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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外公外,还有一个人也会唤她“坨坨”。

有那样的时刻…有过那样的时刻…“还跑不?”“不跑了。”“坨坨。”“嗯。”“你得剪指甲了。”“剪…不,就不剪,干…干什么…”

车内镜映着,她红红的脸颊。

“磕、磕、磕。”

目光迅速从车内镜拉开,落在她耳廓的手和她的调离的目光同步。

有个人站在靠驾驶座位的车窗外。

这人是“美国帮”的二当家。

二当家给了他们两个眼罩。

戈樾琇和宋猷烈分别戴上眼罩,上了一辆车,车顶棚并不是很牢靠,不时间有风渗透进来,根据车辆颠簸程度可以推断路况不是很好,下坡路段更糟,好几戈樾琇从座位上弹起。

每弹一次,那位二当家都要解释一遍,往这条路线开能更加节省时间。

刚解释完,车辆又遭遇凹陷区,手在巨大的颠簸中脱离安全栓,身体一歪往车窗一侧,紧接着是头。

没有想象中“砰”的那一声,和她头部亲密接触地并不是车窗玻璃,手摸索着,触到类似于时手骨节的纹路,在还想一探究竟时,手被包进手掌里。

明明两人都戴着耳罩。

但手还是乖乖任他握着,被他手握住是有好处的,比如她的一颗心不再跟随着坑坑洼洼七上八下,眼睛也逐渐适应黑暗。

下了车,眼罩还是没能拿下来。

戴着眼罩他们又走了小段下坡路,路面倒也十分平滑,每隔十几步就能听到打招呼声。

伴随二当家如释重负的那声“到了”,动感十足的电子舞曲混着男女尖叫声传来。

眼罩被摘下,首席落入眼中的是赤色的人工戈壁、大灌木、岩石,依次是挨着她站着的宋猷烈,牛仔帽帽檐在他脸上投递出了半边阴影,那双处在阴影处的眼眸正看着她。

手还在宋猷烈手里,轻轻一扯,从他手掌里解脱出来。

跟着二当家,从灌木下经过,一扇大铁闸门隐于成片的灌木下,门里电子舞曲声震耳欲聋,宋猷烈把卡丁车钥匙往空中一抛,稳稳落进二当家手掌里。

大铁闸门缓缓打开。

缓缓展现于眼前地是半个足球场大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池底下铺着亮蓝色的马赛克,具有非洲特色的草垛凉棚围着水池依次排开,着色彩鲜艳的比基尼女郎和她们的男伴在水中嬉闹,灌木下,水池边空地上,身穿嘻哈服饰的男女跟随着电子舞曲扭动身体,不跳舞的三三两两围在草垛凉棚喝酒聊天,统一服装的服务生托盘放着酒水,灵巧的身形从一个个人缝穿过。

水池对面正中间是镂空帐篷,帐篷正面背景以一面星条旗代替。

帐篷里十几把椅子组成一个半弧形,椅子上都坐着人,帐篷前面是一片空地,身段妖娆的女郎们赤脚在空地上舞蹈。

通往镂空帐篷的是一左一右的木栈道。

二当家把他们带上右边木栈道,木栈道还没走完一半,电子舞曲骤然停顿下来,赤脚的跳舞女郎们退下,一名编脏辫的高个黑人女人拿着架子鼓上场。

鼓声响起,一拨又一拨尖叫像麦浪。

木栈道走完,高个黑人女人击鼓表演还没结束。

在鼓声中一步一步朝帐篷靠近,手拿冲锋.枪的壮汉把帐篷包围得密不透风。

坊间传言,南非四大暴力社团有意用“军事化”取代之前的“帮派化”。

距离帐篷约五步左右距离,数十把枪枪口齐齐对准他们。

宋猷烈走在前面,戈樾琇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从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前越过进入帐篷。

在进入帐篷前一秒,戈樾琇忍不住伸出手,像背后长着眼睛般,宋猷烈接住她的手,两只手形成紧握状。

紧握,片刻,松开。

下一秒,她和他置身于帐篷里。

南非四大暴力社团在“美国帮”现任老大没上任前,这四大帮派一直维持在一种比较平衡的状态,这种平衡状态在现任“美国帮”老大上任一年后被打破。

“美国帮”跃升为四大帮派之首。

“美国帮”现任老大最广为流传的事迹是“把背叛者的小腿接到胳膊上”,他亲自动的手,据说,这位在没混帮派前在一家地下医院当过童工,关于他的相貌,外界流传,面相凶狠脸上有刀疤,让人联想到屠宰场的屠宰工。

怎么来形容“美国帮”现任老大的长相呢?

假如让戈樾琇写一篇关于这位的形象,她应该会写,某某先生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外界传言那样,他给人感觉更像一名白人销售员,声音温和笑容和蔼。

这会儿,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以亲切的笑容欢迎自己兄弟带来的客人。

戈樾琇和宋猷烈的座位挨着“美国帮”老大的座位。

这还真是一名狂热的嘻哈乐迷,对自己喜欢的嘻哈歌手事迹如数家珍,他还问宋猷烈能不能把牛仔帽借给他戴,他认为这牛仔帽戴在他头上一定很酷。

戴上宋猷烈的牛仔帽,这位决定给两位客人来一段即兴表演,只不过他的头有点大,牛仔帽频频从他头上掉落了下来,这惹来坐在他旁边位置的两个孩子哈哈大笑。

“美国帮”老大捡起牛仔帽,亲吻两个孩子的额头,和客人介绍那是他的孩子。

这么看来,这还是一位很有爱心的父亲。

鼓声还在继续着,“美国帮”老大还在谈论他喜欢的嘻哈歌手,而宋猷烈似乎也忘了此行目的,沉浸于东道主绘声绘色中,时而点头时而微笑,偶尔还有一两次和东道主不约而同说出他们喜欢的歌曲。

这样的宋猷烈让戈樾琇想起少年时代放在宋猷烈房间里的《教父》三部曲。

老年甘比诺和他的孩子说,亲爱的枪不是你的专属,这个时代有时候需要你是一名舞者;有时候需要你是一名演说家;对于哲学你要充满热情;时尚你也略懂一二;谈起喜欢的歌手你一下子回到十几岁时的年纪,当你深信自己是每一个领域的参与者时,那么孩子,这世界就没什么可以惧怕的了。

在很久很久以后,她的甜莓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甘比诺呢?娶了纯真善良的姑娘,生下若干孩子,在花园里和孩子们畅谈生活和生存,到那时,相信她已经不在了吧?妈妈死时三十三岁,外婆比妈妈早走一年,关于外婆的死,相关档案是这么记载的,佣人一大早在车库上看到悬梁自尽的女主人,女主人戴着心爱的珍珠耳环。

至于妈妈的死因,他们说,死于药物幻觉。

那么戈樾琇呢,戈樾琇将以何种面目离开这个世界?

她今年二十六岁,距离外婆离开的年纪还有六年,距离妈妈则是七年,她每次去看她们时,都要惊叹于她们美丽的面容。

她们把最为美丽的面容留给这个世界,从未经历过苍老。

而她呢,她会经历苍老吗?现在她还没有老去,可她的心已经很累了。

帐篷又进来了一个人,是之前表演击鼓的高个黑人女人。

高个黑人女人一踏进帐篷就迎来热烈的掌声,高个黑人女人朝众人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目光轻飘飘往宋猷烈的方向一扫,扭着腰肢,和“美国帮”老大挤在一张椅子上。

高个黑人女人和“美国帮”老大是情人关系。

东道主和自己的情人介绍起专程来的两位客人,那二人一阵窃窃私语后,高个黑人女人来到宋猷烈面,再次亮出白牙。

不可否认,黑人女人笑起来味道十足,南非每年都会评出最美笑容奖,这黑人女人如去参选,起码能进入三强。

笑容美,身材也很不错。

有那样一种说法:持靓行凶。

黑人女人压根没把英俊男客人身边的白带鱼女人放在眼里,直接坐在男客人大腿上给其倒酒。

倒酒的弧度…真大,一个附身斟酒,饱满得像两颗椰子的胸部看着似乎要从网状小马甲甩出来。

大号啤酒杯和“椰子”齐齐展现在男客人面前。

美酒,美人。

是老大女人又怎么样?暴力社团一贯有“共享女人”的传统。

男客人也没和东道主客气。

原本应该去接酒的手贴在美人腰侧上,顺着美人的手把啤酒一饮而尽,那股潇洒劲让戈樾琇都想鼓掌了。

第35章 精神病患

美酒, 美人。

暴力社团一贯有“共享女人”的传统。

男客人也没和东道主客气, 手贴在美人腰侧上,顺着美人的手把啤酒一饮而尽,那股潇洒劲让戈樾琇都想鼓掌了。

空了的酒杯放回原地,但女人的臀部没从男客人大腿上挪开, 摘掉男客人的牛仔帽,嘴唇凑到男客人耳畔,细细语低低语,直把男客人逗得浅浅笑开, 与此同时,落在女人腰侧上的手往下移。

这往下移的动作…做得自然极了,肢体语言也让人浮想联翩。

仿佛, 这是一片荒岛海滩,一对陌生男女在海滩上相遇,男的俊美女的艳丽, **熊熊燃烧。

此时, 戈樾琇心里埋怨起东道主来, 既然安排美人给男客人倒酒, 就不能弄个型男来给女客人倒酒吗?

更为过分地是,帐篷里的十几双眼睛正沉浸于荒岛上俊男美女的火辣演绎, 丝毫没去注意男客人身边的白带鱼女人。

有那样的说法, 非洲偏远地区对于亚洲女人的印象是, 不管白天还是夜晚她们看上去总是去有气无力的。

算了, 她有手有脚, 没人给倒酒可以给自己倒酒。

戈樾琇揭开瓶盖,挑了大号啤酒杯,等不及等啤酒泡沫沉淀下去,端起啤酒杯,酒自然不是自己喝的。

那一整杯啤酒用来做什么呢?用来招待沉浸于荒岛游戏的男主人公的。

别人不把我放在眼里就算了,你就不能不把我放在眼里。

啤酒往宋猷烈脸上泼去,空酒杯随地一扔,一把拽住坐在宋猷烈腿上的黑人女人。

只是,她没把黑人女人的体重计算在内,一下拉不起来,继续发力,第三次还是纹丝不动,帐篷里响起笑声。

笑声越来越大。

哄堂的笑声中,女人从宋猷烈的腿上站了起来,猫一样的步伐迈向她的情人,反观男客人,他似乎还没从温香软玉中醒来,目光恋恋不舍追随着女人。

那目光惹得她直接扬起手来,啤酒泼不醒,那么就来一个巴掌如何?

手距离宋猷烈脸约五公分距离,被生生劫持。

笑声,起哄声。

电子舞曲似乎感应到帐篷里看客高涨的热情,如高速公路上失控的车。

笑声、起哄声、电子舞曲声中——

“呜…唔…唔…呜!”这是戈樾琇仅能发出的声音,在唇被宋猷烈结结实实堵住的情况下。

手企图去抓他,他出手更快。

混蛋,这手刚刚才摸过女人,都差点奔大腿去了,拼命挣扎。

挣扎的结果是两手被他单手控制反剪于身后,腰也在被动之下紧紧贴着他。

这下,动弹不了了,一丁点都动弹不了了。

现在,她和他看在那些社团大佬眼里应该是,她醋劲大发,而他也不甘示弱。

二人联手上演了非洲草原最原始的征服:发情季,两只雄性狮子同时看上一头雌性狮子,雌狮在两头雄狮间徘徊不定,刚给一号雄狮欲言又止的眼神,转头就给二号雄狮展现自己漂亮毛发,从而引发两头雄狮为其大打出手,一番较量,二号雄狮子落败拖着伤腿离开,获胜的一号雄狮如愿以偿和雌狮上演了一幕野性非洲。

只不过到了他们这里,性别换了而已。

嫉恨交加,泼酒,一切如戈樾琇预想中那样进行着,一切都是为了取悦大佬们,大佬们开心了就好说话了,假如一出现就一本正经谈条件,这会坏了东道主的雅兴。

只要她没想到宋猷烈会来这样一下,以吻封缄。

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戈樾琇和暴力社团的基层人物打过交道,从他们口中得知“美国帮”老大十分讨厌亚洲人。

“他们刻板,一成不变,我甚至怀疑亚洲男人女人根本不知道怎么**。”

现在,该让这位知道,亚洲男人女人会**,而且调起情来有模有样。

象征性挣扎了几下,戈樾琇掀开眼帘,现在她得和宋猷烈来一次眼神交流,但遗憾地是,宋猷烈眼睛是闭着的。

可…真投入。

连续眨着眼睛,企图想用眼睫毛扇出的风提醒宋猷烈,宋猷烈给她的反应也就微微抖了一下眼睫毛。

眼睫毛可…可真长,又长又密,让人想…想一根根数,数完再拿尺子去丈量,到底是多长呢。

眼睫毛也就刚数了一半,冷不防,就那么猝不及防被吸进黑色的深潭里头,逃不掉逃不开,紧贴在唇瓣上的触感柔软温热,缓缓闭上眼睛。

在眼帘即将磕上时,奋力睁开。

这时她还能想入非非,可见她的甜莓眼睫毛有多勾人。

四片嘴唇紧贴在一起,这事情以前他们又不是没干过,只要他不把舌头伸进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这是一个娱乐之夜,大佬们爱看这样的戏码,她能想到的事情宋猷烈自然能想到。

戈樾琇在心里碎碎念:

四片嘴唇贴在一起只能算亲吻,舌头伸进来才叫接吻,亲吻是正常的社交礼仪,接吻才是属于恋人情人爱人之间。

耳边,起哄声不绝于耳。

戈樾琇想,要不要换一下姿势,他们维持这个姿势应该有半秒以上了,再继续下去大佬们也许就觉得没看头了。

宋猷烈比她更早意识到这个问题,压在她后腰上的手发力,上半身被动往前一倾,之前刻意保留的空间如数被吞噬,贴得不能再紧了。

混蛋,敢占她便宜。

脚抬起。

脚踢了个空,一个被动转身,身体一矮,等戈樾琇回过神来时,她和宋猷烈从站着变成共挤在一张椅子上。

她侧坐于他腿上,半个身体趴在他怀里,庆幸地是,一直被反剪的双手得到解脱。

手做出最本能的反应,朝着他肩膀砸去。

混蛋!把她当什么了?

手机号都换了,说明是想和她撇清关系,可这会儿又怎么想吻她了。

这次,不是亲吻,而是接吻。

他趁着她被挤到椅子上一咋一惊的时机,撬开她牙齿,长驱直入,熟门熟路卷住她的舌尖。

那紧紧纠缠于她的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有劲,松开、逗弄、吸吮、做起来一套又一套,老辣程度让她怀疑这是不是从那位小美人那里得到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