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王夫人听的怒不可遏。

王亨压制住激荡的心情,一字不漏地听着并推敲。

吴氏刚一停顿,他立即喝道:“一派胡言!吴繁并不认识馨儿,也不知馨儿离家后往哪里去,要如何找她?”

吴氏一滞,随即道:“华阳镇能有多大,晚上又没人,只有林馨儿在外晃荡,找她还不容易?”

王亨道:“可是馨儿进山了。黄山何等险峻,白天进去还要做万全准备,吴繁晚上找人谈何容易!”

吴氏道:“可吴繁找到了呀。”

王亨逼视着她道:“你撒谎!”

他再命人传证人,乃是吴家两个仆妇。

一媳妇证明:她家过世的太太(吴繁之母)极善调香。

另一婆子证明:九年前九月份,二少爷吴繁曾先后两次外出,第一次外出几天后才回来,第二次有七八天才回。

作证完毕,两人退下。

人们学习某项技能,不可能凭空而入,必定要走一定的门径,这条门径就是前人已经研究出来的成果。苏莫琳学调香,师从于芳姑姑;芳姑姑受苏莫琳所托研制迷惑老虎的香料,也是翻遍古籍,并向知名的行家请教。芳姑姑在向一位宫中出来的老嬷嬷请教时,无意中得知她当年曾教过吴繁之母吴夫人,说吴夫人擅长调制此类香料。

苏莫琳将此事告诉了王家。

那时,王亨尚未归来。

等王亨回来,王谏告诉了他,王亨却说,他在徽州已经查明了吴夫人善于调香的事,连证人都暗中送进京来。

因此,王亨对吴氏道:“那香不是你调制的,是你托你娘家嫂子调制的。吴繁去华阳镇也不是接孟清泉回家的,你母女早就和吴繁内外勾结,要谋害馨儿!”

吴氏矢口否认道:“不,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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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判决孟清泉

王亨打断她道:“你们早就预谋好的。你知道馨儿要离家出走,吴繁在外时刻盯着王家,所以才能在馨儿离开时跟上她。说,还有什么没交代?你想独自承担罪行,为孟清泉开脱,那是做梦!告诉你,你便不说,本官也能判你女儿斩刑。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本官无情!”

吴氏顿时癫狂起来,尖叫道:“你敢!这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刺杀梁心铭也是我的主意,是我撺掇我家老爷派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敢判我女儿!”

她不顾彩儿的证词,揽罪上身。

王亨喝道:“你看本官敢不敢!”

吴氏惶然,先看向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见他们竟然不反对王亨的意见,绝望了;她又看向王亨,王亨眼中的坚决就像铁板一样,将她的目光挡回来,她更绝望;最后,她看向王老太太和王夫人,忽然崩溃了!

她跪着转向她们,不住碰头哭道:“求老太太和妹妹慈悲!这些事都是我做的呀,与清泉无关。”哭喊一声碰一下,很用力的磕,才两下额头就见血了。

王老太太冷着脸不吭声。

吴氏又转过去,朝堂上碰头道:“大人,那香是我托娘家嫂子调制的,吴繁也是我让他在外等的。罪妇自知罪孽深重,愿给大奶奶抵命。可是我的清泉什么也没做,求大人饶恕她吧!罪妇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王亨喝道:“给她画押!”

文书将记录的供词拿过来。

吴氏哆嗦道:“我画,我画!”

画押后,她满怀希望地看向王亨。

王亨沉声道:“带下去!”

两个衙役上来拖人。

吴氏叫道:“大人,我女儿怎么办?你不能判我的女儿!清泉是无辜的。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呀…”一直被拖到堂外,还在叫,声音隐隐传过来。

王亨请祖母和母亲暂退。

然后才道:“带孟清泉!”

孟清泉又被带上堂来。

王亨威严道:“孟清泉,你母亲已经招供谋害本官妻子的事实,你还想抵赖吗?”

孟清泉盯着他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大人就据实判决好了。小女子也想听听,小女子到底犯了何罪。”

王亨揶揄道:“本官就知道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本官也不告诉你你母亲都招供了些什么。本官也不逼供你。本官就只问你:谋害林馨儿,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吗?你可敢发誓:若撒谎,你父母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说完,双目射出迫人的光芒。

孟清泉感到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他知道她了,她也知道他了!

他又不完全知道她,她也不完全知道他!

这是一场智谋和心性的较量!

大理寺卿公孙羽全神贯注地盯着这场对峙。

王亨不诈不逼,正面直击孟清泉:为人子女者,为父母顶罪都不为过;若自己犯了罪却让父母代受,不但在世上无立足之地,且她自己的灵魂也要堕入万劫不复。吴氏已经招供,不论孟清泉如何回答,都是一个下场。

公孙羽认为,若是他面对这一问肯定认罪,因为不认的后果比认罪的后果更加可怕,一个女子是顶不住的。

然而,孟清泉的回答震住了他。

孟清泉道:“小女子没有谋害林馨儿。”声音坚定。

王亨追问道:“你可敢发誓,若撒谎,你父母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孟清泉冷冷道:“为人子女者,怎能轻易拿父母发誓?大人如此逼问,有失君子风范。小女子只能发誓,不曾谋害过林馨儿。”

王亨冷笑道:“你不用避重就轻。本官只问你,有没有撒谎?你若撒谎,你父母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孟清泉:“小女子不会用父母起誓!”

王亨逼问:“那你有没有撒谎?”

孟清泉:“…”

王亨道:“你在撒谎!你参与了谋害本官妻子!”

孟清泉急道:“不!”

王亨道:“那就是说,你没撒谎?”

孟清泉:“…”

王亨重喝:“到底有没有撒谎?”

孟清泉脱口道:“不!”

声音有些发颤。

王亨道:“让她画押!”

文书拿着记录的供状下来,让孟清泉画押。

孟清泉仔细看了供状,上面没有“父母打入十八层地狱”这句话,方肯画押。画押毕,深深地看着王亨,像要把他刻入心底。她知道,自己在掩耳盗铃。

果然王亨拿着她的供状抖了抖,意味深长道:“不论有没有写下来,你母亲已经认罪了。她已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你枉顾父母性命,撒了谎!”因为在彩儿证词中,是她怂恿父母刺杀梁心铭,也是她见了梁心铭心慌。

公孙羽心里只剩一个念头:此女真的心如蛇蝎!

她和吴氏刚才的表现截然相反。她不承认罪行,反而使人认清了她的心性:这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连父母都不顾的人,谋害林馨儿、刺杀梁心铭算什么!

孟清泉觉得自己成了冰雕。

她脑子里有点疑惑,仿佛也冻住了,无法展开来分析推测,只木木地看着王亨,等他的判决。

王亨威严道:“现在宣判。”

接下来,他当堂宣判:孟远翔、吴氏和孟清泉判斩立决,奏明皇上审批后立即执行;立即查抄孟远翔京城家产,并行文徽州地方官府查抄孟家在徽州的产业、溟州地方官府查抄孟家在溟州的产业。裴刚等人也都按罪判决。

曾庆年和公孙羽一惊。

公孙羽急阻道:“大人不可!”

曾庆年也道:“孟清泉有重大嫌疑,但没有直接证据,不能判她死罪。大人,这样判会被御史弹劾的。”

公孙羽劝道:“大人该继续审问。”

已经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果,为什么不继续审问下去呢?一举攻破孟清泉的心防,把所有事情审得明明白白不好吗?这样判决,会被人诟病的。

王亨尚未说话,下面孟远翔夫妇已经闹起来了,两人疯狂高呼“不服”,指责王亨公报私仇、草菅人命。

衙役们一拥而上压住他们。

王亨“啪”一拍惊堂木,凛然道:“本官断案,一向证据确凿。今日对孟清泉的判决,绝非胡乱判决!”

吴氏尖叫道:“证据呢?你说!”

第359章 孝女?恶女?

王亨铿然道:“孟清泉不承认谋害林馨儿,却和梁心铭碰面后即派人行刺;孟清泉不承认谋害林馨儿,却声称‘杀了梁心铭一了百了’;孟清泉不承认诬陷姑母,却在指证梁心铭女扮男装时,同时指证东方神医与姑母有私情。她做下这些事,却在公堂上发誓说自己无辜,若是撒谎,父母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心性之歹毒,世所罕见!”

孟远翔夫妇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被孟清泉的誓言震住了。

王亨正言厉色道:“若她招供,本官或许看在她认罪诚恳、孝心可嘉的态度上,从轻判处。然她竟然将所有罪推到父母头上,如此狡诈歹毒,本官岂能容她活命!”

公孙羽也道:“孟清泉难圆其说。还不从实招来!”他并不同意王亨的判决,却想以此逼迫孟清泉招供。

吴氏朝孟远翔看了一眼,喊道:“都是我做的!林馨儿是我害的!梁心铭也是我唆使老爷派人刺杀的!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我女儿没罪!”

他夫妻心有灵犀,孟远翔也立即道:“小女要杀梁心铭,是想挽救罪臣,挽救孟家,乃是一片孝心,与林馨儿之死无关。她察觉罪臣有危险,身为孝女,才铤而走险。”

他不敢说太多,唯恐有失。

这时候,说的多未必就能挽救孟清泉。言多必失,他们每说一条理由,一旦和之前的任何话有冲突,都为王亨提供了反驳的证据,对孟清泉更加不利。

可是,他又势必要救女儿。

他已经难逃一死,可他不甘心。

他恨极了王家,恨极了王亨。

几个子女中,唯有孟清泉具有坚韧的心性和智谋,若她能活下去,绝不会放过王亨和林馨儿的!也只有她能在孟家倾覆后,有能力为父母报仇雪恨。

因此,他完全理解女儿发誓的心情:那不是咒父母下十八层地狱,而是将她自己的灵魂打入了十八层地狱,留下这条命,誓死也要揭穿林馨儿,弄垮王家!

他很赞成女儿的决定!

他认可女儿的决心!

所以他要维护她!

他的想法别人无法理解。

公孙羽想不通:孟远翔为何要袒护这个不孝女。孟家和王家的仇怨,可以说就是因孟清泉而起。孟远翔虽然犯下大罪,可世上贪官何其多,没倒下的,是因为还没被发现而已。孟远翔落到这个下场,都是被孟清泉连累。

换上是他的女儿,他早放弃了。

他恨不得同意王亨的判决。

可是他又不能同意王亨的判决,便看向王亨,希望王亨能突出奇招,拿出确凿的证据来给孟清泉定罪。

就听王亨冷笑道:“孟清泉无辜?她在朱雀王府见了梁心铭,神色异常,众世子和王妃都可作证。倒是你——”他指着吴氏——“孟吴氏,当时却表现平静!”

公孙羽忙道:“正是。梁心铭是否女扮男装姑且不论,这不是你们行刺的理由。若这样可行,那皇上何必派王大人去溟州,直接把孟大人杀了不就完了!”

这时,孟清泉说话了。

她道:“王大人无证判决小女子斩刑,是害怕吗?”她看着他,似乎说“你不敢往下审,对不对?你怕越扯越深、越查越广,最后牵连出梁心铭。”

王亨轻蔑道:“无证?你真自以为是!本官说过,你自己就是此案的证人;你派人刺杀梁心铭的行为就是你谋害林馨儿的铁证!还要什么证据?”

孟清泉道:“小女子刺杀梁心铭,那就按刺杀的结果来判,不该是斩刑。大人判小女子斩立决,是因为林馨儿。请大人明示:小女子是如何谋害林馨儿的?”

王亨道:“这话该本官来问你!你以为你不招就能躲过去了?你母亲已经招了。不过,那不是她的主意——她还没那个脑子,顶多算你的帮凶。”

孟清泉轻笑道:“表哥自顾自说,证据呢?”

正在这时,下面通报:

左相大人到!

右相大人到!

左端阳和苏熙澈上堂来了。

孟远翔夫妇顿时大喜。

左端阳问王亨等三人:“这判决是你们共同决定的?曾大人,公孙大人,是否也认为该判孟清泉斩立决?”

两人急忙摇头,说孟清泉有重大嫌疑,但需要进一步审问,证据不足,不能判斩立决,但她谋划刺杀梁心铭证据确凿,该判徒刑或者流刑。

左端阳看向王亨,“王大人?”

王亨坚定道:“今天本官判定了她!”他眼中煞气凛然,透出杀孟清泉而后快的决心,任何人也阻挡不住。

苏熙澈微微皱眉。

左端阳不阴不阳道:“大人虽年轻,却已经是三品高官了,还这么任性可不妥。此事还需奏明皇上。”

王亨冷冷道:“本官即刻进宫!”

他立即宣布堂审结束,犯人还押大牢。

临去时,孟清泉对王亨意有所指道:“表哥,就算杀了表妹,有些事也还是掩饰不了。望表哥珍重!”她既影射了王亨用心不纯,又表示了自己的坦荡。

她的眼神透出“你能奈我何?”

梁心铭就是这样挑衅她的。

现在,她也这样挑衅回去。

从退亲那一刻开始,他们的斗争就开始了,至死不休!

王亨看着她笑了,笑得很灿烂,一如当年他病好后,她初见他时的阳光、俊朗、迷人。

他为何笑得这样开心?

孟清泉心里难受极了。

杀她就这样让他开心吗?

这件案子迅速在京城传开。

人们为孟家叹息的同时,也惋惜王亨江郎才尽,孟清泉再有嫌疑,也要问出证据来才能判,怎能无证判决呢。

御史们活跃起来。

朝臣们也等着明天早朝上奏,有想直抒胸臆、探讨律法条文的;有想讨好王家、对孟家落井下石的;还有想反驳王亨、踩着王亨为自己扬名的,纷纷忙着写奏折。

王亨对此置若罔闻,只忙着拟奏折,要呈给靖康帝。

苏熙澈指出他这样判不合理,劝他莫要操之过急,且细细审问明白了,再行判决。

王亨道:“苏大人,孟清泉狡猾歹毒,孟远翔夫妇又为女儿开脱,她如何肯招供?”

苏熙澈道:“那也不能这样判。”

王亨道:“下官推断严谨,怎么不能判她?”

苏熙澈道:“她虽有嫌疑,还要证据证明。”

王亨道:“她刺杀梁心铭就是铁证!”

苏熙澈道:“那是铁证,但需要进一步审问。”

两人又展开辩驳,僵持不下。

刑部尚书宋微也赶来阻拦。他是王亨的上官,有权干涉王亨的判决,尤其是这判决有失公允。

然王亨坚持己见,不听任何人劝,拟了奏折,和曾大人、公孙大人进宫面见皇帝,陈述审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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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们,支持王亨、馨儿,作者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结果!

第360章 你为何对她情有独钟?

谁也没想到,靖康帝看了奏折后,竟然准奏,并提朱笔添上一条:威海大将军耿忠有失察之罪,责令上折自省。

海上军务是耿忠负责的,出了这等事,他难逃其责,况且孟远翔又是他的岳父,未牵连他已经万幸了。

王亨等三人谢恩。

事毕,曾大人和公孙羽出宫。

王亨则被皇上留下了。

没人时,王亨又密奏道:那账簿所涉金额巨大,绝不止孟远翔和裴知府所截留的财宝。此案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然他不想打草惊蛇,故而只将孟远翔作为主犯判决,以迷惑麻痹对方,徐徐图之。

账簿他昨天就交给皇上了。

靖康帝肃然道:“爱卿考虑周到。”

顿了下又问:“爱卿是如何打算的?”

王亨道:“微臣已经在刑部大牢安排了人,监视裴刚、孟远翔等人,只要有人和他们接近,便能抓个正着。”

靖康帝点头道:“甚妥。”

又自语道:“会是谁呢?”

皇帝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这阴谋还危及他皇位。

他问道:“爱卿以为,此事是否和军方几位王爷有关?”

王亨一惊,别说他没怀疑,就算真怀疑了,他也不会就这样告诉皇上,那太轻率了。他和靖康帝君臣投契,但君就是君,臣就是臣,涉及朝政,有些话是不能像朋友间闲谈一样说出来的,否则会引发严重后果。

他便斟酌道:“微臣入仕尚浅,且对军中人事不熟,不敢妄言。皇上也不必怀疑,等查明真相再说。”

靖康帝微微点头。

王亨想说左相之前和孟远翔父女接触频频,又止住了。朝堂各方制衡,刑部大牢不是王家的,之前尽管王谏做了安排,依然未能阻止左端阳派人和孟家父女联系。而以王家和左家的恩怨,即便王亨说了,皇上也未必相信,却会在皇上心里落下一个排除异己的印象。

于是,王亨再次提起梁心铭在桐柏山被雪崩阻隔、受伤差点丧命的事,让皇上自己去推想。

果然,靖康帝脸色沉了。

他给王亨下一道密旨,令他暗中追查裴刚和孟远翔背后主使,以及在桐柏山刺杀梁心铭的人。

王亨领旨,又说起别事。

正在这时,人回左相求见。

王亨无声笑了。

靖康帝微微皱眉,还是道:“宣。”

左相急忙进宫,就是怕靖康帝支持王亨。

虽然很多人都质疑王亨,但王亨的反推并非胡言乱语,更何况还有彩儿的证词佐证,只是缺少直接的证据证明她谋害了林馨儿;再者,左相从皇后那得知吴贵人的事,深知皇上厌恶孟清泉,加上宠爱王亨,准了他的判决也不一定,因此不等明日早朝,就匆忙赶来阻拦。

他还带了两名御史来。

他在宫门口遇见曾大人和公孙大人,得知皇上果然准了王亨的判决,很是恼怒,决心抗争,要皇上收回成命。

见面后,左端阳便直言上谏。

他奏道,孟清泉的确有嫌疑,王侍郎应该仔细审问,无证判决孟清泉斩立决,窃以为不妥,请皇上明察。

靖康帝听后,脸色不好了。

他对孟清泉印象恶劣,偏偏这女子狡诈的很,行事不留把柄,无法定罪。想想王亨,追查林馨儿之死多少年了?至今不能揭发真相。这次,若是循着正途慢慢审问,谁知要审多久,又能不能审出口供?倘若用刑,若不能问出口供,最后还让王亨背一个屈打成招的恶名。

若问不出口供,难道就放过她?

王亨愿意,皇帝也不乐意!

一想起吴贵人的事他就生气。

因此,他很赞成王亨剑走偏锋,以孟清泉刺杀梁心铭为证,反证她当年谋害了林馨儿,所以心虚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