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才得分吗?”
“是才得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戈樾琇还是一支大烂队。”
“可以这么说。”
“都主动送上门来,也还是一支大烂队吗?”提高嗓门。
“有你这样自动送上门的吗?”
“什么意思?”
“穿着别的男人的鞋自动送上门?”咬牙切齿的。
不敢应答。
“那件外套是怎么一回事?衬衫被勾破又是怎么一回事?”
戈樾琇在心里等宋猷烈问这个问题等很久了, 略过顾澜生的部分,戈樾琇开始讲, 讲动物园的海豚不听她的话。
说完这部分, 心里委屈了,说海豚让我不要来找你, 我还来找你了。
轻触着她额前头发,温柔询问海豚不让你来找我,你还找来了吗?
点头。
“戈樾琇,你又投进一个了三分球。”
“所以, 戈樾琇这支大烂队又得分了吗?”小心翼翼问。
“嗯, 又得分了,这是一个超远三分球, 而且球进得漂亮极了。”
眉开眼笑, 这样算来, 得分很容易。
继续说,说到她坐上卡车司机的车时, 话被打断了。
“戈樾琇!”宋猷烈双手握住她肩膀, 几乎都要把她提起来了。
“干什么。”
“你就那样贸然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戈樾琇, 这里是津巴布韦,这里…这里是非洲大陆,你也知道的,在这片大陆上,每天都有数之不尽的人离奇失踪。”
“他不是陌生人,我知道他叫马卡,是一名卡车司机,他姐姐住在津巴布韦的富人区,姐夫是一名烟厂老板。”
“那他的家庭住址,电话号码,姐姐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姐夫的烟厂在哪里,这些你都了解了?”
“我…”垂下头。
“漂亮头发脸蛋漂亮身材好,所以,就觉得这些都是可以让你逢凶化吉重要筹码,不,不不,恰恰相反,恰恰是这些让你引以为傲的条件会把你推向险境。”
宋猷烈把她当什么了,他说的那些她都懂,她只是…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只是因为太想见你了。”
唇重重压在她唇上,一会儿紧紧缠住她的舌尖,一会儿亲吻她的嘴角,一会儿含住她耳垂,用牙齿刮擦她的鼻尖,狠狠吸吮着她的唇瓣,松开,再撬开她的牙齿,舌尖长驱直入,她迫不及待回应,紧紧纠缠,缠斗,直到…快要窒息了。
头搁在他肩窝喘气。
接下来呢?他问她。
接下来就轮到卡车司机的姐夫了,这一次,她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戈樾琇,你要我怎么说你?!”咬牙切齿,生吞活剥。
知道,知道。
说到她缩在喷气机小小的空间里时,宋猷烈叹息着再次吻了她,这次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吻着,一边吻一边喃喃说“戈樾琇还真是小可怜。”
好不容易,到了津巴布韦,好了,还得坐上六十英里的颠簸路段,终于,来到他住的地方。
“要不是碰到你的助手,我还打算冲到你的车前去呢。”她和他说。
怕他再说出那句“戈樾琇,你要我怎么说你?”用手遮挡住他的嘴,说以后我会记住你说的话,这里是非洲大陆。
索性,再坦白倒出:
露腰装是穿给宋猷烈看的;红红的嘴唇也只想给宋猷烈;粉嘟嘟的双颊也是因为宋猷烈。
“戈樾琇。”
“嗯。”
“戈樾琇。”
“嗯。”
“你不是来见宋猷烈的,你这是要宋猷烈的命来。”一本正经的严肃语气,“说,你受雇于宋猷烈的哪个死对头?!”
咯咯笑开。
手缠住他的后颈,扭动着腰肢,撒娇撒得欢:“那现在戈樾琇还是大烂队不?”
“这个问题…”宋猷烈拉长声线,“这问题得花点时间想想。”
宋猷烈这个混蛋,这么还不松口?她要是再做噩梦怎么办。
踮起脚尖,在他耳畔问你想知道我们在戈樾琇的梦里都干了些什么吗?
他穿的罩衫是宽松款式,要容纳一个她应该没问题,弯曲身体,头从他罩衫下摆伸入,再从罩衫领口伸出。
一件罩衫兜住了她和他。
“我们现在像不像连体婴?”她问他。
“像。”他答。
细细的吻沿着他嘴角,手也没有任何含糊,悄眼看他,看来她得加把劲才行,说干就干,几个回合,戈樾琇成功听到来自于头顶上的一声咒骂。
嗯,优等生爆粗口了,这可不怎么好。
这是宋猷烈的房间,为了能摆脱戈樾琇是支大烂队,她绞尽脑汁。
浴室阳台她那么卖力配合,也不过是从大烂队变成了不是那么烂的大烂队,宋猷烈说了,大烂队都是慢慢从底层爬起的,一夜之间就脱掉大烂队的称号不现实,他不能糊弄她。
可要知道,戈樾琇是一个急性子。
床挨着百叶窗,夜还不够深沉,阳台门没关,极富节奏的非洲鼓乐穿过没关的阳台门,时不时伴随土著人齐齐叱喝声,他们的房间挨着网球场,网球场的灯还开着,灯光在百叶窗的折射下一节节投递在床上。
现在,戈樾琇正被宋猷烈打横抱着,一步步往着床的方向,她单手懒懒搁在他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拿着红酒杯,酒就只剩下一点点了,他洗澡时她在喝酒,洗完澡他把她从吧台上抱起。
剩下的酒要怎么办呢?瞅着他,轻轻晃动酒杯。
“戈樾琇,你再怎么装也成不了风情万种的女人。”他和她说。
心思被猜到了,心底里暗骂一句,但好在眼神无辜:我才没有。
他把她放在床上,就地喝光她酒杯里的酒,从她手里接过空酒杯,看也没看,手一伸,酒杯稳稳放在床头柜上,倾身,吻住她,她从他口腔尝到了津甜的葡萄酒香,他身上有好闻的沐浴露香气。手缠住他颈部,双膝跪在床垫上,承受他绵绵密密的吻。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他的面脱衣服,睡裙是前扣式的,布料十分柔软。
但,她还是没能做到像电影里风情万种的女人一样,一边解纽扣一边朝着他抛媚眼,他倒是做到了和电影里经验丰富的男人一样,眼睛一点也没要躲避的意思,该看哪里就看哪里。
在他的注目下,好不容易解开第一颗纽扣,夜不是还不够深吗,而且,那些土著人时不时吼一声也对她形成了干扰,更加可恶的是,他不让她拉上百叶窗。
颤抖的手解开第二第三颗纽扣,第四颗纽扣才解开到一半,睡衣就从她肩膀上滑落至她臂弯,自然,里面什么也没穿。在他的注目下,手从睡裙衣袖解脱出来,瞬间,睡裙滑落至她腰间,打开腿,一个横跨,坐在他的腿上。
除了戈樾琇是一支大烂队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让她耿耿于怀,就是在斗牛场的洗手间,她打了他。温柔亲吻着他脸颊,用懊悔的语气唠叨着,当时一定疼死了,吻完他的脸颊又亲吻起他受伤的手掌来,说,对的对的,戈樾琇就是一支大烂队。
“是啊,戈樾琇就是一支大烂队。”他笑着说。
什么?!这话她忽然间不乐意听了,满腔柔情蜜意变成怒目圆睁,手叉腰:戈樾琇哪里是大烂队了。
“好,好,戈樾琇不是大烂队。”他顺着她的话。
男人在床上都是这幅德行,拿枕头拍他,没拍着,反而,一个疏忽跌倒在他身上。
他一声闷哼“要压断了。”啊?急急抬起头,他吻住了她,再一个翻身牢牢把她压在身下。
午夜时分,夹在手上的烟已经燃完一半。
烟也就抽了一口,其他时间,宋猷烈都在看床上的那个女人。
在没点上烟之前,他的眼睛已经长久的在看着她了。
好像,什么都不做只看着一个女人似乎有点傻,看到一边的烟,随手抽了一根点上,象征性抽了一口。
午夜,手里拿着烟在看着一个女人发呆会比较不奇怪一点。
戈樾琇的睡相总是很不好,把自己睡觉的姿势拼成各种各样的英文字母形状对于她来说都不是难事:一会儿是C,一会儿是L,一会儿是F,甚至于有一次看起来像G。
把自己的身体扭成G,他都替她头疼。
头发横在枕头上,身体弯曲呈现倒钩形式,G的形体就出现了。
那样的睡觉形式会被唾液呛到的,把她掰成I。
但也就一会儿功夫,I就变成S。
S这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但不得不承认,她是有那么的资本。
那么,此时此刻,床上那个女人是什么形状了?半眯起眼睛,细细观摩。
横着看像N,竖着看的话像Z,但不管是N还是Z都是可爱的。
那种可爱劲让他愿意长时间去偷偷看她,观察她。
小疯子长成了现在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了,那是他的女人。
这会儿,她又想换字母造型了。
手在摸索着,脚在蹬踏着,忽地,从床上坐起,一个大幅度扭头,长长的头发从头顶滑落,遮挡住半边脸。
现在的戈樾琇全无美感。
不由自主,嘴角上扬。
她一动也不动坐着,那么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需要担心,这是她夜间的正常状态之一,类似于孩子在午睡时忽然梦到和同伴在玉米地上打了群架,打得兴起一把坐起,一脚踩着一个,把敌人踩在地上,细细回味着以一敌二的美妙滋味。
宋猷烈在心里倒数这:三、二、一。
只是,这次,戈樾琇没直挺挺躺下,她拨着脸上的头发,问宋猷烈你不睡觉坐在那里做什么?
慌忙把烟掐灭,由于动作太过着急,导致于烟灰缸掉落在地上。
那声响似乎把她从玉米地带回,揉着眼睛,戈樾琇从床上起身。
真要命,她现在可是不着片缕,好在,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那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忽略一边的浴袍,浴袍放的位置比他的衬衫搁放位置更加显眼。
这样的夜晚,有淡淡的尼古丁味,那穿着你衬衫的女人,正款款朝你走来。
真要命。
她朝着你款款走来,停在你面前,而你脑子里来来回回滚动着这样一则讯息“我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穿时”她却是事不关己,用受伤的语气问你为什么在要抽烟,“深夜独自抽烟的男人十有八九灵魂空旷”这是一个误区。
“你为什么抽烟?”
为什么要抽烟?
这很难解释,当你三缄其口时,她却是梨花带雨的“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发誓,我没不开心。”举手,做出发誓状。
“那你为什么抽烟,书上说了,深夜里独自抽烟是不开心的象征。”她振振有词。
“烟就放在那里。”他和她说。
“烟放在那里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烟放在那里是没什么问题。”手去触她脸颊,脸颊都给泪水打湿了,即使她流泪的原因让他哭笑不得,但还是让他心焦,叹息着,“但一直看着戈樾琇会显得有点傻,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戈樾琇才会没那么傻。”
“真的?”大有一番破滴为笑的意味。
“这样就哭了?”
她顿着脚,说我才没哭。
把手递给她,她期期艾艾,把手交到他手上。
一扯,软软的身体往他怀里跌落,连同她如云黑发,把遮挡住她脸盘的一一拨开,含住她双唇,放开时,她的双唇娇艳得就像红玫瑰花瓣。
这午夜,她身体软软于他怀里,鹿般的双眼瞅着他,红玫瑰花瓣般的嘴唇在轻轻抖动着。
分明,这是在再次邀请他。
低头。
再次放开时,在凌晨时分的微光里头,她的唇瓣娇嫩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这是戈樾琇吗?这是那个总是望着白色围墙发呆,有着粉色脚趾头的女孩吗?
现在,那个有着粉色脚趾头的女孩属于他了。
欲念来得很快,当时看着她娇艳得要滴出水来的双唇,单是想象着她粉色的脚趾头,从脚底串出的热气就开始蠢蠢欲动着。
心里苦笑,数小时之前,她趴在床上,又哭又叫的,说宋猷烈我要死了。
拉着她的手去感觉,于她耳畔问“累吗?”
“如果我说累了你要怎么办?”她轻声问他话。
“那我就去洗个冷水澡,再跑几圈。”
她趴在他身上笑“真的?”
“嗯。”
“那你去洗冷水澡吧。”她和他说。
作势要站起,她手按在他肩膀上,来了一个投怀送抱,还和他说里面什么也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