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军执意如此,本王也没有办法。”沈暮风两手一摊,干脆耍赖。

易北飞冷哼一声,举起手来,城下立刻喝成一片,大旗飞舞,杀声震天!看样子易北飞今天是成了心要破掉天绿城门,亲临战场指挥!士兵们也不怕死地冲了上来!

城头上早准备好了热油,瞧见那些士兵爬了上来,往下面狠狠一浇!立刻有人翻滚了下去,战场上尘土飞扬,北辰天闭城不出,就在城头上指挥弓兵望人多的地方射。

易北飞心里紧张,瞧见北辰天在城头上一脸毫无紧张的笑脸,把心一横,暗道拼死了都要把公主那方人马送进天绿,急运内力,施展纵天梯的功夫飞身上了城头,一剑指向北辰天。

北辰天往后一仰闪了过去,水无痕已经接住了易北飞,徐旭也拔剑上前,战场又不是比试武功,没人会和你一挑一。

突听北辰天远远颇有深意地淡然道:“你左右二将不在呢。”

易北飞一听顿时心中大震,足下一滑险些跌下去,水无痕同徐旭见北辰天手里拿了东西,立刻疾退远了。

左右二将不在身边,凭北辰天的聪明,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左右二将的去处!他不愧是战神!竟然能够猜透公主的计划!

易北飞正后退着,突然瞧见一个小小的包飞到了面前,还道是暗器,定睛一瞧却又不是,只觉得危险从中而来!来不及逃跑,前面的东西已经整个爆炸了!

轰然一声巨响,可怜一代战将,尸骨无存!城下攻城士兵还未清楚怎么回事,直到易北飞碎肢落到地上才发觉主将惨死,纷纷惊惶起来!紧接着,四周突然又响起一阵阵的爆炸声,北辰天等人在城头像抛绣球一样扔着炸弹,专检人多的地方扔,城门前方立刻成了警戒线,惨呼声哀叫声大骂声响成一片!士兵四散而逃,再无人敢靠近城门。

原本没瞧见炸弹威力的天绿士兵和大臣此时眼珠子差点瞪掉了,心里再生不出一点反抗之意,和神斗都不要和北辰天斗,何况他身旁还有个神秘的不得了的人。

正当这些士兵又聚集起来集体往外冲的时候,突然他们后方冒出来许多大旗!旗上分明引着大字“北”,一男将身穿白衣一张英俊冷酷的脸,骑着战马出现在最前方。

“南宫吹雪!”也是一代名将,自然有人认得的,南宫吹雪的伏兵目的只在打扫战场,沈暮风等人暗骂北辰天老狐狸,连一点牺牲都不想有,真是够奸诈的!

北辰天一运内劲,在城头上高声大喝道。

“袭兰士兵听好了!你们只是弃子,你们有多少人自己应该清楚,还有的人本王已经命人截住,此战不可能有翻身余地,若不想死,放下手中兵器投降!”

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袭兰士兵纷纷瞧了瞧左右,这才发现到奇怪,号称五万的大军此时竟然不足万人!一直是易北飞在此指挥才无人注意,没想到他们已成了弃子!北辰天所说,无疑是事实。

此时袭兰许多士兵再无斗志,纷纷丢下手中兵器投降了。

正文 三十七 击西

“公主,我们已经占领了天绿渡口,随时可以直冲皇宫!”天绿坊渡头的一座大船上,一名白衣束带的女子走了出来,看得周围许多男子立刻痴了!天下竟然有如此绝色,而且还懂得体贴入微,袭兰士兵为有此公主而骄傲,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此番袭采青与易北飞兵行险招,冒了大险占领了天绿渡头,从这方守兵薄弱的地方攻进来,实属不易,为了取信与人,易北飞还亲自犯险前往指挥,她知道这一去必然凶多吉少,但是,为了国家,她却无法阻止!

袭采青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问道:“探子回来了么?”

“公主,已经在船下等待了。”

袭采青身子颤了颤,走下船去,见一个小兵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胆怯不已,另一个神色呆滞,眉头紧锁,心中微震,大约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后发展。

“公主!易将军战死,北辰天援兵到了,我们恐怕…”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听到那句“战死”,袭采青还是忍不住一个踉跄,易北飞可说是她军事理论的授业恩师,听其死讯,哪有不悲伤的?

“将军的尸骨呢?可曾带回来?”

“将军被北辰天妖法所伤,已经化为飞灰,尸骨无存了!”站着那人勉强提了精神应道。

袭采青再次大惊,为了易北飞哀伤,也为了北辰天的那个“妖法”,地上那发抖的突然又叫道:“公主不知,那北辰天不知练就了什么邪门儿的功夫,往城下丢了几十个馒头大小的块子,然后便在我们当中爆了开来,好像内攻打到身上一样,许多人没有防备,立刻被打得四分五裂,北辰天当真有妖法啊!公主你可万万不能去送死!”

“此话当真!”

“公主,千真万确,可惜我并不在近处所以未见着北辰天施妖法的模样,但是我们确实在他的妖法下伤亡惨重啊!”站着的人仿佛心有余悸,喘了两口气道。“另外,南宫吹雪也率人赶到,我们一起逃出来的弟兄有好几个,公主不信也可以去问他们。”

看地上那士兵缩着脑袋瑟瑟发抖的胆怯模样,怕是被吓着了,左右二将道:“先前的确还有几名逃兵,不过离得远了,情况说不详细。”

袭采青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先下去吧。”又对旁边那个士兵说到:“你好生照顾着他,让他多回忆些有关北辰天妖法的事情。”那士兵应声拽起地上的人,拖着走了,此时袭采青身后才突然出现两名年轻男子,都是刀削一般的脸,英俊不凡却透着肃杀之气。

袭采青苦笑:“左右二将,你们告诉我,这仗我们还应该再打下去吗?”如果北辰天真的得到了神兵并且有所谓“妖法”,那他们还如何去斗?

一个面无表情,冷冷地道:“一切听公主吩咐。”

另一个道:“总之我二人俸了将军命令,保护公主,便必会一直跟随公主!”

袭采青也知道自己这是背水一战,问又如何不问又如何?这种情况之下,不得不打!此时,她命令人将船靠岸,此次出行的大部分兵力都在她手上,总算起来还真有不少。

天绿街道早已无人,各个缩在家中祈祷着千万不要打入自己的房子里,袭采青站在士兵面前发号施令,要知五万大军决计不是小数目,如果能够顺利进攻,北辰天等人不死也去半条命!

袭采青并不是第一次领兵,早在随易北飞出征时她已经带兵出过几次任务,后来军中人也熟悉了她这个聪明的女子,当然真正知道她身份的并不多。后来迷底揭晓,众人啧啧称奇,都道袭采青无愧殷桑第一女将,即使她从未扬名。

袭采青是一个真正忧国忧民的女子,和我们的小人林枫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她驾轻就熟地指挥起来,分派三路人马一路前往城外,一路分散从各小道前往城门以防被截,自己则带领着众人在渡口等待来报,左右二将不允许她涉险,袭采青也知道自己的关键,她是袭兰最后的希望了!饶是如此,她仍不忍伤害百姓命手下将士不得惊动城中人,一路直往城门冲去,只要里应外合,不怕北辰天不束手就擒!

待袭采青上得船去,渡口那瘫软在地未上船的发抖士兵突然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冷笑。

“还真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啊,相当的为人着想。”

“你莫非是同情她了?”旁边那士兵也压低了声音笑道。

那人冷哼了一声:“笑话,我林枫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同情二字,落到何种田地都是自己能力所至,既然生在乱世便只有成王败寇,想当圣女?哼哼,也未免太高估了自己。”

男人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叹气了:“天究竟是怎么找到你这种女人的,佩服佩服,你若是个男人,我怕天一早便会会了免除后患杀了你。”

林枫耸耸肩膀道:“这是最稳妥的方法,未免留下后患,换了我亦会这么做。”

男人又一次瞪大眼睛瞧着她,连赞叹都省略了。“你和天还真是天生一对,自己的生死竟然当成儿戏一般。”

“怕什么,反正又不是事实,若是事实我此时早已经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正如若你我两个的事情此时败露,我保管会一脚把你踢上他们的船趁着他们缠住你时的混乱自己逃跑。”林枫是标准的小人,她向来不大义凛然,并且贪生怕死,她只会在自己有把握的情况下干事,若没有把握,逃起命来她绝对是第一个。

“你…你简直是…”无耻至极啊!他已经找不到话来形容着女人了,不过这女人能猜透天的想法,而且适时赶到,的确和天有默契。初见这女人还以为她有多正经,多高洁,了解到她的本质那才叫一个惊讶!

林枫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瞥了他一眼:“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无话可说,男人想着,若是那些北辰人民知道天天一脸如沐春风的微笑,施舍给他们米粥馒头的高洁圣女骨子里竟然是这种人,不知道会不会集体爆动了。

见林枫脸色阴沉地瞪着他,男人急忙打个哈哈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天的意思的?”乖乖,这女人的眼睛怎么好像老鹰一样,好像随时准备着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天每天都要面对这种眼神?默哀三秒先…

林枫沉吟了一下,冷笑道:“因为这主意原本就是我出的,辰天只是配合了我而已。”见他用好奇宝宝的目光看过来,林枫解释:“昨夜我在城外试炸药,结果我方士兵激动,对方却好像闷葫芦一样,没什么动静我就觉得奇怪了。”

“袭兰这次兵力总数六万,看见那种爆炸,即使再镇静军营中也会乱上一阵,可惜竟然丝毫纷争也没有!若不是士兵全得了瘟疫,便是没有那么多的人,而且大将必在那里,镇压了少数爆动的人。”

“既然人数不足,那也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兵分两路声东击西,袭兰除了易北非能带兵服众的,便只有那九公主袭采青,不是她又是哪个?加上天绿三面是山,山路行路颇难,不可能一两日赶到,我方水路又太多防守士兵,他们只可能走这条路上岸。”

说到这里,林枫冷笑起来:“她不是要声东击西么?我们就陪她玩这出戏!易北飞战死,他们必定知道辰天在那边,而且吹雪援兵已经在那边,正好混淆了我们还有一道你的援兵的事情,人的心理感觉是相当奇怪的,以为强大的人死了,必定那边的布置才是最强大的,这是任何聪明人都无法避免的感觉。”

有感觉并不要紧,可是如果一切顺着感觉走而不理智,那就可怕了!

袭采青再厉害也只是个旧时代读过许多兵书的女性,也许在正面战场的交锋她能赢过林枫,可是若论起心理方面的战争她便绝对不及,而且通常都会无声无息地掉入林枫的心理陷阱。

“后来我便来这儿等你汇合,不过也是辰天安排得好,若没有你们两路援兵,那易北飞和袭采青又不知要折腾多少时日!”

“你怎会知道我也带兵来此?”

“开始虽然没感觉,不过后来辰天那么胸有成竹必定有把握,既然有把握干掉易北飞,没有伏击兵怎么可能呢?”林枫俗话说得不耐烦了,低声冷冷道:“莫再问了,袭采青出来了!”

突然又听有探子来报:“公主,北辰天又以妖法伤人,那妖法威力着实是大!我方损失惨重!”

袭采青一时没了主意,想了想转头去看船下面,那士兵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道他也真是可怜,可是为了打仗,也只能先去问他妖法的情况如何了。

“你,能不能说清楚北辰天妖法是如何使的?”

蓬头散发的小兵缩在地上,似乎畏惧她的靠近向后退去,嘴里似乎还念着这什么,袭采青听不清楚,便低下头去。

“你说什么,好好说,说清楚些。”

“我想说…你真是个白痴女人!”那冷酷不带温度的口音和讽刺笑意令人寒毛倒数,袭采青只觉得面前青光一闪,一道青影已经往她颈子上划过来!她被语声惊住在先,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反应,林枫嘴角扯出一丝残酷的笑容,要的便是这一瞬!杀人的一瞬间,足够了!

正文 三十八 意外

林枫的刀,在吻上袭采青脖子的一瞬间被弹开了!

一名男子斜里飞窜出来,将袭采青拉到一边,掌上的内劲把林枫震得连退几步。林枫大为吃惊扭头一看,心中顿时便是轰地一响。

这个阴狠的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唇边挂着一丝冷笑,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抓着袭采青的手也不是那么怜香惜玉。

袭采青挣扎大叫:“你放开我!”男人捉她却像捉小鸡似的,一点也不费力。

“雷然!”林枫旁边的男子眼见得手,却被另一个人扰了好事,惊讶之余,恼怒非常。

雷然与林枫目光一个交错,各自惊讶,林枫往后退了一步,雷然眼里流露出一瞬不可置信的神色!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欧阳将军,此女本王已经想了很久了,你就与你们主子说说,这么漂亮的女人杀了多可惜,送与本王吧!”他大笑一阵,身子也不停向后闪着,海上早有了船只接应,林枫几个不敢勖然追去,那边定有雷然伏兵!

左右二将却顾不得那么多,大喝一声:“留下公主!”跟着雷然踏波而去,追到了那边船上,那方虽然起了骚动,可是马上就压制了下去,一支船队渐行渐远,只剩影子了。

林枫心中震惊,雷然分明瞧见了她的脸!而且神色明显有变化!

他劫走了袭采青恐怕是一早边计划好了的,那女人战场上的确有两下子,雷然收了她去再利用她对北辰的仇恨日后对付北辰,未必不可。

虽然袭采青不是笨蛋,知道雷然不出手援助袭兰,但是使袭兰灭亡的罪魁祸首仍是北辰,她一定会被雷然说动!

更重要的是,雷然此时肯定知道,那个名动北辰一方的第一美女,就是曾经的蓝凤!而且瞧他神色估计不会放过自己,日后说不准就会有什么麻烦。

林枫心里烦躁地想着这些,欧阳晓在那边叹息:“哎,走了袭兰公主,功亏一篑。”

北辰天这次的目标一个是易北飞,一个就是九公主袭采青,这两人不死,袭兰都算不得死透了。现在易北飞是死了,可是袭采青却给雷然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精弄了去,这绝不是好事!

虽然懊恼却已成事实,想他无用了,林枫在心中大骂解恨:雷然,老子操你全家!

袭击兰士兵尚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此时江上突然一阵鼓声,一艘艘战船开了出来!这些就是北辰精心训练的水师!船头一员大将傲立,也是年青男子,瞧见欧阳晓时还微微向他笑了一笑。

“洪焰,天安排的另一个暗属,北辰水师由他秘密训练,水无痕负责的船大多都运到了他那儿,他的确有两下子。”欧阳晓见林枫好奇地瞪着那头,笑着向她解释道:“这次天绿易主的活计真不是人干的,天原本都未想叫我等前来,想不到,雷然竟然也来凑这个热闹。”

林枫却想,这本来就不止关系到天绿一国,可以解决天绿的问题,又在这里将袭兰余党一网打尽,何乐而不为?虽然这次出行并不是北辰天本意,可是出来以后能够将计划完善到这种地步,想不佩服都难!

那雷然突然冒了出来,打翻了整盘计划,使得林枫心里警惕起来,北辰天没那么蠢得放雷然进来,此事绝对有蹊跷!

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在心头盘旋,定有人放了雷然进来!北辰天身边有奸细!而且这个人还知道蓝凤以前的身份,好让所有矛头指向她的身上!

林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暗暗埋了一笔,思索起来。

此时江上原本袭采青带来的士兵大约五万,都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欧阳晓身旁多出几员将领,水师陆师先后赶到,这回可真是前后夹击了!不过被攻者不是北辰天,而是袭兰。

杀声震天,江上翻滚的浪吞没了满江的鲜红。

战争,便是如此残酷的!

城中袭兰士兵恐也被北辰天等人清理得差不多了,江上战斗局势已定,欧阳晓同洪焰各占一方船头,分别指挥两路水军,声势浩大,拿下余党只是时间问题。林枫悄然退到了后面,这战争场面虽然气势辉宏看多了却无意思,她此行只是瞒过天绿其他人给欧阳等人报个信,顺便解决袭采青,既然走了九公主,她便悄悄潜回城下屋中等待消息。

感觉精神有些疲劳,回了屋中就真的歇了下来,到了傍晚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林枫警觉起来,混身杀气一振,冷眼一张,高声喝道:“谁!”

“林主子!是我们!我们随欧阳将军前来,殿下说您不舒服特意派我们过来伺候着。”门一推开,三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走了进来,正是锦依锦兰锦紫三姐妹!北辰天此次出行倒好,人人都来凑热闹。

转念一想,也就证明这三女绝非普通人,否则北辰天怎么到哪都带在身边?

林枫收了杀意,淡淡梳起头发,随口问道:“辰天呢?”

“殿下刚拿下袭兰大军,欧阳将军他们都在庆功呢,林主子好像不喜欢热闹场面,殿下便没叫你去。不过这次听说北辰多了一个奇人,还是个大帅哥呢。”锦兰喜欢发花痴的性子一点也没变,张口闭口都是哪家少爷长得如何如何俊朗。

林枫心里好笑,知道北辰天没将她的身份公布出去,假作漠不关心地问。

“那人有那么厉害?”

“那当然,那人在北辰就很有名了,他叫暗!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奇人,很多士兵都对他佩服得紧呢。据说他能引火烧江,能制造仙境,还搞出了非常强大的武器,传得可神着呢!”小丫头一脸崇拜。

锦紫又笑:“不光如此,我北辰这几月的水田,填江等措施都是出自那位奇人手笔,可惜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未见着他。”

“以后总有机会见的。”林枫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

锦依目光闪烁,瞧着林枫:“那,林主子是见着了?”

“恩…”林枫只得含糊过去,反正她也天天见自己,这不算说假话吧?

锦依又小声道:“林主子,此番您跟殿下出来,定见了不少高人吧?不如给我们三个说说,让我们开开眼界。”

林枫眼睛一转,嗅出了一丝不对劲。

“现在?”

“是呀。”三女点着头,却更让林枫觉得别扭。

什么时候不好讲,大白天的讲故事?难道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喜欢鸡婆吗?二话不说站起身子便往外走,锦依却快速地往门口一挡。

“林主子,殿下吩咐你不能出去!”

林枫目光立顿,骤然冷笑起来:“不能出去?软禁我?”

一瞬间怒意涌了上来,这算什么?难道北辰天对她的信任仅此而已?林枫这才惊觉,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相信了北辰天,信任一旦遭到背叛,就是这种感觉!

“反正…殿下说,你暂时不要出门的好。”锦兰又道:“林主子,殿下怀疑你也是应该的,他们都说…”

“说什么?”林枫眸色微转冷冷问道,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说…说你是天成雷然凤妃,传闻凤妃对雷然一往情深,那你放了雷然近来也是可能的,所以最有可能是天成奸细的人就是你!”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林枫往外面望了一眼,果然是守备森严,目中明暗难测,突然大笑起来:“相信了半天竟然是这种结果,北辰天,你好样的!”

她说话之间面容扭曲得厉害,紧紧咬牙,却知道此时肯定出不去,不和自己过不去,冷笑一声,反身躺回床上。

三女不敢说话,只能站在屋门前后,没有发现林枫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那一身寒气冷得可以冻死人。

入夜以前,吃的东西有大半被林枫摔了出去,林枫只道:“除了卤鸭我什么也不吃。”锦依无法,只好吩咐人前去做了,再送进来。

屋内灯亮了一夜,屋外看守的始终见着影子坐在床头,无话。

正文 三十九 奸细

乱了三天,沈暮风正式继位,号天绿风王,并且正式向北辰称臣,每季上缴贡物并且承诺有难时相互援助,北辰天等人却并未兴高采烈地离开天绿,原因就是现在军中闹得上下人心遑遑的“奸细”一说。

北辰天将其身边那女子林枫软禁已有七囸,军中所查出的各种罪证矛头全部指向林枫,还有她的身份——曾经的天成凤妃。

林枫的房间内被搜查出带有天成记号的通讯羊皮纸,上面写着放行的时间,天成船只的经过时间。而偏偏那段时间林枫的确借口身体不适一直未出现,嫌疑显然最大。

追查的线索却一直不是很清晰,仅此并不能真正证明什么,不排除有人陷害,北辰天为此不免有些恼怒,这日叫了锦家三姐妹前来,问道:

“这些日子,她可还安静?”

“除了送饭,不许让别人进入房门一步,主上,林主子虽然嫌疑重了些,可是未见得不是有人恶意陷害,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锦依说道,在北辰天面前敢大胆开口的人没有几个,若不是她跟了殿下多年,也不敢这般大胆。

“既然嫌疑最重,才要将她与事情分开,否则我们如何去查?如何服众?我也未真的怀疑她,天成奸细是谁没有一点头绪,万一对方来个痛下杀手死无对证把罪过全推到她身上不了了之怎么办?那样不但走了奸细,对枫本身也有危险,不如暂时让她不要走动,对她来说也安全许多。何况事情没有明朗,谨慎些总是好的。”北辰天说话的时候一双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锦兰掩口笑道:“殿下,其实您是想保护林主子是不?您一片苦心,她好像不领情呢。”

锦依似乎舒了口气,笑道:“毕竟林主子是不蓝凤也未可知,她自己又不肯说明身份,这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北辰天点点头,似乎也在为那个脾气古怪的女人头疼。

锦依三女都不敢直接面对阴沉的林枫,几日以来几乎从不进屋,林枫也不说话,似乎是大受打击。

叹了口气,北辰天又道:“无人证,只有物证,亦不知道是不是陷害,查起来也难。”

锦依善解人意地笑道:“欧阳将军他们不是也去查了?只是,那几位将军的性子只怕不喜查事儿。”

北辰天好笑起来:“叫他们查事儿好像杀了他们似的,现在还不杀练兵的练兵看美人的看美人,什么事都要我这个殿下来做,真没有良心。”

三女齐笑:“殿下本事大嘛。”

北辰天摇摇头,此时南宫吹雪推门而入,他便挥手谴退三女:“回去好生看着,莫要出什么问题。”

三女知道恐怕有什么情报,应声下去了。

很快,又是七日过去,却依然没有更多的证据,沈暮风虽然也协助,但是毕竟事情繁多,是以依然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