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赞许的点头。前女友的脾气太合她胃口了,她压低声音,乐不可支的就把师姐卖了,“她早上跟我们一块出来的,她好像喜欢你的卷毛帅哥…”

  “什么我的卷毛帅哥,是你的。”前女友更正帅哥的归属权,“你睡着的时候人家还给你理头发来着,我朱翠翠睡过的男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没见过男人对我这样体贴。”

  这姑娘真豪放,白芷默默。她睡着的时候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姐才会又拿她做挡箭牌。白芷心里有一点甜,还有一点别扭,不过更多的是难为情。白芷觉得有必要找个机会私底下和师姐说说,毕竟他是有女友的,总这样不好。

  “后来呢后来呢。”朱翠翠非常八婆的摇白芷胳膊。

  “她求我帮她说话,让她跟我们在一起。”白芷压低声音看着一个当兵的跟当宝似的护着江清月上一辆大巴,“她赖在我们车上不下来。说她死都要跟阿照死在一块,阿照干脆连车都不要了,空着两只手跟她说给她机会跟她走,然后掉头就走。结果这个妞没跟上来。”白芷得意的笑,师姐这手太损了,她好喜欢。

  “卧槽,这么帅。”朱翠翠两眼冒星星,“你就这样跟着我的男神走了?”

  “呃,我只和他熟一点。”白芷觉得和才认识的人解释师兄妹关系不太好意思,“我当然跟他走。”

  前面人群最聚集的地方突然传来凄厉的尖叫。朱翠翠吓得直朝白芷身边贴,白芷连忙说:“我们快回车上去!”

  人群四处逃散,尖叫声此起彼伏。她俩没走多远就陷入惊惶的人群。白芷被人撞到肩头的伤处,痛得差点跌倒,朱翠翠伸手把她拉起来,自己却被挤进两辆车的缝隙中出不来,未知的恐惧让她尖锐的哭泣起来。

  白芷被人流带到十几米之外,她几次想挤进人群到朱翠翠那里去,都被失去理智的男人和女人撞回来。

  白芷的肩膀又被人撞了好几次,她按着剧痛爬上车顶,眺望最开始传出尖叫的那个方向,那边的人群早已散开,露出大片空地,地上躺着二三十个人,大部分人还活着在地上打滚痛哭嚎叫,有几个却一动不动。白芷闻到了血腥气和极淡的臭味。

  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从工事的铁门走出来,先出来的士兵举盾持枪拦住了想要拼命朝里面挤的市民,挤不进去的人疯狂的咒骂怒喝。士兵们的防线很坚固,没有让任何人进去。

  难道有人突然变成丧尸了?得快点回到车里去,白芷用力跳到朱翠翠附近的一辆车上,引来车里乘客的咒骂。

  “别出声。”白芷对目露绝望的朱翠翠说,“我会过来,你不要哭。”她的声音不大,但是平和沉稳,周围听见的人都安静下来,大家都盯着她,有人问:“你看到什么了?”

  “你可以自己爬高看。”白芷处理过公司租户的起哄事件,知道怎么对付丧失理智的不明真相群众。他们的眼睛只看得到他们想要看的东西,别人说的任何话都会被曲解。现在人人精神高度紧张,有一点火星就会引爆整锅热油,她可不会干引火烧身的蠢事。

  那人又追问了一次,白芷不再搭理他,他急吼吼的推身边人,“你上去看看,你上去看看。”没有人上车顶,这一小圈人并没有停留多久,他们身后的人群把他们朝前推。他们不由自主的朝前走,再也顾不上白芷。

  白芷从一辆车顶爬到另一辆车顶,把不疼的那只手伸给朱翠翠,说:“来,爬上来。”

  朱翠翠试了几次都从后备箱的盖子上滑下来,她绝望的说:“爬不上来。”

  白芷注意到她穿着三寸高的恨天高,“没事,你把高跟鞋脱掉给我。”

  朱翠翠把鞋脱下来抛给白芷,再爬一次她依旧滑下去了。“丝袜。”白芷提醒她。

  朱翠翠低下头脱丝袜,在她脱第二条丝袜的时候,枪声响了。第一声枪声之后,是接二连三的枪声。刚刚稍微平静一点的人群又发出了海啸一样的尖叫声。朱翠翠尖叫着甩开手里的丝袜,飞快的爬上后备箱,朝白芷爬过去。

  “别慌,跟着我从车顶上走,看准我的落脚点。”白芷退后半步,转身跳上另一辆七座车,示意朱翠翠过来。

  朱翠翠站在车顶颤抖半天,把心一横,喊:“老娘死都不怕,还怕个球!”她把裙子扯到腰间,露出紫色内裤,叉开腿迈到白芷的身边,停都不停,朝着房车的方向跳,丢给白芷一句带着哭腔的豪言壮语:“女超人,老娘要比你先到!”

  朱翠翠不需要白芷的照顾,反而在车顶上跑的挺快,她俩的速度就快起来了。朱翠翠在车顶上手脚并用拼命的攀爬。白芷比她轻松很多,但是她需要观察周围的动静,反而落下朱翠翠一点距离。

  枪声不断,堵塞的人群中有人跟风跳上车顶。场面比刚才更越混乱。有几个人在极度的恐惧中失去了方向感,一边尖叫,一边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车顶乱跑,拿手去推遇到的每一个在车顶上的人。不停的有人哭泣着被推下去,也有人咒骂着在拼命朝车顶爬。

  朱翠翠爬到一辆面包车顶,对面正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跑过来,她迟疑的回头看白芷,白芷还在两辆车的距离之外。就在她回头的时候,对面那个男人把她推了下去。朱翠翠一边咒骂一边踩面包车的保险杠,想重新爬回车顶。就在她身边两米远的地方,突然有人尖锐的喊救命。第二声救命只喊到一半,就没了声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朱翠翠周围的人拼命挤来挤去,喊救命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

  有丧尸!白芷紧张的捏紧手里的高跟鞋,在昏暗混乱的环境中寻找藏在人群中的丧尸。朱翠翠已经爬到面包车顶上,又被人拉了下去。在朱翠翠的身后,在离白芷五米远之外,一个面色灰败的中年男子动作缓慢的朝她扑过去。这个人看着并不像丧尸,白芷把手里的高跟鞋朝他砸过去。高跟鞋擦过一个拼命尖叫女人头顶,落到那个中年男子的头上。

  中年男子不悦的张开嘴,露出已经变得锋利的牙齿,发出含糊的吼声,伸出还没有变异的两只手朝白芷扑过来。

  周围的人太多了,暴掉这个丧尸的头之后,周围沾到丧尸体*液的人会发生什么变化没人会知道。

  也许在暴头的下一秒,就会有更多的丧尸围住她。

  白芷手心全是汗,这是末世以来她第一次真正面临困境。周围全是人,不知道有多少丧尸藏在人群里,哪里都不安全。她也做不到杀掉丧尸之后可以安全的全身而退。

  她要有异能就好了,她要是能杀死丧尸还不会让丧尸体*液四溅就好了。白芷把另一只手里的高跟鞋狠狠的向几步之外的中年丧尸。几缕青蓝色的电流在高跟鞋上浮现,高跟鞋撞到丧尸面部的时候,滋滋的声音非常响亮,丧尸头颅在一阵耀眼的白光中萎缩成一个漆黑的炭球,空气中充满了焦糊味儿。尖叫声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人潮喊着救命朝她涌来。

  不被丧尸咬死,也会被扑上来喊救命的人挤死吗?白芷泪流满面,好想雷死自己。

  一个雷球突然从她的指尖冒出来,求生的欲望驱使她举着雪亮耀眼的雷球伸向前方,喊:“不要挤,都别过来。靠近丧尸的人会被传染。”雷球似乎有生命,和她的指尖产生了若有若无的联系,传达给她等一会就要爆炸的奇怪感受。

  人潮在那具丧尸的尸体边迅速退却,白芷的身边空出好大一圈。

  朱翠翠机灵的跑到白芷身边,她本来离白芷就不远。白芷低声说:“你快找准一辆底盘高的车,不要抬头看,我要把雷球爆掉,你先钻进去,我会跟着你一起钻进去。我要倒数了,3…2…1!”

  白芷把雷球抛到五米高的半空,雷球突然爆发的光亮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短短的几秒钟之后,以雷球为中间,半径两百米的区域一片雪亮,闪花无数人的眼睛。

  朱翠翠扑到一辆加长悍马边,蹲下身想朝车底钻,悍马的车门突然开了,在白光消失的同时,一只健壮的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进车里。白芷扑上去想抢她回来,晚了。

  车里总比车底下强。白芷咬咬牙,跟上关门。

  悍马车的中段面对面放着两张长沙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端坐在车门对面的沙发上,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车顶灯的灯光已经黯淡,但是还是能看见朱翠翠跌坐在地毯上发怔。

  白芷也对着那张似曾相似的面孔发怔,这个人眉眼生的非常普通,只有一双眼睛非常亮,她好像见过这双眼睛,只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顾白芷,好久不见。”男人抬手在白芷眼前晃动,衣袖上钻石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是承鹏的同学吴楚东,我们见过,你们订婚宴,想起来没有?”

  白芷茫然的摇头。

  男人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打开像册,给她看照片,“还好我一直保存这张照片。”

  手机屏幕里,碧海蓝天的椰树下。汪承鹏搂着她坐在一起,两个人的笑容都异样灿烂,她的姐姐顾白薇站在她们身后,笑靥如花,身体靠在她的背上,却伸手在汪承鹏的脑袋上比着兔子耳朵。在汪承鹏的另一侧,光着上身的吴楚东戴着墨镜,举着一瓶酒对镜头露出一口白牙。

  “长的是很像,可是你认错人了。”白芷把举着手机的手推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捉急的美人计

    “哦。认错人了。”吴楚东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他收回手机,欠身伸手,“重新认识一下,小姓吴,名楚东。”

  白芷一边伸手一边思索要给自己取个假名字。吴楚东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住,笑了,说:“手感不对,真不是一个人。”

  吴楚东的手劲非常大,白芷挣开他的手,本来就隐隐做疼的脱臼处开始巨疼,她皱眉吸气,强迫自己没有用手去按肩膀。

  “你受伤了?”吴楚东的神情陡然变冷,脸上满是煞气。前面驾驶座和副驾的椅背上立刻伸出来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白芷和朱翠翠。

  朱翠翠吓得轻声惊呼,但是她还是爬到了白芷身边。白芷抬眼看吴楚东,镇定的把外套脱下,拉开船领给他看,“脱臼,没有伤口。”

  吴楚东弯腰撩起西装裤,他的小腿上绑着一柄匕首,木柄,拨出来的时候在昏沉的灯光下雪亮。“我要验一验。”他弯腰过来,提起朱翠翠扔到另一张沙发上,抬膝压住白芷的小腹,用匕首的尖刃去挑白芷肩头的纱布。

  冰冷的刀尖灵巧的伸进纱布里,每一次上挑都让白芷的疼痛加巨。白芷咬着嘴唇,把后背紧紧贴在沙发椅背上。吴楚东的膝盖非常有力量,抵的位置也非常刁钻。

  白芷的第一反应是把他踢出去。

  这个时候用技能把吴楚东踢出去或者定身并不困难,但是还有两只枪从椅背后指着她们,这两只枪的角度非常巧妙,即使她能拿吴楚东当肉盾也只能挡住她自己,朱翠翠还是他们的目标。

  只是让他挑开纱布看一眼,没有什么大不了,白芷把头偏到一边。

  匕首挑开她肩头的所有纱布,露出微微红肿,但没有任何外伤的光洁肩头。冰凉的匕首在她的肩头来回滑动,挑断她的内衣带子,最后顺着她的肩膀朝下,大力割破她的领口。

  白芷惊愕的抬头。吴楚东眯眼,和善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又脱臼了,我帮你接回去。”他用牙咬住匕首,抓住割开的口子,用力一扯。白芷的衣袖从领口扯开,一直裂到小臂。

  白芷的身体微微一挺,立刻感受到小腹处的膝盖加重了力量。她咬着嘴唇,愤怒的盯着吴楚东,这个家伙先挑断了她的内衣带子,如果她现在有所动作,一定会走光。

  吴楚东拨开白芷肩头的衣服,飞快的瞄了一眼她的手臂,光洁的肘窝里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他瞄了一眼白芷,把匕首插在沙发背上,低头去闻白芷的肩头,说:“喷剂?这个不管用。”他说话时嘴里的热气喷到白芷的肩头,原本粉红光滑的肌肤立刻布满鸡皮疙瘩。

  吴楚东伸手贴在白芷的脖子上,轻轻往下滑,每滑几分,手上的力度就加强一分,他的手到肩头时,力度之大简直要把白芷的肩头揉碎,白芷的半边肩膀都被他揉红了。

  白芷被他按的直冒冷汗,轻轻打颤。吴楚东停手抬膝,弯腰从沙发底下拖出来一个药箱,翻出一瓶药油。

  吴楚东拨出瓶塞,在手心泼上药油,抚上白芷肩头用力搓揉,他的手非常不老实,总是滑向背部和前胸。“吴楚东!”白芷低喝,想站起来推开他。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吴楚东的手紧紧钳住她的肩头。一声轻轻的脆响之后,白芷发现她的肩头不疼了。

  吴楚东把药瓶丢出去,笑着举起双手退回车的后部,那里有几个柜子。白芷长松一口气,把破衣服朝上拉。朱翠翠扑上去拿皮外套朝她上身盖。

  很快吴楚东一手提着一双高跟鞋,一手提着一个纸袋过来。他把高跟鞋丢进惊吓过度的朱翠翠怀里,说:“没有平底鞋,先凑和吧。”

  “女士 ,去酒柜后面换衣服。”他把纸袋放在白芷的脚边,举起双手退到车的前端去,非常绅士的拿背对着女士。前座椅背上的枪口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白芷提起纸袋,默默钻到酒柜后面去,酒柜后面有一个垫子,她跪坐在垫子上拉开纸袋。纸袋里面的衣物很齐全,除了内衣和一件紧身T,还有一件粉色的小风衣。衣服的吊牌和标签都很体贴的拆掉了。

  真是汪承鹏的好朋友,做事风格都一样。白芷咬着牙把另一边的肩带卸下,把内衣穿好,在褪下破衣同时小心地套上T,等她把小风衣的衣带系好出来,朱翠翠看着她,满眼都是绿光,“姐,这件风衣是什么牌子的?”

  吴楚东转身,吹了一声口哨,再度伸手,“美女,我是吴楚东,请教芳名?”

  白芷迟疑了一下,才说:“谢谢你的药油和衣服。我们要回去了。”

  “我救了你们的命,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就只谢我送你的衣服?”吴楚东对着朱翠翠一笑,又歪头看白芷,“以身相许怎么样?我吃点亏,收了你再捎上你朋友。”在他的身边,两只黑幽幽的枪口又伸出来了,一只指向朱翠翠,一只指向白芷。

  白芷看向吴楚东的身后,指着她的那只枪还很人性化的摇了一摇,彰显它的存在。白芷都气笑了,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吴楚东是这样的无懒。

  白芷看着吴楚东身后的枪口,脑子转的飞快。。吴楚东她是没多大印像,但是能让汪承鹏在和她拍照的时候捎上他,他一定和汪承鹏关系非常好,他这样做是想逼她承认她是顾白芷,然后扣住她把她打包送给汪承鹏吧。白芷很慌,她不想回去。她得想办法脱身,离这个吴楚东远一点,最好让他看见她就自己回避。汪承鹏最介意的是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为了自由,白芷决定豁出去了。

  她们上车也有二十来分钟了,这么久没有回去,师姐一定会出来找她的,现在她要做的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车外面丧尸横行,吴先生是不是先考虑一下安全问题?”白芷想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车外去。

  “也许下个小时我们就会死,为什么不在死前纵情享乐?”吴楚东靠在椅背上,笑的得意又荡漾,“你们谁先来?”

  朱翠翠总算看到枪,她失声惊呼,旋即拿手堵住嘴。

  “就算纵情享乐,也要…”白芷露出带着羞意的微笑靠近他,把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先验一验货。”

  吴楚东的笑容僵住了。白芷生涩的把手伸进他西装的内部,想把他的西装脱下来困住他的胳膊,她失败了,吴楚东瞪着白芷,好像见了鬼,“你别乱…”

  白芷撞上他的嘴唇,轻轻的啃咬,同时她用身体轻轻的磨蹭吴楚东,寻找他的两腿之间,动作十分生硬。

  吴楚东的双手按到白芷的肩上,想把她推出去,但是这种青涩的挑逗又让他不舍,他侧过头避开白芷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顾白芷,停下,你在玩火。”

  白芷踮起脚,啃咬他的耳朵,一边吹气说:“来呀。”一边拿脚踢朱翠翠的脚。

  “想疯我就陪你疯。”吴楚东愤不顾身,搂住白芷的腰,让她的身体跟自己更贴近一些,白芷非常配合的送上嘴唇,吴楚东回吻,开始主动,他身后的两柄枪依依不舍的缩了回去。

  白芷搂着吴楚东的脖子把他往下拉。吴楚东反抗了一下,但是像征性的抵抗没有力量,白芷非常容易就把他的身体摆到了她需要的位置。

  定身,抬脚,踢!吴楚东发出震憾人心的惨叫。白芷蹲下来自下而上给他一个击退,吴楚东像一只油锅里的虾,弯着的腰撞上车顶,落到前座。

  白芷狠狠的呸了一口,一个江海砸在车门上,门锁部位炸开一个拳头大的洞,车门很容易就被她弄开了。白芷来对朱翠翠说:“走!”率先跳下车,车外现在空荡荡的,听得见嘈杂的人声,却看不见人影。

  朱翠翠连滚带爬扑下车,白芷拉着她向有人声的地方走,没走多远就听见师姐惊喜的声音:“师妹!”

  十几米之外,张天照和海秋风背对背站在一个杯形花坛上,在他们身后不远,慌乱的人群聚成几团,有人在嚎啕痛哭。

  师姐蹑云到白芷身边,把朱翠翠接过去,说:“跟着海风秋走。”

  海风秋等白芷追上他,默默的转身带路。他们一行人靠着车队的阴影迅速移动,在海风秋的带领下悄悄靠近防御工事的另一侧。在一人多高的沙袋后面,仅容一人侧身的缝隙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在他们进去之后,立刻有人扛着沙袋出去把门外的空隙填上了。

  海风秋带着他们穿过广场,走向办公大楼。短短几分钟的路程,白芷看到最少有三拨全副武装的士兵小跑穿过广场。办公大楼灯火通明,一个军服外面罩着白大褂的胖子在一间办公室门口焦急的踱步,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他扑上去把海风秋推进办公室,一边推一边扯海风秋的衣服,说:“先让我检查你。”

  白芷拉着朱翠翠转身。

  海风秋无奈的把长裤和T都脱了,捂着大裤头说:“里面别看了,没有伤口。”

  张天照默默的脱掉上衣,褪下长裤,他穿的是贴身的三角内裤,身上有没有伤口一目了然。胖子检查完了海风秋,仔细的围着张天照转了一圈,示意他们穿衣服。他为难的看着拿后背对着他们的俩姑娘,吸气说:“不好办呀,现在检查科那边没女的,要不然她俩先隔离?”

  “进去什么时候能出来?”穿衣服比脱衣服还快的张天照问题直切重点。

  “暂定七十二小时。”胖子一脸的为难。

  “不行!”海风秋拦的非常急切,连裤带都没有扣好,“隔离区不安全。”

  “师妹,脱。”张天照转身,又转回来把海风秋拉过去,两个人一齐背对她们。

  “真要脱啊。”朱翠翠小声问白芷。

  “脱吧。”白芷觉得只要不撕烂她的衣服都不是那么的难接受,果然人的底线是一步一步被拉底的吗?上午她被人撕破衣服还羞愧的要命,晚上已经可以面不改色让陌生人检查身体了。她扯开风衣的带子。胖子识趣的转身面壁,咳了一声说:“内衣不用脱啊。”

  穿内衣其实和穿三点比基尼没区别、朱翠翠穿着套头的齐膝连衣裙,扯开拉链脱下来非常快,两条丝袜之前她已经脱掉一条,剩下的一条被她毫不留情的扯下来,脱完衣服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腿,她的膝盖和小腿全是乌青。

  白芷脱的也不慢,她全身上下除了肩头微微发红,只有小腹处有一块乌青。胖子的视线在她的肩膀和小腹停留了几秒,背对着她检查朱翠翠。

  白芷迅速把衣服穿好。朱翠翠也把裙子套上了,胖子蹲下来贴着朱翠翠小腿的乌青正用力的闻。朱翠翠满面通红,崩溃的都要哭了。

  好久,那个胖子才站起来说:“没事,表皮没破,就是该洗澡了。”他走向办公桌,给他们开体检证明,写完了海风秋的,他抬头说:“帅哥美女,你们的名字”

  “张天照。白芷。”师姐看向朱翠翠,朱翠翠低着头在揪裙角。“她是朱翠翠。”白芷替她回答。

  “哦,那你就是白芷,好名字呀。”胖子抬头笑笑,“给你取名字的是老中医吧?”

  白芷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胖子也没有再说话,把开好的证明叠起来交给海风秋,“我带你们去做通行证。这俩姑娘安排到女兵楼那边去。”

  “我们一起,不能分开。”张天照突然说。

  “嗯。我们几个一起。”海风秋答应的非常坚定,“这俩姑娘就在我那挤挤。女兵连楼那边人太多。”

  “也行。”胖子非常义气,带他们走后门拍照做通行证,交待士官把俩姑娘安排在海风秋的住处。士官非常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们,还是照办了。胖子还召来一个小兵把海风秋他们直接带到住处去。

  他们的住处在一栋看上去闲置很久的小楼楼上,任晓南和严柏森正在铺床垫。屋子不小,里一共有六张上下铺的铁床,地上摆着几张积满灰尘的旧床垫,别的什么都没有。

  任晓南的眼里就没有别人,看到白芷他飞快的扑上来,说:“白芷妹子,你还活着,太好了,万水千山总是情,喂点宵夜行不行?”

  “吃货,滚。”严柏森把他推开,“海哥,你回来了,累不累?”

  “我去看看能不能领一些必需品。白芷你跟我去。”海风秋咳了一声。

  白芷默默的跟着他出来,海风秋的意思她明白,当着朱翠翠的面,她不能拿东西出来。张天照没有跟出来,只是吩咐白芷:“别的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弄几个盆和毛巾来。”

  海风秋带着她下楼,一路朝没人的地方寻摸,走到操场边的高低杠边才停下脚步,说:“这里没人。有士力架之类的东西拿几样出来就行。”

  白芷丢出一个纸箱,先拿出一件矿泉水。海风秋蹲下去拆封。白芷朝纸箱里丢巧克力、牛肉干卤鸡蛋和饼干,丢够小半箱,她就丢下海风秋进了帮会领地。盆之类的生活用品都在帮会仓库里,白芷拿了五人份的盆和毛巾,搭上一瓶沐浴露,弄了个桶去鱼池装了一桶水就出来了。

  海风秋看到足足装了有五十斤水的大水桶,骂了一声:“天杀的处女座。”认命的提起水桶,把那个纸箱搂怀里,小心翼翼往回走。白芷抱着几个盆走的比较轻松,走到小楼附近已经走到海风秋前头去了。

  他们的屋门虚掩着,白芷拿脚踢开门,正好看见朱翠翠低着头缩在一张下铺的角落里,好像那样就能让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翠翠,你怎么了?”白芷把盆放到门边的下铺,一转身就看见面色铁青的吴楚东。

  老天,这人是怎么进来的?白芷全身的血好像都涌到脸上去,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烧。

  “顾白芷,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吴楚东站起来又坐回去,咬牙切齿,“你要对我负责。”

  “要杀要剐我接着。”师姐笑的风淡云清,偏头看向提着水桶站在门外的海风秋,说,“师妹,你该洗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帮会成员的洗澡福利

    海风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里多出三个人,他听见师姐说白芷该洗头了,立刻放下水桶和纸箱,“我去借个电水壶。”

  严柏森和任晓南默默过来搬东西,白芷洗头的序列排在前面,海哥弄个电水壶回来,完全赶得上揍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富二代。

  师姐盯着白芷的衣服看了一会,问:“又被人撕衣服了?”

  白芷叹了一口气,抬着下巴朝吴楚东的方向指了指,“误上贼车,他拿枪指着我,帮我把脱臼接上了。”

  “踢的好。”师姐对师妹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无视吴楚东和他那两个保镖,“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白芷大方的把风衣脱掉,紧身T非常合身,完美勾勒出柔软的曲线,师姐的视线游离了,他把手掌贴到她的脖子上,慢慢的滑到她的肩头,轻轻揉动,问:“痛吗?”

  他的起手姿势和吴楚东完全相同,但是用力轻柔,白芷感觉不到疼痛。

  “不痛。”白芷甩甩手,穿衣服。

  师姐替她理衣领,赞:“接的完美。这两件衣服挑的也不错。撕衣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白芷仰视师姐,师姐总是如此淡定。

  “这个卷毛小白脸是奸夫?”吴楚东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逗比,你吃药了吗?”师姐反击粗鲁迅速。

  哎哎,又一个情敌出现了,任晓南放下手里的卤鸡蛋,被狗咬似的蹿出去找他海哥。严柏森追到门口,看看吴楚东的两个保镖,又退回他的床铺,接着吃他的卤鸡蛋。

  吴楚东哼了一声,两位保镖面露难色,吴楚东瞪左一,左一弯腰低头:“老板,枪在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收了。”

  “老板我还有拳头。”吴楚东站起来,捏拳,“小白脸,不是说要杀要剐冲你来吗,爷今天就把你揍趴下。”他蹦来蹦去,摆出攻击的姿势。

  严柏森瞬间笑场,吴楚东瞪着他,他摆摆手说:“老板你继续。要打现在打,等会海哥回来,就是他们俩揍你一个。”

  “看出来了,奸夫不止一个。顾白芷,你哄男人跟谁学的啊。”吴楚东立刻把目标转向白芷,“现在功力大涨能同时哄俩了?”

  有师姐在,白芷和在悍马里的冷静顺从判若两人,她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指头,对着吴楚东的下半身戳了戳,笑而不语。这意思很明显:你要不是被我哄上手,就不会挨那一脚。

  两位保镖面露尴尬,他俩简直是保镖界的耻辱有没有。老板弄车上俩妞,刀也上了枪也上了,他俩没少出力吓唬,愣叫人小妞差点踹断老板的小丁丁成功脱跑。现在还让小妞嘲笑上老板了,老板要他们何用啊。

  “白小芷!”吴楚东酝酿很久,还是把满肚子的咆哮压下去了,“以前的事咱都不计较了成不成?我不逗你玩,你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明天我想办法弄辆车,送你回家。”

  海风秋推开门,“明天谁也不能出去。”他把一壶热水顿在门口,“隔离区那边有点问题,上面安排所有人在室里停留二十四小时。过一两个小时命令就来,大家抓紧时间洗漱。”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柄钥匙,“隔壁弄了个空房间,一个小时以后人家来收钥匙,白芷先去隔壁洗洗。朱翠翠你等一会,我让任晓南给你弄衣服去了。”

  白芷收拾盆和毛巾,师姐弯腰把水壶提起来,“我们仨一起去。”

  你!们!仨!喂,你们一女二男三个人去洗澡,还要不要脸?

  要洗也要偷偷洗好吗?这么正大光明公开坦荡的说出来,别人会脸红的。

  海风秋愣了一下,抢先出去开门。说是隔壁,其实是在二楼的最尽头,是一个只有八.九平方没有窗户的小黑屋,地上积满灰尘,进去把门关上,三个人显得相当拥挤。

  师姐停顿,说:“口令是传送帮会领地。”话音才落,他已经消失了。

  白芷扭头朝海风秋看了一眼,海风秋一笑,也消失了。白芷跟进。

  前面师姐提着水壶直奔后山。海风秋还是头一回进帮会领地,他惊奇的仰头看天空,伸手感受风吹过手的感觉,微笑在他的脸上浮现,两个酒涡若隐若现。

  “帮会领地很大。”白芷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比较顺眼,“你可以走走看看。”

  “你呢?”海风秋凝视白芷。阳光下的白芷眉眼如画,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笑容温婉。

  “我要去洗头。”海风秋的目光实在是太有侵略性,白芷赶紧说:“师兄在等我。”她走的飞快。

  海风秋的步子迈的很大,几步就追上白芷。他故意落后白芷两步。粉色的风衣确实非常适合白芷,收腰设计显出她纤细柔软的细腰,走动时她的背影曼妙动人。

  那个吴楚东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问题比师兄还大。海风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如是想。

  张天照在鱼池边找到一块石头,已经做好洗头的准备工作,示意白芷把头发解开。

  “师姐你有剪刀没,我把头发剪短。”白芷拽下皮筋,她的头发在肩头蓬成一团,大圈套小圈,“洗头太麻烦。”

  师姐把盆和壶收进背包,提出他那个工具箱翻找,“有剪刀。你会给自己剪头发?”

  白芷沉默,她小学的时候给自己剪过一次留海。

  海风秋接过剪刀,“我来。”他抓住白芷的一络头发,问:“想剪成什么样的?”

  “短。”白芷试探的补充:“要是不麻烦,不要太短。”

  晚了,海风秋的动作太快,他一剪刀下去,白芷的长发就贴着发根去掉三分之一。一阵风吹来,黑色的发丝散成丝丝缕缕,落到绿草中间,一会就涮没了。海风秋的第二剪慎重很多,第三剪他简直没法下手。

  师姐退开两步,绕着白芷转圈,提出下剪的建议性意见。海风秋表示虚心接受,同时提供任晓南和严柏森的发型做为他剪发技能已加点的佐证。两个男人一边实践,一边就白芷的新发型进行了友好协商和深入密切的交流,最后出来的成果他俩都表示满意。

  师姐从背包里取出镜子请白芷检查工作成果。镜子里的白芷,顶着一头狗啃似的乱发,风中凌乱的很俏皮。这个俏皮的短发和她的风衣很不搭,白芷索性把满是头发茬的风衣脱掉。

  张天照和海风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张天照把装满的水盆交到海风秋手上,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杯子,对白芷说:“你弯腰,我帮你浇水。”

  头发短,又有人帮忙,很快白芷洗好头。张天照和海风秋留在鱼池边舀水洗澡,白芷提着整壶温水躲茅厕里,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上黑色的卫衣和方便行动的运动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