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直直撞到上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正落在她锁骨上,他哑声问到戈樾琇你还不知道吧,这里的飞虫最喜欢咬坏女人。
他说:“戈樾琇就是一个坏女人。”
脸红得飞快,手扬起,她得给这个讨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一巴掌,手扑了个空,不仅扑了个空,还牢牢被控制在手掌里。
下一秒,锁骨处传来了柔软触感。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让戈樾琇呆住,脑子里充斥大量空白色。
在大片的空白色中——
“昨晚,这里的飞虫是不是这样咬人的?嗯?”
就那样,眼睁睁看着他的那颗头颅…看着他那颗头颅埋于她颈部处,从锁骨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还…还真是像飞虫在蜇人。
戈樾琇,踹他,把他踹个四脚朝天。
脚当真伸了出去,但,扑了个空,面前已经没人了,她是等他离开再伸脚的。
水晶帘叮叮当当响着。
回过神,戈樾琇往楼梯跑,一口气跑到她昨晚住的房间,她的护照驾照身份证等等等都没有了。
跑到宋猷樾房间门外,不管怎么叫怎么喊,那扇门都紧紧关闭。
半个钟头后,来了一名快递员。
问这名快递员来干什么?
这名快递员是来收包裹的。
谁的包裹?
宋猷烈的包裹,号称宋猷烈的包裹寄的物件却是戈樾琇的。
没错,宋猷烈把她的护照身份证照等等等一系列打包降寄给他莫斯科的一位朋友,由他莫斯科朋友签完名,再从莫斯科寄回约翰内斯堡。
这样一来一回刚好在差不多两个礼拜时间。
从快递员上门;到宋猷烈和快递员对话;到付邮费再到快递员礼貌性道别都当着戈樾琇的面。
快递员离开时还频频回头看,他一定感觉到那一动也不动坐在椅子上女人怎么看都很怪异。
是的,很怪异。
现在,戈樾琇坐着的椅子并不是一把普通的椅子,这是宋猷烈从野生动物园借来的椅子。
椅子是用来对付患有抑郁症的动物们,让患有抑郁症的动物们坐在椅子上,利用椅子的按摩功能让它们身心放松,时不时再来几下挠痒痒活跃一下气氛,让它们感觉到和小伙伴嬉闹时的乐趣。
椅子遥控器就握在宋猷烈手上,他想让她接受几次挠痒痒就看他的心情,这种挠痒痒大法比起顾澜生的挠痒痒大法厉害可不止一个级别,在快递员没上门之前,宋猷烈已充分让戈樾琇领教到这把椅子的神奇功能。
“戈樾琇你想不想体验什么是笑到肌肉拉伤。”门铃响起那一刻,宋猷烈是这么说来着。
就这样,戈樾琇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护照被打包送往俄罗斯。
快递员第N次回过头来时,宋猷烈适时送上亲切的微笑。
也许这是小两口奇特的调情方式。
快递员再也没回过头来。
木已成舟,护照在这两个礼拜里就别想了。
显然,这是宋猷烈让她亲眼目睹护照被送走全过程的目的。
宋猷烈并没有因自身行为有任何的愧疚感,反而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指使她干活,让她去搬工具箱,因为他得把被他破坏的门修好。
修门期间,她问他为什么要踹门?
“昨晚喝多了。”
“真的?”怎么想都好像不是。
没有应答。
给他打帮手有点无聊来着。
“那…在路上跑呢?还有扔鞋子呢?”以一种随便问问的语气。
宋猷烈停下动作,从木工梯下来,看着她,问:“戈樾琇你真的想知道原因?”
这话听着还真像是有别的原因的样子。
切!还能有什么原因。
咯咯笑着说宋猷烈你发酒疯的样子还真像发酒疯。
他看着她,显然,他不满意她的比喻。
好吧,好吧。
“宋猷烈,你发酒疯的样子还…”绞尽脑汁,“还真与众不同,重要的是很帅气。”
看样子,他还是不相信她来着。
“是真的很帅,当时,我光看你发酒疯都忘喝水了,我当时很口渴来着。”信誓旦旦。
“看到忘喝水了?”
点头,本来想说当然的,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点头了,他看她时间有点久来着。
“戈樾琇。”
“嗯。”低低从鼻腔哼出。
“为什么昨晚没有走。”他压低嗓音问。
是啊,为什么昨晚没有走,按照她的性格是怎么都得走的。
为什么没马上走,现在想来应该是她意识到她已经二十六岁这个事实了。
二十六岁思想比较成熟,喝醉了,再加上这个地方叫不到计程车,再加上…反正,二十六岁占据主要因素就对了。
一时之间,戈樾琇也不知道怎么和宋猷烈解释,索性说我喝醉了,我不知道。
不让他有机会再反驳她。
提脚,轻踢了他一下膝盖,说:还不快把门修好,我晚上要睡觉。
他还是一动也不动。
顿脚:“宋猷烈。”
他这才重新回到木工梯上。
大约半个钟头后,门修好了。
可她又有新的想法了。
拉着宋猷烈来到三楼,指着那间有着粉绿色门的房间:“我想住这间房间。”
这也就是玛丽安口中先生不喜欢有人打开的那间房间。
宋猷烈没说话。
看来,房间里也许真偷偷藏着一条美人鱼来着。
“我说我想住这个房间你听到没有。”戈樾琇提高声音。
“好。”很是干脆利索的回答。
呃…
这倒是让戈樾琇觉得意外。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和他说。
“你什么时候想住进去就住进去。”他和她说。
很是可疑来着。
脑子转得很快。
“我不住这个房间了。”试探性说了一句。
“好。”
艹!宋猷烈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顺着她的话,太奇怪了,走了几步又说:“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来着。”
“那房间你是要住呢,还是不想住?”话倒也问得心平气和。
“当然要住。”她还是很满意房间门的颜色的,房间门是其次,对房间里到底放的是什么戈樾琇好奇得很。
打开房间。
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戈樾琇兴趣索然,根本没美人鱼,甚至于整个房间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戈樾琇有点后悔之前提出的要求,这是三楼,要是住在这里,她还得多爬一次楼梯,在说出她不想住这个房间之前,她得问宋猷烈为什么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
目前,这是她对这个房间唯一的好奇。
“想等人住进来再添家具。”宋猷烈淡淡说着。
想等人住进来了再添家具?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有专属的人,环顾四周,墙纸天花板窗帘都采用素雅的色调。
素雅的色调这个特点再结合宋猷烈的话,没别人了。
要是小姨知道,她霸占了她心肝宝贝为她准备的房间,非得又气瘦了不可。
“戈樾琇,现在知道了,”宋猷烈靠在门框处,说道,“这个房间就只是一个房间。”
“所以呢?”
宋猷烈作势要关门,脸上更是写满:一切可以到此结束了。
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房间是宋猷烈为小姨准备的,戈樾琇对这个房间马上一见钟情了。
“我喜欢这个房间,特别是房间的颜色,它看起来顺眼极了。”她和他说。
“住在这里,你还得多爬一层楼梯。”
“那没什么,多爬几次楼梯可以锻炼腿部力量。”回答得有模有样。
宋猷烈来到她身边,握着她肩膀:“戈樾琇,你要看清楚,这个房间什么也没有。”
不乐意她住进来是吧?
“没关系,信我,我可以让它变得什么都有。”自信满满。
第53章 心怦怦跳
戈樾琇账户还有小笔钱, 用这小笔钱来添置四十坪房间家具应该绰绰有余,遗憾地是她的卡现在在往莫斯科途中,所以, 戈樾琇决定把宋猷烈拉到家具市场, 就让宋猷烈先把钱垫上,顺便让他干开车的活。
戈樾琇运气不错,今天是礼拜天,属于宋猷烈为数不多不忙的礼拜天。
吃完午餐,出发。
关于昨天那顿难吃的早餐两人都只口不提,很多发生在这几天的事情也都只口不提,他开车, 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车厢播放着轻快的音乐, 因午餐味道怪且咸,戈樾琇顺手把一瓶水放进包里。
怪午餐的弊端很快出现, 拧开瓶装水瓶盖,刚喝几口,水就被宋猷烈拿走, 不一会时间,水就剩下半瓶。
看来,她的午餐盐巴多放的可不是一丁点。
拿着瓶装水,戈樾琇迟疑片刻。
宋猷烈的手又伸过来。
水不多了, 不再犹豫, 水往嘴里倒, 一口气把水喝完,喝完水,脸颊有点烫。
车停在家具市场门口。
太阳很晒,宋猷烈递给了她帽子,那帽子一看就是来自于玛丽安女士,又丑又土,好在遮日效果不错,宋猷烈也戴了帽子,有点土著特色的礼帽,家具市场挨着农贸市场,人很多,迎面而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年轻情侣十指相扣,回过神来,戈樾琇发现她和宋猷烈也是十指相扣,和那对从家具市场走出的情侣如出一辙。
不,不不,她和宋猷烈不是情侣,而且她和宋猷烈的关系一向不太好。
今天周末又缝赶集日,家具市场人挤人,宋猷烈说了他下午还有工作,逛家具市场的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光开车一来一回就占据一个多小时,他们没多少时间挑选家具,本来时间少要是再碰上他们走散就麻烦了。
所以,她没把手抽出,戈樾琇是这么理解的。
进入家具店,宋猷烈把家具清单交给女店主:“色彩尽量采用柔和色调,不要附带任何三角图案。”
客人的声音很好听来着,女店主抬起头。
怕宋猷烈那张漂亮的脸蛋被认出,戈樾琇抢站在宋猷烈面前堵住女店主的视线。
女店主拿出家具色系样本,戈樾琇想家具是自己掏的钱,选家具当然是她说的算,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颜色。
色系选好,接下来就是家具款式。
女店主把他们带进仓库,衣柜鞋柜化妆台都很快挑好了,最后就只剩下床。
床得好好挑,那是睡觉的地方,睡觉是戈樾琇眼中为数不多的人间乐事之一,她向女店主一一传达她对床的若干要求。
“双人床还是单人床。”女店主忽然提出此问题。
这位女士说的是什么话,当然是——
“单人床。”“双人床。”两拨声音不约而同。
回“单人床”的是她,回“双人床”的是一直闷不吭声的宋猷烈。
拿眼睛瞪他,宋猷烈这话听在别人眼里不引起误会才怪,果然,女店主看他们的目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不,打从开始分明就往那方面想了。
在她眼神威胁之下,宋猷烈总算做出点回应,一把揽住她的肩膀,说:“她睡相不好。”
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