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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极速旋转,路可倏地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哪儿还有礼堂、哪儿还有炸鸡花束、哪儿还有邱程?

公车上空无一人,司机大叔在车外和几个同行蹲在一起嗑唠,她捶捶睡得有些昏沉的脑袋伸了个懒腰,顺着窗户飘了出去。

就说邱程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路可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叹了叹气。

果然温柔体贴的邱程、大捧的炸鸡花束什么的只能靠做梦了。

话说她怎么会梦到邱程抱她这种离谱到诡异的场景呢?

匪夷所思…

路可边想着刚刚做的梦,边飘出了公车站,才发现竟然都到了东郊。回学校的话至少两个小时的路程。

西郊是大学城,A市高校聚集的地方,但东郊却是A市最有名的富人区,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是市里无法比及的。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漂亮的别墅若隐若现,推开窗就可以看到远处的湿地公园,要是住在这里的话,每天估计都是笑着从梦里醒来的吧。

道路两边摆着精致的盆栽,色彩缤纷的花朵向阳生长,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路可蹲在那里看了半天的小花,远处路尽头缓慢开来一组长长的车队,清一色的豪车,这样的场面她在一个月前市中心医院外见过。

车队在马路对面停下,两排魁梧的保镖中,一个黑衣男人撑着伞,另一个打开了中间那辆车门,弯腰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小孩子。

因为有黑伞阻挡,她没有看到伞下的人,黑衣人抱着孩子转身向身后走去,路可看了眼对面的那栋建筑。

“兰圣医院”

A市最高级的一家私人医院,能在这里看病的人也非富即贵了。

她撇撇嘴准备起身离开,却在不经意间一瞥,看清了伞下的那张稚嫩的小脸,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小翊!”

他怎么会在这里?会从那辆豪车里出来?

他妈妈为什么没有在身边?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太多的困惑充斥在脑袋里,路可转了转眼睛决定跟上去看看。

她尾随着他们上了三楼,两名黑衣人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下,而另一个抱着小翊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关上了房门。

路可飘上前,看了眼左右的三座大山,无形的压力迎面扑来。

明明他们看不到自己,她还是下意识放轻了动作趴在门上的圆玻璃向里看去。

兰圣医院的病房比普通医院的高级病房还要豪华,何况这门上还写着专属两个字。

青色病床上叶珊正靠在床头,长发散开在肩头,显得多了几分温婉。

她温柔地看着儿子,纤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

“小翊有没有好好上学?”

男孩点点头。

叶珊弯起漂亮的眉眼。“那有没有认识新朋友?”

他惯性地想摇头,看见妈妈期待的目光想了想,最后还是轻轻地点点小脑袋。

一双小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然而想到那双眼睛的主人“邪恶”的笑容,他不禁甩甩脑袋,抿紧唇懊恼地埋进妈妈的怀里。

“我的小翊真棒!”叶珊还担心他不愿和其他小朋友交流,现在知道儿子有了朋友放心了不少,她看着小翊渐渐红润的脸蛋,心里突然生了愧疚。

也许最开始将他交给厉家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小翊跟着她吃苦。

母子两在病房里说了很久的话,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进来告诉她,厉夫人打电话过来让把孙子带回厉宅。

叶珊心有不舍,但想到小翊才刚刚回到厉家,和爷爷奶奶还生疏,也希望孩子能和他们亲近些。

她温声叮嘱小翊。

“记得听爷爷奶奶的话,按时睡觉,在学校好好听课,和小朋友们要开心的相处知道了吗?”

小翊点点头,握着妈妈的手不愿松手。

保镖见状抱起孩子恭敬地说了声“小姐请好好休息,厉总晚上过来。”

她闻言微怔,低下眉轻声回应。“嗯。”

房门关上,保镖几人护送着孩子向外走去,小翊窝在男人怀里一脸不开心。

他想留在这里陪妈妈,不想去那个家,但是那个叫“爸爸”的人说妈妈身体弱,需要调养。

越过保镖的肩膀向妈妈的病房看去,他却意外地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亮。

“嘘!”

路可做个手势,指了指他身边的几个黑衣人。

小翊看着抱着自己的魁梧叔叔,轻轻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子。

保镖停下脚步看向怀里的小少爷。“少爷怎么了?”

他眼睛转了转,瞥向一旁墙上的标志,伸出手做了个手势。

厉桀挑选的这几个保护儿子的保镖都是懂手语的,保镖将他放在卫生间站在一旁等候。

小翊却没有动作。

“小少爷?”

他跑到门口,指了指走廊尽头又做出手势。

别人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保镖头顶划过三条黑线,但想着这医院就是厉家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还是招手让其他两人跟着他走到了走廊尽头。

小翊飞快地提起裤子,身后站着笑吟吟的路可。

“小翊!好久不见。”

他说不了就用力的点头,亮晶晶的眼睛与刚刚形成鲜明反差。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些保镖又是怎么回事?”

小翊伸手比划,她却想起自己看不懂手语。

“算了算了,最近过得好不好?”

又点点头。

“这样我就放心了,嘿嘿,见到你这个小鬼头还真是开心。”

小翊盯着她看了会儿,忽地想起一件事,向她比划了半天,路可仍是云里雾里,她不好意思挠挠头抱歉到。

“小翊,我看不懂…”

他探着小脑袋向走廊道望去,那几个人站在那儿聊天,他回过头朝她招了招手迅速地跑出了卫生间。

路可大约是明白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连忙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许嵩的《认错》~

PS:下本文的男主角…没错,是这章的**,哈哈~

chapter16

避免被发现小翊没有坐电梯,引着路可从安全通道上了顶层的五楼。

才三岁半的孩子两层楼梯对他来说有些吃力了,小翊喘着气径直跑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口停下。

“小翊,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这一层环境比下面更加安静,楼道里也没有人。

小翊左右瞧了瞧,踮起脚扣住门把手打开了门。

她好奇地跟着他进了病房,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从不存在的心似乎跳动了一下,路可顿住伸手捂在了心口。

奇怪的感觉…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床头的心率监测仪发出“滴滴滴”的声响,小翊站在床边看向她。

路可一步一步地朝病床走去,直到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的面容。

女孩儿如同睡着了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长长的黑发柔软地散落在枕头上,粉色的被单衬的她的皮肤愈加白皙,只是这白不像正常人的白,更多的是一种带着病态的苍白。

窗帘被拉开,夕阳斜斜照射进来,投在了她光洁的脸上,泛起莹莹的光泽。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小巧的唇瓣透露着淡淡的粉,让人想起了春天的早樱。

这静谧美好的画面使路可联想到了《睡美人》。

她只是睡着了,只是在等待着他的王子来吻醒她。

心底有浓浓的异样,却不知源于何处。

路可垂眸看向一旁的小翊,问到。“为什么要带姐姐看这个小姐姐呢?”

他指了指床上的女孩儿,又指了指她,然后把手指放在脸颊上。

她的脸倏地拉的老长,嘴巴撅的高高的备受打击。“姐姐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可是小翊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可以专门带我看漂亮的小姐姐来打击我呢!”

小翊摇摇头,伸手飞快地比划,对上她茫然的神情才想到她看不懂,急得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其实你是想夸我漂亮?”

他又摇头。

路可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半天,她泄气地垂下肩。“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没关系,姐姐我呢不会生气的。”

小翊还想表达什么,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由远及近。

三个保镖等了十分钟还不见小少爷从卫生间出来,立刻进去挨个查看却空无一人,被厉总知道了非得杀了他们,吓得赶紧联系医院方,查了监控才看到小少爷一个人偷偷上了顶楼。

“小少爷,你怎么跑这里了?如果想看言笑小姐的话我们可以带你来,千万不要偷偷玩失踪,厉总会担心的。”

一个保镖抱起小翊朝外走去,他转过身越过那人的肩膀跟路可招手。

“小翊再见。”

路可不打算追上去,在门口看了那么久,大约知道他们母子现在过得很好,比起一个月前初见时气色好了很多。

这样就好。

没想到今天出来会这么大的收获,时候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孩儿,原来这个女孩是小翊的姐姐,难道他刚刚的意思是问她他们长的像吗?

跟自己炫耀姐姐来着…

小屁孩。

她轻声说了句“祝你早日康复”,随即准备转身离开。

紧闭的房门却在此刻被推开,穿着白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捧满天星花束,胳膊上是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他径直走到病床边,将那束花放在了桌上花瓶里,然后在一旁的凳子坐下。

目光专注地看向女孩儿,男人温柔地开口。“笑笑,今天公司有些忙,开了一天的会,所以来的晚,你不会生笠钦哥的气吧。”

说着自己低低笑出了声。“笑笑最不喜欢生别人气,我怎么忘了呢?”

他将女孩儿放在被中的手轻轻拉出握在手心里,贴在脸庞。

“丫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睡呢?一天、一个月、一年、快两年了…还想再睡多久呢?”

“笑笑不是最心软吗,怎么狠心一个人自顾自地睡大觉,不理会关心你的人了。”

路可静静地飘在床尾,听着男人讲公司里的事情。

他又成功谈下了一个项目,下周就要正式接过环亚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可能会忙,不能天天来看女孩儿了。

床上的女孩儿没有半点反应,他也不介意,仍然耐心地说着。

到后来病房里静悄悄的,男人安静地凝视着女孩。

窸窸窣窣的椅脚在地面上摩擦的声响响起,男人弯起腰靠近了女孩儿的脸。

路可瞪大眼睛,她当然知道这是要做什么。

下意识想去阻挡,碰到他的身体时忽地被弹了回来,撞在墙上。

“嘶…”

最近还真是倒霉到不行,三天两头挨罪受。

路可揉着痛到麻木的肩膀吃力地站起来,不敢再去碰那个人,可是却又不想让他亲下去,走到床边绊倒了那只花瓶。

玻璃碎裂的声音成功地让他停止了动作,没一会儿护士急匆匆跑过来。

徐笠钦将言笑的手重新放回被中,温声对护士说到。“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麻烦你把这里收拾下,再帮我找只新的来。”

“好的,徐先生。”

见他没了要亲女孩儿的意思,路可没来由地松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

这么晚了,得赶快回学校去,不然等天黑,要是碰到什么奇怪的“人”可就麻烦了。

没办法,胆子太小。

————

那天回到宿舍看到空荡荡的餐盒,邱程心中一喜,知道她来过寝室,以为路可气消了,然而接下来几天他再也没见过她。

她常去的图书馆、后街小吃店、A大湖畔他都一一去找过,却都无果而返。

他知道,她这次是真生气了。

耳边没有了那个总是叽叽喳喳的声音,世界突然安静了许多。可总觉得哪里空空的,听课时会走神、对着电脑上的K线图发呆,盯着窗外的风景一看就是很久。

会想这个时候的她在做什么,有没有饿肚子,是不是已经有了新朋友?想到她会像对他一样将自己的笑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另一个人,不由地更加烦闷。

后天要去B市参加创业大赛决赛,邱程到医院拆掉手上的石膏,坐车回来的路上晃了神,提前一站下了车。

这一站在A大北门,离他的宿舍有些远,进了北门要经过设艺学院,再绕过学缘湖和一条长长的学府大道。

由于这里距离学生生活区远,平时人不多,邱程一路走来仅碰到一些午后跑步锻炼的人。

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婉转啼鸣,夕阳将身后的影子拖得斜长,看起来孤单极了;广播里放着年代久远的曲调,他的脚步一点点放慢,最后停留在原地,微仰起头看向空中。

今日有徐徐微风,几只风筝从远处的五四广场盈盈飘起,一个可爱的卡通大脸猴正好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