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方才亲她的时候,小腹热热的,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往那里窜,可那感觉只有一瞬,正欲再继续的时候,却被宋初一打断了。

微弱光线下,宋初一一张干净素淡的脸,没有白日时那份洒脱落拓气度,没有那种压迫感,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两鬓微染霜的发,将这张素淡的脸庞映出几分脆弱之感。

赵倚楼看着宋初一熟睡的脸,禁不住垂头轻轻吻上她的唇。

又是那种燥热的感觉,引的他不由自主的想继续探索。嘴唇柔软,赵倚楼越亲越觉得口干舌燥。想更深的探寻,手也不自觉的抚上她腰。

“嗯。”

许是赵倚楼的动作越来越用力,让宋初一动了动。

赵倚楼很了解宋初一,寻常情况下。她睡觉一点也不警觉,不到太阳出来是不会醒的,但是这一声让他忽然清醒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怀瑾…”赵倚楼一方面觉得自己行事卑鄙。可另一方面自己身体的那个地方胀痛的厉害,以往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但从来不想现在这么难以忍耐。

他紧紧抱着宋初一,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能够缓解痛苦。可是事实正好相反,越是抱着她,身体里就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躁动不安。就像一股巨大的力量无处宣泄。

忍了大半宿,赵倚楼从榻上爬起来,拿起巨苍跑到院子里练剑,直到筋疲力尽时,才觉得稍微畅快一些。

天色已经朦胧发亮。赵倚楼浑身大汗淋漓,到浴房里冲了个澡,出来时看见白刃梦游一样的从屋里晃出来,翘着腿在一株海棠树下撒完尿之后又晃了回去。

赵倚楼失笑,心情总算恢复如常,遂也回屋内继续睡觉。

清早,宋初一神清气爽,一翻身看见赵倚楼还在睡。

赵倚楼的睡颜十分赏心悦目,俊朗中带着些稚气。没有醒着时那种戾气和固执。

想起昨晚那个亲吻,宋初一窃笑一声,亲了他一下,一下,又一下。

感觉不错…宋初一得寸进尺的伸出爪子摸了摸赵倚楼的胸肌,“哇!啧啧!”待过足了瘾又伸手向下,由腹肌摸到他胯下。

“哇——”宋初一不禁倒吸了口气,因为她居然一手抓到一大包,暗道,记得距离上次摸已经相距也不算太久,没想到长势居然如此喜人!

想着,宋初一钻进被子里,利索的把赵倚楼衣袍解开,将被子掀开一条缝隙,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赏了一下那事物。她眼神不太好,光线又弱,因此贴的很近。气息喷撒在那上面,她亲眼目睹了它迅速雄壮起来。

“哇!”宋初一感叹。以前别人当她是男子,换衣物、小解都不避讳,因此她也见过许多回,却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不由大奇。

赵倚楼平时警觉性极高,只有和宋初一睡在一起才会全然放下戒备,他大半年没睡过安稳觉,加上昨晚练剑太累,以至于宋初一如此肆无忌惮的观看,他竟然都没有醒过来,只觉得梦里自己似乎身上又开始燥热了。

一大早就能各种偷香,宋初一觉得自己日子美的没边儿。她怕赵倚楼着凉,看了一会便给他系上衣带,掖好被子之后轻手轻脚的起身穿好衣物,哼着小曲去隔间洗漱。

用了早膳之后,见赵倚楼还没醒,便去书房继续编纂她的兵书。

大军已经返回,宋初一预料自己闲着的日子也不是很多了,且这兵书也很快就能用到,前段时间因眼疾耽误进度,眼下得赶快完成才行。

刚刚打开竹简没多久,便听见外面寍丫道,“先生,张子来了。”

“这么早!”宋初一笑着起身到大门处迎接。

“大哥。”宋初一看见门口那个奋力从一头金狼嘴里扯袖子的的青袍男人,笑容更盛。

刺啦!

一件袖子被扯去了大半,张仪脸色发青,气的直喘粗气,“小畜生!”

好歹张仪是经历过风浪的,略平复了一下心情,朝宋初一道,“怀瑾见笑了。”

宋初一看他当真气的不轻,便没有再调笑,“大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瞧瞧你,另外提醒一下,今日要封赏,都尉墨可不能再无故缺席。”张仪顿了一下道,“他在巴蜀表现勇武,君上很是看重。不过我觉得他好像不甚在乎功业名利?”

“嗯,他野惯了,哪受得住管束。”宋初一侧身让道,“大哥进屋吧。”

张仪与宋初一一并到书房。

坐定之后,张仪询问了宋初一的病情,聊着聊着便扯到了政事上。

张仪道,“这几日我欲趁热打铁,向君上献纵横之策。怀瑾觉得成算如何?”

“大哥宏才大略,君上亦是慧眼之君,何愁没有用武之地?”宋初一沉吟一下道,“大哥是忌惮公孙衍?”

张仪叹道。“观他在魏行事,似与我政见不同,且此人心气高。决然甘于屈从旁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弃魏从秦。”

公孙衍在魏国任犀首一职,是武职,因才华高博,能文能武,行事又锋芒锐利。也颇有些名声。当时魏国正在进行军队调整,他与大将军各持己见,他献策于魏王却被驳斥回来,遭受大将军排挤,一怒之下。弃魏投秦,两次率秦军攻魏,屠戮十万余魏军,令魏举国哗然。

两人的政见不能相容,国策却只有一条路,所以如果在公孙衍与张仪都不肯妥协的情况下,赢驷只能择一而用。若论才华,张仪觉得自己和公孙衍只在伯仲之间。

“公孙衍投秦,除了想一展抱负。恐怕对魏国也有几分报复之心。”宋初一微微笑道,“而且,君上的性子与他未必合!”

赢驷行事颇有些独揽君权的霸道,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若好言好语的相劝倒也罢了,而公孙衍偏又行事犀利。君臣都是硬性子,若起了摩擦,肯定是为臣子的吃亏。

“更何况,公孙衍主张称霸,未必合君上心意。”宋初一敢肯定,赢驷的野心绝对不仅仅是称霸而已,否则不会如此看重她的灭国论,甚至明知道她是女子的时候还不放弃。

“如此想来,是我过于忧心了。”张仪舒了口气。

宋初一道,“大哥是当局者迷。”

张仪屡屡被各国拒之门外,好不容易投身一个十分看好的国家,有机会施展胸中抱负,自然看的极重。这回距离梦想那么近,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寍丫!”宋初一扬声道。

“先生,奴在。”寍丫脆生生的应道。

宋初一吩咐道,“去寻一套衣物与大哥。”

张仪比宋初一要高大许多,但这会儿穿的都是宽袍系腰带,不存在穿下穿不下的问题,就算略短一节也总比被撕破的衣物强。

“唉,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套衣物了!”张仪来秦不久便去了巴蜀,冬季统共也就三五套衣物,哪里够金戈撕咬,“不如我将金戈放在你这里,好好调教一段时日?”

“行。”宋初一点头,反正一头也是养,两头也是养。

“那就多谢怀瑾了!”张仪道。

宋初一笑道,“你我兄弟,何必如此客套。”

寍丫捧着衣物进来,“请张子随奴隔间更衣。”

隔间地方小,里面升着火盆,比旁处要暖和许多。

张仪去隔间换好衣物,看天色不早了,嘱咐宋初一去喊赵倚楼起塌去领封赏,便匆匆走了。

宋初一回寝房,见赵倚楼还睡着,不禁奇怪,嘀咕道,“怎么单就他累着了!”

籍羽和季涣也是跋山涉水的急行军,却都早早起塌了。

“昨晚公子练了大半宿的剑,快到天亮才睡觉呢!”寍丫轻声道。

寍丫睡在与寝房相通的一个隔间,又临近院子,睡觉不像宋初一这么沉,什么动静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犯的什么病!”宋初一抬脚踢了踢被子里的人,“喂,赵小虫,起塌!”

赵倚楼翻了个身,睡眼惺忪的望着她,声音里带着睡后的沙哑,“何时了?”

晨光里照进来,将他眸子映得清透如冰,蜜色的皮肤上流光隐隐,修眉微蹙,俊朗的面容上又有几分未清醒的懵懂之态。

“老娘欸!”宋初一觉得鼻腔里干燥异常,抄手仰着脑袋,没好气的道,“快起快起,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若是不打算辞官,还是莫要无故缺席。”

赵倚楼清醒了些,因着昨夜偷亲宋初一,自己心里有些发虚,便没有对宋初一踢他的行为发飙,闷着头下了榻。

他正穿衣物,看见宋初一仰头,也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屋顶,“看什么?”

第256章 召见芈美人

“我在想,最近天干物燥,容易虚火太旺,要吃点什么调理一下。”宋初一摸了摸干干的鼻子,转身出去。

赵倚楼疑惑的看了她背影一眼,飞快穿上衣物,去隔间洗漱之后,用了一碗汤饼便赶往咸阳宫。

宋初一现在只有爵位没有官职,若是没有特殊情况,不需要参加朝会。

“先生,甄先生回来了。”坚禀报道。

“请他进来。”宋初一搁下笔。

坚退下去,须臾引领一身华服的甄峻到了书房。

甄峻圆圆的两腮消瘦下去,眼睛看起来大了很多,宋初一险些没认出来。

“先生。”甄峻施礼。

宋初一道,“请坐。”

甄峻在宋初一的下手跪坐下来,满脸喜气的道,“恭喜先生眼疾痊愈!”

“呵呵,多谢。”宋初一笑着问道,“这次提早回来,看来事情十分顺利。”

“已经处理妥当。之前不留神被族老私下换了些人,但甄氏所有产业一直在我手里攥着,岂能容他们轻易吞掉。”甄峻对此还是十分自信的。他这次亲自赶往齐国,一来是因为那处生意的确是甄氏根源命脉,不能有丝毫大意,二来也正好给甄瑜创造一个与宋初一相处的机会。

结果并非他最初期待的那样,情意未成,宋初一倒真的把甄瑜当做妹子。不过,她送给甄瑜的及笄礼当真是意外之喜!

“多谢先生对瑜儿的抬爱。”甄峻恭恭敬敬的给宋初一行了个大礼。

“自家人不必说两家话,妹子知书达理,善良仔细。我因眼疾未愈,府中人手短缺,平素倒是她照顾我更多些。”宋初一说的分外诚恳。

甄峻拱脸上笑意更盛,显然颇以甄瑜为豪。“先生实在过誉了!外面是一些从临淄带回来的土物,还请先生笑纳。”

宋初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甄氏与宋初一是主从关系。她推辞反恐怕会令甄峻不安,遂爽快接受。

“对了,我还有件事儿要请你帮我办。”宋初一貌似忽然想到般。

“先生但请吩咐。”甄峻道。

宋初一道,“我已经给寍丫和坚冠上宋氏,往后他俩便不算奴了。你做生意的人脉广,瞧瞧能否找个武艺高强之人愿收坚为徒。”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墨家剑师说坚是练武奇才,至于拜师之事,宁缺毋滥。”

宋初一好歹也是练过几天武的,知晓贪多不烂,练武不能囫囵乱吞一气。最好是认定一条合适的路子一直钻研下去,方能有大成。坚如今已经接触了墨家功夫,在乱七八糟的学一些,恐怕也没什么好处。

甄峻没想到宋初一待如此厚待身边人,顿了一下才道,“也是他二人的造化,竟得先生如此厚待,先生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慢慢来。此事不急一时。你与甄瑜好些日子没见了,快去瞧瞧她吧。”宋初一道。

“多谢先生!”甄峻施礼出去。

宋初一端起手边的茶抿了一口,眼中一片清明。

送给甄瑜的名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并非是她一时心血来潮。一个商贾家出的女子,将来最多也就配个低爵之人,于甄氏和宋初一来说。实在没什么用处。既然甄瑜渴望得到地位,宋初一恰好有这样的能力,就毫不吝啬的给她。然而,从此以后她的婚嫁便不能由己了。

多高的地位就代表要承担多重的分量。

将来愿意娶甄瑜的世家贵族,不是冲着甄氏的面子,而是冲着她宋初一,甄峻是个精通人情世故的人,承了如此大情,不会越过她私自把甄瑜嫁出去,至少也会象征性的与她商议一番。那时她若是想稍微干预一下,便名正言顺许多,不会显得太霸道,以至招惹甄峻不满。

甄瑜的婚事关乎她手下的整个甄氏,所以必须要有完全的掌控权利。

宋初一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与甄氏的关系虽是主从,但甄氏不是奴仆,利用完她完全可以一脚踹开,所以这层关系尚且脆弱。

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量,宋初一摸清甄氏的底,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甄氏的荣辱兴衰全部绑在她一个人身上,做到只要她一倒,甄氏不完蛋也得跌入谷底。而这一点,要循序渐进,用一根一根细小的线在他们不觉间慢慢捆缚。

甄瑜的事情,只是个开端罢了。

“寍丫,去唤芈姬到正堂。”宋初一放下茶盏,吩咐道。

“喏。”

宋初一仔细推敲昨日写的内容,重新誊写下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卷起竹简,起身去了正堂。

芈姬早已在正堂里站了一盏茶的时间,屋里刚刚才升起火盆,依旧十分寒冷,但她依旧曲线玲珑,显见里面穿的并不厚实。

宋初一见她规规矩矩的站在堂中,不由暗暗点头,这姑娘不仅忍耐力不错,也十分能摆清自己的位置——她是个以色事人的美姬,即便刺骨寒冷,也不能用臃肿的衣物掩了身体的曲线。

“寍丫。”宋初一径直走到主座上,吩咐寍丫道,“把那白狐皮袄取来给芈姬。”

芈姬心中诧异,自从宋初一买了她,便将她养在小院里,从未亲近过,这会子自己什么事还没做,就得了重赏,岂不怪哉?

“谢夫主赏赐。”芈姬施礼。

“坐吧。”宋初一怕她会错意,跑到自己怀里来,便用下巴指了指右下首的位置。

“喏。”芈姬依言坐了过去。

这宅邸原本是赢驷的行宫,是按照殿的规模来建造,所以正堂极大,主座位置也略高于两侧,宋初一之所以选择在正堂见芈姬,正是不想与她太过接近。

相隔有些远,宋初一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芈姬,只见她姿容妍丽,云鬓雪腮,鼻尖和两家被冻出粉红的颜色,更添楚楚之姿。

一会儿工夫,寍丫便把那白狐皮袄找了来,令两个侍婢帮芈姬穿上,自己则捧了暖手的羊皮囊给宋初一。

宋初一接过来,往袖子里一揣,看了芈姬一眼,道,“女儿稍微娇气点没什么,否则连你自己都不疼惜自己,如何指望旁人疼你?”

芈姬正要屈身道谢,听见宋初一这话,不由得抬眼看她。

自从父亲去后,她独自一人在这艰难世道求生,每天都在学习怎样忍耐,好久…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道理了。

第257章 秦左更将军

“我买下你,不是打算让你做我的女人。”宋初一看着芈姬诧异的神情,歪了歪身子,说出一个更令人震惊的消息,“我这院子里缺个管事的,你从今以后便是宋府管家,府中除了我的卧房和书房是禁地,由寍丫掌管,其他地方皆由你管。”

屋内一片寂静,芈姬半晌才回过神来,欠身问道,“先生怎知妾能胜任?”

宋初一笑道,“我信自己的眼光,不过你若是不行,换了便是,能否抓住机会脱离贱藉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芈姬不做多想,立刻匍匐在地,恭谨的给宋初一行了一个大礼,声音中压抑着激动的颤抖,“先生大恩大德,妾没齿难忘!”

“你能时时刻刻铭记此言便好,起来吧。”宋初一垂眼看着她,手里摩挲着温热的羊皮囊水袋。

待芈姬起身,宋初一才接着道,“我府里事务不算繁杂,然而除了生活起居之外,你须得负责与访客打交道,我不愿见的,要懂得婉拒,不得开罪访客。来拜会我的人,其中不乏权贵,倘若你愿意,也可择一从了,与我禀报一声,自会放你离去。”

芈姬欣喜若狂,却还存有一丝理智,知道宋初一后半段话不过是为了考验她,“妾必不辜负先生恩赐。”

纵然真有权贵瞧上她,她也不可能成为大妇,不管是姬妾还是如夫人,都是以色事人而已,所生的儿子也低人一等,一旦以后夫主腻歪了。必定老来凄凉,如今有这个能靠自己的机会,她又怎会不识好歹!

“这府里,除了寍丫和坚。其他人都可供你驱使。”宋初一说罢,转头对寍丫道,“你带芈姬去认人。把她身份告诉大家。”

“喏。”寍丫应声。

芈姬给宋初一施了一礼,起身跟着寍丫出去。

待出了正堂,她脸上才露出喜气,客气的同寍丫道,“寍丫姑娘,以后还请多多指点了。”

寍丫连连摇头道,“姐姐莫要这般客气。叫我寍丫就行了。寍丫没什么本事的。”

芈姬微微笑道,“姑娘谦虚了,先生重视的人,若说没本事,妾可不信呢!”

寍丫小脸一红。“先生看重的可不是本事,寍丫对先生忠心,先生就看重寍丫,姐姐生的标致又聪明,如果心里只有先生,先生定然会更看重姐姐。”

“姑娘说的是,妾省得了。”芈姬虚心受教,眼睛悄悄瞟了寍丫一眼,心道。不知她这话是有心敲打自己,还是实话实说?

芈姬更偏向前者,她觉得这小姑娘虽然看起来一副毫无城府的模样,但人不可貌相,因此心里对做宋府管事这桩事情更加慎重待之。

“先生刚从巴蜀回来几个月,眼疾又将将好。一直没来得及选人入府,眼下府里人有点少,不过我听先生说过几日就要添人。”寍丫边走边道。

芈姬心中更惊讶,新入府的人最容易调教,先生就不怕她有把奴仆都调教归心于自己?

她有心询问寍丫一些关于宋初一的事情,但又觉得自己一举一动肯定在宋初一的视线之中,还是不要乱问的好。

“先生在巴蜀的时候受了伤,还在休养中,姐姐要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只管来问我。”寍丫还挺喜欢这个美丽又谦逊的女人,至少她不像甄瑜那个侍婢一样,满脸堆笑却让人感觉一点都不实诚。

芈姬连忙道,“先谢过姑娘了。”

她的双手拢在袖子中,摸到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玉手串准备送给寍丫,但再一看寍丫一身粗布衣裳,乌黑的头发辨成垂辫,上面用暗绯的布条扎起来,竟是一点饰物也没有,浑身最值钱的就是那羊皮小袄,于是她又悄悄的将手串塞了回去。

芈姬暗自思忖,寍丫是先生身边最得宠的人,不可能连打扮的钱财都没有,她若贸贸然送贵重东西,教先生知道不知会怎么想。而且看寍丫的打扮,她猜想…先生要么就是不喜欢底下的人打扮华丽,要么就不甚讲究。

一番计较之后,芈姬已然知道该先从哪里入手管理府内事务了。

下午,甄峻临走时与宋初一说要接甄瑜回府。

要说,本来甄峻也不太急着接甄瑜回去,可是去后院的时候从寍丫口中得知,甄瑜独居主院,宋初一却是一直“客居”在自己家里!因此这次他办事尤为利索,宋初一一点头,次日清早便来了车队,将甄瑜接回家去了。

从巴蜀凯旋的大军封赏下来,众将士均升爵一级,够格的赐“锐士”称号。籍羽迁为夏铨底下的都尉,替代了赵倚楼的位置,并封了相映的爵位,季涣官升一级,亦为夏铨麾下将领,而赵倚楼由于表现勇猛过人,特封左更将军!

宋初一因探查巴蜀形势有功,被奉为上卿,参与国政,却并未给予实际官位。

这一次封赏之人的规模是秦国几十年没有过的,朝中空的位置一个个被填上,而这,是赢驷在出征之前便已经想好了的。

然而赢驷最大的动作还并非如此。秦国一直以来都没有“丞相”和“大将军”的职位,只有在发兵时才会临时任命大将军,而国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是文武合一的大良造之职。这回,赢驷竟然封张仪为左丞相,统管邦交事宜,封樗里疾未右丞相,总领国政,封公孙衍为大将军,司马错为国尉。

大将军统帅三军,而国尉掌管军政。国尉虽低于大将军一级,但管的事情不太相同。

这意味着,公孙衍不仅原本的权利被划分三份,还有个国尉几乎与他并驾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