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亲自给肖暖做了第一次b超,将彩超打印出来的图交给了秦正南,笑道,“秦先生,恭喜您,您太太怀的是双胎。”

双胎?

“您是说,双胞胎?”秦正南错愕地将b超单接过来,满眸的震惊。

“是的,您看,这里,这里,两个胚胎,现在已经8周了,看得非常清楚。”主任指着单子上胚胎的位置,告诉秦正南。

因为是彩超,图上两个胚胎的位置特别明显…的确是两个,虽然很小,看着跟两颗葡萄大小差不多,但是似乎已经成型了,有了胎儿的模样。

秦正南的眼睛湿润了,忍不住转身抱起还不明所以的肖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又亲,“宝贝,你越来越能干了,你居然给我怀上了双胞胎!我做梦都没想过!”

“双胞胎?双胞胎宝宝?”肖暖最近在秦正南每天坚持教学下,经过测试,智力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已经跟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了。

“对,你肚子里有个双胞胎宝宝!几个月后,你要一次性为阳阳生两个弟弟或两个妹妹!”因为激动,秦正南放在肖暖肩膀上的手都在颤抖。

“大叔高兴?”肖暖眨了眨眼睛,看着她的大叔很高兴的样子,自己也跟着笑了。

“恩!大叔非常高兴!”秦正南握紧她的手,转身对医生说,“主任,我太太的这个双胞胎怀得很不容易,您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两个胎儿…”

“秦先生,您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考虑到您太太这个情况,建议您在家的时候,一定要专人照顾她,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和蔼的产科主任笑着对秦正南说。

“好!一定会!”

这一天,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秦正南一直让肖暖坐在自己的腿上,像抱个孩子一样,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生怕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家里人听说暖暖不仅怀了,还是个双胞胎的时候,都高兴得欢呼起来。之前一直担心暖暖不适合怀孕的几位老人,也都一口赞同让秦正南务必留下这对来之不容易的双胞胎宝宝。

无论如何,他们一家人这以后几个月的职责,全都是保护暖暖,保护双胞胎宝宝!

临市,海边别墅。

在每天的忐忑和纠结中,沈冰小心翼翼地在方宇翔的别墅里住了下来。

在佣人的悉心照料下,沈冰的双脚很快好了起来,可以自由地走来走去了。可每天除了出门看海,就是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让她感到十分枯燥无聊。

而方宇翔这段时间,也好像很忙的样子,只偶尔回来陪她吃饭,有时候晚上都留在了公江城的司。

自从那晚的意外受伤之后,他也没有再碰过沈冰,让她慢慢地放松了警惕。但是时间长了之后,她感到了万分无聊,打算立刻离开这里!

不过,现在的脚还不能走太多的路,所以这段时间她要多锻炼锻炼,等有本事离开这里了,突然一走了之,让方宇翔那厮慢慢着急去!

哼!

独自吃过午饭,看着佣人都各自地忙着家务,沈冰起身,开始在客厅里慢慢走动着活动手脚。心急如焚的她为了尽快完全康复,咬着牙尽量让自己走路走得跟常人没有异样。

来到楼梯口,她开始通过台阶上下楼,从二楼下到一楼之后,再从一楼上去。

到了二楼,一鼓作气,她继续顺着扶手向顶层三楼走去。

往上走了几步,沈冰突然闻到了一股灰尘的味道,越往上走气味越浓,萦绕在鼻尖久久不见散去。

“阿——嚏!”刺鼻的尘土味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这么多佣人,难道不打扫三楼的卫生吗?

仰头望去,整个三层的三四个房间门全都重重地紧闭着,地板上没有铺地毯,能明显地看到地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往离楼梯口最近的一个房间望去,房门上的把手和门框已经失去了光泽,一看就是知道好久不曾有人上来过。

“不要上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吓得沈冰刚刚抬起的脚悬在空中不敢踩上最后一层台阶。

沈冰回头一看,原来是管家吉祥,正站在二楼和三楼转弯的楼梯口处,一脸着急地看着自己。

沈冰心生纳闷,边转身往下走,边诧异地问吉祥:“怎么了?这里为什么这么脏?没人打扫吗?”

“太太,上面好久没住人了,小心弄脏您的衣服,您就别上去了!”吉祥伸出手扶着沈冰慢慢朝下走去。

吉祥的话更让沈冰感到好奇,平时对她恭恭敬敬的管家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脸上还带着淡淡的自责,好像是她没看好自己让自己闯了祸一样。

沈冰撇撇嘴,回头倪了一眼与这个别墅的奢华整洁格格不入的顶层,忍不住问到:“吉祥,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为难或者不高兴的事了?”

“太太这样说不是取笑我吗?您是主子,做什么事都轮不到我这个管家高兴不高兴的。”吉祥脸上泛起尴尬的笑。

“你真的把我当做太太吗?”沈冰眼睛里闪过一丝调皮的光,假装愠怒地滞住了脚步。

“太太,您这,您这就为难我了…”吉祥为难地低下了头,她知道沈冰想说什么。

“好吧,我还是等他回来问他吧!”沈冰推开吉祥的手,自己一个人慢慢下了楼梯。

“太太!”吉祥无奈地叹口气,叫住了沈冰。没办法,要是让方宇翔知道她没看好太太,让她上了三楼的话,那就是她的失职了。

沈冰弯了弯唇角,转身对不安的吉祥说:“没事,我绝对不告诉他今天我上楼的事。”

“不是我不想告诉您,其实也没什么。”吉祥走过来扶着沈冰边往楼下走,边压低着声音说:“这里的佣人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三楼是禁地。”

“禁地?”沈冰不解的蹙起了眉。

“嗯。我跟着少爷已经四年多了,听说在我之前的那个管家,就是因为不小心吩咐佣人打扫了一下三楼的卫生,少爷大发雷霆。后来从司机到厨师,从管家到佣人大大小小五六口人,一个不剩地全都被少爷辞退了。不光是新来的佣人,就是我也从来不去问为什么,当然也没敢上去过三楼。”吉祥忐忑地如实相告。

“为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沈冰下意识地又仰头看了一眼三楼楼梯口的方向,好奇心占据了整个脑子。

“太太,您现在腿脚不方便,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就不要去问太多了。只要记住三楼是禁地就行了,否则被少爷知道了,倒霉的只会是我们这些下人。”吉祥的眼神和口气里充满了恳求。

“好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再上去了!”沈冰拍了拍吉祥的肩膀,微笑着向她做了一个保证。

下了楼,沈冰说累了想睡会午觉,一个人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交替浮现出的,是方宇翔昔日或清冷或邪魅的幽深眼神,好像那双寒潭似的黑眸后面掩饰了很多他不愿提及的往事一样。

她对他的过去和未来都没有兴趣,但她确定,方宇翔这个阴晴不定、性格古怪的人身上,一定隐藏了一些重要的秘密。

自从知道了三楼是个禁地之后,沈冰突然感到无比的失落。

她知道不管三楼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跟她肯定是没有关系的,但却更能说明她和方宇翔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尤其是她看到他用一纸结婚证骗她她是他老婆的时候,她不是没敢怀疑过:他这样做,是不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了?

否则,怎么会用这么多手段留她在身边呢?如果单纯是为了原始的身体需要,又怎么会在上次误伤了她的腿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她呢?

“或许,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沈冰深呼吸一口,自嘲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现在得找个借口‘恢复’记忆,必须回家去了。”

“在干嘛?”正在伤神间,房间门“吱——”一声开了。

一抬头,发现方宇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门口。

“没,没有啊。”沈冰收起手里的ipad:“刚看到一个很感人的新闻…”

“哦?”方宇翔勾着嘴角走进来,递给她一个礼盒:“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宴,穿这套衣服。”

“晚宴?”沈冰诧异地打开一看,是一件天蓝色的礼服,很漂亮很时尚,连她这个画画的人都觉得这衣服美如画了。

“怎么?需不需要我帮你换?”方宇翔上前冲她坏坏地笑了起来。

“什么晚宴?我能不能不去?”她不喜欢那些场合,何况现在要办法离开这里了。

不过…这次出去,说不定可以找个机会摔一跤“恢复”记忆呢!顺便光明正大离开!

沈冰心里得意地想。

“一个简单的party,毫无压力。要么我在外面等你,要么我来帮你换?”方宇翔说着就拉起她扯她身上的衣服。

“好吧,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出来!”沈冰脸上无奈一哂,把他推出了房间。

“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再撞一下脑子了!不能再继续这样装傻下去了!否则,他真的会把我当他老婆用的!”换好礼服,束好发型,沈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下定了决心。

可在找到机会之前,她不得不继续做他“名正言顺”的合法妻子。

“走吧。”打开门,看到一身笔挺的方宇翔果真站在门口等她。

方宇翔转身,抬眸,视线落在换好礼服的沈冰身上,失神地怔住了。

这条单肩滚边不规则裁剪的晚礼服穿在她身上,把她一张出水芙蓉的精致小脸更加衬托得玲珑剔透,像一块未经雕琢过的天然美玉一般惊艳耀眼。

不,是一块高贵冷艳的美玉。

“喂!是不是不太合适?”沈冰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方宇翔缓过神来,嘴角讪讪地勾起:“凑合还行,就是尺码好像大了点,看来你以后还得吃胖点。”说完,径直下了楼。

“大吗?”沈冰低头瞅了一眼,“好像还好吧!”

方宇翔今晚的车开得格外慢,也不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的路况。

车子里的氛围越来越闷,沈冰忍不住悄悄用余光瞥了几眼方宇翔,几次张嘴想打破沉闷却又找不到话题。

视线突然落在cd屉上的cd,随手拿起一张递给了他:“放点音乐吧!”

方宇翔扭头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接过cd,打开了音乐。

是一首老歌,短短的前奏结束后,熟悉的悲伤调子立刻充斥了满满的车厢。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已经忘了天有多高

如果离开你给我的小小城堡/不知还有谁能依靠

我是被你囚禁的鸟/得到的爱越来越少

看着你的笑在别人眼中燃烧/我却要不到一个拥抱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冷冷的看着你说谎的样子

这撩乱的城市/容不下我的痴/是什么让你这样迷恋这样的放肆

我像是一个你可有可无的影子/和寂寞交换着悲伤的心事/对爱无计可施

这无味的日子/眼泪是唯一的奢侈…

沈冰知道这首《囚鸟》是歌手彭羚唱的,她对唱歌的人不是很了解,但是她知道这首歌是十一郎作词、张宇作曲的作品。

对这对歌坛的模范夫妻、黄金夫妻,沈冰早在上学那会就喜欢得不得了。

而她,对十一郎写过的所有歌都爱不释手,她觉得十一郎写出的爱情,有种震撼心灵的唯美和真实,再加上张宇完美合璧的作曲,或喜或悲的音符缓缓流淌出来,都是那样容易触动灵魂。

彼时年少的自己啊,总在期待会有十一郎和张宇那样绚烂、浪漫又坚定的爱情。

只是不知道为何,沈冰突然觉得今天这首歌,打动她的不光是那些勾起了她回忆的熟悉旋律,歌曲里渗透出来的某些情愫,让她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囚鸟?现在的她,算不算被他囚禁的一只鸟呢?

方宇翔不经意一撇,看到沈冰低头黯然的样子,张开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车子在一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前停了下来,沈冰抚了抚心情正要下车,方宇翔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等等,过来。”

“干嘛?”沈冰抬眸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脸上却平静得看不到一丝波澜。

“过来,低下头。”

方宇翔说着手就勾上了她的脖子,等放开她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脖子上冰凉一圈。手下意识地摸上去,竟然是一条项链!

低头一看,硕大的心形吊坠中间是一颗蓝色宝石,周围镶了一圈耀眼的钻石,颜色和光泽都与身上天蓝色的礼服相得益彰,搭配得简直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

“这?不需要这么闪吧?”沈冰有点不习惯胸前突然变得这么闪亮。

“不会的,里面的每个人都是闪闪发光的,你这点光只会被瞬间淹没。”方宇翔冲她淡淡一笑:“走吧。”

当沈冰挽着方宇翔出现在音乐萦绕、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时,不知谁喊了一声“方少来了!”刹那间,现场所有穿得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正从宴会厅门口款款走进来的一对璧人身上。

气宇轩昂的方宇翔唇角挂着清冷的浅笑,一只手酷酷地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挎着身边如水般动人、如钻石般耀眼夺目的沈冰一步步走进大厅,两个人像一面无限聚光的镜子一样,瞬间吸收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谁说方大boss不近女色的,原来是一直雪藏了这么水灵的一个美人。”

“可不是么,看来他把这位可人儿保护得很好嘛!”

这一听,就知道是男人间的对话。

“哇唔!方少今晚好帅啊!”

“他哪天不帅啊?只是咱没那眼福而已!”

“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角落里,传来的是醋溜溜的女声。

在众人灼热的目光下,沈冰有点局促地握紧了方宇翔送她的最新款香奈儿手包,脸上渐渐漾起浅浅的绯红。

幸好啊,这些年光女扮男装当沈河了,没人知道沈河有个妹妹,就是她!

“没事,今晚你又不是主角,没人会把目光长时间停留在我们身上的。”方宇翔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稍稍低下头安慰了一句,嘴角却始终优雅地上扬着。

正在和朋友聊天的方芳跟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一看到是方宇翔来了,放下手里的红酒,噙着笑朝他们走了过去。

“宇翔,你看你,走哪都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瞧瞧,我的生日party都快成了你俩的婚宴了!”方芳假装不悦地跟方宇翔开起玩笑。

“早就提醒过你了,要请我来的话,就应该提前做好被我喧宾夺主的准备!”方宇翔冲方芳邪魅一笑。

直到此刻,沈冰才知道原来今晚的宴会是方宇翔这个堂姐方芳的生日party,忙把手从方宇翔的胳膊上抽出来,向方芳微微颔首:“生日快乐!”

心里却在想,这个方宇翔真够无耻的!这么多人,竟然都默认她是他老婆了吗?这个他堂姐,居然也一本正经地把她当成了他老婆!

一家人,全都是会演戏的骗子!

“谢谢!”方芳含笑优雅地伸手握了握沈冰的手:“冰冰今晚真漂亮,这套礼服…”

方芳的眼神落在沈冰的礼服打量了一遍,盯着她脖子上的心形项链看了良久,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般地对着方宇翔笑了起来:“就说这礼服怎么这么眼熟,这是你设计的那套‘天空之心’吧?”

方宇翔眉眼弯弯地笑而不语。

方芳拉过一脸茫然的沈冰,低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悄悄在她耳边说:“这套衣服是宇翔在德国学习的时候设计的,除了模特穿过,他没有让任何人在公共场合穿过,原来最合适穿这件礼服的是你啊!”

沈冰诧异的抬头,看着一脸温婉笑意的方芳,讪讪地笑了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热的暖流,脸上晕起了更深的绯红。

当然了,也更加诧异!

她越来越好奇,方宇翔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人!

255.我让秦正南杀了你!

“你听说没?方少带来的这个沈冰根本不是当年那个沈冰,听说这女人只是方少找来的一个替代品罢了!”

“我也听说了,但是我老公不让我说…这女人,说不定就是仗着自己跟方少的初恋一个名字,又长得有点姿色,就来勾引方少的呢!”

“我也这么觉得,方少这次是鬼迷心窍了,他的那个初恋早就死了!”

“…”

沈冰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悄悄给张冬发短信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两个女人酸不溜秋的讨论声,很快就又离开了。

一瞬间,她仿佛被醍醐灌顶一般…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沈冰?原来方宇翔以前喜欢过的女人叫沈冰,而且已经去世了…自己,竟然无意间成为别人的替身了。

呵呵!

想到这里,沈冰捏起粉拳,想起方宇翔这些日子里以来时而对她冷淡,时而又温柔得不像话的样子,她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因为他误伤了她才带她回家养病的,做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太思念他的初恋,想看着她望梅止渴吧?

一种强烈的羞辱感从内心升腾起来,沈冰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自己真是愚蠢,还一次次不好意思起来,真是傻蛋!

关掉手机,沈冰起身走出来,看了看身上那长长的繁复的礼裙,牙一咬,将裙摆撕碎,变成了利落的短裙。

这样,逃跑起来,有优势不是么?

走出洗手间,她朝着来时的反方向走去。

出租车里,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紧蹙着眉、神情复杂的沈冰,好奇地问:“小姐,看你一身珠光宝气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怎么还一脸的不高兴呢?”

“呃…没,没事,有点不舒服而已。”沈冰还没从潜逃中定下魂来,不安地扭头看了一眼车的后面,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下来:还好,没人追来!

“师傅,谢谢你,不用找了!”看着魅色酒吧就在前面了,沈冰从一路的懊恼和气愤中缓过神来,脸上终于泛起了欣慰,忙从手包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钱递给了司机匆忙下了车。

站在离魅色不足十米的路边,沈冰仰头看着霓虹闪烁的“魅色”两个大字,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

两个多月了,她终于又看见这熟悉的招牌,忍不住喜极而泣。

正是a市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看着进进出出酒吧的男男女女,她忙抬手抹了抹泪,大步朝酒吧走去。

“冬冬——呜!”

刚走到酒吧门口,沈冰的一声“冬冬”还未来得及喊出口,就被从身后突然伸出来的一只大手捂住了嘴,身子被拦腰抱住,用力向后拖去。

她吓得睁大了眼睛,情急之下,使出全力掰开捂住自己半张脸的手,张嘴就咬了一口。

“你这是在炫耀你嘴上的功夫吗?”方宇翔吃痛地放开了她,蹙着眉戏谑地轻笑着说:“要不要呆会回家我们验证一下?”

看着突然出现的方宇翔,沈冰无力地闭上了眼,顾不上咀嚼他话里的意思,提起裙摆转身就要走。

方宇翔上前一把箍住她的胳膊,强拉着她塞进了车里,自己绕到车前进了驾驶室。

沈冰沮丧极了,眼看就能见到张冬了,却又偏偏让他追了上来!她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深呼吸了一口,怒气冲冲地扭过头问他:“你明知道我不是你老婆,你还要装模作样地演戏,你累不累?”

“你在说什么?亲爱的?我们回家吧!”方宇翔对沈冰的质问充耳不闻,温柔地弯了弯嘴角,发动了车。

“你…好,既然你喜欢明知故问,那不如我来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沈冰看着他一副悠悠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咬咬牙,紧闭上双眼,把一直小心翼翼藏匿在嘴边的话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根本没有失忆,这段时间我都是骗你的!现在我累了,我不想跟你玩这种猜谜游戏了,每天还要为一句话是真是假来来回回想好多遍,真的无聊极了!”

说完,她死死地阖着眼睛,双手的指甲深深地陷进了座位上的真皮坐垫里,完全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只有不断起伏着的胸脯和颤抖的双肩,抖露了她内心的愤怒。

她不知他是故意演戏还是真的听不懂,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离开他的视线,不要再跟这个神经病男人有任何纠葛。

“砰砰砰——砰砰砰——”

紧咬着下唇,沈冰缓缓睁开眼睛,还来不及去扭头看他脸上的反应,就被眼前疾驰的车速吓得睁大了眼睛:“你疯了吧!怎么开这么快?”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牢了安全带,转头望去,看到是男人刀刻般线条清晰的侧脸,和…和狠狠瞪着前方的那双阴鸷如鹰般的眸子。

沈冰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下唇已经被咬得发白。

“所以…请你放我回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已经低垂下了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等待接受惩罚的小孩一样。

毕竟,一开始是她自己撒谎失忆的,也不能完全怪方宇翔!

只是她永远也猜不到方宇翔的惩罚方式,因为下一秒,他已经放慢了车速,转头抿着唇睨了一眼纠结不安的她,三秒钟过后,居然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根本不像失忆,明明是幻想症!”

听到他嚣张的狂笑,沈冰差异地抬眸看去,却看到了一张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的脸。“什么意思?你还不相信我说的?”

“那你觉得我是会相信你的失忆,还是会相信你现在所说的?”方宇翔不答反问,嘴角噙着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浅笑。

沈冰显然没有参透他的话中之意,两条秀气的蛾眉不明所以地蹙了起来,“你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我跟你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方宇翔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沈冰,一句话不说地开起车来,左边唇角却慢慢浮起泛泛的冷笑:你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游戏规则还轮不到你来掌控吧!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在想着该怎么虐待我折磨我!”

“你除了用那些卑鄙的手段,我想你也使不出什么花样了,反正我是一无所有的人。”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很怕你,我只是不想你,不想你把我当成别的女人。”

….

沈冰每说一句话,方宇翔踩在油门上的力道就更大一点,吓得她紧紧抓住安全带,不再嘟哝。

回到海边的别墅,方宇翔下车拉着沈冰向二楼的卧室走去:“老婆,经过今天的观察,我发现你的腿和脚都好了很多,自己上楼吧!”

沈冰一顿,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扭头看着方宇翔嬉笑的脸,连连后退:“不,不去!我要回家,方宇翔,你再不放我走,我立刻报警!”

“呵呵”方宇翔暗笑一声,上前硬拉住她的手上了楼梯:“好啊,你试试!不过,你怎么突然怕了?那么喜欢玩,怎么这会怕了?怕我把你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