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70章

这个柳炎君,比那个申莫言更不可思议,他竟然对美丽动人的司马忆敏全无感觉?!当然,他可能没有见过他,否则,他应该也会动心的!雅丽觉得头好疼,说不出的难受,但是,她却不得不清楚的告诉自己,这个柳炎君,与申莫言同样的执著,却比申莫言更加无情,他的眼中心中,根本就没有所谓对司马忆敏的在意!

他绝对不会因为司马忆敏在京城做任何在他认为无谓的停留,因为他说,他不会过问申莫言和司马忆敏的感情事,要看天意!

天,雅丽觉得头有两个大,安生了这十来年来,这可到好,两个毛头小伙子,才二十多岁,不到而立,简简单单就搅乱了所有。

为什么,她有这种如此奇怪的感觉,这个柳炎君,不露面于人前,语气平和冷静,不像是一个凶恶的人,却,让她害怕。

他似乎可以轻易的洞察所有。

难怪锐王爷说,他是个聪明的男人。

一点不错。

但是,这让雅丽觉得,十二万分的挫败。

已经是下午时分,天色却依然明亮,天上没有云彩,没有风,有些热,河面上的水一点波澜也没有,无名有些无趣的坐在那儿,看着一直坐在马上不吭声的申莫言,已经放弃了和他争辩的打算。

突然,响起一阵悠扬的笛声,很清脆,隐约可闻。

申莫言坐下的白马似乎是微微有些躁意,在原地转起圈子,申莫言的嘴上划过一丝微笑,他们,果然是耐不住了。

“你最好是不要继续吹下去。”一个微清微冷的声音在司马忆敏的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立刻抬头去看,四处并没有任何人。

她是瞒着父母和哥哥跑来这儿的,她偷偷听父亲和哥哥商量要通过哥哥的马把自己的马引回来,但是,殷哥哥说,要是这样的话,有可能申莫言会跟着马进来,爹爹也说,这样不好,暂时还不能把马引回来,如果申莫言跟着进来,他必定是事先准备好自己万一出事的准备,稍有不慎,一定会引起两国的战事。

所以,她偷偷跑来,想要通过自己的办法把马儿引回来,那马儿对她说,真的如同朋友般重要,从它到这个世上开始,她就一直守着它,陪着一起长大,和哥哥的那匹马一起,接受训练,成为极通人性的马匹,它,就等于她的一部分。

“你是什么人?”司马忆敏停止吹笛,机敏的四处看着,没有人可以随意通过前面百米开外的桥,但是,这个声音,似乎就在自己身旁的某个位置,而且非常的陌生。

“这不重要,如果你再吹下去,那马就会带着申莫言进来。”那声音平静的说,“他目前不敢轻易进来,但是,如果你用笛声引马进来,他就会很放心的闯进来。无名,是他最好的证人,毕竟,他也是乌蒙国的后人。”

司马忆敏觉得这人的声音她是第一次听,不过,似乎并无恶意,既然对方如此小心的隐藏了藏身之处,必定有他的原因,她到不必一定要找出这人的藏身之处,不过,他可以经过那桥,而且进入到这百米之内,武艺和对药物的使用一定不简单,如果他想针对她,根本就不容她还手,纵然,她的剑术出众。

第2卷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71章

但是,就真的不管自己的马了吗?那匹马可是她最心爱的一匹马,从出生到现在,她一直陪着,亲手训练出它,它等于是自己的一部分。真的就放在申莫言那个怪物手中不要了吗?

“你舍不得它,但是,你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你杀了它,二是让别人杀了它,否则,申莫言总有机会通过它进入到这儿。”那声音听来平静,但每个字都让司马忆敏听得心惊。

“我下不了手。”司马忆敏有些茫然的说。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申莫言浑身是毒,接近他抢回自己马的可能性极小,而且,那马竟然立刻就听从他的安排,也说明,申晨言已经对它下了蛊毒,就算是救了回来,也需要解毒。

听父亲说,只有医圣柳炎君才可以解得了申莫言这次所带来的毒,但,却没有人知道柳炎君在哪。

如果申莫言下定决心通过马进入这儿,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的马熟知这儿的布阵,它可以轻易避过其中的一些关卡,如果申莫言真的进来,后果也很可怕。

这个人说得话虽然有些冷酷,但却是实话,除非她的马死掉,没有别的办法,除非那个柳炎君突然间从地上冒出来,但,这和杀掉马一样的让她没有办法做到。

突然,司马忆敏身影一纵,竟然向着桥的方向奔去,她的反应极快,快到那声音的主人也没反应过来,隐约听见一声略带恼怒的声音在风中若有若无的飘过,“该死!”

司马忆敏的轻功非常漂亮,在阳光下,她干净的衣服,有着轻盈的味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紫的衣服,非常清爽而干净的浅紫,那浅紫,好像是透明的,在阳光下,如同一缕紫色的光线迅速的消失在桥面上,优雅中透着几分倔强。

“轻功果然不错。”柳炎君唇旁划一丝略带赞赏的微笑,以司马忆敏的年纪,能够达到这种境地,真的是相当不简单。

离开的司马忆敏和柳炎君,谁都没有发现,在离他们二人大概不足五十米的地方,静静站着两个人,相偎相依,安静无语。

“他用的是清风剑剑法中的一些轻功。”司马锐微微一笑,慢慢的说,“看身手应该在忆白之上,他确实是百毒门唯一的传人,而且,与始皇后人有关,否则,这清风剑法他断断不会。”

慕容枫轻轻笑了笑,说:“你如今也相信,那叶凡并不一定就真的死了?也说不定,那荷妃就是叶凡?”

司民锐揽着妻子的腰,温柔的说:“枫儿说的话,我哪里敢不信,有这柳炎君在,忆敏她一定无事,而且,她手腕上的黑玉链,也可保她与申莫言相对之时不会中毒。”

“我只是凑巧知道,在始皇司马希晨带着荷妃离开皇宫的时候,当时的乌蒙国尚未成立,他和叶凡的义父一念之间前辈经常在一起下棋聊天,一念之间对于自己的徒弟们深感失望,然后,就收了司马希晨一个后代为徒弟,然后,顺延下来,这不被百毒门其他弟子知道的一派就一直这样安静的传了下来。”慕容枫微笑着,有些调皮的说,“你大可放心,我既然能半年昏迷而不死,便必定有与常人不同之处,你可信我,这柳炎君断不会对小敏儿如何,自古清风剑与流云剑的传人,就不会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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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不知道流云剑落在何处,不然——”司马锐有些遗憾的说。

慕容枫轻轻一笑,慢慢的说:“这样也好,反正柳炎君手中也没有清风剑,小敏儿何必一定要有流云剑,只不过是防身的武艺,不一定非要天下第一,我到宁愿小敏儿可以过些安生的平淡日子。”

“你真的放心?”司马锐看着妻子眼中隐约的担忧,轻声问。

“我是生养她的母亲,我哪里会不担心。”慕容枫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只是,此时能够救她的只有柳炎君,雅丽公主好不容易逼他出来,他能够救下那些青楼女子,在明知道是个计谋的情形下,仍肯出手相助,便知他是个心底宽厚之人,只是行走江湖,性格冷漠些,或许他可成为小敏儿这一生一个不可多得的挚友,能让小敏儿少经历些起落,那申莫言,我真的怕他会伤害了小敏儿。”

“是啊,自这儿建成开始,他还是第一个进入此地的外人。”司马锐微微一笑,轻声说,“虽然我也是一心的担心。”

桥那边,申莫言突然听到笛声中止,胯下的马也安静下来,继续低头吃草,有些意外,也有些遗憾,看样子,今天还是没有机会进入锐王府!

突然,一个轻盈的紫色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尚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柄寒意满满的剑直逼他而来,那剑招急密,完全不给申莫言喘息的机会,逼得申莫言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立刻拨了马头避向一边,也就是因着这马儿的缘故,他才勉强从剑气中躲了出来。

一抬头,是一张充满嗔意和恼怒的面容,清秀中透出几分不满,冷冷的盯着申莫言,和他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恨恨的说:“申莫言,立刻把马还我。”

申莫言觉得额头上有些细细的冷汗,这司马忆敏看着清秀温婉,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手中的剑用起来却非等闲,这突然之间的招式,如果不是,一则因为他胯下司马忆敏的白马,二则因为司马忆敏天性单纯善良不忍痛下杀手,他必死无疑。

她还真是恨他,竟然想要一剑结果了他!

“司马忆敏,你真打算杀死我呀?”申莫言半真半假的问。

“只要你把我的马还给我,立刻离开京城回你的乌蒙国,我绝对不会与你为敌,因为杀人,是最最无趣的事。”司马忆敏噘了一下嘴,努力用严厉的口气说,“不然,结果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

“何必,我死可以,你亡可就太可惜了,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若是死了,岂不辜负了天意,实在可惜,是不是呀,无名?”申莫言哈哈一笑,突然,抽出自己的马,压在胯下白马的脖子上,语气变得有些冰冷,“不过,我们要是死了,岂不是没有了一段美丽爱情,不如这样,我不死你也不死,就让这畜牧死了如何?”

无名吓了一跳,立刻说:“申莫言,你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打不过人家,拿人家的马出气,有本事你别躲呀,下来,把马放一边,好好的和司马姑娘过过招,我打赌,你用毒比司马姑娘厉害,但若论武艺,却不一定是司马姑娘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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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莫言,你要干什么?!”司马忆敏吓了一跳,那刀已经压在自己马儿的脖颈上,甚至阳光下,锋利的刀刃上已经有隐约的血痕,这让她的心一颤,差点掉下眼泪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

“杀了它呀。”阳光下,申莫言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他十米之外的司马忆敏,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里是他这种狠毒之人的对手,不过,看她一脸的紧张和委屈,心中有着隐约的不忍,刀也微微收回些。

他似乎不愿意逼得她掉眼泪,他猜,再这样下去,司马忆敏准保的哭鼻子,因为,这时的司马忆敏眼睛中已经有了几分湿润。

突然,申莫言胯下的白马身体微颤,竟然向地上瘫倒下去。

“申莫言,你刀上有毒,你刺破了马颈,毒由伤口进入马的血液,它必死无疑。”无名吓了一跳,立刻匆忙的说,“快点给它解毒。”

“为了一匹马?!”申莫言不屑的说,“这种毒药的解药非常难得,为了一匹马浪费,算了吧,你当我是傻瓜呀!”

他其实并不是故意要弄伤马,却忘了,那马儿本是司马忆敏从小养大,纵然是为药性所控,一时不能辨认自己的主人究竟是谁,可是,见到司马忆敏出现在自己面前不过十米之处,仍然有些熟悉,难免一些烦躁,身体会跳动。

他的刀架在马颈上时,并未用力,却不提防马儿自己跳动时撞上了锋利的刀刃,弄伤了它自己,而这刀上之毒本就歹毒,自然立刻进入马的血液,让马立刻中毒。

司马忆敏看到自己的马身体瘫倒在草地上,眼睛也闭上,身体仍然微微颤抖,几乎是想也没想,身体一纵,连出十招,硬是把申莫言一气逼离开马体,十招只是瞬间,如同焰火璀璨,令人眼花缭乱。

无名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申莫言面色有些凝重,被剑招逼到离马体有二十米的地方,心中一惊,这司马忆敏的武艺果然不俗,看似轻盈,如同戏于花间,却于谈笑间可取人首级,这也就是司马忆敏心软,可能是从未杀过人,否则,申莫言不可能这样全身而退。

司马忆敏逼退申莫言,一跃回到马体旁,跪下,眼泪夺眶而出,不敢哭出声来,却看得见双肩微颤,伤心的很。

申莫言长长出了口气,这司马忆敏的剑法果然厉害,如果不是仗着刀上的毒,司马忆敏不能靠他太近,也加上司马忆敏不曾杀过人,才勉强避过这十招,问题是,他根本没看清楚司马忆敏这十招的招式,只知道拼命应对才勉强躲过。

看似全身而退,但肩膀有些疼意,他好像记得有一招是一剑划过他的右肩,当时有一种针刺般的痛感,这会子闲下来,有手一摸,竟然有潮湿的血意,这剑气真是锋利。

无名看司马忆敏伤心自己的马儿,以背对着申莫言,担心这个时候申莫言再出暗招,立刻走到申莫言跟前,半真半假的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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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申莫言,你把人家的马弄死了,把人家气哭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好意思。”无名一直用身体挡着想要接近司马忆敏的申莫言,小心的避开他的刀锋上的毒,口中一直在说,“行了,行了,走吧,你这是明摆的欺负人,还说喜欢人家呢,有你这样追女孩子的吗?算了,还是跟我回去,跟我学几招吧。走了啦!——”

说着,连拉带拽的硬拉着申莫言向城中方向走。

申莫言迟疑间,被无名拽着走了几步,想要返回,看到司马忆敏跪在那儿对着已经死去的马不停的抽泣,想了想,没有再多事,跟着无名一起向城中方向走去。

他真的没打算和司马忆敏闹僵,原本只是想和她开个小玩笑,并且通过这匹马进入锐王府,没想到,这马也真是命短,竟然自己死掉了,你说好好的乱跳什么,得,撞刀上了吧,活该!

不过,看样子,司马忆敏真是相当的恨他了。

司马忆敏听着申莫言和无名远去的脚步声,一直到再也听不到了,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面前这匹马,从出生到被申莫言劫走,一直是由她全权照顾,形影不离,突然间见它就这样死在自己眼前,感觉就好像最珍贵的东西一下子在自己面前碎裂,清脆到听得到那碎裂之声,一直在耳边索绕。

哭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就跪在马前,抚着马背一直在哭。

“你打算哭多长时间?”一个声音多少有些不太耐烦,但是,听来还温和。

司马忆敏吓了一跳,立刻抬头,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陌生人,但声音有些耳熟的,就是刚刚在桥那边听到的声音,个子高高的,穿一件浅色的衣服,很简单,因为天色有些暗了,再加上她一直在哭,眼睛有些看不太清楚这人的脸。

看司马忆敏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柳炎君有些无奈的说:“你已经对着这匹马哭了两个时辰,你觉得你可以哭得回来吗?”

“你是谁?”司马忆敏有些哽咽的问。

“柳炎君。”柳炎君很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医圣柳炎君?”司马忆敏脸上立刻闪过一丝狂喜的表情,从地下一跃而起,冲到柳炎君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着急的说,“那你可以帮我把它救回来吗?我听爹爹说,你是天下闻名的医圣,有着起死回生之术,可以解了所有乌蒙国的毒,那你肯定可以解了申莫言下在这匹马上的毒,是不是?你一定可以的,是不是?”

柳炎君客气的把司马忆敏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开,很漠然的说:“我只是一个医生,医圣只是江湖误传,再说,这马已经死了两个多时辰,就算是我真的可以解得了申莫言所下之毒,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司马姑娘,你还是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司马忆敏有些失望的看着柳炎君,伤心的说:“你是不愿意救还是真的救不了,就算是江湖之人误传你为医圣,那也一定是因为你确实有着他人所不及之处,爹爹说过,你是年轻一代中最有成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救救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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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炎君似乎是不想多话,看了看天色,竟然转身离开,根本不管已经哭得眼睛红肿的司马忆敏。

司马忆敏突然有些讨厌这个人,他肯定是不愿意救,他明明可以救的不是吗?他是医圣,是爹爹也赞扬的人,爹爹什么时候轻易赞赏过别人,但是爹爹说过,这个人是个人才,但是,他不愿意救她的马,他和申莫言一样的可恶!

在马前跪下,周围再无一人,司马忆敏伤心的哭着,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哭之外,还可以做什么!

“小敏儿。”司马忆白看着跪在马前哭得一塌糊涂的妹妹,轻声说,“我们回去吧,等会让陌哥哥把马带回去,我们好好安葬它。对了,玥叔叔已经来了,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司马忆敏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头扑进哥哥怀中,又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委屈的不得了,就是想哭。

“怎么了?”司马忆白揽着哭泣的妹妹,温和的说,“阿麟出了意外,我们都很难过,可是娘不是告诉过我们,我们得学会接受失望吗?好了,不要哭了,哭的都不漂亮了。”

司马忆敏仍然在哭,除了伤心,就是莫名的委屈。

司马忆白带着司马忆敏上了自己的马,然后一起离开,一边走一边小声劝慰,自己的马阿麒神情悲伤的低垂着头,声音有些沉闷的嘶叫一声,慢慢加快了速度,消失在石桥一边。

一进天香阁,到了雅丽的房间,无名觉得有些口渴,端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想起后面的申莫言,一边回头一边随意的问:“申莫言,要喝水吗?真是渴死我了,我还真是想不开,陪着你在河边晒太阳,咦,申莫言,你发什么呆呀?——”

申莫言眉头紧皱,一脸的恼怒,盯着无名,好半天才说:“我一定是上了某个人的道,真是可恶!”

“怎么了?”无名大惑不解,“你发什么神经呀?”

“你不觉得我太听话了吗?”申莫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太耐烦的说,“我申莫言什么时候听过话?!一定是着了某人的道,说不定,你娘还真的把柳炎君那个所谓的医圣给引了出来!”

无名一挑眉,笑了笑说:“我也正奇怪呢,你肯跟我回来,还以为你是不好意思了,把人家司马姑娘给气哭了,早早的避开,免得让人家家人找上门,原来是着了道,呵呵,没想到,这个柳炎君果然是个厉害的,竟然能够不出面就可以控制你,不过,这样一想,他还真是挺可怕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相国大人一定要把打败他当成人生一大目标,哈哈,要是我娘知道了,一定开心的很。”

申莫言一撇嘴,不太耐烦的说:“好了,还不是因为这个姓柳的混蛋是个不露面的,我爹想和他当面较量一下,他就是不配合,所以,我爹才对外讲,他一定要打败这个医圣柳炎君,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不是不露面,只是懒得和我们打照面。”雅丽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然后,人走进房内,她刚刚去看过,所有出事的青楼女子都已经清醒过来,只是还需要再休息些时辰才可以恢复如常,这个柳炎君,果然是名不虚传。

第2卷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76章

“娘,您回来了。”无名笑着迎上前,和雅丽打招呼。

“嗯。”雅丽冲无名点了点头,看着申莫言,微笑着说,“申莫言,如果真的是中了柳炎君的道,也是好事,可以让你明白,这世上,并不只有申家一家的毒药天下无双,偏偏就有这么一个柳炎君克得了你们,呵呵,无名说得不错,难怪,舅舅会这样把柳炎君放在心上!”

无名有些奇怪,娘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似乎是有意的在挑起申莫言对柳炎君的怒火,申莫言是个性格古怪之人,如果真的是栽在柳炎君的手中,心中一定中气不忿,再被外人说起,更是一心的恼怒!

申莫言脸色愈加难看起来,冷冷瞪了雅丽一眼,却没有说话。

雅丽满意的笑了笑,说:“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一声,柳炎君他真的来了,醉花楼的那些女子们一个个都清醒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重新接客,醉花楼又要恢复之前的热闹。”

“娘,您见过柳炎君了?”无名好奇的问,“他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和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雅丽一笑,刚要说话,看了一眼坐在那儿正在生气的申莫言眼中一道阴冷的光一闪,似乎也把注意力放在她这儿,心中一动,面上笑容灿烂的说:“他呀,真真是个英俊的人,娘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年,京城中也有不少的英俊人物,不过,这柳炎君真的不输他们,长得剑眉星目,肤如凝脂,是个少见的英俊人物,我正在想,可惜着和锐王爷说不上话,要不,真的希望从中做个媒,把这柳炎君和司马忆敏撮合在一起,他们二人呀,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申莫言眉头一皱,差点起来直接一刀砍了雅丽,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不能不生气,当然,他并不知道雅丽并没有见到柳炎君的真实容颜,她说醉花楼的那些青楼女子全都都清醒了,这,绝对不是雅丽可以做到的,所以他信了雅丽全部的话。

那个柳炎君肯定已经到了京城,自己在河边竟然放弃带走司马忆敏的最好机会,也一定是中了柳炎君的道,才会糊涂的离开!

突然,他身体一动,直接从房间出来,跃下天香阁,直奔刚刚离开的地方。

如果确实是柳炎君在,那么,当时司马忆敏的马突然撞上刀锋也有可能是柳炎君捣的鬼,就算不是他,他也会救活那匹马,这可是个向司马忆敏献殷勤的好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哼,竟然想和自己做对,这柳炎君一定是活得不耐烦了,急着去鬼门关报道!如果现在那匹马已经不见,那就可以肯定是柳炎君出现,如果马没有被救活,那就说明,柳炎君也不过尔尔,所谓医圣,不过是大家以讹传讹!那便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就一定可以毒得死他!

到了离开的地方,除了树木,就是青草,以及渐渐不再清晰的天色,远处河面上依然平静,看不出任何曾经的痕迹。

就是没有那匹马的尸体。

第2卷 当时只道是寻常 第77章

突然,有人鬼影般靠近了他,在离他不过半个身子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跪下,声音恭敬的说:“大将军,相国大人让小人前来见您,问您要办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申莫言漠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对方的声音只有他听得见,而他讲的话也只有对方听得见,他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冷漠无比,“告诉我父亲,事情进展的不错,司马明朗已经中毒,他的时间不多了,父亲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相国大人说,请大将军想办法带走一个叫冷梓伟的人,他和司马明朗长得颇像,相国大人说,他担心,以司马明朗的聪明,也许会留有后路。”来人似乎是和黑暗融合在一起,声音也如这越来越深的黑暗一般让人听着极是不舒服,“相国大人还让小的和大将军说一声,乌蒙国的血统是纯正的,不要让这大兴王朝卑贱的血脉玷污了。”

申莫言脸色一变,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的说:“告诉我父亲,我选择谁是我的私事,我会完成他交给我的事情,但,请不要过问我的私事,他有很多儿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对方被申莫言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立刻噤声不语。

“好了,不要鬼一般的在这儿转来转去,你以为司马锐是吃素的呀?!”申莫言不太耐烦的说,“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存在,甚至我怀疑他是不是洞察我的所作所为,你就不要再添乱了,真不明白,雷侍卫怎么收了你这样一个徒弟,真是丢雷侍卫的脸!”

来人的身体似乎是微微哆嗦一下,但没敢开口,只是迅速在申莫言面前消失。申莫言站在那想了半天,晚风吹动了他的头发,也让他的脸色显出一种焦虑和不安。

父亲怎么知道他喜欢司马忆敏的事?是不是宝儿出什么事了?

雅丽觉得有点不太舒服,有点口渴,可能晚上吃得有点咸了,她起身,想要倒杯水喝,刚一起身,“啊!——”

床前那个黑影很不以为然的说:“行了。雅丽姐姐,是我,申莫言,至于吓成这个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