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精彩的推理和明智的判断,令王九甚至不由想为之鼓掌。自苏醒以后,这个女子表现出的智力水准堪称人类之最。

同时也让王九不得不深思,她的丈夫李风云,究竟要蠢到何等地步,才能将如此聪慧的血脉中和成李轻茗那个德性……

“不过,看起来你不像是在等我的。”

沈月娥说道:“是的,我本来是在等轻茗……这法阵的设计,是当轻茗突破风障,拥有真元以后方可激活,不知为何却被剑灵前辈触发了。或许是因为前辈所说的主从契约?”

“嗯,作为主人,我享有坐骑的所有权力。”

“原来如此,好厉害的契约,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原理吗,我从没听过这样的主从契约。”沈月娥说着,摇了摇头,“不,时间有限,我应该关注更有价值的问题。”

“的确。”

“那么剑灵前辈,可以为我解释一下仙魔大战和九仙尊的故事吗?”

“好,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博学士,很多事所知有限……”

接下来,王九将自己了解的历史大致讲述一番,而沈月娥则目不转睛地听着,专注得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越发微弱。而当王九结束了故事后,沈月娥长出一口气,意犹未尽。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故事虽然匪夷所思,却和已知的部分历史碎片完美契合……”

王九说道:“我有一个问题,你作为一个守护灵,将有限的生命用在听故事上,意义何在?”

沈月娥斩钉截铁:“朝闻道,夕死可矣。”

王九赞许道:“真希望你女儿也有这种求学精神。”

“女儿?什么女儿?”沈月娥一脸莫名。

“……”

“哦哦,轻茗,抱歉我都忘了。”沈月娥如梦方醒:“没错,我还有话对她讲的……算了,时间怕是来不及了。而且既然有剑灵前辈跟在她身边,那些话不说也罢。前辈,关于刚刚的故事,我还有几个疑点,比如魔族的来历……”

又过了一会儿,王九竭尽所能回答了她的所有问题,沈月娥终于一本满足,舒畅地伸了个懒腰:“当初决定留下一缕元神真是太明智了!”

感慨后,沈月娥又说道:“刚刚那些故事,对我来说真的是价值连城,可惜我只是一缕元神,无以为报。思前想后,不如由我来为前辈讲一些故事吧。关于洪荒年代以后,相州大陆的故事,虽然所知不多,但其中也有一些可以和前辈所说的历史对应上。”

“好啊。”王九颇感欣慰。

如今的剑灵无欲无求,唯一的想法也就是探究一下历史的真相,了解九州如何演变成了相州,过去的老朋友们又有了怎样的结局。然而这些事李轻茗是完全不懂,王九试着在她房间里找些书籍资料,却也一无所获,九州仙魔大战俨然已被时光所尘封。

而现在,沈月娥则要试着为他揭开这神秘的历史一角。

“如果和我签订主从契约的是你该多好,和你比起来,李轻茗这个坐骑简直是残次品。”

沈月娥略显尴尬:“那个,前辈,轻茗毕竟是我的女儿……”

“不用自责,这个责任显然该由李风云承担。”

“……说得也有道理。”沈月娥摇了摇头,“说回正题吧,现在的相州大陆,历史非常有限,五千年以上的部分几乎全都藏于黑暗之中,但根据少数洪荒片段来看,至少可以得知以下几件事,第一,相州大陆最早并没有这么广阔,是数千年来,吾辈修士们披荆斩棘,不断拓展大陆边界,才有了现在的相州。第二,洪荒时代结束以后,相州的修仙文明几乎是从零开始,在最早的黑暗时代,就连云涌境的修士都曾被称为大修士。相州经历了很长一段的积累,才有了现在的繁荣。然而和前辈所说的九州时代相比,却颇有不及,从荒蛮时代到黑暗时代,恐怕是发生了什么毁天灭地的灾难。第三,如今统治相州的一宗三院七大世家,都有洪荒年代的传承,虽然各自都有残缺,但正是这些传承,使得它们能够从黑暗时代延续至今。然后,前辈想要知道的真相,应该也包含在这些洪荒传承之中。可惜洪荒传承只有家族之主才能知晓,所以……”

王九问道:“所以我该找你丈夫?”

“风云……恐怕不行,他只对修行上的事情感兴趣,历史相关的从来都记不住,要找的话,就找他的爹爹李天涯吧。他是个很热心也很聪明的老人家,你要的答案他应该会有。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他,就说是他最亲爱的小女儿要你来的,他就会知道了。”

说完这些,沈月娥的灵体终于支持不住,开始自下而上逐步崩解,化为细不可查的灵体粉屑。

“真遗憾,只能和前辈说到这里了。最后,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前辈帮我照看好轻茗。”

王九说道:“我和她签订主从契约,自然对坐骑有照看义务。”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此时,沈月娥的灵体已经消失过半,而女子看来也终于放下了全部的心事,闭上双眼,等待着完全消失的那一刻。

“啊,差点忘了。”沈月娥忽然睁开眼睛,“前辈,今天和我见面的事,可以麻烦你保密吗?若是让轻茗知道,她一定会伤心难过。”

“好。”

“另外,这房间里是我留给轻茗的一点小东西,还有一些书信是我和风云年轻时的往来信件……还请前辈……”

然而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沈月娥的灵体却无声地崩散,化为无数晶莹粉屑。

王九顿时纳闷。

请我做什么?认真学习?善加保管?

不过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沈月娥提到了往来信件,那就先看一遍再谈处理措施好了。

想到此节,王九便逐一打开密室内的储物箱,其中大部分都是银两,草药等针对风起境修士的贴心辅助之物,只有一个小木箱里放满了书信。

打开其中一封,却是沈月娥写给李风云的。

“风云,你我相恋几年来,书信往来无话不谈,我本以为天下情侣,再亲密也不过如此。然而不久前我去金玉城,却见识到一种奇妙的情书,名曰‘文爱’……”

……

“原来如此,这就是所谓‘文爱’啊。”

翻阅过沈月娥与李风云的书信后,王九感觉自己真是涨了见识。以前仙魔大战的时候,落语曾经和他提起过,作为九州时尚先锋的青州,流行着一种名为‘文爱’的时尚文化,然而不等落语为他详细解释文爱的概念,最终决战就爆发了,所谓“文爱”也成了不解之谜。

现在倒是了却了剑灵的一桩心事。

可惜这并不能解答王九先前的疑问,沈月娥打算让他如何处理这些书信?

难道那个聪慧的女子,看出自己对人情世故不够精通,所以用书信的方式来给自己讲解文爱?算了,到时候把书信交给李轻茗鉴定好了。

而就在王九准备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忽然沿着剑世界的藤与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昨天被他三剑点破护体外功的仆人组,李元李立李朋。

三人在门前站定,踟蹰半晌后,终于有人开口。

李立说道:“小姐,是我们,那个,我们又来了。”

李朋说道:“对了,平哥是因为经书作业抄袭被发现,现在被老爷罚跑圈所以来不了,绝不是对小姐不敬……”

“你闭嘴,没必要说这些无关的东西!那个,小姐前段时间武艺精进,我们都是佩服不已的,但是拆迁工作是家族已经定下的项目,希望小姐不要让我们为难,还是尽快收拾行李搬去大院里住吧。”

这次李立开口,气势明显虚了一多半,显然是先前被捅出了阴影,旁边两位小伙伴更是多一句话都不敢说。

王九在下面听了,知道是找李轻茗的,便不予理会,开始收拾箱子里的东西,然而收拾了半晌,却也不见李轻茗出门迎客,只等得门口三名家仆逐渐有膀胱炸裂之势,尴尬万分。

王九飘回房间一看,只见小姑娘刚刚运完了一周天的内功,正睡得踏实。

再飘回院门,三个仆从依然在门外站得笔直,强忍着下体不适,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俨然一副等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王九见此情形,百年从李轻茗房中取出纸笔,写道:“李轻茗不方便会客。”而后便以操形阵将其轻飘飘送出门外。

李立正好接过纸条,只看得一愣。

李轻茗不便见客?这什么鬼?!

旁边李朋见了,松了口气说道:“小姐说不方便会客,咱们还是走吧。”

“呸,走个屁!动你的脑子想想,这纸条是谁写的?!”

“当然是小姐写的,这院子里又没有别人。”

李立冷笑:“小姐写信会用第三人称吗?又不是五六岁的孩子!”

“什么叫第三人称?”

“你……旁听文化课的时候,除了睡觉能不能做点正事!”李立恨不得踢死这个蠢货兄弟,“而且小姐的字迹也没有这么朴素生疏,她十岁那年的书法就让很多教习自愧不如了。”

听到这里,李朋还兀自莫名其妙,李元已经总结道:“院子里存在外人的可能性是95%,而且来者不善的概率是72%。”

李立肃然:“绑架?”

李元精致分析道:“李家是相州七大世家之一,就算近些年略有衰退,在青云城也是独占鳌头,影响力指数达到41.5%,远胜钱家和陆家,算得上树大招风。小姐一个人住在旧宅,安全系数比大院低89.3%,的确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李朋闻言顿时急道:“那还等什么,赶快进去救人啊!”

“怎么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这旧宅小院,制住小姐的高手,就凭咱们三个?”李立一边流淌着冷汗,一边握紧了拳头,“此事非同小可,李元你先回去报信,我们两个在这边看着……不对,这样容易打草惊蛇,要走就三个一起走,假装没看出这封信的破绽,稳住对手再说。”

李元补充道:“旁听文化课的时候,家中教习讲过,营救人质时也需要不断给人质提供信心,让他们能坚持下去。”

李立问道:“要怎么给信心?”

话音未落,就听李朋扯着嗓子喊道:“小姐,等着,我们很快就带人来……”

“卧槽你个智障!”

李元和李立当场暴走,把李朋按在地上一顿打,然后连滚打趴地把他拖走,只在地上留下杂乱的血迹……

……

片刻之后,李元李立和李朋气喘吁吁,面色惨白地回到他们几人的住处小院里,李朋还轻轻咳着血。

刚刚绕城三周跑,躺在地上粗喘如狗的李平见到三名小伙伴的惨状,顿时一惊,在地上辗转颤抖想要起身,却实在虚脱无力,形如痉挛。

“怎么回事,你们又和小姐打起来了?不是说了,这次我去不了,你们要小心做事么!”

“不是不是,平哥,大事不好,小姐被人绑架了!”

“什么!?”

三人组七嘴八舌地把院门口的经历交代一番,因为事发紧急,彼此不断抢话,只听得李平一阵阵的烦恶欲吐。

而等他理清思绪以后,再看到三个小伙伴焦急无措的脸,便不由冷笑:“你们三个笨蛋,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啊?”

“我问你们,如果真有个胆大包天的绑匪,敢对轻茗小姐下手,又岂会留下这种连你们三个笨蛋都看得出的疏漏破绽?那张字条递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三人组顿时语塞。

“那,平哥,依你之见,这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你们都被小姐给耍了!她用左手写张字条,就把你们三个吓得屁滚尿流!还好你们先把事情告诉给我了,不然若是直接惊动了老爷和夫人,看你们要怎么收场!”

三人听得惭愧无地:“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跟夫人禀明实情呗,不然等夫人购物回来,问起为什么小姐还没搬,还不是要露陷!”

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叹息声。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四人大吃一惊:“夫,夫人?!您回来了?”

“嗯,风云忽然说想起个修行问题,就急匆匆赶回来了……刚刚你们说,小姐那边用一张字条就把你们骗回来了?字条在哪里,给我看看。”

李立战战兢兢地从怀中取出字条,只是还不及伸出手,字条就被一股无形之力托起,飘飞到他们四人的小院之外。

身为李家大院的女主人,陆莘修为不算绝高,但对于管家、仆从这一级的人来说,已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

过了一会儿,陆莘又叹了口气:“这字方方正正,毫无花哨,甚至显得有些生疏,的确不是轻茗的字,但要说是有绑匪谋害她,却有些骇人听闻了。青云城虽然不是李家一家的青云城,那个女人留下的宅子也不在李家大院之内,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潜入进来,对李家人不利的。”

李立等三人唯唯诺诺,不敢多说。

“不过你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一个人住在外面,着实不安全。何况这些年她修行进度停滞不前,不思加倍努力突破瓶颈给你,反而分心旁骛,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阴谋伎俩都用出来……此事我会找时间和风云商量的,你们先不要管了。”

……

与此同时,在轻茗的卧室里,少女小心翼翼地伸着懒腰,揉着眼睛,问道:“之前外面好吵,怎么回事?”

王九说道:“你家的那三个仆人又来了。”

“什么!?”李轻茗的懒腰当场就是一僵,牵动伤处,痛出了眼泪,“那三个人还来?他们来干什么?!”

王九说道:“催你搬家。”

“我哪也不会去!”李轻茗咬牙切齿后,又问道,“当时我在屋里睡着,只听到他们在院外喊叫,是在喊什么?”

“哦,是那个高高胖胖的人吧。”王九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说道,“他说让你等着,他们很快就会带人来的。”

“什么!”李轻茗简直惊怒攻心,“这是在威胁我咯!?”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我认为应该不是威胁。”

“你一口破剑对人类有什么了解!?”

“这倒也是,我对坐骑的确认识不深,年轻的时候也常被人评价为不懂人心。”

李轻茗实在没力气和王九废话,强忍着腰伤,蹒跚脚步走出卧室,来到小院门口,一推开门,就气得眼前发懵。

“这,这群贱人,居然还敢在我门前留血手印!?”

第008章 神奇而温暖人心的魔术表演

2017年5月16日,雨

人类的确是脆弱的生命。

新世界的第四天,天外神剑剑灵再次确认了这个重要的事实。

事实上,无论是在沉睡之前那个修仙盛事,还是仙魔大战时期,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在证明着这一点。当初与九仙尊并肩战魔皇,结果九仙尊在战事白热化前就全军覆没,而他与搏命状态的魔皇恶战一场,剑体却分毫未损!

至于新世界的人类,也没有半点进步,坐骑李轻茗因为昨日无视腰伤,强行下地走路的缘故,伤势加重,已经到了生活难以自理的地步。

而这次伤势恶化,后果看来非同一般严重,从15号晚上开始,王九就见那小丫头躺在床上紧咬牙关,虽然强撑着不肯呻吟出声,但逐渐酡红的面色,以及头上微微渗出的冷汗却充分说明着她所经历的痛苦。

作为主人,关怀坐骑是应有之意,王九于是问候道:“很难受?”

李轻茗轻轻哼了一声,咬着牙不说话。

“我认为你身为坐骑,面对主人应当更加坦荡,当然,实在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可以……”

话音未落,就听李轻茗在脑海里用尽全力地说道:“我警告你,不允许偷窥我的想法!”

“……好吧,如果你坚持。”王九一口应下,然后房间内就彻底沉静下来。

然而如此闲置实在无聊,王九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要不要我给你讲个故事?”

李轻茗本打算回绝,但是念头一转,能转一下注意力也好:“什么故事?”

“仙魔大战的故事怎么样?”

“……又是那什么荒诞不羁的九州大战么?算了,你讲吧。”

对于王九所说的什么九州仙魔大战,九仙尊血祭出天外神剑的故事,李轻茗一直都很难相信。照他的说法,在那个九州动荡的年代,就连天崩境的高手都是死得血流成河,地裂期的高手在最高端的战斗中甚至只能担当炮灰!

如今相州天下太平几百年,修仙文化高度繁荣发达,强者辈出,但顶尖也不过是圣宗宗主的疑似地裂级。至于天崩境,举手投足引发日月变色,那等威能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但是,如果是作为一个转移注意力的睡前故事来听,其中荒诞不羁的地方也就姑且能够忍受了。

王九见李轻茗终于有兴趣听故事,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那是九州历3111年,我转生成剑灵以后第一次与九仙尊合作打战略级大战,战场是在东州赤水河,那是东州最大的一条河流,贯穿南北,将东州分割为东西两侧,宽阔处一望无垠如同滔滔汪洋,狭窄的地方也有数十里宽——其实也是一望无垠,因为赤水河上总是弥漫氤氲水雾。”

王九正讲的兴起,忽然见李轻茗脸色越来越红,身体则在微微颤抖,仿佛痛苦已经按捺不住。

“怎么了?伤势加重了吗?”

李轻茗轻轻挣扎着说道:“能不能,换个故事。”

“诶,你对赤水河大战没兴趣?很经典的,那是我第一次全力运转剑世界,一剑横扫了百万魔军,更击破了魔族母舰,让几十万魔族下饺子一样淹死在赤水河里……”

“换一个!”

见李轻茗态度坚决,王九想了想:“那我讲个云州云海大战的故事吧,当时李九龙和我一起破了魔族大坝,释放出灭世洪水……”

“我不要听水战!”李轻茗急的鼻尖冒汗,闪烁晶莹,“有没有沙漠大战?把人活活渴死的那种?”

王九说道:“你的兴趣真是奇怪啊,不过沙漠大战也是有的,那是中州反击战,万仙盟和魔族主力军团在冥漠展开大决战,打了整整半年,最后精英团队集体迷失在冥漠深处,天地灵气断绝,四周干燥如焚,地裂期以下的修士都承受不住,饥渴难耐。”

李轻茗终于来了兴趣,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和商斓妃一合计,这么僵持下去不是办法,魔族天生体质坚韧,非人类能比,必须另辟蹊径。她算来算去,终于算出冥漠死地之中有一线生机,之后由我出手打通地脉,从无尽冥狱深渊中抽取冥河之水,造成了沙漠绿洲。当时把大家乐坏了,好多人干脆在绿洲里戏水……”

“你给我出去!”

李轻茗一边骂,一边干脆把枕头都当暗器丢了过来。王九简直像是日了坐骑,满心莫名其妙地飘了出去,心中对人类的喜怒无常感慨万千。

毕竟低等生物,相较于剑心永恒不动的剑灵而言,人类的情绪控制能力极差,波动常常过度剧烈,表现为歇斯底里等症状。别说仙魔大战时期,在他转生为神剑之前,就隐约记得身边常有此类人。

不过,如今他已是堂堂剑灵,又是前辈高人,自然不会和李轻茗一般见识,在他看来小丫头的歇斯底里,就像是人类婴儿大小便失禁一样正常,应该予以包容。

于是提起操形阵,王九慢悠悠地往屋外飘,才到门口,又听李轻茗细弱蚊鸣的声音:“帮我,帮我拿个水瓶来。”

“好。”虽然李轻茗声音有异,但王九也没多想,以宽宏大量的态度从厨房取来李轻茗最爱用的水瓶,据说是她过世的母亲生前所用,李轻茗视若珍宝。

结果刚拿进门,就见李轻茗面色一变:“谁让你拿这个了!?”

“……你的记忆力怎么和金鱼一样?”王九说道,“是你让我帮拿水瓶的。”

“不,不是这个,这是喝水的瓶子!”

王九莫名:“不然你还要什么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