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顾轩不像顾将军的种。你们想啊,顾家这一辈的,顾非、顾正、顾怀哪个都没干出他那么不要脸的事,搅合在两姐妹当中算什么本事。”

“也是。要是碰上一般女子,被退了亲,大概悬梁的心都有了。也就是齐王殿下这样的女中豪杰敢当面要他好看。”

“没错!你们说皇上为什么选太女当储君呢?就她那样的哭包,能行吗?”

“嘘!这话可不能瞎说。要砍头的。”

“说说怎么了。我看这样想的不止我一个,还能都拉出去砍了。”话虽如此,但议论声毕竟小了些。

这些议论当然逃不过顾涛的耳朵。因此顾轩被打了三十军棍,当晚就给抬回了顾家。

孟颜秋见了皮开肉绽的儿子,哭得惊天动地。又是请大夫,又是炖肉汤。直闹了大半宿,阖府的人都没个安生。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只等顾涛回来理论,却一连三天也不见人影。

到了第四天,顾涛下了朝,想回府取些替换衣裳。管家忙迎出来:“老爷,夫人在花厅会客呢,您的东西都是夫人收着,要不…”

顾涛心下叹了一口气,道:“我自己去找她吧。”两夫妻还能一辈子不说话?

顾涛走到花厅门口,却听到里头传出一个颇为陌生的女声,这才意识到既是女客,自己贸贸然进去似有不妥,正待走开,却听里头那人说:“姐姐你还抱怨什么,这么多年,顾将军都待轩哥儿亲生儿子一般。”顾涛当即脚下猛地一滞。

“晓冬你胡说些什么!轩儿自然是…”孟颜秋显是急了,徒然拔高的声音显得异常尖细。

“姐姐勿怪,妹妹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毕竟从前在家时你跟表哥感情那么好,你嫁到将军府后,他还经常过来看你。顾将军让你守了那么多年空房,一从边关回来,你就怀上了。何况轩哥儿这孩子又是早产。姐姐别急,妹妹我只是看将军将轩哥儿打得这样狠,这才想岔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顾涛只觉脑中嗡地一声炸开,一个踉跄,不小心踢翻了摆在廊上的花盆。

孟颜秋听到屋外的响动,忙喝道:“谁,谁在外头偷听?!”她心下不由一慌,只当是被哪个下人听了去,若是不捉出来,指不定要怎么瞎嚼舌根。待孟颜秋奔出屋子,看到顾涛一脸木然站在屋门口,心知他一定是误会了,一瞬间百口莫辩,急泪滚滚而下:“老爷,您听妾身说,根本没有的事。”

顾涛却一时不想面对孟颜秋,扭头就走。若是没事,她哭什么。何况,他在婚礼的喜宴上见过这位表哥,怪不得当晚那个男人喝得酩酊大醉,最后不得不派人给抬回去。

孟颜秋情急之下拉住顾涛衣袍,只听哗地一声,下摆被强撕下一片来。顾涛却已经一劲儿走出了院子。孟颜秋心中一灰,身子一软,颓然瘫倒在地下。她心知男人对这种事最不能忍,而且只能越描越黑。

站在孟颜秋身后的孟晓冬,双手绞在胸前,早将方才那一幕瞧在眼中,心中甚感快意。从小爹娘就偏心这个姐姐,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就连说亲,对方也是将军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她自己呢,只能嫁个放外任的小官,而且还是当填房。这事儿办得还真顺,才来了第二回就成了。方才她坐的位置恰好能看见窗外头经过的人影。孟颜秋,这天底下的好事儿可不能都让你一个人占齐全了!想当未来皇上的婆婆,也不照镜子看看配不配!

齐王府。

长流见江淮满脸喜色地进来,遂笑道:“存瓒定是带了好消息。”这几日她被皇帝老爹禁足,全靠江淮内外联络。长流冒着触怒庆帝的风险也要露一手,一则为了让顾涛对顾轩这个嫡子灰心;二则为了先给京营的全体军士留一个好印象。因此明知会有副作用,她还是这样做了。

“孟颜秋那边的事成了。卑职在将军府门口一直等到顾将军怒气冲冲地出来。”

“好!”不枉她费尽心机布局那么久,专程派人去向孟家的下人打听,又派人千里迢迢找到孟晓冬,许以厚利说动她来京城。顾轩是早产儿的事,长流小时候就听他自己说起过。这种事根本不必找确信无疑的证据,只要怀疑的种子一种下,就会生根发芽。皇帝老爹当初不就因为这看她不顺眼的么。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她亦顾不得这许多了。

“殿下,您可要尽快同顾将军谈妥。玳国使团就要到了。”

长流摇摇头,轻声道:“现在逼着他放弃顾轩这个儿子,未免操之过急,倘若落了痕迹引他怀疑,反而不美。再等等。”并非所有的事都趁热打铁才好。有些事,越刺心越忍不住要想,越想就越觉得是真的。

一顿,长流道:“存瓒先看看这个。”

江淮一目十行扫过去,阅罢抬头不解道:“原来皇上将玉泉行宫的‘星辰池’封了是因为这个。可是这旧案…”

“当年那名与嫔妃在汤池私通的侍卫,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因为两人生得一模一样,其中一个就被过继给了亲舅舅。”秦风给她的那份名单,除了这个童镇,暂时还未在别人身上找到突破口。至于这件旧案,还是楼凤棠替她查清楚的来龙去脉,看来那块砚台没白送。

江淮恍悟道:“属下明白了,此人如今在京营,怕是军衔不小吧。”

长流点点头道:“东郊大营,都指挥佥事。” 都指挥佥事是都指挥使的属官,秩正三品,与都指挥同知分管屯田、训练、司务等事。

“殿下是打算…”江淮做了一个习惯性的手刀动作。为了保证战时的灵活机动,也就是当高级将官阵亡时,军队不至于群龙无首,一旦高级将领战死则即刻由下一级替补上去。东郊大营最高指挥官是都指挥使,旗下三个都指挥同知均分管一万人,而都指挥佥事就相当于同知的副官。因此要想让都指挥佥事调动这一万人,首先得干掉都指挥同知。

长流点点头:“此人名叫童镇。咱们从未跟他接触过,因此本王不便出面。还是存瓒你去安排。”倘若一个策反不成,走漏了消息,反而被动。

江淮明白长流这是打算软硬兼施。毕竟一旦旧案被牵扯出来,童镇的前程也算是毁了。

江淮忽道:“殿下有没有想过在何辰身上找缺口?”

长流摇摇头:“何辰离皇上太近。本王不敢轻举妄动。”

江淮对此也是赞同的,遂抛开了不提。

齐王被明令禁足,皇帝的立场已经十分明显,然而京营所发生的事却并没有就此平息下去。

庆帝望着案上小丘一般堆起的奏疏抚了抚额,深感头疼。挨罚的是齐王,这些奏疏却都是谏官对太女私德有亏的参劾。皇帝可以将奏疏留中不发,却不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随波的日子亦难熬起来。先是被洪师傅严厉训斥,又在东宫亲耳听到侍卫口中对自己言辞不干不净的调笑。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母后向她保证,一定会将齐王送去玳国和亲,替她出这口恶气。

又过了两日,长流的禁足令忽然被取消了。事出反常必为妖。果然,就在当天晚些时候,长流在齐王府中跪迎圣旨,庆帝命她全权负责接待玳国使团的诸项事宜,并于两日后随同圣驾一道前往郊外迎接。

长流深知上次在京营与顾轩的一场比试,已经充分引起了皇帝老爹的警觉。迎接使团的差事交给她来办,意味着皇帝老爹越发坚定了将自己打包送去玳国和亲的信念。

作者有话要说:搞不懂,cp有毛好纠结。猫本来都不打算写感情线。不会让任何人雷到。就酱紫。%>_<%

于是我渣了。洛渣渣明天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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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流看了一眼宫中送来的华服。杏色双曲裾裙,衣缘绣满雪色梨花,竟然跟她前世去乾坤殿赴宴被赐的衣裳一模一样。长流冷笑一声,仍旧吩咐换上皮弁。一旁和风迟疑道:“殿下不穿皇上赏赐的衣裙,恐怕不好吧。”

“陛下既命本王全权负责接待玳国使团,本王自当以朝服相迎,方显郑重。”

和风听她语气坚决,不敢再劝,只道:“是。”

一时穿戴齐整,长流出了齐王府,跃上马背,奔赴郊外。身后两列人马,左右各十二骑紧紧跟随。按大禹制,亲王可有私兵三至五千人不等,长流的私卫只有一千,大多为社会招聘而来,且半数是女子,根本不会引人侧目。

鸿胪寺卿刘福崇已在郊外等候多时。远远见到一个红衣人影一马当先而来,身后跟着两队人马。来人须臾之间已到眼前,一队人竟个个都是女子,同领头的齐王一样,身穿红袍,不过服制皆为曳撒。刘福崇不禁心道:看来这就是传说中齐王府上的女子侍卫队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英姿飒爽。

长流跃下马背,笑道:“刘大人在此侯迎,辛苦了。”

“不敢不敢。参见齐王殿下。”刘福崇忙行礼。

长流从身后一位红衣女郎手中接过一个行军水囊,递给刘福崇,道:“时辰还早。天气炎热,刘大人不若先喝口水解暑。”

刘福崇接过道谢,却唯恐在齐王面前饮水不恭敬,因此虽然喉咙已渴得烧起来,还是不敢喝。

长流笑道:“这里头加了些冰,刘大人若不趁早,怕是要化了。”

刘福崇这才捧起水囊饮了,但觉沁凉入喉,受用不已,遂道:“多谢殿□恤。”

“刘大人可知道这次玳国的使团都有何人?”长流已经多方打探,心中有数,问这个不过聊作谈资罢了。

“这次玳国来的使臣,为首的是三皇子洛轻恒。其余人除了礼部侍郎外,多为三皇子的随从。”刘福崇暗忖,看陛下的意思多半是想要齐王殿下去和亲,今日见齐王殿下的神气又仿佛丝毫不见惊慌、忧虑。难道她竟甘愿远嫁敌国?

两人又随意攀谈了一会儿,便见一顶十六人抬的大轿姗姗而来。不用问,这样大的排场,又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除了黄鼠狼没别人了。

果然,楼凤棠施施然从轿中跨步而出,走了过来。炎风酷阳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广袖当风一派闲适。

三人又各自见了礼,刘福崇道还有一些琐碎事宜要布置,便告罪退了开去。

楼凤棠见长流神色平静,气色红润,遂笑道:“看来殿下已有了应对之策。”

长流摇摇头,竟是一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的无赖神气:“凡事有师傅在。”

楼凤棠见惯她少女老成,却难得见她这般,不禁失笑道:“殿下用一块砚台就想让臣赴汤蹈火。”

长流忽然收起笑颜,整肃了神色,轻声道:“我求的是大禹山河永固。不知师傅所求为何?”

楼凤棠剪手轻道:“殿下之所求。”一顿,他忽然侧过身,目光与长流的相触:“便是臣之所求。”

信你才有鬼。长流轻轻一嬉:“那师傅可要极力保我平安,否则本王就求父皇让你当我的陪嫁。”

“…”

又过片刻,前方扬起烟尘,想是皇上跟太女来了。

果然,为显大禹国威,庆帝此次摆足了排场。车架极尽华丽,侍从如林,一路浩浩荡荡而来。

长流跟楼凤棠对视一眼,各自走开。

待庆帝跟太女车架停妥,长流再一一前去见驾。

庆帝见长流并未穿宫中赐服,脸色似有不悦,却未置一词。太女见了长流态度虽敷衍,但已看得出是在极力忍耐。

众人按照礼部和鸿胪寺的安排列队完毕,只等玳国使臣。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远处才扬起滚滚烟尘。

前方侯迎的禁卫军来报,玳国使团不刻即到。

少顷,一名男子身着玄色深衣,足跨一匹乌亮纯黑的宝马,自悠远烟尘中款款而来。静淡眉目俯瞰众生,宝光流动间一眼已是睥睨。再细细打量,却又只余衣袂飘动间的尺素风华。

这一刻,长流只觉他一人一骑破开了眼前天地,前尘往事汹涌而来。她不由自主地捏紧了环在腰间的绶带。

洛轻恒奔到近前,这才挥手示意身后车架缓停。

他跃下马背,稳步行至庆帝身前丈许,大礼参拜。屈膝垂目,却不减半分贵气。

一干人见礼完毕。洛轻恒的目光似乎只在太女无双姿容上停留了短短一瞬。

庆帝道:“这是齐王,由她全权负责贵国使臣的饮食起居等一切事宜。”

洛轻恒再施一礼:“有劳齐王。”

长流从嘴角扯出一抹轻笑:“三皇子不必客气。应当的。”笑得再好看,你也不是人。

两班人马带着各自的车架仪仗缓缓驶入城中。

皇帝同太女一起回宫。长流跟刘福崇这两个苦命人则要全程陪同洛轻恒一行人前往供使团下榻的“涉外高级宾馆”——同和馆。其余人解散自由活动。

刘福崇显然很有接待外宾的经验,热情介绍道:“今晚在乾坤殿给三皇子接风洗尘。”按照惯例,先介绍娱乐项目总是没错的。

同和馆中花木扶疏、流水潺潺。

长流领着洛轻恒穿过水榭回廊,来到一处屋舍:“三皇子有不满意的地方,尽可以提出来。”

洛轻恒淡淡一笑,跟着她踏入屋中。

满室清香扑鼻而来。

室内窗明几净。案上放着一只碧色琉璃盏,几朵白兰花浅浅养在水中,悠游漂荡。

窗外一园白兰幽香四溢。果是精屋雅舍,布置细心周到。

洛轻恒却再也忍不住,一个喷嚏连着一个,转眼已不复谪仙之姿。

前世这厮就不许嫔妃身上熏香。曾有一个颇为受宠的美人,不过袖中藏了朵白兰,被他闻见,从此便红颜未老恩先断,端得无情。

“还请齐王命人去了这些花木。本王自小便耐不得花香。”

相比前世的乖戾,洛轻恒现下倒是耐足了性子。明明难受之极,也未发作。

长流作惊讶状:“本王不知,还请勿怪。明日便派人来将花树移去。”你先消受个一天一夜吧。

长流随即负手微笑,连击两掌,道:“聊作补偿。”

嵌宝屏风后立刻转出来一双绝色美人。这招还是跟屠宪学来的——鸳鸯。

洛轻恒不由一愣,再向长流看去,只见她一副请君收用的表情,遂有些哭笑不得。殊不知长流想的是,管你根红苗正,若是能趁机掰歪了,反倒了却一桩心事。

洛轻恒一旁的侍从道:“齐王殿下有所不知,三殿下来贵国只为求娶公主,故此多有不便,只能心领。何况三殿下素来洁身自好。”

这下轮到长流诧异。这厮已经弱冠,什么时候改吃素了。定是为了忽悠本王,故作姿态。

长流大方道:“也罢。你二人就留下服侍三皇子。为奴为婢,但凭三皇子吩咐。”

“是。”

洛轻恒不置可否,却也未再强硬推辞。

“如此本王便先告辞了。还请三皇子稍事休息。晚宴再叙。”

“请。”洛轻恒将长流送至同和馆门口。宾主双方和气暂别。

洛轻恒望着长流鲜衣怒马领着一众女子飞驰而去的背影,不禁玩味一笑。

到了齐王府,长流跳下马背。

女子侍卫队的首领楚玉凤笑道:“那三皇子倒是好相貌。属下看殿下带去的姑娘,倒有一多半眼珠子都快黏到人家身上去,抠都抠不下来。方才殿下回来,还有不少人恋恋不舍,眼睛里都快拉出丝来了。”

楚玉凤见长流不接话,又笑道:“殿下若是不要,不如让给我。从前我的压寨相公都长得没他俊俏。”

长流这才笑道:“你若能抢得洛轻恒当压寨相公,本王重重有赏。”楚玉凤从前是职业海盗,带领的巨鲨帮在全国二十六大著名海盗集团中排名第六。后来朝廷颁布禁海令,禁止与外邦通商,待宰的肥鱼没了,海面上整日鸟不生蛋,楚玉凤又不愿抢沿海那些已经被禁海令折腾得民不聊生的小渔村,不得已才金盆洗手,带着手下一干女将投入长流麾下,以逃过朝廷通缉追捕。

楚玉凤这一生活得恣意张狂,看得入眼的男人抢到手便剥光了洗干净入洞房,眼光却极刁钻,霸王硬上弓的都是人间绝色。她一眼就瞧上了洛轻恒,可见这厮的相貌当真勾人。

楚玉凤见长流终于开颜,这才接着道:“属下哪会这么不知轻重。”抢了洛轻恒不要紧,玳国跟大禹打起来才要命。她虽不知长流为何对这个玳国三皇子如此戒备,却知道此人便是再棘手也杀不得动不得。洛轻恒身份敏感,倘若有个三长两短,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天边星辰渐起。

长流方要更衣,忽然改了主意,对和风道:“去拿那件梨花曲裾来吧。”她就是要穿跟前世同样的衣服,走出不同的命运。

“是。”

因临时换裳,又要再行挽发,长流去得便有些迟了。

乾坤殿内雅乐钟鼓,衣香云鬓。

长流在一片辉煌灯火间落座。

少顷,帝后同时入席。太女亦在储君位置上坐了。

由鸿胪寺卿刘福崇当众宣读玳国皇帝亲笔国书,宣布玳国三皇子此行为求娶大禹公主,化干戈为祥和,共结两国百年之好。总之言辞极尽华丽之能事,描绘了一副勾肩搭背的美好前景。

庆帝接着开始致辞,表示愿意接受对方抛出的橄榄枝,打发人去和亲。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将长流直接抛出来点名。

长流心中微讶,向楼凤棠望去。后者虽然没有回视她,却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

连日来朝中已经分成两股势力,一种力主让齐王前往玳国和亲,理由是齐王身份贵重,如此方可体现诚意。另一股当然是竭力阻止,只道庆帝膝下空虚,何必再送亲女远嫁,只选宗室女中姿容出色者封赏一番,也是一样的。

庆帝迫于众臣工压力,一时难以决断,因而并未在晚宴上当场把话说死。

之后当然是两国使臣互相歌功颂德,仿佛从未交恶过一般。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觥筹交错间,洛轻恒忽然缓步而出,对庆帝恭敬拜倒,朗声道:“恳请尊贵的大禹皇帝陛下将您珍爱的女儿齐王殿下嫁予在下为妻。”

在场诸人,除了洛轻恒的几个心腹随从,其余人皆停下杯盏,愕然而望。

楚玉凤不禁担心地向长流看去,却未见她有丝毫动容。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渣猫仿佛把自己叫渣了…

于是洛渣渣出场。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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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事,更得不多,怕大家等,就先放上来了。

各位hold住,想刷负神马的,先表激动。哈哈。顺便说一下,好些童鞋大概不知道留言是能打分的,所以都给猫猫系统默认的鸭蛋。(⊙_⊙)

庆帝果然点名道:“齐王,你怎么说?”

长流起身离席,上前道:“儿臣以为既是和亲,为保两国和睦,最稳妥的法子自然是其中一国的继承人兼有两国的血脉。”一顿,她环顾四周继续侃侃而谈道:“既然玳国已立了皇长子为太子,三皇子注定与皇位无缘。而我大禹的太女殿下尚未婚配,不若三皇子就留在我大禹,与太女殿下结成百年之好,岂不美哉?”洛轻恒自然不会肯,这厮还得回去抢皇位,长流只不过将他一军罢了。

随波被长流点名,顿时心中一跳。

洛轻恒带来的侍从闻言已经有些坐不住,正待反驳,只听庆帝出言喝斥道:“休得对三皇子无礼!”

长流故作不解道:“父皇,难道我大禹堂堂储君还配不得三皇子吗,这又怎会是无礼呢?”一顿,她微微侧身,笑看洛轻恒:“还是本王小看了三皇子殿下,三皇子其实是要回去争储位的,这才不能留在大禹?”