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夜泽怒吼一声,一拳捶向结实的木桌,那张可怜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夜泽握紧拳头,眼中全是杀气,落仙楼,地狱崖,竟然害他至此!

偏偏祸不单行,这时有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满脸焦急地吼道,“阁主,不好了,破天刀刀谱不见了!”

和之前的场景多么相似,但是这一次夜泽却不那么淡定了,只见他一把拽住来人的衣领,怒道,“你再说一次!”

那人被他勒得呼吸不畅,断断续续地说道,“阁主……刀谱……刀谱真的不见了……”

早上那出刀谱失窃的戏码确实只是一出戏,一场由夜泽导演的戏。

破天刀刀谱被盗,那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戏码,昨日桃花林中,“慕楼主”对夜阁主的拒绝已经注定了今早会有这样一出失窃戏。

这出戏确实很好,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诬陷落仙楼,同时也保住了破天刀刀谱,但是没想到,他诬陷落仙楼不成,反倒让大半人都怀疑朝天阁监守自盗,而且现在居然还弄假成真,刀谱真的被盗了。

其实原本破天刀刀谱藏得很是隐蔽,守卫森严,机关重重,但是因为破天刀刀谱被盗不是小事,肯定会有很多人去查,所以他只好将刀谱取出,然后将现场布置成被盗的模样。

这个时候,苍敖应该已经带着人去寻找线索了吧!

可惜,夜泽算得这么清楚,却不曾想到刀谱离开那个安全的地方自然也就给了那些觊觎刀谱的人机会,导致刀谱真的被盗走,或许他是对朝天阁的实力太过放心?

这就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先不说那本刀谱他有没有练完,单说那本刀谱若是落入其他人手中,有其他人练成的话,那么他便多了一个劲敌,而且若是有人想要研究破解破天刀法的方法,有刀谱在手也会容易许多。

所以夜泽怎么能不着急?

一把将手中提着的人扔开,夜泽心中怒不可遏,想要冲去找落仙楼和地狱崖算账,但是想到先前的教训,只得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冲动。

之前的交锋,已经让他彻底认识到,现在的慕琉璃今非昔比,不好对付,再加上还有一个地狱崖崖主,如果冲动行事的话,他只会再次落入两人的陷阱之中。

显然他心里已经认定了盗取刀谱的人就是落仙楼和地狱崖,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想要对付落仙楼和地狱崖实在太难,只能从长计议。

不过这次他是真的想错了,慕楼主和国师大人正在谈心,根本没有那个空闲时间去盗取刀谱,而原本有那个打算的惊天小贼也被冥衣不知道拎到哪里去了。

当碧霄满脸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地给慕楼主报告这个消息时,慕楼主只是略微有些惊讶道,“夜泽居然愚蠢到如此地步?”明知道觊觎破天刀刀谱的人如此之多,他居然为了陷害她,把破天刀刀谱从安全的地方取出来。

他难道不会另外布置一个地方作为被盗现场吗?反正别人也不知道破天刀刀谱被他放在哪里不是吗?

虽然放置刀谱的地方太过简陋会惹人怀疑,但是有句话不是说,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吗?况且,就算有人怀疑,拿不出证据又能如何?

青龙闻言笑道,“主母,你看着主上久了,会觉得其他人愚蠢是很正常的事。”

碧霄也不由点了点头,“国师大人智慧无双。”以为那墨络双绝的称号是白叫的吗?

慕楼主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不由挑眉道,“你们关系很好?”她的属下什么时候这么崇拜国师大人了?还智慧无双?

碧霄意识到自己有点像叛徒,不由弥补道,“加上楼主,就是智慧独双了。”

慕楼主好笑道,“如果不加一起,还是国师大人智慧无双对吗?”

呃……碧霄无言以对,他现在是进退不得了,若是贬低国师大人来抬高楼主,那岂不是又要得罪国师大人,说不定还连带再得罪楼主一次,国师大人可是楼主的夫君啊!

国师大人搂着慕楼主的腰,慵懒笑道,“都是一家人,关系自然好,不过,怎么也不会有我和夫人这么好就是了。”智慧无双还是智慧独双这个问题直接被略过。

闻言,青龙和碧霄不由抽了抽嘴角,他们要是有国师大人和慕楼主那么好就不正常了好不好?

065 国师大人驾到

夜深人静,月光皎洁,房内浅浅的呻吟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停歇下来,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却久久不曾分开。

安静了一会儿,慕楼主忍不住出声道,“闻人弈,你给我适可而止!”说话的同时伸手抓住那双放得不是位置还在乱动的狼爪。

国师大人轻吻着她的肩头,慵懒万分地说道,“夫人,你饿了我一个月了,还有,不要连名带姓地叫我。”

国师大人一心想要吃掉慕楼主,其实不光是因为饿了,还因为喜欢慕楼主失神时抱紧他呢喃着叫他的名字,那种感觉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亲眼看见里面住着一个他,只有一个他。

慕楼主翻翻白眼,要不是某人不听话,伤口怎么会这么久才好?还浪费了她不少的顶级好药,要不然国师大人那腰绝对是毁容了。

说到毁容这件事,慕楼主也颇为无奈。

国师大人这几日总是用勾人的眼神看着慕楼主,大言不惭地说道,“夫人,我的腰肯定是要留下疤痕了,好不了了,以后没有人会看得上我了,夫人你可要对我负责到底。”说得好像他多稀罕人能看上他一样,天知道那么多看上他的人,除了慕楼主之外,他一个都没放在眼里过。

唯一能让他花点心思的也只是有些利用价值的棋子,却也是不冷不热,似真似假。

想到这个,慕楼主便不由撇嘴,看上他的人那都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会被这样一只妖孽祸害,明明都把那张妖孽脸遮住了,居然还有人愿意飞蛾扑火。

其实说来还该感谢云贵妃,若不是因为云贵妃,那扑火的飞蛾恐怕会成群结队,云贵妃手段了得,赶走国师大人身边的桃花时是绝不留情,所以才导致国师大人身边的桃花只有那么一两朵。

不过桑柔居然在国师府呆了三年才让云贵妃对她下手,这一点倒是挺奇怪的。

见她走神,国师大人不由开口问道,“想什么呢?”

慕楼主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手指穿擦过他乌黑的发丝,微微用力,任由发丝从指间滑过,感受着那略带冰凉的感觉,开口道,“我在想,柳云烟为什么会在三年后才对桑柔下手。”

国师大人挑眉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不等慕楼主回答,便又勾唇道,“夫人是不是又吃醋了?”

慕楼主不由微微皱眉,什么叫又?好像她经常吃醋似的。

看着国师大人慵懒戏谑的模样,慕楼主没好气地说道,“冥衣说的。”

国师大人在她脖子上吮出一个痕迹,笑道,“夫人,你就不要掩饰了,冥衣是绝对不会自己说的。”

慕楼主心中觉得好笑,他就那么高兴她吃醋?“碧霄问了冥衣,然后主动告诉我的。”主动两个字咬得比较重,想要表明自己的无辜。

基于国师大人和云贵妃不清不楚,又和桑柔暧昧不清,碧霄不得不担心自家楼主遇人不淑,于是便多方打探,连冥衣都免不了被审问了一遍,最后知道国师大人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碧霄这才放下心来,才会那么自在地表示出自己对国师大人的崇拜。

国师大人老谋深算,面对绝色美人也能心稳不乱,该算计的绝不留情,碧霄是真的挺崇拜他的。

想想,国师大人如此狡诈,想要趁机占美人便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就连慕楼主不是也没能逃过吗?所以国师大人和云贵妃、桑柔之间的清白足以证明国师大人视美人如粪土,独独对慕楼主情有独钟,因此,碧霄很放心将自家楼主交给他,也在心里承认了国师大人的地位。

国师大人不再闹她,想了想,开口为她解惑道,“应该是看出我对桑柔无意吧!”而桑柔又和其他女子不同,是第一个住进国师府的女子,所以柳云烟应该也是在观望,想看看他的目的,才会拖了那么久。

慕楼主挑了挑眉,看向他的视线带着询问,连国师府的人都觉得桑柔对国师大人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为什么云贵妃会那么自信国师大人对桑柔无意?

国师大人看着她笑道,“柳云烟或许自己没有发现,有些时候她的直觉很准。”就像她觉得桑柔对她没有威胁,就像她对慕楼主太过强烈的敌视。

慕楼主伸手戳向他腰间只余下淡淡痕迹的伤处,冷哼道,“不愧是青梅竹马,真是够了解的。”

国师大人抱着她低笑出声,没想到慕楼主打开心扉之后就变成醋桶了,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国师大人眼底掠过一抹深思,看来他以后得和雌性生物保持更远的距离才行,他虽然高兴慕楼主对他的在意,却也不希望她因此不开心。

其实这件事,国师大人早就不知不觉在做了,否则他也不会轻易让桑柔离开国师府。

原本让桑柔住进国师府时,他便抱着别的目的,对于国师大人来说,棋子即便是成了废子,也总能够尽其所能地压榨出一点价值,如桑柔这般,放在国师府养了三年,却什么作用都未起到的情况绝对是第一次出现,而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因为慕楼主住进了国师府,他不想让她心里不舒坦。

看着慕楼主眼中的不满,国师大人眼底一柔,笑着说道,“对棋子不了解,怎么能把棋子放到正确的位置上?”

虽然国师大人没有做出指天发誓这种事,但是这话也等于是告诉慕楼主,他和云贵妃之间真的没什么。

其实慕楼主心里清楚,国师大人说的是实话,国师大人对云贵妃的了解,其实就如他对墨天、墨琰的了解一样,不过因为云贵妃是个女人,还是个美人,最重要的是还是个觊觎国师大人的美人,所以提到她,慕楼主心里难免会有些不舒坦。

不过慕楼主完全不是一个会胡搅蛮缠的人,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便也不再去在意,只是戳着国师大人腰上那道痕迹,说道,“费了本楼主那么多药,记得要付银子。”

国师大人无奈笑道,“夫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你的责任?”

慕楼主冷哼道,“要不是你自己没定力,怎么会把伤口撕裂?”伤口不被再次撕裂,她也就不用给他用上那样好的药,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是她的责任?

这件事其实真怪国师大人,慕楼主勒令他伤好之前不准碰她,但是前几天还好,国师大人还能忍下来,可是时间一长,国师大人的耐心就完全没有了,于是一边声称自己的伤已经好了,一边爬上慕楼主的床准备将人吃干抹净,慕楼主自然清楚他还不适合剧烈运动,所以自然是不愿让他得逞,结果两人挣扎半晌的结果,就是国师大人结痂的伤口被撕裂,养伤从头开始。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慕楼主说什么也不准国师大人乱来了,平常连亲一下都不准,可怜的国师大人,第一次体会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就这样被饿了整整一个月。

国师大人心有不甘,结果就喊着要让慕楼主负责到底,让慕楼主不得不特意让碧落收集了几种珍贵草药,制成药膏给他涂抹,让他的腰不至于毁容,免得某人以后以这为借口,占尽她的便宜。

现在国师大人好不容易解放了,想也知道不会轻易放过慕楼主的,不过某人实在是太过放纵,让慕楼主忍无可忍。

但是面对油盐不进的国师大人,慕楼主连暴打他一顿的心思都兴不起,只剩下无奈,再次伸手抓住那双蠢蠢欲动的狼爪,慕楼主略带疲惫地说道,“我累了……”

国师大人皱起眉头,看了看慕楼主的脸色,似乎在判断其真实性,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慕楼主沐浴去了,而且居然一直很老实地没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只是一直亲吻着慕楼主锁骨下方的那只蝴蝶,直至它消失,让慕楼主忍不住皱眉,要不是那只蝴蝶是之后才出现的,她都要怀疑国师大人是不是因为那只蝴蝶才喜欢她的了。

被国师大人抱回床上,躺进他怀里,慕楼主懒懒地问道,“朝中不会有问题吗?”

国师大人轻拍着她的肩,颇有几分哄小孩子睡觉的样子,口中说道,“没事,墨琰为人小心,动作总是太慢。”

慕楼主想了想,国师大人应该是时刻关注着朝中的动向的,当下也不再担心,闭上眼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对于破天刀刀谱被盗一事,大家都显得很着急,但是整整一个月下来,也没能把刀谱寻回来,而盗取刀谱的人是谁也没有一个定论。

因为刀谱被盗的地方根本无法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这一点上夜泽倒是聪明了一回,如果他留下太明显的痕迹,这样的情况下,恐怕反而会让人觉得落仙楼是被陷害的。

要知道惊天大盗偷窃的本领那么高,怎么会不小心留下痕迹?

被盗的地方无法发现什么,大家就只好把精力放在人身上,朝天阁守卫森严,刀谱被盗之后更甚,甚至为了防止朝天阁徇私,苍敖还特地让擎天殿和飘渺庄的人也参与守卫,擎天殿都是苍敖这个武林盟主的人,而飘渺庄都是玉公子的人,大家自然信得过,所以大家都觉得盗取刀谱的人应该还在朝天阁内。

这段时间,不光是朝天阁和落仙楼,其他各门各派也都成了嫌疑人,门派之间常常一言不合便会开打。

反倒是朝天阁和落仙楼这两个最大的嫌疑人比较清静。

因为国师大人一直处于养伤中,慕楼主便让他安心养伤,不必去理会那些事,而慕楼主也没有特别去关心这件事,或许是被国师大人那慵懒的样子给传染了,慕楼主完全没有速战速决,出面解决这件事的打算,两人都悠闲地被“关”在了朝天阁,整日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人发现,大家还以为地狱崖崖主大多时候都在自己的住处,没出过门呢。

第二日,国师大人和慕楼主刚刚起床,便见一个面容娇俏,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杀气腾腾地踹门而入,清脆的嗓音带着愤怒,“主上,你太过分了!”

国师大人在对着慕楼主一个人的时候,都喜欢露出自己那张可以颠倒众生的妖孽脸,冥月这样冲进来,他自然来不及易容,所以只得拿出那张被冷落了许久的面具戴上。

虽然冥月是可信之人,但是这件事上他必须特别小心,他怀疑他的对手是他父母的敌人,而且早已经知道他闻人弈便是闻人弘的儿子,所以国师大人这个身份,他不需要隐瞒太多,但是地狱崖崖主这个身份,他却必须切断一切和闻人弈,和国师大人有关的东西,让他成为完全独立的一个身份,地狱崖是他的底牌。

他的身份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知道的人越多危险性也越大,冥衣他们几人知道国师大人便是地狱崖崖主已经足够了,至于他的容貌,暂时他还不打算让慕楼主之外的人看见,身为国师大人不能露脸是因为他“容貌尽毁”,而身为地狱崖崖主也不露脸是因为不想让背后的人知道他就是闻人弈,毕竟没有几个孩子既不像爹也不像娘的。

如果背后之人真的是他爹娘的仇人,这样大的仇恨,必定会让那人对他爹娘了解甚深,他并不想去赌。

坐在镜前的慕楼主抬眼从镜中看向闯入的人,只觉得这丫头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生动。

不能怪慕楼主以丫头两个字来称呼冥月,实在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活泼的小丫头。

国师大人好像没有听到那愤怒的控诉,也没有看见屋内多了一个人一样,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把木梳,微微抬眸看向镜中,柔声道,“夫人看看如何?”

慕楼主不由翻了个白眼,只是把头发梳顺而已,还能如何?一大早起床,国师大人便自告奋勇,兴冲冲地一定要帮她梳头,还把心灵手巧的碧落给撵走了,结果某人却只会把头发梳顺,而且还梳了很久。

见国师大人彻底无视了她,冥月暴走地低着头在房内团团转,口中不断嘀咕道,“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反抗,我一定要说动冥衣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起离家出走!”主上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自己跑来和主母卿卿我我。

亏她当初还担心主母被抢走呢,结果一出京城,主上便不声不响地掉头了,让她一个人去宁城,那时她才想明白,主上看似往宁城去,其实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早就打算去参加武林大会了,之前她还有些奇怪,主上这次怎么会把她叫上,虽然她的易容术几乎可以和燕惊天相媲美,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她很少跟着国师大人一起行动的。

而冥衣这个长期以暗卫的身份跟在国师大人身边的人,也很少以地狱崖左使的身份出现在地狱崖崖主的身边。

这一次国师大人突然让冥月跟着他一起去宁城,冥月原本以为是因为冥衣要跟着慕楼主抽不开身,国师大人才会带着她,但是从之后的事情看来,国师大人根本是一早就看上了她的易容术。

身为国师大人的得力属下,冥月要扮成国师大人不被人认出来还是很容易的,毕竟宁城也没有和国师大人太熟的人。

所以冥月这次去宁城处理事情也还算顺利,至少没有被人认出来,可是被人就那样抛在路上,冥月心里不由憋了口气,而且她还差点和那采花贼同归于尽了。

如果她真的就那样死了,想想都觉得憋屈。

当然事实上其实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了。

从镜中看着那双满含期待的桃花眼,慕楼主原本想要打击国师大人的话不由吞回了口中,点头道,“不错。”

得到肯定的国师大人唇角一勾,微挑的桃花眼中溢满笑意,妖魅横生,偏又让人无法忽视那一份温柔。

慕楼主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拿了根发带,将一头黑发随意一绑,站起身来,转身拉着国师大人的衣襟,仰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冥月走了几圈,终于发现自己被国师大人无视得更加彻底了,不由抬眼看向国师大人,原本是要说什么的,却在看见两人的唇相贴那一刻怔住,然后猛地转过身,伸手捂住眼睛,不断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心中却想着刚才所见的画面,嘴角不由翘起甜美的弧度,主母真好看!

青龙和碧霄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因为现在落仙楼和地狱崖实质上算是一家人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没头没脑地敌对,一点小摩擦没什么,算是促进两方进步,但是如果真的闹出什么大事来就不好了,这个分寸需要把握好。

所以青龙和碧霄最近都在交流落仙楼和地狱崖的事情,加深了解,意料之中地,两人都发现对对方的了解不够,落仙楼和地狱崖都不是表面那般简单。

此时青龙正好有事要找国师大人,碧霄也顺便来找慕楼主。

看见房内多出来的人,青龙笑道,“冥月,回来了?”

冥月听到他的声音,瞬间便朝他扑过去,抓着他的袖子哭诉道,“青龙哥哥,你都不知道主上有多过分,把我一个女孩子丢在半路上不闻不问,还让我只身犯险,去对付采花贼,害得人家差点被采了,还差点和采花贼同归于尽,你都不知道那采花贼也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诡异得很,最后打不过人家还自爆,人家差点就回不来了……青龙哥哥,人家的命好苦……”

说着抬手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又继续道,“青龙哥哥,咱们私奔吧!不要再留在主上身边任人压迫了,我们要学会反抗!”

看着冥月脸上一会儿伤心,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决绝的表情,青龙失笑地揉了揉的她脑袋,笑道,“小丫头,怎么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冥月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所以不管是冥衣还是四位堂主都将她当成小妹妹看待,虽然她的手段绝对不比他们差。

冥月双眼一眯,唇角微勾,身上瞬间透出一丝危险气息来,清脆的嗓音缓缓响起,“青龙哥哥,人家才想起来,朱雀姐姐好像说……”

青龙脸色一僵,没让她说出后面的话来,便无奈道,“算我怕了你了,你要是能说动冥衣和你私奔,我就以行动支持你造反如何?”

闻言,冥月再次笑得眉眼弯弯,扯着他的袖子摇晃道,“就知道青龙哥哥最好了。”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青龙是在把她这个麻烦推给冥衣,不过她只是想让主上知道,他再如此压迫他们,他们真的可能会造反的。

碧霄站在一边,双手抱胸,一直盯着两人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瞥着冥月啧啧道,“伤风败俗!”

冥月扯着青龙袖子的手一僵,然后转头看向碧霄,恶狠狠地说道,“丑八怪,你还没有机会伤风败俗呢!”

碧霄嘴角不由一抽,丑八怪?他虽然没有玉公子那般俊美,也没有国师大人那般气质撩人,但是怎么说也该以俊朗潇洒来形容,什么时候他居然成了丑八怪了?

两人视线相对,空气中噼里啪啦,火花四溅,眼看着两人就要掐起来。

国师大人终于慵懒地开口了,“冥月,不要欺负碧霄。”

碧霄再次嘴角抽搐,为什么是这个小丫头欺负他,而不是他欺负她?难道他还斗不过一个小丫头?国师大人这话对他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慕楼主微微挑眉,淡然开口道,“碧霄,尽力欺负冥月。”

闻言,冥月哀怨地望向慕楼主,她嫡仙般的主母,怎么会对她这么残忍?

“咳咳……”在这诡异的气氛中,青龙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主上,苍敖要见你。”

国师大人挑了挑眉,轻轻勾唇,颇为懒散地道,“知道了。”那副模样显然是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看他的样子又像是准备去见见苍敖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青龙得到这三个字便自觉地离开了,顺带把一见面就不对盘的碧霄和冥月拉走,等国师大人化身为地狱崖崖主时,青龙才再次出现,“主上,你真要去见苍敖?”

这个时候苍敖要见地狱崖崖主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还是不放心落仙楼和地狱崖的关系,想要单独和地狱崖崖主见个面,探探虚实。

国师大人冷着那张脸,答非所问道,“出来太久,是该回地狱崖了。”至于苍敖,谁理会他?

慕楼主用过早膳,便在院子里的小花园散步,和国师大人在一起久了,她好像都被传染了国师大人的习性,总想躺着,这实在不是好习惯。

碧霄和碧落没事,便都跟在她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慕楼主这是要去干什么大事呢!

碧落一向不多话,只是尽力照顾好慕楼主,而碧霄相对地话就多了很多,“楼主,这都一个月了,这事咱们真的不管吗?要不还是让燕惊天去查查吧!”都是贼,应该比较了解。

慕楼主脚步不停,视线淡淡地扫过那些鲜艳的花朵,语气淡然如春风拂面,却又带着一丝如水的清冷,“不急。”只要国师大人不急着回京城,她没什么可着急的。

反正两人都在一起,在国师府还是在其他地方都一样,她倒是想看看,在地狱崖和落仙楼都不插手的情况下,这件事最终会如何发展,苍敖的能力远不止这些。

他拖着这件事,也不阻止各个门派间的争斗,恐怕也是想趁着混乱多观察一下落仙楼和地狱崖,看看她和地狱崖崖主是否真的狼狈为奸。

可惜,在他眼皮子底下,地狱崖崖主依旧不知收敛,整日想着爬上慕楼主的床,不知道若是苍敖知道了这个事情,会是什么心情。

迎面碰上脸上带笑的青龙,慕楼主不由开口问道,“青龙,你家主上呢?”

国师大人之前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多问,不过她可不觉得地狱崖崖主这般张狂的人会老老实实地去见苍敖,要知道地狱崖崖主一向就不喜欢和苍敖这个象征着正义的武林盟主打交道。

青龙脸上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有些不怀好意的笑意,说道,“主母,主上有事先回地狱崖了。”

慕楼主不由一怔,回地狱崖?国师大人怎么提都没提过?“地狱崖出什么大事了?”居然走得这么急?

“没什么事,主上只是觉得出来太久了。”虽然国师大人本身就是这样说的,但是青龙的语气中带着相当明显的暧昧,让人不得不去猜想,是不是地狱崖有人在等着国师大人。

慕楼主终于发觉自己似乎被人耍了,淡然的视线在青龙身上来回扫视了两遍,然后淡淡地收回视线,轻轻点了点头,便继续散步。

青龙脸上的笑容微僵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是不是把主母给得罪了?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主母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碧霄看着他嗤道,“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得罪楼主的后果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