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厨房,谢诩凰抱臂瞅着她遣散了人,一个人在案板边上忙活着和面揉面,倒也煞有其事的样子。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还尽喜欢干些往厨房钻的活了?”谢诩凰笑道。

“我也只会这几样,开始也不会的,后来有人给了我秘方,慢慢也就学会了。”燕北羽说着,神秘的笑了笑。

谢诩凰的笑意却渐渐沉敛了下去,她儿时是比较喜欢吃这些甜食,好似在走的时候还真写他写过一张做简单糕点的方子,没想到他还真都学了去了。

她不想与这个男人纠葛过多的,可日子渐渐久了,竟发现就是曾经就是那么短短的几日相识,竟然都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只是如今她早已经忘记,而他还在铭记。

“发什么愣?”燕北羽一抬头,瞧着她一个人怔然出神,不由问道。

谢诩凰回过神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做这些事。”

“给我盛点水来。”燕北羽提醒道。

她吞吞地拿了水过去,看着一个个面团子在他手里成形,加入香糯的红豆馅,好似时光流转又回到了霍家的那个小厨房,她就这样馋着嘴等着母亲做的糕点出锅。

只是,一眨眼,一切早已物事人非,剩下的只有她一个人。

燕北羽忙活着将糕点做好,放入了蒸笼里,净了手望向还怔然发愣的人,“怎么又愣神了?”

“我在想,燕大王爷做出来是个什么味儿?”谢诩凰将一切掩饰得了无痕迹,轻笑说道。

“那还要等一会儿了。”燕北羽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走近她边上笑语道。

“燕王爷就是拿这一手哄到了南宫姑娘吗?”谢诩凰揶揄笑问。

燕北羽无奈地瞅了她一眼,道,“你当谁都有福份吃本王做的糕点?”

“那我今天还真是不胜荣幸了。”她笑道。

半晌,燕北羽将刚出锅的红豆糕盛到了盘子里,端到她面前道,“尝尝?”

谢诩凰瞅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吹了吹才送进嘴里,甜甜软软的味道,似极了儿时母亲做给她吃的味道。

“怎么样?”燕北羽问道。

“还不错。”她虽说这么说着,手中的筷子却已经开始夹第二块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屋子里都是香香甜甜的热气弥漫着,嘴里的红豆糕甜而为腻,丝丝的甜仿似要从舌尖蔓延到了心尖儿上。

“那现在气可是消了?”

“什么气?”她一边吃,一边问道。

“从那天在燕京城外碰上我了,一连好些日都对我爱搭不理的,还说没气?”燕北羽瞅着她反问道。

谢诩凰就着盘子吃着,包了一嘴的东西,也顾不上跟他说话了。

燕北羽看着她吃得满意的样子,说道,“诩凰,以后若是你再生气了,我给你一盘红豆糕,你吃了我们就和解,好不好?”

谢诩凰包着一嘴的东西愣愣地瞧着他,原是想着自己有些亏的,但反念一想自己能跟他有什么气好生,偶尔骗点糕点吃也没什么好,毕竟燕大王爷做糕点的手艺不是不错的。

于是,她爽快地点了点头。

燕北羽看着她干净了,伸手擦了擦她嘴角留下的粉末,道“说定了?”

“当然。”谢诩凰道。

“可是,那要是我生你气,你拿什么哄我?”燕北羽趁火打劫地追问道。

谢诩凰秀眉一挑,“一个大男人跟女人生气,好意思?”

“没办法,你总有气着我的时候?”燕北羽一脸认真,丝毫不容她抵赖的样子。

“那你要我怎么办,还你一盘红豆糕?”谢诩凰说着,举步出了厨房。

她可没去哄过男人,想要她哄他,下辈子吧。

燕北羽笑意朗朗地跟了出来,伸手拉住了她,说道,“你要是惹我生气了,就这样牵我手说你错了,我会看情况原谅你。”

谢诩凰一脸不耐烦地瞅着说话的人,还看情况原不原谅,他当他是她的谁了?

“换个条件。”

燕北羽见她不同意,于是低头凑近她,蜻蜓点水似地落下一吻,“你要愿意这样道歉,我就再乐意不过了。”

谢诩凰抬袖狠狠擦了擦嘴,转身就走,“第一个。”

这盘红豆糕,果真不是那么好吃的。

翌日,燕北羽出门办事了,她带着晏西挑了几样补身的药材就溜进宫去了。

明粹宫,因为瑜嫔小产,宫中上下的宫人被仗毙,新分来的个个都无不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再出了什么差错被降罪了。

新到的宫女宝檀轻步进了暖阁,低声询问道,“瑜嫔娘娘,镇北王妃过来探望你,要见吗?”

因着小产之事心情抑郁的瑜嫔听到名字怔了怔,除了出事当天有人来过,这几日皇上不再过来,连是皇后也懒得再派人过问了,这镇北王妃怎么倒跑来了。

“请她进来吧。”

不一会儿,宫人出来传话,谢诩凰跟着进了门,语气不可谓不温柔,“瑜嫔娘娘可好些了?”

“你说本宫能好了吗?”瑜嫔冷笑道。

“这些是补气补血的药材,瑜嫔娘娘您留着补养身子用再好不过了。”谢诩凰说着,将带来的东西让晏西搁到了桌上。

瑜嫔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如死灰地说道,“孩子都没有了,补了又有何用?”

谢诩凰走近在榻边坐下,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劝道,“孩子没有了,以后还有机会再有,娘娘若是身子拖垮了,可就白白趁着别人的心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瑜嫔在宫里也有些年头,听她这话便听是有目的来的。

“若是我猜得没错,娘娘当日是被人推下水的吧?”谢诩凰笑问。

“你知道是谁?”瑜嫔沉声追问道。

皇上虽处罚了她宫里的人,可她再清楚不过,真正推她下水的人根本不是连月。

“当时,本宫若不是落后了几步,只怕这害得娘娘落水的凶手就成了本宫了,我虽没有看到到底是何人伤了娘娘,不过对方险然把我算在其中了。”谢诩凰说着,恨恨地咬了咬牙。

“宫里近年来也再没有嫔妃怀有子嗣,她们一个个都视本宫这个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岂会容得我们安生了,横竖也躲不过她们几个罢了。”瑜嫔说话间,眼中寒意锋芒慑人。

“所以,娘娘可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再失了皇上宠爱,结果都是如了别人的心意了,孩子这一个没有了,将来总还有机会再有的。”谢诩凰意味深长地劝道。

瑜嫔敛目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了几分,道,“你说的对,本宫不能让她们这些等着看笑话的趁心如意了。”

谢诩凰深知瑜嫔已经被她说动了,于是接着道,“先是皇太后和皇贵妃出了事,如今皇上又失去了孩儿,心情一定更加沉郁,娘娘还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宽慰圣心,娘娘这番素净的模样倒比先前的华贵更让人心疼呢。”

燕帝看上的无非是这个人与母亲几分肖似的容貌,他既然那么念念不忘母亲,她也正好利用这一点,让瑜嫔在宫中重获圣宠,让皇后有点事情做,省得老是跟南宫沐月盯着她不放。

“罢了,今日本宫累了,若是想再说别的,你过两日再来吧。”瑜嫔疲惫地靠着软垫,经她一番说道,她不得不开始为自己的后面开始打算了。

“那娘娘好生休养,本宫先走了。”谢诩凰起身微一颔首,带着晏西离开了。

果真,数日之后,宫里便传出瑜嫔被进封为瑜妃的消息了,在宫里一时风头无两。

与此同时,晏西也收到了苗疆的来信,拿到了克制药蛊的另一种毒物,跃跃欲试地要向沈玉邪下手。

沈玉邪的真面目4

第110章

沈园赴约的日子还有两天,东西已经送到了晏西的手里,她暗地里将龙靖澜感谢了无数遍,才将东西送到了谢诩凰的手里。

谢诩凰收了东西,却是有些不放心,“你这故人,靠得住吗?”

毕竟她已经设计过沈玉邪一次,这一次若是再没有得手,到时候境地可不没有上次那么好说话了窀。

“绝对靠得住,放心吧。”晏西拍着胸口保证道妲。

龙靖澜若不想帮她们,大可以不插手,甚至往燕帝那里禀报一句,就足够她们死无葬身之地了,既然东西送到了,肯定就是她们正需要的东西了。

谢诩凰打量了一番手里的盒子,道,“但愿真能得了手,否则我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只是姓沈的这么精,要把这东西下到他身上,可得费一番心思了。”晏西有些头疼地道。

“事在人为。”谢诩凰道。

毕竟沈园是对方的地盘,她们要动手脚肯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总要出手试一试才行。

晏西饶有兴趣地打听道,“你准备怎么办?”

“我得想想。”谢诩凰收起东西,浅然笑语道。

既然要下手,只能得手,绝不能再失手,还有两天的时间,足够思量出个法子了。

“对了,刚才管事还说,瑜嫔娘娘派人来了,说要请你入宫品茶。”晏西想起来,提醒道。

“是瑜妃娘娘了。”谢诩凰淡笑道。

“这些日子,她是捡着便宜了。”晏西哼道。

“这宫里的女人,有谁能一直占着便宜的,她占便宜,总好过让皇后她们在宫中独大。”谢诩凰道。

瑜妃风头再起,想必足够皇后娘娘费心了,如此最近怕也没有太多的心思来找她这个闲人的麻烦了。

“那南宫沐月呢,就这么一直放着不管了?”晏西不服气地道。

谢诩凰自己斟着茶,淡笑道,“正事都忙不完了,还顾得上她?”

“行行行,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晏西道,真搞不懂了,明明被抢了男人的又不是她,她在这里操心了,人家自己根本就懒得搭理。

谢诩凰抿了口茶,继续细细地研读着晏西那个所谓故人送来的书信,揣摩着该如何将东西下到沈玉邪的身上,而又不被他一眼识破。

“长孙晟最近无头苍蝇一样在乱撞,咱们真不用帮帮忙提点一下?”晏西试探着问道。

自皇太后和皇贵妃逝世后,这个长孙太子还真是暗地里无所不用其极地在追查霍家当年的事,只是事过境迁,哪里又还能让他再查到多少蛛丝马迹,回回都无功而返罢了。

“不用,反正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知道更多的。”谢诩凰语声平静地说道。

晏西皱着眉头瞅了瞅她,道,“你跟九哥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从去年开始就一直神秘兮兮的。”

谢诩凰抬头望了她一眼,笑了笑说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我出去看看应承祖那边,有没有能下手的时机,最近有点闲。”晏西拍了拍手,起身准备出去找人练练拳脚。

“嗯,别忘了豫亲王府那边,不许给我盯丢了。”谢诩凰叮咛道。

晏西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大步离开了花园。

谢诩凰一人在园子里坐了一会儿,赶在燕北羽回府前回暖阁前将晏西给的信给烧毁了,暗自盘算起后天去沈园的一步步行动。

直到晚膳前,燕北羽才回府,饭桌上说道,“管事说,瑜妃娘娘要请你入宫品茶?”

“嗯,不过我不大喜欢喝茶,不打算去。”谢诩凰淡淡道。

上次进宫去看瑜嫔,不过是想她能振作起来,重获燕帝宠爱,从而分散皇后的注意力,现在已经达到了,她也该专心忙她的正事了。

“回回都说了让你不要进宫里去,你还偏不听,上回还去探望了瑜嫔。”燕北羽无奈地数落道。

“只不过见她落水,又小产了,想想有些可怜,去看看罢了。”谢诩凰低眉敛目地用着膳,语气不可谓不平静温和。

“那宫里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可怜得过来?”燕北羽道。

“行行行,燕大王爷,我不会再往宫里跑了,以后我躲得远远。”谢诩凰连忙讨饶道。

她这个夫君啊,看似不问世事的样子,可有时候这宫里宫外,朝上朝下许多事,他却又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却又只是那么不温不火地观望着。

燕北羽见她应下了,满意地笑了笑,夹了菜给她道,“宫里那些个娘娘,心眼儿多得跟什么似的,跟她们打交道总归会有你吃亏的时候。”

谢诩凰埋头吃饭,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马场新进了一批进贡的宝马,明后天我陪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燕北羽问道。

“我先前得那匹雪花骢挺好的,不用别的了。”谢诩凰婉拒道。

明后天,她哪有那个时间去挑马。

燕北羽朗然一笑,倒也没有多加强求。

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在去沈园之前,谢诩凰特地在外面停留了很久,直到晏西过来禀报说道,“豫亲王一早出门了,不过在长水街附近跟丢了。”

长水街,那里街巷复杂,却也是靠近到沈园的地方了。

谢诩凰抿了口手中的茶,搁下茶杯,道,“我们也该过去了。”

晏西去付了茶钱,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茶楼,在人群中转悠了两圈,才到了沈园的后门,一如上次园中的仆人已经在门口侯着了。

“王妃到了,公子已经恭侯多时了。”

谢诩凰深深吸了口气,方才举步进门,暗自与晏西交换了个眼色,不动声色地跟着引路的仆人进了园子。

这偌大的园子,她们每次过来,除了沈玉邪就是这个仆人了,而她要保证计划的顺利,就必须由晏西绊住这个人,让沈玉邪没有人会去援手,直到所有的事情达成。

明明才刚到初春的时节,园子里的海棠却已经开得琳琅满目了,花树下藤椅上的人悠然地靠在藤椅上量着太阳,好不自在的样子。

“过来坐。”沈玉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知是她到了,悠悠出声道。

谢诩凰站了一会儿,才举步走了过去,晏西和那仆人也都各自识趣地走开了。

藤椅不算宽敞,堪堪能容纳两人挤在一块儿,谢诩凰挨着坐了下来,扯过了他身上的薄毯也盖在自己身上,“上次问你的事,有消息了吗?”

沈玉邪低眉瞅了眼,乖顺地窝在自己怀里的人,“镇北王在宫里那个女人?这倒还没有具体消息。”

“你的天机阁,是不是该关门了?”谢诩凰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这么点小事,竟然这么久了还没个准信。

沈玉邪伸手拈去落在她发间的花瓣,笑语道,“你对你这个新婚丈夫,关心还挺多。”

“我对阁下关心也不少。”谢诩凰笑靥如花地道。

沈玉邪似是很满意她的话,低头嗅了嗅她的发香,问道,“应承祖的事儿,真不用我帮你解决。”

“这是北齐自己的事,我们自己了结就好。”谢诩凰截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沈玉邪倒也不多问了,伸手偻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厮磨低语道,“一回谢承颢过来警告在上不要动了你,可是…他好像警告得有些晚了。”

“那阁下现在是怕了,还是后悔了?”谢诩凰笑语问道。

沈玉邪伸手轻捏着她的下巴,落下缠绵的吻,意犹未尽地停下笑道,“我只后悔,他把你送来送得晚了,让我白白错过了好些日子。”

“我一直都很好奇,诩凰到底哪里入了阁下的眼了,让你这么…念念不忘。”谢诩凰含笑凝视着近在咫尺眸子,问道。

沈玉邪也似在认真思量起她的问题,修长的手指绕着她的头发,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还真是想不明白了,你这副尊容,我是怎么瞧上的。”

若说美貌,这天下比之她绝色精致的面容多了去了,她也顶多算是清丽动人罢了,可偏偏就是么一个人,却总透着说不出的张扬绝艳,让人为之停留了目光。

“阁下是嫌弃我这副尊容入不得你眼了?”

“哪里,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但足倾我心。”沈玉邪笑着说完,低头又吻了过来,直到她面色一片绯红才罢了休。

谢诩凰忍着去擦嘴的冲动,而她已经从坐在他身边,变成了整个人在他怀里坐着了,跟这色胚子凑一块儿果真不是什么好事,见了面半柱香不到都能发了情。

“你今天…有点奇怪?”沈玉邪微微皱了皱眉道。

“哪里奇怪?”她笑问道。

“你一直在笑。”

以往,她对着他笑,眼中总是冷的,这一回却是让他有些猜不透了。

“我以前没对你笑过吗?”谢诩凰掀开毯子,起身朝不远处的屋子走去,“有没有吃的,我有些饿了。”

沈玉邪负手慢悠悠地跟着踱步进屋,先进门的人却已坐在榻上抱着一盘子糕点就着茶水吃了起来,完全一副当回了自己房间的样子。

“看你吃得这么香,我倒也想尝尝了。”

可是,他一伸手,盘中最后一块白糖糕却已经进了她的嘴里。

“现在是我的。”谢诩凰得意的扬了扬眉。

沈玉邪唇角微勾,欺身吻住她犹还粘着糕点屑的唇,舌尖探入唇内硬是将她嘴里的最后一块糕点给夺了过去,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果然很甜。”

“无耻!”谢诩凰恼红着脸骂道。

“反正我无耻也不是一两回了,你还不习惯?”沈玉邪笑得意有所指,上榻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谢诩凰倒了茶水抿了一口,边上的人却一低头就着她的杯子,把水给她喝了干净,她想尽量拖延时间到药性发作,可偏偏这该死的药发作时间又是极缓慢的。

而且,以沈玉邪的精明,这样下去只怕很快也会发现不对劲,于是思前想后她只得心下一横,仰头回给他一记***的吻,挑衅地一扬眉道,“沈大公子,你的吻技太拙劣了,回回一样的招数,没点新花样?”

沈玉邪微怔,随即失笑,“这就是你的新花样?”

“反正我不太喜欢你那样的亲法。”谢诩凰要求道。

“那我们试试别的。”沈玉邪笑着重新地吻了过去,将她整个人从榻上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锦帷后在大床。

谢诩凰扭开避开他的吻,喘息不及,“等等…”

沈玉邪却已然迫不及待地拉开她的衣襟,沿着修长的脖子亲吻着,“难得见一回,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等…”

谢诩凰暗自咬了咬牙,一边伸手剥着他身上的衣衫,一边收敛去自己一腔的怒意,现在容他得意了,一会儿她会悉数讨回来的。

沈玉邪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她光裸的身子,一边吻着一边低喃道,“一个月只来两次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他似乎有些贪恋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光了,半个月的等待实在有些焦人的漫长。

“别太得寸近尺了,难道你很想知道北齐的和亲公主每逢初一十五在跟人偷欢?”谢诩凰笑语道。

“别人知道了,可就少了许多趣味了。”沈玉邪低沉地笑了笑,细细密密地压上怀中娇美的身子,索取他梦寐以求的一切。

谢诩凰咬着唇,忍着险些脱口而出的低吟,身子却不受控制地一寸一寸火热起来…

一轮酣畅淋漓的欢爱结束,她懒懒趴在男人壮健的胸膛上微微喘着气,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时辰也该快到了吧。

沈玉邪低头吻着她微微汗湿的额头,语气不可谓不温柔,“诩凰,将来不再回北齐可好?”

谢诩凰怔了怔,“不回那里,我去哪里?”

“跟我走。”沈玉邪轻抚着她的头,说道。

她仰头望了望他,好似真看到了他眼中的几分认真,可这论起长相来她也不算顶好,论起床上功夫更不可能了,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沈玉邪低垂着眉眼,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道,“你王兄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不会比他少。”

谢诩凰瞅了他半晌没有说话,伸手拿了自己的衣服披着下床,钻到隔壁的浴房洗了个澡,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了,赖在床上的人也慢吞吞地更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