情,自然那约定也只能算输了。

当然潘韵贞觉得现在就算是素问是回来的时候带着猎物回来赢得了这一场比赛,潘韵贞也不觉得输了对自己有什么重要的,因为现在的她关心的也就只有太子一人,只要太子平安无事,潘韵贞觉得就算是自己输了赌注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陈冰听到这般变故的时候就已经出了自己的营帐等着了,他心中多少有些着急,想着素问会不会是在树林之中遇上什么事情来着,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陈冰的心中就有些着急了,就怕素问在树林之中遇上一些个紧要的事情却没有人帮着一把。

整个营地之中有着血腥味的弥漫,陈冰看不到所以对于这些感觉更加的敏锐,血气在他的鼻息之间缭绕着,那些个味道几乎让他有着一种有些可怕,他甚至可以听到从那些个营帐里头传出来的声响,有哀嚎,有喘息,还有一种死亡的感觉在扩张。

听到那策马声传来的时候,陈冰忍不住朝着那远方看着。

在听到有脚步声走来的时候,陈冰侧耳倾听了一下,他方才道:“长乐?”

素问一回到营地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在那边翘首企盼的陈冰,整个营地完全就是如临大敌一般,她走到了陈冰的面前,陈冰就已经感应到人握上了素问的手,这一握上手的时候陈冰摸到了一手的粘腻,鼻息之间那血腥味的更加的浓郁。

“你受伤了?”陈冰慌道。

“这不是我的血。”素问看了周遭一眼,四周吵吵嚷嚷的,人数也不在少数,这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双耳朵竖着,在这里每说一个字都是要好好地斟酌一番。

素问也没有同陈冰细说,只是拉着陈冰朝着他们的营帐而去。

进了营帐之后,陈冰让身边护卫的人去打了水让素问先洗手,这才开了口:“怎么回事?这太子和众多皇子遇袭,你可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如今营地之中已经禁严了,太子同众多皇子伤势严重,营地之中随行的太医委实太少,方才已经着人去将太医一类的派来,只怕这一来一回之中,那些个受伤严重的皇子熬不住。”

陈冰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话语之中也不免地有了几分须臾的感觉,这还不过就是一个时辰左右的功夫,出发之前那些个皇子还好端端的,但现在却是一个一个成了这样的模样,陈冰也只能说是一个世事无常。

“遇袭?”素问冷笑了一声,“那不过就是一场戏罢了,这看是螳螂捕蝉实质上不过就是黄雀在后罢了。”

陈冰听着素问这话,心中微微一动,还想着再说什么的时候却又听到素问说了一句:“若是之前孝宣太后同这萧慊太子有什么协议的话,我想最好还是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这与虎谋皮哪里还有什么活路。”

陈冰想了一想,意外的很。这原本他还奇怪着那些个刺客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行刺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但听现在素问话里面的意思,这件事情多半是和太子萧慊有关系的。

陈冰还想再问上一问,但不等她开口,外面倒是传来通传之声,说是阴大将军到了。

这通传声刚落,阴险就已经一撩帐子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冰这才将视线落在了素问的身上:“长乐郡主,陛下得知郡主是最先发现太子殿下受伤的人,特请郡主去营帐详说一番,本将军也想一同听听,故而领了令先来请了郡主。”

素问扫了阴险一眼,敬文帝会请她过去了解情况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由阴险亲自来请,只怕阴险现在来根本就是在警告着她,她最好是在陛下面前小心说话才是吧。

“郡主不用担心,本将军此行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个护卫,虽说如今狩猎场上并不怎么安全,但是要保障明王和郡主的安危还是绰绰有余的,郡主请同本将军一同前往陛下的营帐莫让陛下久候才是。”阴险又补上了一句道,这话中隐藏着如今这营地之中他的人不在少数,若是她说了一些个不该说的话,只怕就是要对陈冰不利。

正文 第两百四十五章

网永久网址,请牢记!

素问看着在阴险,似乎是在斟酌着这人刚刚所说出的话的程度,阴险也没有催促,只是等待着素问的反应,仿佛敬文帝的命令对于他来说也并非是什么紧要的事情。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好。”素问应道,“请容我更衣。”

阴险看了一眼素问,她的情况算不上是有太多的糟糕,但却也是有些不大合规矩的,而且她的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的鲜血,的确是要更衣一番才行。

“本将军在帐外等着郡主。”阴险说完这一句话也便是从容地退了出去,将营帐留给了素问和陈冰两人。

等到阴险一走,素问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边径自洗着手,陈冰半晌都没有得到素问半点的回答,他也忍不住道了一声:“你这般前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碍事,他来不过就是来告诫着我,一会尽量少说一些个话罢了,只要我不说什么他们自然是不会为难我的。”素问镇定地道,她将手洗干净之后取了帕子将自己的手擦了干净,这才又走到了那屏风后头去换了外衫,她这衣衫上沾了一些个血迹,的确也不大适合以现在这样的面貌出现在敬文帝的面前,“你不用紧张什么,那阴险带来了护卫这也不错,至少不会出现之前那刺客行刺的事情。”

陈冰听着素问这话,这话里有话也一贯是素问的作风,她这开口说的也十分嘲讽。若是阴险是在营帐外头探听着,听到素问这一番话大概也是要无言的。

索性来这狩猎的时候带了换洗的衣物,这也不至于是让素问觉得难堪,她换了衣衫,只同陈冰道了一声“我去了”便是捞了营帐的帘子走了出去,素问晓得陈冰的性子的,自然是不会在这禁严的时候到处乱跑,而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个人也多半都已经是自顾不暇了,自然不会有人去烦了陈冰的。

这刚刚撩了帘子走出门,素问就看到了在外头守着的阴险,他看似规规矩矩地守在一旁等着她的出现一般,但素问晓得阴险自然不会是这般的规矩,只怕刚刚在营帐之中的点滴多半都是入了他的耳朵。

“劳将军久候了。”素问低声道了一句,那姿态不卑不亢倒的确有几分身为皇室中人应当会有的骄傲一般。

阴险点了点头,他走在素问的前头像是在引路一般朝着敬文帝所在的营帐,这模样倒是并不想同素问说些什么的。

素问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像是阴险说的那样,他前来的时候的确是带了不少的护卫,而他那些个护卫如今正担任了营地附近巡查的任务,的确是够尽心尽责的。

敬文帝的营帐就在最扎眼的地方,外头的护卫围着的是外三层里三层别说是个刺客了,就算是只苍蝇想要飞进去也是有几分困难的。

这才刚刚走到了门口,敬文帝那声音就从那厚重的营帐之中传了出来,能够透过营帐出来的声音依旧还是咆哮着,那足以见得如今敬文帝的情绪那叫一个怒火了。

“你们这一群废物,若是今日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朕便要你们一个一个全部都殉葬!”

激烈的声音从营帐之中传出来,显得那样的气急败坏,可见如今的敬文帝完全是在火头上,甚至已经开始迁怒于旁人。

营帐里头有唯唯诺诺的声音,更有柔润的劝解之声。阴险脚步顿了一顿,他转过头看着素问:“如今陛下正在为太子殿下的伤势操心,郡主可切莫说错了什么话,否则…”

阴险看着素问,意思不言而喻。

素问也没有再看阴险一眼,只是朝着那营帐而去,营帐门口所站在的护卫撩了帘子迎着人进去。

敬文帝整个人是已经不是用愤怒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事情,尤其还是在他狩猎的猎场之中,他几乎是不敢想象要是刚刚自己也是同自己那些个儿子一样进入那狩猎场上只怕如今躺在那边等着救治的人就是他了。

素问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敬文帝那一张阴郁的脸,还有那周身上的愤怒几乎是要将整个营帐给燃烧殆尽一般。

即便是一个帝王的营帐若要说是特别宽敞自然也是算不上的,自然是比不上在皇宫之中的时候那种宽敞的,如今这个营帐之中还成了太子整治的地方,在那一块屏风后头,一群太医正在屏风后头为太子殿下整治着。

传闻之中敬文帝对于自己这个太子应该是感情淡漠才对,但现在看来似乎也并非是如同传闻之中的那样的淡薄,其余的那些个皇子也是在重伤之中,原本敬文帝出行所带着的太医也就不过是几人,但现在多半都是在太子这里,而放任着其他皇子的死生于不顾,这样的情谊如果说还是薄凉的话大概整个世上也没有什么旁的出现了。

敬文帝整个人还处于焦虑状态之中,所以在看到素问进门来的时候这神情之中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那盛怒倒是已经降了几分。

“长乐郡主你且来了?”敬文帝看了一眼素问,那言语之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尽的疲惫,“朕得闻太子出事的时候便是你在身边的?”

“那倒不是,”素问道,“我同潘家小姐的赌注陛下也是晓得的,等到我发现太子殿下的时候,就是已经这样了。”

敬文帝看着素问,那一声眼睛里头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那眼神锐利的几乎让人不敢直视,素问一派坦然仿佛这一切原本就像是她刚刚所说的就是事实一般,实质上除却了素问所看到的那些个皇家之中的阴暗面,那些个原本还视为兄长的人在那边商议着如何除掉自己的亲兄弟和商量着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圆了过去,这些个事情素问当然是不会和敬文帝提起,说了敬文帝会是怎么样的处置对于素问来说也的确是一件琢磨不透的事情,而且担着赵国的名义,说了这些事情说不定还会让敬文帝觉得赵国有什么阴谋,再者,素问觉得自己也不算是说谎,萧慊身上除了那匕首造成的伤口外别的也没有什么是和她有关系的,要是认真地说,那个伤口也和她没什么关系。

敬文帝看着素问,像是在思索着素问这话里面的真实性,他倒是宁愿相信是赵国的人马动的手,至少这样他还有几分觉得心中舒坦,可现在若不是赵国的人马,那也就是不知道是隐藏在哪里的杀手,依着阴险的说辞是,所有的杀手都是抵抗之下不得不全部诛杀了个干净。

敬文帝哪里不晓得这其中必定是有些蹊跷的,但如今他这一堆儿子都已经折在这里面去了,他还能够有什么办法,也还能够有什么办法,这最后也还不是只能这样认命了。

“没有旁的?”敬文帝又问了一句,这一句说出口的时候声音之中更加的疲惫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一般。

外头有宫人闯了进门,带了几分哭腔道:“陛下,四皇子殿下伤势太重,已经…已经…去了。”宫人说话的时候有些泣不成声。

敬文帝听到这个消息,他微微一楞,扶着金座的手慢慢地收紧,几乎是将指甲给扣进金座之中。这四皇子虽比不得太子来得尊贵,却也是敬文帝这么多年来十分疼爱的一个皇子,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敬文帝的心中还是有几分心疼也有几分的怅然。其实那个时候,他多少还是存了一些个心思让这老四将太子给顶替了,太子太软弱,是个仁君,却是缺乏了一个个治国应当有的手段。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便是在等着,等着这些个孩子之中有谁能够脱颖而出,立下什么大功德,这样一来也好以这样的名义重立太子,但这些个孩子一个一个的不去立什么功劳只会整日在那边勾心斗角除了算计自家人便是算计自家人,这样的个性也便是让敬文帝将重立太子这件事情一拖再拖一延再延,却不想现在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

“臣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回城去将去将太医和大夫请来了,只是这路途遥远,一来一回之间必定会有一些耽搁,还望陛下恕罪。”阴险跪了下来,他这连连咳嗽几声,倒是有几分的羸弱之感。

敬文帝坐在那头,静默不语,几乎就像是一座雕刻一般的静默,他看了一眼跪下来的阴险,微微摆了一摆手,他看着复而又站起的阴险,“一直忘了问爱卿,原本不是已经告假请辞狩猎,怎么如今又便是来了这狩猎场?”

敬文帝自然也没有忽略阴险突然之间出现在狩猎场上的事情,这个明明已经告假的人出现在这里,这其中必定也是有什么蹊跷的。

“臣原本是在府中休憩,但实在是放心不下陛下和众位皇子的安慰,这才复又领了人马前来了,却不想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阴险重重地咳嗽着,那咳嗽几乎可算是撕心裂肺像是要将整个肺从身体里面吐出来一样,甚至到最后的时候嘴角甚至还有鲜血从他的嘴角上漫出,那一张脸也面无血色,看着十分的触目惊心。

敬文帝一直都晓得阴险病重这件事情,甚至也传唤过太医前往将军府上诊治过,太医诊治之后的结果也大多都是说阴险已经呈现出油尽灯枯之姿,这样的结论也让敬文帝觉得十分的错愕。阴险这人还正直青年,同时也是卫国之中最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有他坐镇,倒也能够让他安心几分,若是阴险没了,敬文帝也会寻思着整个卫国之中有谁是能够替代阴险这个人在军中的魄力和影响力。

素问看着阴险那模样,她也有几分的意外,刚刚他同自己说话的时候还算是十分的中气十足,半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毛病一类的,但现在这个时候再看的时候倒是觉得阴险竟然是有了几分油尽灯枯之象,这样的转变几乎是一下子将敬文帝给骇住了,他那神情之中竟然还有几分忧心,看着阴险那样子的时候也有了几分不忍。

“爱卿辛苦了!”敬文帝忙道,“朕不过就是有此一问罢了,并无旁的意思。”

“谢陛下体恤。”阴险大口地喘着气,那面容之上也有了几分感激的意味。

敬文帝看着自己这病重的臣子,再看向自己那受伤的子嗣,他的心中有些伤感,只觉得王朝有着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敬文帝随后又问了一些个无关紧要的话,阴险同她也是一一答了,约莫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敬文帝方才是让她同阴险离开。那个已过了不惑年纪的帝王整个人便是处于悲伤之中,因为就在这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之中又有两个皇子伤重不治了。

素问同阴险一同走出了营帐,这走出营帐之后原本在营帐之中还有些病怏怏的神情一下子恢复如常半点也看不出有半点的像是要油尽灯枯的迹象。素问啧啧称奇,“原本还以为将军是个板正的人,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如此罢了。”

阴险对于素问这样带了嘲讽的笑意全然只当做是没有听到,“虽说如此,但郡主也不逞多让,不是吗?”

素问对于阴险那反而的嘲讽不置一词,他这就是在说着她没有在敬文帝面前说出刚刚那些和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话。“这不是将军的要求么,我应了将军的话随了将军的意思,现在将军又是觉得我说了假话不好,莫非将军是希望我同陛下说出事实的真相的?”

阴险被素问所说的话噎了一噎,怎么也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要知道,那些话说出口,到时候陛下是要怎么想的,那么多个皇子死在这里,现在陛下的心思是悲伤,等到真的知道事实的真想的时候那就已经不是悲伤了,或许是愤怒。”素问冷笑了一声,“要是陛下真的是愤怒至极,到时候会是怎么样的情况,阴大将军可曾想过?或许到那个时候太子也就不会再成为太子了,到时候你所信奉的,到时候也将不再存在。”

“当然,你或许会说这不过就是我的一面之词而已,哪怕是说了出来陛下也未必会相信,是不是?”素问看着那一脸并不怎么认同的阴险,“但只要我这么一说,信不信那是陛下的事情,但是谁又能够保证陛下即便是不相信这心中却还是会有那么一番思量的,或许不会惩罚,但是或许心中却记着这一笔。”

阴险知道素问指得是什么,敬文帝从来都不是仁慈的帝王,而且身在帝王之位之中,行得都是帝王之术,要是让敬文帝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到时候不管敬文帝相信还是不相信,这心中或多或少的都会埋下一个不信任的种子,难免地会掀起什么波澜来。

“所以阴将军还是应当感谢我没有说出不该说的话来,而不是在这里对我横加指责。”素问冷哼了一声。

阴险被素问这话给怔住,她倒是敢将这些话全都算计在他们的头上,仿佛是真的没有半点为自己考量的一般,但事实上,阴险觉得即便自己刚刚没有提点素问有什么话是应当说什么话是不应当说的,她也不敢在敬文帝的面前胡说的。赵国同卫国的关系一贯微妙,如今赵国人马又是在卫国之中,她若说出那些话,谁知道这其中赵国又是在其中担当了怎么样的角色。素问一贯是一个聪明人,眼下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所有的一切同赵国撇清关系,也就只有这样一来,赵国才是安全的。

只是这指鹿为马的事情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人能够干的出来的,她这样的人。

“郡主果真是牙尖嘴利,那在下的确是要代太子殿下谢谢郡主的嘴上留情。”阴险皮笑肉不笑地道了一句。

“好说。”素问是也应承了阴险这一句,她的眉头也不皱,看到自己的那一个营帐之后,便是丢下阴险径自走了进去。

阴险站在后头沉默地看着素问走进了营帐之中,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营地之中处于一种十分混乱的姿态,这一种混乱在几个皇子伤重不治之后更是到了一种十分诡异,整个营地处于一种诡异的安静,安静的仿佛就像是一片没有活人的坟地一般,但事实上那些个随行的大臣命妇都在的,没有人踏出过营地一步,但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说出一句话来。

午时过后,天一下子竟然暗沉了下来,无根水瓢泼而下。

素问倚在营帐门口看着外头那下的十分瓢泼的雨水,经过这一场雨水的冲刷之后,所有的一切也全部都会因为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冲刷的干干净净,那狩猎场上所留下的一切都将会不存在。敬文帝没有提到收营回城的事情,他像是忘记了这么一回事一般,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去提醒敬文帝这件事情。

“外头凉,进来坐吧。”陈冰唤着素问,“今日许是要在这里过夜了也未必,不过依着那些个皇子受伤这般严重,不妄动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素问放下了帘子,走到了陈冰的身边,这山林之中下了雨之后便是清冷的很,而素问刚刚站在门口也积了不少的寒气,靠近的时候那身上的寒气让坐在一旁的陈冰也完全能够感觉到素问身上所传来的寒意,他摸索着摆放在一旁的茶壶和茶杯给素问倒了一杯热茶,“喝了去去寒,就算是心里有事,也不能让自己病了不是。”

素问听着陈冰的话,他虽说看不到,但这感觉却是敏锐的很,“今日,原本我是有机会杀了他的。”

“谁?哦,是他。”

陈冰原本是想要开口问是谁的,但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就已经反应了过来,那个人大概是萧慊。

“那你动手了?”陈冰缓缓地问道,“如今他这般,你心中应该是要觉得开心才是,怎么我觉得你现在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陈冰虽然是没有轻烟看到萧慊的伤势,或者说就算是他被人抬着从自己的面前经过,陈冰也晓得自己根本是看不到的,但从传来的那一些个只字片语来看,太子萧慊的伤势的确是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