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眼皮一跳一跳,原本以为刚刚莫诺云当着摄像机训了卫佳宣一句已经好了,却没想到他不解气这又训了人家一顿。我也被他的怒火给吓得呆了呆,倒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去劝卫佳宣别哭吧,我就成了虚伪小人。劝莫诺云别生气吧,我又成了幸灾乐祸。

所以,我索性轻轻踢了一脚莫诺云说:“要怪也是怪你,不是你拿我的性向开玩笑人家能信?”

莫诺云听了我的话火气倒是消了一点,无比卖乖地转过脸对我说:“我真心以为在同性恋爱如此普遍的今天,广大人民群众都是很有宽容心的。”

你确定你还要搅混水吗?我无语。扭头看着卫佳宣哭得泪眼朦胧,眼底满是疑惑地望着我一脸苦色。我撇开脸踩了踩脚边的石头嘀咕道:“毛线,你就可着劲地坑我吧!”我还以为他莫诺云要给我洗白呢!可结果他又往我身上添了一笔…

最后,倒是卫佳宣憋红了脸看看莫诺云的后脑勺又看看我说:“舒爽,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他的。”说着,她又有点委屈,莫诺云原本怒气腾腾的脸上也突然白了又红。

我很不地道地笑了,笑过之后又赶忙捂住嘴,哼了一嗓子一脸正经地对问卫佳宣:“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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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卫佳宣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舒爽姐,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原来我有个特别好的闺蜜,真的特别好,结果有一天她突然趁我睡着了脱我裤子,我给吓死了。从此就特别不能接受女同,我真的不是故意针对你。”

我一听就已经呆若木鸡了,莫诺云一张俊脸也涨得通红,他始终没回头,只是突然抬起一双媚眼偷偷瞅了瞅我,眼底满是别扭。

我这边都给她一句话给雷趴下了,女人强、奸女人啊有没有?其实这话点到为止也就算了,结果那孩子还傻了吧唧地继续说:“刚刚摄像机在拍我也不好意思和你讲,我真的特别讨厌你这种长相的,而且你以前也总是被哥哥哥的叫,我今天一看见你就觉得你会扒我裤子。”

“扒扒扒你裤子…”我纠结了,垂眼一看莫诺云耳根也红了,不过他捂着肚子在闷笑。

“嗯嗯。”卫佳宣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泪又继续说:“舒爽姐,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我的心瞬间跌宕起伏了,可接着我见卫佳宣又蹲下来伸手推了推莫诺云的背说:“那个,我觉得你这个人特别实在,特别真,我长这么大好久没人这么教育我了,我,我很喜欢你。”说完,卫佳宣就一脸娇羞地捂着脸屁颠屁颠跑了。

留下莫诺云笑都不笑了,一脸嫌弃地蹙起眉头就可着劲地猛拍自己被她碰了的背。我的灵魂则处于散架状态,鼻孔哼气地瞪着莫诺云再瞪着莫诺云,缓缓蹲下,也学着他平日邪笑的样子说:“哼,我算看懂了,莫诺云!你把我给定位了,自己就能魔爪大开了是吧?哈!魅力不小啊你,这才一天功夫呢!”说着我就不看他皱成一团的苦相,转身走了。散火去了…

而我发现,唐渐秋也是个有手段的。女孩们去找他的时候,他就一直拿着本漫画窝在自己帐篷里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哈哈大笑,笑得无比萌态。有女志愿者跑过去和他说话,唐渐秋也极其客气地抬脸听,可听着听着他的眼睛又会不由自主地回到漫画上去,那样子倒不让人讨厌,只像是玩得开心认真的小孩子,特别惹人激发出内心深处的磅礴母爱。

可再过半晌,他又会突然想起来有人在和他说话,然后又不好意思地羞怯抬脸,一脸呆萌地轻声问:“额,你刚刚说了什么?”那样子忒诚恳,可人家重复一遍的时候他老人家又慢慢慢慢垂下头看漫画去了,如此几遍下来,围攻他的女志愿者们也都纷纷无功而返。不过那些女人也没有一个说他不好,只都说:“哇塞!唐渐秋真的好萌好帅!果然是萌小秋耶!和传说中的一样一看漫画就神仙也叫不动他。呜呜呜,好有爱…”萌小秋?我吐了两杠子血水…

而莫诺云这边的评价就不是很好听了,因为他爱理不理,昂着下巴把别人当空气的做派。我听那些女生都在私下嘀咕说:“这莫氏总裁怎么这么傲?冷冰冰的,有钱了不起啊?”听着我都为莫诺云哀叹,你好不容易买到的饼干牛肉部分都喂狗了…

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静了静,见大家都钻进自己的帐篷里睡觉了,我才用手机借着光也回了帐篷。可我才拉下帐篷躺下,莫诺云就突然从自己的睡袋里面伸出一只手过来搂着我,我给吓了一跳,他却半眯着眼说:“没事,别人看不到。”

我听着赶紧把自己的手机给锁屏,立马哪哪都黑下去了。然后,我只感觉莫诺云又往我身边挪了挪,因为太近,连他的呼吸我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得到,而当他纤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的时候,我也能细微感觉到他那如同蝶翼的颤抖,。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莫诺云却不高兴地用手指轻轻掐了掐我的腰,有些怄气又有些可怜地说:“怎么?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再也不回来了呢?”说着他又用鼻子嗯了嗯,可怜兮兮地往我身上凑了凑。

“你就给我扯,成天也没一句正经。我不回来岂不是便宜了你,我在外面吹凉风,你窝帐篷里面睡安稳觉呢?当我傻呢?要也是你出去我睡帐篷。”我听着他那委屈撒娇的口气心底有一阵暖。突然就觉得,他莫诺云长这么好看勾人本来就是会处处招蜂引蝶的,然后他再那么一认真就魅力四色,再那么一痞气又有股坏男人的致命魅力,女人不上他套都难。可重点是,他从头到尾都只看着我,从没有仔细看过别人一眼,这样,我没事怄什么气?给别人可趁之机,莫名自卑是为哪般啊?

“聪明女人绝对不会指望自己的男人坐怀不乱,聪明女人只会让男人在看见别的女人的时候,还依然觉得她好,依然舍不得她,依旧害怕失去她。女人要对自己的男人好,对外面的女人阴狠,你要是为了别的女人和自己的男人闹别扭,一次两次还可以忍受,再往后的话,那你就是像傻子一样在亲手开门送他走。”

这都是今天和顾宝贝通电话的时候,她突然极其小声对我说的话。当时我听到的时候真的是不以为然的。可我现在才晓得,她这个做表妹的,果然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哥哥是多么该死的有魅力。而连一向呆萌的她,都竟然知道提前给我打预防针,我却还是莫名怄气了…

可是,这节目才开录一天啊!才一天!节目组里除了俩阿姨,女志愿者们的牙膏就都呈自由落体坠地了!节目组唯二的女艺人就在摄像机关机后第一时间给他表白了!莫诺云啊,你这烂桃花,桃花!这都已经是坑祖宗的级别了啊…

我想着想着也委屈,也鼻孔喷气,又变成了老式火车,吸了吸鼻子转头也往莫诺云怀里靠,伸出手搂着他的腰抓得紧紧的,我说:“莫诺云,我后悔了,后悔我没在飞机上踢你出去挂腊肠了。要是这一路下来你就给拐跑了我可怎么办啊?”

莫诺云听了就笑了,他异常温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低低地,有些哄慰地说:“不要乱想。”说着他又俯身亲了亲我的额头叹道:“傻孩子。”

我听莫诺云这么喊我就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哼哼唧唧,然后我还是没温柔起来,我用特温顺的语调说了句让男人断子绝孙滴话,我靠在他温热地怀里,特乖巧地说:“莫诺云,你要是敢给我抽刀断水水更流,我就让你断了下面的水龙头。”

话说完我还在暗暗磨牙,莫诺云已经呛得猛咳了几声,接着他就搂着我一个劲地笑。接着他的唇就已经凑在了我耳边,嗓音压得低低地,有些孩子气地对我嘟囔道:“你就嘴硬,臭得和块石头似的,心里吓死了还只顾着啷啷,真是死绝了女性的温柔。”

可说着他已经凑过来含住了我的耳朵,浅浅的呼吸惹得我一阵痒。我听他又说:“可是我就喜欢你这臭脾气,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这不是找抽吗?啊!丫头,你也是长胆子了,我就随口说一句做样子你还真不和我睡啊?你敢不和我睡一窝试试!我为了保障自己的枕边权可是把我妹都卖了!你还敢给我跑!”说完,他还小家子气地直气得哼哼,轻轻咬了咬我的耳垂。

宠妹出了名的莫诺云,为了我把自己妹妹也给卖了?我听了他的话典型的见色忘友,心底一顿瞎得瑟,轻轻捏了捏他的腰,也哑着嗓子小心问:“呦,你怎么把顾宝贝给卖了?”

莫诺云也不避讳,在黑暗中点点头哈着嗓子说:“真卖了,不唬你。我这就叫娶了老婆忘了妹子。我妹可是从小都不管生意上的事的,结果我这次把她扔去公司帮我开股东大会了。”

我一听愣了,又想起顾宝贝往日特好说话的温柔样子,有些担心地轻轻推了推莫诺云说:“那你也放心?她能行吗?她可别给人忽悠了,亏钱对你倒是小事,伤了她心可不好!好心帮忙帮倒忙什么的最委屈了。”我越想越纠结…

“放一百个心吧。”莫诺云闻言笑了笑,在黑夜中宽慰地摸了摸我的头,又凑过来在我脸上吧唧了一下,才懒懒地说:“我妹啊,十岁的时候就拿着mba的书当睡前读物了。她其实比谁都聪明,就只是懒而已,而我这个做哥哥的以往也不希望她太累。女孩子大智若愚也挺好,不需要太聪明,也不需要太坚强。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啊?笨得很。”

我听了不爽,凑过去咬了下莫诺云的耳垂。他吃痛地缩了缩脖子。我就假装体贴地伸手去扯他的耳垂,给他捏啊捏,轻一下重一下,急得莫诺云又在黑暗中握住了我的手,压着我不让我再捣乱,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才又低声说:“可是现在我要追老婆啊,只好先让自家妹子苦几天了。你呦,就是个不懂撒娇卖萌的,还不准我说你,动不动就一身硬气,怪不得你家薯粉喊你哥。我早上也就和你逗着玩呢,你就一巴掌打下来也不晓得轻重。我可告诉你了,这就是你打了也就打了。要是别人我一定在上岸那会把他推水里,不给淹吐了我还真不姓莫了。”

那语气邪气得很,我听了反摸着他的手我,大拇指在他手心划了划,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可我嘟嘟嘴又有点郁闷,就闷声说:“谁叫你胡扯的,什么我喜欢女人没威胁?”听着莫诺云将闷声笑,我心念一转就也笑了我,我特诚恳地说:“嗯,算了,我承认我喜欢妞了!我就喜欢你这个妞,你这个长得如花似玉的云妞。”说着我就伸出手指挑了挑莫诺云的下巴。

而莫诺云被我这一挑逗基本就呈僵死状了,然后他完全装作没听见似的,动了动身子翻过身背对着我就闷着嗓子说:“不吵,闭嘴,睡觉。”

我点点头,笑得分外诡异,无比乖巧地说:“好的,云妞。”这样喊他的时候我还特意地扬了一嗓子,那声音酥得我自己都快受不了。

莫诺云听了用鼻孔哼了又哼,在我身边翻来覆去睡不着。可过了很久,我都迷迷糊糊快睡着了,他却又突然又凑过来,半个身子匐在我身上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唇说:“哥,趁我睡着的时候,你可以扒我裤子的,嗯,你强了我吧…”

然后,没有然后了,我呈僵死状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和没下限的人斗啊!斗啊!

36第36章

第二天大伙凌晨六点就被PD敲着锅给喊醒了。莫诺云不耐烦地皱着鼻子嘟囔了一声,但他也没像平时一样犯起床气,只是眯眯眼揉着眼睛就爬了起来,坐在帐篷里愣了会神,打着哈欠就走了出去。

接着大家一个个都出了帐篷刷牙洗漱。而我们的早点也挺寒碜,是已经被压扁的两个拳头大的面包和半瓶水。莫诺云接过以后就抿着嘴角一个劲地猛抽,拉开塑料袋以后那动作简直和吃人似的猛啃,最后还咬了咬牙。

因为昨晚睡得晚,我大清早瞌睡重的要命,为了打起精神就突然扯了一嗓子:“云!”我这一吼大家伙都莫名其妙地扭过头来看我,莫诺云却吓得直接跳起来捂住了我的嘴,死气白赖地朝我哼:“你敢当这么多人喊试试!你试试!”我见莫诺云这皮猴似的急样子就朝他眨眼再眨眼。

莫诺云却被我直瞅得泄了气,突然就一蔫吧把手给收了,虎着脸转身坐在一旁喝水,手里还随手捡了根树枝在泥巴地上写字,我蹲□去仔细一看,他就那么怨怨念念写了满地的“打丫头屁股,打丫头屁股。”

我真是好气又好笑,再抬眼又见大家都瞅着我,只好摸摸鼻子指指天说:“今天的云真好看哈。”

唐渐秋听了似有深意地笑了笑,也凑过来呈萌憨状接了句话说:“诺云哥你就给舒爽道个歉吧,我能作证的,我昨天半夜起来可亲眼看见,你睡相不好把人家舒爽一脚踢出了帐篷好几次!”

唐渐秋这么一说大家都眼底会意,就作鸟兽散了。莫诺云抬了抬眼皮,站起来把写的字都用脚踩了也没吭声。而我摸摸鼻子觉得唐渐秋真会编,明明莫诺云昨天晚上搂得我死紧的好吧!

今天,我和莫诺云这一队的任务是去萨伊噶岛唯一的小学,实地观察然后再确定改造计划。过了一会萨伊噶岛上的村长耶都鲁就来了,他带来了几个年轻的黑人小伙来给大家提供帮助。

莫诺云这时候又给我扮文盲,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退在我旁边懒洋洋地说:“舒爽,你英语好,你来沟通。”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左右瞧了瞧,直接找了看上去似乎挺憨厚老实的一个叫回亥的黑人男孩带我们去学校。

我们去学校的路上有一段路特别的奇怪,脚刚踩下去就抬不动,总觉得底下有东西在吸着自己不放,人得死劲地抬腿才能继续往前走。莫诺云这时候原本走在我前面的,走了两步发现不对劲就开始往后退,站在我身边跟着我的步伐慢慢走。其他的队员也开始喊累,和我们一组的张阿姨直接喊了队伍里的小伙子拉着她走。

这时候,回亥才转头看着我们,他停在大老远,望着我们一个个走起路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发了会呆,才有几分木讷地用不太标准的英语说:“这是沙漠地带,前面还有沼泽,走起来会比较累,一会就好了。”

队里英语好的女孩一听沼泽就白了脸,叽里呱啦就喊:“有沼泽怎么过去啊?”

回亥愣了愣,墨黑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说:“我们不走沼泽,岛上人都不走沼泽,只是路过。”

我听了抬抬眉,想调节调节气氛,就问莫诺云:“哎,你知道怎么过沼泽吗?”

他听了嘿嘿笑了两声,在大家都竖起耳朵听的时候,眨眨眼说:“死过去。”

我无语,无奈地对着他笑,我说:“我以为你是个博学多才的。”

莫诺云听了明显暗爽,却眉一挑特英雄气地摆摆手说:“要博学多才干什么?能过日子就好了。”

因为昨天一上岛我们就已经看到了居民的生活条件之差,所以,大家去学校之前多少还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再有心里准备,当我们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猛吸了口气。

我发了半天呆才问一旁的莫诺云说:“如果我没有记错,昨天PD是说这个岛上有400万原住民吧?”

莫诺云眯了眯眼,眼底深邃地望着眼前的所谓学校,沉着嗓子点了点头说:“你没记错,是四百万。”而说这句话的时候,莫诺云的语气少了几分悠闲,多了几分沉重。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有四百万人口的岛屿,它唯一的一所小学,竟然只是两间房间,而且还是那种残破不堪的砖瓦房!而这个小学没有校门,没有任何标牌,就只有两间孤孤单单的破败平房立在空旷的路中央,如果没有人告诉我这是学校,我绝对不会联想到它是。

可回亥却告诉我们说:“这是村里最好的房子。”

我们到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开始上课了,我说,我们不要在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进去打扰他们,在外面先看看就可以了。回亥却摆摆手说不要紧,通红了脸有些尴尬地说:“今天班里没有老师,孩子们来坐坐就可以回家去干活了。”

大家听了更是愕然,一个个都瞪大着眼睛,浑浑噩噩地跟着回亥往教室里走。这时候,我扭头看了眼莫诺云,他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纤长的睫毛微微翘着,鼻梁挺直,越是走近学校他的唇就抿得越紧,脚步也越来越重。

这里的教室外面破,教室里面也破。掉漆的墙面,发白的黑板,扭曲不平的木头随手拼接做成的课桌,还有全部生锈的铁窗。再低头,教室的墙角又竟然到处都是小土包和碎石头。张阿姨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莫诺云就已经大步走过去蹲下了身,伸手拨了拨那墙上拱起来的土。我站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就也走了几步过去,站在莫诺云身边蹲了下去,伸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拨了拨墙上那一堆堆拱起来的土包。可我伸出手指随手戳了戳就愣住了,这教室角落的好几处土包不是别的,竟然都是白蚁窝!

队伍里的那几个年轻女孩刚走过来,看清了爬出来的白蚁就已经跳着脚,尖叫几句退开了。我和莫诺云却都蹲着没有动,我转头瞪了大呼小叫的那几个女队员一眼,给她们使了个闭嘴安静的眼色,才想了想说:“这得买打虫药啊,白蚁这东西严重了房子都会被啃倒的。”

莫诺云听了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眼底温柔地瞟了我一眼,赞同地说:“这玩意是不能留。”

我想想组里怎么样也是不可能带打虫药来的,就仰起脸问回亥岛上哪里有打虫药卖?回亥听了摇摇头一脸茫然,只老老实实告诉我说这种蚂蚁是不要紧的,他家也有。

我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实在不想吐槽说没文化真可怕。然后,我又耐着性子重复问了回亥一遍:“你真不知道哪里有杀白蚁的药卖吗?”

他听了还是摇摇头,一脸纳闷地看着我不动。其他队员听了却都有些丧气,也都不约而同地用极其嫌恶的眼神盯着白蚁窝犯怵。

我想着也犯愁,嘀咕说:“这岛上有电也好啊,有电,有信号,有网络我就可以上网查了啊!”队员们听了都频频点头,一个个锁着眉头有些不知所措,大家都年轻,生活条件也不差,白蚁这东西确实为了我们一个大难。

莫诺云听了,却没好气地抬起下巴瞥了我一眼说:“你傻呢,能那样还至于这样吗?”他的话说的很隐晦,但在场的都听明白了,也就都噤了声。

然后,我只见莫诺云又伸手不嫌脏地去抠了抠那白蚁窝,对着掉下来的灰色土块挑来挑去不停地看了一会。半晌才开口淡淡地说:“古人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知识和见识远比与生俱来的天赋更重要。看的少了,听的少了,就没了分辨是非的能力,也就更不会有改变世界,改变命运的能力和勇气。”

说着,莫诺云已经拍拍手站了起来,他眉也没抬一下,就伸手问我要餐巾纸。我赶忙从口袋里掏了张湿纸巾给他,就见他拿着那纸撒开指头一根一根仔细地埋头擦,那小心珍惜的劲惹得队里的人都埋头笑。可莫诺云根本不理,还哼哼说:“不懂疼自己的人,肯定也不懂爱。”

队里的女孩子本来就都对他有好感,听他这么瞎唬,竟然还有姑娘跟着瞎起哄,就凑过来问他:“那莫董你爱谁啊?”

莫诺云闻言眯了眯眼,那眉眼弯弯的特别漂亮,璨熠的眸子闪了闪,侧过脸满是风情地勾了勾唇,特有深意地说:“我长得够漂亮,说和朵花似的也不为过吧?所以嗯,我应该会喜欢牛粪的。”

我闻言连小拇指都抽搐了,扭过头,又见莫诺云说完以后那微微垂首笑得无比风流的样子,真是欲哭无泪啊!莫童鞋!你能不抽风吗?这节目是会被播出去的啊,播出去的啊!

我早上只喊了一嗓子云而已,你至于小心眼地直接说自己喜欢牛粪吗?啊!你就可着劲地毁吧你!我这辈子摊上你是不得消停了我…我心中哀吊,总觉得我俩公开关系的那一天,偶就不再是“舒爽哥”了,我会被犀利的网友喊成“舒牛粪”,我勒个去……

大家听了他的话都扶着下巴笑的时候,莫诺云却已经眼底正色地伸手问一旁的男志愿者要了张纸,他在上面写写划划了一会,就转头让我问回亥岛上有没有卖化学药品的,回亥听了摇摇头说:“岛上没有。”

莫诺云听了咬了咬牙,眼底满是失望和懊恼,想想他也急了,自己直接就开了尊口用英语问回亥说:“别的岛有吗?我们来的那个萨萨拉岛上有吗?”

他一开口大家都猛地回头,几秒钟的死静之后,回亥眨了眨眼,想了想才点了点头。莫诺云听了立马松了口气,感叹了一句还算有救。转头就拉着大家出教室围成了一个圈开始布置任务。

这时候,莫诺云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也没有了平时的玩世不恭,只眉目沉静地一字一句道:“我刚刚看了一下,教室里那些应该都是土栖性白蚁,这平房是土砖建的,白蚁就在土墙角上筑了土蚁冢。教室里面有白蚁是不行的,我想了一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教室里靠墙挖几个长、高、深各为30~ 40cm的土坑 ,里面不要积水,我们直接往坑里放些白蚁最喜欢的喜食的松木或甘蔗渣,然后,再用我们带来装水泥的麻袋覆盖。等两三天这些白蚁都钻进我们挖的土坑里建蚁巢了,再喷药一网打尽应该就okey了。”

“可是没有药卖啊。”大家都嘀咕了起来。

莫诺云掀起唇角笑了笑,说完正事也变得懒洋洋,又嬉皮笑脸地说:“你有手干吗的?没有卖我们可以自己做啊!一会你们自己自荐,最好是一男一女,男人勇敢女孩细心,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说着说着,莫诺云又开始嘴里冒荤话,可他这个样子却不惹人厌,只让原本闷重的气氛多了几分轻松,也惹得大家都跟着笑。

莫诺云见了大家都笑了也挑了挑眉,桃花眼眨了眨才又继续说:“等会队里得派两个人再坐船去萨萨拉岛,买这张纸上我写好的化学药品。你们拿的时候一定注意不要打在手上了,因为这个也算毒剂了。然后你们回来以后,咱调好了药,过两天直接往坑里一倒就基本ok了。”

转眼,队员们商量了一下,就有一男一女自动出列,拿着莫诺云写好的单子,又和他说了几句就走了。

他们走之前我还特意拿了莫诺云写的那张单子过来看了看,莫诺云在上面很详细地写了亚砒酸,滑石粉,三氧化二铁三样东西,而且他还很细心地都用英文备注了一遍,又写清楚了要买的分量和大概的市价。

我看着也不得不感慨他的博学,我说:“莫诺云,你懂得还真多啊。”

莫诺云听了只眯着眼嗤笑了一声。不在意地挑了挑眉,眉目间有几分骄傲自信,拍了拍胸脯朝我得瑟说:“是吧,我七岁就跟着我爹天南地北住了一年工地,这种事情还真难不倒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特别的傲娇,可我听着却突然有些心疼。七岁啊,七岁的孩子跟着自己的父亲跑了一年的工地,这是什么概念?想着,我就觉得莫诺云小时候也没少吃苦,抬眼又见PD正追着张大姐拍,我就趁别人不注意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莫诺云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他眨了眨眼也侧过脸来对着我笑,眼底温柔而又了然地朝我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不,虎摸不,某兰傲娇滴说,心情好的时候放某鲜花吃点小肥肉…

37第37章

调查了一下学校的环境,我和莫诺云就让随队的两女一男留下来给孩子们上上课,带着孩子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剩下的一名叫阿辉的广东大男孩,就跟着我和莫诺云回营地去取可以改造学校的装修材料。

通过回亥的介绍,我们才知道岛上唯一能用于运输的工具,竟然是两个轮子的手推车。莫诺云表情倒是漫不经心,只是PD一扛着镜头一撇过去,他就扭过脸嘟囔了一句:“原始社会啊。”我听了一爪子过去就推了他一下,而他瞅瞅我眨眨眼闭了嘴。之后,我们被回亥带去一户户居民家,左敲又叩才终于借着了两辆手推车。倒不是人家不舍得借给我们,而是岛上这种两个轮子的手推车都很稀有,囧…

回营地的路上大家都很无聊,几个人静静的也没人说话,只有车轮在地上滚的声音。我和莫诺云两人一起推一辆手推车,推这种车得弓着身子走,活像要下田插秧的老汉。莫诺云一路上都闷着头没说话,只四处打量。可走着走着,他看见前头路上出现的一个斜坡就突然来了兴致,嘴一勾就扬起一抹邪肆的笑,眼底潋滟地望着我嘟嘟嘴,指了指我们面前的推车说:“丫头,坐上去呗!”说着,还瞅着我眨眨眼。

我看了看推车,就警惕地说:“你想干嘛?”

莫诺云嘿嘿一笑,挑挑眉也不解释,伸手拉着我就把我拎上了车,拉着我的手放在车把上,也没和我通个气,喊了句;“抓稳咯!”就开始推着车子往下冲,这一冲我就给呆了,前面那么大一个斜坡啊!这直线下去简直和过山车有什么区别啊!?

我急得大吼一声:“莫诺云,你有病啊!”就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PD拍也不怕了,眼一闭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往莫诺云怀里一埋就任他闹了。可人一闭上了眼睛,听觉和触觉就变得异常清晰。我只感觉莫诺云的身体很温热,胸前硬硬的很有安全感,而他就这么像个皮孩子一样一路推着我往坡下俯冲,我也像个二货一样搂着他的腰缩成了一鸵鸟。

完了之后,PD跟在后面直跑岔了气,那回亥和阿辉已经目瞪口呆了,他们站在坡上死杵着没动,只低头看看自己的车,又抬起脸来看看我们。

而我感觉车子停稳了,就从莫诺云怀里探出了头来。这时我仰起脸,就正对上莫诺云满是笑意的眼底。他低头望着我,伸出手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发顶。因为大半个身子挡着我,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捏了捏我的鼻尖笑。这时,莫诺云俊朗的脸上掩藏着丝丝狂野的气息,满是妖孽蛊惑,但偏偏这种狂放中却又带着几分内敛沉稳。他气也没喘,昂起下巴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就扭头对着坡上的回亥他们哈哈笑,那笑毫无城府,清澈得像个孩子。

而阿辉憋了半天,突然就捧着肚子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吼了一声:“来来来,我也来。”说着就也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推车,三下两下像个树袋熊一样一把抱住了回亥,鼓捣了两句满是广东话的英语,就仰着脸让回亥也有样学样就这么推他下坡。

我拉着莫诺云的一只手从推车上下来,就见那二货搂着黑红了脸的回亥,哇哇叫着也冲到了我们旁边。这时候PD的脸已经扭曲了,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你们可真会苦中作乐的!”

PD大人你是不是想说你们可真幼稚的?我摸摸鼻子,赶紧低头找事做,掏了掏口袋里的湿纸巾递给身边的莫诺云,又转身给了回亥一张。回亥接过湿纸巾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又抬起眼仔细瞅了瞅莫诺云是怎么用的,可最后他却还是没有用,只是把湿纸巾揣进了怀里。然后默默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很斯文地站在一边一句话不说地等着我们。

这一幕莫诺云也看见了,他愣了愣,把用完的湿纸巾装回袋子里又揣进了口袋里。脸上虽然有笑,但却多了一抹严肃,他抬眼看了看还在自嗨的阿辉,不容置喙地坚定开口说:“好了,快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后来,节目快结束的时候我悄悄问回亥:“当时我给你湿纸巾你怎么不用的?”时候,回亥只是红着脸摸了摸头说:“我老婆没见过,我带回去给她看,给她用。”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我听着却只是深深的感动,又侧过脸在人群中寻找正在忙着整理垃圾装船带走的莫诺云。

也许是因为有经验了,节目组来坦桑尼亚带的那些救助物质还算是充足。我们找了找,物资里砂纸,水泥,油漆,地砖,防蚊的纱窗纸等等都有,只是水泥这玩意需要水和沙子,这些节目组却没有准备。

莫诺云看着为数不多的十几箱矿泉水微微蹙起了眉头,这时他的眉目清亮,漂亮的眼底只有沉思没有杂念。

然后,我听他淡淡道:“岛上缺水,这些保障基本生活的矿泉水我们不能用。”

我点点头,眉目一动想了想,就转身问正看着我们的矿泉水发呆的回亥说:“回亥啊,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淡水和沙子啊?”

回亥眼底希翼地盯着我们的矿泉水,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地点了点头说:“岛上有沙子可以挖。”过了一会,他才缓过劲来,又说可以带我们去岛上居民的取水点找水。我听了松了一口气,莫诺云只站在一边默默朝我点了点头。接着,大家就转身装了两推车满的物资又往学校拖。

回去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因为车子装了东西就变重了,路上老长一段路又动不动就是沙坑,手动推车一陷在里面那是半天也出不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得人工抬,于是一路沙坑我们就一路抬着那重死人的水泥油漆地面砖。我这个女人全当男人用了,莫诺云这个男人也全当巨人用了…

抬车的时候,莫诺云每次都站在重的那一头,他用的力气特别大,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好像他多用些力,我就可以少吃力一些一样。可莫诺云虽然心疼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让我偷懒,他宠我,却又愿意吃着苦陪我成长。手推车一路陷进沙坑的时候,莫诺云就会笑得痞痞地朝我耸耸肩,二话不说就先蹲□扶着车子等着我,然后开始喊一二三。即使后来全身是汗,他的表情里也没有一点累,只是依旧的漫不经心,依旧只淡淡的表情就美得动人心魄。

这力气活一干就是一整天,搬好了物资,我们又转身到教室里去挖那些引诱白蚁的坑。阿辉见莫诺云和我流了一身汗,和他一样卖力,和他一样累得和条狗似的却笑了。他说参加这个节目好开心,他终于知道明星和豪门也是人了!我为此额头飞过了无数只乌鸦…莫诺云却称兄道弟地过去拍了拍阿辉的肩膀,一脸淡定地点点头说:“孩子啊,你真相了。“

今天轮到唐渐秋他们那组做饭,结果那头送来的午餐还是方便面火腿肠,人饿慌了什么都会变得好吃。我们几个拿了午饭都窝在教室墙角下,一个个和流浪汉似的满手灰就抱着个方便面袋子开始吃。因为要赶紧跟着回亥去找水,我和莫诺云几乎连面咽都没咽,就直接往嘴里塞,那个气血上涌,简直像遭遇了饥荒似的。

后来,跟着回亥走山路的时候,莫诺云趁PD不注意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头悄悄把随身的麦关了。才终于可怜巴巴地侧过脸,桃花眼眨了又眨,对我撒娇说:“丫头,哽死爷了。回去我要吃饺子,饺子,吃包了很多肉的饺子!”

我听着笑,点点头说:“好好好。”

莫诺云见我点头,才终于吸了吸鼻子,一脸可怜相地咧嘴笑。可PD把摄像机一转过来,他又一脸正经地只低着头走山路,翻脸比什么都快。

回亥最先带我们去了一个用木头和铁丝拦住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黄泥巴坑,坑里很脏很脏,蚂蚁,小虫,苍蝇什么的全在里头飞。回亥看着那个黄泥巴坑,眼底满是遗憾地和我们解释说:“我先带你们看看这里,原来岛上的居民都是在这里取淡水的。但是前两个星期这里就开始干涸,现在已经完全取不了水了。”

我听着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那坑里猛往外冒的一股恶臭味,也已经让我忍不住伸手掩住了鼻子。这个时候,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了,一路上PD都在说这里没有水没有电,可当我真真去直视地时候,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是去过中国最贫困的地方的,就是莫诺云的妹妹妹夫开的慈善基金,为缺水地区建母亲水窖的开井现场我也去过,那里整个村子就只仗着一口母亲水窖过日子,但即使这样,我也没见过这么脏的淡水源。

这个小岛被海水包围,周围都是水,可这些水却不能喝,这种憋屈的感觉我真的是无法形容了。海里的水上岸的时候我们就都试过了,这里的海水盐度特别高,甚至似乎还含有微量的腐蚀性的物质。

因为,就是在我们刚到不久后,在海水里搬东西泡久了的部分男队员,一直泡在海水里的小腿转眼就红彤彤一片了。莫诺云也是,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我看着莫诺云的小腿那么红,还以为是他自己不要命地搓红的。我为此还关了麦偷偷小声骂他说:“叫你别那么用力,这回真可以买火腿了真是!”那时候,莫诺云的表情特无辜,一双桃花眼扑闪扑闪地看着我一股子委屈劲。不过他也没委屈多久,因为后来张医生夜里一个个过来给大家上药,我才知道那海水是真毒。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每日一更木有存稿真的好累…

38第38章

莫诺云虽然傲娇,但正经地时候身上偏偏就有那么一股子沉稳劲,特别hold得住气场。连回亥都因为那刺鼻的腐臭味捂住了鼻子。莫诺云却面上淡淡,好像什么味都没闻到似的,直接推开了木门一直往里走,离水坑很近了才停下来,垂眸盯着它半晌没出声。

过了一会,他才蹙起眉头,扭过头抬首问回亥:“你们没有试过挖井吗?”

回亥闻言摇了摇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艰苦的环境,只是面上很平静地说:“我小的时候岛上也来过一次像你们这样的救援队,他们带领我们挖了井,可是那坑都挖到地下三十多米了,还是一滴水也没有。他们也弄过很多可以收集露水的装置,可是岛上露水少,阳光大,即使收集空气中的水分也收集不到多少纯净水。去年我们也又尝试组织了一次挖井,可还是挖不出水。”

莫诺云闻言抿了抿唇,眸子转为幽深,他垂着眸盯着自己的鞋面看了一会,才抬起头问:“回亥,那这里没有水了,哪里还有水?岛上找的到吗?”

回亥面色通红地笑了笑,他老实地点了点头,招招手又转身带着我们往前面的岔道口走。回亥一路告诉我们,现在的取水点改成了他家门口的屋子,岛上每天都会派十个壮年提着桶子开着船,出去取可以喝的淡水。然后,再统一送到他家屋子前面的大桶子里免费提供,有需要的居民就可以提着自家的小桶子就来装水用。

可能是因为莫诺云一直给大家安排工作的原因,让回亥觉得他似乎是节目组的头。所以后来,回亥就突然在半道上停了下来,凑在莫诺云旁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掌,才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期待地问莫诺云说:“我觉得你们很厉害,你们有办法找到水源吗?”

莫诺云闻言眯起眼瞧了回亥一眼,他的眼底深邃,嘴边勾起了一抹淡淡而又轻浮魅绝的笑,摇了摇头似有深意地说:“大自然也会耍脾气,它也不喜欢被强加。”

回亥听了莫诺云的回答有些失望,却还是埋着脸给我们带路,只是这之后他的步子变得越发颓然沉重,整个人神态间也似乎老了好几岁。我心里也突然一咯噔,总觉得不是滋味。

在我看来,回亥是个老实诚恳,并且任劳任怨的好青年。他没有我们身边一些人的奸诈油滑,也没有被金钱现实所腐蚀掉,他的需求很少,欲望很小。但偏偏,他包括他的族人最大的问题却是和莫诺云说的一样的,缺乏知识和教育,无知所以无求。

因为缺乏足够的知识和教育,他们也缺少了自信和勇气。当我们上岸的时候,这个岛上的居民看着我们的眼神就像看见了神祗一样,内心也似乎赋予了我们太多的期盼。可他们自己对于这样艰难的生活坏境却几近麻木,更多的,只是希望我们这些外来人去救助他们,改变他们的窘境。可问题是,这是你的土壤,不是我们的土壤。我们来了也是要走的,我们可能因为同情。因为善良而弯身去帮助你们,但我们不可能和你们一样感同身受,一样的深爱它。

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爱与不爱,结果是天差地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