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昌王和王后都是出身南方的人,到了北方这贫瘠之地,只怕是住不惯的。”谢承颢浅一笑,颇有些推辞的意思。

高昌王有一瞬的紧张,到了目前这一步,若是北齐不能成为他们的庇佑,即便他们逃出了燕京,也不可能再有一天安宁的生活,大楚的人也一天不会放过他们。

“北齐王过谦了,北齐地大物博,正是我等一直向往一见的地方。”高昌王与她在言语之间周旋道。

毕竟,在数日之前,他们还是互相敌对的势力,这会儿要北齐接纳他们,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处,这个开口拒绝,也是必然的,只不过北齐他们是非去不可。

只是,谢承颢也不是傻子,没有一点好处是不会让他们到北齐的,何况收留了他们,也就是继续与大楚为敌。

谢承颢只是笑了笑,他现在可没有兴趣收留这些丧家之犬,更何况是群不怀好意的人,这若是在北齐住上一段时间,又觉着看上了北齐,想方设法地想要把给推下皇位,好去自己当皇帝,那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不过,他量他们也没有那个本事。

若是想要仗着这顺带救了他,就想到他北齐来,那也把他谢承颢想得太好说话了,就算他们不救,他也要不了几日就能回去了,一想到就是因为他们,如今沅沅还生死不明,他就没有了什么好口气。

“要在北齐安身立命,一向是能者居之,不知高昌能有什么?”

这若不是为了要帮他们拖延时间早日找到沅沅,他才没有那个心情坐在这里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

高昌王闻言沉默了片刻,这个北齐王一向都是唯利是图的,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好处,只怕他也真的不会让他们到北齐境内。

不过,他竟然来找他了,必然就是已经有他想要的东西了。

“北齐王若是有什么瞧得上的,尽管开口。”

谢承颢等得就是他这句话,于是直言问道,“朕对密宗倒是挺感兴趣的,不知他们是否真的效于高昌的?”

密宗与高昌颇有渊源,现在掳走沅沅救他们的人,也十之八九是他们,所以打听些他们的消息,是很有必要的。

高昌王闻言望了望床上躺着的高昌王后,道,“此事,还得从数十年前说起了,那时候的高昌王后,也就是如今已故去的闻舒太后,年轻时出身望族且医术过人,游历中原之时救过一个密宗弟子,两人私订终身之后,密宗

弟子由于门内传召便回去了,一走两年不曾回来,而闻太后与那时的高昌王也是早认有婚约的,密宗弟子久不回来,闻太后又迫于家族的压力,只得选择了回高昌入宫,直到大婚一年之后,那名密宗弟子才辗转寻到高昌。”

谢承颢听着,微微点了点头,大约也猜出了那名密宗弟子是谁了。

“高昌王所说的,当是如今的密宗宗主了。”

密宗是一向不会参与他国政事的,若不是已经坐到了那个位置,岂会派出那么多人保护高昌王族。

“高昌王果然睿智过人,那时那密宗弟子原是想带闻太后私奔离开高昌的,奈何那时却势单力孤,几番都被高昌王的人给抓住了,若非那时闻太后已怀有皇嗣,只怕他两性命都难保了。”高昌王后说着,微微叹了叹气。

“原来如此。”谢承颢道。

若不是有这样的纠葛,密宗也不会派了人,保护一个寂寂无名的高昌王族。

“闻太后表示愿意回宫,且永远不再离开,那名密宗弟子也回去了密宗门内潜心修习,直到多年之后坐上了宗主之位,然而再到高昌之时闻太后已经故去多年,只留下了一双儿女和留给他的一纸遗书,望他不要为难高昌。”高昌王说道。

而那一双儿女便是和亲嫁到大周为太子妃的高昌公主,和已经故去的高昌先王。

密宗的宗主派了人在高昌保护高昌王族,不过是为了保护闻太后的子孙罢了,当初大周亡国之时,也幸得这些人出手,他们才得以逃出生天。

“这么说来,能使唤得动他们的只有她了?”谢承颢说着,侧头望向了还躺在床上的高昌王后。

估摸着,他们这回遇到了难缠的对手,便那密宗宗主亲自出马了,否则燕北羽和霍隽不会至今也没有找到沅沅的下落。

“还有玺儿。”高昌王说道。

密宗是天下至高武学之地,那里出来的弟子,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北齐王既然向他打听了,想一也是有兴趣了。

“既是如此,那你们直接去密宗就行了,何必到北齐去?”谢承颢笑了笑,说道。

想必,他们真躲到了那里,燕北羽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了。

他也确实有那么一瞬,想要密宗将来能为自己所用,可是能使唤他们的权力不在自己收里,若是听话了就可能是他的想要的帮手,若是不听自己使唤了,就有可能成为伤了自己的利剑。

以高昌王这般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敢杀的人,会对她一个外人手软了,只要有机会,还会做他的皇帝梦。

只可惜,他这辈子都是有那做皇帝的梦,却没那能做皇帝的命。

高昌王闻言叹了叹气,道,“北齐王有所不知,高昌王虽然能帮高昌王族一二,但却不会收留密宗之外的人到门内的。”

所以,就算到了这个关头,也决定不会收留他们进密宗的,只得他们自己去谋一条出路了,出今唯一能制衡大楚的,也只有兵强马壮的北齐了。

“真是别扭,直接把你们带回密宗,不就一劳永逸了,何必折腾这么多事?”谢承颢冷然哼道。

这得是什么脑子,宁愿费这么多功夫去救人,却不愿带他们回密宗远离这些,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处。

与这宗正陵大约也是个差不多的脑子,你说当初大周老皇帝将燕北羽立为皇太孙之时,他没有做那么蠢到家的事儿,而是在那个时候与燕北羽拉近关系,等到了他接手皇位的时候,直接猝不及防出手,直接就把他宰了,哪里会来如今这么多麻烦事儿。

而且,以燕北羽那得德行,想必那个时候是很好骗的,这个人偏偏放着大好机会,去干什么刺杀,刺杀也就罢了,还给失手了。

“密宗暗中派了人保护高昌王族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若是带了人去密宗,那便是犯了密宗站规的,介时门内的长老也会多有怨言,这是不可能的。”高昌王道。

若是有那样一个安全的安身之处,他此刻又以何需如此地低声下气地与他说话。

谢承颢闻言微微笑了笑,道“若是这样的话,朕考虑一二。”

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高昌王起身,微微躬身相送,这么多年大周亡国,到寄人篱下,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他什么没有做过,又何况低个头呢。

只是这一次,眼见一切都要唾手可得,他是真的输得不甘心。

相信,这北齐王也一样输得不甘心。

晏西跟着一起出了门,道,“你不是真打算把这些人带回北齐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可是答应了要帮他们救沅沅回去的,可别在这个时候给甩手不干了,那可是要出大麻烦的。

“朕只说考虑,可没有答应。”谢承颢哼道。

他若真要答应,当场就答应了,而不会说那样的话,只不过现在沅沅还没有救出来,还需要稳住他们罢了。

“那你眼冒精光的,在打什么主意。”晏西说着,抬手指着他道,“嚯,你不是还不死心,想把小谢给带回去吧。”

“朕像是那样的人吗?”谢承颢道。

“你不像,你根本就是。”晏西道。

“朕是想过,不过也就想想罢了,这个时候争再多也是没用的。”谢承颢说着这话,眉宇掠过一丝少有的寂寥。

他就算把她人带走了,也永远留不下她在的心的,因为早在他还有机会去挽留她的心之时,他选择了把她推开,如今已经没了他的机会。

也不知是怎么的了,如今他竟有些愈发理解晏西一直以来的所做所为,就算她不是在自己身边,但只要活得平安幸福,那便也心满意足了。

哪怕这一切,她并不领情,甚不会知晓,但自己却会感觉到踏实和安心。

他刚刚寻到谢诩凰和龙靖澜落脚的院落,她们那边也刚刚接到了来自燕京的书信,信上告知沅沅还没有找到,准备按第二个计划行动。

谢诩凰看着信,秀眉微微拧着,深深地叹了叹气。

沅沅才失去踪迹不过短短数日,她却已经好似等是等过了漫长的好些年,却怎么也等不到她回来。

“说什么了?”他进门,接过信扫了一眼,却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这一回是密宗的宗主亲自来出手了,岂会让他们那么轻易就找到了沅沅的下落,不过在这样的情势,第二个计划倒也是有成功的可能的。

晏西跟过瞄了一眼,嘀咕道,“还没找到,怎么搞的?”

“好了,你出去望个风。”谢承颢侧头朝她道。

晏西撇了撇嘴,虽然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样子,却还是出去给他们把风。

“你在那边打听到了什么?”谢诩凰直言问道。

“当然是有好消息了。”谢承颢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自己往榻上一坐,道,“朕记得,折剑山庄老庄也是从密宗出来的。”

“现在是说沅沅的事,你扯折剑山庄做什么?”龙靖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霍隽他们在燕京还是没有找到沅沅,她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

“当然是要说正事。”谢承颢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起码据朕所知,当初老庄在密宗是差一点接任宗主的,只是因为参与大燕抗周的战事,而被逐出了密宗,那么如今的密宗宗主,若我猜想不错,就是他那位师兄了。”

密宗的人一向甚少出来,他这些年虽也让人多方打探,但得到的消息,也是寥寥无几。

“你是说,这一次的事情是那位密宗的宗主在帮着高昌?”谢诩凰问道。

若是这样的话,也难怪他们难的到沅沅了,否则以阚玺他们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高昌是有什么样的能力,竟然能使唤动了密宗宗主这样的人?”龙靖澜追问道。

这若真是密宗宗主插手其中,那事情就有些难办了,若是他来接头的话,仅凭他们只怕根本不是对手,说不准连小命都要搭进去了。

“那自然是原因的,朕方才从高昌王那里得知,密宗宗主年轻之时与高昌闻太后险些私奔了的,对高昌王族诸多帮助,也是受闻太后的临终所托罢了。”谢承颢坦言道。

龙靖澜闻言面色更是凝重了几分,朝谢诩凰道,“若是来的是密宗宗主,我们难是他对手。”

从师公的修为,便可以推测那是身手何等境界的人了。

谢诩凰沉默,紧拧着眉头,沅沅尚生死不知,他们又要和这样难缠

的对手交手,实在是个问题。

相较于他们两人的不安和紧张,谢承颢倒是不派悠闲自在,起手慢悠悠地给他斟了茶,说道,“先喝口茶,别着急。”

谢诩凰见他那副模样,便知他定是已经有了办法,直言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办法?”

“这点小事,怎么难得住朕。”谢承颢得意地笑了笑道。

“时间不多,有话直说。”谢诩凰没什么心思跟他绕弯子,直接追问道。

“朕帮你这一把倒也不打紧,只不过是有条件的。”谢承颢微微笑了笑,抬眼望着她说道。

谢诩凰抿了抿唇,可一想到现在沅沅未找到,有衣那即将出现的强敌,道,“什么条件?”

“让沅沅认我做干爹。”谢承颢道。

亲爹当不着,干爹总得捞上个名份,总不能忙活了一大圈,什么好处也没有。

谢诩凰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只是一个称呼罢了,燕北羽或许会有些不乐意,但眼下的事情更加重要,在这里仅凭她和龙靖澜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是密宗宗主的对手的。

谢承颢饮尽了杯中的茶,道,“既然是干女儿出了事,朕还是挺乐意帮忙的。”

“你到底有何办法对付密宗的宗主。”谢诩凰等不及地追问道。

这会儿,只怕对方已经在来与他们接头的路上了。

“密宗一向门规森严,虽然他已经是密宗宗主,可是密宗之内还有数位长老,现在只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门主这些年让人在外面干了些什么,那些老家伙肯定会跑来,不用咱们出手,就有了对付他的人了。”谢承颢道。

若是正面交手,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是没有胜算的,但是只要找准了对方的死穴,就没有扳不倒的对手。

“此计倒是可行,咱们设法拖延几天时间,让密宗的长老能够赶过来。”谢诩凰点了点头,说道。

“朕已经让人去了。”谢承颢道。

“多高。”谢诩凰道。

谢承颢笑了笑,并没有说话,他帮她是一方面,但事情也并不是对他没有一丝好处。

他既然选择帮他们营救沅沅,那么便是必然会拒绝让高昌王一行人到北齐,而密宗的宗主也一定会插手其中帮助高昌,这样的一股势力在,他怎么能安心。

再者,若是听高昌人的挑唆,直接到燕京或是中都来,把他们两个皇帝都宰了,要让那不成器的父子两个当皇帝,那岂不是他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反正,密宗这样的势国,若是不参与到各国之间的权利争斗,他也不会管,可是既然他要卷进来,总得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到了这一步,即便燕京那边能找到沅沅的行踪,可那密宗宗主来找上他们了,他们谁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而那高昌王夫妇对于她和龙靖澜是恨之入骨,只怕还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他们杀人灭口。

——

今天行程紧,回学校估计都快晚上十二点了,半夜三点吐血爬起来码更新,真是作孽。

336.王者归来15

第335章

也在与此同时,身在燕京的燕北羽也秘密派了贺英快马前往折剑山庄,希望能从老庄主口中,知道尽快让密宗那边,知晓密宗有人参与他国权谋之争的事。

老庄没有自己出面,只是给了贺英一纸密信,让他所指示的地方去见一个人,将信交给她,密宗内自然有人处置此事,贺英带了信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指示的地方,将信送到了老庄主所说的人,方才回燕京复了命。

这一次帮助高昌救人的密宗之人一定非同小可,燕北羽和霍隽都知道,以他们两人的力量,即便再加上谢承颢也是没有万全的把握的,毕竟他们两人要留在燕京营救沅沅,那边出了事,他们根本不可能及时赶过去援手,而密宗之人参与他国政治,这个人还掳走皇族中人这一条,已然犯密宗的规矩,只要宗内有人知道,必然会派人过来调查阻止,如此一来也就能为他们那边多少减少一部分的压力跫。

谢诩凰那边还在由谢承颢拖延着时间,与密宗的碰面,燕京这边已经紧锣密鼓地张罗着营救沅沅的计划播。

贺英回到燕京的第二天,密宗内的一位长老也随之到了燕京,直接寻到了燕北羽拜访,正是老庄主让送信交予之人。

“密宗中人掳走小公主之事,老夫代表密宗深表歉意,一定协助陛下救回公主,只是宗主是否真的违反密宗门规,只能由我密宗自行决断,还请陛下不要插手。”来人白发白须,与老庄一般仙风道骨。

燕北羽面色沉凝地点了点头,道,“朕只想尽快救回孩子,无意插手密宗的事。”

他只想沅沅和她能平安回来,至于那密宗宗主该怎么样,那是密宗内部的事情,他没有那个闲心去插手。

“宗内已经有两位长老,前去寻找宗主,查明事情真相,老夫也会尽全力救出小公主。”白须老者诚然说道。

密宗一向不参与各国之前的政治之争,也从不效忠任何一个君王,若是宗主真是秘密派了人一直在高昌为高皇王室所用,如今又真是让人掳走了大楚公主的话,那这个宗主之位只怕也得要换了人了。

“既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燕北羽起身,道,“那就烦劳长老随霍将军出城一趟,帮我们办件事。”

白须老者望了望两人,没有多加追问,只是道,“可以。”

事情由密宗宗主而起,他身为密宗的执法长老之一,是该为他惹下的祸事负责一二的。

当年,若是接任宗主之位的是折剑山庄那一个,兴许密宗也会不仅是现在这般光景,只可惜那个人至今也不愿再回密宗了。

燕北羽朝霍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霍隽带着那长老匆匆离开,直接快马离开了燕京城,搞得在外面偷听的罗兰和那宝珠一头雾水。

“他们到底要干嘛去?”那宝珠嘀咕道。

这几天燕北羽和霍隽都神秘兮兮的,完全不知道在搞些什么,连璟儿也都是她们和孙嬷嬷看着,他们都顾不上过来照看。

“应该是想办法救沅沅吧。”罗兰道。

沅沅还没有找到,大师姐和霍师姐那里也杳无音信,真是急人,可是眼下他们什么也帮不上,也只能帮忙照看着璟儿而已。

“这都想了多少天办法了。”那宝珠咕哝道,若有个万一,沅沅真的救不回来了,真不得会成什么样子去。

罗兰瞪了她一眼,“行了,走吧。”

她们固然为沅沅的失踪着急,可是再急又哪里有他们那对亲生父母着急,自己的亲生骨肉,自然会倾尽全力去营救的,只是这一次的对手也实在狡猾。

次日一早,霍隽两人便又回京了,只是这一次却是押解了一批人,俨然便是前些日刚刚放出燕京的一高昌王等人,还有密宗的长老一路护送进城。

当然,这些人并不是真,只是燕北羽和霍隽着人安排成易容到那模样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还带着沅沅躲在燕京的人相信,密宗已经介入此事,而这些人也已经抓了回来,至于那使唤他们的宗主,只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那些人慌乱之下,极有可能会将沅沅放回来,再不济也会慌乱之下暴露了沅沅的行踪,而他们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所出现的所有可疑迹象。

毕竟,留在这里的不再那心思缜密狡猾的密宗宗主,别的人遇到这样的局面,一定也已经慌了手脚,尤其已经有密宗的长老同时出现,就更加会让人相信。

这件事已经安排了好久的,只是由他们自己做来,多少不觉还是会有让人怀疑的,可是这密宗长老的出现,也就不得不让躲在暗处的相信,密宗的长老已经知晓密主所犯之事。

若留下的人是个胆小的,极有可能会来自守,若是胆大的一点,也就会找上他们谈条件,不过会怎么做都好,只要能暴露出来沅沅的所在之地。

而且,进城之时也刻意做得特别场声势浩大,就是为了让那躲在暗处的人尽早知道这一切。

“这样做,那些人真的会冒出来吗?”霍隽有些不安地问道。

“再等等。”燕北羽道。

毕竟消息要让那些人知道,也不是那么好去直接说的,得让她自己或是她朋友口中知道,这一切的变化。

而且每个人不是都会那么心思缜密的,其实那边到底有没有真的接上头,他还不知道,所以才急切地需要救出沅沅,赶过去援手。

所以,才要将那一切都做得惟妙惟肖。

不过,这也确实便传到了看守沅沅的两名密宗弟子和留在燕京的莫玥耳中。

“明长老亲自帮他们将人押回来的,看来宗主这回是罪责难逃了,我们还是帮凶,不知会不会也被治了同伙之罪。”从外面看到了一切的人,回到酒楼里的密室,朝自己的师兄说道。

“宗主那边可有消息?”另一人急声问道。

“还没有,可若是明长老他们下山处理此事了,怕是宗主自己也是凶多吉少的。”那人叹道。

密宗之内虽然以宗主为尊,但若宗主做了违背密宗门规的事儿,执法长老院就有权力罢免他的宗主之位,并加诸刑罚。

他们听从宗主的安排参与这些违背密宗规矩的事儿,也不知会联累其中是何罪孽。

“你说,宗主是不是已经被长老他们带回去了,那咱们怎么办?”另一个不安地道。

他们就算这么躲着,但总归也还是会被密宗的人找到的,到时候罪责只怕更加是他们所难以想象的。

“不然,我们把这孩子送回去,向明长老守求情?”那人试探着问道。

他们本就是听宗主安排,如今宗主只怕自身都难保的,哪里还顾得上他们,干涉各国的政治之争,这是密宗中人严令禁止的,宗主却明知故犯,还让好些亲信安藏身在高昌,保护高昌王族中人。

如今,又掳走了大楚的小公主,这哪一天拿到长老院,都是不可饶恕的死罪。

尤其,现在这个孩子,还在他们手里看守着。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决定设法把孩子送出去,现去拜访明长长老,看看可否能减免一些刑罚。

“你们谁敢?”莫玥自不远处后的屋廊走过来。

“这件事,由不是你插手。”一名密宗之人觉声道。

“现在那边还没有消息,你们就敢擅自行动?”莫玥尖锐着声音质问道。

从她把这个孩子带出来,她就没想过,再让他活着回去,所以她才一直留在这里,只等到高昌那边的事情一解决了,这个孩子就得落到她的手里,她也让他们尝尝,什么叫丧子之痛。

“莫姑娘,这是密宗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一个密宗侍卫道。

“我说了,这个孩子在他们还没有来消息之前,不准再出去。”莫玥说着,站到酒窖的最下层去找人。

他必须等到前去高昌那边的一行人传回消息,再有下一步的行动好,否则谁也不敢保证,这一切会不会只是迷惑他们的假象,他们不能轻易上了当,否则会前功尽弃的。

“明长老他们都下手,宗主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另一名密宗侍卫道。

而且,从时间上推算,宗主去了这么些天了,若是真和那边接上头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你们不要把这燕京的人都想得太简单了,在没有查清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之前,你们谁也休想再接近那个孩子。”莫玥疾言厉色道。

就算真的是那样发生了,他们把孩子拿去看首,那么失去了这个小护身符,她就再无法容身了,毕竟那些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她不知道密宗内部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这两个人少在江

湖上走动,所以一出了这样的事就慌了手脚,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