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若枫关心的话,一股甜蜜的滋味涌上心头。本来没有勇气说出口,但若枫稍微柔和的面部线条给了她勇气,片刻的温柔让她忘记一切,她很不合时宜地提出[能让我去探望一下书平吗?]

[书平]他面色倏然一凛。拥紧她的力度突然加重。[原来,让你郁闷痛苦的还是那个任书平]他傻得以为先前她一脸苍白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危,自己怎会如此愚蠢。

[不是、、、、]紫嫣还未还来得及为自己辩解,他狠狠地掐住紫嫣的下颚骨,五指邪恶地一收[听到任书平生死未卜,你心碎了,汪紫嫣,你可曾记得,你是我简若枫的妻子]他眯眼冷笑,脸色铁青。

紫嫣悚然一惊,她听到了周掌柜与自己的对话,她只不过是关心书平罢了,但一向独断专横的他能听自己的解释吗?

紫嫣没有开口,在他看来便是默认。[真是个不要脸的荡妇,与两个男人牵扯不清,你到底把我简若枫置于何地]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在这遭人袭击的夜晚濒临爆发的边缘。

她又何错之有,紫嫣一直是个要强的女子,下颚传来的痛觉虽然清晰,却不允许自己透露一丝脆弱。

两人对峙片刻,周遭的空气紧张得几乎冻结。

他用力地撂开她,残忍地使了重力甩开手,紫嫣经受不住蛮力,重重地跌在了身后的木床上,见她跌至床上,袖手旁观她的狼狈,狂怒的若枫并没有伸手抚住。

[所以,孩子也是任书平的]目光灼灼地盯视着她,他牵唇冷笑。

[什么]她水一般的双眼因承受不住这般深的侮辱,抬手揪紧住自己莫名疼痛的胸口,呆呆瞪视着地面。半响,抬起眼,她平静无波的眸子望住他。

[是的,他是任书平的]即然他不相信,她选择了激怒一头狂狮。

而激怒一头狂狮的下场却不是她能够承受。

听她亲口承认,简若枫恨不得能立刻上前掐碎她。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他如冰岩般灰涉的瞳孔收缩着。

然后,扬了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双完全没有温度的眼眸让人多看一眼,便觉心生寒意。他陡步上前,一把揪住紫嫣。

大掌开始撕扯着她单薄的衣衫,[不、、、、]意识到若枫的意图,紫嫣拼命奋力抗挣,他的大手伸进了她的单衣里,粗暴肆无忌惮地揪掜她因怀孕而有些变化的椒乳。

赫然见到被褥上竟然有一大片血渍,错愕的紫嫣直到此刻才注意到他的手臂正在渗着血,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灰色的西服袖口里流出,[你受伤了]她心疼的视线再次对上他跳动火焰的黑眸。浑身闪发的坚毅,及倏然扭曲的五官清晰地倒映在她的瞳孔里。

若枫不再给她讲话的时间,翻身压向她娇小的身体。

吻上了她想念已久错愕的红唇。

撞入了她的身体,狠命地冲击,仿佛有心要击碎她似的。

见若枫因她而受伤,她伸手抚摸上丈夫阳刚坚硬的脸部轮廓,不再忍心推拒,而是全身心地与若枫一起沉沦于情欲之战。

若枫紧紧地住她纤细的腰身,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横冲直撞,[若枫,若枫、、]紫嫣因承受不住那一波又一波疯狂的袭击她的热浪而呻吟。

若枫低头含住那在烛火下微微颤抖的粉红蓓蕾,邪恶的眼瞳一直注视着紫嫣轻喘酡红的脸庞。

仍不忘要命的冲击。[看着我,看清楚占有你的是谁?]他一直在紫嫣耳边重复着这句话。

下腹一波坠痛袭来,紫嫣如梦初醒,她怎能忘记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呢?

[若枫,停,停下来]她断续的声音并未阻止他,听到这句话,若枫露出残酷的一笑,更加用力地象疯子般在她身上驰骋,他是有意的、、、他想抹杀这个孩子,紫嫣在看到若枫憎恨的眸光此刻正盯望着自己光滑水嫩的腹部。[不、、]这项认知让她惊恐地尖叫出声,脸上血色尽裉,她的反抗换来若枫更加拼命的撞击。

一遍又一遍,凌迟的折磨,让紫嫣惊受不住那铺天盖地、天崩地裂的欢爱险些晕死过去。

当若枫穿衣起身,望着床上苍白瘦弱几经透明的人儿,脸色掠过矛盾的阴郁与怒气、[我不能让别人有质疑我孩子的机会]他对两眼空洞静默地躺在床上的人儿说。然后,开门拂袖而去。半个时辰后,紫嫣的下身麻木红肿,开始渗透的血丝。屋子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知道孩子正在一步步远离自已。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无助地阖上半垂的眼睫毛,晶莹的泪珠从她长长的眼睫毛上滴落,滴落、、、、、

晨曦透过窗棂照耀进屋。

红利含泪清理掉所有脏乱的被褥及少夫人的衣服。

当屋子里焕然一新,那股血腥味消失后,紫嫣幽幽醒来,她撑着酸疼的身子从洁白的床上起身轻步向窗棂,强烈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眸。

第二十一章 老夫人猝死之谜(1)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在静谧的清晨格外响亮。

[谁]红利刚端进一碗汤,房门就响起。[少夫人,少爷让你收拾一下,我们要回简园了]屋外传来一男人的声音,红利记得这是那个昨晚犯事差点让简少爷处死随从的声音。[回去]红利瞪大眼眸,看向静忤在窗棂前单薄的身影,紫嫣置若未闻,仍旧眺望着窗外那明朗的天际,视线停留在远处,那水天相接的地方,还有些雾蒙蒙的山峦、、、

得不到回答,随从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转身下楼。

“凤凰圯”厅堂里

简若枫身着黑色风衣,坐在椅上,若无其事地抽着指尖上的香烟。

几名随从待立一旁,准备随时听命,厅堂硬硬的地板上已乱七八粳地躺着许多烟葶,他的内心并未表面看似的平静。

男人下楼,见主人挑眉替代询问,优越的气势,是那么浑然天成。

[少夫人没有答复]闻言,若枫慢条斯理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燃烧烬尽的烟蒂潇洒地从手指弹出,然后,他站起身,精光的黑眸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举步上楼。

红利抱着枕套被褥脏乱的床单刚打开木门,准备把床单送给王春,让王春送去清送。

眼前是少爷高大挺拔的身形,不知简若枫何时悄无声息地站立在门旁,[少爷]红利按捺住惊吓的心跳,退至一旁让简少爷进屋。

若枫冷脸,看也不看红利,那股视若无人的傲气令丫头轻颤。缓步至荼几旁,瞥了眼小几上正昌着热气的补汤,他漂亮、优雅的手插到西装裤袋里,微侧着脸盯住伫立在窗前,尤如白纸般单薄的身子。

[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起程回简园]

他冷酷的唇掀动,硬着心肠漠视心头那莫名突涌的不忍。

紫嫣像一具木偶娃娃般僵硬、迟缓地回头。

[昨晚,那些人没有达到目的]他破天荒第一次淡淡解释。

[我母亲病情很重,请让我留下]她的语气首次幽深,听不出喜怒哀乐。

若枫冷酷地眯起双眸,冷冷地盯着一无表情的紫嫣,母亲,恐怕心心挂念的不是母亲,而是生命垂危的任书平吧!含冰的锐眸瞬时镂刻着深刻的鄙夷。

[让你荼饭不思,容颜憔悴的是任书平吧!]

又是书平,她呆立在原地,宛如一尊白瓷塑像,突然深深地、、、、、领悟到自己悲哀。

为了任书平,他给了她莫须有的罪名,绝情地抹杀了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

他的狠绝与毒辣,她是深深地领教了,令她心寒呀!

[你一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断专横,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

勇敢地迎上他冷冰的黑眸,她坚强地筑起心墙,冷冷的语调里尽是毫无语调的讥言诮语。

[一定要惹怒我吗?]他陡步上前,狂狷地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颚,健壮的身材压迫性地倾向她。

他瞪眼警告,冰冷中实则是压抑着怒焰。

[你可以给我一纸休书]

失去骨肉深深的伤害,让紫嫣毫无畏惧反射性地反击。

[你、、、、]若枫抬起手臂欲抽她耳光的手,在接触到她眸中那明显的一缕恨意时,僵凝在半空,巴掌迟迟没有挥下。

半响,他僵硬地硬生生收回手,插入裤袋里的手握紧成拳,深吸了口气,他突然笑了,笑得阴狠。

[在你与任书平有了这种牵扯不清的关系后,你以为我会得放掉你,你必须一辈子呆在简园,那就是你背叛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为了书平,你已经抹杀了自己的亲身骨肉]紫嫣真的不明白,他一向精明绝顶,却感受不到她来自心田那深浓的爱恋。

[我的骨肉]他稍薄的嘴唇勾出一抹笑痕。

[我说过,我不会要不清不楚的种,即使是我的,生下他也是一个污点,不是吗?]

他嘴角的笑痕扩深。

她别开眼,眸子冷黯,视线越过他,凝视空中一个莫名的焦点。

[无论如何,我必须回去看母亲一眼]

她的固执让简若枫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我成全你]他愤怒地揪着她的手臂,带着他的人迅速往“汪宅”而去。

紫嫣见过生命垂危的母亲,在简若枫的无情的催促下回到了简园。

老夫人由灵儿搀抚着急步进大厅,听到丫环们刚才的报备,让正想午睡的她兴奋地来到简氏大厅,这几天,她睡得并不安稳。

因为,听说,若枫一行被沿路追击的事。

厅里的长椅上坐着刚步进大厅的简若枫与紫嫣,一脸苍白的紫嫣由于沿路艰辛,再加身体刚流产元气大伤,她强撑起摇摇欲坠的身子等待老夫人的来临。

[紫嫣]老夫人见孙子二人完好无伤,落下心中的大石。

颤魏的步伐在眸光触到,紫嫣白色裙裾上那怵目惊心的红,赫然一惊。

再见一脸血色全无的孙媳妇,经验老道的老夫人,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日夜期盼的曾孙倾刻间化为乌有。

[若枫]老夫人凝望向孙子的目光多了一份威严。

[紫嫣身子虚弱,经受不住旅途奔波,所以,流产了]简若枫别开眼,一字一句清楚地告知厅里所有的人事情的来龙去脉。

[怎么会这样]李兰琴发出怒骂声,这是她打败对手的筹码啊!

[小产了]老夫人失神地喃喃自语。

简老夫人颤魏地踱步到客厅里墙壁上那幅淡黄的腊梅花图案,望画沉吟。

正欲进厅堂的倪凤娇带着丫环小兰雪儿,听到简若枫冷漠的话语,汪紫嫣怀的孩子没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是她期望中的事情,唇际飘上一朵笑痕。

抬起眸,对上简若枫刚好投射过来的幽深的视线,秀眉一挑,她傲慢地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走进客厅。

笑容可掬地上前问候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紫嫣。

[还好吧!]紫嫣摇摇头,说不出半句话,只觉得自己的头好重,身体好轻,她刚想站起身回房,身体晃了晃,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向前栽去。

[紫嫣]失去意识前,她只听到老夫人惊呼。

以及一屋子丫环,老妈子们手忙脚乱的声音。

刘大夫瞧过紫嫣以后又退出“景德轩”。

胎儿已彻彻底底流掉了,他挥笔开了几贴药方,让丫环红利去抓药替少夫人调理身子。

若枫坐在“景德轩”的一株桅子花树下,凝望着满园渐渐有了生机的景色,皱眉沉思。

[简若枫]一声暴喝,让若枫抬眼看向迅速来至眼前的人影。

[到底你对紫嫣做了什么?]若霖愤怒地厉声质问堂兄。他刚从报社回来,听到丫环们的谈论,当他听到紫嫣流了很多血,命悬一线时,内心激狂的他便奔至“景德轩”,一向温柔的若霖此生从来没有象此时这般狂怒过。紫嫣是他今生心底的最爱,她可是他捧在手心的宝啊!为何他要一再伤害他的宝贝。

[你觉得你有权利责问我吗?]若枫不怒而威的反问。

他的冷漠让若霖瞬间失去理智,他抡紧拳头,真想狠狠挥向狂霸的简若枫。

见那揪得“格格格”作响的拳头,若枫冷眼睇过。

沉着冷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王者风范无人能比拟。

[真是天大的笑话,流掉的可是我的亲生骨肉,与你简若霖有何关系。难道,这个孩子是你的,所以,你才象疯子般来这里无理的责问]他死死地盯着若霖,目露精光,狠绝地发出阴狠的笑。

若霖再也忍受不住他的侮辱,一拳挥向他那阳刚的俊脸,拳头刚好落在若枫唇际,瘀青即刻在他唇边出现,不多时,从唇边涌出淡红的血丝。

若枫抬起修长的手指擦拭着唇际的血丝。

下一刻

他缓缓地从腰间掏出那把常年不离身的精巧手枪,瞄准简若霖激狂的脸庞。

[就算我开枪打死你,也属正当防卫]

[你难道不怕遭天谴吗?]

[如果真是这样,先遭天谴的恐怕是你母亲吧!在白沙镇要置我与紫嫣于死地可是你亲爱的母亲大人]

他对上若霖视线的目光有着深沉的怨恨。

 

第二十一章 老夫人猝死之谜(2)

若霖漂亮瞳眸目光有许多憎恨,他忿怒道

[我的母亲虽然有错,但绝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这么抬举我]若枫眸光深诡,淡淡地笑说。

然后,他收回抵住若霖的手枪,退后一步,把枪壳拿在掌中玩耍。

手枪在沉淀的幕色中旋转在他掌心,光亮的枪壳在若霖眼前晃动着。

[如果你真关心紫嫣,叫你的母亲停手吧!]半响,若枫突然收起淡淡的笑容,没有笑容的眼眸显得有些冷漠。

[我母亲只是要夺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一切]若霖反射性地反驳。

[是吗?]若枫眼眸一沉,忿恨地慢慢眯起眼。

[我很好奇,你对自己的母亲到底了解多少?]

[我当然了解母亲]若霖无力苍白地还击。若枫说得对,自从回国后,母亲的一系列行为的确令他蜚夷所思。

若枫灼灼的目光盯望著他有些思索的阴柔脸庞。

[只不过是被赶出家门的哈巴狗而已,也配给我较量,不自量力]若枫咒骂着准备转身回房。

他侮辱的话语彻底激怒了闪神的若霖,若霖深恶痛绝地上前,拳头落在若枫强壮的肩背上,

在若枫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蛮横地撂倒若枫。

拳头如雨点般打落在若枫的身上。

被若霖死死困在身下的若枫也不甘示弱,两人在“景德轩”花园里撕打。

若枫本想开枪射击,却被若霖眼明手快一掌推开,手枪从若枫手中弹跳而出,落在了离他们一丈之远的坚硬石地上。

一阵碗盘碎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若霖抬眼,便见红利惊慌失措地蹲身捡拾地面上,因见简氏两大继承人撕打在一起慌张而打碎的碗碟碎片。

红利惨白着脸捡完碎片逃也似地离开。

若枫趋若霖分神之际,用力一个急翻身,把若霖压在身下,顺便给他一记狠拳。

若霖从体质上来说,本就比若枫柔弱,反复的撕打。

几十回合以后,若枫因常年习武、强壮的体格渐渐占上风。

给了若霖最后一记勾拳,他迅速地起身,一个翻身,捡起地面上精巧的手枪。

还不等慢一拍的若霖反扑,他潇洒地转身光亮的手枪枪口已抵住了,若霖坚实强健的胸膛,枪口的凉度抵达胸口直透心底。若霖只能深呼吸,强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恨意。

不期然对上若枫寒气逼人的眼眸,他明白若枫唇际嗜血的笑容,表示他很有可能会真的开枪。

如果若枫的枪走火,子弹就会穿透他的心脏。

[够狠,你就开枪]若霖一脸无畏。

[你以为我不敢吗?]若枫冷笑一声,一脸狂妄,枪口用力再贴上数寸。

金属的硬度让若霖倒抽口冷气。

[紫嫣是我的妻子,简若霖,她好与不好,都是我的事,我一向都不喜欢重复讲话。]

盯着若霖,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迸出。

想到常年纠缠在他心中的简氏恩怨,想到紫嫣,他凭什么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若枫嫉妒的险些疯狂。

[简若霖,听好了,我不希望简氏孽缘世代延续]冰冷的口气让若霖陷入迷雾中,但若枫狂傲的姿态令他怒气升腾。

[霖儿]随声走进“景德轩”的是被刚才红利打碎的碗碟声响引来的倪凤娇柔。

她带着小兰雪儿刚走到门口,花园里那一幕惊心动魄的情景让她目瞪口呆。小兰雪儿也被这有史以来的壮观情景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向前半步。

须臾

儿子满身的伤痕让凤娇揪紧心口迅速绕上前。

[你拿枪对付家里的人,这也算一种本事吧!]倪凤娇尖着嗓子讽刺若枫。

若枫不怒反笑,[你也算自家人]

他冷嗤一声,瞥向倪凤娇的目光多了一份嘲弄。

同时,他再次收回掌中的手枪,不疾徐地说[我倒忘了,你曾是爷爷逐出家门败坏门风、不要脸的女人]

[住口]说中倪凤娇痛处,她颤抖着身子怒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