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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客厅是什么好看的,落地窗放着一个瑜伽垫,瑜伽垫上有一个女人,瑜伽垫上的女人要命的好看。

不是仅限于皮囊的那种好看,即使剥去那层美丽的皮囊,戈樾琇于宋猷烈来说,也是百看不厌的。

在过去近半个小时时间里,他目光牢牢胶在手机屏幕,而且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干这事。

他住的公寓楼和他手机连线,在戈樾琇没住进那幢公寓时宋猷烈没一次打开过一次连线。

理智在提醒着他,办公桌上的都是急需处理文件。

“琼现在就等在外面,你现在无多余时间。”此类提醒在他把手机摆在文件上时就开始喋喋不休,“就看一眼”所谓就看一眼就看了快半个钟头。

闲暇时间,她总是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安静没她安静,折腾人没她会折腾人,但总归是摸得到碰得着。

现在,她被束进小小的电子屏幕方框里,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在他面前。

从方框里看着她时,内心深处有小小的担忧。

那样的女人真存在着的吗?

一举一动,不管是公共场合还是私人场所,无邪又天真一副从未曾涉及红尘的模样,公的母的,怪你都怪你,当把她和周围的人放在一起,若有若无的担忧感就出现了。

戈樾琇怎么就和谁都不一样?这又是在传达着何种讯息。

她和谁都不一样让宋猷烈有隐隐约约的担忧,那点担忧带有一丝丝细思极恐的意味。

午夜打开他房间门;白色围墙里只编着一边麻花辫的女孩;乃至现在住在他公寓楼和他穿同款拖鞋,会给他熨衬衫,夜里汗淋淋于他身下泪汪汪的女人更像是游离于这个花花世界的奇妙灵魂。

这个蓝色星球承载着诸多未知之谜。

会不会?戈樾琇就是这个蓝色星球的未知之谜之一。

比如,戈樾琇其实是被无意间遗失于这个蓝色星球的精灵,这个精灵很巧的失去记忆,幻化成黑发红唇的女人模样。

因来自于精灵族,所以总是一副稀奇古怪的模样,会不会某天,她恢复记忆,念动咒语招来一片树叶。

风起,她乘坐树叶消失不见。

戈樾琇乘坐树叶消失不见,这个念头一触及,哑然失笑。

宋猷烈这是要被戈樾琇弄得疯魔了。

继续透过那一帧画面看那女人。

她在瑜伽垫上一会儿打滚,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发呆,再懒懒抬手来几下瑜伽动作,那哪里是做瑜伽。

嗯,她最近胖了,因为胖了一直嚷嚷着,想必做瑜伽只是做做样子,抚慰一下自己的心灵,然后继续当大胃王。

甩几个瑜伽动作,再爬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一个翻身,躺在瑜伽垫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傻笑,腿驾在膝盖上,开始抖脚。

呼出一口气。

要知道,她今天穿的是热裤,热裤配印花宽T恤,头发柔柔披在肩膀上——

闭上眼睛,手在黑暗世界里开始摸索着,那个周一早上她也是穿着这件热裤,热裤为松紧带设计,松紧带一扯热裤就往下掉落,把她往衣柜门压,把她提高一点就可以了,提高一点哄她打开腿,动的时候她发末在他脸上一下一下蹭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宋猷烈吁出一口气,切断连线,摆正文件,坐直身体:进来。

再一个周六到来。

午后,落地窗外天蓝云白,南非洲的盛夏悄然来到。

戈樾琇披头散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电视是打开着的,电视画面牢牢锁定着曼德拉公园,今天下午曼德拉公园有颁奖活动,约翰内斯堡市长将在曼德拉公园给获得最受南非人爱戴的外国人颁发勋章。

当一个礼拜前,约翰内斯堡政府在官网上贴出:今年获得最受南非人爱戴的外国人为史上最年轻时,十名南非人就有九人猜到,谁将于这个下午出现在曼德拉公园。

爱戴?年仅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子接受最受爱戴勋章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即使宋猷烈一再坚称他马上就二十三岁了。

现在,宋猷烈已在前往曼德拉公园途中,离开曼德拉公园后,他会和约翰内斯堡市长喝下午茶。

喝完下午茶,他会回来接她去参加朋友聚会。

这还是戈樾琇第一次和宋猷烈参加朋友聚会。

聚会成员性质: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大学生,有玩音乐的,有街头艺术家。

宋猷烈是以一名在校生出现在聚会上。

问宋猷烈是怎么认识这么一些人的,他说是在网上冲浪时认识的,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且因不爱说话,很多约翰内斯堡年轻人喜欢的术语和玩法都不清楚,再加上总是戴着书呆子眼镜穿土气帽衫,他得了一个“漂亮的傻帽”绰号。

从宋猷烈一离开戈樾琇就开始忙碌了。

她内心里很期待,和他以情侣身份出现在一群人面前,吃热狗汉堡手里拿着啤酒瓶,窃窃私语跟随音乐摆动,状若无人大肆亲吻。

戈樾琇之前采访过不少约翰内斯堡青年,这是一群对新鲜事物接受力很强的群体,会闹会玩,她也希望宋猷烈能多融入到同龄人当中。

只是,让戈樾琇犯愁的是:对于那个群体而已,她有可能是社工姐姐的存在。

为了摆脱社工姐姐的印象,戈樾琇只能在着装上花心思了。

可她没博眼球的夸张饰品,也没潮人服装,中规中矩的话又会被误以为是乖乖牌。

“漂亮的傻帽”带个乖乖牌出现,说不定会惹来嘲笑。

为了每天可以在宋猷烈面前花枝招展,戈樾琇买了一大堆衣服,那么多衣服总有一件适合穿去聚会现场。

红的太轻浮;白的看起来死气沉沉;黑的在晚上穿简直是一个灾难;蓝的是社工姐姐们的基本标配,紫色…

一件件衣服被丢在地板上。

继续找,眼看衣柜里的衣服越来越少,一颗心也越来越急躁。

戈樾琇的坏脾气要起来了,分明,这些衣服是在和她作对,不然几百件衣服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件合适的。

戈樾琇,冷静,要冷静,不要上当,现在拿在你手上的那件衣服很适合穿到派对去。

是吗?是那样吗?

拿着那件衣服来到镜子前,往自己身上一比。

咯咯笑开,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的话,没准被误以为一天到晚和药物打交道的人。

没错啊,她就是一天到晚和药物打交道的人。

骗子!哪里适合了?!

脚狠踩衣服,打开衣柜门,把鞋子包包一股脑扫落在地上,一个顺手把挂衣架推倒,挂衣架砸在了首饰柜上,“砰”一声,好极了。

这个黄昏,宋猷烈一打开公寓门,就看到挨着落地窗坐着的女人,落日在她脸上发末上打出一个个金黄色的光圈。

顶着一道道金色光圈,她在独自流着泪。

周遭场景转状若世界末日般,能破坏的都被破坏了。

戈樾琇还真是一个破坏大王。

会发出声响的物件都不能碰的,万一把小疯子吓坏了呢?小疯子现在需要拥抱,需要赞美,需要听绵绵情话,需要亲吻她粉色的脚趾头。

小疯子现在是小可怜。

一一避开能发出声响的物件,停在她面前。

轻轻蹲下,再一点点往她身边挪移,直到紧紧挨着她,直到只要她头一歪就可以找到他的肩膀。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落在她发末上的金色光圈逐渐转暗,再逐渐消失不见,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亮起了灯火。

是小疯子喜欢的橘黄色。

问宋猷烈,何为爱?

关于爱,一定少不了感谢。

感谢这个时刻亮起灯的陌生人。

陌生人,感谢您在这一刻亮起了灯,那是戈樾琇喜欢的橘黄色灯光,戈樾琇一看到橘黄色灯光就会变得不那么孤独。

那个女人,内心还是一个孩子,又纯真又倔强,还有一点点的坏脾气。

更多橘黄色灯光亮起,一闪一闪的。

宋猷烈终于等来了,搁到他肩膀上的那颗头颅。

第107章 就热恋吧

戈樾琇脚狠狠踩在衣服上, 打开衣柜门, 把衣柜里的鞋子包包一股脑扫落在地上, 再顺手把挂衣架推倒.挂衣架砸在了首饰柜上“砰”一声。

好极了。

很不错,俨然是窃贼光顾后的第一现场,但这还远远不能让她心里舒坦,那要怎么办呢。

戈樾琇也不知道,梦游般走来走去, 最后停在电视前。

宋猷烈在电视里呢,呐, 就站在约翰内斯堡市长身边。

市长正在和他说话,明明两人差不多身高, 但市长先生是欠腰说的话,这年轻人可以给这个城市带来漂亮的经济增长数据,这些都是政绩, 让他弯下腰都成。

面对市长的示好, 宋猷烈也毫不含糊, 时而点头时而淡淡微笑。

笑起来牙齿整齐洁白,比活跃在电视上的帅哥美女们一排排烤瓷牙比起来更能博取好感,又天然又阳光。

即使宋猷烈不笑也可以惹来电视机前的万千女观众的尖叫吧,看来,这个下午的直播又要创高收视率了, SN能源首席执行官可是万人迷。

眼睛直勾勾看着电视里的那张面孔, 到了颁发勋章环节了, 穿南非民俗服饰的小女孩上前献花。

眼睛一动也不动, 心里念叨着:宋猷烈不要笑,你要是再笑的话戈樾琇心情会变得更糟。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戈樾琇从小就有点嫉妒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健康聪明漂亮一直活在光环里头。

而现在,这个什么都不对劲的午后,他成为这座彩虹之都的焦点,而她独自在一座空中楼阁和一大堆衣服搏斗,为的是和他一起去参加聚会,这分明就是为难她,大学、社交、电子音乐街头涂鸦、最近的流行歌手、火爆的电影明星她一概不知,要是那些人问起她这些她要怎么办,会不会受到嘲笑?

这不是为难她是什么。

所以,宋猷烈别笑。

电视屏幕里,小女孩把花递到宋猷烈面前。

镜头给了宋猷烈一个单人特写。

宋猷烈接过花,微微一笑。

混蛋,不是让你不要笑吗?

随手拿起一样物件,戈樾琇给电视捅了一个大窟窿。

“砰”一声,宋猷烈微笑的脸消失不见。

心就这样安静了。

再看看周围,之前她随手的那么几下,现在客厅里一团糟,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一回来要气坏了不可。

正好,她很想找他吵架来着,最好吵着吵着,他和她说戈樾琇你给我滚。

那很好,这一次是他让她滚的。

老实说,戈樾琇现在心里有一点点慌张来着,假如有人让她在一天里说一万句爱宋猷烈的话,她肯定会说的,她现在特别乐意说我爱宋猷烈。

“我爱宋猷烈”这句话让她一天循环一万次,甚至循环到一百万次,循环至生命枯竭时她都会很乐意的。

因为呢,她爱宋猷烈。

因为爱,所以总是乐意说。

那种爱恋强烈得让戈樾琇心里慌张。

要知道,戈樾琇不可能一直乖巧一直懂事一直可爱下去,就像这个下午,住在戈樾琇心底里的小恶魔行动了。

把电视凿出一个窟窿时,那种感觉不亚于一场专门为她表演的万人交响乐,酣畅淋漓。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烦了她吧,当她不漂亮当她胸部下垂,腰围变大的时候。

那就让宋猷烈先对戈樾琇说滚吧。

挨着落地玻璃墙坐着,昨晚他是在这里要她的,又凶又急,整座城市都在摇晃着,开始她吃吃笑和他说怕,但到了后来她是真怕了,他要得太深了,手掌支撑在玻璃上,要知道这是三十一层楼,她不知道那片玻璃能不能承受她和他,她越是害怕他越把她往死里要,腿部好几次都折断似的,然后她和他说要是玻璃坏了呢,“那就一起吧,”他和她说。

“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一起成为这个年份最劲爆的新闻,一对年轻男女因做那档事太过于忘我双双从三十一层坠落。”这话让她急了,扭动腰肢说我不要我不要那太丢脸了,“都不在了还怕什么丢脸?”他说,那倒也是。

于是,心里不再害怕,甚至于盼着他要她要得更凶,最好变成那则最劲爆的新闻。

那就一起吧,快乐至死。

多疯狂。

脸贴着落地玻璃窗,在心里复习着宋猷烈让她滚时的场景,眼泪沿着眼角,他还没和她说“滚”,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看来,宋猷烈是不能要的,她心里都快要负荷不了这个名字。

宋猷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戈樾琇不知道。

很多很多盏灯亮起时,她的模样映在落地玻璃窗上,和她一起印在落地玻璃窗上的还有另外一张面孔。

看看,她想他又想到出现了幻觉。

宋猷烈,这都要怪你。

和很多次出现幻觉那样,身体朝他依偎过去,头靠在他肩膀上。

就像那个肩膀正等着她。

稍微移动了一下头部,那个肩膀还在,结结实实承载着她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