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传言萧慊倒也是听过几分,却到底也没有当做一回事,若是自己太过当真,只怕到时候会被自己这阴晴不定的父皇训斥一个对皇位野心勃勃未死便是逼宫的罪名。

“你这些年的确隐藏的不错,若不是朕放纵了哪些个人将你逼到了绝境的地步,你是能容还是不能容?”敬文帝对着萧慊问道。

萧慊沉默不语,帝王之榻岂容他人鼾睡,于他的兄弟们是这般的想法,于他亦然。今日就算是他真的败了,他的那些个兄弟也绝对不会给他任何喘息存活的机会,而他也是这般亦然。

敬文帝对于萧慊那般沉默也算是知道了他的答案,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便是无亲情,到头来还是避免不了。

“当初的时候或许朕还一时之间没有想明白,但现在仔细想了一想之后也是能够想明白很多的事情,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你的人马,朕已经不想去过问自然地也不想去清算什么了。这帝王之位早晚都会是你的,所以朕给你。”

敬文帝看着萧慊,这些年因为他的避世而居其实他已经很久了,他也已经有些不大清楚自己这个太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些什么了,而他现在能给的也不过就是一个帝王之位罢了,或许自己不给这个皇位有一天他也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本事拿到手。

“不提这事了,朕今日将你留了下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同你说的。”敬文帝顿了一顿,话语之中多少还是有了几分的迟疑,“听说你一直睡在偏殿,你那太子妃是怎么一回事?潘家的事情你打算如何?朕看潘家那个千金生的也可算是挺好的,不若就给你了当了侧妃也是可以。你那太子妃实在是有些不大像话,这大婚之夜也将你赶了出去…”

“我自己娶回来的媳妇,我自己宠着,她想如何就如何,我都没有说话,又何必旁人来多说什么。”萧慊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我也没有打算再娶个什么人回来同她争斗什么。”

敬文帝被萧慊这话一噎,当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

正文 第两百五十四章

作为一个太子,身边断然不会只有一个太子妃一个女人,按着敬文帝的意思,这正妃之位给予了赵国的郡主也算是给足了赵国的颜面,但潘家的女儿,敬文帝也觉得挺不错的,至少当一个侧妃也可算是绰绰有余了。

而且当初对潘家的丫头有些不大公平,这原本这婚事是他亲口许下来的,这一国之帝亲口所许的婚事自然是正妃,如今这正妃换了人,这侧妃到底应当要许一个给潘家那丫头的,毕竟到底这么多年的亲事下来,若是不这般安排,只怕难以堵住潘家也难以堵住旁人的说辞,这般对于敬文帝来说也到底还是攸关着颜面的事情。

而且所迎娶的并非只是迎娶一个女人,还有身后的权势和利益。

敬文帝原本是看不上素问的,原本她这身份要说高贵的确是担着赵国郡主的名头,但实际上不过就是一个虚名罢了,没有封地的哪怕是公主也不过就是一个虚名罢了,他之所以同意也不过就是看在自己这个儿子委实是太过坚持的份上,再者这名义上的郡主,这名义上秦晋之盟到底对卫国也没有什么坏处。

只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敬文帝一直都是这样想着,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竟是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若是这太子妃贤德也就算了,这成婚第一夜便是将自己的夫婿给赶出了门,这样半点都没有贤德的女人,如今给的也不过就是颜面罢了,这侧妃早晚都是要进门的,这早些进门和晚些进门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看现在自己这个儿子还在这执迷不悟之中竟然到现在都还想着维护着那个女人。

“你便是宠着惯着吧,这早晚得欺了你过去!”敬文帝轻笑了一声,将设立侧妃这件事情暂时压制下了,如今自己这个儿子是这般的执迷不悟,但等到那时间一长之后自己也就先腻味了,这侧妃就会自己要求立了。

“既然是决定要娶了人回来,自然不是那种喜欢的时候宠着疼着,等到腻味了之后就不要了又或者是娶了旁的人来气她惹她,更不能因为她恼了自己而骂她打她。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人只有一颗心,既然是给了一个人,那又怎么能够再分给别人?我无意妻妾成群。”萧慊缓缓却是十分认真地道,虽说世上的男子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对自己的一切也就越发的放纵,所有的原因不过就是给自己的放纵提供了一看着正当的用来欺瞒世人的理由罢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纵欲的人,如果真的要有女人,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只会更多不会更少。而且,他也不认为素问会愿意同旁人分享一个丈夫,哪怕是现在不喜欢他的前提下,她也不见得会喜欢同别人分享什么,对于素问的性子,虽说现在他不能说百分之百能够拿捏得住,但萧慊却还是能够知道几分的,尤其是在安家和莫氏的事情之后,素问对于那些个妾侍姨娘一类的也十分的厌烦,他若是真的弄一个侧妃回去,只怕到时候这原本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是更加不可能会有什么好脸色给他了。

再者,他的父皇不就是有那么多喜欢的妃子那么多中意的美人,但说到底他的心中又到底是喜爱过谁呢,自己母妃的下场萧慊这一辈子都是记在心中的。

“帝王之家,又哪里需要这般的男女之情,若要在帝王之家之中谈情,只怕是你奢求了。”敬文帝听着自己儿子话,心中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于自己还有几分的怨怼。

“那儿臣愿意做第一人。”萧慊道。

敬文帝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豪言壮语完全不摆在心上,只当是他之前多半是太久地不近女色了,再加上那人对他又有着相救的情意这才想着这些个有些痴心妄想的事情,但等到时间一长之后他就会明白那些不过就是奢求罢了。

而在敬文帝对自己这个唯一健全的儿子的情感生涯正在探讨的时候,而那太子口中愿意宠坏的那个人正在面对着太子府上的不速之客。

素问看着这两个不请自来的人,若是萧锦绣独自一个人来的话素问觉得自己还能够理解,但这潘韵贞的话,素问还真的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也会一并来了。

潘韵贞像是瘦了整整一圈,这气色看着也没有当初的时候来得好了,整个人完全就像是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同素问之前所见的模样那完全就像是两个人一般,憔悴,脸上的妆容甚至都没有点好,又或者是原本装扮好的,出了什么事情之后变成了现在这般的模样罢了,这般结果直接就是体现在她这年龄看起来似乎要比以前的时候要大上了十多岁一般。

而潘韵贞也在打量着素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的缘故,只觉得素问看起来的时候要比之前的时候气色还要好上许多许多,这样的姿容也的确像是一个新婚不久的女人所有的。听说太子殿下对她是极其的疼爱,这让潘韵贞得之这一切的时候只觉得十分的不平衡,只觉得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抢夺了自己的荣宠,如果不是她的缘故,这疼爱也应该是属于她的。

“你,你竟然还梳着少女的发髻?”潘韵贞指着素问的头发一脸不敢自信地道,她恍惚之中也已经听说了在新婚当夜,她便是将太子殿下给赶去了偏殿,听闻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也并不算是大好,只是太子殿下仁厚对于自己这个太子妃也算是宠幸的,这才一直保留了她的颜面。如今看到素问,潘韵贞觉得意外的是她竟然还梳着少女的发髻而不是妇人的发髻,仿佛她是还没有出嫁一般。这样的胆大妄为压根就没有将当初同萧慊的那婚事认真来看待的,这让潘韵贞觉得更加的替太子觉得不值也更加地为自己觉得不值得。

“潘小姐今日来只是来关切我今日所梳的是妇人髻还是少女辫吧?”素问漫不经心地道。

萧锦绣对于素问也是觉得有几分的敬畏,毕竟眼前这个女人似乎要比她想象之中的要来得能干的多,原本还以为太子哥哥是不会看上她的,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太能干了,说是看上了自己的太子哥哥还真的将太子哥哥给拿下了,现在她是高了自己一头算是自己的嫂子了,她对于太子哥哥还是十分的在意的,即便是对素问再不满到底也还是给自己大哥有几分颜面。

但——

“你已经嫁给太子哥哥了呀!”萧锦绣对着素问惊呼道,“成婚了之后的女人不是都应该梳着妇人髻的么?怎会——”

“这梳什么发髻这本不是应该由我自己决定的么,既然太子殿下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你们也不必这般的大惊小怪了。”素问漫不经心地道了一句,她这少女的发饰就是给萧慊看的,告诉他,她从来都是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她不会以他的妻子自居,也麻烦他不要以她的丈夫自居。只是素问不知道是萧慊也完全是不在意这一回事还是他故意的放纵,全然当做没有这样一回事,这让素问倒是觉得在卫国的萧慊的确是她完全没有办法知道的,甚至于,她不知道应当怎么应对他这个人,所有的作为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让人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应当是要如何是好。但不确定一个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的时候除了一次又一次地作出试探之外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别的方式。

她是那样试探着萧慊,而潘韵贞也是这样来试探着她,素问虽说对于卫国的事情不甚关心,但因为陈冰还在,陈冰这人对她的事情尚属有些操心,在看望她的时候也便是说起了她自打新婚之夜将太子拒之门外的事情以及后续,这后续就是许多高门士族便是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到萧慊的府上成为他的侧妃或是妾侍。而这首当其冲的就是眼前这原本应该是属于萧慊的太子妃的潘家嫡女。

当初将潘家女许给太子这是敬文帝亲口所说的旨意,这正妃之位轮不到了,那至少还有侧妃位子。想来今日这一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吧。

素问稍稍起身:“若是你们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陪你们了。”

她这也就不过刚刚起身罢了,当下原本还坐在一旁的潘韵贞已经迅速地站了起来,噗通一下朝着素问跪了下来。

“郡主,你若是真不喜欢太子,你为何又要这般折磨着他?!”潘韵贞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郡主,你就不能放过他吗?”

素问看着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潘韵贞,这原本也算是一件十分很感性的事情,一个女人那样喜欢着一个男人甚至还愿意跪在另外一个女人面前哭泣,这大概就是真的是真爱了吧,但只可惜这个作恶的女人是自己,而被眼前这个女子这般喜欢的女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这样的感觉就有些微妙了。

素问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潘韵贞,她看着这个哭的分外伤心的女人,“潘家小姐,你不觉得你现在这般做多少有些有份且掉了你潘家的脸面吗?”

潘韵贞没有想到素问竟然会在现在这个时候问她这么一句话,她愣愣的,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我的确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喜欢太子,但你现在在我的面前,也便是太子的正妃面前跪着求我放过太子,你觉不觉得这似乎是有些不大合理的地方?”素问道,“你让我放过他,你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这件事情?是太子让你来的,是陛下让你来的,还是谁让你来的?”

潘韵贞泪眼朦胧地看着素问,更加的哑口无言。

“你说不上来是不是?你要我放过太子?是为什么?因为我让他睡在偏殿里头?”素问冷声地道。、

“你们既然没有同房,这代表着你不爱他!”萧锦绣也多少为潘韵贞的动作动容,萧锦绣觉得潘韵贞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太子哥哥,可惜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也不明白太子哥哥为何就是会被这个赵国的郡主给迷住了眼,将对自己这般好的人完全视若无睹,对自己那样不上心的人却是事事维护。

萧锦绣其实对于潘韵贞的喜欢也没有那样的浓烈,只是一开始是有婚约所在,萧锦绣从很早以前的时候就认为潘韵贞是会成为自己的嫂子的,所以这先入为主的想法就一直在她的脑海之中,这才对潘韵贞另眼相看了一些,但现在看到她为了自己的太子哥哥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这让萧锦绣觉得很欢喜。再加上萧锦绣对于素问这人也不是那般的喜欢,所以现在看到素问为难潘韵贞的时候,萧锦绣自然是宁愿帮着潘韵贞也不愿意帮着素问的。

“这同不同房的事情,似乎也是我和太子的私事,应当同你们二人没有什么关系吧?”素问好笑地看着萧锦绣,“你们两人这未出阁的姑娘来问这种事情也委实是有些不大合适的。”

萧锦绣被素问这问话一下子躁红了脸,的确这件事情她这未出阁的女子自然是不能做多干预的,而且说出来的话也的确是有几分没有什么规矩的样子若是被她身边的教引嬷嬷晓得自己竟然说出这种话来指不定是要好好地训斥上一顿的。

潘韵贞也觉得锦绣公主突然问出这种话的确是有些不大合宜的,但这件事情其实已经不是什么新文了,可到底也便是夫妻之间的事情哪里是能够这样当着人的面说出来的。

“你们两人离开吧,我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应付你们,趁着我现在癖性还算是不错便是赶紧走吧,若是等到惹怒了我,到时候闹一个难堪出来就不是我的责任了。”素问道,她实在是没什么功夫和她们两个人明说自己不同萧慊同床的缘故是什么,也没有什么兴趣看到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像是在上演着琼瑶剧一般。

她这人冷心冷肺的,没有多少怜惜之情。

“你——”萧锦绣对于素问这样直接要她们离开的举动十分的不满,也顾不得有没有礼仪的问题就同素问道,“若你没有什么毛病,为何不同太子哥哥同房?太子哥哥年岁也不小了,自是想要有自己的子嗣的,你若是没有办法做到也不该禁锢着人才是。这身为太子妃理当是要有容人之量才对,太子哥哥便是有一正妃四侧妃这也算是合乎体制的,哪里能够容得你这般占据了人不放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和你哥哥同房都是我的原因而不是你那太子哥哥的原因?”素问好笑地道,“他若是想要侧妃那就要,同我有什么关系,他若是真心想要就算旁人没说什么也便是要了,上赶着朝着他这床上爬着也得看看他看不看得上。”

萧锦绣和潘韵贞在听到素问这么说的时候都露出了一脸震惊的模样,萧锦绣震惊的是刚刚素问所说的,这难道有问题的不在素问的身上?但这转念一想之后萧锦绣觉得这应当是素问的胡说八道才对,她那太子哥哥生得这般的高大,虽不至于到强健的地步却也并不羸弱,应该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才对。

而潘韵贞震惊的是素问刚刚那一番指桑骂槐的话,她这是在指着自己上赶着朝着太子的床上爬着却不被太子所喜。她的面色一下红一下青的,红的是自己的心思被素问一语中的,青得是自己这般看重太子却到底还是不被太子所喜。

她是真的不知道太子为何会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若说她长得貌美,但这世间比她貌美的人多了去了,她未必会是其中最出色的,若说她性子好,这样这女人又哪里是有性子好的。

“我原本…我原本就应该是太子妃的。”潘韵贞对着素问缓缓地道,“你现在占据的是我的位子。我不过就是要求一个侧妃的位子罢了,你又何必这般的针对于我!”

素问看着潘韵贞,现在的她终于是少了这一份柔弱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说出口了。

素问勾了勾唇,“那又如何?”

那姿态之中倒是有几分你能耐我何的味道。

“是呀,孤也想知道,你想要如何?”萧慊走进正厅的时候所听到的也便是素问这潘韵贞这最后所说的那一番话。

正文 第两百五十五章

潘韵贞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慊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她今日是听说萧慊被留在了宫中,聊想着他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所以这才大了胆子让锦绣公主带着她到了太子府上寻了素问,她是真心喜欢太子殿下呀,哪怕是从正妃的位子到现在的侧妃,她都是心甘如怡的。多年前当她的父亲传来陛下的意思将她许配给了他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甚至连旁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萧慊看了一眼还犹自跪在地上的潘韵贞,那一张梨花带泪的脸憔悴而又苍凉。萧慊对于潘韵贞多少还是有几分愧疚之情的,他虽是没有娶了这个女人,但这么多年来潘家因为如此也倒也是给了自己不少的帮助。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一定是要感恩戴德然后将潘韵贞也给娶了回来,他可以给她安排别的出路,甚至是给她安排上一些个不错的人。但,这样上赶着非要他接受,这让萧慊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今日他在朝会之后被特地留了下来被自己父皇那边说了一通,这话虽算不得有多严厉,却还是不停地旁敲侧击着,这说辞多半多半都是要他接几个侧妃在府上,萧慊便是对这话题有些厌恶,再加上又觉得今日特地是将他留在宫中,也不知道素问那边是不是也有人会去说些什么。素问当着他的面不管做什么都是不打紧的,但若是旁人去,只怕闹将起来,萧慊倒不是怕素问会吃亏,而是怕到时候这场面闹得委实太过难堪,到时候有人会起一些个说辞,虽说素问不见得是会在意那些个说辞,但他可就未必会真的不在意了。

他匆匆从皇宫之中回来,倒是没有见到那剑拔弩张的场面,倒是见到自己的太子妃一脸的镇定,而这出身也不算是太低的潘韵贞竟会说出那些个不合理的话来、

“太子殿下。”潘韵贞还跪在一旁,她微微低垂着头,眼角却还是看向萧慊。

“地上凉,潘小姐你还是站起来吧。”萧慊道了一声,这字句里头听着像是有着几分柔情,但这声音里头却到底还是没有半点的柔情,“若是叫人晓得了,还以为太子府上连供人坐的椅子都是没有的,传出去只怕是要被人笑话了。”

潘韵贞心中还没有半点的窃喜却已经听到萧慊说出这种话来,她原本还以为萧慊让她起来是因为怜惜她的缘故,这到底也不过就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萧锦绣看到潘韵贞这般模样,也觉得自己太子哥哥做事实在是有些不大公允,她便是嘟着一张嘴,十分不耐地朝着萧慊看着,那模样便是在生气得很。

“太子哥哥,你怎得处处维护着这个女人呢!”萧锦绣道,“韵贞姐姐说的也没有错,也不知道是她使了什么法子将你勾了过去,太子哥哥你哪里是会娶了她的呀,如今是她抢走了太子哥哥你,韵贞姐姐觉得若是她待你好了也便是算了,可你看看她——”

萧锦绣指着坐在一旁径自品着茶朝他们看一眼都懒得的素问,“她如今已经是嫁给太子哥哥了,却还是梳着少女的发髻。而且,而且她还诋毁你!”

萧锦绣越说越发觉得素问这人实在是衬不上她的太子哥哥,从之前的时候她便是这么觉得的,到现在这个时候她也还是这样觉得。

“锦绣!”萧慊听着萧锦绣那带了几分薄怒的声音,他知道自己这个妹子实在是被宠坏了,从之前开始做事多半都是甚少顾及到皇家的颜面,说起话来也是一直都不管不顾的,原本以为之前将她的婚事定了下来之后多番管教一下应该是能够改改她的性子至少不至于像是现在这样毛躁,但现在看来,倒是他高估了,这一段时日的教导看来还不够,这脾气是半点都没有改。

“怎么,是宫里头的教引嬷嬷没有教导你一番?你这脾性怎么还是同当初那般一样,看来只是一个教引嬷嬷是不够的,应当再多几个好好约束你一番才行。”

萧慊这话说的不算太严苛,但这其中的威胁意味却是十足,宫中的教引嬷嬷虽说是个嬷嬷却也十分严苛的,而且极重规矩。萧锦绣一想到教引嬷嬷,整个人便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哆嗦,这一个教引嬷嬷整日跟在一旁教导这也便算了,若是再多几个,萧锦绣只觉得自己在嫁到赵国之前大约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出宫门的了。

“她是你的嫂子,你这长幼一类的规矩都没有学好,这也算是教引嬷嬷的失职。”萧慊道,“你看看你刚刚那样子,像是什么话!这来了我这太子府,就是这样的规矩?这是半点也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萧慊的话让潘韵贞听得十分的难受,太子这明面上是在训斥着萧锦绣,但这般当着她的面在这里训斥,实际上也是在借着这一次的机会说给她听罢了,潘韵贞哪里是听不出来。

“太子殿下,是我逾越了规矩。今日是我带着锦绣公主前来…”潘韵贞看着萧慊,这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已经落了下来,那模样看着有说不出的凄苦,完全几乎让人不忍。

“潘小姐,”萧慊看着潘韵贞,他原本还是想要给潘家留几分颜面的,毕竟潘家如今的当家人还在朝堂之上,将画面闹得太过难堪也不是萧慊的本意,但有些事情却还是不得不在现在这个时候说个清楚,“潘小姐,本太子不愿责怪于你,只是有些话你不该当着太子妃说的。这已经不是逾矩两字能够一语概括的了。”

潘韵贞的神情更加的凄苦,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人拿捏着,疼的厉害。

“太子,我…”潘韵贞看着萧慊。

“潘小姐,孤此生有太子妃便是足以。”萧慊看着潘韵贞,“潘小姐的情意,孤心领了,只是对于潘小姐的孤只能说一句抱歉。”

潘韵贞倒退了一步,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几乎是到了面无血色的地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回答,这顿了好一会之后,潘韵贞这才想到要说些什么,她急急地上前了两步,也顾不得到底是合不合规矩的,当下便是扯上了太子那明黄色的太子服衣袖,哭的泪流满面,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地乞求着。

“我…我没有想让她怎样,我只是喜欢你,太子殿下,你不知道我已经喜欢你许久了,我不会同她争夺什么的,只要,只要你能够让我陪伴在你的身边就好了。求你,求你不要这般残忍地对待我…”潘韵贞哭的十分伤心,那一番话说的委实是有些可怜,再加上潘韵贞的模样生得也还算是不错,若是寻常的男人在看到一个女人这样对自己说的时候多半都是心生怜惜,半推半就也便是收入了自己的房中,更何况是潘韵贞的家世也的确是不错,这其中的好处自然是要比坏处来得多的多。

素问觉得不管是哪个男人,只要是这头脑稍稍有几分清醒的多半也是要来者不拒的了。她看着萧慊,那眉眼之中似乎有几分正在等着萧慊做出决定来,但更多的却像是在看着萧慊的笑话一般。

萧慊哪里是不知道素问的想法,这眼角的余光看到素问的时候,萧慊就知道素问根本就不在意,她更是在看着自己的笑话,是在想着自己一定是会这样收了人。

萧慊慢慢拨开潘韵贞的手,那动作虽不狠也不快,却是有别样的坚定和决绝,他将潘韵贞拽着自己衣袖不放的手慢慢地掰开,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谢潘小姐错爱,孤不值得你这么做。”萧慊的声音低沉而又决绝。

潘韵贞看着自己那空空荡荡的手,这果真抓不住的到底还是抓不住的,就像是刚刚素问所说的那样,这一次真的是上赶着朝着人家的床上爬也未必是能够被人家看上的。而现在太子萧慊的动作不就是证明了自己已经拉下了脸面身段也放下了尊严,结果还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纵使她再怎么没脸没皮也不应该再说下去了。

潘韵贞捂着脸,直接跑了出去,那姿态已然已经是伤心到了极点。

萧锦绣看着那捂着脸跑开的潘韵贞,她倒是想喊住人,但这到底又不是在她公主的殿堂里头,就怕自己一下子喊住了人之后会惹得自己皇兄的不满,所以这便是想喊也完全不敢喊出声来,只是她心中有些怨恨,紧紧地盯着素问,只觉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缘故,她的太子哥哥应当不会如此的。

“锦绣!”萧慊当然也看到了萧锦绣那看着素问一脸怨恨的模样,他不悦地道,“你今日来可曾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若是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也便是可以回去了。”

萧慊没有打算留下锦绣同素问再争吵不休。

“太子哥哥,你变了,”萧锦绣红着眼睛看着萧慊,“太子哥哥,你现在的眼中只有这个女人了你知道吗?韵贞姐姐为了你什么都是愿意做的,但这个女人呢,她会愿意像韵贞姐姐那样地对你吗?她做不到像是韵贞姐姐那样地对你吧,为何你还要对这样的一个女人这么好?值得吗?”

萧锦绣虽是看不起素问,但更多还是替萧慊觉得不值得,明明有那么一个喜欢着自己的女人在面前,又何必是要对眼前这个对自己没什么情感的人那样的好,这样哪里是值得的了。

而且萧锦绣觉得萧慊是真的变了,变得有些不大像是她印象之中的那个太子哥哥了,而这些她也是将这些给归咎在素问的身上。

萧慊对于萧锦绣的这些个说辞沉默不语,这种事情只有甘愿不甘愿的,哪里是有值得不值得的说法的,若是在这种方面都是要计较得失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萧锦绣面对沉默不语的萧慊,她也更加的没有办法,若是萧慊愿意同她说些什么,萧锦绣觉得自己至少还是受重视的,但现在看到萧慊竟然是一点也不同自己说的,她只觉得自己像是讨了一个没趣、

想了想之后,萧锦绣也只能是转过身走了,但相比较刚刚潘韵贞的颜面狂奔,萧锦绣则是走的要比潘韵贞要缓慢的多了,甚至她还特地慢慢地走着,像是在等着有人上前来劝阻一般。

但萧锦绣等了良久却到底也还是没有等来萧慊上前,她这才真的觉得有些失望了,一个人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太子府,上了马车,等到上了马车那瞬间,萧锦绣终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素问哪里不知道刚刚萧锦绣的心思,她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这样过来的,现在看着这般年轻的姑娘,素问倒是觉得萧锦绣有些可怜,潘韵贞也委实是有些可怜的。她们觉得萧慊改变了,不像是她们所认识的那个人,但实际上,而是她们从来都没有清楚过这个人罢了。

“你刚刚不该拒绝潘韵贞的,至少你还有一条后路不是吗?”素问对着萧慊道,那神情之中有几分像是替萧慊觉得惋惜。

而实际上素问也的确是觉得有几分惋惜,若是那潘韵贞能够进了门,想必这太子府上的日子会更加的精彩,可惜萧慊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点,所以他把人推之门外了,这的确是有些惋惜了。

“后路?”萧慊对于素问这说辞有些不敢苟同,“我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后路。”

再者,他又何必要什么后路。

“想必在长安城之中你也已经呆的有些腻烦了吧,去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天一亮,我们离开这里。”萧慊对着素问道。

素问看着萧慊,那眼神之中有些不敢确信,这个时候要离开长安城,似乎有些不大合理,他刚将自己的那些个皇弟们处理干净应该是在长安城中巩固自己的地位才对,怎么就有兴致出门了?

更或者是,他是有别的什么情况这才想到要出门的。

而萧慊很明显地是没有打算告诉素问一切,所以他在说完这一句之后也离开了这厅堂,朝着自己的偏殿而去。

正文 第两百五十六章

萧慊这话并不是只打算所说而已,他是真的有心想要带着素问出门的意思,甚至这晚上的时候还遣了婢女过来询问这行囊有没有准备好。

素问也有些不解萧慊的用意是什么,却还是整理了行囊。

翌日一早,这天才微微亮,萧慊便是已经着人去请了素问,等到素问刚刚整顿妥当到了大厅的时候,素问瞧见萧慊已经穿戴妥当了,这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代表着太子身份的明黄色衣衫,而是寻常无比的衣衫,那一身青灰色的衣衫乍然看到的时候,素问感觉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挽歌一般。

尤其是他背对着人,那样站立的时候,有着一种孤独四溢的感觉,也便是像是最初的时候,他即便是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像是在想着别的事情一般。

但等到萧慊转过身来,将那一张太子萧慊的脸露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素问只觉得看到那一张脸都觉得厌烦无比。

“马车已经在外等着了。”萧慊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的时候刚好瞧见的便是素问站在一旁,那脸上的神情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有了几分的变化,萧慊也并不多言,但却是在猜想着自己若是换成挽歌那一张脸的时候或许素问或许还会给他几分好脸色,只是挽歌那一张脸早就已经毁了,即便是他有心,也已经是做不到了。

素问微微颔首,随着萧慊往者外头而去。

外头的天才灰蒙蒙地亮,只怕这城门也不过就是刚刚才开启而已,停在太子府门口的马车也不似平常时候所用的那般的奢华,平平常常的很,同那些个富户的马车一比都觉得有几分的逊色,完全不像是一个太子出行的时候应当会有的。

这马车看起来有些寻常,而且也没有一众的护卫在侧,不过就是一个做了车夫打扮的小厮在一旁而已,旁的便是什么都没有。

素问对于有没有人在路途上伺候这一点倒并不是十分的在意,只是萧慊这突然之间要离开王都,而且又是这样的轻装上阵,这不知道是太高看了自己还是太高看了旁人。

这马车既然是只有一辆,也便是素问是要同萧慊一起同坐的。

马车虽算不得太过宽敞却也还算不得拥挤,从面上看着不起眼,等到进了里头的之后才发现里头的安置倒是极其舒适的。

这马车帘一放下,外头便是传来那车夫驾车所发出的轻响声,而这帘子一拉将素问同萧慊两人困在马车之中那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头,只有两个人。呼吸之间仿佛都是能够触碰到对方的。

素问从上了马车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那模样有说不出的乖巧,但萧慊却是清楚的很,素问这样的乖巧并非是她不想开口说话,而是不想同萧慊说话。

城门刚开,街上往来的人不多倒是有不少住在城外的人挑着担子进了城打算这一天的买卖,素问微微掀着窗帘看着外头,这般一来是不用同萧慊说些什么,二来她也觉得让外头的空气透进来至少可以让她不用对着萧慊,至少也觉得透气一些。

马车到了官道上之后也加快了速度,素问一直也没有问过萧慊是打算去哪里的,但萧慊倒是同素问说了起来:“卫国你一直都没有来过,当初…当初也不过就是在卫国的边境的时候经过罢了。所以趁着如今还有些时日,我便是同你在卫国之中熟悉熟悉。”

“我没有想过要熟悉卫国。”素问淡淡地道,“你趁着现在离开卫国,只怕这其中也是有你自己的缘由吧,我想了许久,依着你的个性不会是做这种功夫的人。”

素问想了很久之后这才想出这样的一个结论,萧慊现在离开卫国根本就是有自己的原因,并非像是他所说的那样的为了带她去熟悉卫国。现在的赵国和卫国还有使臣在长安城之中,他却是撇下了那两人离开。

“想必卫国同赵国、姜国商议好了吧,所以你现在离开长安城,不过就是障眼法罢了。现在的越国虽是战乱不断,却到底也还是在防着你们三国举兵而入,你迟迟没有做下这样的回答,一来是怕越国探听到风声来抗衡三国,二来也是在等待着越国的内战时间拉长将战争线拉广。那使臣前几日还曾经托了陈冰来我这想让我劝解你见上一见,但后来却没有出现过,这必定是你已经透过消息给他们了,所以他们这几日才会变得这样的安静。所以你现在掌管着这件事情,是不是?”素问道,“你这样按兵不动应该就在等着最好的时机动手。”

“你说的不错。”萧慊也没有打算瞒了素问什么,他说,“这件事情现在的确是在由我处置,而我已经同赵国和姜国之间谈妥了一切,也已经派人去向赵王和姜王说了消息,不日之间应该就会有回复的。所以我们这一次出长安,名义上我是同父皇领了虚职视察卫国官员,实际上却是去看校验兵马。”还有,他派出通传赵国和姜国的人马也带去了一个讯息,那便是在月余之后在赵国的沧南相见,盟约。

“你的野心果真是大。”素问冷笑地道,“若是越国的内战之中没有你所想象之中的将战线和时间拉得那般的长,你这如意算盘不就是落空了?”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半点的指望。”萧慊轻笑了一声,全然当做素问这是在关心着他的,虽说素问的确是够聪慧,能够猜到他的那些个打算一类,只是到底还是想错了这一场战争,就算是容渊他们想要那么快结束战局,最快的时间也是要在一两个月之内才能够肃清,那个时候早就因为连番战斗而觉得困倦了,到时候三国联合起来即便是容渊能够再骁勇善战到底也还是不能够抵挡,再者,他们也未必是不能够讨到好处,或许是要费点心力,但到底也还是能够占到便宜的。

“这一战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结束的,哪怕容渊再怎么能干也未必是真的能够如同战神一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萧慊道,“那容熙,对于这帝王之位早就已经野心许久了,那些年他所做的事情在百姓之中也多少博得了一个好听的名声,未必是没有百姓认同他当这个皇帝的。再加上他网罗的人脉也不少,说不定这其中还是会有别的类似风魔一样的人物,这样的人,容渊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会有能耐能够将他一举制服。”

萧慊虽是觉得越国之中唯一能够得了他另眼相看的人物也便是容渊,容辞,容熙三人。反正这越国如今到底是谁做主,最后又是谁夺得了越国的江山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多大的影响,现在的越国只要是越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大好事。

素问听着萧慊同自己分析的,她没有说话,却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的萧慊已经没有了当初在她脑海之中那清冷冷的印象,他的算计要比这个世上谁人都要深刻。

萧慊从此之后也没有再多说是什么,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相信素问一定是会懂的,对于越国,现在已经是成了一块不可能不下口的肥肉了。

萧慊这一次同素问的出行,那姿态悠闲的很,但素问知道每隔一日都会有人传递了消息而来,而这些事情萧慊倒是没有瞒着素问的意思,即便是遇上了,也是一派恭敬。

萧慊的性子近来似乎是十分的不错,甚至偶尔也还是会同素问聊起如今越国的现状,那内战果然是如同萧慊所想的那样不会在短期之内结束。

萧慊有这样的感想,而容渊也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在他同容熙交手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般的想法,但在交手之后这个想法也算是证实了。

容熙这人名声不坏,至少在之前的时候尽得侠义之名,百姓之中也的确不乏支持容熙的,甚至其中还有不少江湖人士。对于这些个江湖人士,容渊的师父虽也是江湖人物,却从来不会参与这些和朝堂有关的事情,在此之前这江湖人士也一贯都不怎么管这朝堂之上的事情,如今也不知道是为何竟会参与这些事情。

而江湖人物对战这些个行军作战的将士的时候,多少也折损了不少的将士,而这一点也就体现在了死亡率上,将士的折损率竟是要比容渊当初所预算的要多了许多。

若是没有将那些个江湖人物,或许这一场战也不过就是拖延上两三个月罢了,但有这江湖人物的话,容渊是当真不知道这一仗要拖延到什么时候去了。

而容辞那边的情况却比容渊所想象之中的要好上一些,容烨的兵马虽也是同他拨给容辞的兵马差不离多少,容辞虽是第一次带兵,却要比容渊所想要好上一些。

“王爷,如今我们要如何是好?”手下的人问着容渊。

将士们的确骁勇,但到底也不是那些个江湖人物的对手,多半折损下来的也是折损在江湖人物手上的,而容熙手上有多少的江湖人士,这一点还真的是一个说不清楚的事情。

“王爷?”手下看着容渊,再度问了一次,而容渊则是沉默着好一会也没有办法说出最后的决断下来。

正文 第两百五十七章 大结局(上)

“王爷!”

手下的人见容渊不说话,这心中更加焦急,虽说即便说了这件事,也知道这情况下一时之间也不能寻出一个有效的结果来,但底下的将士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不少的微词,毕竟同那些个一贯在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士一比之后,自不是对手。更何况这江湖人物之中还有擅长用毒的,之前在对阵之中就是有不少的江湖人士下毒,也这让原本营帐之中已经忙碌不堪的军医也十分焦头烂额。

因为那是唐门的毒,唐门在江湖上的口碑算不得大好,原本就是一个专门制毒用毒的世家,江湖中人谈起唐门的时候多半也是畏惧为主,毕竟这唐门仰仗着那一手用毒功夫在江湖上曾经也犯下过不少的事,现在容熙竟然将唐门中人收在门下,这样的人收用在身边,他只怕早就已经是有了这样的心思了,同江湖之中的牵连只怕早就已经开始了,有了唐门这样出现,说不定还有别的臭名昭著的门派出现。

“那些个中毒的将士如何?军医可曾有什么解毒的法子?”容渊沉着嗓子问道,他的面色十分的严峻,光是这般看着也便是晓得他的心情也是十分的严肃的。

两天前那一场战斗之中,唐门用毒,毒害了不少的将士。逼得容渊不得不退兵二十里,也算是让容熙得了一小胜。但这长此以往自然是不行的,若是这般一来,将士的士气势必要被打击到,只怕到时候就真的是会一蹶不振,那才是容渊最担心的。

正在容渊暗自琢磨的时候,外头又传来了一声“报”。

“进来!”

容渊道了一声,有人掀了帘子走了进来,容渊看了一眼是他的先锋将,那面色之中也有了几分凝重。

“何事?”容渊看着自己那先锋将那凝重的面色,心中也忍不住是有些担忧,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王爷,外头有人求见。”先锋将道,他的面色凝重,又补了一句,“是对方的派来使臣要求见王爷。”

先锋将看到那使臣的时候便是恨得厉害,三皇子容熙纠结起了那么多人马,甚至还让唐门中人下毒,这样的手段委实狠毒的厉害,这样的人现在派出使臣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怕又是什么计谋吧。要不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还真想直接将这来使斩杀以泄心头之恨。

容渊自然也是晓得自己这先锋将是在想些什么,而且有着他那样的想法的只怕在军中也不算少数,只是碍着规矩实在是不能这么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