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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猷烈一起出现在巧克力店门口的照片不是很清晰,第一印象那是身材苗条的长发女子。

既然身份被证实,想要知道女孩长相还不容易,这年头,一只猫一只狗都有其社交账号。

从女孩社交账号贴出的几张照片看,姿色也就中等以上,好在气质佳,加上是一名艺术院学生,条件还行,但这样的条件拿来和SN能源首席执行官摆在一起,引用网友的话“是地球和火星的距离。”

张纯情打开私人邮箱,果然,她的私人邮箱一夜之间囤积了上千封邮件,这些人在看到宋猷烈出现在巧克力店门口的照片,第一时间就给她发了邮件问明真假。

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间点给宋猷烈打电话不方便。

看来,她今天得到四十六层跑一趟了。

庆幸地是,北非战略计划伴随SN能源大批工程队前往暂告一个段落,要在办公室找到宋猷烈容易得多。

直到下午四点,张纯情才成功敲响宋猷烈办公室房间门,她只要十分钟时间。

按理说,类似于宋猷烈和某某女孩出现在某某场合要回应也是公关部的事情,但,介于那上千封邮件,以及宋猷烈零绯闻标签更有助于他公众形象,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照片信息放到《404错误》栏目上,这就是她敲响宋猷烈办公室原因。

宋猷烈没和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坐在迷你茶水吧处,吧台上放着泡好的茉莉花茶,他微笑瞅着她。

精神不错,张纯情眯起眼。

在他身边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宋猷烈右手,手上已不见了绷带,由于手掌心向下,张纯情没能看到他手掌疤痕,但应该不浅,据说之前因伤口问题文件都签不了。

宋猷烈把茉莉花茶推到张纯情右手位置。

在他的注目下浅浅啜了一口,这个时间点她可没心情喝茶,茶杯放回,问:“那女孩是怎么一回事?”

“觉得她怎么样?”宋猷烈反问。

她?可是指和宋猷烈从巧克力店一起出来的女孩?

眼睛打着问号。

宋猷烈点头。

这个回答还真让人跌破眼镜,让张纯情跌破眼镜地还在后面。

用了差不多三分钟宋猷烈和张纯情讲述他和那女孩认识过程。

宋猷烈有若干在网上认识的朋友,这些朋友都是冰球爱好者,偶尔,宋猷烈会戴上黑框眼镜穿上帽衫抽出一点时间和他们聚会,在他那些冰球迷朋友眼中,他只是一名长得很像SN能源首席的年轻人,女孩是他在聚会认识的,认识时间差不多一年,两人还算谈得来,上个周日晚上,他和女孩从聚会现场溜出,他们在广场街道绕了一圈,然后女孩告诉他,她喜欢他。

“然后?”张纯情提高声音。

然后,他们进了巧克力店,女孩的表妹明天过生日,巧克力是他付的钱,他把女孩送回家,并且答应女孩和她一起参加她表妹生日。

张纯情扶额。

长长吁出一口气,问宋猷烈答应和那女孩去参加她表妹生日,知道那意味什么吗?

“知道。”宋猷烈淡淡应答。

这是一个身上贴着零绯闻标签的二十二岁毛头小子。

有可能这个毛头小子感情史一片空白;有可能这个毛头小子之前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上,所以,张纯情觉得她有必要和他强调:当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告白后,这个男孩答应和这个女孩去参加她亲戚生日会这意味着什么。

没等张纯情开口。

“张纯情,我知道,那意味着,一段情感的开端。”

在空中打开的手因宋猷烈的话不知该往哪里放,张纯情很想把那杯茉莉花茶狠狠拍落在地上。

真的很想。

“她还不知道我真正身份,”宋猷烈目光落在很远很远的天际,说,“我打算今天晚上和她坦白一切。”

O、M、G!

这还真像浪漫电影的绝佳范本。

现在,除了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还能做什么?

第76章 旧时人面

张纯情不知道宋猷烈那个周一有没有和艺术院女孩坦白身份, 坦白身份的结果又是如何?以及, 宋猷烈有没有出现在艺术院女孩表妹生日会上。

倒是艺术院女孩动作不断, 她在社交网留下“以后会专注于学业,和她从巧克力店一起走出的男士只是聚会上认识的普通朋友”讯息后, 注销了个人社交账号。

八卦媒体追到女孩妈妈超市,女孩妈妈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SN能源首席执行官;女孩爸爸则私底下回应网上说的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以上,都是张纯情由经克丽丝口中得知。

周五, 例行《404错误》宣布奖项时间,张纯情以她没法对一张清晰度还没达到百分之五十的照片做出任何回应打发了和她现场互动的观众。

周日到来, 一起从巧克力店走出的男女淡出公众视线。

一家门户网站针对这起事件还特意做出一项调查, 在这项调查中有百分之八十接受调查者选择了年轻男子不是SN能源首席执行官,其理由是一名酒会女招待生比一名艺术院学生认识SN能源首席执行官的机会都大。

于是乎, 南非洲的女性们欢呼雀跃,SN能源首席执行官身上的“零绯闻”标签还很安全。

闹了一阵子的“从巧克力店走出的年轻男女”风波对于SN首席执行官更无任何影响,他依然延续着每个工作日十个小时以上的工作量。

又一个周五到来,克丽丝又带来这样一个消息:艺术院女孩出现在四十六层楼上,出现时间点为总裁秘书室大部分职员下班后, 琼亲自泡的咖啡。

“还有吗?”张纯情把手机放进包里。

“上个周五她也出现了。”克丽丝说,为了得到更多消息,克丽丝连续两个周末都得请客。

看来,她得建议宋猷烈裁掉某个嘴巴不是很牢靠的办公室助理。

“May, 你还等什么, 你条件比那位好多了。”克丽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这还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等克丽丝离开办公室, 张纯情这才从办公桌底下起身, 那个化妆盒她捡的时间有点久。

五点四十五分,张纯情来到四十六层楼。

这个时间点,差不多所有人都走光了,她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那位艺术院女孩,说不定人长得比照片漂亮来着。

张纯情运气不错。

她不仅遇到艺术院女孩,还遇到了宋猷烈。

四十六层楼有一半面积被规划为绿化带,绿化带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被弄成小型的高尔夫球场,不要小看这个高尔夫球场,SN能源百分之三十的合作协议都是在这里产生完成。

宋猷烈和艺术院女孩就坐在绿化带观景最佳的长椅上,从一边放着的饮料杯可以看出,那两人已经坐了好一会。

张纯情很好奇,贴着“零绯闻”标签的宋猷烈是怎么和女孩子相处的,她远远见过几次宋猷烈和琼在一起,屡次,琼都露出笑容,要逗琼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琼是剑桥高材生,也是贝拉妈妈的学生,按照贝拉妈妈的说法,一个学期下来,她都没见琼笑过。

本着好奇心,张纯情蹑手蹑脚往那张长椅靠近。

和长椅保持在五米左右距离,借助绿植掩护,压低呼吸静静站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艺术院女孩是垂着头,而宋猷烈更只给了张纯情漂亮的后脑勺。

这气氛…看似不怎么好,两人也不像正处于交往中的男女。

双人长椅中间还留出半人身位。

数分钟的沉默。

“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不好?”女孩先开的口,询问语气是怯怯的。

“你什么都好,除了…”

“除了什么?”女孩急急忙忙问。

沉默,片刻。

宋猷烈轻声说出:“你是长头发。”

“啊?!”艺术院女孩语气讶异。

“你有一样不好,就是长头发。”

要不是宋猷烈长得那么漂亮;要不是宋猷烈声音那么好听;要是…要是那个说这话的人不是宋猷烈,张纯情想必会冲上去,给予一顿狠狠警告。

和女孩子家说这样的话太倒胃口了。

宋猷烈继续说着很倒胃口的话;“你不仅是长头发,还是黑色头发,开始这没什么,但,渐渐的,就变得有什么,好比你很讨厌吃胡萝卜,但总是会有人把添加胡萝卜的食物放到你面前,你心里也知道,胡萝卜对身体好,你想去克服,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是我的问题,在你出现之前,讨厌吃胡萝卜这件事情就已经存在了。”

“很抱歉。”

更…更过份了。

偏偏,艺术院女孩被宋猷烈迷得连女孩子的矜持也不要了。

徒劳的语气,说着:“如果说,如果说…我把长发剪成短发呢?”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当你把长发换成短发,当换成短发的你和往常一样在我面前出现时,我会想着因为我,你失去了漂亮长发的事实。我工作很忙,没时间为多余的事情去愧疚。”宋猷烈说。

还真是自私的人。

闹了半天,原来,那两人是在谈分手。

偷窥人家分手这很不道德,可张纯情并没有离开,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接下来她也许会做出一些事情。

隐隐约约会做的事情是什么张纯情不知道,之前在报纸工作,天还没亮就被急电叫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了工作需要她只能剪短长发,之后,头发就从来没有一次及肩过。

触着自己的短发,心里迷迷糊糊想着,还好,她是短发。

只是,宋猷烈为什么不喜欢长头发?

艺术院女孩有很漂亮的头发,又黑又长,看着像柔软的绸缎。

或许,宋猷烈一番话打击到艺术院女孩的自尊心,她在尝试从椅子上站起,她成功拿起了包,只是,她没能成功让自己的屁股离开长椅。

似还想做出最后的努力,女孩侧过脸去看宋猷烈,她不是因他是SN能源首席执行官才喜欢上他的,她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份真爱。

是真爱,就不能轻易放弃。

但,宋猷烈没再给女孩机会。

“请别说出‘不需要因为我剪短长发而愧疚,我其实很早就想剪短头发,而且,我之前一直把考虑把头发染成棕色,栗色的应该也不错’这样的傻话,那没用,”顿了顿,冷冷说,“我会记住你曾经留过长发这件事情。”

终于,女孩从座位上站起。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宋猷烈维持之前坐姿,目光朝着远方,“聚会,我也不会再去。”

最后时刻,女孩收回想狠狠赏给宋猷烈一巴掌的手。

女孩走了,披着落日霞光。

长长的发被晚风卷起,弧度柔美。

很快。

落日光芒被收进山坳里,在天空和山峦间留下一条金边。

宋猷烈还坐在长椅上,张纯情还站在绿植后。

他面向北边,她一直盯着他的后脑勺。

当他抬手看腕表时,她从绿植后走出,一步步来到长椅处,宋猷烈对于她的出现也没多讶异。

张纯情坐在女孩之前的位置上。

张纯情想了一会儿。

说:“宋猷烈,我是短发。”

这话让宋猷烈的视线牢牢落于她脸上。

回以他微笑。

笑得有几丝得意:“在正式出现在宋猷烈面前时,张纯情就已经是短发,所以,不存在张纯情为了谁剪短头发的事情。”

他皱眉。

皱眉的样子好看极了。

毫不掩饰自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咧嘴笑:“宋猷烈,我对你有想法,我想和你试看看,介于我是杜立新妹妹,我知道这会天打雷劈。”

嘴巴是在笑着的,可眼眶却是忽然间出来了泪水。

含着泪水,说:宋猷烈我想我是疯了。

是啊,和导致杜立新离开这个世界的宋猷烈表白爱意。

不是疯了是什么。

“宋猷烈,我想我真是疯了。”喃喃说着。

宋猷烈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哑声说着,张纯情,这个世界疯子还真不少。

似是过去一个世纪长时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缓缓往着眼角,形成挂在眼角处的泪珠。

终于。

张纯情等来了落在她眼角处的手,给她擦拭眼泪的力道很温柔。

普罗旺斯区西南部,十一月中旬,这是一个周五黄昏。

戈樾琇在修理斗牛场围栏时,没找准,本应敲在钉子上的铁榔头结结实实敲在她食指上,吃痛,从围栏跌落,庆幸地是地上厚厚的黄土。

围栏只有她一个人,戈樾琇就地一躺。

单脚架在膝盖上,一边抖脚一边看天空。

离开约翰内斯堡是南半球的初夏时节,从南半球飞到北半球。

一下飞机,巴黎的风冷飕飕的,数十小时的时间,她就经历从初夏到初冬。

好在普罗旺区冬日暖阳。

现在戈樾琇所在地方叫莫桑镇。

莫桑镇户口还不到一千,人少再加上地区封闭在卫星云图上都找不到该地名,莫桑小镇没有一望无垠的薰衣草,没有成片的向日葵田,也没有像法国南部一些小镇有丰富的旅游资源。

在莫桑镇,来来回回都是那些面孔,但就是这个特点,把世界货币基金组织总顾问、那个‘总是不穿西装的东方老头’吸引住了,他在莫桑镇买下一座十四世纪的古堡,把古堡改成宜家宜室的度假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