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肆的修为,在小七眼中很不够看,充其量就是个玩具,小七单方面玩的很开心,蒋肆非常气愤,每次都被小七翅膀扇得到处跑,小七没有变回原形,翅膀也可以制造出旋风,蒋肆被刮得东倒西歪,每次都要费劲力气,才不让自己太狼狈。

后来蒋肆和小七玩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会用上法力躲避,蒋肆无意间发现,自己在和小七的打闹中,修为似乎稍稍提升了一点,这样让他不由得看小七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终于有一天,蒋肆确定,小七并不是真的和自己玩闹而是指点自己的时候,蒋肆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虽然在这之前他也曾别扭过,不过想起娄望哥曾经也被小七这般耍弄过,蒋肆又变得谦虚起来。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的来到小七跟前,然后说道:“那个啥,谢谢你啊。”

蒋肆这副样子,吓得小七翅膀一挥差点掉到地上,这孩子到底是抽哪门子的疯啊,小七上上下下打量着蒋肆,确定这个芯子没换人,就是蒋肆本人,神兽眼神不禁有些诡异了,这家伙不会想要通过我去买好蒋文吧!

不要怪,小七会有这种诡异的念头,实在是蒋肆的反应太奇怪了,太让人疑心了,这家伙不是一直讨厌自己么,什么时候竟然这么谦虚的对自己道谢了。

蒋肆看到小七一脸不信任的样子,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他握拳头怒视小七,“喂,我是向你感谢的,你那是什么眼神!”

小七一下子放心了,这才是蒋肆啊。

蒋肆说完又有点后悔了,自己这之前明明告诉过自己要好好和小七相处,怎么到了这时候又炸毛了呢。

蒋肆想着就说道:“我最近修为提高了不少,那个我知道你是一直在帮我,以前是我不识好歹了,误会你了,那个,谢谢你啊。”

小七这下子是真的摔倒在地上了,它忘记闪动翅膀,直接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小七怒视蒋肆,自作多情的小子,谁在帮助你啊,本座就是看你不顺眼啊!

但是蒋肆听不到小七内心的话,还以为小七是害羞了,于是蒋肆也不好意思了,原来这只神兽还是挺好相处的,他一直帮助自己,以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

蒋肆伸出手,然后放在小七面前,说道,“那以后我们和解吧,我我们做朋友吧。”

说着竟然红了脸。

谁要和你做朋友啊,白痴!小七内心狂躁,但是看到蒋肆这害羞的小样,大手一挥,想,算了,本座不和你一般见识。

于是小七也伸出了它胖胖的小爪子,一人一兽就这般诡异的和解了。

蒋文出关的时候,就发现气氛好像变了,原本小七和蒋肆一见面就打的场景竟然没有了,两个人竟然和平相处,在他闭关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纵然是奇怪,蒋文还是很开心的,蒋肆和小七相处不好,一直是他很在意的事情,因为两个都是他在乎的,他一直希望小七对蒋肆能和对娄望那样,小七虽然不会说话,但是训练却是有很大的成效,要是小七对蒋肆上心的话,日后自己离开修真界到了仙界,也不会记挂蒋肆的。

蒋文自然不知道,在他想着日后离开修真界安排蒋肆事情时候,蒋肆却将心中心事一股脑告诉了小七。

小七不会说话,小七嘴巴严,小七是神兽懂得多,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这日,练功完毕,蒋肆扭捏地就像是一个大姑娘,然后蹲在小七身边,说道:“小七啊,问你个事儿啊,怎么才能让二叔喜欢我啊,我似乎喜欢上二叔了呢?”

殊不知,蒋肆这番再纯情不过的言论在小七这个早熟的神兽耳中,被自动转换成了——

小七啊,我想上二叔,怎么让二叔乖乖趴下让我压倒呢?!

纵然早就看出蒋肆的心思,小七还是忍不住咆哮,小肆侄儿,你真是太敢想了!你的理想真是太强大了!

 

95亲爱哒男男大人

小七虽然是幼兽,但是神兽天生就开了灵智,神兽的思维一直都是彪悍异于常人的,比如小七选择跟在蒋文身边。

此时但见闷闷不乐掰着手指头万分纠结的蒋肆,小七只想着撇嘴,你不要外貌没有变化心智也没有变化啊,蒋肆听不懂小七的意思,以为小七嫌他烦,就自己一个人忧郁地托腮。

蒋文虽然平时为人处世都非常冷淡,但是也看出来了,蒋肆好像有心事。

蒋肆现在心态变了,蒋文也不愿意像以前那样探测蒋肆心里想什么,蒋肆跟在蒋文身边那么久,虽然感情比不上蒋幺和小七,但也是让蒋文上心了,蒋文一直以为蒋肆是为了修为的事情苦恼,哪里知道自己就是蒋肆苦恼的根本。

蒋文想了想,觉得自己平日太严肃了,于是僵硬地伸出手,拍了拍蒋肆的肩膀说,“别勉强自己。”

蒋肆脸一红,他闻到了蒋文身上的药香味,扭捏了一下,蒋肆就嗯啊的答应了。

现在先不让二叔知道,他会慢慢地让二叔知道他的心意的。

蒋肆觉得自己的修为可能是日后追求二叔的阻碍,于是发奋的练功,小七有些同情地看着刻苦练功的蒋肆,只觉得蒋肆侄儿的前途是一片灰暗。

它和蒋文心意相通,小七自然明白蒋文想什么,蒋文根本不懂情爱,蒋肆恐怕就是媚眼使给瞎子看啊。

这一路蒋肆是又甜蜜又苦涩,蒋文欣慰蒋肆的刻苦,觉得蒋肆这孩子长大了,他希望蒋肆快点修到元婴期,自己好闭关。

小七是即明白蒋文的心思也明白蒋肆的心思,它挠着胖爪子,到底自己是站在蒋文这边呢,还是站在蒋肆这边呢?

为了避开点苍派的人,一行人这几日都走得山路,小七一路口水,它舌头已经厌倦了炼妖壶炼化食物的味道,急需要新鲜口味,于是小七要进城。

蒋文一贯宠着小七,觉得进城也无妨,于是一行人到了一座新城,这座新城确实世俗的城池,只有偶尔路过的几个修真者,蒋文一行人进城的时候,正好和这几个修真者打了一个照面,几人一见蒋文的容貌面露惊艳之色,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几人冲蒋文点头,因为他们看不出来蒋文的修为,觉得是修真前辈,但是蒋肆却一眼认出来,其中一个穿的正好是点苍派的袍子。

蒋肆看了看蒋文,蒋文摇摇头,一行人就这么擦肩过去了。

无论点苍派怎么样,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蒋文带着蒋肆和小七吃了很多东西,其实蒋肆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吃东西了,但是蒋文出于公平还是小七一份蒋肆一份。

蒋肆高兴的是,二叔对自己和小七一样,蒋肆不开心的也是,二叔对自己和小七一样。

小七察觉到了蒋肆的心思,扭过头,不去理他,这个家伙得寸进尺,待遇和我一样,是抬举你!

未曾想到,到了酒肆小坐,蒋文一行人又遇到了之前进城遇到的几个修仙者。

一个圆圆脸的青年张嘴说道:“崆峒派太嚣张了!逍遥子--唔唔--”

还未等他说完,他身边一个年长的修士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年长修士警惕地看向周围,然后小声地说道:“你不要命了,崆峒派眼线遍布各地,想死自己自裁去!”

蒋肆只觉得那个年长修士一本正经说起来的话却非常有趣,蒋文却将视线放在那个他们旁边那两个女修士身上,蒋文通过目测,那两个女修士都和蒋肆年纪相仿,看起来也像是世家子女,到是不知道是什么派别的。

想着却见那女修士双眼通红,“天山几乎灭门,我们连凶手也找不到。”

蒋文心念一动,怪不得那女修的周身灵压和蒋肆有几分相仿,蒋肆曾经得王奉歌指点,在灵压上和天山派也有几分相似,蒋文抬眼看了一眼蒋肆,然后继续低头喂小七。

蒋肆只觉得自己二叔那一眼怪怪的,蒋文一直在喂小七,想了一会儿,拿起筷子夹给蒋肆一点菜,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也吃。”

蒋肆一愣,然后脸红了,连耳根都是红的。

但见此景,小七忍不住拿着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真是太丢人了。

蒋肆夹起蒋文给的菜,放在嘴里,只觉得太幸福了,啊,蒋肆周身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小七只想说,你这个二缺。

傍晚在蒋文打坐的时候,蒋肆又偷偷摸出来找小七了。小七一见到蒋肆这个家伙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其实按照凡世时间推算,蒋肆年纪也不小,但是对于修真者来说,时间和静止的差不多,蒋肆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的模样,蒋肆一直专心修炼,感情的事情很懵懂,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比他还要懵懂,蒋肆一下子郁闷了。

“小七啊--”

蒋肆手指戳了一下软趴趴趴在地上的神兽,小七给了蒋肆一个白眼。

蒋肆小声地说,“小七,有什么办法让我最快的速度升到元婴期呢?”

小七一激灵,因为它是知道蒋文的心思的,当蒋肆升到元婴期的时候,蒋文就会将蒋肆赶出去历练。

蒋文一心想要渡劫成仙,根本就没有将世俗的事情放在心上,想到这里小七有点同情蒋肆了。

喜欢上蒋文,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

小七诡异地上下打量着蒋文,它始终记得很久以前,蒋文曾经对它说,让它帮忙调-教一下这个小子,好吧,蒋文的原话并不是这样说的。

小七想着,其实蒋文挺寂寞的,蒋幺走了之后他好像全身心都放在修仙上了,这样的心态实在是不好,小七觉得有必要帮蒋文一把。

于是小七决定出手了。

小七对于蒋肆的训练,和娄望是不一样的,当年它认识娄望的时候,心智还未完全成熟,将有点捉弄娄望的意思,蒋肆这样一本正经的提出来,它自然也要认认真真的对待。

小七每天都抽打着让蒋肆去训练,蒋肆稍微想要偷懒,小七就会一爪子将蒋肆甩到山那头去。

于是蒋肆每天都灰头土脸的回来,蒋文只觉得蒋肆和小七玩得疯,却没有多想。

蒋肆心里酸酸涩涩的,只觉得自己的心思二叔不知道。

蒋文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比如这天,在蒋肆再一次被小七摔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有人登门找蒋文了,正是在酒肆遇到的那伙人的其中一个。

“阁下可是玉容公子…”

蒋文不语,可就是这样让那人坚定了心中的答案,他扑通一下跪在蒋文面前,“玉容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阳弟,阳弟快被崆峒派那伙人打死了。”

蒋文想不起来阳弟是哪个,眼前的男修士和他只是萍水相逢,蒋文修为比这人高,于是窥探了这人的记忆,然后有些惊讶:“你们,什么关系?”

那跪在地上的男修士脸上有丝红晕,他露出幸福的笑容:“那是在下的伴侣。”

男人和男人。

蒋文觉得有些古怪,这个时候蒋肆正好和小七进门。

看到蒋文和这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人,有些发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但听蒋文说道:

“小七蒋肆,跟我走一趟。”

蒋文看着那惊喜异常的男子,他只是想看看男修士和男修士究竟怎样才能成为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共写了两个开头,大家对哪个比较感兴趣?

第一个,文名:都市契约宠

正文内容:

许小牧茫然地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奶白色半透明的胶状体,很像是奇幻电影里的幽灵。

不远处,鸣笛的警车,指挥的警察,路边停靠的救护车,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黄色的警戒线后围观的人民群众。

他们形成一个大环,正中心,是两辆汽车,一辆车头撞拧发动机都漏出来的桑坦娜轿车,一辆满载货物的大卡车,轿车的挡风玻璃被撞成了碎渣渣,每一片上都有飞溅的血浆。

这是一起再寻常不过车祸,大货车急于赶绿灯拐弯过快,冲破护栏直接撞向马路另一边正常行驶的轿车。

肇事的卡车司机只有额头擦破点皮,可怜的是那辆轿车,驾驶员和副驾上的两个人生命垂危。

警察根据轿车内的证件初步判定重伤的驾驶员的身份,至于副驾驶座上,另一名生命垂危伤者身份还需进一步调查。

许小牧飘在半空中,低头看着唾沫横飞对着摄像机的记者,忍住想要插话的**:喂,不需要调查了,我就在你身后啊!

可惜,无论是记者还是摄像师,都听不到许小牧的话。

跟着叫着“完了完了--”的救护车,许小牧看到白大褂在焦急抢救自己和开车的好友老虎。

他们两个人被撞的血肉横飞连亲爹妈都认不出来,许小牧下意识去寻找老虎,让他沮丧又安慰的是,两辆救护车里,只有他一个是“阿飘君”的状态。

驾驶座上气囊保护的老虎果然比坐在副驾驶上的自己运气好得多。

饶是许小牧不是学医的,也能看出心电图上代表着“快挂了”的波纹。

两个白大褂的对话证实了许小牧的猜测,一个年轻的医生摇摇头,对另一个年长的医生说道:“李医生,这人不行了吧。”

他们都戴着口罩,许小牧看不到口罩后面的表情,只听年长医生用很伤感的口气说:“还很年轻啊,最近一段时间是学生开学的日子吧。”

听到两个医生的话,许小牧很难过,他还不到十九岁,他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两个月前收到华夏科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家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亲戚邻居都跑到他家祝贺,结果现在,这份喜悦还没过去,自己开学路上就出了车祸,他是独生子,是父母唯一的希望,父母年纪大了,知道自己开学出车祸的事情一定很伤心。

许小牧尝试着附到自己身上去,没有想到直接传过了他的身体,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回到受伤的身体里。

难道就这样看着自己挂掉?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没用的。”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许小牧继续尝试附身的动作。

抬头,是容貌比偶像明星更为精致好看的男孩,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有两颗十分可爱的虎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慵懒的贵气,哪怕此时他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盘卧在心电仪上。

这个凭空出现的少年是实体状态,并非许小牧这种奶白色半透明状态。

救护车凭空多出来一个大活人,白大褂们却视而不见,许小牧只觉得这幅画面异常的诡异,后脊梁忍不住发寒,这家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死神吧,自己车祸死亡的罪魁祸首。

“想什么呢,白痴!”男孩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许小牧,就像是看白痴一般。

“你,你说什么呢,你才是--”看到男孩杀人的目光,许小牧硬是将“白痴”两个字咽了下去,本能告诉他,这个男孩不好惹,自己要服软。

许小牧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取悦了少年,男孩笑了,他突然伸出手,单手粗鲁的抓住许小牧的脖子,呈幽灵状的许小牧竟然感觉到了疼痛。

“放开我,放开我…”许小牧挣扎,伸手去推男孩,手指却从男孩的身体间穿过,许小牧大惊,对方能抓住自己,反过来却不可以。

许小牧目瞪口呆的傻样让男孩非常得意,他呵气如兰,但是嘴巴里说的话却让许小牧从骨子里泛出凉气,“告诉你,别挣扎了,若是惹我不开心,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说着,还怕许小牧不相信一般,空闲的手扯了扯许小牧的胳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许小牧忍不住嗷嚎呼痛,只可惜,周围没有人,也没有鬼可以出手帮他一把。

“你,你要干什么?”许小牧疼得双眼蒙着一层雾气,真是欲哭无泪,自己都死了还遇到这么一个煞星,这是倒了哪辈子的楣啊,死都不肃静。

男孩端详了许小牧一会儿,似乎非常欣赏许小牧此时挣扎地状态,片刻之后,他突然说道:“本座有办法让你复活,你做本座宠物怎么样?”

宠物?

许小牧大脑当机,这是什么年代,许小牧脑子里想起岛国动作片里系着链子趴在地上喘息的女人,不要,绝对不要,太丢人了,许小牧使劲摇头。

男孩脸有点沉,上挑的杏眼微眯,抓住许小牧脖子的手微微使劲,威胁地盯着许小牧,“你敢拒绝本座?!”

说着,很暴力粗鲁的开始拉扯许小牧的胳膊,许小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胳膊能像牛皮糖一般被撕扯的那么长,好疼…

许小牧泪眼婆娑地看着男孩,可怜巴巴地就像是被丢弃的哈巴狗,可惜这副样子根本无法打动面前铁石心肠的小恶魔。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尖锐的机械声响起,但听身后负责抢救的医护人员发出惊叫声,“不好,伤者心脏停止跳动!”

“快,电击!”

许小牧木然地看着心电图变成了一条横线,脑子有些空白,他终于死了?

还未等他真正伤感,脖子里的疼痛再一次将他思维拉过来,男孩强制将他的脑袋拧过来,他们鼻子对着鼻子,许小牧看到男孩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悬在半空奶白色的身体。

“赶紧答应,不答应本座就用你的身体编一个中国结,拆了编,编了拆…相信本座,这滋味比魂飞魄散更**!”男孩双手掐着许小牧的脖子,使劲摇晃,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恶意的趣味。

许小牧欲哭无泪,他还有别的选择么,这小子就是个煞神,自己到底是做了哪辈子的孽才会死后遇到这小子。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么?”许小牧眼泪汪汪地叫嚷着,随着他声落,前胸突然发出一阵绚丽的金光,身体撕裂一般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光芒后,他看到了男孩露出类似于阴谋得逞的奸笑。

然后,眼前一阵黑暗,他晕了过去。

许小牧醒来的时候,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灯管,蓝色的氧气罐,和玻璃输液瓶,手上扎着枕头,身上还贴着五颜六色的电线。

“他醒了,醒了--”但听耳边响起惊起的叫声,然后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一群人聚集在自己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上满是关切。

“小牧,感觉怎么样?”

“吓死我了,我的儿,你终于醒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常走动的亲戚几乎都到了,许小牧看到了自己喜极而涕的父母,他想伸出手擦掉母亲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胳膊固定着石膏根本不能动。

“让让,让让,大夫来了--”但听又是一声,围在自己周围的亲戚一下子散开,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口罩的白大褂。

一个年长的女医生伸出手,翻了翻许小牧的眼皮,摸了摸许小牧脖子上的体温,对旁边的医生点点头。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这是几?”带着口罩的医生许小牧感觉有点眼熟,她竖起两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比划。

“二。”许小牧老实的回答。

医生手距离稍微拉远了一些,又变了一个手势,伸出四根手指,问道:“这个呢?”

“四。”

纵然这群医生护士都带着口罩,许小牧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周身泛着的快乐因子,为首的医生呵呵笑了笑,转身对许小牧的父母说道:“之前担心车祸残余在脑子里的血块会压迫视神经,没有想到小伙子福大命大,简单的检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明天会做一个系统检查,亲属跟我来一下,交代一下注意事项…”

说着风风火火来的白大褂又风风火火走了,刚才散开的亲戚又一窝蜂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噪声让许小牧脑袋都大了。

“病人现在需要休息,病房只能留一个看护。”值班护士及时驱散了这些担忧的亲戚,许小牧才得以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