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再贵重难得的东西,一想到是沈玉邪那不安好心的送来的,她就看都不想看。

“本王自然没有异议,只是比较好奇,这位爱慕王妃的沈公子到底是何许人也?”燕北羽笑语说道。

“本宫不认得什么沈公子,王爷若是能找到他人就将东西还了他,若是找不着,就尽管扔了吧。”谢诩凰语气不善地说道。

“王妃这是…欲盖弥彰?”燕北羽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薄唇噙着几分笑意。

谢诩凰正要离开,一听扭头望向说话的人,“王爷是何意思?”

“王妃来燕京也不过短短时日,先是与韩小侯爷情定三生的,这暗地里还有这么一个沈公子对王妃爱慕有加,王妃到底背着本王在外面,招惹了多少男人?”燕北羽笑语问道。

“王爷希望有多少个?”谢诩凰没好气地问道。

燕北羽伸手扶了扶她发间的金钗,低笑说道,“本王自是希望王妃只来招惹本王一个了。”

谢诩凰拂开他的手,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男人的甜言蜜语从来就是张口就来,可她又不是懵懂无知的天真小姑娘,三言两语就被人哄得团团转。

只是,沈玉邪竟然让人明目张胆地将东西送来了镇北王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不禁想起,上次在沈园见面时,他不怀好意说起的那个赌约,那口气就似是料定了她两个月内一定会去求他。

她是想利用沈玉邪的力量一起对付长孙皇族,可是她在他的这盘棋子里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她至今也未参透。

反正每每想起那个人那天的话,她都不禁一阵胆寒。

她相信他在燕京有着举足轻重的势力,但是她就不信不求她,她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

送礼物燕王爷

从沈玉邪派了人送东西来,又被她给扔出府之后,燕王爷也学会了玩这一招,不过他不是送一堆,他是每天送一样小玩意儿。

谢诩凰一早起来,洗漱完了看到桌上放着的一排木雕人偶不由开始头疼,他这是没完了是吧。

桌上一溜摆着好几个木雕的小人,每一个都是她的样子,边上还摆着一边雕着木莲花的梳子,甚至精致漂亮。

“怎么样,喜欢吗?”燕北羽换了衣服,从内室出来看着她看着桌上的东西出神,遂上前问道。

谢诩凰掂着手中的东西,笑语道,“没想到王爷打仗是个好手,做起木匠来也不差。”

“王妃还是不喜欢本王送的,果然是更喜欢那个沈公子送的东西多一些。”燕北羽状似失望地叹了叹气。

谢诩凰将东西丢给边上的侍从,道,“拿去后厨烧了。”

侍从接着东西,小心翼翼地望了望一边的镇北王,这毕竟是他的心血,他哪敢就这么哪去烧了。

“王妃说烧了,就拿去烧了吧。”燕北羽没有丝毫可惜的样子。

“是。”侍从们上前将桌上的东西收了,依她所言送去后厨当柴烧。

“既然王妃一再对本王送的礼不满意,那不妨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燕北羽负手跟着她出了寝房问道。

“燕北羽,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劲了?”谢诩凰顿步,转身问道。

“成婚之后,好似本王也没有送过你一件称心的东西,就是想你一件你喜欢的东西而已。”燕北羽说道。

“不需要王爷送任何东西,希望你到今天为止,别再拿这些哄小姑娘的玩意儿来,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谢诩凰毫不客气地说道。

“那你想要什么?”燕北羽一脸微笑问道。

“本宫想要你离我远一点。”谢诩凰恶狠狠地说完,扬长而去。

燕北羽站在原地,看着红衣墨发飘然而去的人,这女人还真让人搞不懂了,这也不要,那也不稀罕,那他倒是好奇了她嫁来大燕到底是想要什么。

大约是将她那番话放在心上,燕北羽当真没有再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她,只是却还是没离她远一点。

次日,晏西说太子长孙晟去了霍王庙上香,她便也随之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府。

“王妃要去哪里?”燕北羽与人在书房谈完事,看着她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随即跟过来问道。

“出门走走,你要一起?”谢诩凰挑眉道。

“当然。”

谢诩凰沉默了片刻,也没有拒绝。

正在想要怎么拖着他一路呢,他倒自己这么干脆地答应了,省了她再多费心思。

“怎么想到来这里?”燕北羽见她勒在霍王庙外,不由问道。

“来了燕京宫里的人一直因为霍家的事找我麻烦,对这里有些好奇,想来看看。”谢诩凰说着,自己率先下了马,大步往庙内走去。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谢诩凰两人信步进了庙内,看到庙中立着高大的忠义碑,上面是大燕皇帝御笔亲自为霍家军提的悼词,字字句句无不令人心生哀恸,可在她的眼中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看什么?”燕北羽站在她边上,见她久久默立才询问道。

“没什么,这篇悼词很感人肺腑。”谢诩凰淡淡评价道。

两人并肩到了里面的正殿,果真看到了在上阳郡主灵位前默立的太子长孙晟。

“太子殿下,这么巧。”谢诩凰上前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长孙晟面色微沉,语气不善。

“我们在此路过,顺便进来看看。”燕北羽上前说道,生怕这两人再一句不对争执起来。

谢诩凰自己上前燃了香,一一放在了前面的几道灵位前的香炉里,自己也给自己上了一柱香,想想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你只是来上香的,现在可以走了。”长孙晟冷着脸下起了逐客令。

“本宫为什么要走?”谢诩凰针锋相对道。

“你是北齐人,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长孙晟冷言道。

谢诩凰嘲弄地笑了笑,道,“本宫现在已经和亲嫁入了大燕,也算是半个大燕人了,这地方我如何待不得了。”

你们这些人都能面无愧色地站在这些亡灵面前,她如何不能来这里。

长孙晟也知这和亲是父皇定下的,不好再反驳下去,于是沉默地站在灵位前,不再言语了。

“王妃只是好奇这个地方的人,所以想来看看,并无能霍王和郡主英灵不敬之意。”燕北羽上前替她解释道。

长孙晟转身定定地站着他身旁的红衣女子,一字一句沉声问道,“这把赤霄剑,你到底是何处得来的?”

谢诩凰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本宫上次都已经说过了,你们自己不信本宫也没办法,这本就是件小事,我骗你们又有何好处?

这个人为何会忘记八年前发生的事,又是真忘还是假忘,她都没兴趣去打听,她要的只是让他们长孙家为当年的一切付出代价,为枉死于风雷原的英灵讨回一个真相和公道。

只是这条路,她也注定是孤身独行,没有人可以相信,没有人可以依赖,所有人都是她的棋子和工具,同样她也是别人的棋子。

长孙晟细细一想,确也如她所说,她没必要去编造这样的谎言。

可是,这把剑若真是出现在安阳郡,那可就太奇怪了,八年前那场重病,他到底忘了什么,又忘掉了关于宛莛的什么事,为何一去回想总是那样迷雾重重,又让人莫名悲恸。

三个人在霍王庙待了一整个下午,长孙晟偶尔向她问及了一些八年前北齐与大燕的战事,她也只是将可以说的说了。

次日,原本近日休假在府的燕北羽被皇帝召进了宫里去。

“皇帝这时候诏她进宫干什么?”晏西毫不客气地拿了她果盘里的果子啃了起来。

谢诩凰却还在耐心的削着果皮,不咸不淡地问道,“最近太子殿下和镇北王频频碰面,身为主子的皇帝陛下,自然要关心一下。”

一个是摄政太子,一个手握重兵的镇北王,他们两个人总凑在一块儿,这是绝对能挑起那个多疑皇帝的敏感神经。

而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讨好燕王爷

果然,午后燕北羽回府来的面色就不怎么好一到后园,看着谢诩凰正和晏西等人挽着袖子洗着几大盆的果子。

今日入宫皇帝,突地问起了他最近和太子殿下见面都说了什么,他便都如实说了,可这细细一想起来,他与长孙晟之间开始频繁接触,也就是从她来到王府,因她而起。

皇帝并不喜欢她与太子一派有太多瓜葛,现在的他对皇帝而言…已经逾线了。

只是,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命,还是她有心为之,他一时间还猜不透。

谢诩凰将洗好的果子,扔给他问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你们要干什么?”他走近问道。

“酿果酒啊,在北齐到秋天果子成熟之时,我和晏西都会酿很多各种口味的果酒,存着冬天喝,香甜又不醉人。”谢诩凰一边忙碌着,一边说道。

她看他那神色,便知是皇帝问了他什么,而他又在怀疑一切是不是有意为之的。

“主意倒是不错,只不过做出来的东西怎么样就难说了。”燕北羽打量着他们洗干净的两筐果子笑语道。

“不帮忙就一边去。”谢诩凰毫不客气地赶人道。

“罢了,你们自己玩吧,我有事要去一趟书房。”燕北羽道。

晏西看着负手远去的人,走在她身边低声道,“他怕是疑心你了,早就说嘛,你不跟他搞好关系,办事会很麻烦的。”

“那你要我怎么跟他搞好关系?”谢诩凰瞪了她一眼道。

“我当然不是让你真跟他洞房了,不过不出格的事情还是可以的嘛,拉拉手啊,亲个嘴啊,把他迷个神魂颠倒的,到时候咱们做事也方便,你也不想多他一个敌人。”晏西低声悄悄说道。

“那他也不是好东西。”谢诩凰冷哼道。

“现在只是这样,等后面的事情一出了,他恐怕就不仅仅只是怀疑了,所以…”晏西意有所指的望了望燕北羽离开的方向。

现在他只是被皇帝疑心,到后面他因为太子之事而受牵连了,铁定就会疑心她看似随意的种种所做所为,到时候才是个麻烦。

“要我去讨好他?”谢诩凰挑眉道。

晏西拿着盘子挑了几个又大又看相好的果子装上,往她怀里一塞道,“去吧。”

他们还要靠着镇北王这座靠山做很多事,不跟他搞好关系是不行的,虽然先前某人先把人一次又一次得罪了干净,但愿现在去讨好还来得及。

谢诩凰在她一再催促下,端着果子到了书房附近,看到有人在门外,便将东西交给了侍从送进去,自己甩手走人了。

侍从纳闷儿了一会儿,端着东西进了门,“王爷,王妃刚刚送来的,让小的拿进来给您。”

燕北羽拿了一个果子,举步到窗边果真看到花林深入渐行渐远的人,幽幽一叹,“谢诩凰啊谢诩凰,你到底想干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随意巧妙,但也在不知不觉将他推向了一个微妙的位置,要么她就真是那般单纯刁蛮,要不…真是心深似海。

讨好燕王爷2

一连数日,谢诩凰在晏西的怂恿下去讨好燕王爷,明明前些时日是他费尽了心思来讨她欢欣,这才短短几日功夫,局面又一下反过来了。

不过,比起当初自己的所做所为,燕王爷还是很给面子的。

秋风习习,桂花飘香,谢诩凰从府外回来便看到园子里树荫下执卷而坐的人,少了往日武将的凌厉,倒有了几分文人雅士的风骨。

“回来了?”燕北羽抬头望了望站在廊上的人。

谢诩凰抱着东西过去,放到桌上道,“我和晏西买了很多吃的,要不要?”

燕北羽拿了点尝尝,说道,“这家的不太好,下次你去城南的洪记买,那里的最好。”

“这些你都知道。”谢诩凰挑眉,他一个武将,又位居高位,还会知道这些街头巷尾的小东西。

“听人说的。”燕北羽淡笑道。

“刚才在玉器店看上一柄玉如意的,结果被别人抢了,还说是要送给南宫丞相大寿的。”谢诩凰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南宫丞相要过寿了吗?”

“嗯。”

“那咱们要去吗?”

燕北羽抬眼问道,“南宫丞相是跟随皇上的开国元老,按礼数,我们是要去的。”

“那咱们要送什么,挑东西我最拿手了。”谢诩凰一脸兴奋地说道。

“不用了,管事已经备好了东西,到了日子咱们送过去就是了。”燕北羽浅然笑语道。

“哦。”谢诩凰听罢点了点头,又说道,“临行前,王兄还让我带了件东西,让等到南宫丞相过寿时送过去呢。”

燕北羽听了面色微变,语气却是平静,“什么东西?”

谢诩凰摇头,道,“不知道,用箱子封着的,钥匙在晏西那里,我拿过箱子好像很轻,应该不是什么贵重的宝贝。”

她现在就对他说了送礼的事,后面真闹出事情了,他便也难再怀疑她别有用心。

“北齐王为什么要送礼给南宫丞相,南宫家可是一直反对两国联姻的?”燕北羽询问道。

“谁知道,明明以前南宫府就和王兄有书信往来,到了要他们办事的时候,就翻脸不认人了。”谢诩凰有些气忿地说道。

燕北羽深深地看了她一阵,若一切如她所说,南宫家与北齐早就秘密来往,此事可就真的非同小可了。

“这些,你怎么知道?”

“有一回我去找王兄,看到炭盆里有烧烬的东西,没烧完的一角有南宫丞相的名字。”谢诩凰一脸坦然地说道。

燕北羽沉默地看着她,似是在揣测这番话的真假,谢诩凰瞪着眼睛任由他看着,突地听到有人进园子,扭头一看是管事正带着宫人进来,仔细一瞧又是永寿宫里的人。

她连忙起身躲到了后边的花从里,“我不要去见太后,你打发走。”

宫人来了果真又是太后要传她入宫,燕北羽只说她近日身体不适,不宜出门受寒,于是便也推托了。

半晌,外面没了动静,她探头确定人已经走了,这才出来了。

“你那么不喜欢去见太后。”燕北羽笑问。

“我跟她又不熟,最不喜欢应付这些老太婆了,下回再派人来了,就交给你了。”谢诩凰说罢,抱起桌上的东西,自己回房去了。

她不想进宫,不想再去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不想再去碰到那些她曾喜爱,如今却又痛恨的人,她不想再见到慈祥的太后,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来动摇她复仇的决心。

女人的头发

当朝丞相南宫肃的五十大寿,明明有了皇帝和皇帝的首肯,并安排了人过来操办寿宴,结果却没有常人所想的气派排场。

谢诩凰跟着燕北羽进了门,看着安排简单的宴席,不由啧啧感叹,“这南宫大人也太抠门了,好歹也是个寿宴,安排这么寒酸干什么?”

“你在周围转转,我过去打个招呼,咱们就走。”燕北羽低声嘱咐道。

“行了,你去吧。”谢诩凰点了点头,自己负手在园子里转悠了起来。

南宫府她不是没来过,走起来自然是轻车熟路,刚拐过了前院,却与后园出来的南宫沐雪一行人撞个正着。

“不知镇北王妃来这里有何贵干?”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十公主,第一个站了出来。

“自然是来给南宫大人贺寿的。”谢诩凰坦言回道。

“家父不需要北齐的人来贺寿,王妃还是请回吧。”南宫沐雪面色冷冽地说道。

“来贺寿的自然不是本宫,是燕北羽要来,我只是陪他来的。”谢诩凰浅然笑语,明显看到南宫沐雪眼底一瞬翻腾的痛与恨。

“既然是贺寿就应在前厅就座,王妃往后宅又是何意?”南宫沐雪面如寒霜地质问道。

“本宫只是闲来无事走走罢了,也没有人来说这后面不能来,你们这么紧张,莫不是这后宅有外人看不得的东西。”谢诩凰笑语道。

“王妃到是将话说清楚了,南宫家的后宅有什么看不得的东西,若是信口胡言,这便是污蔑当朝一品大员的重罪,王妃今日可要说个明白了。”十公主跟着帮腔道。

谢诩凰头疼地皱了皱眉,并不想与这些人多做争辩,正思量着要怎么脱身离开,一侧头便看到一身玄色常服的燕北羽正大步过来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我们要回去了吗?”她走近,自然地挽起了对方的手臂。

南宫沐雪一见两人亲昵的姿态,脸色一阵煞白,“王爷…”

原本,这样站在他身边的人,该是她的啊。

“若是没有其它的事,十公主,韩夫人,本王和王妃就先告辞了。”燕北羽朝着几人微一颔首,带着她穿廊而去。

谢诩凰扭头望了望原地泫然欲泣的女子,说道,“你前未婚妻好像要哭了。”

“与我何干?”

“你先前可是要娶人家为妃的,现在就这么翻脸无情?”

“本王现在娶的是你。”燕北羽说着,拉着她上了马车。

谢诩凰不经意一侧头看到他肩头的一根乌黑发亮的发丝,不动声色地伸手拈了过来,卷在指间嗅了嗅,发丝有着淡淡的香气,分明…是女人的头发。

这不是她的头发,这种香气是她在宫里闻到过的,只是这头发的主人到底是谁,与燕北羽又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她一时间还不清楚。

果真,她的直觉是没有错的,她的这个夫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女人的头发2

回府的路上,谢诩凰也随口打听了一下,他方才见了些什么人。

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些朝中的同僚,没有一个是女子,这便让她更加好奇这头发的主人了。

“下午想干什么?”燕北羽问道。

谢诩凰想了想说道,“前些日酿的酒差不多好了,想去尝尝。”

“也好,本王也好奇,你们都酿出了些什么东西来。”燕北羽笑语道。

于是,一回了王府,两人晚膳便取了酿的酒过来,结果喝得不够过瘾,谢诩凰直接钻酒窖去喝了个痛快,直到醉意熏然才被他给送回房去。

燕北羽吩咐了人送了醒酒汤来喂她服下,这才宽衣就了寝,只是刚躺下不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王爷,有客人。”

谢诩凰听得清楚,以往管事来敲门,必然是会说明来客的身份,这一回…倒是不同。

燕北羽看了看里侧熟睡的人,下床快速更衣出去了。

他前脚一出,谢诩凰后脚就从床上翻起来了,直到在门缝看到他去了书房的方向,确定周围无人了才悄然出了门,一路尾随过去。

因为顾忌到燕北羽的身手,她不敢靠书房太近,只能找了个合适的地方静然远观。

书房的灯火亮起,映在窗上的是个身着斗蓬的身影,依身形来看应当是个女子,两人在书房内交谈了许久,她相隔太远并未能听清两人说了什么。

只是到最后,从窗户上的影子看到,那个女子靠在了他的怀中相拥了许久。

更深露重,她在庭院的花树下静静观望着,暗自猜测着他与她说话是否更甚温柔,他对她又许着什么样的海誓山盟。

不过,转念一想,这一切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反正不过一个达成目标的踏脚石而已。

这么一想,她悄然离开回了寝居重新躺了回去,直到许久之后燕北羽才轻手轻脚的回来,重新躺在了外侧。

她借着醉意往他肩头靠了靠,果真闻到了那根头发上一样的香气,心中一瞬凛然,既然他心有所属,为何当初又要去求娶南宫沐雪,就连对错娶的她也毫无怨言,而且还那样百般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