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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上吊和抹脖子

王亢犹豫了一瞬,或许是王亨不肯见他的缘故,惹恼了他,他豁出去般道:“孟姐姐等了他这么多年,他竟然把一个婆子的错算在她头上,不但退亲,还公开说她污蔑要挟太太,毁了孟姐姐一生。这样无情无义,怎配做我大哥!”

梁心铭道:“所以呢?”

王亢一愣,他还以为梁心铭要反驳他,为王亨辩护呢。

很快他便道:“他不是厉害吗?抗拒父亲和母亲给他定下的亲事。现在我也抗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愿做的事,凭什么要我屈从家中安排?”

梁心铭道:“是不能。”

王亢再一楞,这是来劝他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梁心铭又道:“所以你就要报复你大哥?”

王亢哼了一声,扭过脸去。

梁心铭道:“你喜欢孟姑娘?既然有这大的胆子拒婚,为何之前不告诉长辈?说不定弟代兄娶,真能成全了你。”

王亢道:“胡说!我才没有!”

他涨红了脸,羞恼之极。

不承认?

梁心铭很轻蔑:这丫连自己内心都没看清楚,闹什么闹!还以为他和孟清泉有勾连,看样子只是被利用,居然站在外人一边给自己大哥使绊子。

她问道:“你要在这待一辈子?”

王亢道:“要我出去,休想!让他来见我,不敢来吗?”

梁心铭道:“恩师来不了了。”

王亢道:“你说什么?”

梁心铭道:“恩师来不了了。”

王亢不由自主问:“为何?”

梁心铭道:“方姑娘自杀了,他赶去处置了。”

王亢一呆,不敢相信般追问:“你说谁自杀了?”

梁心铭平静道:“方姑娘,你即将过门的媳妇。”

王亢脸白了,再无刚才的气势,颤声问:“为什么?”

梁心铭诚实地回道:“因为二爷不肯要她呀。她是个烈性的姑娘,听了这话就抹脖子了。”

王亢喃喃道:“不,不!我不信!”

他两手在山石乱摸,把身子往后缩,仿佛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又仿佛是想寻个依靠。

梁心铭自顾道:“方姑娘留下遗言质问:为何二爷不早说?早说不满意这门亲事的话,她一定会退亲。”

王亢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

梁心铭再加一把火:“二爷说恩师无情无义,但在本官看来,二爷岂止无情无义,简直混账!

“恩师拒亲,拒得光明磊落,而且一开始就拒绝的。

“二爷拒亲,简直莫名其妙!早干什么去了?

“恩师惊才艳艳,即便拒亲,孟家也不肯退亲,是爱重他人才;二爷无才无德,若拒亲,你以为方家会巴着你?

“谁知你在成亲这天才撂手,岂止毁了人家姑娘一生,是不给人家活路!人家除了抹脖子,还能如何?”

王亢拼命摇头道:“不,不!我不想这样的…”

梁心铭无情道:“已经这样了。”

王亢缩到山石角落,手攀着石头问:“父亲呢?”

他和王亨不同,很怕王谏,出了这样事,父亲一定会打死他的,他彻底完了!

梁心铭道:“王尚书也来不了了。”

王亢心头涌出不祥之兆,哆嗦道:“父亲怎么了?”不会也气得抹了脖子吧?

梁心铭用同情、怜悯的目光看着他,叹了口气,低声道:“黄姨娘…上吊了!尚书大人在竹苑。”

竹苑,是黄姨娘住的地方。

王亢忽然就不颤了,仿若被抽去了魂魄。半响,他才凄厉地喊道:“你骗人!姨娘——”

梁心铭不辩解,亦不劝解,就这么同情地看着他。

她这副神情,坐实了消息的真实性、可靠性。

王亢瞬间想起,她从一开始进来就是这副模样;她不是来劝他的,因为没必要劝了,她是来告诉他噩耗的!

他痛不欲生,把头朝假山上猛砸,“姨娘!”瞬间,他额头上就皮破血流,烂乎乎一片,一脸的血惨不忍睹。

梁心铭并不阻止,因为这是他该得的惩罚。等他磕得差不多了,再磕就没命了,才不冷不热道:“二爷别在这磕,留着见了黄姨娘的尸体再磕吧。”

王亢被她唤醒,疯了一般冲出去,边跑边哭“姨娘!”

梁心铭随手掸了掸官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施施然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欣赏这假山石洞。这座假山造的甚为奇妙,在外面看着不大的一座石山,里面却大有乾坤,仿佛迷宫一般。一个不留心,就会绕晕了头,出不去。

王亢哭着冲出假山,跌跌撞撞地奔向河边。

“亢儿!”

一声呼唤从对面传来。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

是他的姨娘,梁心铭口中已经上吊死去的姨娘!

王亢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在河边草地上,呆呆地看向前方,眼看着黄姨娘从石桥上奔过来。

河边大柳树下,梁心铭所说的、去方家处置抹了脖子的方姑娘善后事宜的大哥,正站在树下,也看向石桥方向。

黄姨娘奔到王亢身边,喜极而泣道:“亢儿,可找到你了——”说到一半发现王亢头脸血乎乎一片,抓住他胳膊惊叫起来——“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王亢恍若经历了一场大劫一般,死里逃生,百感交集地看着黄姨娘,任凭她摇晃自己,也说不出话。

王亨也过来了,扫了弟弟一眼,皱眉道:“这怎么回事?又是血又是泥的,跟人打架了?”

王亢悲愤地看着大哥。

他也很想问,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大哥和梁心铭合伙戏弄他?

王亨见他神情不对,不禁狐疑:看这模样,难道是梁心铭把他打了?不至于吧,梁心铭那个人温文尔雅,最斯文的,怎会对人挥拳头呢?绝对不会!

真要动手,也是梁心铭吃亏。

想到这,他不由一惊,喝道:“梁大人呢?你把他怎样了?”说着就抬脚,准备去假山内找人。

王亢都成这样了,梁心铭肯定没命了。

梁心铭正好走过来,好手好脚,身上干干净净,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哦,胸前有点皱,那是抱女儿弄的。

王亢听了大哥的质问,简直忍无可忍,正好看见梁心铭走来,顿时找到发泄对象,两眼喷火地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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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那就让她去死吧

他要看她如何解释!

梁心铭不满他的瞪视,淡声问:“怎么,二爷发现没出事,觉得很失望是不是?二爷竟希望看到那个结果?”

王亢哆嗦道:“你…”

黄姨娘问:“亢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梁心铭道:“二爷喝多了,不小心在假山上碰了头。”

王亢刚想否认,触及梁心铭幽深的目光,顿时一滞。刚才的事,他哪里好意思说出来,隐瞒还来不及呢。

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认了这个哑巴亏。

姚褀见梁心铭一脸淡然地说谎,满腹狐疑,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这一会的工夫就把二爷给折腾得头破血流。

王亨也很想知道,却知趣地不问,等会再问。

黄姨娘含泪对王亢道:“老爷正生气呢,你别犟了!快去上药,一会新人进门,就要拜堂了。姨娘就你这么一个指望,若是出一点事,叫姨娘怎么活!”

她是个性子绵软、温柔的女人,眉目很精致,然落在王谏眼里,却没什么韵味。用苏熙澈评女人的观点来说,黄姨娘美则美矣,但缺少媚态,犹如珠宝无光。

卫姨娘死后,连王夫人都被王谏冷落,何况是妾室。王谏为了绵延子嗣,才肯施舍一点精血给黄姨娘,自然没什么感情可言,黄姨娘全部的希望都在王亢身上。

今日王亢成亲,居然闹了这一出。王谏一发怒,黄姨娘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若找不到儿子,她真活不成了。

黄姨娘的话触动王亢的心病,急忙道:“我这就去换衣裳。姨娘别急,回头我去向父亲请罪。”

那乖巧的样子,和之前判若两人。

王亨狐疑极了,到底梁心铭对弟弟做了什么?

黄姨娘大喜,忙招呼丫鬟:“快来扶着二爷,上药要紧。”她催着王亢快走,是怕王亨追究、教训弟弟。

王亢却不肯走,转脸看向梁心铭。

梁心铭知他心思,冲他微微点头——她不会将假山洞里的事告诉任何人的,包括王亨。

王亢这才放心,转身跟着黄姨娘先走了。

王亨和梁心铭落后一步,两人并肩同行,他也不问她话,只瞅她一眼。她不吱声,他又瞅她一眼。

梁心铭便道:“学生没打他。”

王亨:“…”

这他知道。

梁心铭再道:“学生也没骂他。”

王亨停步,“哦”了一声,深深地盯住她。

梁心铭躲不过了,干脆回绝道:“此事学生实在不便多说。恩师还是亲自去问二爷吧。”将来,她还要用这事拿捏王亢呢,当然不能轻易说了。

王亨道:“现在问青云不是更方便?”

梁心铭道:“恩师别只顾问这个,还是先去查一查二爷之前都和谁接触过。学生怀疑他被人利用了,今日之事只怕有内情。至于学生是如何说服二爷的,不提也罢。”

她将王亢维护孟清泉的话告诉了王亨,却隐瞒了自己诈称方姑娘和黄姨娘上吊抹脖子的事。

王亨目光转严厉——

被谁利用,还用查吗!

他转身就走,一面问:“你不跟我去前面?”新人就要进门,他须得去前面张罗、迎接送亲的人。

梁心铭道:“学生就不去凑热闹了。朝云还在德馨院呢,赵大哥也在,学生还是去德馨院吧。”

王亨也不勉强她,恰好思雨抱着朝云出来玩,顺便找他们,迎面撞上了,他便命思雨带梁心铭回德馨院。

王亨去到新房,见王亢已经上过药,额头上缠裹红布,再罩上新郎官帽,身上也换了喜服,精神焕然一新。

他挥退下人,寒声问道:“你不是要见我吗?还放话说我若不去你就不出来、不成亲。现在怎没话了?”

黄姨娘慌忙哀求道:“大爷,你弟弟一时糊涂,已经知道错了。大爷饶了他吧。回头请老爷责罚他。”一面说,一面推王亢,让他向王亨认错。

王亨道:“糊涂?为什么糊涂,给我说清楚!”

王亢没有赔罪,也没有惊慌害怕,而是一脸平静地对大哥道:“弟弟不会闹了。大哥也不用生气,等过了今日,孟姐姐死了,大哥这口气消了,王家就太平了。”

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神情。

还有“你满意了?”的眼神。

他以为这话会让王亨大惊失色。

他错了,王亨没有震惊和内疚。

他勾起了王亨的怒火!

王亨上前,盯着他无情道:“那就让她去死吧!如果她不舍得死,我再帮她一把,推她一把!如果这样她还不肯死,兴许你能醒悟过来被她耍了。”

王亢急问:“你…你要怎样帮她?”

王亨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王亢激动道:“你怎能如此狠心?”

王亨笑道:“谁让我的弟弟这么蠢呢!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瞧着:孟清泉会不会死!她还要看你如何把王家闹得天翻地覆,怎么舍得死呢,王二爷!”

王亢惶然道:“不,不是这样的!”

王亨不再理他,转身出了新房。

黄姨娘扑过去抱住王亢,使劲摇晃他,道:“你糊涂啊!那不是个好货,你怎么能相信她!”

王亢怔怔无语,心下忐忑、惶惑、煎熬,恨不能立即就到明天、后天,看是不是真如大哥所说的那样。忽又“呸”了自己一声,难不成他还能盼望孟姐姐去死?可是,想到她或许利用自己报复王家,他又无法接受。

王亨去找母亲,告诉了王夫人一番话。

王夫人道:“好深的心机!你去吧,母亲知道怎么做。”

后来,女客们之间便传出王亢消失的原因:是孟清泉说,这个日子原是定给她和王亨成亲的,如今却让王亢大婚。说他大婚之日,也就是她香消玉殒之时。

王夫人叹道:“那孩子心善,为此和他哥哥吵翻了,又赌气喝了些酒,在假山洞里睡着了,把头也磕破了。”

她并没有明说孟清泉蛊惑方亢,然这些豪门贵妇谁不是玲珑心思?顿时都觉得孟清泉心机深沉、手段卑劣,竟然蛊惑王亢,利用王亢报复王家,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外院,王亨也把同样的话对男客们解释。

一时间,众人都翘首等待:看孟清泉今日死还是不死!有那心急的,偷偷派了人往孟府所在街道去探听动静。

第216章 两种幸福

再说梁心铭,牵着娇娇软软的宝贝女儿,很悠闲地在王家花园内游逛。别的事,暂且放一放。

人们总觉身边没有好风景,那是因为不留心。

梁心铭惩罚了王亢,心情很好,更难得的是有这样一个园子,朝云可没见过这么大的花园,也没见过这么多奇花异草,她当然要陪女儿好好逛逛并玩耍了。

朝云快乐的像只蝴蝶,在花丛中跑来跑去,掐花儿,“爹爹爹爹”叫得又糯又嫩,梁心铭心头一片柔软。

开心时,警惕性降低。

父女两个刚转过春雨阁,眼前豁然出现一大群美女,彩绣辉煌,珠光闪耀,炫得她眼花缭乱,用力蒲扇几下长睫毛,才看清眼前情形,乃是王晓雪和一班千金们。

少女们见了他,彼此拉扯、推搡,有后退的,有被挤上前的,脸上笑容羞涩,眼中却闪着兴奋的光芒。

对,就是兴奋!

梁心铭觉察到自身处境:这些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千金玉女,仗着人多势众,要“调戏”她这个美男。她笑了,正愁没机会见到京城的美女呢,这就来了!

她们的心思,她大概能猜到几分:好奇是一;仰慕她是二,就像前世追星的粉丝对偶像的崇拜。

思雨满腹狐疑:她一直留心四周,若有人,早提醒梁心铭了。刚才她看得真真的,这些姑娘是突然从春雨阁后面冒出来的,不像巧遇,倒好像是特地堵上来。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真追究起来,她带着状元郎父女游逛,就该留心周围,出了事她跑不了。

她急忙越过梁心铭,冲王晓雪施礼道:“见过四姑娘。见过各位姑娘。婢子不知各位姑娘在此,还请恕罪。”

王晓雪忙道:“无妨。”

梁心铭也躬身道:“在下鲁莽,请各位姑娘海涵。”

王晓雪急忙道:“状元郎不必如此,是我等不小心。”

梁心铭道:“打扰了。”说罢牵着朝云转身就走。

思雨也施礼告退。

众女急了。之前她们在春雨阁内,亲眼看见梁心铭进了山洞,不大工夫,王亢便哭喊着冲了出来,好像还受了伤;然后,王亢便乖乖地跟着黄姨娘走了;再然后,王亨也走了。

她们实在好奇,梁心铭对王亢做了什么?

好奇心害死猫,姑娘们抵挡不住好奇心,也不顾矜持了,仗着人多便拦住了梁心铭,要问他个究竟。

这还没问呢,梁心铭就要走了,她们当然不甘心,都推王晓雪,示意她出面挽留梁心铭。

王晓雪被怂恿,却不肯出头。

梁心铭要走,难不成她过去把人家拉着不让走?她可做不出来这种鲁莽举动。她没有阻止大家堵截梁心铭,就已经过分了,再拦他,非被大伯母惩罚不可。

梁心铭刚要走,忽听身后有人问道:“不知梁大人刚才是如何劝得王二爷出来拜堂的?我等都好奇的很。”

梁心铭脚下一顿,回身,目光一扫众女,只见个个满脸好奇,也不知是谁问的,于是郎声回道:“姑娘误会了。二爷喝多了,在假山内睡着了而已。”

睡着了而已?

哄谁呢!

这话却不好说破。

梁心铭见她们不吭声了,又抱拳道:“在下告辞!”

结果她还没动脚,又有人问道:“王孟两家退亲,京中众说纷纭,不知状元郎是如何看的?”

咋问的这么犀利呢?

梁心铭觉得该对这些“大家闺秀”重新定位,原先把她们想得太“规范”了,其实她们“彪悍”的很。

按常理,她该帮王家说话。

可是她不爱按常理来。

她回道:“恩师的私事,学生无权置喙。”轻轻避开了。

那女子显然不肯就这样放过她,继续问:“若是易地而处,大人当会如何?”

这谁呀?追着不放。

梁心铭没有正面回答,道:“男女情爱,有两种幸福。”

一女忙问:“哪两种?”

梁心铭道:“一种是和心上人比翼双飞、举案齐眉。”

又一女问:“另一种呢?”

梁心铭道:“看着心上人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众女听得一楞,都静下来,默想她这句话。

一少女分开人群走上前来,鹅蛋脸、一字眉,鼻梁挺直,嘴唇丰润,大大方方朝着梁心铭福了福。

梁心铭急忙还礼。

那少女道:“小女子刚才冒昧发问,唐突了大人。大人回答,令我等豁然开朗。小女子谢过大人!”

梁心铭道:“姑娘客气了。”

那女子微笑道:“我姓苏。”

梁心铭笑道:“苏姑娘。”

她不禁对这姑娘刮目相看:刚才发问确实冒昧,现在大大方方地现身,报了姓名,就显得坦荡有气度了。

王晓雪道:“这位是苏宰相的二姑娘。”

梁心铭含笑道:“原来是苏相的女公子,怪道巾帼不让须眉。姑娘很有令尊的气度和风采。”

苏熙澈不拘一格,养出这样的女儿一点不奇怪。

她眼中流露出的赞赏被苏姑娘准确地抓住了,不禁双目放出明亮的光彩,有些促狭地问道:“状元郎被我们拦住问话,不怕影响清誉吗?我还以为状元郎会逃跑呢。”

梁心铭噗嗤一笑——

这还真调戏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