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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没等轻晨有反应,绿意已经俯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了声:“老爷。”

早上起床着衣时轻晨已经弄清楚了这晨儿的父亲是海天朝的左相,可那又如何,她轻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企业管理者还怕了这古人不成。

轻晨并没有俯身行礼,也不知道该行什么样的礼,只是走下台阶道了声:“父亲。 ”柔细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直直的看着这所谓的爹爹。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宽额方脸、浓眉剑眸,眉宇间闪着凌厉,眼睛深不见底,精光闪闪,一看就是老谋深算之辈,不愧是一朝权相。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抿着,人道薄唇之人能说会道怕还真有几番道理,想来这海天权相也该是个能言善道的主儿。看着面貌年轻时也该是个偏偏佳公子,到这个年纪也还能混个中年熟男称号。

戴世矩见这小女儿竟直直的盯着自己,不卑不亢、气定神闲。不禁更是诧异,一抹惊异从眼底一闪而过,但是也足够轻晨捕捉到了。

“晨儿,身体好多了吗?怎么到院子里来了?”戴世矩扯了个还算和蔼的笑,问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小女儿,打量着轻晨的神色。他直觉今天这女儿很不一样,眉眼间自是一片安定闲适,在自己的注视下竟能不动声色、不露惊慌。要知道朝中多少大臣被这么盯着多少都会显露张惶呢。不知道这小女儿是天真还是真不惧怕。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晨儿好多了,这几天劳父亲烦心实在是晨儿的不是。”轻晨淡淡的道,清冷的语调不显亲近。轻晨直觉不喜欢这个父亲,也感觉这身体视乎对这个父亲并不亲和。试想女儿病了几天好不容易清醒,到第二天才讪讪来看望的父亲怕是也不怎么待见这女儿,何况这丞相眉眼间还有着那么刺眼的凌厉。来了这院子也没有要进房的打算,要不是这晨儿身份尊贵,连来都不会来吧。走过场吗?姑娘还不稀罕呢。

“恩,病了这几日竟似长大了,好利索了就去宫里多坐坐,太后也很是惦记你。”以前这女儿在自己面前总是低着头,说话也软软绵绵、畏畏缩缩,这次竟能如此大方得体,看来这生场病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女儿谨记。”呵呵,轻晨心里冷笑,才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拿来利用。多跑跑宫里好为你的富贵豪权铺路么。三句就提太后,这以图也太过明显了吧,真拿自己当六七岁小女孩哄呢。

“好好修养,用什么跟纪言说,多补补身子。过几天没事了,给你也请几个师傅,也是年纪学点东西了。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转身步了出去。

轻晨连一句恭送父亲或是父亲慢走都懒的多说。冷眼看着戴世矩的身影消失在庭院,转头吩咐绿意备好茶点径自往松下的小桌走去。

绿意觉得今天的小姐真的很奇怪。平时很怕老爷的,每次见老爷都小心翼翼的,但又总盼着老爷能多看看她。可今天小姐怎么这么冷淡,而且还这么有气势。摇摇头,还是快去备茶点吧,小姐是越来越怪也越来越厉害了。

嫌院里桌边的木凳太硬又没个依靠,轻晨便唤了人把屋里的紫沉木印花躺椅搬了出来,铺上厚厚的棉垫,又压了床皮被。现在她身下凌乱地摊着的可是一床豹纹皮被哦。轻晨再次用手去摸了摸,柔软而舒适。豹皮毛绒细柔平齐、斑纹清晰、色泽鲜明,这样的手感是不可能造假的,这是一床真正用豹子皮制成的皮被哦。

轻晨以前也有一件豹皮的小夹袄,是爸爸送给自己的15岁生日礼物,整整花了十多万,当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同学。而就那么一件小袄就那般昂贵,更不用说如此一件可以铺满整张床的皮被了。可最重要的是在现代豹子都快灭绝的地方就算再有钱也是买不到这样的皮被的。

这豹皮被子显然是好几张豹皮拼凑缝制的,而且花纹、皮毛手感搭配的完美无暇,就象是一张一样。哎,这古代就是好啊,好东西真多。

轻晨懒懒的躺着,身体软软的陷进了身下的皮毛里。太阳暖暖的,真是舒服啊。老天真是厚待自己啊,不仅让自己再世为人还有这么好的生活养着,这么美貌的容颜享着。哎,今生就算总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也该是满足了。人要容易满足才会常乐嘛。

唤了红研来候着,一个下午轻晨就懒懒的倚在桌边吃着茶、品着糕点、晒着太阳,和红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惬意的过去了。不过今天下午的收获应该是颇丰了。

首先弄明白了这身子跟她老爹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接着旁敲侧击的也从红研嘴里套出了这府里的大概情况。

原来这晨儿姓戴,这府邸是当年长公主靖恪殿下出嫁时候御赐的驸马府。长公主下嫁时,戴相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娶了公主,没几年就爬上了左相位置。所以朝中很多人都说是他靠的裙带关系。不过也是,古代的驸马都一个样,只要是娶了公主的,怕是再有能耐,不管是出于嫉妒还是别的都会遭人非议。

驸马爷,常被认为是受上天眷恋的幸运儿。只娶了公主就也成了皇亲,更能得到皇家的认可、信任。可像戴世矩这样能爬到权相位置的应该是很骄傲的啊,想不出这样的人也会有依附女人的时候。

据轻晨所知,古代的驸马不好当,公主死了之后驸马就不可以再娶,否则就会收回赐给他的爵位和房子田产。新婚之后不能和公主住在一起,驸马每天都要去给公主请安,公主说进他才可以进去。公主不说进,驸马在门外请完安就要回自己房间里。可是这戴府怎么还有这么多夫人呢?看来这个戴相真是不一般啊。

听红研说,这驸马府现在已经改成了戴府,有好几个院落。本来主屋的曲溪楼是专为长公主设计的寝殿,可是长公主嫌太大,刚入住就搬到了府里最东面的涵音山房,也就是现在轻晨呆的这小院。这小院正背京郊的廊山,隐隐还能看到山上的鸣音寺,所以取名涵音山房。小院后面是贮云庵,红研说长公主经常自己在庵里诵经。

戴相住缉风轩,现在俨然已经是主屋的地位了,倒是那曲溪楼到现在都一直空着。大少爷住的舒啸院,在戴府最西面,离这里最远,想也是个清静的地方。看这大少爷选房子的品味应该不是什么嚣张之辈。另有明瑟楼和明锦楼住了戴世矩的两房小妾,还有两个小姐,是二姨太和三姨太的女儿。大小姐戴冰琴是二姨太柳遥的女儿,今年都十一岁。那二小姐戴冰瑟是三姨太李如真的女儿,也已经十岁。这两个小姐均和母亲住在一起,没有单独的院落。晨儿竟是戴府最小的孩子。另有清风池馆是客房,偶有客人留宿多在那里。

窝了一整个下午,眼看着天边的太阳一点点的偏移。近晚的阳光柔和多了,照在清晨脸上,她长长浓密的睫毛在阳光下于眼边投下剪影,轻晨眨眨眼似乎都能看到鼻侧的阴影。今天照镜子时就发现了,这晨儿是真的天生丽质。睫毛不加修饰就黑长浓密,自然地上翘着,配上水灵灵的眼睛,眨眼间真是俏丽无双。

轻晨抬手迎着阳光从指缝间看太阳,阳光打在脸上,在脸庞镀上了一层金光,更在长长的睫毛上添了星光点点,红研看的一阵发呆。

真暖和呢,轻晨对着阳光想,多照照吧,照进心里去。在这个时空,就算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她!姜轻晨!也要活出洒脱,活得自在。就算是孤独一路也要让自己快乐的笑着哦,轻晨!

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五章 靖恪轻晨躺在铺满暗红色锻绣的锦被上,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被子,同样是暗红的锻绣面,上面还绣满了金色的牡丹,看上去古雅而大方。*瞪大眼睛看向床顶,金色的帷幔静静地垂着,映着雕满繁简花纹的红木床顶。床很大,大的让人觉得像个屋子,一个小木屋,还是最昂贵的红木屋。轻晨以前研究过古床,她现在躺的应该是拔步床,是在架子床外又加了个小房间,就象把床放在一个封闭式的木制平台上,平台长出床的前沿二三尺,平台四角立柱,镶以木制栏围,还在两边安上小窗户,使床前形成一个小长廊。

长廊两侧安放了桌、凳类小型家具。现在那桌子上还放着茶具和一盏灯,灯的底座十分考究,是花瓣型的,从材质上看,应该是铜的。昏黄的光线照着床上的帷幔,在墙上投下层层剪影。桌边放着一把红木椅子,上面铺着厚厚的皮毛垫子,轻晨知道那椅子是给外面青黛用的。这种床形体很大,床前有相对独立的活动范围,平时这屋主戴觅尘休息时,丫鬟们应该就坐在那椅子上随侍床前吧。有趣呢,现在她轻晨却变成了这屋里的主人,变成了那戴觅尘。呵呵,多么陌生的名字,此时却属于她。

自从轻晨来后就没再让青黛她们随侍床前了,让人在外屋拉了幔帐,置了张小床,平时都是让她们在外面休息,自己有事了叫唤。许是这几天吃药的原因,轻晨白天也总是迷迷糊糊的,睡的很多。

今天身体感觉好多了,现在该是子时了也没能睡着。真安静啊。。。。。。

这是轻晨到这里的第八天了,每天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总算是零零总总的把这里的事情弄出了个大概。

这具身体叫戴觅尘,竟不是自己的“晨”字。刚醒来那妇人是现在相府的大夫人罗冬梅,他们口中的大少爷是这罗夫人的孩子,名唤戴郇翔,现在刚年满二十。自十二岁起就进宫做了五皇子归海莫湛的侍读。前年满十八岁后就入了禁卫军,现在已经升至禁军副统领。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北大营,倒是不太经常回来。

这几天轻晨翻阅书架上的书,竟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木制小盒子,里面放着几本靖恪长公主留下的随笔。:轻晨看了两天倒是对这个母亲有了不少了解。

这涵音山房以前就是长公主的寝殿,按道理嫡出的孩子都应该有自己的院落,可觅尘从出生起就跟着母亲在涵音山房生活。长公主很疼爱这个孩子,有觅尘时候长公主已经年尽30了,这在现代不算高龄产妇,可在医术这么落后的地方,30岁生育应是很危险的。生育使得长公主的身体受了大损,自打有了觅尘她就没一天离得了药,就这么撑了六年,去年撇下了觅尘去了。

当今的天子海清帝归海印也算是一代圣君了,当政二十多年四海升平,万朝归一。可这一旦做个圣君就不能成为好哥哥。

靖恪长公主是归海印的异母妹妹,当今太后的亲生女儿。而归海印的母亲是先帝的淑妃,在归海印不满一岁时就死了,先帝把他交给了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抚养。皇后一直都没有孩子,虽说没两年有了女儿靖恪,可对这个过继的孩子也是异常用心、视如亲生。归海印和靖恪也很是亲近,感情很好。先帝虽说子嗣不多,但是也有五个皇子,归海印却因着被当今皇后抚养,视如嫡出。也因此被封了太子,先帝瓮了后他才得以承袭了皇位。登基后对太后和靖恪公主也一直都很好。

德绍三年东越国派使臣来海天朝求亲,指明求娶靖恪公主。先帝的子嗣本就不多,成年没出嫁的公主也就只有靖恪公主,且靖恪又是嫡出,身份极为尊贵,又顶着海天第一美女的称号,在海天周边国家颇负盛名。古时的公主本也就是联姻的工具,婚姻怎能自己做主,更何况靖恪这样身份和容貌皆无可挑剔的公主。

东越虽说国力比之海天差远了,但是对于当时的海天也是宁稳定不易得罪的。于是在太后的反对声、靖恪的哭泣声中,海清帝答应了东越皇帝越东帝的求亲。次年越东帝亲来海天接走了靖恪。

本来靖恪也认命了,再加上那越东帝当时也算是年轻有为,诗词歌赋、文公武略皆有所成的翩翩少年。因着靖恪的美貌、聪慧、温柔对她很好,可谓三千宠爱于一身。还在东越皇宫专门依照靖恪在海天的寝宫样子给她建造了一摸一样的宫殿,两人也很快有了感情,并在第三年有了孩子。那孩子一出生就被封了东越皇太子。靖恪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庆幸着自己的幸运,也不再怨怼皇兄将自己远嫁,还很是感激。因为沉迷温柔乡使得越东帝对朝政失去了警觉,好景不长,德绍十年东越发生了政变。东越帝的弟弟篡政谋反逼进皇宫,杀了东越帝和皇太子,登基称帝。那天是靖恪的噩梦,她失去了自己相爱的丈夫和年仅四岁的儿子,一夜间竟是从天堂跌进了地域。从尊贵的一国皇妃变成了红颜祸水。那东越新帝因着海天的面上倒是不敢对靖恪怎样,毕竟政权更替、国家动荡,不敢惹怒海天。

海天太后听说后让归海印下国书商议接回靖恪。德绍十一年冬靖恪回到了离别了八年的故土,依然住在出嫁前的寝宫沐阳宫。可是经过在东越的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靖恪再也做不回原来那个无忧无虑、天真浪漫的海天第一美女了。尽管太后还是疼爱有加,日日劝解,可是失去爱人和孩子的靖恪就似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熬着日子。

本来以为就这么过下去,老死在宫里了,可后来又有了变故。德绍十三年,归海印为了重用当时还是户部尚书的戴世钜竟是突然下旨另靖恪下嫁。本来太后是极力反对的,可她见了戴世钜,觉得一表人才,竟也是个人物。再加上皇帝的劝解,她也希望女儿能恢复活气,想着真要嫁了慢慢总会有感情的,再加上靖恪在宫里的处境也确实尴尬。靖恪从东越回来就死气沉沉、心如死灰,根本就不在乎嫁不嫁人,也没反对。于是德绍十四年春靖恪长公主下嫁户部尚书戴世钜。

靖恪下嫁时,那戴世矩其实已经有了正妻和两个侧室,身世都不尊贵。也就是现在的大夫人罗冬梅、二夫人柳遥、三夫人李如真。不仅如此,当时戴郇翔也已经十三岁了,戴冷琴和戴冷瑟也是三四岁的小女儿了。公主一来大夫人就只能和二、三夫人一样成了小妾。这也是大少爷戴郇翔一直不喜欢觅尘的原因。也是,就是因为长公主要来就让自己生母受这样的委屈和侮辱怕是任谁都受不了。

靖恪到这驸马府当天洞房都没有让戴世钜进,第二天就从主屋搬到了这最偏僻的涵音山房。本来也是,对皇帝来说,靖恪只是控制戴世钜的筹码,是提升戴世钜身价的用具。对戴世钜来说,她也只是助长自己权势的台阶而已。靖恪从不出涵音山房,每天不是在房里看书弹琴就是在后面的庵里礼佛,对府里的事务是一点不理。也从来不会让戴世钜的几个夫人来请安。戴世钜也从不走进涵音山房一步,结婚大半年井水不犯河水竟是连一面也没见过。可也许流言蜚语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一日戴世钜在外面和朝里的几个大臣小聚。一个官员许是喝多了,对戴世矩更是冷嘲热讽、极尽放肆。直说的戴世钜是史上最窝囊的驸马爷。当晚戴世钜也是喝多了,更加上大半年来确实是讽刺的话语听的不少,府里靖恪也是骄傲异常对他极尽冷漠,心里本就不好受。当晚回到府里就借着酒劲闯了涵音山房,觅尘就是那晚有的。

本来公主驸马的关系就相当不好,这下更是互为仇敌。自那之后靖恪就再也没出过涵音山房,戴世钜也再没去过靖恪那里。觅尘出生时也只是远远地等在院门并未进来。倒是大夫人罗冬梅常常来这涵音山房。这让轻晨很不能理解,本来要不是这长公主她还是这府里的正房夫人,现在因着靖恪受了这般屈辱竟是不曾怨怼。轻晨想也许是两人都礼佛的缘故吧。所以长公主过世后,也是大夫人总照抚着觅尘,前段时间觅尘去鸣音寺为母亲告慰也是大夫人陪同前去的。

那二夫人、三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觅尘竟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到过。以前是长公主喜静,对府里的事也从不上心。从不让她们过来请安,逢年过节靖恪也从不参与府里的宴席,只到宫里去给太后问安,府里的小妾自然是没资格入宫的。觅尘一直跟着母亲所以也没机会见到她们。觅尘的身体一直不好,长公主去世后觅尘就一下子病倒了,竟哭的昏睡了五六天,昏昏沉沉的把母亲的葬礼都给错过了。等能下床时靖恪已经下葬,这也就错过了跟府里人接触的机会。只大少爷有时候随着母亲来长公主这里坐坐,倒是见过几次。

轻晨觉得这对自己非常有利,看来和自己预想的一点不差。这觅尘很简单,认识的人少,经历的事情也少,只去过几次宫里见过几回太后,别的可谓没有识得的人了。这也就不怕以后自己会出什么岔子,也不怕自己和觅尘性格不对引人怀疑,反正对这觅尘无人熟悉。那四个一直照顾觅尘的丫头轻晨倒是不怕,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可能有太重的心机,也不会敏锐到那里去。更何况就算她们有所觉察轻晨也不怕,自己这个主子难道还镇不住几个毛头小姑娘?

唔,顶着这么尊贵的身份,看来以后的生活还是很舒坦的,除了不能随意出府没有自由外。哎,还是那话,人要知足哦。这样想着想着轻晨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窗外的青松映着月光,一片静好。

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六章 适应

许是现代睡习惯了软床,总觉得这古代的床特别硬,睡起来总是身上有些僵。前天专门吩咐绿意在床下又加了两床被子,今天醒了果然感觉好许多。身下厚厚的一层,软软的。虽说身上只盖了一层锦被压上豹皮被,再加上屋子四角放置的火盆,轰的整个房间都暖暖的。没空调,冬日也不觉得冷,真是好啊。这火盆取暖可比空调环保多了,不伤身体,不伤皮肤的。

慢腾腾坐了起来,看看外面的天色怕是又睡晚了。瞄瞄身上月白肚兜还真是不怎么习惯。前圆后方、前短后长,难道是应天地人合一的传统理念设计的?过腰、胸、肩的地方分别系带,流动中还真能达到‘塑身修形’的效果。袋口的拼接处,还绣上了小幅图案遮住了线的结点,月白的缎面上绣了两朵莲花,煞是好看。可惜了这些工艺,现代都已经失传了。

这里的人起的可真不是一般的早,卯时就起,五点耶!这大冬天的,天还污七八黑呢,不知道都起来做什么。不过也是,古人睡的也都够早,亥时就不见一个人影了。想在现代九点可是夜生活刚开始呢。

不过不管别人几点起床,可影响不了她轻晨,她都是辰时才懒洋洋的起床。研究了几天的古代服饰,轻晨现在已经能熟练给自己着装。这几天都没有让紫墨她们进来服侍,都是穿戴好了方叫她们置来洗漱用品。

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一层层给自己穿带好,青黛和绿意已经自外间端了洗漱器具进来。以前上网见上面说古代人都不刷牙,只用盐水漱口。没想到这海天还挺先进的,已经有了专门刷牙的药膏。似乎是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细辛等制成的,虽说味道不怎么样,每天擦牙,倒也没觉得有多麻烦。

青黛尤其会梳头,手法很熟练,轻重总也掌握的很好。所以只要不是早上休息总是她伺候着清晨梳发。轻晨也试过自己整理,可无奈真没那个天赋,弄了两次乱糟糟的头发被几个丫头取笑了一番后就彻底放弃了。

“小姐,今儿起的早点呢。看小姐的身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啊,奴婢几个真是高兴。”青黛笑着看着自己的主子,自打小姐这次醒来是真的变了。自从长公主去世,这半年小姐都没笑过,天天以泪洗面。这次醒来竟是想开了,天天见人就笑,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好。

“恩,那是自然,你家小姐我以后要向健康美女、阳光美女上迈步了。*”轻晨笑着道。

“哎,小姐说话越来越奇怪了,这健康美女、阳光美女作何解啊?”小姐近来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还都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懂了吧?不告诉你。不过我们青黛有往气质美女方向发展的潜力哦。”近几天的接触轻晨发现这青黛做事仅仅有条,很是细心谨慎,遇事也比那几个丫头要沉稳的多。好好培养真能成一个人才。

“气质美女?”

“就是说青黛越来越有韵味了,就跟你们说的像我娘亲那样,看上去就像浑身放着光一样。”

“奴婢可不敢和长公主殿下比,奴婢这样的身世能入这府里伺候小姐都不知道是哪辈子修到得福气了。好了,小姐看看这发髻好看不。”

今天青黛给轻晨梳了个结环髻,先把头发散下一层披在肩上,拢了上面一层结于顶,然后分股用粉色的丝绳系结,弯曲成鬟,用兰花小簪托以支柱,高耸在两侧,再饰了些小花簪,倒显得满高贵的。

“青黛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真好看。”

“小姐,早膳好了。”说话间红研、绿意已经备好了早膳。

轻晨坐在主座上,示意青黛她们也坐下。

“唔,有我最爱吃的栗子酥呢。”轻晨欢呼。

这几日用餐在清晨的坚持下,几个丫头已经能平静的和自己坐在一起用膳了,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战战兢兢、坐立不安了。还记得第一次轻晨让她们同坐时几个丫头吓的脸都白了。好说不行只能命令,不诚想她们更是吓得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敢起来。最后要不是轻晨用不吃饭来威胁怕是也不会有现在的情景。

没办法,受了二十一世纪众生平等观念教化的轻晨,实在是没办法自己吃着,边上站四个人看着。虽说现代轻晨也常跟着爸爸妈妈去酒店用餐,享受着星级酒店的餐饮服务。可那也是一两个服务员服务一桌人。这四个人伺候着一个人用餐,真是什么样的美味也少了味道。再说一个人坐着吃饭也真是没意思。食不言寝不语,她这新人类可受不了。

今天轻晨打算把外间书橱上的书好好整理下,把有用的都整理出来。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出不了府,自由这东西离自己远的没边儿,也只能靠这些书来多了解下这个世界了。

早膳一结束轻晨就迫不及待忙了起来。其实这几天轻晨已经翻了些书,发现这书橱里还真有不少有用的东西。那几本靖恪长公主的随笔就是在这书橱里发现的。

“这几本不看了,收起来吧。”说话间轻晨已经从书架上抽出几本《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之类的书扔给了青黛。

轻晨发现书名上带“女”字的大致都是对女儿进行“三从四德”等封建道德教育的书,还真是不少呢。什么《烈女传》、《女四书》、《女孝经》、《内训》、《闺阁女四书集注》。。。。。。凡是这类的书轻晨一律翻都不翻就扔给了青黛和绿意。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这书架上的书都被扔了大半了哎。”绿意嚷嚷着。

“这些书写的不好,极为无趣,看了会害人的。赶紧给小姐我收起来再别让我看见。”又扔了几本给绿意。

轻晨这几天看书发现这海天朝倒也不算完全架空,起码到秦朝前历史还是熟悉的,只是到了秦朝胡亥时他并没能害死哥哥扶苏。秦始皇死后,扶苏继承了皇位,并且一改秦始皇时期的残暴,善待百姓,这样秦朝竟是传了三百余年。此后又经过了几个朝代,直到商景朝后期君主昏庸、朝纲腐化、民不聊生,归海印的祖父领兵造反夺了政权建立了海天朝。

轻晨的爷爷是在台湾长大的,两地通商后就开始在上海做生意。轻晨是在上海长大的,由于爷爷的关系家里倒是有不少的繁体书。轻晨爸爸买书也总是买些繁体的,所以轻晨对于这古字倒是不算陌生,偶尔碰到些生怪的字连懵带猜的倒也不怎么影响看书。

“这几本书不错呢,都是些游记类的,定有意思。红研,赶紧拿出去好好晒晒。”

“小姐对喜欢的书可真爱惜,奴婢见大少爷隔段时间就让书启晒书,觉得有趣的紧,小姐没见过怎么就学会了。”红研接过去摸了摸,好像是有点潮。

“呵呵,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好多国家还有专门的晒书节呢,到那一天所有的读书人都会把书搬出去晒呢。”

“真有意思。”青黛感叹着,却也有点纳闷小姐怎么突然博学了起来。

“是啊,好有趣的节日。”绿意也道。

这几个丫头倒是听的津津有味。

“那要是下雨了怎么办?岂不是越晒越忙?”紫墨接到,说完几个丫头就呵呵笑了起来。

“人是要学会变通的嘛,节日是死的人可是活的,那能认死理啊。”轻晨不禁摇头笑。

“这几本字帖倒是不错,放书案上去吧,回来我得好好临摹。”

这书架上的书都是长公主留下的,除了些女书,大多是些诗词、诗集经典,还有不少的佛经典注。史书、传记之类的虽不多但也有几本,偶尔还能找到些游记、寓言,史传,诸子散文等等的书就是捡到了宝。诗词类的轻晨都留了下来,佛经皆嘱咐青黛收去后面的贮云庵封存。至于那些女书都让绿意她们看着处理了,反正是不准备看的。游记之类的自然是立马吩咐拿出去晒,生怕坏掉。

就这么忙到中午也没觉得饿,书倒是清出去不少,一个书架已经全空,余下的书架上稀稀疏疏的放着轻晨挑出来的书,按类别罗列着。

先这么看着吧,回来让人给再买些自己感兴趣的来,最好是能找机会自己出去。也许可以试着接触下自己那个所谓的哥哥戴郇翔。他那里应该有不少好书,毕竟也是皇子伴读。从和青黛她们的交谈中轻晨感觉这个大哥倒不是说讨厌觅尘,充其量就是不喜欢,冷淡了点。可能本就不是个热情的人,听红研说也不见他和府里那两个小姐多亲近。至于自己那个爹爹,轻晨想的很清楚,能离多远离多远,接触多了只有害处没一点好处。

下午做点什么呢?练练字?看书?总不能跟着青黛学绣花吧?哎,自己真快成闺阁小姐了,适应的还真不错。

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七章 拜师(上)

轻晨发现自己最近爱上了晒太阳,也许是无聊的除了晒太阳别无乐趣了。*这涵音山房平时连个来串串门的人都没,偶尔大夫人会来看看,但也不会久留。轻晨现代时十岁就没了父母,亲人也都早早的去了,并没有和长辈相处的经验,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那罗夫人,因此也从不多留她。于是也只能无聊的天天坐着晒太阳,不过也不得不感谢这天气,从清晨到这里每天都艳阳高照的。

轻晨依旧半依在躺椅上身上盖着锦被,手里的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随着动作锦被划到了胸前,露出搭在肩上的毛裘披肩。梅花枝头停着两只画眉,叽叽喳喳的叫闹着。

紫墨坐在傍边的小凳上专注地绣着她的帕子。

哎,这古代的女子真是无趣。平时只要一说让几个丫头随意,就必然是这幅情景。一个个拿着绣品绣个没完。有绣给自己用的,繁琐的则是拿去买。

轻晨前几日也跟着青黛学了两天,无奈真受不了那罪,扎的满手都是洞洞。看来穿越小说诚不欺人,穿越女确实是没有这部分天份。

来到古代才知道其实并不是所有闺阁女子都是人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平常人家的姑娘是没有人教这些的。家里殷实点的才会请夫子来教些技艺,也好出嫁了多点本事抓住男人的心。但学的也多不精通。

就像觅尘这样的,身份可谓高贵了,却从来没有请过夫子,只是跟着母亲识了些字还学了点琴。大概长公主是想亲自教这女儿的,听几个丫头说长公主很疼尘儿,把对死去的儿子的爱也一并加在了这女儿身上,更是把后半生所有的情感都挥撒在了尘儿这里。晚晚母女俩都是一个被窝休息。这在古代是很不常见的,更别说是皇家了。真是百般疼爱千般怜惜,所以觅尘很依赖长公主,母亲去世后才会身体一天比一天沉重。轻晨心里是有些庆幸的,要是靖恪还活着,突然多出一个这么疼爱自己的母亲,轻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轻晨在现代的家也算、豪门大户了。爷爷是国民党军官,家底殷实。轻晨的爸爸从小就聪明,很是优秀,也深得爷爷的喜爱。虽说爷爷在外面有一个私生子,可一直也没得到重视。两岸通商后轻晨的爸爸跟着爷爷在上海创办了公司,很快就发展地小有名气。爷爷去世后更是把整个产业都留给了轻晨爸爸。轻晨的妈妈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外公、外婆都是大学资深教授,轻晨的妈妈是学舞蹈的,在上海也算小有名气。父亲母亲的感情也一直都很好,他们只有轻晨一个孩子,很是疼爱。十岁前轻晨真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可以随心所欲的发展自己的特长,跟着妈妈学跳舞、学画画、学这学那。永远不必为学业担忧,反正父母也没指望自己将来多么了不起,更不用为将来的生活犯愁,父母挣的钱已经足够轻晨生活得很好。轻晨走到那里都享受着赞誉,身后永远跟着羡慕的目光。

可一切的美好都在十岁那年结束了。轻晨到现在还记得当自己听到双亲空难逝世时心里涌动的恐慌和无措。爷爷死了,姥爷、姥姥也都过世了,眨眼之间轻晨竟成了孤儿。十年的幸福像是一场美梦在轻晨眼前消散地无影无踪。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亲人就是爸爸同父异母的弟弟。轻晨继承了公司却也不得不依靠叔叔来管理公司。轻晨一直知道他那叔叔是恨着爸爸的,因为爸爸得到了一切他没能得到的东西。叔叔恨爸爸,恨自己一家人。要不是知道那么大的空难不是个人能操控的,轻晨都怀疑是他害了自己父母。可是没办法,十岁的小女孩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成为公司的管理者。只能看叔叔成为自己的监护人,替自己管理着公司,直到十八岁。可八年早让什么都变了,公司已经被他蚕食的剩不下什么了吧。轻晨一直不明白的是,即然他已经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还要害自己呢,是怎样的恨居然指使那么重的卡车来撞自己。不怕万一败事了受到惩罚吗?仇恨可真是可怕啊。

这才来到这里二十多天,想起现代的一切,轻晨竟觉得一阵恍惚。真的远离了呢!

哎,还是想想现在该找点什么事打发时间才是正经。轻晨想过了,琴棋书画什么的还是应该学一点的,以后要真是能离开这戴府到不介意拿这些技能混饭吃,毕竟对于古代女人来说,自己养活自己最直接的去处就是青楼,何况自己本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以前也学过一些。

当然最好是能找个人学点武功,要以后离开独自创世界,有点防身功夫是必须的。琴棋书画还好说,跟那所谓的爹爹打声招呼应该就会请夫子来,那天戴世钜来看自己不是还说请老师让觅尘学点技艺的么。可这功夫的事情就麻烦了,不可能让府里去请。只能从这府的侍卫下手,姑且不说侍卫的功夫怎么样,光让他们对着自己说几句话怕都难,就更别说教了。

二十多天下来轻晨也弄明白了这个海天朝对女子的约束不算太严格。平常人家的女儿也常在外面帮忙家里料理事务,抛头露面的并不忌讳。富家千金也能出门逛逛衣服铺、看看首饰店、聚聚会,但却也不常被允许。问题在于这海天的等级很是森严,像侍卫这样被称作奴才的下人是不能随便和闺阁小姐说话的。所以向侍卫学武的想法基本是要胎死腹中了。

那么想学武唯一还有可能的办法就是找那大哥了,禁军副统领呢,应该是武艺不错。可听说戴郇翔并不常在府里。

哎,罢了,慢慢来吧。这些事情急也急不来,反正离自己及笄还远着呢,在这之前戴世钜应该不会把自己早早卖掉吧?想到这里,轻晨不仅又觉得这个世界美好,连树上画眉的叫声都又动听了不少。

“紫墨,走,我们找老爷去。”轻晨说着站起来理理身上的衣服,是该去找下那父亲给自己找老师了,这日子都快闷出病来了。

“啊?去那里?找。。。找老爷?”紫墨的脑子明显一阵短路,自打自个儿跟着小姐以来没事就没见过小姐出过院子,更别说是主动去找老爷了。

“是啊,找老爷。”轻晨迈着大步轻快地往门口走。

轻晨记得中国古代女人裹脚好像是从五代李煜时候才有的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海天朝竟已有了裹脚的习俗。裹脚的大都是贵族女子,一般人家的女儿是不裹的。女子五岁裹脚,觅尘那时候也裹了几天,可实在是受不了那疼,长公主看着心疼也就没再提过了。好在放弃了,不然轻晨真不知道用一双3厘米宽10厘米长的脚怎么走路,要知道她在现代都穿3码的鞋呢。难以想象脚束的只有10厘米得有多疼。

这里有个神话传说。大禹治水时,曾娶涂山氏女为后,生子启。而涂山氏女是狐精,其足小;又说殷末纣王的妃子妲己也是狐精变的,但是她的脚没有变好,就用布帛裹了起来。由于妲己受宠,宫中女子便纷纷学她,把脚裹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就传下来的裹脚。可这些毕竟都是传说啊,不能尽信的。

“往哪边走?”轻晨一面四下打量问着紫墨。看上去戴府真不小。出了涵音山房两条长廊向着不同方向延展开。

“右边小姐,过了前面的小门是仰春园。仰春园里种了好多珍惜的花草呢,到春天可好看了。”紫墨指着前面的园子说着。

“那边的小门连的是那里?”

“哦,那边过了玉玲珑是二夫人的明瑟楼,对面过了内华园是三夫人的明锦楼。”

不亏是公主府每个院子都有几分可爱之处呢。或俏丽或雅致或大方或华丽,不过轻晨还是最喜欢涵音山房,够大气也清幽的多。

又转了两个大弯,走过几处长廊,远远地轻晨才看到了戴世钜的院落,园门游廊前有一对铁狮,一雌、一雄。这般样子不看院门也该知道到了那里了。

一路上轻晨她们倒是见了不少下人,看见轻晨都是一脸迷惑,再看到轻晨的衣着才赶紧行礼。似乎是拿不准轻晨的身份,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一脸迷茫。轻晨也不在意,看来这府里认识觅尘的真是少之又少。

呵呵,就要到缉风轩了呢,不知道那位丞相爹爹见了自己是何反应呢。轻晨可是很好奇哦,想着嘴边沟起一抹玩味的笑来。

“姨娘是和父亲一起住在这缉风轩吗?”没听说罗夫人有自己的院落呢。

“是的,缉风轩里还有个独立的小院三睢堂,大夫人住那里。”缉风轩紫墨其实也只来过一次,还是去年长公主病重的时候,也不知道小姐来找老爷做什么呢。

第一卷 初入海天 第七章 拜师(中)

迈下长廊已是到了缉风轩的大门,门匾上的“缉风轩”三个字倒是写的沉稳内敛。:红墨金漆镶边,贵气昭显。门边各立两人,看衣着应是侍卫。黑色长袍,腰系紫宽腰带,背脊挺直,倒也没有配备刀枪之类的东西,看着清晨亦是一脸迷茫,表情有些惦惦的。

看来尽管觅尘才七岁也是个让人惊艳的粉雕玉琢俏女孩了。不等他们行礼,轻晨已经径自开口了。

“老爷在吗?”清亮的声音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听到轻晨问话,两人才回过神来,微微垂了目光:“老爷在,需要我们通报吗?小姐是?”这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来见老爷也无人引荐。

“不用了,在那里?我们自己过去。”

“这。。。”似是有些为难,这小姐看上去极为娇贵,可到底是谁呢。

“怎么了?”这时里院传来了一个沉稳的中年男音。没一会走过来一个身材中等,着一袭青色锦衣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暗红锦盒。

“纪总管。”

轻晨看那两个侍卫回身垂头施礼。这就是纪言吗?听青黛说这纪言是戴世钜母系本家的人,从老夫人时就跟着戴世钜了,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能耐。

那纪总管看见轻晨明显也是一愣,不过也就是一刻就回过了神。待看到轻晨身后的紫墨,眼中闪过诧异,随即便撩起下摆跪了下去。

“纪言参见郡主。”那两个侍卫见纪言下跪愣了下,虽是不解但也立即跟着跪了下去。

这倒吓了轻晨一跳,郡主?这是那门子事啊?轻晨偷瞄了眼身后的紫墨,看她并没什么不对的反应,那这纪言便不是认错了人,看来自己就是那郡主了。

“紫墨快扶纪管家起来。您是家里的老人了,怎么能向晚辈行礼呢,尘儿受不起。这么多年纪管家把这府里打理的紧紧有条,辛苦您了。”公主的女儿封个郡主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父亲在吗?”轻晨看紫墨扶了纪言起身,挥手让那两个侍卫也起来。

“在,在。老爷在后面的书斋呢,奴才这便带郡主过去。”纪言说着便转身请了轻晨进院,自己则是略慢一步跟在轻晨侧面领路。

“在自己家里,以后直接称小姐就是了,纪伯也别自称什么奴才,尘儿受不住的。”轻晨打量着四周的景致交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