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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焙室外。

“我想到我爸爸房间去看看。”冷冷说。

贺烟也不知道戈鸿煊的房间密码,近几年,进入戈鸿煊房间地就只有那名跟了他十几年的助手,每隔一个礼拜,那位都会来清理戈鸿煊房间,清理完房间后就离开。

以上,是贺烟的说法,末了,贺烟还补充阿烈也进不了你爸爸的房间。

这说法是真是假无从得知。

房间进不去,那房间主人的消息应该知道吧。

关于这个问题,贺烟的回答倒是很爽快:“明天,我带你去见他。”

明天,贺烟不仅要带她去见戈鸿煊,还会带她去见鲜于瞳。

从这条走廊走到另外一条走廊,从户外小径到休息长廊,不时间有人迎面而来,似乎,迎面而来的人还不习惯看到她,愣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毕恭毕敬站于一边。

她有好几年没回家了,站于一边尽是新面孔,一张老面孔都没有。

打开房间门,关上。

头抵在门板上,戈樾琇得承认,她心里有一些些彷徨。

有一双手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熟悉的气息萦绕,于发顶,于耳畔,于颈部。

最开始,她是由着他的,亲吻抚摸,脚尖离地,被打横抱起,手顺从地搭在他肩膀上,奇怪,之前房间窗帘是半打开的,现在是被拉得厚厚实实的。

“窗帘是你拉上的吗?”问。

没回应她,宋猷烈脚步快速往卧室方向,就好像一门心思就只想把她带到卧室,其他一概不在他思考范围内。

阳台门是关着的,这倒是和她离开时一样。

只是,问题来了。

宋猷烈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进来的?”问。

还是不回答她的问题,脚挣扎几下,以示抗议。

把她放在床上,紧随着,身体贴了上来,把她整个身体牢牢覆盖于他身下,这下,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了,床垫柔软的触感让她脑子晕乎乎的,身体陷落于他身下,他的动作熟门熟路一路往下,想到什么扭动身体,这次抗议动作很大,宋猷烈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是很乐意说着。

“什么问题?”

果然,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窗帘是你拉上的?”

浅浅笑着,灼灼气息打在她颈部上:“是我拉的。”

“为什么要拉上窗帘。”

手游离着语气漫不经心:“为了和坨坨玩捉迷藏游戏。”

玩捉迷藏游戏啊,眼睛缓缓闭上,最后一秒,掀开眼帘。

“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阳台房间门。”

眉头皱得更紧,她那时明明改了房间门密码来着。

像是听到她心里话,宋猷烈和她如是说:“密码早就改了,那时,安全系统需要升级,我就建议重新给你房间门换上更加安全的密码设置。”

这么说来,她连自己房间密码都不知道了?瞪着他。

“等做完再告诉你房间密码。”他轻触她的耳垂。

想明白宋猷烈口中的做完是指什么,开始大力挣扎,“别闹”他在她耳畔轻声呵着。

没闹,她可没闹,这是她房间,她讨厌他擅作主张把她房门密码换掉,她还讨厌他没经过她同意进入她房间,而且…这家伙还想在她房间里和她做那档事。他单腿牢牢压制她不停顶他的膝盖,问:“还有问题要问?”紧抿着嘴,不作答一门心思就想让他的手从她衣服里解脱出来,哪能?“不说话就是没问题要问了?”继续扯他的手,“问题不是都已经回答完了吗?嗯?”他沉着声音。真可笑,问题回答完了就代表他可以和她做了?没门。

冷冷说“放开我。”“别闹。”以为她和他闹来着“我没闹。”低沉的声线贴着她耳廓“今天坨坨穿了石榴红毛衣,还是我看错了,嗯?”

所以,穿了石榴红色衣服就等于是在邀请他吗?

怒及,手狠狠挣脱他的框固,挣扎中指甲刮过他颈部,与此同时,还有她的尖声抗议:“放开我,我不想。”

宋猷烈一个反手,双手于他手掌里,被动举到头顶上,目光落在他颈部上,那道抓痕不浅,若干渗透出来的血丝有点…刺眼。

别开脸,五斗柜上摆着她和戈鸿煊的合照。

别的孩子和爸爸妈妈的合照可以摆满整个橱柜,可她就只有那一张,那是妈妈没走前拍下的,在亚马逊丛林,还年幼的她灰头土脸但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那天她和戈鸿煊合力钓到长度到她肩膀的大鱼,两人兴高采烈和鱼合照,鱼在中间,戈鸿煊戴着草帽,她鼻尖沾着泥巴。

妈妈死后,她再也没和戈鸿煊一起拍过照片。

附在耳畔的声线把她从亚马逊雨林带回。

“怎么就不想了?”他问她。

“这是我房间。”冷冷回答。

“谁说这不是你房间了?”他语气也不温和。

“我不想和你在我房间做。”眼睛继续盯着她和戈鸿煊的合照,“我讨厌。”

采访室,宋猷烈坐在戈鸿煊之前所坐位置接受采访的画面此时此刻尤为清晰。

宋猷烈走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戈樾琇继续看着五斗柜上的照片,她又想起戈鸿煊那个深夜一副要把她掐死的样子,掐着她脖子用近乎变形的声音告诉她“你和你妈妈都是婊.子,贺竺是婊.子,你是小婊.子。”自懂事以来,最开始她是知道自己妈妈和爸爸和别人家的父母不一样,逐渐她明白,贺竺和戈鸿煊是因利益结合,换言之,就是那对夫妻不相爱,而她,是为了让这个利益关系更加持久更加牢固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眼睛一眨,一颗泪水滑落,她是不会承认那颗泪水来自于宋猷烈的,她已经无法忍受他一丁点的冷漠。

多矛盾的心态,想他离开她房间又不想他离开她房间,嘴里说讨厌但其实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无非是那点罪恶感和自尊心在作祟,就不能为她想想吗?看到自己爸爸一点点被别人取代,即使是她的甜莓也不行。

还有,说改密码就改密码,更可恶地是,一直瞒着鲜于瞳的事情。

敲门声响起。

管家在门外提醒,距离晚餐时间还有三十分钟。

平安夜,比弗利山的富人们习惯在这天提早用晚餐,晚餐过后,邀请来若干好友,围着炉火,请来琴师,在琴声中度过一个温馨又有品位的平安夜,她的小姨把富人们的那一套都学会了。

慢吞吞起床。

什么?穿石榴红色的毛衣就等于戈樾琇在勾引宋猷烈?!戈樾琇脱下毛衣,把毛衣往废衣篓狠狠一扔。

今晚小姨请客,她得好好打扮一番。

黑色高领束腰长裙,黑色皮鞋配黑珍珠耳环,揽镜一看,这身打扮再配上面无表情的面容,晦气得很。

餐厅里,齐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让戈樾琇心里很快活。

小姨带来的两女孩也在,留下前来帮忙的客人一起晚餐,理所当然。

多数以白黑灰色系示人的贺烟今晚穿了淡粉色小礼服,嗯,这么一看,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宋猷烈也在,白衬衫换成高领毛衣。

因两位客人的加入,餐桌比平常要热闹些许。

餐桌正中央的主人座位空着,两位客人坐在餐桌左边位置,戈樾琇是右边挨着主人的第一顺位,依次是贺烟,宋猷烈。

三十分钟正餐后是甜点时间。

到了甜点时间,两位客人就显露出年轻人的活泼属性,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其乐融融但实际是暗中较劲。

让两位姑娘暗中较劲的原因再明显不过,只是,也不知道贺烟偏向金融家千金,还是连锁酒店巨头千金。

及贺烟的态度,自然免不了提一下宋猷烈。

面对两女孩的暗送秋波,宋猷烈有点冷淡来着,当然,也不是全程保持沉默,他会顺应两位客人提出的问题给出自己的看法,即使语气很有礼貌但都给人以拒人千里之姿态。

比方说,连锁酒店千金建议他出差时能不能考虑她家的酒店。

“我会把你的建议转给我的助手。”温柔回答着。

这回答让金融家千金很是满意,但很快她也从宋猷烈那里拿到了冷板凳。

这让戈樾琇都替贺烟着急。

但,贺烟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微笑,看宋猷烈时眼神表情更是无任何责备。

也对,这么优秀的孩子,还愁没名门闺秀前仆后继。

以及,两位姑娘一看就是被男人们宠坏了那款,宋猷烈的冷淡反而激起她们的征服欲,追求信号越发强烈,看看,她们都要忘了餐桌还有第五个人了。

这顿圣诞大餐足足延续一百分钟。

在两位女孩孜孜不倦努力下,宋猷烈终于有所回应:过完新年假期他就回约翰内斯堡办公,二位日后要是到约翰内斯堡如遇到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他会很乐意并且荣幸为二位效劳。

干脆把私人手机号给了吧,怎么看,那两位女孩都比一名精神病患来得强,戈樾琇心里嘀咕着。

夜幕降临。

一行人来到客用别墅,五米高的圣诞树立于客厅中央,围绕着圣诞树是和圣诞节相关的各类装饰,温馨又不乏情调。

客人陆续到来,她和宋猷烈分别站在贺烟左右,和客人先介绍的是她“这是我姐姐的孩子。”再之后,才是“这是我的孩子。”

从戈樾琇面前经过的宾客都要看上她一眼。

众所周知,戈鸿煊的独生女是一个神秘的存在。

宾客也不是很多,三十人左右,这些客人不乏有洛杉矶权贵,也有在贺烟慈善机构的清洁工人,他们或是携带自己伴侣,或者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拉着大儿子。

聚会在宋猷烈的《圣诞快乐》钢琴独奏,和洛杉矶工会主席年满十岁的儿子朗诵中拉开帷幕。

距离平安夜钟声响起还有几个钟头呢,客人们谈天的谈天说地的说地。

几个孩子戴上VR头盔玩起模拟仿真游戏;金融家千金和银行家千金给大家表演了四手连弹;宋猷烈和洛杉矶工会主席正低声谈话;贺烟和她几位好友正在和洛杉矶圣诞慈善晚会现场连线,几位合力以一百万美元价格拍下一名盲童制作的雕塑。

这几年,贺烟的投资顾问为她赚了不少钱,现在,她的小姨是小有资产。

纵观现场,大约就只有戈樾琇和那位清洁工无可事事了,即使聚会一开始,那些常常在电视媒体上露面的人都对这位清洁工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至于她,有若干几人来到她面前想和她交谈,因得不到她的任何回应只能撤退,有些是被她一身行头给唬住。

十点,来了一名摄影师。

几十人以圣诞树为背景拍了大合照,也不知道怎么的,戈樾琇变成了挨着宋猷烈站着,不是应该和金融家千金站一起吗?今晚宋猷烈就跳了两支舞,一支是和贺烟跳,一支是和金融家千金跳的,俊男美女配合默契,最后一伙跳舞的人都让出位置,心甘情愿当起了观众。

大合照分两排,全场就数宋猷烈和工会主席个头最高。

宋猷烈和公会主席被摄影师安排到最后排的最左和最右,宋猷烈最左,因身高不属于特别突出戈樾琇自行往较中间位置靠,但不知道怎么的有人扯了她一把,糊里糊涂的,她就变成挨着宋猷烈站。

之前,她还看了一眼,明明宋猷烈是和金融家千金站一起的。

戈樾琇身高不及金融家千金,按这个排位,肯定会让在场的人以为是表姐在搞破坏,硬生生挤开了表弟和金融家千金的关联。

她可没有,她巴不得宋猷烈和金融家千金好上呢,反正,洛杉矶的宋猷烈没有约翰内斯堡的宋猷烈顺眼。

戈樾琇想从宋猷烈和金融家千金之间退出,但没成功,有一只手牢牢扣住她的腰,让她的身体被动往着一处方向倾斜,迫使她不得不做出小鸟依人状。

混蛋,宋猷烈,我也要唾弃你。

第133章 天鹅挽歌

摄影师的手在半空中画出微笑的弧线。

三、二、一。

镜头定格。

大合照完毕。

戈樾琇吃到来自于金融家千金不善的眼神, 果然,她变成不安好心的表姐了,而宋猷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对客人们展示微笑。

十一点, 小提琴手上场。

轻快悠扬的小提琴声让在场女士手拉手围着小提琴手跳起现代华尔兹, 自然, 戈樾琇是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 她的装束会破坏平安夜其乐融融的气氛。

嗯, 贺烟也是跳舞女士其中的一员,怎么形容她小姨现在的状态呢。

看似全身心投入这个平安夜融洽的氛围中,时而微笑时而注目, 再附加一点酒精带来的微醺, 无任何异样。

戈樾琇尝试把自己代入贺烟的心境:她最信任的阿烈背着自己和表姐搞在一起, 这已不能以用愤怒来形容,想想世人会怎么看待她的孩子,要知道, 她那姐姐的孩子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

这想起来都可怕, 如坐针毡…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面孔。

这么看来,她的小姨比一名精神病患者还可怕。

但这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事情, 说不定, 贺烟已经成竹在胸。

看了一下时间, 她得回去了, 明天对她来说很重要, 她要早点休息以保有足够的精力, 再有,她还没和外公说圣诞快乐呢。

离开时宋猷烈正在和工会主席的孩子玩游戏,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从客用别墅回住宅得经过网球场。

网球场为下放设计,远远看去像是塌陷在山窝之间。

放慢脚步。

为了保持身材,戈鸿煊每月都会抽出一点时间和友人来一场夜间网球,大多数时间网球场都是灯火通明,今晚亦然。

只是,这块场地已阔别它的主人有三年之久,戈樾琇在网球场边停下脚步。

在这块场地上,也有欢乐的时刻,戈鸿煊和他的朋友厮杀,外公当裁判,佣人们当观众,阿樾和阿烈客串球童。

夜间的草地很柔软,索性,戈樾琇脱下鞋,赤脚踩在草地上。

没往灯火通明的方向走,找草地较多的偏僻所在,走完绿植长廊就到了通往她房间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