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见状,忙转身叫“一安”。

一安急忙答应,走上前来。

王亨问:“东西呢?”

一安殷勤地笑道:“小的都拿来了,也都铺好了。大人和梁大人现在就洗漱歇息吗?神医那边熬了补血粥,小的也弄了些过来,大爷和梁大人吃点吧。”

王亨目光一扫,只见对面石壁下,已经铺了两床军用棉被,还有枕头、盖被,只有被单是他们自己带来的,虽简陋,看着应该很软和。又有个小炉子,上面坐着砂锅,流年和绿风守在旁边看着炉火,粥香溢出来。

王亨暗自点头,看一安顺眼了些。之前因为墨云溜下洞去,他差点就要打这小子五十板子,后来想今天是他和馨儿的好日子,不宜喊打喊杀的,就饶了他了。——当然,反贼不一样,他正要靠杀反贼立功、为馨儿正名呢。

他对梁心铭道:“青云先歇息吧。”

梁心铭实在累了,也不客气,道:“恩师先请。恩师也早些歇息吧,明日再破不迟。”她有些心疼他。

王亨笑道:“好,为师也歇会。”

两人便去净手、吃宵夜。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之前,他们可是大气都不敢喘的。

双喜端了铜盆来,服侍王亨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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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就是她!

王亨一看,梁心铭没有,他便皱眉看向流年和绿风,这两人居然如此粗心!

梁心铭一见他这样,忙解释道:“学生出来没带这些东西。恩师先洗吧,学生将就洗一把就行了。”

王亨听说,便让她先洗。

梁心铭不肯僭越,两人身份地位有差,她怎么能抢在他前面洗呢,这也不合规矩和礼法。

一安素来知道自家大爷对梁心铭另眼相待,所以并不敢怠慢她,一应东西都是备两份的。只是这次出京,王亨吩咐轻装上路,他们也只带了个小铜盆,是给王亨专用的,旁人哪有这份优待。这时急忙道:“大人先洗,回头小的把水泼了,再换一盆干净的水来,伺候梁大人洗。”

王亨这才罢了。

当下各自净手、然后用粥,规规矩矩地吃了宵夜。

“规规矩矩”是一安的想法。

一安觉得奇怪:今儿自家大爷和梁大人很规矩,梁大人满口“恩师”“学生”,对自家大爷很是尊敬;自家大爷一口一个“青云”,态度亲切有分寸,两人都很正经。

想到这,一安在心里“呸”了自己一声:难道大爷以前不正经了?顿时脊背冒寒气,仿佛王亨发现了他的念头,正瞪着他呵斥:“混账东西!爷怎么不正经了?”

他不由后退一步,偷偷瞅王亨。

还好,王亨正垂眸喝粥。

他这才松了口气,然后继续反省自己为何有这念头。

也不是他觉得大爷以前就不正经,但以前大爷和梁大人在一起时,大爷总喜欢打趣说笑;梁大人虽是门生,面对大爷却恭敬中不失诙谐,常话中有话,两人的小眼神更是丰富多彩,不像眼下这般一本正经。

一安吃亏在读书少,不然他一定明白:这就叫欲盖弥彰!

吃完漱口,王亨又命烧了热水来,陪梁心铭洗脸。

洗罢,梁心铭告了声罪,先躺下了。

她实在太累了,加上王亨在旁,她也心安,因此头一挨枕头,便陷入黑沉沉的梦中。

王亨只说也睡,待她睡下了,却起来了。

他对绿风和流年吩咐道:“你两个守在你家大人身边,轮流睡吧。一安,另取些被褥来。”

两丫头忙答应。

不守在梁心铭身边她们也不放心啊,之前大人和王大人在洞里破解机关时,那些狗叛军们就污蔑大人和王大人在做不可告人的事,可把她们给气坏了。

老实说,她们不大相信王亨的人品,私心觉得他对自家大人好的有些过头了,有不良企图;现在,他肯让她们守在这里,她们对他的印象好了些,暗想也许错怪他了。

不论如何,她们都要替自家奶奶守住大人清白。

两人便商议:上半夜绿风值夜,下半夜流年值夜。

商议已定,流年便展开一安取来的被子,铺在梁心铭的外面,躺下了,算是替梁心铭隔了一道屏障。

绿风就坐在她地铺旁守着,又添一道屏障。

流年躺下后,原想好好理理今天的悲惨遭遇,哀伤自己的不幸,再诅咒痛骂卿陌,结果一闭眼就会周公去了。

绿风没那些弯弯肠子,只想着等这事过了,要找机会狠狠教训丁丁,不然不能出了这口气。

王亨见梁心铭睡颜平稳,放了心,转身走到石门下,盘腿坐下,对着那圆形图案继续沉思、破解机关。

梁心铭一觉醒来,感觉身子软软的,酸的很,耳畔寂静无声。勉力睁开眼睛,光芒刺目。于是紧闭了下,再睁开,发现还在那个石洞大厅内,侧首,见王亨坐在石门下,背影宛如石雕,一动不动,正陷入深度思考。

她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这个石门的机关果然不同凡响,王亨整整破解了一晚上,却半点头绪也无。上午和梁心铭又研究了一上午,依然没有进展。中午,他们出关了。

卿陌和丁丁等人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村姑和猎户。

据卿陌说,他们是一直向山外追的。今早上,他们追到一猎户门前,看见一个村姑蹲在河边洗衣,便留意了。

越往山里去,越少人家,像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根本没有人家。那个猎户住在离此五十里以外的山谷中。上次卿陌他们找藏宝时,就发现了。第二次带东西去溶洞布置陷阱时,卿陌悄悄溜过去察看了下:这户人家就夫妻两个,还有个十来岁的儿子,并没有女儿。所以,他一见这个姑娘便疑惑,又想起临行前梁心铭嘱托他“留意女子”,和丁丁商议后,就装作上门讨水喝。

村姑腼腆地领着他们回家了,她家里还有个男人,村姑说是她的哥哥,他们以打猎为生。

这下,卿陌更断定他们有鬼了。

若没猜错的话,这两个人肯定是反贼,其中一个就是射杀梁心铭的那个迷彩服,因为卿陌看见了那把大弓。

想是对方也认出了他们,便故意装成猎户,设了这个局,要诱他们上当,将他们一举拿下。

等坐下,卿陌和丁丁便开始盘问他们,可见过身穿迷彩服的官兵从此经过,或者有他们不认识的可疑的人。

那兄长摇头,说不曾见过。

一时茶端上来了,卿陌端起来装作要喝,丁丁也端起了粗碗,送到嘴边,那兄妹两个都盯着他们。

这时,最小的小豆子冲那二人撒出一把药粉——他年纪小,直接被忽视了——两人警觉,还只当是什么兵器,抬手格挡,哪里挡得住,便中招了。

先下手为强!

他们拿下了这两人。

这可是活口!

为了防止他们自杀,他们不仅对这两人使用了迷药,还把他们嘴里仔细检查了,抠出牙缝里藏的毒药;又往他们嘴里塞了布堵死,再捆住手脚,可谓防范严密。

那家人却没有找到,不知是外出打猎了,还是走亲戚了,还是被这两人给杀了,要审问才能知道。

梁心铭看着面前的女子,并不认识,她命卿陌和丁丁给她套上迷彩服、戴上那面具,然后架起她走动。

两个少年眼睛一亮,急忙照办。

才拖着那女子走了两步,梁心铭便击掌,肯定道:“就是她!她就是那个戴面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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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讨债(念来过倒会笔逗和氏璧+)

这也解了她心头的疑惑,为何当时看见对方感到熟悉:对方是女子,穿着迷彩服,系着皮带,举手投足间便显出婀娜身形,尤其转身从石头上跳下去的那个动作,更让梁心铭感到莫名的熟悉。当年她女扮男装时,在李松原的指点下,可是特意练习过走路和坐姿。她发育后,胸虽不丰,臀却是翘的,所以她一向穿长袍,迈方步,举手投足间男儿气度尽显。她从不穿短打衣裤,就为了怕暴露了体态。

王亨疑惑道:“你肯定?”

梁心铭道:“学生肯定!”

一面激动道:“真太好了!”

又笑对卿陌道:“你们立了大功!”

又对王亨道:“恩师别看他们年纪小,最是机灵聪慧的。学生先不让他们去,也是舍不得,怕他们遭遇危险。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样成果。恩师可别忘了在皇上面前为他们请功。这个功劳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王亨笑道:“这个自然。”

卿陌和丁丁等人听了,高兴笑了,不由看向流年和绿风,发现两女虽还板着脸,眼睛也亮亮的带着笑意,顿时更开心了,深觉这趟出去的值,立了功不说,也显示了他们的本领,也让她们知道,他们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王亨将窦广交给了白骁,命人看管起来。

那女子则被蒙上眼睛带下洞,带到那间石厅内,卿陌和丁丁一左一右夹着她,跪在中央。

梁心铭和王亨分别在地铺上盘腿而坐。梁心铭腰背挺直、坐姿端正,双手放在膝盖上,俊面不辨喜怒,杏眼深邃。王亨姿态要随意得多,双眼却犀利如剑。

梁心铭认真打量这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鸭蛋脸面,直鼻丰唇,眼神很野性,大腿尤其修长。她被喂了药,浑身麻软,卿陌和丁丁架着她胳膊,正冷冷地盯着梁心铭,目光无惧无畏,甚至带着一种了然。

梁心铭打量已毕,笑问王亨:“恩师觉得此女如何?”

王亨冷漠道:“脸太长,像马脸;腿太细长,像鹭鸶腿;眼睛阴冷毒辣,墨云的眼睛也比她清透。”

梁心铭无语,好好一个大美女楞被他批成一个丑女,这份毒舌简直了。——这是昨天圆房时未尽的邪火!

那女子任凭他们羞辱。

梁心铭见她这样,心下不爽:前一个男人给她下毒,这个女人在她圆房时破坏,这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连环计?

梁心铭从来不是大度的人,更何况是乱臣贼子,她发过誓:一定要灭了他们,现在是讨债的时候了。

她意态闲适地随口问:“吊在辕门上的,是你男人吧?”

女子垂眸,不理不睬。

梁心铭道:“他的鲜血甚为甘美,本官现在回味起来,犹觉唇齿留香呢。”说的好像在评论名茶一样。

女子眼神微动,痛恨之色一闪而逝,依然不出声。

梁心铭便知道猜中了,那男人即便不是她的心上人,也一定跟她关系密切,绝非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她继续道:“本官带了十几个人进山,大多都中了他下的情毒。僧多粥少,本官的属下没福气喝到他的鲜血,现在还在受罪呢。好在姑娘来了,他们就不用受罪了。”一面说,一面打量她,就像看一株珍稀药草般。

女子再无法镇定,瞬间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梁心铭证实了她的猜想,道:“本官要劳驾姑娘,去帮他们‘挨个’解毒。”

女子眼中怒火炽烈,诅咒道:“梁心铭,你不得好死!还有你——”她目光转向王亨——“王家会被诛九族的!”带着强烈恨意的话语,却无相应的气势,绵软无力。

王亨道:“本官现在就诛你的九族!”说完手一挥,吩咐一安,“笔墨伺候,本官要亲自作画,将她和辕门上挂的反贼相貌画下来,令各州府通缉,查核其身份!”

一安大声道:“是!”

立即和双喜去准备。

那女子干瞪着眼。

梁心铭看着她轻笑道:“恩师火气大,姑娘说话得留心点,否则后果你担当不起。”

女子竟没有回嘴。

她也是识时务的。

梁心铭又问:“你们把那猎户一家都杀了?”

那女子道:“没有。我们去时,他家里就没人,不知是打猎去了,还是走亲戚去了。”

梁心铭道:“你撒谎!”

女子冷笑道:“本将军杀的人多了,并不差这一家,何必隐瞒?你又要问我,又不信,不如不问。”

梁心铭道:“姑娘火气挺大。”

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缄口不言。

梁心铭道:“姑娘还在为解毒的事担心?若不愿的话,本官也不会勉强。不过,这些人都是本官得力属下,本官是不会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的。姑娘既不肯,总要给个理由,不然本官凭什么饶你?你主子是谁?”

女子紧闭嘴唇,像没听见一样。

王亨无情道:“两条路:一是说出你的主子是谁,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一是你硬抗,送去帮他们解毒!”

女子眼中闪过恐惧、挣扎和绝望,就是没有松动的迹象,王亨一挥手,令卿陌:“带她过去!”

卿陌和丁丁架起女子就走。

等他们出去了,梁心铭才问:“恩师是不是太急了点?”依照她的想法,还要再跟对方磨磨牙。

王亨冷声道:“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先让她瞧瞧梁锦云他们的样子,再过来好好想想。”

梁心铭想想道:“这也好。”

王亨道:“青云,你不可心软!”

梁心铭忙道:“学生不会心软。”

王亨剑眉一挑,显然不相信。

他很了解她:若是个男人,酷刑加逼问,她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让众人糟蹋一个女子,这绝对超出了她的底线。

梁心铭解释道:“事有起因。他们谋反不说,这毒也是他们下的,学生还没糊涂到眼睁睁地看着大家爆体而亡,就为保住她清白。那真是是非不分了。”

王亨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一刻钟后,丁丁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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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背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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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道:“大人,那贱人不肯招。属下将她扔给梁大哥,梁大哥都将她压到身下了,她还是不肯松口。”

梁心铭蹙眉,没想到是个狠的。

她道:“请东方神医来。”

丁丁很快将东方倾墨请来。

梁心铭问:“梁护卫他们的毒可能解?”

东方倾墨道:“暂时压制了,但还时常发作。老夫还未找出最有效的方子,一举清除毒性。”

梁心铭问:“拖着对身体有损伤吗?”

东方倾墨道:“拖长了当然有损。”

梁心铭问:“最后期限是多少?”

东方倾墨道:“今天已是第三天了,过了今天还不能解,便不大妙了。老夫又修订了方子,正熬药呢。”

梁心铭道:“本官明白了。”于是将那女子的事说了一遍,并道:“若她坚持不肯招供,就拿她解毒!”

东方倾墨高兴道:“如此就万无一失了。”

等东方倾墨走后,王亨问梁心铭:“若前辈这一剂方子解了毒,你便打算饶过她?”

梁心铭道:“那是自然。”

王亨沉吟不语。

梁心铭道:“用她来解毒只是下下策,若她被凌辱失身,就再也休想从她的口中掏出一句话来了。”

王亨道:“为师明白。恐怕她正是依仗这个和我们赌。”这是双方比拼心志的时候,谁弱,谁就先输了。

梁心铭道:“这不怕,只要梁锦云他们没事就好。留着她慢慢磨,逼供的手段还多的很呢。”

王亨点点头,忽笑道:“这个人情你来卖给她。”

梁心铭轻哼一声,道:“本官才懒得跟她虚与委蛇!”

说话间,那女子又被带了回来,扔在地上。

王亨又去石门前坐着参悟去了,任由梁心铭独自审问。

梁心铭一言不发,先让人给那女子灌了一碗药,然后,她便静静地等着,等那女子眼皮耷拉下来,她才柔声问道:“你跟随谁谋反?谁派你来这的?”

那女子喃喃道:“朱雀王,赵世子。”

梁心铭不死心,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那女子的回答都是朱雀王一脉要造反。弄得梁心铭都开始怀疑,朱雀王是真的要造反了,不然吃了迷幻药的女人为何这么说呢?

王亨回过头来,道:“这些人既敢谋逆,又岂能没有准备。像他们这些知晓机密的人,都受过药物训练的。就是让他们吃这类药,然后反复给他们灌输某种观点,在心里形成深刻印象,审问者是很难问出真相的。”要是这法子对任何人都管用,他审讯可就简单了,哪里还用费事。

梁心铭恍然大悟,只得暂停审问,命人将女子带下去。

她起身,走到王亨身边,问道:“学生不明白:反贼为什么诬陷朱雀王,而不是玄武王、白虎王?”

王亨冷冷道:“因为朱雀王挡了他的路!”

梁心铭道:“另外两王就不挡了?”

王亨没有说话,默默沉思。

梁心铭知道,这不好回答,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凭空猜测是大忌,也许查到最后就是朱雀王也不是没可能。

晚上,赵子仪首先解毒了。

跟着,是梁锦云等人。

众人解了毒,立即就恢复了正常,只有赵子仪失血过多、梁锦云也受了伤,还得继续调养。

梁锦云解毒后,气愤不平,不顾伤势,冲去找那女人,“老子非把这贱人做了不可,毒解了也不行!”

卿陌和丁丁先放任他胡闹,等他将那女子扑到了,衣服都扯破了,才假装听到动静闯进去,将梁锦云拉开,说:“这人如何处置,得听大人的。梁护卫不可鲁莽。”

梁锦云被拉开,还跳脚怒骂。

那女子垂着眼帘,不知想什么。

当卿陌和丁丁又一次将她带到梁心铭面前,这次是在一间单独的小洞室内,没有王亨,只有梁心铭一个人,不等梁心铭开口,她便主动开口了:“谢谢你。”

梁心铭挑眉:“谢什么?你别自作多情,以为本官会对你网开一面吧?本官像那么蠢的人吗?不过是神医妙手回春,解了他们的毒,本官又不想逼得你玉石俱焚,所以才暂时放过你。若神医不能解毒,你以为你能逃过此劫?”

那女子固执道:“谢谢你。”

梁心铭深深地看着她。

这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便静静地等着对方吐口——既然谢,总要拿出点诚意来,空口说谢,没人会买账。

果然,那女子道:“你我各为其主,有些事,我是死也不会说的。但你能让我干净地死去,我依然感激你。作为报答,我会告诉你一件与你相关的事。”

梁心铭疑惑:她有什么事?

那女子道:“被你吸血至死的,乃是我的心上人。我们这次来徽州,一是夺回藏宝,二就是对付你。”

梁心铭问:“如何对付本官?”

那女子道:“我的主子找过孟清泉。孟清泉死前,献了几个锦囊妙计给他,这迷香就是其中之一,专门用来对付梁大人的。大人要小心,他们还会再想办法,来试探大人是否就是林馨儿,用大人来要挟王大人就范…”

孟清泉,又是这个女人!

死了还不忘秀存在感。

梁心铭讥讽道:“听姑娘的口气,倒不像糊涂人,为何助纣为虐,干下这诛九族的勾当?”

那女子道:“大人无需讥讽,小女子也不想与大人争辩。胜者为王败者寇,难道他姓秦的就天生是皇帝?也许查到后来,大人会发现真相不尽如人意,发现那皇宫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当今皇上是个恶魔。希望到时候,大人还能像今天一样义正言辞、忠心为主。”

梁心铭道:“此事的确不必争。本官与你不是一样的人。不论如何,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但不能枉顾天下百姓。若是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将为天地所不容!当无数百姓都丧生在你们的谋反中,他们又该找谁去报仇?是不是也要起来推翻你们,来个‘胜者为王败者寇’?”

那女子之前就像看透了一样,面对梁心铭不再刻骨仇恨。或许是她的心上人死了,她觉得生无可恋,对主子的谋反大计也不感兴趣了,只求速死。却又求死不得。梁心铭没让人凌辱她,她真心感激,所以才透露些消息。

然听了梁心铭一番话后,她又激动起来,质问道:“他秦家江山难道就没沾染鲜血?”

第447章 又一出口

梁心铭道:“肯定沾了!就因为这样,天下太平才更重要,轻易就改朝换代,那是倒行逆施!”

那女子脱口道:“不会改朝换代…”说到这陡然止住,眼中有惶然之色,意识到自己失言。

梁心铭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